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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38章
北冥夜一腳踩在龍珊珊手上,直接將她的左手給踩壞了!

聽了小桃的話,龍婉兒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殘忍的方式,只是一腳……心裏有點悶,但卻很奇異的,居然沒感覺到心疼。

不過,龍家的人不是在嗎?龍家不僅有幾十個保鏢在這裏,就連龍楚寒也在,怎麼就讓北冥夜將龍珊珊的手給毀了?

那些人都在做什麼?就算她分明也看得出龍楚寒不怎麼喜歡龍珊珊,但畢竟是龍家的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也不管啊。

她看著小桃,還是不理解:「楚寒呢?楚寒他們當時不在場嗎?」

「在的。」小桃猶猶豫豫的,還是說道:「那個北冥先生帶了幾十個人過來,就連老爺子也被他攔下來,所有的人都被他攔住了。北冥先生把孫小姐拉到走廊上,把她推倒在地上,之後……之後……」

她沒有說下去,但龍婉兒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北冥夜這孩子真的是太猖狂,也太可怕了些,那份狠勁,和她兒子竟是一模一樣的。

忽然,心裏頓時就不安了起來,一點點說不清楚的恐懼縈繞在心間。

那兩個年輕人,若他們成為了朋友,或許可以有一番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大作為。

但如果他們成為敵人……心頭忽然一緊,連呼吸都亂了,要是成為敵人,那一定會是一件很恐怖很恐怖的事情。

「夫人,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被嚇到了?」小桃握上她的掌,輕輕搖了搖:「夫人,夫人……」

「沒……沒什麼。」龍婉兒這才回過神,看著她:「珊珊現在呢?在哪裏?還有龍家的人呢?你說老爺子也來了,他在哪?」

「他們轉院去了,孫小姐受了傷,得要立即做手術,但……」她下意識往外頭張望,房門是關著的,根本看不清外頭的情形。

可她還是安靜聽了會,聽不見外頭有任何異樣的聲音才道:「老爺子他們都怕了北冥先生,怕他忽然又發難,所以帶著孫小姐到附近的醫院去做手術了。」

龍婉兒沒說話,只是一直垂著眸看著自己放在被子上的手。

連爸爸都不敢和北冥夜對抗起來,看來這次北冥夜真的把他們給嚇到了。

一個在東方國際其實幾乎沒有半點權勢的人,居然把十大家族之一的龍家裏好幾個人都給唬住,這年輕人實在是不簡單。

可她心裏卻被另外一件事一直纏繞著,走個樓梯不可能無緣無故摔下去的,當時在她身後的人除了名可,還有龍珊珊。

這兩個人總有一個在撒謊,是不是?

那麼說,難道有一個人要害她?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害她,對她有什麼好處?

又過了半天,等名可第三次醒過來的時候,一張小臉總算是消腫了。

雖然還是有點浮腫,但比起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

不過,臉上依然有被指甲劃傷的地方,現在臉消腫了,那些劃痕就顯現出來了。

一道道,不算很深,但也很明顯。

名可明知道自己臉上的情況,想要讓坐在一旁的北冥夜給她拿面鏡子看看,又怕自己引起他的注意,會讓他想起生氣的事。

所以她哪怕已經醒過來好幾分鐘了,還是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實在是……很希望他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

「睡了那麼久,又打了那麼多點滴,都不會想上洗手間的嗎?」北冥夜忽然淡淡道,視線依然落在手裏雜誌上,連眼角都沒有抬一起。

名可一下子就愣了,愣過之後,居然真的立馬就急了起來,恨不能自己跑到洗手間裡,往馬桶上一坐。

小心翼翼將被子掀開,她就要坐起來往床下爬去。

那個兩秒之前分明還坐在那裏的男人,忽然就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堵在她跟前。

「做……做什麼?」名可被他忽然靠近的身影嚇了一跳,靠得這麼近,差點就讓她被他身上那份與生俱來的冰冷氣息也嚇得尖叫出聲了。

「帶你去上洗手間。」北冥夜伸出手,盯著她依然有幾分浮腫的臉:「難道在這裏做你?」

「夜!」她皺著眉,他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她已經看到這病房裏頭還有第三個人了。

連城隊長就坐在角落裏,開著筆記本做事,雖然一直不哼聲,但人在這裏,總能聽到他們說話的。

他說話怎麼就可以那麼輕佻,一點都不在意那般?

見她臉都紅了,北冥夜眼底染上點點笑意,戲謔道:「怎麼?我們的關係他不是都知道嗎?我們每天晚上在房間裡做什麼,他難道不清楚?」

「夜!不許說!」這男人真的是討厭,越不讓他說,越說得過分,不知道她一張臉已經紅得如成熟的蘋果一樣了嗎?

這種話怎麼可以在別人面前說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許?」北冥夜挑起眉,盯著她紅透的小臉:「你確定,你在跟我說不許?」

不許啊,膽子可是不小。

名可是有點不敢,但敵不過心裏的羞澀,白了他一眼,她還是據理力爭:「協議都撕了,你說過我們是平等的,憑什麼你可以……說,我……就……不可以?」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輕得連自己都快要聽不到了。

啊啊啊!這就是命啊!北冥大總裁就是可以將她吃得死死的,她沒膽子啊!

「放心,他一旦做起事來,除非有危險靠近,否則外頭的聲音一定聽不到。」北冥夜這才淡淡說道,讓她心裏好過了些。

名可眨巴著大眼抬頭開著他,真的麽?

你可以試試。男人一雙桃花眼帶著笑意。

名可起了點玩心,竟真的沖北冥連城喊了起來:「連城隊長,你真的是聾子麽?」

沒有任何回應,北冥連城的長指依然在鍵盤上不斷敲打,一連竄字母在屏幕上如流水一般留了下來。

說他是聾子都不介意,好像真的聽不到他們說話呢。

那……危險呢?

她小手下意識往一邊爬去,去抓剛才被自己枕在腦袋之下的枕頭……

北冥夜沒想到他的小丫頭還有這麼調皮的一面,不過,她是不是有一件很急很急的事情給忘了?

剛才看她的表情,分明看出急得快忍不住了。

花瓣一般好看的唇依然淺淺勾著,看著她小小的舉動。

名可小心翼翼把枕頭抓過來,忽然,深吸一口氣,向北冥連城背部扔了過去。

北冥夜搖了搖頭,有幾分無奈,大掌在名可沒注意到之前已經往她面前探去。

名可死死盯著北冥連城的反應,可他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間彷彿凝固在這一刻,北冥連城完全沒有反應,唯有那隻枕頭還在向他砸去。

名可心裏頓時叨嘮起北冥大總裁騙人,害她真的要砸到連城隊長了,還好只是一隻軟軟的枕頭,要換了是一塊大石頭,這時候真的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不想就在枕頭快要靠近北冥連城的時候,正在工作的連城隊長忽然隨手一揚,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這枕頭居然就這麼被他一巴掌拍得沿著原路返回,朝著名可面門迅速砸了過來。

名可立馬就被嚇壞了,她的臉還沒有完全消腫,這時候要是被砸傷,豈不是雪上加霜?

本來就已經夠醜了,再砸一砸,把鼻子也砸扁了,以後還怎麼活在北冥夜身邊?

他這麼帥,自己是個醜小鴨,就是她自己也沒信心能跟他在一起了。

心慌意亂想要躲開,可因為剛醒來,哪怕精神好了,手腳還是沒什麼力氣。

眼睜睜看著這隻枕頭向著自己面門而來,她嚇得驚呼了一聲,正要伸手往臉上擋去,不料一隻大掌已經來到她面前。

北冥夜只是隨手一抓,輕易便把枕頭抓了過來,隨意丟回到床上。

直到危險警報被解除,名可才吐了一口氣,抬頭看了北冥夜一眼,嘀咕道:「這也是他的習慣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又沒問我。」北冥夜眼底閃爍著些什麼,視線從她胸前往下頭移去:「不是要去洗手間嗎?現在不需要了?」

「洗手間……」名可倒吸一口涼氣,被他這麼一提,小腹頓時就繃緊了起來。

難受,難受得她快要憋不住了。

迅速想要往床邊翻下去,不料北冥夜又跨了一步,再次擋在她跟前。

「做什麼?我要去洗手間。」她是真的急了,一張臉漲出了幾分暈紅:「別擋著我。」

「你還是病人。」北冥夜彎身,忽然將她抱了起來:「我伺候你去。」

「什麼?」名可這下真的驚得連反抗都忘了,直到人被他抱進去,洗手間的門也被關上,她才反應過來。

用力揪上他的衣襟,她嚇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又不是受了傷,我自己……」

「你確實受了傷。」北冥夜把她抱了過去,把她放在地上,伸手就要去解她病號服的褲腰帶。

「不用,真的不用!」名可嚇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記憶躍入腦裡,整個人頓時就石化掉了。

那時,北冥大總裁用那樣的方式來讓她……天呀,這傢夥現在不會又要來一次吧?

她怎麼可以用那樣的姿勢,在他面前心安理得做這種事?

「不用,真的不用啊!」她用力揪著自己的褲腰帶,就是不讓他扒下來。

「還要跟我這樣糾纏,是不是不想解決問題了?」北冥夜勾著唇,手上的動靜停下來了,只是盯著她笑問。

名可呼吸亂了又亂,但還是用力想要把他的手推出去:「不用你來,我自己就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眼裏你和小孩沒什麼區別,一樣的笨,一樣的長不透。」他笑,分明是在取笑她。

名可卻沒心思去理會他的嘲諷,咬著唇,皺眉道:「就算是小孩也可以自己解決這種問題。」

「那如果是病重的小孩呢?」他挑起眉,一臉不以為然。

名可心裏又急又難受,她真的快憋不住了,可這傢夥的手還在她的褲腰帶上。

身體綳得越來越緊,真的快要到失控的地步了,終於她放了手,一閉眼,站在那裏,如同上斷頭台那般由他去了。

丟人也總好過尿褲子,她真的不行了,憋得連指尖都在發涼,北冥大總裁又是那麼的霸道不講理,在她面前,自己從來只有服從的份。

剛才抓弄北冥連城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來這麼重要的事情?到現在人真的快崩潰了。

北冥夜淺淺笑了笑,終於將她的褲子拉了下來。

身下一涼,差點連心都涼透了。

但,出乎名可意料的是,這次他不像上次,把她當小孩子那樣抱起來,而是扶著她坐在馬桶裡。

至於他自己,等她坐穩之後,他便轉身走到一旁,倒也沒有看著她,只是倚在洗手台上背對著她。

雖然,他算是有幾分善解人意,但上洗手間……那可是有聲音的,他就算看不到,讓他聽到自己也是難受。

可名可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只有真正憋過的人才能體會到她現在是什麼感受。

緊張,想放鬆,又放鬆不下來,卻又不得不去放鬆。

最終她咬著牙,紅著臉,沒得選擇之下,只能努力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不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不過是個雕像,嗯,他是雕像,是假的……

好不容易才算徹底完事,名可長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正要提褲子,卻不想才剛站起來,忽然眼前一黑,身體一軟,竟直直往前頭地磚上倒下去。

北冥夜卻似早有準備那般,在她倒下去之時,長臂一撈,把她扶回到懷裏。

名可還暈乎乎的,只是感覺到一雙大掌提著她的褲子,慢慢把她的褲子提了上去,甚至還細心地把她病號服的褲腰帶給綁上。

靠在他溫暖寬厚的胸懷中,那些暈眩的感覺慢慢便消散了去。

等到完全清醒過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有幾分羞澀,但卻似多了幾分明亮:「你早想到會這樣嗎?」

「不然呢?」北冥夜只是瞅了她一眼,便扶著她走到洗手台前,給她把水龍頭打開,主動給她洗起了手:「醫生說你貧血有點嚴重,坐久了起來,說不定會感到暈眩。」

剛才名可從病床上下來的時候沒感覺到暈眩,那是因為北冥夜是抱著她下來的,現在,她卻是自己站起來。

如果不是在床上躺了太久,貧血倒也不至於會這麼脆弱,但她才傷了一回,這個時候怎麼能和平時比?

名可不說話,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這麼細心,因為他對自己的憐惜,那點羞澀也被甜蜜給蓋過去了。

本以為他故意想要捉弄她,卻不想原來人家是真的在關心自己。

「就知道你會把我想得跟色狼似的。」北冥夜有幾分無奈,自己在她心裏的形象是不是和大色狼一樣,已經徹底沒辦法扭轉過來了?

但話說回來,扭轉它做什麼?君子是消受不到美人恩的,當君子,說不定一輩子吃不到自己喜歡的女人。

既然這樣,還不如當個真小人。

「跟哪啥?」回去的時候,名可抬頭看著他,眼底慢慢染上點點笑意,原來他還知道自己的形象就和色狼真的很像。

北冥夜瞥了她一眼,懶得理會,色狼就色狼,反正,只有色狼才有肉吃。

將她扶回到床邊,讓她坐下,他才剛把椅子拉開,病房的門便被敲響了起來。

「進來。」他淡淡應了聲。

佚湯拿著飯盒從外頭進來,進來之後便拉來桌子把飯菜放在上面,除了盒飯還帶來了一隻保溫瓶,擰開一看,裏面是暖暖的燕窩粥。

「你叫人做的?」名可看著他訝異地問道,一個大男人還會這麼細心,真是難得。

「不是。」佚湯笑了笑。

本來他也買了粥的,但在外面買的粥哪裏有人家家裏燉過來的有營養?所以,從小桃手裏拿了這個保溫瓶之後,他就把自己買回來的粥隨手扔到垃圾桶裡了。

「這是龍夫人身邊的丫頭叫人送過來的。」

聽到「龍夫人」這三個字,北冥夜還是不自覺皺了皺眉。

名可知道他對龍家的人真的不怎麼喜歡,不過,他對戰九梟卻似沒有這種感覺。

可想了想,戰九梟雖然有親戚關係,但關係似乎不怎麼密切那般,除了他媽媽是龍老爺子的女兒,其他事情上,似乎也真不見戰九梟為龍家做過些什麼。

不過,她也不了解太子,人家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她又能知道多少?

看著佚湯把桌子拉過來拉到床邊,她把腿放了下去,坐在桌子旁看著他把燕窩粥杓起來,她立馬就想捧過來嘗兩口再說。

今天上午她睡著的時候,護士來給她吊過兩瓶針水,除此之外她連早餐都沒有吃過,直到現在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北冥夜卻盯著她那碗燕窩粥,目光深幽,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名可將它端起來之前,他忽然伸出大掌,不輕不重把那碗粥搶了過來:「等會。」

「做什麼?」名可嚇了一跳,抬頭看著他。

他卻已經把粥放在嘴邊喝了兩口,之後把粥放在桌子一角,再將佚湯買回來的飯盒推到她面前:「看看有什麼你喜歡吃的,先吃一點。」

可名可看著這些飯菜,看到上頭油膩膩的光澤就一點胃口都沒有,視線還是往那碗粥飄去,就不明白北冥夜為什麼不讓她吃。

「我胃口不好,想吃點清淡的。」盯著那碗燕窩粥,她道。

北冥夜還來不及說話,那邊北冥連城已經暫時把工作放下來,將筆記本合上,他也拉了一把凳子走了過來在桌旁坐下。

「連城隊長,你幫我把粥端過來。」見他正好坐在燕窩粥跟前,名可忙道。

北冥連城正要幫她把粥端過去,北冥夜卻沉了沉臉:「再等兩分鐘,先吃點其他的。」

佚湯已經拿了東西退了出去,順手幫他們把病房的門關上,整個病房又只剩下他們三人。

既然老大不讓她喝,北冥連城也只能把粥推到一邊,拿了飯盒便低頭自顧吃了起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和他沒有太多的關係。

名可盯著北冥夜,還想抱怨飯菜太油膩,但在瞥見他唇瓣上殘餘的米渣渣時,忽然,腦海裡又似閃過些什麼。

他這麼做,難道是因為……

半秒之後她兩眼瞪大,盯著他驚呼道:「你怕他們會在粥裡下毒?」

不是吧?這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在拍古代宮廷鬥爭片,他居然連下毒這種事都想到了。

名可本來想笑他太過於小心的,可是,盯著他那兩片薄唇,再看著那碗粥,忽然,一顆心便擰了起來,心尖兒慢慢有一絲不知道是疼還是酸的感覺蔓延了開來。

短短幾秒鐘,她鼻子就開始酸得不行了,沉著眸,什麼都不說,只是雙手執起她的大掌,緊緊握緊自己的手心裏。

北冥大總裁,他那麼富有,又那麼有權勢,他的命得多值錢?可他居然拿自己來給她試毒。

雖然,試毒這種事情,在這個年代真的讓人覺得很詭異,可是,他能做得出這件事,那便是說他是認真的,他真的怕龍家的人會暗中害她。

但他就沒有想過,如果這碗粥有毒,他自己會被先毒倒嗎?

北冥夜卻不理會她,她不吃飯,只是抓著他的左掌,那便隨她抓去了,自己拿了筷子低頭吃了起來。

等吃了好一會,看了下腕錶的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才把那碗燕窩粥端到她面前,輕聲說:「吃吧,都涼了。」

名可拿起杓子一口一口杓起來喝進肚子裏,一雙眼眸還是澀澀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應該說是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北冥大總裁居然這樣對她,雖然,平時對她總是兇巴巴的,也是大男人主義得很,可是,他為了她甘願用自己的性命來冒險,她何德何能值得他這麼做?

「怎麼回事?是不是粥不好吃?」見她一直拿著杓子低垂頭顱,隻喝了兩口就沒有繼續喝下去,北冥夜皺了皺眉,朝外頭喊了聲:「佚湯。」

佚湯立馬又進了門,走到他跟前道:「先生,什麼事?」

「她不喜歡這粥,你給龍家的人送回去,再給她買一份過來。」北冥夜冷著聲音命令道。

臉色這麼難看,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對龍家的抗拒。

「好。」佚湯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做了讓老大不高興的事了,立即伸手想要把保溫瓶端走。

名可忙阻止道:「不是,我喜歡,我喜歡吃,不要拿走。」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北冥夜瞅著她,濃眉皺了起來。

喜歡又不吃,他都已經給她試過,應該沒問題了,難道還怕嗎?

「沒什麼,就是……就是剛才有點不舒服,但我現在舒服了,可以吃了。」名可立即拿起杓子,這次一口一口杓起來,沒過多久便把整整一碗粥給喝光了。

北冥大總裁一皺眉,她就知道自己又惹他不高興了。

佚湯給她盛了另外一碗,才帶著複雜的心思轉身離開。

見他朝外頭走去,名可還是忍不住訝異道:「佚湯,你不用吃飯嗎?」

就算要幹活,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那裏連飯都不吃吧?

佚湯回頭看著她笑了笑:「我早就吃過了,這都什麼鐘點了,還等你們嗎?」

說完之後,轉身走了出去。

等房門被關上,外頭再聽不到他的腳步聲,名可才又皺起了眉,側頭看著北冥夜,忍不住為佚湯抱起了不平:「他一直守在外頭嗎?那要有多累,你為什麼不讓他進來坐一坐?還有,我真不覺得他有必要一直等候在那裏。」

弄得他們好像古代那些達官貴人一樣,外頭還有侍衛守著。

北冥夜只是瞅了她一眼,不說話。

倒是北冥連城從埋頭苦吃中抬了抬眼角,瞅著她道:「你以為佚湯一直在外頭?」

「難道不是嗎?」剛才北冥夜只是喊了一聲,佚湯立即就進來了,隨傳隨到的,還不是一直等候在外面。

「他有這麼閑嗎?」北冥夜瞟了她一眼,這丫頭也不知道什麼想法,既然以為佚湯一直在外面:「他多的是事情要去做,哪有那麼空守著你?」

名可小臉一窘,她也沒這個意思,沒說過佚湯像守衛佚湯守著她,她只是……只是……

不過,現在聽他們這麼說她就知道了,佚湯剛才之所以隨傳隨到,應該是還有些事要留在這裏做吧。

名可低下頭繼續喝粥,不再多說什麼。

等她把粥喝完,北冥夜隨意將桌子收拾了一下,那隻保溫瓶他只是瞅了一眼,便讓它留在桌上不去理會。

至於北冥連城,人又回到角落裏,繼續忙活。

名可被北冥夜扶著躺了回去,其實真的不想睡,實在睡得太多了,但這個霸道大總裁認定的事情,哪是她這麼容易能改變的?

躺在那裏,她終於想起來有些事情想要問他。

「宋芙失蹤了。」她的視線落在北冥夜臉上,盯著他神色的變化:「你知道這事嗎?」

「我找了她大半個夜晚,你說我知不知道?」

名可點了點頭,原來他急匆匆出門,就是因為收到宋芙失蹤的消息,跑去找她了。

如果宋芙失蹤了,這件案子沒有人去撤銷,她就一直得要停留在這裏,案子在沒有人繼續的情況下,怎麼樣才會被撤銷,她不懂程序。

東方國際的法律與東陵雖然很相似,但似乎又有那麼點出入。

「那……找到她了嗎?」她又問道。

「找到了。」北冥夜只是隨意應著。

名可睜了下眼眸,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可在他掃過來的那道凌厲目光下,她又乖乖躺了回去,但人還是十分訝異的:「是誰找到的?在哪裏找到的?她現在呢?現在在哪?是不是還在醫院裏?誰在她身邊?有沒有人看著?」

「這麼多問題。」北冥夜只是淡淡哼了哼,似乎不太願意搭理她。

名可卻不依不饒,依然問道:「她究竟是怎麼走失的嗎?是不是真的被人帶出去了?那她現在呢?現在怎麼樣了?你快告訴我嘛,我心裏急死了。」

「你擔心她失蹤了,沒人給你把案子撤銷嗎?」北冥夜看著她,大掌探了過去,在她頭頂上揉了揉:「我在這裏呢,怕什麼?總會給你想到辦法的。」

「一半是這原因吧。」說她不自私那是不可能的,宋芙要是失蹤了,她可怎麼辦?

不過,另一半原因也是因為不安,不管怎麼說,宋芙和自己也在同一屋簷下住了十幾年,她失蹤了,她心裏也是有點擔心的。

「她在我的地方,在她好起來、主動去警局把案子撤銷之前,我會保護好她,不用你操心,快睡。」他的長指在她額頭上慢慢劃過,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起戀上了這樣的小動作,碰碰她,揉揉她,偶爾親兩下。

這麼肉麻的動作做起來居然這麼心安理得,甚至還越做越帶勁,唇一勾忽然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

名可頓時臉一熱,想要躲開又怕他生氣,可當他親完她的臉上抬頭的時候,她頓時就鬱悶起來了,皺著眉看著他問道:「我現在這模樣是不是很難看?」

「不難看。」北冥夜一句話,讓她徹底寬了心,眉眼彎彎的,正要笑起來。

但北冥大總裁接下來幾句話,又一下子將她打進了地獄:「但也沒好看到哪裏去,又腫又有抓痕,跟個小花貓一樣。」

名可一張臉頓時就垮了,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才轉過身背對著他,閉上眼安心睡覺。

得他兩句讚美的話實在太難,也不知道哄哄她,現在人家小心靈脆弱得很呢。

但北冥夜卻不說話了,大掌落在她頭頂上一直輕輕揉著。

名可還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那隻張的魔力,在她腦袋上揉了幾分鐘,她居然就升起困意了。

伸手到唇邊打了個哈欠,把手放下去的時候,人已經徹底睡死過去。

不過,睡過去之前,她還是叨念著某件事,只是,剛才居然忘了追問了。

宋芙究竟是怎麼離開醫院的?她是自己走還是被人帶走?她人找到了,這事龍家的人知道嗎?

等確定她睡過去之後,北冥夜才回頭看著依然在筆記本前忙碌的北冥連城,眉心微微蹙起:「怎麼樣?有沒有結果?是被什麼人帶出去的?」

筆記本屏幕上,僅有的一道背影終於被拚湊了出來,但很可惜,戴著口罩和墨鏡,身上一件寬鬆到幾乎可以說根本不合身的西裝,以及長到足以蓋住腳的褲子。

這張照片是在停車庫的監控裡拍到的,但,也就僅僅只有一張,還是非常遙遠的一個鏡頭,不是有北冥連城這樣的電腦高手,根本弄不出來這麼清晰的畫面。

但對方很高明,也特別熟悉醫院的監控系統,輕而易舉將人帶走,就連他是不是開著車子過來,怎麼開車離開的,所有監控裡居然也沒有一點線索。

北冥夜盯著照片上那個背影,要說能認出來那是不可能了,寬鬆肥大的衣服,口罩墨鏡,連耳朵脖子都被圍巾圍上了,怎麼認?

他站直高大的身軀,回頭看了眼依然睡在床上的丫頭,雖然這次無法將那個一直在背後操縱的人揪出來,甚至連他派來的人也查不出身份背景,但至少,宋芙被找回來了。

明天,他就會讓人帶宋芙去警局銷案。

只不過,他還是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將宋芙帶走,卻又將她丟在公園的樹林裡,等別人去發現?

宋芙被發現的時候人還是暈暈乎乎的,經檢查是被人餵過一些類似迷幻之類的葯,吃過那種葯,人的意識會渙散,行為舉止也不受自己控制,之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時候不一定能想得起來。

宋芙很明顯就想不起來,直到現在,人是清醒了,但,對之前自己遭遇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只知道被帶到停車庫,之後聞到些什麼氣味,人就暈過去了。

他心裏其實有點懷疑,只是還不能確定。

不過,這個東方國際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至少,先讓名可回去好好歇歇再說。

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他盯著北冥連城道:「把醫院早兩日的監控全部拿回去,讓佚湯看看裏頭有沒有我們認識,或是可疑的人。」

既然人對醫院的監控這麼熟悉,說不準之前就來踩過點。

宋芙被送到醫院來的日子並不長,從她進來之後的監控記錄醫院一定還有保存。

北冥連城給他打了個OK的手勢,收拾好筆記本,打算出門親自去醫院監控室。

在他走出病房之前,北冥夜道:「你還要多久才能做完京華苑的防禦系統?」

「兩天。」本來可疑快些,但名可忽然出了事,很多已經進行到一半的工作,這會回去後又得重新來過,兩天,時間算得上很緊湊了。

北冥夜不再說話,回到病床邊坐下,北冥連城這才出了門。

兩日,丫頭該可以出院了,再加上銷案之後走一下關係,估計也得二十四小時才能解除禁令,等丫頭出去歇兩天,差不多是時候可以回東陵。

北冥洵和北冥黛黛已經提前回了東陵,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北冥洵去處理,有他在,北冥夜比較放心。

最近東陵也不平靜,但回去,這丫頭至少多幾分安全保障。

東陵,才是他們的家是不是?以後不會再帶她來東方國際了,只要乖乖待在他身邊,以後,東陵就是他們的家。

北冥夜果然在第二天親自帶了宋芙去了警局,把案子撤銷,之後命人將宋芙送回了龍家。

龍家那邊的人知道他找到宋芙之後讓自己的人看守了兩天,雖然心裏有點想法,但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

龍珊珊的手還沒有好,人還在醫院裏,現在龍家的人要麼就是在看熱鬧,要麼心裏疼得要死,哪裏管得了那麼多事情?

只要宋芙安全回來就好了,他們也算是盡到了責任了。

反正人看著沒什麼事,將她送回到別墅找人伺候著,這事便算是這樣過去了。

又過了一日,名可終於可以辦出院,竟連龍婉兒也在同一天被醫生宣佈沒有大礙,可以回家休養。

京華苑裡有的是醫生和護士,哪怕龍婉兒回去了,就算有什麼不舒服,也有人在照顧著。

知道名可也和她同一天出院,龍婉兒親自來到名可的病房,說盡了好話,總算讓北冥夜允許她和名可一起回京華苑,畢竟京華苑裡的環境確實要好太多。

至於北冥夜,他還有些事情要忙,等忙完了這兩天,讓名可休息好,他們就回東陵。

所以,他才勉強答應龍婉兒的請求,當然,最大的原因名可也想在京華苑住兩天。

雖然龍婉兒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但不知道她的風濕症會不會發作,這兩天她想儘可能再給她揉捏一下。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長輩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尤其知道龍珊珊的手被北冥夜毀了,龍婉兒卻依然關心自己之後,一種久違的親情便縈滿了她的心間。

龍婉兒就像她的親人那般,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親人這種關懷。

名可和龍婉兒上了戰九梟的車子,一起回京華苑,北冥夜只是安靜看著他們從醫院離開,直到視線裡再沒有車子的影子,才和佚湯一起開車回了公寓。

北冥連城和名可在一起,打算利用兩天的時間再把京華苑的防禦系統做完,有北冥連城在名可身邊,北冥夜至少能放點心。

不過,這次臨走的時候,他下了死令,如果還讓名可一個人到處亂跑,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以後就不要再來見他了。

名可自然知道他當著自己的面對北冥連城說出這麼嚴重的話,根本就是在警告她。

不過,她也確實不敢再亂跑了,這個東方國際真的不適合她,一個人在外頭跑來跑去,太危險。

連宋芙在醫院裏,在這麼安全的地方,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也能被人帶出去。

萬一北冥夜的敵人盯上了自己,真要害她,她估計也是防不勝防。

只不過那傢夥也太絕情了些,雖然這是在警告她,但這話他既然能說得出口,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萬一自己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是不是真的不要連城隊長了?這麼優秀的助手,還是自己的兄弟,說不要就不要,太過分了。

名可心裏嘀咕著,難道北冥夜不知道連城隊長真的是個人才嗎?就連太子爺對他虎視眈眈的,他不要,搶著要的人多的是。

只不過連城隊長對北冥夜又似乎太愚忠了些,對,就是愚忠。

雖然心裏嘀咕著,可對他們兄弟倆深厚的感情,她也還是挺羨慕的。

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唯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卻在一起住了十幾年的妹妹,對她卻是一點親情都沒有,不僅沒有親情,還時刻想著要害她。

像她這樣沒有手足之情的感覺真的很孤單,北冥夜他們大概是體會不到了。

車子一路往京華苑駛去,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停在了京華苑主屋門外。

名可下了車之後,立馬過去扶著龍婉兒,和她一起向主屋走去。

小桃拿著從醫院收拾回來的東西,和她們一起進去。

戰九梟卻留在外頭,不知道和北冥連城在說些什麼。

但北冥連城似乎不怎麼感興趣,目光一個勁往越走越遠的名可身上投去,終於在她快要走到大廳的時候,他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半個小時之後回我的房間裡,你不來,我過去揪人。」

名可回頭看了他一眼,本來想抗議的,這麼多人在這裏聽著,自己像個犯人一樣,得要聽他命令形式,說起來還真是丟人。

不過,這次自己一聲不哼離開,害得他被他老大嫌棄了好多天,名可心裏其實也知錯了。

「知道了。」丟下這三個字,她才轉身與小桃一起扶著龍婉兒進屋。

回到房間,小桃忙著給她們兩個倒水,為龍婉兒收拾東西。

名可卻讓龍婉兒坐在床上,讓她把腿伸直,又給她揉捏了起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是有點不舒服。」龍婉兒實話實說:「不過,比起早兩日好多了。」

「天氣好了。」名可沖她笑了笑。

等小桃收拾好東西之後,她向小桃招了招手:「你過來,我來教你手法,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可以給夫人好好捏捏,只要她疼,你就給她捏捏,她的腿就沒那麼難受了。」

小桃忙搬了椅子過來,仔細看著她手指的每個動作。

龍婉兒看著認真給自己捏著大腿的女孩,心裏暖暖的,卻又說不出的心酸。

過兩日她就要和北冥夜回東陵,看得出北冥夜不怎麼喜歡讓她留在這個地方,等他們回東陵之後,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東方國際。

「你是不是和北冥夜住在一起?」她忽然問道。

名可頓時就紅了臉,她還是個學生,這麼早就和男人住在一起,聽起來似乎太羞人了些,可這也是事實。

龍婉兒看出她的窘態,只是笑道:「你都過二十歲了,這有什麼。」

她想了想,又忽然皺起了眉:「對了,我還真不知道你二十歲生日過了沒。」

「過了,早幾天過的。」名可沒看她,依然一步一步向小桃展示著她的指法:「這個月的十六號剛過,沒幾天。」

「十六號?」龍婉兒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心頭被揪了一把,為什麼感覺這麼怪異:「那你……你和珊珊同一天生日?」

「才不是,珊珊是六月生的。」名可說完這話才忽然意識到什麼,十指停了下來,抬頭看了龍婉兒一眼,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龍珊珊還是名姍的時候,她每年都是六月份過生日的,自己才是十一月十六號生,但她現在是龍珊珊,龍珊珊的生日卻又在十六號……

那麼說,十一月生的是龍珊珊,而不是自己嗎?

她有點被搞糊塗了,但她既然是爸爸的親生女兒,那很有可能她才是六月生的那個。

她笑了笑,才向龍婉兒道:「我自己也有點暈乎乎的,都過了二十年的生日了,到現在才開始搞不懂自己生日究竟在哪天。」

「什麼意思?」龍婉兒盯著她,一絲奇妙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名可沒察覺到她的異樣,她自己也輕鬆了,依然教著小桃如何去揉捏。

一邊教著,一邊隨意回道:「我過去一直過十一月十六號的的生日,珊珊是六月二十二號,之前爸爸說我才是撿回來的那個,珊珊是她的親生女兒……」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現在大家都知道了,珊珊才是你們龍家的孩子,我和我爸爸也做過鑒定,我確實是他的親生女兒。我不知道爸爸以前為什麼要這麼說,不過,爸爸現在還昏迷不醒,請你們不要追究這件事了,現在珊珊回到你們龍家,這一切都算過去了。」

她說得無奈,聲音也是輕柔,說了這些話,自己也沒當一回事,讓小桃爬到床上坐在龍婉兒的另一邊,讓她把雙手放在她另一隻大腿上。

她一步一步教小桃指法,小桃也學得認真,兩個人一個教一個學,相處得極為融洽。

唯有龍婉兒坐在床頭上,盯著名可精緻的側臉,目光全都凝聚在一點上,心裏許多念頭翻山倒海的,一些想法漸漸便清晰了起來。

可可丫頭過的是十一月的生日,龍珊珊過的是六月,可可丫頭那麼善良,龍珊珊看起來卻真的有點惡毒,可可丫頭這麼關心自己,看到她,她也有一種莫名想要和她親近的感覺……

龍珊珊,她只是在剛開始知道她是譯成的女兒之後,自己主動想要去疼她、憐惜她,可隨著相處下來,越來越發現她和當年善良豁達的譯成真的很不一樣。

再看名可,為什麼忽然就覺得這女孩越看越像?

一個十多年沒有見過的人……

北冥月,是,真的是北冥月!

她忽然驚了一把,如同大夢初醒那般,盯著小桃急道:「幫我把櫃子底下那箇舊相冊拿出來,最底下那個,快去。」

小桃被她焦急的聲音嚇了一跳,不知道她找那相冊做什麼。

猶豫了一下,龍婉兒卻已經又催促起來了:「快去,愣在這裏做什麼?快去拿相冊,快。」

小桃還是一副不解的表情,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從床上翻了下去,從櫃子底下最下層那一格裡拿出兩本相冊。

這個房間一一直都是龍婉兒的,自戰九梟蓋了京華苑之後,她便時不時會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她那個古檀木櫃子的最下格抽屜裡,那裏放著兩本就相冊,這兩本相冊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雖然沒有蒙上灰塵,但相冊表面已經發黃。

兩本都是厚厚的,小桃不知道龍婉兒要的是哪一本。

為了一本相冊這麼焦急,完全不像過去的溫婉和從容,這兩本相冊有什麼秘密?

難道是為了給可可小姐看他們以前的照片?但……感覺怎麼那麼怪異?

「綠色面的那一本,快給我拿過來。」龍婉兒卻急得不行,見小桃還愣在那裏,真恨不得自己下床跑過去將她手裏的相冊搶過來。

有種想法似乎就卡在她喉嚨間,很快就要蹦出來了。

可是,她不敢確定,她一點都不確定。

不可能的,已經鑒定過,怎麼可能會這樣?

見她這麼焦急,就連名可也訝異了起來:「怎麼了?龍夫人,是不是我捏得不好,你不舒服了?」

「不是,不是……」龍婉兒看著她,忙安撫道:「沒事沒事,很舒服,你繼續再幫我捏捏,對了,我的腳也不舒服,你回腳底按摩嗎?能幫我按一下嗎?」

從小桃手裏把相冊接了過來,往自己大腿上一攤,雖然笑著,可那笑是極不自然的。

名可還以為她因為不舒服才會笑得這麼牽強,她忙笑道:「好,我學過一些,我先在幫你按一下。」

從椅子上站起來,她走到床邊坐了下去,正對著龍婉兒,給她把襪子褪了下來,便幫她輕輕捏了起來:「龍夫人,你看看這力道行不行?如果不行,你得要告訴我,輕了重了都得要說。」

「這樣就好,這樣就很好。」龍婉兒看著她,心裏激動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相冊被她一下子翻過去十幾頁,她知道那些照片在哪裏,那是譯成年輕的時候偷偷拍下來的照片,是他戀愛時所拍的。

他當時和北冥月談戀愛,這事她是知道的,她甚至還幫他們瞞過老爺子,可惜這事最後還是被老爺子知道了。

不僅老爺子知道,也被北冥雄發現了,兩個人迫於無奈,想要在一起的心太過焦急,所以才離家出走的。

譯成和他的月兒走了,丟下她這個姐姐在這裏,面對著那個沒有一點感情的後媽,還有那個她帶回來的弟弟。

如果不是還有個媽媽在,她想她也會忍不住離家出走去找她的弟弟。

可她若是走了,她媽媽怎麼辦?當時的媽媽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她也只能留在身邊照顧著她。

往事一幕幕從腦海裡閃過,那個女孩的身影,還有她的長相,隨著歲月的流逝,在她腦海裡已經變得模糊。

可當她翻開相冊,當她看到和譯成抱在一起,一臉甜美笑意的北冥月之後,整個人都在一瞬間僵硬了。

「龍夫人,你怎麼了?」名可立馬就能感受到她的不對勁,抬頭看著她。

也正是這一抬頭,讓龍婉兒心頭更是抖得厲害。

北冥月,在她面前的不正是翻版的北冥月嗎?就是當初譯成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月兒。

月兒……她掌心越握越緊,鼻尖酸酸的,眼角分明藏了淚,心酸得幾乎在她面前哭起來。

見她這樣,名可和小桃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名可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龍夫人,是不是我捏得你很疼?」

「不是。」龍婉兒的聲音啞啞的,看著她,又看著照片,人簡直就要崩潰了。

可是,長得像還是不能代表些什麼,這個說法始終是不靠譜,雖然她心裏已經認定了,但還缺少一點證據。

合上相冊,她看著小桃道:「把相冊拿回去吧。」

把眼角的淚逼了回去,她現在看起來才算正常了些。

小桃有點莫名其妙的,真的不知道她的夫人怎麼了,愣愣地接過相冊,才又走到櫃子前把它放回到格子裏。

就連名可也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讓龍夫人不高興。

但看了下牆壁上的時鐘,北冥連城給她的時間快到了,她有點無奈,趕緊把龍婉兒另一隻腳上的襪子也扯了下來,繼續給她摁了起來。

就剩幾分鐘了,能摁一會便是一會。

「如果不舒服,你一定要說,不要自己忍著。」她道。

「舒服,真的很舒服。」龍婉兒盯著她,好一會忽然才問道:「你住院的時候,醫生有沒有給你抽血檢查過?」

「有呀。」名可連頭都沒抬,隨意回道:「例行檢查,出院之前還抽了一管子的血。」

「也就是說一個多小時之前,他們才給你抽過血?」龍婉兒深吸一口氣,激動得連指尖都抖了起來。

「怎麼了?」名可還是想不懂,給她抽血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就是問問。」龍婉兒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我也剛被抽過,所以問問你,對了,北冥連城不是要你趕緊回去嗎?你先回去了,我已經好多了,我想睡一會。」

名可明知道她是有點不大妥,可是,她既然不需要自己了,她留下來也只會妨礙她休息,更何況連城隊長那邊確實會催她的。

她吐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看著小桃:「你記得我剛才教你的手法了嗎?」

「基本上能記得,不過,回頭還要多練練才能熟悉起來。」小桃笑道。

「好。」名可又看著龍婉兒,扯出一點溫婉的笑意:「那我先走了,龍夫人,你好好休息。」

「快回去休息吧。」龍婉兒擺了擺手。

分明之前一直都想扯著她說話的,可現在卻巴不得她趕緊離開那樣,名可還是有幾分莫名其妙。

不過,時間也確實快到了,沖兩人笑了笑,她才轉身離開。

房門才剛被關上,龍婉兒便讓小桃把書桌上的手機拿過來。

「給我撥通那個醫院的號碼。」她看著小桃道。

小桃還記得那家醫院是什麼號碼,撥通了之後才把手機交給了她。

龍婉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等電話接通之後,對方傳來了一聲喂之後,她深吸一口氣,認真道:「我是龍婉兒,四海集團總裁戰九梟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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