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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98章 看不透的人,哪裡敢用
那股東本來有幾分遲疑,但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堅定道:「如果這次真的把太子爺給惹急了,能不能讓北冥家這位少爺站出來,至少給我們一個承諾,保證我們的安全?」

「你們想太多了。」不待北冥夜開口,東方禦已看著他道:「這事商場,不是戰場,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要把太子爺想得太野蠻,他是個做生意的人,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情,他不會在這上頭動腦筋,宋先生,還請放心。」

「怎麼能放心?」一個姓李的股東一臉不安,抱怨道:「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天威集團和四海集團之間的項目從來沒有第三者插足嗎?誰不知道太子爺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脾性?道上的人不是不垂涎天威那塊肥肉,每年天威集團投在東方國際的數目加起來少說都有上百個億,那不過是幾個項目而已,可是,整個東方國際卻是沒哪一家敢去插足,你們有想過是為什麼?」

這話一出來,各股東的臉色又忍不住變了變。

這次是真被夏國良那混帳東西給害慘了,莫名其妙的,在討不到任何好處的情況下,竟連太子爺都得罪了。

大家的投資可不僅僅只有北冥集團這一家,這要是真的得罪了那尊大神,往後他們在東方國際的這條路也一定不會太好走。

北冥雄不說話,東方溟又安慰道:「這件事情,董事長會想辦法來解決,大家沒有必要那麼擔心,太子那邊我們會跟他聯繫,與他好好解釋一番,看看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還有什麼餘地?合同都簽了。」股東們一個個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雖然,拘於北冥雄的威嚴,沒人敢太放肆,但抱怨的話始終是止不住。

「天威集團那邊又不是傻瓜,合同都已經簽了,他只要冷眼看著我們怎麼去賠錢就好。聽說那邊也是因為出了點問題,下頭的人搞不懂行情,才會被這點蠅頭小利給蒙蔽。到時候天威集團總能找到借口,把所有的責任推給簽約經理的身上,繼而整個矛頭推給北冥集團。只要工程做好,他們不僅不陪,反倒大賺,我們卻不一樣。」

「大家稍安勿躁,這件事情還是等聯繫到太子爺,看看他那邊怎麼說,我們再來解決。」東方禦雖然不是集團的股東,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北冥雄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他的話也就代表著老爺子的意思。

雖然,一個個心有不甘,但這次請老爺子回集團開會,不就是為了要他一個承諾嗎?既然他現在這麼說了,哪怕再不安也只能先這樣了。

好不容易把這一群股東給打發走,東方禦才關上門折了回來,看著北冥雄,臉色有幾分凝重:「老爺,還是聯繫不上太子,那邊說他和龍夫人度假去了,連電話都不願意接。」

「那小子不過是在給我們臉色看。」北冥雄揉了揉眉角,有點無力。

北冥集團和四海集團甚至龍騰,這麼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沒有什麼特別深厚的情誼,卻也算不上是敵對的關係。

四海集團不在十大家族裏頭,勢力卻連十大家族的人都不敢忽視,這次若是真的結下樑子,以後他們北冥集團在東方國際的發展,絕對會受到影響。

在這裏,實力為尊,有時候為了不得罪人,在道上吃啞巴虧的事情也有不少人做,但前提是,對方真的比自己強。

現在,站在四海集團的角度上,太子爺怎麼可能會覺得自己的四海集團不如他們北冥集團?

股東們的擔心雖然太誇張,但,不無道理,北冥雄倒不是怕他背後那什麼神秘組織,他怕的是戰九梟為了讓人看清他的實力,避免他日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殺雞儆猴,直接拿他的集團動刀子。

他畢竟老了,身體有不行,如何比得上那些不怕摔的熱血年輕人?

「老爺,這件事情要不要和兩位少爺商量一下?」東方禦輕聲問道。

北冥雄卻沉了沉臉,不悅道:「什麼商量?你和他們一樣,希望我找那小子求助,是不是?」

「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幾個股東害怕的事情,他心裏也有想過,雖然,太子爺不至於像他們想的那樣動用他秘密組織的人對他們下手,但,真要做些什麼報復的事情也不是沒可能。

在商場上,如果大家用公正的手段去競爭,這也沒什麼,可夏國良這次分明是走了歪路,這對太子爺來說就是個赤裸裸的挑戰,人家能不生氣嗎?

瞧這次電話一直沒聯繫上,就能看清太子爺的意思。

北冥雄心裏也是煩個不行,大過年的居然還給他玩那麼一樁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年還要不要過了?

「繼續派人去找找那混蛋,一旦找到,立即給我把人揪回來,還有,夏千金現在在哪裏?讓她來北冥家見我。」

「我知道了,老爺。」東方禦點了點頭,猶豫了下才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太子爺那邊……」

「我親自給他電話,看他會不會給我這老頭一點面子。」北冥雄沉吟道。

「好。」東方禦頷首,立即出門,又吩咐人做事去了。

至於北冥雄,這麼久沒回公司,等休息了一會之後,終於又回到他那個久違的辦公室。

自從心臟病越來越嚴重,他就很少回到這裏做事了,有什麼事情都是經由東方禦送回到書房,只有緊急的事他才會親自處理一下。

夏國良確實不是什麼頂尖的人才,但做點事情還是可以,眼光和處事的方式也不至於差得讓他不放心,唯一讓他不滿的就是,他喜歡賭博。

他曾經因為賭博而欠下巨資,弄了一堆爛攤子讓他給他來收拾,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親外甥的份上,他早就已經將他踢出董事局。

可現在……對著一堆文件,北冥雄又覺得腦袋開始隱隱有幾分發痛,年紀不算太大,但身體卻真的不行了。

難道真要把連城那小子拖回來,讓他來學著接手集團的事嗎?可那小子對做生意的事情根本沒有半點興趣。

如果叫可可……他又揉了揉太陽穴,心裏一派沉重。

他的可可丫頭才剛滿二十歲,還是個正在上學的學生,怎麼可以讓她來負擔這種事?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如果是北冥夜……他深吸一口氣才緩緩吐出,那就更不可能了,自己看不透的人,他哪裏敢用?

不成,不成,哪怕他確實是個人才,他也不敢放心把一切交給他,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對自己忠心?

絕對不成!

閉上眼歇了會,他才在文件最上頭的取出來,攤開在桌上,仔細翻了起來……

夜裏,島上依然和白天一樣的熱鬧。

白天是各種各樣的戶外活動,風箏,排球,攀岩,不怕冷的甚至還會去游泳,到了晚上,卻都集中換乘了篝火晚會。

經過了一天的相處,名可和北冥夜直接融入到這個小組織裡去了。

一個同學聚會,比名可高兩屆,都是大四即將畢業的學生,雖然不在同一家學校,但也許因為大家都是學生,名可和他們的共同話語一點都不小。

小女孩豆豆是隨她父母來旅遊的,大家在這裏都玩得很開懷,豆豆一整天跟在名可身邊,她父母也不怎麼在意。

至於北冥夜,本來名可是真的怕他和這群學生沒有共同語言待不下去,初時大家提議晚上一起開篝火晚會時,她還想著找借口拒絕,無奈一群人實在太熱情。

但現在,看來她的擔憂是多餘的,排球賽之後,北冥夜儼然成了這群學生最崇拜的對象,別說女孩子黏他黏得跟蜜蜂見到花兒一樣,就是男生也有不少人一直圍在他身邊,哪怕他不說話,光是看看他的姿色也滿足。

雖然名可自己也受男孩子的歡迎,好幾個男生一直圍著她轉,給她折騰這個送上那個的,但,受歡迎的程度怎麼都比不過人家北冥大總裁。

好在這些學生是機械設計系的,對商業上的消息還不算特別了解,北冥夜又是個不怎麼喜歡出現在鏡頭上的人,所以,暫時還沒有誰能認出他。

要不然,只怕就連最後幾隻免疫的小蜜蜂都得要時時刻刻黏在他身邊了。

今晚的北冥夜似乎特別溫和,身上都是暖暖的氣息,優雅的笑意時不時掛在嘴邊,大家看不到他冷冰冰的一面,自然更加捨不得躲開。

「姐姐,你看大叔好受歡迎。」坐在名可身邊的豆豆一邊啃著烤玉米棒,一邊嘟噥起小嘴抱怨道:「那些大姐姐堵在那裏,我都過不去,哼!」

名可有點無奈,言下之意,如果能過去,她也跑了,哪裏還會坐在這裏陪她吃東西?

小女孩也是個小花癡,真逗!「上午的時候你不是說那怪叔叔一點都不好,兇巴巴的麽?」

豆豆呶了呶唇:「上午是上午,現在是現在,現在,大叔好帥好帥。」

名可抬頭往不遠處的北冥夜望了眼,火光映在他臉上,將他一雙本來就足夠好看的墨眸硬得更加亮如星辰,還有他高挺性感的鼻子,比花瓣兒還要好看的薄唇……

好吧,確實很帥很帥,但,帥就了不起麽?帥就可以到處沾花惹草泡美眉?就算是別人倒貼上來的也不行,倒貼……只要不拒絕,到頭來還不是一樣?

所以說,找男人千萬別找那種帥得人神共憤的,以後他自己不去找女人,也架不住天天一大堆美女自個兒送上門。

可就是已經找了,還是個帥哥中的戰鬥機,總不能故意去毀了他一張臉,來保證自己未來的婚姻安定吧?

好無聊……

有點負氣得瞪了眼沉浸在花海中的男人,男人的目光竟正好往這邊投來。

北冥夜眼底染著點點笑意,目光微動,似乎在問她要不要過去和他坐一起。

名可一撇嘴,立即別過臉不看兩個女孩搶著給他倒酒的一幕。

啤酒!切,這男人根本不喜歡這種東西。

可是,再回眸時,讓她幾乎要生氣的一幕竟就這樣發生了,那個從來隻喝紅酒和白酒的傢夥,居然接過女聲送上來的啤酒,一口氣喝光。

豪邁帥氣的舉動,立即惹得周圍的女聲尖叫連連,一雙雙迷醉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了哪個好看的鏡頭。

尖叫!呸,要不要這麼誇張?

男人放下杯子,唇瓣上還沾染著一點酒水,在火光下閃爍著晶瑩剔透又顛倒眾生的光澤。

名可氣呼呼地,在對上他帶著笑意的目光後,立即狠狠瞪了他一眼,將剛才因為他的性感唇瓣而生出的絲絲迷醉壓下,再一次別過頭不看他。

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幾個花癡女孩的尖叫麽?至於讓他興奮成這樣!

該死的男人!不是向來最討厭女人的靠近嗎?今天晚上又是怎麼回事?

還說什麼只有她才是他想要的女人,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死蘿蔔,臭男人,一點都不可靠。

「要吃龍蝦麽?」身邊一個帥哥將剛烤好的大龍蝦放在碟子上,沖名可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雖然算不上很帥,但至少看起來長得不錯。

名可哪裏看得見人家長得怎麼樣?心情正不好時,有吃的當然不願意放過。

一句「謝謝」丟出口,將碟子接了過來,拿起刀叉就開始對付了起來。

堅硬的龍蝦鉗子,比起那傢夥的鐵臂簡直可以說得上是脆弱不堪,一刀子敲下去直接就裂了,裏頭的肉又嫩又滑,還冒著熱氣。

叉起龍蝦肉和身邊的豆豆分甘同味,心情總算好了些。

「你和你朋友兩個人一起來嗎?你們……是親戚?」身旁的帥哥本來想問他們是不是情侶,但現在一人坐一處,看起來又似乎不怎麼親近……

「嗯。」名可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是秉承著吃人的嘴軟這話,隨意搭理了下。

帥哥眉眼一亮,又道:「你哥似乎很受歡迎。」

「嗯。」不提這個話題可以麽?名可很不滿,所以,接下來那一口吃得那叫一個狠。

豆豆立即抗議了起來:「鉗子肉……可可姐姐,豆豆也要吃,可可姐姐吧鉗子肉吃光,你是壞人!」

名可有點懵了,睜著大眼睛有幾分無措,她哪知道什麼鉗子不鉗子,心情不好,看到吃的就立馬張嘴了。

「那個,我……」

「我再給豆豆烤一隻好不好?」身旁帥帥的那聲立即柔聲道。

「謝謝。」名可這才正眼看了下人家,一看,竟是午後還在一直和北冥夜他們比賽的其中一人,她眉眼彎起,笑了笑:「那……介不介意多烤兩隻?」

男生像是受到鼓舞那般,立即咧嘴笑道:「只要你喜歡。」眼見兩人有說有笑,舉止越來越親密,甚至還湊在一起看爐子上那什麼東西,兩顆頭顱幾乎已經要靠在一起了,不遠處的某男臉上笑意再也掛不住,一張臉徹底黑沉了下來。

心情不好,臉色沉了下去,對於某個男人來說,這時候,身上的寒氣就會止不住外溢。

一身寒氣,很快就讓身邊的女孩子們注意到了,剛才還是暖融融的男人,轉眼間,立即變得如冰山一樣。

雖然大家對他的喜歡隻多不少,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綳著一張臉的「夜哥哥」,好可怕,但……更加迷人。

只是,給他遞杯子的女孩下意識收回了手,開始變得有點怯生生了。

北冥夜的變化,自己自然不知道,至於名可,因為吃得爽了,竟連自己男人也丟在一旁了。

「這隻帝王蟹,剛撈起來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帥帥的男生又湊近名可,聲音溫柔得似水一般:「別看它體積大,烤起來不會太久,二十分鐘保證能吃到。」

「吃。」

當然吃,不僅名可,就連豆豆也叫了起來。

帥男生立即眉開眼笑地給美女烤帝王蟹去了,至於某男,依然在忍著。

直到二十分鐘之後……

「哇,燙!」被鉗子燙到的女孩一不小心驚呼出聲。

帥男生條件反射地執起她的手,就要……

「我老婆也敢碰,滾!」一聲爆喝,被燙到的女孩已經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蟹!」

某男腳步一頓,高大的身影沒有半點遲疑,一步跨了回來,三秒之後,人家已經一手抱著女孩,一手領著香噴噴熱騰騰的帝王蟹舉步走遠了。

被丟下來的一堆人久久回不過神來,等能回神的時候,一堆女孩、包括一直在獻殷勤的帥男生,徹底萎了。

他老婆……

「哈哈,哈哈哈……誰是你老婆?不要臉!哈哈……」

很久很久之後,還是昨天晚上那片花海,女孩坐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裏的工作人員鋪好的墊被上,心情愉快地啃著蟹肉。

至於某男,一張臉依然黑得不成模樣,但因為他老婆想吃蟹肉,哪怕黑著臉,他還是在小心翼翼地剝著殼。

他老婆……嗯,換了個稱呼,似乎也不錯。

「老婆。」將女人往自己懷裏一帶,北冥夜涼颼颼地喚了句。

名可直覺的一陣涼氣從脖子上吹過,毛骨悚然的感覺。

「喊聲老公來聽聽。」男人要求道。

「……」口中的蟹肉似乎多了點味兒,羞澀……老公,怎麼聽怎麼彆扭,有沒有正式結婚,哪裏喊得出口?

更何況,喊北冥夜老公……咦!好奇怪!無與倫比的奇怪。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想,但,就是真的很奇怪。

「不願意?」他皺起了眉。

「為什麼和她們那麼親熱?」為了不被強迫繼續去喊那什麼讓她很不習慣的「老公」,名可立即換了個話題。

說起這個,某隻似乎眼底還殘餘著點點得意,只是不太表露出來:「不是說那些小毛孩比我帥麽?事實呢?」

咬在嘴裏的蟹肉頓時又變了個味,名可抬頭看著他,眨巴著眼眸:「誰說的?這裏最帥的就是你,誰敢說自己比你帥?」

見他濃眉擰得更深,她想了想,才終於想起來問題的所在:「那!開玩笑的!不……不是,我是……」

「是什麼?」如果不是因為她那句該死的打前鋒的大哥哥比大叔帥多了的話,他至於要用這樣的方式在她面前證明自己的魅力?

誰說他老了不討人喜歡了?沒看到今晚那些女孩一個個瘋狂地黏著他?

名可憋了一晚上的委屈,終於在他不悅的目光下,頓時散去得無影無蹤。

也不知道該說他幼稚,還是該說自己小氣好,不對,應該說,他又幼稚又小氣。

輕咳了聲,將蟹肉美美地吞進去,拿來紙巾將手指擦乾淨,她才再次迎上他越來越黯沉的目光,笑了笑:「我就是怕那丫頭看上你嘛。」

「所以向她推薦那個一臉青春痘的毛孩?」他挑眉,在想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哪裏一臉青春痘?」人家也就長了幾個痘痘而已,而且,長得不明顯嘛,「大叔,你該不會真的吃醋了吧?」

「哼。」他別過臉。

「該不會……真的怕自己魅力不如人家……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一怒她就怕了,能不能別總是拿這樣的臉色來嚇唬她?

名可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眼眸,怯生生看著他:「其實……其實你是不是真的介意豆豆說你老?」

「我老?」北冥夜臉色一沉,將女人拉到自己懷中,大掌在她軟軟的身子上扣下:「要不要試試我有多老?」

「我什麼都沒說!」女人被嚇得立即閉了嘴,依然眨巴著眼眸,楚楚可憐卻又一副忍不住想笑的模樣,但,更多的是憐惜。

原來北冥大總裁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原來……那傢夥真的介意了。

說起來,他確實比她大不小,差一個月就是整整八歲,這要是換做以前,連她自己都不敢想像她會和一個比她大八歲的男人戀愛,甚至結婚。

在她偶爾想過的將來裡,和自己結婚的應該是一個比她大三歲左右的男人,就連和許邵陽戀愛時,她其實也沒有想過將來這種事。

更何況許邵陽其實也不大,不過二十四五歲,能混到現在這地步,只是得了父親的庇蔭而已。

二十八歲的北冥大總裁,和二十歲的她……

「想什麼?」北冥夜沉眸,語氣比起剛才還要冷硬:「真想試試?」

「不試。」她又不試沒試過,心裏直翻白眼,她怨念道:「再說,別人怎麼樣我哪裏知道?要我怎麼分得清老不老的?」

「那要不找個年輕的試試比對看?」他笑,呵,那一笑,簡直美得如畫一般,只是可惜,笑意冷得叫人心底發毛。

名可眨了眨眼,在他笑得更為好看的時候,立即伸手抱上他的脖子,主動貼了過去:「其實……二十八歲的男人正值人生中最好的年華,二十八歲的男人,穩重,優雅,大方,迷人,有什麼樣的魅力都有,哪裏是二十齣頭的毛頭小夥子能比的?」

看到他眼底越來越柔和的光芒,還有那一點點藏都藏不住的得意笑容,她心底一松,卻還是不忘繼續道:「最重要的是,你就是你,是我心裏最帥氣最迷人的北冥大總裁,不管是二十八還是三十八,抑或是四十八,在我心裏,你都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男人中,最好看最讓人喜歡的那個。」

「真心話?」

「你沒理由不自信是不是?」名可依偎在他懷裏,想想,兩個人一整天也真是足夠的「二」,為了這麼點莫名奇妙的問題,晚上還鬧了好一會的心。

事實上,鬧彆扭什麼的,一點都不好玩。

晚風吹過,在這樣的季節,一點都不冷,反倒暖暖的,讓人從身體一直暖到心裏。

名可又抱緊了身邊的男人幾分,想著一整天下來兩個人那些幼稚的舉動,一會想笑,一會又覺得……其實,真的有幾分心酸。

原來當一個人開始感覺到不安的時候,不管他有多強大,內心的某個地方還是保留著一份脆弱的。

這脆弱,叫她心疼得很。

「老公。」她忽然軟軟喚了聲。

心裏還是有那麼點不怎麼是滋味的男人因為這一聲呼喚,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兩條落在她腰間的長臂瞬間收緊。

其實今天,真的是有那麼些不太……安靜,這事別人不提他一點想不起來,但,童言無忌,背個小丫頭當面指出來,心裏就開始不太好受了。

八年……等自己四十的時候,她才剛三十齣頭,再等到自己五十,剛過四十的她一定還能保持得青春靚麗,會不會有一天,她會嫌棄起自己?

但這聲老公,卻又讓他心裏暖暖的,柔得如水一樣。

似乎,真的想太多了。

「以後我再加強鍛煉,哪怕七十歲的時候,保證還可以你滿足。」與其花功夫去向她證明自己的皮囊出色,不如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再老他都可以是她的依靠。

今天,似乎真的幼稚了點。

名可卻忍不住噗哧笑了聲,長指點點他的鼻尖,調皮地道:「等你七十的時候,我也六十多了,說不準……說不準連那個都沒了,還需要滿足什麼。」

紅了紅臉,想起今晚的事情,又忍不住委屈了起來:「以後不許再故意和其他女孩子親近,用這樣的方式來惹我生氣。」

「吃醋?」

「就是不許!」

「好,都聽你的。」既然女人都不嫌棄他老,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反正他決定了,適當增加鍛煉的項目,保障年到七十還能讓自己滿足她的任何需求。

「再喊聲老公來聽聽。」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墊被上,他的聲音開始沙啞了起來。

「不……」好怪。

「乖。」他低頭,在她脖子上親了親,薄唇慢慢往上頭移去,很快就鉗獲了她的唇瓣:「快喊。」

「不……」

「乖一點。」聲音越來越沙啞,親吻的動作也開始變了味。

女孩有點說不出話來了,呼吸很快就變得急促,半推半就之下,還是被他折騰得氣喘籲籲。

「快!」

「不……」

「叫老公。」

「老公……嗚!騙子……」

夏千金跪在書房的門外,已經跪了一個多小時,現在兩條腿又麻又痛,完全不像是自己那樣,已經幾乎麻得沒有任何知覺了。

可書房的門依然關得牢牢的,任由她怎麼哀求,北冥雄都不願意出來見她一面。

她知道,這次她爸爸是真的玩得太過火了。

本來以為夏國良攔了四海集團那幾個項目,以及足夠的過分,卻不想她爸爸做的事情還不僅僅只是那件,當下午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整個夏家便徹底陷入了恐慌中。

夏國良不僅僅攔下了天威集團一直和四海集團合作的幾個項目,還在北冥集團為四海集團所供應的真絲材料上做了手腳,本來應該是百分之百的桑蠶絲布料,居然被他換成桑蠶絲成分連百分之三十都不到的劣質布料。

因為和北冥集團合作已經有不少年月,又是大過年的,所以,四海集團那邊在進貨的時候,下頭的員工並沒有仔細檢查,抽樣檢查合格之後,其他的就不怎麼管了。

如果不是這次鬧出了夏國良攔截天威集團項目的事情,下頭物料倉的人也不會重新去檢查那批布料,那是四海集團明年夏季一批新出的時裝款所用的面料,沒想到細查之下,居然查出來就成的布料有問題。

別以為一點布料值不了幾個錢,那可是四海集團明年夏季的主打款所用的料子,四海集團的生意已經做到全球這麼大的範圍,所用布料的數量可想而知。

這一次,夏國良坑的可是以幾十億為計算單位的一大筆,這還不止,如果四海集團不能及時弄回來另一批合格的優良桑蠶絲面料,等夏季展會開辦時,要賠給客戶的就不僅僅只是這個數目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北冥雄隻覺得頭頂上的那一片天差點就要崩了。

一直聯繫不上的太子也終於在傍晚時,讓助理給他們回了個信,回信的內容,就是一年之內要讓北冥集團消失。

這麼恐怖的一句話,弄得北冥雄短短一日之間,人就像蒼老了幾十歲一樣,現在整個人奄奄的,徹底沒了神。

東方禦一直守在他身邊,不管怎麼勸也是無法勸得來。

年輕的時候北冥雄也曾經是個雄心壯志的人,現在人老了,身體又這麼糟糕,他的雄心還能從何而來?最讓他絕望的是,現在身邊連一個可以用的人都沒有。

能用的不能信,能信的卻不能為他所用,當一個老人家發現這個事實之後,心底該有多悲涼?

「老爺,我看這件事情不像那麼簡單。」東方禦依然看著他,勸道:「一百幾十個億雖然數目不少,但對四海集團來說還不至於損失大到會讓太子怒而要挑起整個北冥集團,老爺,我懷疑太子爺會這麼生氣,應該還另有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北冥雄面無表情地看著書桌上的文件,事實上看了那麼久,根本一個字都看不見眼裏。

東方禦一時半會也回答不了他的問題,他已經派人去調查這事,只是最關鍵的人物夏國良直到現在還音訊全無,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那混蛋究竟做了什麼事,居然捅出了這麼大的漏子!」北冥雄又氣得用力在書桌上拍打了起來。

東方禦忙扶住他的掌,勸道:「老爺,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很不好,不宜再動怒,這件事情我們再慢慢商量,總可以商量出個解決的辦法。」

「戰九梟這小子現在連電話都不接,完全不給我們解釋的機會,還能商量些什麼?」

這才是讓北冥雄最頭痛的地方,那句威脅的話也是經由他的助理送過來的,直到現在,他們和戰九梟完全聯繫不上。

他們每走一步都似乎很被動,一直就像是在等著對方的宣判那般。

雖然自己這一方有錯在先,但這樣,一點不給機會來挽救,戰九梟這次是不是也做得太絕了些?他到底在氣些什麼?

因為下頭某些人做錯事而損害了雙方的利益,這種事在道上並不少,只要大家平心靜氣坐下來談談,有什麼談不攏的?

關鍵是,對方根本不願意給他們機會,讓大家安靜下來好好談一談!

北冥雄的問題,東方禦完全沒辦法回答,他自己也想知道。

正要勸他先休息一會,兜裡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東方禦看了北冥雄一眼,北冥雄擺了擺手,東方禦立即把電話接起。

沒過多久他臉色大變,掛了電話之後,看著北冥雄,悶聲道:「老爺……老爺,這次恐怕真的要出事了……」

夏千金又在外頭跪了將近半個小時,書房的門才忽然被人打開,東方禦冷著一張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雖然,出來的不是北冥雄,但夏千金還是忙向他哀求道:「東方伯伯,你讓我進去見見舅老爺,讓我去求求他。」

東方禦黑沉著一張臉,一聲不哼將房門打開。

夏千金這才心頭一喜,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可才走了一步,又撐不住跪倒了下去,最後在東方禦不耐煩的目光之下,她幾乎是用爬的一路爬了進去。

進了書房之後,夏千金抬眼便看到北冥雄坐在書桌前,很安靜,整個人看起來也是冷然。

吃力地爬到他身旁,夏千金揪上他的褲腿,哀聲道:「舅老爺,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情我們事先完全不知情,我們也在找爸爸,也想把他找回來,可是,我們真的連他半點消息都沒有。我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舅老爺,求求你,你相信我。」

出了這麼大的事,就連夏千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今也是慌得很,現在就只能看北冥雄對他們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舊情了。

奶奶要是還在的話,她還能幫他們說幾句好話,現在如果北冥雄一氣之下,與他們夏家撇清關係,那她爸爸做了這麼多事情,不死也得坐牢。

至於他們夏家,絕對會從此破產,夏家每一個人,包括她,都會從生活優裕風光無限,一下變得連乞丐都不如,所以,她唯一能求的就只有北冥雄了。

「舅老爺,爸爸這次真的錯了,我已經讓家裏所有人都出動了去找他,只要找到他,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將他帶回來,交給舅老爺你來處置。」

北冥雄還是不說話,一張臉冷得如冰一般。

夏千金知道,他們放她進來,一定是有話要問她。

可他現在一直這樣不哼聲,她就要一直求下去,否則,他心裏一定更不痛苦,所以,不管求饒有沒有效,她還是一個勁在求著。

求了至少有二十多分鐘之後,北冥雄才忽然冷冷一哼,回過頭垂眸看著她,冷聲問道:「假照片是怎麼回事?你爸爸究竟遇到什麼問題,至於讓他膽子肥成那樣?」

居然敢拿龍夫人和其他男人合成的假照片去敲詐太子爺,他這麼急著想要跳進地獄嗎?

「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夏千金一聽,徹底就傻了眼。什麼假照片?什麼敲詐太子爺?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在問你話!」北冥雄又冷冷一哼,一巴掌擊在桌面上。

夏千金嚇得差點尖叫了起來,她縮了縮身子,迎上他的目光,愣了半響才總算反應過來,忙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不過!我知道一個多月之前,爸爸在賭場裡認識了一個女人,甚至還好幾回把她帶回家。」

北冥雄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

夏千金繼續道:「一定是那個女人和其他人聯手騙了爸爸的錢,而且還騙他去參加賭局……我不知道他具體輸了多少錢,只知道好幾次他喝醉酒之後都會喃喃自語,說這次他死定了。至於他現在在哪裏,我真的不知道。」

臉上雖然在悲哀地求饒,心裏卻是恨死了夏國良,同樣,北冥雄也恨不得將那該死的混蛋大卸八塊。

那該死的東西,自己死就好了,幹嘛還要把他拖下水?

如果現在夏國良在他面前,北冥雄一定二話不說去廚房拿把大刀,把他劈開兩半。

他居然混帳到天真地以為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向太子爺敲詐一筆,他是吃傻了還是被女人迷瘋了?太子是什麼人,是他能動的對象嗎?

他教育了他這麼多年,怎麼都沒想到經由自己一手教育出來的,竟是這樣一個廢物!

夏千金現在也是六神無主,只能眼巴巴盯著他求道:「舅老爺,這件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你不要生我的氣,我真的是無辜的。」

「知道你這些不雅照片為什麼這麼快被壓下去,現在整個東方國際各大論壇還有媒體都不再提起這事了嗎?」北冥雄忽然冷聲問道。

「我……我知道。」夏千金心頭一抖,迎上他的目光,誠懇道:「我知道那是舅老爺為我做的一切,舅老爺還是那麼關心我,我心裏一直記住的。」

就因為知道,所以心裏更慌。

她那些事情為什麼會這麼快被壓下去,還不是因為俞霏凡的事被人故意無限放大了?

他連對曾經跟在自己身邊的女人都能下這樣的狠手,覺得她沒有任何價值之後,便毫不珍惜,甚至拿這件事情炒得沸沸揚揚,一時之間把她那些不雅照的事也徹底給蓋了過去。

就因為他這一手,現在整個東方國際的街頭小巷,談論的對象全都是那個國際大明星俞霏凡,和男人在街頭鬼混的事情。

照片也像打不死的小強那般,從各個角落時不時就會冒出來一些,反正已經幾天了,這件事的熱度半點也沒減,甚至還越演越烈。

反觀夏千金的不雅照,卻因為她不是娛樂圈中的人,沒有俞霏凡那麼大的炒作價值,所以俞霏凡的事情一旦出來,她反倒像是解脫了一般。

她雖然感激北冥雄對自己的好,可心裏也越來越畏懼了起來。

好在她姓夏,好在她奶奶是他的親妹妹,如果她不是,如果隻像俞霏凡那樣是個沒有任何關係的外人,她的下場也是可想而知。

「舅老爺,你放心,只要一有爸爸的消息,我們一定會立即通知你,一定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帶給你,我保證,我向你保證!」夏千金用力抱緊他的腿,苦苦哀求道:「舅老爺,你先別生氣,我們會找到他的,一定會找到他的。他……他也許還在維納斯,我這就去把他找回來,一定會將他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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