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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204章 下一個死的,一定是他
看著俞霏凡如同花兒枯萎一般的臉,北冥黛黛輕聲道:「霏凡姐,我去溝通過,你……藏的東西不是特別嚴重……」

「我沒藏任何東西!」俞霏凡忽然變得激動,霍地回頭看著她:「是他們,是北冥連城!是他陷害我!」

她轉過頭來,北冥黛黛才總算看清楚她現在一張臉,這張原本好看精緻的臉,這時候佈滿了深淺不已的傷痕,有的是被抓的,有的分明是被重物裝出來的瘀青,就連瘀青也是有新有舊,好了一些,又有一些新的補上。

北冥黛黛看得連心臟都在不斷收縮,早知道她在裏頭的日子不好過,但,從來沒想到會艱難到這地步。

老大真的不理她了,否則,以她所謂的「私藏」的那點東西,要將她保釋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為她做這件事。

直到今天她來,才是第一個願意來對她施以援手的!

為什麼?為什麼老大徹底不管她?只因為對她下手的是連城隊長嗎?東方辰呢?東方辰為什麼也不願意來救她?他不是很喜歡霏凡姐嗎?

是不是因為她那些不雅照片,讓東方辰也對她徹底死心了?難道,在這種事面前,男人的感情就這樣脆弱得不堪一擊?那還算什麼感情?

「怎麼?看到很震撼?」見她一副震驚到說不出話語的模樣,原本還在激動的俞霏凡反倒平靜了下來,她甚至可以笑,很愉悅地在笑。

「告訴你,這些不過是皮毛,還有我身上……對哦,我的身體她們很喜歡,她們可喜歡了,你不知道每天晚上,她們有多喜歡把我……」

「不要說了!」北冥黛黛嚇得動椅子上霍地站了起來,那些畫面,她連想都不敢想!

「我去給你保釋,一定有辦法……」

「他允許嗎?」俞霏凡還在笑,只是那笑不再優雅,不再從容,而是猙獰可怖,如同來自地獄一般的可怕:「你以為這點小事他們會擺不平?你以為東方辰為什麼不來救我?你以為這事為什麼不僅沒有被壓下去,反倒越演越烈,直到現在還在各大頭條上?」

北冥黛黛知道,她當然知道,可是,那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北冥連城和名可之間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他們在一起,他們早就已經在一起了。」俞霏凡的笑聲依然恐怖,也慎人:「我不過發現了他們睡在一起的事實,就被弄到這地步,哈哈,我怕什麼?我一點都不怕,你以為我會怕北冥連城?笑話,笑話,哈哈哈……」

裏頭兩人立即將俞霏凡拉了起來,要帶離這裏。

俞霏凡看起來像是激動,也像是有幾分瘋瘋癲癲的,那些帶笑的話依然在北冥黛黛耳邊不斷盤旋:「早晚會輪到北冥連城,他早晚會被那個女人害死,還有你,還有北冥洵,還有北冥夜他自己……他們都會被害死,第一個死的一定是北冥連城,一定是他……」

直到那把聲音再也聽不見,北冥黛黛才茫然回過神,再看玻璃窗後頭一眼,裏頭已經徹底沒有俞霏凡的影子。

可她卻似乎還能看到她站在那裏瘋狂地笑,瘋狂地笑著說:「下一個要死的是北冥連城,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他一定會被那女人害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這家看守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街上走了多久,腦袋瓜很亂,亂得完全安靜不下來。

渾渾噩噩回到北冥家,看到傭人便問道:「連城少爺和名可呢?」

「他們出去遊玩,到現在還沒回來,兩天了……」

「夜少爺呢?」

「夜少爺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和洵少爺出了門。」

連城隊長和名可出門玩了兩天,老大卻還在北冥家……

腦袋瓜裡又響起俞霏凡的笑聲:下一個死的一定是會北冥連城,一定是北冥連城……

抬頭望了天際一眼,忽然間,整個人冷得如墜冰窖一般……

大年三十,團圓的日子,本來冷清的墳場,今日卻多了好幾抹身影。

看著墳頭每年都會送來的小黃花,北冥洵還像往年一樣,將小黃花放在一邊,再將自己抱來的小黃花放在另一邊。

一直都有人在默默給這座墳的主人送花,但除了小黃花,什麼都沒有。

這小黃花也是特別,只是黃色而已,卻是什麼花都有,黃色小菊,黃臘,黃莢槐,黃色海棠,品種很亂,似乎送花的人並不在意送來的到底是什麼,只要黃色。

不過,這座墳頭的主人,生前確實最鍾愛黃色的東西,花兒也是一樣。

這個人來得很神秘,北冥夜和北冥洵從一開始發現的時候,還曾經想過要偷偷將人揪出來,可惜每次當他們有埋伏的時候,那個人就不會出現了。

他很敏銳,很機警,只要他不願意出現,不管他們等多久,都等不到他的身影,墳場例外所有攝像頭,沒有一個能將他的身影捕捉到。

他來的日子也不定期,有時候是小年夜,有時不過是普通隨便一個接近年底的日子,但今年,他卻選在了今天。

如果他們來得早一些,是不是會遇上他?也或許,是她?

沒人知道。

已經習慣了,所以看到這束黃花,北冥洵眼底沒有任何驚訝,只是將還沾著晨露的花兒放在一邊,也放好自己送來的那一束,便開始將帶來的東西香燭冥錢點著,讓它們在墳前慢慢燃燒。

北冥夜一聲不哼站在他身後,看著碑上那張照片,整個人很安靜。

等北冥洵將冥錢燒完,他才在他身邊蹲了下去,在被倒光酒水的杯子裏重新倒滿酒水,再一一倒在地上。

北冥洵站了起來,同樣看著碑上的照片發了會呆,才在北冥夜站起來之後,對著墓碑輕聲道:「今年基地出了些意外,公司老闆又苛刻,自己跑去度假,將整個集團的事情全丟給我,所以才會忙到現在才回來看你。」

北冥夜輕咳了聲,將視線調往別處。

北冥洵扯唇笑了笑,無奈道:「爸,兒子回來了。」風吹在兩個人身上,涼涼的,有那麼點舒爽的感覺。

年底了,這寒風竟沒有讓人感覺到半點寒意,反倒被吹得很舒服。

就連海邊的風吹拂在人身上,也同樣會給人天上幾縷暖融融的氣息。

看著海邊那個正在修理不知道從哪裏弄回來的舊摩托的男人,具體的說,是大男孩,名可這一刻的心情極為寧靜。

風吹在他的身上,今天,終於不再擔心他會感覺到冰冷。

冬末,春天還沒來,溫度就已經起來了,這個冬天,會以溫暖結束麽?

北冥連城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水上摩托,但這機器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被使用過,哪怕加上了油也完全啟動不了。

他在岸邊已經修理了兩個多小時,從清晨醒來,一直折騰到現在沒停過,還是沒弄好。

至於名可,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他,暖融融的上午,心境平和了,連急著回去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看著漸漸和陽光融在一起的男人還在專心修理的舉動,她勾起唇笑了笑,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把剛剝好的一把瓜子仁遞到他面前。

北冥連城二話不說,直接把嘴湊了過去,將她手裏的瓜子仁啃了個乾淨,之後又繼續修理起那部已經開始讓他看到一點曙光的水上摩托。

「蘭媽說這東西已經有好幾年沒人碰過,你確定不會白費心思?」名可在他身邊蹲了下去,與他一起看著那些零零碎碎被拆下來的配件。

北冥連城連頭都沒抬,隻淡淡道:「再剝一把過來。」

「哦。」名可站了起來,回到座位上坐下,繼續給他剝瓜子仁。

不知不覺又過了大半個小時,滿手油汙的男人忽然把手裏的螺絲刀一丟,抓了一把沙子將手上的機油隨便擦了擦,之後雙手落在兩邊的把手上用力擰了擰,再一腳踏在踏腳上。

名可本來不抱一點希望,可在聽到「轟」的一聲之後,她一怔,猛地抬頭,這傢夥已經推著摩托往海中走去。

她站了起來,向他跟隨了兩步:「你行不行?這東西要是失靈了,會很危險的。」

「去找蘭媽要兩套救生衣來。」北冥連城連頭都沒回,來到沙灘與海水的交接處,蹬掉鞋子,長腿一邁便跨了上去。

兩套,名可頓時就慌了,沖他的背影大聲道:「喂,我可不陪你出海,那麼冷的天,要是掉下去會凍死我。」

但人家不理她,已經在岸邊慢慢開了起來,名可卻有點慌了,萬一這摩托真出什麼故障,把他甩下去了怎麼辦?

不敢多想,她立即回頭,往不遠處的院子奔了去,直接向蘭媽要了兩套救生衣便折了回來。

北冥連城已經在海邊兜了一圈回來,頭髮上還沾著點點海水的氣息,這時候正眯起眼眸,安靜看著她。

名可走了過去,抱怨道:「我不去,這麼冷的天,要去你自己去。」

更重要的是,這水上摩托荒廢了這麼多年,才剛被修好,誰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又壞了?這東西是不能停下的,搞不好停下來就會沉下去。

北冥連城卻二話不說,接過其中一套救生衣就往自己身上套去。

等他把救生衣全部繩子綁得牢牢的,名可才轉身往岸邊走去。

既然勸不了他,那就隨他吧,反正這傢夥身體強悍得很,就算掉到海裡玩一會也不至於出什麼問題,大不了到時候她開快艇出去救他就是。

但不想她才走了兩步,腰間竟忽然一緊,一隻大掌已經落在她後腰上,扯著她的褲腰帶,一把將她扯了起來。

驚呼的聲音才剛響起,便被另一陣尖叫聲所取代,北冥連城一腳踏在油門上,將摩托迅速開動。

迎著海風,名可止不住尖叫連連,直到他將速度放慢下來,讓摩托車開得平穩,她才緩過一口氣,二話不說,趕緊將救生衣披到身上,迅速把繩子綁好。

好在剛才驚慌失措的時候沒把救生衣扔到海裡,要不然一旦遇到風浪跌落海中,她一定會被淹死在這海裡。

因為氣不過,她掄起拳頭,一拳便捶在他的脖子上。

北冥連城卻不理會,忽然一勾唇,腳下用力,摩托車竟在瞬間加快了速度,在海面上飛奔了起來。

尖叫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這次身後的女人像八爪魚那般將他緊緊抱住,從一開始的驚恐不安,到後來迎著海風,嗅著海水的氣息,女人也慢慢適應過來了。

適應之後,才發現這個季節也不是不能出海的,點點海水灑在臉上身上,一點點涼意,倒也不算冷。

今天陽光充足,暖融融的,這樣的氣候確實很適宜出來遊玩。

玩得瘋了,她便放開北冥連城,展開兩臂,感受著如同飛翔一般的快意,歡呼連連。

不得不說連城隊長的技術還真是不賴,雖然驚險不斷,但每一次都能在風浪中穩穩停下來。

到最後名可不僅不怕,甚至還主動爬了起來,踩在摩托上,揪緊他兩邊肩頭,與他一起在摩托車上搖搖晃晃。

歡快的叫聲在海浪中響起,一邊尖叫,一邊大笑,這樣的奇遇,名可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他們才在一座小島上停了下來,把摩托車一放,兩個疲累的人直接走到沙灘上躺了下去。

抬頭看著刺眼卻不猛烈的陽光,緩緩閉上雙眸,安心休息。

這裏有無數的小島,每一座島與海邊的距離都很近,海水其實並不深,大船基本上都不會在這裏走過。

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很原始,幾乎沒怎麼被開發,但正因為這份原始,才會讓人覺得更有味道。

躺在沙灘上曬著太陽,整個人懶洋洋的,如果不是今天日子太特別,名可也任由自己放縱下去。

但,今天不行,有些話總是要跟他說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忽然輕聲問道:「心情好了嗎?」

北冥連城沒有回應,卻也不像開頭那兩天被問起時那般抗拒。

名可能感覺到他的和平,這一刻的連城隊長,比起兩天前的他,已經開朗了許多,人又像過去那般,願意對身邊的人敞開胸懷了。

「我不知道你和他在鬧什麼彆扭,不過,我至少知道,你是那絕無僅有的幾個幸運的人,因為他心裏對你一直有著在意。」

北冥連城還是不說話,只是睜著眼眸看著南天,南天白雲倒映在眼中,讓他一雙墨黑的眼眸多了點點色彩,再不像兩天前那般黯淡無光。

名可又道:「今天是團圓的日子,今晚就是大年夜了……」

「想勸我回去?」他平靜問道。

名可點了點頭,才想到他根本看不到自己點頭的模樣,便又繼續道:「我也想回去見他。」

北冥連城沒有立即答應,只是依然看著藍天。

好一會,他忽然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騙了你,或者利用了你,你會恨他嗎?」

「不知道。」名可側身不看他,卻是側身背對著他,伸出長指在沙子上無意識地畫著什麼:「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也許真會有這麼一天,但至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會告訴自己,人生苦短,能有一天快樂的日子,那就過一天。如果那是我沒辦法改變的事情,那就快快樂樂地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如果你有辦法去改變呢?」身後的男人又問道。

名可搖了搖頭:「不知道。」

北冥連城動了下唇,似乎很多話想說,但最終也只是丟出淡淡的兩個字:「鴕鳥。」

名可卻笑了,看著自己無意中畫出來的名字,北冥夜……心一直這麼在意著,就算是鴕鳥又怎麼樣?

她笑道:「你怎麼知道鴕鳥就過得不幸福,如果它自己過得幸福,那生為鴕鳥又有什麼好介意的?」

北冥連城微微愣了下,緩緩坐了起來,垂眸看著她,她伸出小手,正在慢慢撫平沙灘上寫出來的名字,那三個字卻微微刺痛了他的眼。

鴕鳥也會有幸福嗎?明知道被人欺騙,卻不敢去拆穿,只知道躲在自己的小天地裡,那樣的人會有什麼幸福可言?

可就算不當鴕鳥,就算勇敢去面對,他又過得幸福嗎?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這裏過了幾天,那些日子從天到地,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的。

他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下去,只知道心裏很苦,連一個笑都是奢侈的。

當再找不到信念的時候,他活著就再也找不到一點動力了。

「其實你不應該去懷疑他。」名可忽然道。

已經收回目光的北冥連城又忍不住看著她的背影:「為什麼?」

「他也許會利用你,也許會有很多事情瞞著你,但我知道他至少是愛你的,我也敢確定,如果有一天你和他之間只能活一個人,那麼,那個人一定會是你。」

北冥連城心頭一酸,就連鼻子也酸酸的。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麼溫情的話語,有些事情心裏知道是一回事,可當有人指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卻又不一樣了。

他何嘗不知道,如果真要遇到這樣的危險,為了他,老大可以連命都不要。

其實,他也一樣。

分明還是關心對方,可卻因為害怕那些所謂的利用,而自己往殼裏縮去,狠狠躲起來,甚至身上長滿刺兒,不僅扎傷別人,也傷害到自己。

不想當鴕鳥,就先展開渾身的刺去傷人,但不想,原來有時候裝著若無其事,也不一定就會過得那麼困難。

可他不知道,身邊這小女人小小的身體裏頭,到底有多少勇氣?那些勸人的話,說起來的時候總是頭頭是道,可一旦落在自己身上,會不會就成天崩地裂了?

他不知道說什麼,就這樣安靜坐著,安靜看著她的背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躺在沙灘上的女孩已經閉上眼,快要在暖暖的陽光下睡過去了。

忽然,身後的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卻緩緩響了起來:「大年夜,回家團圓吧。」

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站了起來。

名可睜開眼,只是緩了緩,便立即站起,抬眼看著他:「心甘情願的?」

北冥連城懶得理她,轉身往不遠處的水上摩托車走去。

名可緊跟在他身後,整理好兩個人身上的救生衣,她才跨了上去。

抬頭看著他在風中有幾分微亂的頭髮,她柔聲道:「如果我們不開心了,或者難過了,其實,能不能多想想也許他比我們更難過?這樣想,心裏會不會好受些?」

北冥連城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一顆心頓時擰了起來。

老大會比他們更難過嗎?他帶走了他的女人,也不願意與他做任何溝通,甚至擅作主張逼得東離跳海……老大是不是比他更痛苦?

可他從來都沒有想,也不願意想,只知道自己委屈……

修長的睫毛慢慢垂落下來,看著眼前那片碧藍的大海,好一會他才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很多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也發現原來自己一直信任的人曾經騙過你,我希望你也要想想,如果真出了什麼危險,你也會是那個讓他寧願不要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好的人。」

說完這些話,他一腳踩在油門上,駕著那輛好不容易修好的水上摩托車,迅速往對面岸邊駛去。

名可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感受著海風的吹拂和海水的濕潤。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是不是也能心平氣和地想著自己也是他心裏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她不知道,她寧願什麼都不想,繼續當她的鴕鳥。

原來有些話,勸起人來的時候,真的總能說出一大推的大道理,可一旦落在自己身上,也許天就崩了,地也裂了,世界會在頃刻間被毀得灰飛煙滅。

她和北冥夜……真會有這麼一天嗎?

暖融融的日子,確實很適合大團圓。

北冥連城和名可的回歸,總算讓這個家重新又添了幾分生機氣息。

如同走的時候一樣,回來,同樣的不動聲色,北冥連城一回來就上了樓,誰也不見,還是名可自覺在大廳停留了片刻,解答完兩個老人家的問題,才又急匆匆上了二樓。

因為聽說,某只在二樓裡。

如她所料,房間好冷,他沒有開暖氣的習慣,如果房間開著暖氣,那一定是為了她才開的。

名可將房門關上,搓了搓有點涼意的雙手,大步走了過去,從身後將坐在書桌前的男人抱住:「我回來了。」

北冥夜不說話,修長的玉指依然在滑鼠上點著。

名可就知道,這男人肚子裏一定藏了氣,這種情況回來,還不趕緊好生伺候著?

「今晚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晚上我給你按摩,我手法不錯哦。」

「明天大年初一,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好麽?」

「你哪裏不舒服,我給你揉揉?」

唉,脾氣不是一般的臭。

女人終於放手了,站在身後不知道做什麼,好像……脫衣服?

北冥大總裁濃眉蹙了起來,有點不滿,才哄了這麼一會會就放棄,好個沒毅力的壞女人。

他冷哼,繼續做自己的事。

不多時,身後那女人再一次抱上他,只是,這次兩條手臂怎麼看起來白嫩嫩的?

「愛我。」

那天,她用汗水和一整個下午的尖叫學會了一件事,之後只要某男生氣,只需兩個字,他就一定可以不記前仇,繼續和你好好過日子。

不過,一整個下午,代價……似乎有點大……

傍晚時分,好不容易被放過的女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和男人一起出門。

剛走出房間,抬頭便看到正巧要下樓的北冥連城。

兩個男人目光交接上,很平淡,幽黯只是一閃而逝,之後,就像是沒事人一樣,下樓,去偏廳入座,等待上菜。

今天偏廳多了幾口人,北冥洵和北冥黛黛回來了,佚湯也在,就連一向沒有和他們一起用餐這習慣的東方禦也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一家人,似乎真的大團圓了,如果,北冥黛黛看自己時的目光不那麼飽藏怨恨,也許名可會覺得這頓飯吃得更加歡快些。

吃過晚飯之後,那幾個姓北冥的年輕人似乎有共識那般,前後從大廳走了出去,反倒是名可被留了下來。

看著北冥夜和北冥連城離去的身影,她也沒有在意,兄弟兩個有什麼不妥的說開就好了,再不行的話狠狠乾一架就好了。

所以,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而是和東方禦一起準備著今晚守歲的東西。

名可大概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心裏隨隨便便叨念的一個念頭變成事實,不過十幾分鐘之後,後院那個平時用來練武的空地上,已經把外套扔下來的兩人正打得激烈。

那一拳一腳,你來我往,至少用上了七成的力氣,兩人身上不僅很快就沾滿了灰塵,就連臉上和脖子上也多出了不少淤青。

「你說過不會再想那件事情,你們說好了要放下來,她都已經答應了。」北冥連城的鐵拳狠狠往北冥夜身上揍去。

對方不躲不閃,硬生生接了他一拳,可那一腳也直接落在他腰側,兩張同樣出色的臉同時糾結了起來。

北冥夜一把抹去唇角的血跡,掄起拳頭又迎了過來:「你心裏既然開始懷疑,為什麼還要去逼他?明知道他是我的人,你還逼得他跳海,你拿他的性命來跟我慪氣,你還是三歲小孩嗎?」

又是一拳,讓北冥連城高大的身軀微微晃了下。

北冥連城掄起拳頭,握緊掌心,也用力擊了過去:「是你讓他做這樣的事,也是你把他逼到這種尷尬的境地,他跳海是他自己的事,我沒有逼過他。」

右腳抬起,差點又在北冥夜腹部留在巨大的腳印。

北冥夜腳步一錯,堪堪躲了過去,迅速抬起腿掃向對方:「所以你故意帶走我女人,想要讓我焦急,用這樣幼稚的方式來報復,你不覺得太幼稚了嗎?」

北冥連城差點躲不過那一腳,可他一轉身,一拳便落在北冥夜的胸膛上:「我做事沒必要向你解釋。」

「同樣的道理。」北冥夜瞪著他,握緊拳心迎了過去:「我做事,也沒有必要事事跟你交代。」

兩個拳頭碰撞在一起,沉悶的聲音發出。

站在遠處的三人雖然聽不清他們在吼些什麼,但光看那兩道身影后退的速度,就知道剛才出手的力氣又多大,這兩個人的手沒有當場被廢掉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沒想到他們沒有因為這樣而停下來,反倒立即又沖了過去,迅速再次糾纏起來。

北冥黛黛越看越氣憤,如果不是因為名可,他們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認識他們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他們打架?

在看守所裡的時候,俞霏凡那些笑著大叫的聲音,又不斷在她耳邊響起:「下一個死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北冥連城,下一個死的一定是北冥連城……」

北冥黛黛臉色越來越蒼白,緊握的拳心也越握越緊,一個女人竟讓他們兄弟倆決裂到這地步,她為什麼還要讓這個女人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

可是,如果她動了那女人,他們兩個會不會氣得想要殺了她?

她不想做讓老大不高興的事情,也不想看到連城隊長不好受,但,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之中,會不會真的有一個為了這個女人死在對方的手下?

北冥黛黛是真的很焦急,也很擔心,她身邊的那兩個男人倒不這麼想。

見遠處那兩個男人打得那麼歡快,北冥洵甚至還揚起了唇角,笑道:「要不要打賭,看是誰先收手?」

「有什麼好賭的?」佚湯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先生那麼疼連城隊長,怎麼可能會真的傷了他?」

遠處北冥連城的身影激烈地晃了晃,剛才那拳哪怕大家聽不到聲音,也不難想像落在身上有多難受。

佚湯眸光一閃,自覺閉了嘴。

北冥雄瞥了他一眼,笑得更歡了:「這也叫捨不得傷他,那對你來說什麼樣才叫傷害?是不是非要打死過去?」

「北冥洵!」站在一旁的北冥黛黛怒喝了一聲。

北冥洵瞄了她一眼,聳肩道:「開玩笑而已,這麼緊張做什麼?放心吧,連城怎麼可能真的捨得傷了他大哥,他素來最重視的就是他大哥了。」

三人回頭時,很無奈地看到遠處的北冥夜一手落在小腹上,急退了兩步。

北冥洵臉色一窘,這次連他都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片刻之後兩個男人又開始看得津津有味的,唯有北冥黛黛越看越難受,最後一跺腳,轉身跑了。

至於遠處那空地上,北冥連城依然咬著牙,一拳向北冥夜揮去:「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麼,既然答應了一輩子照顧她,就不要再去傷害她。」

捂著被打到的胸口,北冥夜飛起一腳,直踹上他的心門:「她是我的女人,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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