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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74章
她看著名可,看著她那張年輕精緻的臉,心裏忽然又蒙上了一團陰影。

名可和龍家並沒有半點關係,如果說要對付她,可能性也不大。

一時半會她還是沒辦法想明白個中的緣由,只能再想辦法對龍家深入了解一番。

「你先回去,今晚我和你說的事情,一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連我兒子都不可以,明白嗎?」她盯著名可。

名可點了點頭。

龍婉兒又道:「我告訴你是因為我現在隻願意相信你,以後沒什麼事情,我不會帶你去龍家了。」

名可眼底淌過點點幽暗,但很快便揚起一道淺笑,她頷首道:「我明白你的擔憂,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覺得你應該信任你的兒子,他是真心對你好的。」

「我怕他會懷疑你。」龍婉兒無奈道。

她相信她兒子是真心對她好,但她兒子的冷情,就這短短幾天的相處,她也看得明白。

兒子當然是護著她的,但萬一連他也開始懷疑名可,該怎麼辦?

阿九那樣的男人,很明顯理智勝過任何情感,尤其名可對他來說暫時還不具備任何意義,頂多就是一個陪他媽媽說說話,解解悶的過路人。

如果不是因為她對名可有一種特殊到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感情,她也一定會懷疑今晚的事情和她有關。

所以,阿九如果知道自己被人推下去,哪怕她再三保證那人不是名可,也一定阻止不了他的懷疑。

拍了拍名可的手背,安撫了她幾句,讓她別再胡思亂想之後,龍婉兒才催促著她趕緊回去休息,時間已經不早了。

名可從她房間離開,下樓的時候,心裏還有幾分恍惚,就連她也不知道,背後那個人究竟想要對付龍婉兒還是對付她。

如果當時龍珊珊在主屋裏,她一定會懷疑事情和她有關,可是,她卻是和龍楚寒一起進門的。

當時龍珊珊並不在主屋,那麼,在主屋推龍婉兒下樓的那個人又是誰?

一臉困惑地下了樓,漫不經心地走到北冥連城跟前,忽然,便覺得心真的有幾分累。

外面的世界太複雜,人與人之間為什麼就不可以安安分分相處?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心計和陰謀?

「可以走了嗎?」北冥連城走到她跟前,垂眸看著她問道。

名可點了點頭,才撿回了一點心思,看了坐在一旁的戰九梟一眼,平靜道:「戰先生,我們先走了。」

「我送你。」戰九梟站了起來,一旁的呼延影也往前跨了兩步。

名可卻搖頭道:「不用,我和連城隊長一起回去,不會有什麼危險。」

戰九梟卻不說話,只是看了北冥連城一眼,便徑直往廳外走去。

名可擰了下眉心,北冥連城瞟了眼戰九梟的背影,淡淡道:「太子爺說送,你接受就是,沒必要多費唇舌。」

名可無奈,隻好跟上他離開大廳,到院子裏上了車。

一前一後兩輛車從京華苑離開,不疾不徐往北冥家返回。

一路上名可只是看著車外的風景,想著在龍家發生的事情,很安靜。

北冥連城也不說話,安心開車。

至於戰九梟和呼延影,一路隨行將他們送回北冥家,看著北冥連城的車子開進去,他們才調轉車頭,往京華苑返回。

早已經收到消息的北冥夜已經等待在主屋的大廳外,看到名可回來,他下意識張開雙臂。

名可自覺投到他懷裏,北冥夜卻只是揉著她的發,沒開口問任何問題,目光落在走在她身後的北冥連城身上。

「回去再說。」北冥連城淡淡丟了句,越過他們,舉步往廳裡返回。

回去之後,名可便被北冥夜催著進浴室洗澡去了。

至於北冥夜和北冥連城,兩個人走到二樓陽台上,北冥連城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道:「龍家二樓監控拍到的畫面,所有證據指向龍婉兒是被人推下去的。」

「和丫頭長得很像?」北冥夜挑了一下眉,似乎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一個穿著和打扮都和她一模一樣的人,但因為背對攝像頭,看不清臉。在龍婉兒走過去沒多久,她的背影出現在鏡頭裏,鏡頭也沒有拍到她將龍婉兒推下去的那一幕,但很明顯龍婉兒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便疾步追了過去,後面發生什麼事情,沒人知道。」

「戰九梟怎麼說?」北冥夜又問道。

北冥連城抿了下唇,才冷冷道:「就算名可是冤枉的,那人也是想陷害她才對龍夫人下手,所以,他希望你暫時看著自己的女人,不要讓她和龍夫人有任何接觸。」

北冥夜眸色沉了沉,臉色卻依然未變,長長的睫毛浮在眼簾上,在他眼底投下了一片密集的陰影。

北冥連城薄涼的唇依然緊抿,半響才又道:「既然戰九梟不喜歡,以後還是盡量避免她們見面,如果這事你不好開口,那我來說。」

「沒必要,這事我會自己跟她說,你不用管。」北冥夜轉身就要往裏頭走去。

身後的北冥連城卻淡淡道:「老大,你不查一查嗎?」

「查什麼?」他住了步,卻沒有回頭。

北冥連城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這一刻對他又似有幾分看不透他了。

「她身上穿的衣服,還有她的打扮……」他沒有說下去,想必北冥夜能聽明白。

打扮或許能臨時模仿出來,但她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卻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做出來。

不知道是北冥家有人心懷不軌,還是京華苑裡有些人存了些什麼心思,至少在名可到達龍家之前,她所穿的衣服款式樣板早已送到某些人手裏了。

北冥夜卻淺淺笑了笑,冷冷道:「各家族裏被其他人安插進來的眼線何其多?這種事情在十大家族也都是默認的,查?能揪出幾個人?傷害她的人從來就沒少過,以後你不如多費點精力看好她。」

身後的北冥連城動了下唇,還想說什麼,北冥夜卻已經舉步走了進去。

走得這麼毅然,讓身後的北冥連城再次因為自己看不清他的想法,而困惑了起來。

是真的已經習慣了爾虞我詐的事,還是另有原因?

北冥連城獨自留在陽台上,吹著有幾分寒意的晚風。

看著陽台那扇半開的落地窗,他的目光下意識冷了幾分。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隨意揣摩老大的心思,不管老大做什麼決定,至少,他對名可的心是真的。

既然感情是真的,他就不會讓名可出事,只是……

那丫頭還真是不省事,不想讓她出事,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一直留在家裏,拿金絲籠好好圈養起來。

但卻明白,這又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麼禁錮這一個人,她以後還有什麼生活樂趣可言?

想到名可和龍婉兒在一起時,臉上那些愉悅真誠的笑意,他又開始隱隱煩躁了起來。

不讓她和龍婉兒見面,這丫頭知道之後得要多傷心?

老大又是個不怎麼會說話的人,要是態度太過於強硬,會不會讓她更難受?

風吹亂了他的短髮,隨意把劉海拂了過去,心煩意亂的,他邁步往自己的房間返回。

既然老大說事情由他自己來處理,他想這麼多做什麼?

想那麼多,是不是有點太多管閑事了?

……

因為心情不怎麼好,心裏記掛著些事情,名可這個澡洗得並不就,北冥夜走進房間的時候,她正好從浴室裡出來。

頭髮還是濕答答的,她拿著乾毛巾,一邊擦著發梢,一邊向他走去。

走到他跟前,將毛巾丟開,她直接撲進他的懷裏,還沒開口,眼淚已經下來。

北冥夜不說話,他的丫頭比他想像的要堅強,也許這時候,只要給她一個肩膀讓她安心哭一會就好。

名可確實只是哭了一會會,無聲哭泣,十幾分鐘後,就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從他懷裏抬起頭,她看著他問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對我解除禁令,讓我和龍夫人見面?」

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眼淚卻已經擦幹了,只有眼角還殘餘了一點淚光。

這樣的丫頭,讓北冥夜心頭微擰了下。

「你都猜到了?」對此,他其實並不感到意外。

「那麼說,他真的已經開口了?」僅存的一點希望徹底沒了,她卻已經沒有淚眼可以再流,不哭,便隻好笑了。

揉了揉眼睛,她笑得無奈。

「怨他嗎?」北冥夜摟著她走到椅子跟前坐下,垂眸看著她因為哭泣而紅腫的雙眼,大掌從她臉頰上劃過。

「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麼做,他不是真對我,只是為了保護他媽媽,孝順的心,有什麼錯?」所以她不怨,只希望龍婉兒可以儘快適應在京華苑的生活,就算她不去看她,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靠在他懷裏,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聞著讓自己熟悉的味道,她閉上眼,不再說話。

也許老天爺都是公平的,和最愛的男人在一起,就必須要失去一些東西,例如,親情。

也許,她真的不該奢求。

……

這段時間名可基本上都在北冥家待著,大多數時候都是北冥連城陪著,雖然是在各自的房間各自做著事情,但名可知道,北冥連城不出門,都是北冥夜的意思。

其實她真的不覺得自己在這裏會有什麼意外,上回她和北冥連城一起在外頭被殺手跟蹤的事情,北冥夜也已經查明了和北冥雄無關,因為這件事,自己後來還受了懲罰。

既然這樣,何必連在這裏都要這麼小心翼翼?

不過,哪怕心裏有點異議,對北冥夜的安排她還是絕對服從的,知道他只是因為在意自己,她不該和他鬧的。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名可趁著有空,也開始跟著北冥連城學起某些她一直覺得很神秘、卻又完全沒機會接觸到的知識……黑客技術。

說到這點,她居然還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秘密,全球數一數二的黑客論壇MSS,會議版的其中一個版主居然是他。

要知道MSS在全球本來就名聲響噹噹,會議版更是MSS的核心,雖然會議版這三個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但,對這個圈子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能進MSS會議版的,基本上全都是黑客界數一數二的名人。

進會議版可以需要特殊密碼的,曾經不少外頭的黑客想要攻破會議版的保密程序,但都無疾而終。

想進去,只能由版主辦法邀請碼,至於邀請碼的獲得,就得要經過MSS的層層考核,最終得要會議版三位版主一直通過才可以。

以名可這種門外漢的技術,別說進會議版,就是在MSS註冊成為會員也難,之所以知道北冥連城這秘密,還是一不小心在他電腦上看到的。

記得當時看到的時候,正巧被他發現,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她眨巴著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請求他不要殺人滅口,北冥連城才無奈將這件事情翻過去了。

但,不殺她滅口可以,卻要她答應不許告訴第三個人,包括北冥夜。

只是北冥連城不知道,被這丫頭髮現了自己的秘密之後,後來居然招來了這麼大的麻煩,這丫頭居然要他教她黑客技術,還得要教到她有資格進入MSS成為其中一員為止。

還好她的目標只是MSS,要是換成會議版,北冥連城會絕望地想,也許教她一輩子她也進不去。

有些東西,天分很重要。

那天名可吃過午飯回到自己房間對著北冥連城丟給她的程序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後,有幾個地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便直接抱了筆記本去北冥連城的房間。

房門關著,但沒有上鎖,名可直接推門進入,房間裏頭卻沒有北冥連城的身影。

「連城隊長,你是不是在洗手間?」她往裏頭張望了下,洗手間裡卻沒有任何回應。

下意識走了進去,將筆記本往書桌上一放,正要看看北冥連城是不是在房間的陽台上,卻不期然看到他開著的筆記本屏幕裡,一段已經停止的視頻。

視頻裏頭那一身衣服,為什麼這麼眼熟?

她眯起了眼眸,忘了這是北冥連城的筆記本,自己不該去碰,根本是不經思索的,便將視頻點開了來……

視頻被點開之後,裏頭的一幕幕便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從一開始看到龍婉兒出現在鏡頭裏,很明顯是打算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她走過去沒多久,快到樓梯口的事情,忽然,一道身影也出現在屏幕裡,只是她一出來的時候便背對著鏡頭,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看到她,名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修身禮服……不是她那天晚上穿上身上的那套嗎?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她很清楚那裏頭的人不是自己,自己做過什麼事,去過什麼地方,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有什麼理由連自己都認不得?但除了自己,只怕北冥夜都分不出來那個人究竟是真是假。

再看下去,龍婉兒明顯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跟隨,從鏡頭理走過去,很快身形便消失在樓梯口那邊。

背後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款式衣服、甚至還梳著同樣髮型的女孩大步追了過去,看起來真的是在追龍婉兒,後來,就連拿女孩的身影也消失在視頻裡,視頻到那為止便停止了。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呼吸越來越亂,心跳也越來越快,這畫面是不是那天龍婉兒在龍家出事時,二樓的攝像頭所拍攝出來的情形?

那麼說,那個女孩就是把龍娃兒推下去的人……可她為什麼穿得跟她一模一樣?

忽然,她掌心一緊,整個人就涼透了。

那分明是栽贓嫁禍,想要把責任推到她身上,要汙衊她!

將龍婉兒從樓梯上推下去,原來那個人從頭到尾想對付的人都是她,而不是姑姑。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想,她心裏反倒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對付姑姑就好,有什麼事便沖著她來,她最怕的就是那些人要傷害她在乎的人。

可是,那天晚上龍珊珊是和龍楚寒是一起出現的,那個出現在鏡頭裏的女孩就一定不是她,再看那身形,真的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不是本人,只怕是不輕易能分辨出來。

對方如此處心積慮想要去害她,在這之前得要做多少準備的工作?他們怎麼能提前知道她的腳會受傷,又怎麼能提前知道她和龍婉兒會一起上樓?

是巧合,讓她闖入他們的陰謀中,抑或是,他們早已經安排了一切?

但,把她踩傷的人是戰九梟,他是絕對不可能利用自己母親的,就算戰九梟要對付她,也絕不會扯上龍婉兒。

更何況,無緣無故,戰九梟為什麼要對付她?她和太子爺暫時還不至於有什麼利益衝突。

如果不是戰九梟,那麼,那夜就一定有那麼個人在盯著她,想方設法要將她弄傷,也許還是打算如戰九梟一樣在舞池上,只不過,太子爺誤打誤撞給他們完成了這一切。

那天晚上有沒有誰曾向邀她一起跳舞?

她認真回想了下,還是沒什麼印象,只怕那人來是沒來得及,就已經被受了龍婉兒命令的戰九梟捷足先登。

那麼說,龍家或許還有其他人想對她出手……

再說她那套晚禮服是離開北冥家前十來分鐘才穿上的,之後便去了京華苑,在京華苑裡陪著龍婉兒收拾了一下,立即就去了龍家,到達龍家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如果是在她到達龍家時被那些人看到才去模仿的,那麼縫製這件衣裳的人手腳是不是也太快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將整件衣服衣服做出來,時間上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問題不是出在龍家那邊,那就是說北冥家,又或者是京華苑那邊,有內鬼……

心猛地一抖,呼吸更加凌亂了,這背後究竟有多少人一直在盯著她,恨不得將她弄死?

一瞬間,隻覺得身上每一個毛孔都滲著寒氣那般,人彷彿跌進了寒潭,連一點暖意都找不到了。

為什麼,總有這麼多人在盯著她……

「你在做什麼?」忽然,門邊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名可嚇得尖叫了一聲,握在手裏的滑鼠頓時甩飛了出去。

好在北冥連城眼疾手快,大步跨了過去,在滑鼠落地之前,將它接了回來。

走到她跟前,把滑鼠放下,他無奈道:「知不知道這滑鼠我用了多久?用久了總是有感情的,你就這樣隨便想要把我的滑鼠給毀了。」

沒多少溫度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緊緊盯著她蒼白的小臉:「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

名可卻被他的目光嚇得退了兩步,其實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只是忽然之間發現有這麼多人想要在背後害自己,現在見到任何人都止不住一陣心慌。

北冥連城掃了筆記本屏幕一眼,頓時就明白了,見她拿一種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眸色一沉,胸臆間頓時堵上了一口悶氣:「你連我都要懷疑?」

「不是!」名可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心裏的慌亂勉強壓下去,她才道:「這視頻是誰給你的?」

「戰九梟。」北冥連城把椅子拉了過去,叉開兩條腿坐了下去,抬頭看著她:「怎麼樣?心裏在想些什麼?」

別看他現在臉色如常,甚至有幾分冷漠,可事實上只有他才知道,自己一雙大掌落在腿上,握得緊緊的,心裏極度緊張著。

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些什麼,但似乎真的很怕從她口中任何懷疑自己的話。

這視頻固然不是他做的,可他卻曾經做過欺騙她、甚至傷害她的事情,而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

心裏有一種被稱之為「內疚」的感覺,不斷在撕扯著他的身體,有時候和她在一起,他甚至衝動得想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再由她來決定自己以後的人生。

可他沒有勇氣,不僅怕毀了老大這輩子很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也怕她以後看自己時眼底有怨恨。

他調整了下自己有幾分微亂的氣息,看著她:「有什麼話要說?」

名可搖了搖頭,剛才那麼害怕是因為在她心慌意亂的時候,他忽然出現,嚇得她差點連魂魄都散了,現在平靜下來,自然就沒那麼恐慌了。

看著電腦屏幕,名可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麼說,太子一直在懷疑我?那他為什麼不對我下手?或者把我逮回去一頓盤問?」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懷疑你,但不管他有沒有,就憑這份監控錄像,他也不會允許你和龍婉兒在一起。」北冥連城淡淡回道。

「我知道。」名可垂下眼簾,心裏悶悶的,輕吐了一口氣,她才道:「那這視頻究竟有多少人看過?龍家的人看過嗎?他們是不是都認定姑姑是被我推下去的?」

其他人她可以不在意,可龍敬不一樣,她好不容易才叫他一聲爺爺,他也好不容易真誠地回應著自己,誠心跟她說讓她以後多點去龍家。

雖然,她知道多去龍家這事是不可能了,可是,她真的很怕他心裏對自己失望,憑著這樣一段錄像,她就是說破嘴皮也是百口莫辯。

那人的背影幾乎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連衣服和髮型也都沒有任何區別,她憑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戰九梟在第一時間就讓人把錄像截了下來,龍家那邊並沒有人看過。」北冥連城淡淡道。

名可眼底卻閃著訝異,困惑地看著他:「為什麼?」

「不用想太多,他不是為了保護你。」北冥連城抿著下唇,把視頻關上,看著屏幕道:「他只是不想你和那些人之間的糾纏,扯上龍夫人。」

「我知道他對姑姑真的是很好的,只是不善於去表達。」戰九梟對龍婉兒的維護她看得清楚,只是一想到那段錄像,心裏還是有幾分不好受。

本來就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沒機會見到龍婉兒,現在再加上這段錄像,想見她更是難上加難。

也許,不見她也是件好事,至少不會連累到她。

北冥連城瞅了她一眼,忽然又道:「來找我做什麼?」

他之所以這麼隨意將這種重要的東西打開,就這樣離開,只因為他很清楚他這個房間,除這丫頭也不會有其他人敢隨意闖進來。

對這丫頭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以為自己下去拿點東西,很快就會回來,就這麼短暫的時間,她不至於會跑來一趟,可沒想到還真是被她給撞到了。

「本來遇到些困難,想找你幫忙,給我講解一下的,誰知道你給我丟下這麼大一個炸彈。」瞟了他的筆記本一眼,名可嘟噥起薄唇,怨念道:「現在沒心情去學習,我回去睡覺了。」

「都幾點了?現在還睡覺,今晚還能睡得著嗎?」北冥連城把筆記本關上,拿了鑰匙,站了起來瞅著她:「既然心情不好,走,我帶你出去兜兜風。」

「你讓我出門?」名可有點訝異,雖然,沒有人親口跟她說過,但她知道這段時間北冥夜都不想讓她出門,哪怕她在這裏快要被悶壞了,可北冥夜不高興的事情,她也不想去做。

北冥連城走了兩步才回頭看著她,看到她眼底那點驚喜,他忍不住勾了下唇:「再不放你出去,你會悶出病來的,說吧,想去什麼地方?我今天心情好,帶你出去走走。」

「但我看你根本就是心情不好。」名可跟了過去,笑嘻嘻的,剛才的鬱悶這會兒勉強被揮散了去:「不過你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以後該多笑笑,會迷死人不償命的。」

見他緩緩將笑意收回,她撇了撇嘴,罵了聲「小氣」,忽然又道:「對了,你這幾天都在家裏,你和清雅的事情怎麼樣了?怎麼不見你跟她出去拍拖?戀情才剛開始,居然都不抓緊時間多親近一下,要是她被其他男人給迷住了,到時候有你哭的。」

「那就再找一個。」北冥連城淡淡道,一臉不以為然。

名可卻因為他的話頓時不高興了起來,走到自己房間外,她回頭瞪了他一眼,認真道:「你如果不是認真的,就不要去傷害人家,萬一清雅真的喜歡上你,你卻用這種不鹹不淡的態度去對她,那多傷人家的心。」

北冥連城微微愣了下,被她這副認真的態度弄得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傷害不傷害的,他也從來沒想過。

看他這樣,名可就知道這男人紮根還沒有將心思全部壓下去。

她真為嶽清雅感到難過,很明顯看得出來嶽清雅是真心喜歡他的,人家也是個善良樂觀的女孩子,要是真在感情上受了傷害,她的善良和樂觀也會被打擊到的。

她正了正臉色,盯著他,一本正經地道:「我不知道你是在什麼心態之下,去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說要跟她交往,但不管是什麼心態,你們都已經開始了,現在她也認定了你這個男朋友。」

緩了緩,她才又道:「希望你剛才說的那話只是在開玩笑,以後不要再說那種混帳話。」

「我說什麼了?」盯著她的臉,北冥連城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樣指責自己,他心裏竟有點很不是滋味。

名可皺著眉,他越是這樣不在意,她便越氣。

這漫不經心的態度,越看越像那些紈絝子弟,花心風流的貴公子。

明知道別人的感情事她不應該插手,可她真的看不慣他這種態度。

大家都是女孩子,如果她是嶽清雅,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原來對自己只是一種隨意的態度,她心裏能好受嗎?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她沉著臉問道。

「不知道。」北冥連城依然那麼淡然,話語間也沒有半點溫度。

名可真氣得想一腳往他身上招呼過去:「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人家,為什麼還要跟她說要跟她交往?你這不是在玩弄感情嗎?」

「我只是說想找個床半,問她要不要和我交往試試。」北冥連城有點不太耐煩,抿唇道:「是誰規定必須喜歡才能上床?」

「你說什麼?」名可瞪著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麼輕佻的話語,居然可以從他嘴裏說出來。

北冥連城卻還是一臉淡然,直視著她的雲眸,沒有半點心虛,不疾不徐道:「我說話你沒聽清楚?我說我要的是床伴。」

「你無恥!」名可真是氣瘋了,他怎麼可以對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更氣的是從他現在的態度和口吻!

她聽得出來,他說的是事實,他沒有騙自己,他居然真的對清雅說了那種話。

「我真沒想到你竟是個這麼混蛋的人!」床伴!和女朋友的區別何其大?「你親口說她是你的女朋友。」

「嶽清雅說過,可以交往試試看,因為我現在還沒心思和她上床。」北冥連城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他也只是將事實闡述給她:「但她說到了龍家得要說是男女朋友,她一個女孩子面子薄,我聽她的有錯嗎?」

見她一張臉已經沉得完全沒有正常的顏色,哪怕還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他也不打算跟她繼續這個話題。

他不喜歡看到她用這樣的臉色,這種疏遠甚至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

淺吐了一口氣,他放柔了聲音:「我們不說這事了,不是要去兜風嗎?想去哪裏?我帶你去。」

「我不舒服,不出去了,要出去,你自己去個夠。」退了半步,退回到房間裏頭,她隨手一揚,「砰」的一聲,直接把房門關上。

她真的不想罵他渣男,可是,他怎麼可以惡劣到這地步?交往是以上床為目的的嗎?

因為現在還沒有心思和人家上床,所以,先交往一段時間看看……既然沒有那份心思,為什麼非要找個床伴?如果真的那麼色急想要做那事,直接去酒吧夜場什麼的,依他的條件,還愁找不到願意委身的女人?

為什麼非要玩這種莫名奇妙的遊戲?是這年代大家的價值觀都變成這樣,只是她太落後了,還是說就他北冥連城一個這麼可惡?

如果她沒見過清雅也就算了,但清雅那麼好,善良,大方,又純潔,他怎麼可以對這樣一個純真的女孩子下手?

還以為連城隊長真的是個潔身自愛,純潔到連白開水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的好男人,卻沒想到,他內心深處的想法竟是這麼骯髒。

談戀愛不是以結婚為目的,而是為了上床,有這麼惡劣的人嗎?

更詭異的是,嶽清雅怎麼會真的答應他?要換了自己,哪怕那個男人再出色,他要是跟自己說這樣的話,她就是再喜歡也絕對不會答應。

清雅真是傻了,難道一見鍾情之後,就真的陷得這麼深了嗎?

她揉了揉眼眸,也不知道在門後站了多久,更加忘了剛才外頭都有些什麼動靜,大概北冥連城已經被自己氣走了。

她其實真的不想和他吵架,最近這段時間大家相處得還算不錯,也不像剛開始認識那會時常鬧彆扭。

可現在一想起嶽清雅,她就真的對他喜歡不起來。

嶽清雅這麼喜歡他,全心全意想著做他女朋友,可他卻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怎麼辦?

那天名可一整個下午都在房間裡獃著,爬到床上睡了好一會,一直睡不著,才想起來自己筆記本還放在北冥連城的房間裡,忘了取回來。

想要過去拿,卻又不想見到他。

百無聊賴,隻好拿著北冥夜給他新買的手機,在床上繼續翻滾起來。

他居然把她以前的卡給修好了,泡過水還能修好,簡直是奇跡。

閑來無事,便給遠在東陵的肖湘打了個電話。

兩人扯了大半個小時,扯完之後,名可心情果然好了不少,在床上滾了一會,竟真的緩緩睡了過去。

那一覺睡得足夠的香,直到下午六點北冥夜回來,開門的聲音才將她驚醒過來。

揉了揉酸澀的雙眸,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抬眼看著向自己走近的男人,聲音還有幾分剛清醒過來的沙啞:「你回來了?」

「剛才和連城在做什麼?」北冥夜看了她一眼,在床邊坐下,慢悠悠拉下外套的拉鏈。

「剛才?」名可搖了搖頭:「剛才一直在睡覺,怎麼?那傢夥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嗎?」

這麼小氣,北冥夜才剛回來,他就跑去打小報告,真壞。

可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壞的人是他,玩弄感情的明明是那混蛋,居然還敢跑去打小報告。

北冥夜卻側頭看了她一眼,一臉不可思議:「你覺得連城是那種人?」

打小報告,虧她說得出口。

「難道不是嗎?」現在她對北冥連城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生平最討厭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哪個女人遇到了,只能算她們倒霉。

本來她是真的很想給嶽清雅打個電話,告訴她北冥連城有多混蛋,可是,那畢竟是他們的事情,自己貿貿然插手,說不準真會壞了一段好姻緣。

萬一兩個人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北冥連城真的喜歡上嶽清雅了呢?她要是提前跟嶽清雅說了那些,打斷了兩個人的感情,說不準還是好心做壞事。

更何況,如果北冥連城當時真的和嶽清雅這麼說,那兩個人也是你情我願,她哪能管那麼多?

「連城究竟對你做了什麼?看你現在對他一肚子意見。」北冥夜又瞅了她一眼,才將外套脫了下來,隨手丟在一旁的椅背上:「我回來的時候還看到他站在門外,直勾勾盯著你的房門,他是不是找你,你不理他?」

「他站在門口做什麼?」名可瞟了他一眼,不想和他提起那個沒心沒肺的男人。

打了哈欠,她掀開被子,從床上翻了下來:「別說他了,你今天在外頭都做了什麼?是不是又忙去了?累不累?等我吃過晚飯回來,給你好好按摩一下。」

「能換一種方式伺候嗎?」看著她走進浴室,他在背後淺淺笑了笑:「例如某些高級服務。」

「我不是你北冥大總裁,沒見識過這麼多高級服務,我什麼都不懂,別帶壞我。」名可回頭白了他一眼,一臉怨念:「在外頭風花雪月,還想回來把我帶壞,混帳東西。」

推開浴室的門,她舉步走了進去,隨手將房門關上。

男人果然就沒一個好東西,那花花腸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安定下來?

被丟下來的北冥夜頓時就鬱悶了,怎麼回來之後一個二個都像吃了火藥那般?連城看到他回來,一聲不哼,冷著臉轉身就走了,現在又輪到她,還罵他在外頭風花雪月。

雖然,以前是見識過那麼一些,但那會不是還沒有認識她嗎,更何況那種服務他也只是看了上半場,下半場便直接把人給攆走了,對此沒有太大的興趣。

她什麼都不知道便給他定了罪,這丫頭,欠收拾了嗎?

吃完飯的時候,北冥雄因為有事要外出而沒有出席,整個餐桌上便只有北冥兩兄弟以及名可三個人。

名可下來之後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北冥連城,只是默不作聲坐在北冥夜身旁,上了菜,便安安靜靜低著頭進食,期間一句話都沒說過。

吃過飯她也主動和傭人一起做了些簡單的收拾,便洗過手,抬腿往樓上走去。

經過大廳時,和北冥連城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正在聊什麼的北冥夜回頭瞟了她一眼,淡淡道:「丫頭過來,給我松一松骨頭。」

名可真不想過去,可是,一想到北冥夜在外頭忙碌了一整天,心又軟了。

轉身走了過去,站在北冥夜身後,哪怕面對北冥連城,卻由始至終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雙手落在北冥夜肩頭上,專心給他揉捏了起來。

坐在他們對面的北冥連城卻一直抬眼盯著她,看得連眼都不眨,直看得連北冥夜都發現了這兩個人之間的不妥。

北冥夜皺起眉,回頭看了名可一眼,又看著北冥連城,問道:「怎麼回事?真吵架了?」

「沒有吵架,只是你的女人把我臭罵了一頓。」北冥連城收回目光,把杯子捏在手裏,喝著早已涼透的茶水。

等他喝完,北冥夜又給他添上一杯。

見他緊繃著一張臉,他忍不住笑了笑,無奈道:「連城小子,你年紀都不小了,怎麼跟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女人不都是這樣嗎?總是管不住自己一張嘴,罵人那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北冥連城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可想了想,卻又搖了搖頭,繃緊的臉,慢慢便放鬆了。

「老大說的也是,大概女人就是這樣。」尤其是這個女人,喜歡罵人,喜歡發脾氣,他不是早就習慣了嗎?做什麼還要跟她計較,甚至還在她門外站了整整一個下午?

要換了其他人這樣罵自己,他又怎麼會放在心上,罵就罵唄,他隻當聽不見就好,為什麼每次扯到這女人,腦袋瓜便不靈活了?

這麼一想,糾結了一下午的沉悶頓時便散去了不少,他又捏起杯子,慢慢喝起了茶水,果真連臉色都好看多了。

名可卻一聲不哼,一直站在那裏,打小報告這種事情她才不屑於去做,反正夜都說了不會責怪她,那就隨他怎麼說。

倒是北冥連城見她還綳著一張臉,喝完那杯茶水,他將杯子擱下,總算主動開口對她道:「我錯了,好不好?別生氣了,省得老大等會又要說我和你一般見識。」

名可抿了下唇,其實,跟他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不管怎麼說,至少他這些想法並沒有瞞著嶽清雅,而是一開始就跟她說得清清楚楚。

她呶了呶唇,淡淡道:「那是你和清雅的事情,其實和我沒有關係,今天中午說話的語氣是沖了些,以後不會那樣了,抱歉。」

北冥連城卻只是淡淡看著她,不說話。

倒是北冥夜對兩個人之間那所謂的誤會頓時起了點興趣,大掌落在肩頭上,捏了捏正在給自己按摩的小手,他道:「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兩個成年人居然還能鬧起來,羞不羞?」

北冥連城和名可互視了一眼,名可別過臉,不說話,對於那件事,一個字都不想再提。

她不願意說,北冥連城自然也不好提起,省得一不小心就坐實了「打小報告」的罪名。

看著北冥夜,他換了個話題道:「新的佈防圖我已經做好,今晚會做最後一輪檢測,等檢測完,應該可以立即投入使用。」

「好,做完直接將東西傳給穆一,讓他在最快的時間段裡徹底更換系統。」北冥夜道。

北冥連城卻蹙了下沒,眼底有幾分疑惑:「這麼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系統又被攻擊了,這次是高手。」北冥夜淺淺笑了笑,捏起杯子靠回到沙發背上,舒舒服服地繼續接受名可的伺候:「這次,你恐怕遇到對手了。」

聞言,北冥連城沉鬱了一下午的臉頓時揚起點點光彩。

對手,這麼個新鮮的辭彙兒,輕易便挑起了他的興趣。

要知道,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聞過屬於「對手」的氣息了。

那夜大家在廳裡沒有待多久,等北冥雄回來之後,打了聲招呼便都往樓上走去。

名可先進房,給北冥夜放水泡澡,北冥夜進去之前卻被北冥連城喊住了腳步。

「老大真的不打算查一查這裏是誰留了眼線嗎?」北冥連城問道。

雖然他自己也可以查,但,老大不喜歡他做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多手做些什麼。

「怎麼?你最近很閑?」北冥連城的習慣,北冥夜自然最清楚,他會主動開口要他做事,很難得。

從來他都隻願意將心思花在電腦上,至於陰謀詭計,自然知道有北冥夜盯著。

或許連北冥連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但這事和名可有關,老大為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上心?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北冥夜看了他一眼,忽然勾起唇笑得愉悅:「現在這樣,才像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有好奇心,知道主動去關心些什麼,比起過去那座永遠化不開的冰山,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息。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就連連城都變了。

北冥連城臉色微微沉了沉,知道他真的不願意說,他就不問了。

「今晚我會將東西發給穆一……」想了想,又覺得有幾分不對勁:「為什麼是穆一?過去不都是交給東離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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