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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277章什麼叫公平
名可知道自己再一次誤會了,只是她真的不喜歡兩個人現在這模樣。

「受傷的地方剛抹了藥酒,現在穿衣服會把殘餘在皮膚上的藥酒給沾去,影響藥酒的效果。」北冥夜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而磁性,連同炙熱的氣息一起灑落,說不出的蠱惑人心:「再忍忍,等藥酒幹了,我再給你穿上衣服。」

名可呼吸亂了幾分,明知道不該動心,可每當這個男人與自己靠得太近的時候,心總是會輕易為他而亂。

她有點想嘲笑自己那不堪的定力,可是,心亂就是心亂,有些事情哪怕想要否認也否認不來,既然這樣,何必還要矯情地對自己說不?

「你不是送她回去了嗎?」既然不掙扎了,她便安心靠在他胸膛上,安靜等待傷口上的藥酒慢慢乾透。

「我讓佚湯送她回去了,她腦袋瓜不好,和龍楚寒的情況應該差不多。」北冥夜淡淡回道。

聽到「龍楚寒」這三個字,名可的心跳還是忍不住亂了幾分,她深吸了一口氣,五指一陣繃緊,猶豫了好一會才忽然問道:「是不是已經確定了?」

「不確定。」

名可微張眼眸,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卻聽到一聲輕微的嘆息似有若無地鑽入耳膜,哪怕聽到了,她也很懷疑這嘆息的聲音是不是出自他那兩片薄唇。

他也嘆息,也會有無奈的時候嗎?她還以為他從來都是自信滿滿,從不會有這樣頹廢的一刻。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男人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裏,很明顯能感受到她無聲的抗拒。

但他不理會,依然把臉深埋進去,閉上眼,聞著她身上獨特的幽香,啞聲道:「他為了救你連自己的同伴都殺掉,為此已經可以說得上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可我卻不得不將他的信息反饋給特政那邊。」

名可的心還是那麼亂,只是這一次不會因為他,而是為了龍楚寒。

這個男人,心永遠都那麼硬,哪怕他對自己有那麼一點心軟,可是,最終敵不過他那所謂的大事。

原來由始至終,自己對他來說也就這麼點分量,既然這樣,她到底還有什麼自信可以掌握他的一切?

「俞霏煙呢?」她不想用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的,卻還是忍不住冷笑了起來:「俞霏煙不也是一樣嗎?你是不是也打算把她交給特政的人?北冥夜,你做事不是很公平嗎?既然從前那般公平,那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侮辱了『公平』這兩個字。」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就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公平』。」他側頭在她脖子上輕輕吻了下,這曖昧的氣息讓名可十指又忍不住揪緊了幾分。

微微側頭想要躲開他,可他的臉始終埋在她的頸窩裏,不管她躲到哪,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吻上她。

什麼叫和她在一起之後?這算是將責任全都推給她了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氣悶,繼續道:「你明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所以,我會先想辦法把他們的病治好,但,如果一個月之後還是治不好,我想我也不會有太多的選擇。」他的聲音從她頸窩裏悶悶的響起,沙啞而讓人沉醉。

她卻還是不屑:「你確定你會將他們兩個一起交出去嗎?」

「不確定。」

「……」名可真的生氣了,他的一切不確定不也是為了俞霏煙嗎?她堂兄不是他在意的人,所以,把他交出去,他根本不在乎。

可俞霏煙呢?就因為俞霏煙是他在意的人,到底要不要把她交出去,他到現在還沒有想好嗎?這個男人,果然一點都不公平。

她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如果是自己,她也會這麼做,寧願把俞霏煙交出去,也不要讓龍楚寒受到半點傷害。

可是……可是,她沒辦法不生北冥夜的氣!

她不僅生氣,甚至還恨他,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她的老公,可她到底為她做過些什麼?

丈夫會隨隨便便傷害她的家人嗎?一個又一個,他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罷休?

那顆冷硬的心永遠只會為他在意的人心軟,她的親人呢?她的親人就不值得他軟上那麼幾分了嗎?

自私又殘忍,這個男人……直到現在,她到底還喜歡些什麼?

雖然真的不想明白,可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再聞著那份熟悉的味道,很快,她的眼皮就已經沉重到幾乎睜不開了。

不管心裏有多委屈,始終,依賴著他的味道……

穿過大街拐角某條小巷子,再往前頭走一截路,很快就能看到一大片密集的大排檔。

越往深夜大排檔的人氣便越高,坐在那裏吃東西的人多的數不清。

等坐下來之後,肖湘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麼都沒想到慕二少居然會帶她來這種地方,她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吃東西的。

像他身份這麼尊貴,一出生就是名流公子,大排檔與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和事,還是相隔很遠很遠的兩個世界,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交集?

她甚至懷疑他只是一時興起,來這裏他到底知不知道要怎麼點菜,又或者說他到底知不知道這裏有什麼菜?

但,很明顯慕二少又讓她刷新感官了,磁性好聽的聲音從他兩片好看的薄唇之間溢出,出乎意料的流利:「要一份皮蛋

的流利:「要一份皮蛋瘦肉粥,一碟炒田螺,一碟腐乳通心菜,椒鹽排骨……嗯,再要一盤烤魚。」

「這麼多,能吃得完嗎?」肖湘看著他,被他所點的菜給嚇到了,兩個人而已,就是一盤烤魚和一鍋粥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得完,更何況還有好幾盤另外的菜。

慕子衿只是點了點頭,便把菜單還給老闆,老闆笑盈盈地拿著菜單給他下單去了。

見肖湘一直眼都不眨地看著自己,慕子衿挑了下眉,問道:「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肖湘木然搖了搖頭,遲疑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將疑問問出了口:「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還有,點菜的時候那麼熟練,就像經常來的一樣。」

「我倒不是經常來。」慕子衿眼底閃過了些什麼,只是一瞬,眼下竟浮起了點點幾不可見的笑意。

把開水端起來,給兩人碗裏倒了些,他一邊以茶水清洗著碗筷,一邊淡然道:「前後頂多也就吃過兩三回。」

「因為可可嗎?」肖湘在那一瞬間,從他愉悅的眼神中,似乎讀懂了許多。

聽到可可這兩個字,慕子衿眼神微微停滯了下,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唇角蓄上一點輕柔:「頭一回被她帶到大排檔吃東西,還因為鬧肚子半夜去了醫院,不過,東西還可以,味道也不見得比大酒店的差。」

「就是,大排檔的菜最好吃了,我和可可最喜歡來這種地方,至於大酒店的東西也就好看而已,味道不見得真有多好。」說起這個,肖湘便來了勁,一輪嘴和他說到有什麼好吃的。

到最後只聽到慕子衿有點低沉的聲音問道:「那她一般都喜歡吃些什麼?」

肖湘微愣了下,心頭頓時泛過點點酸楚。

原來慕二少對名可一直就沒有忘情過,當初兩個人曾經談過戀愛,雖然名可說慕子衿那段情是假的,只是想讓北冥夜討厭她,可肖湘一點都不覺得慕二少的情有多假。

相反,她看得出慕子衿對名可的感情說不出的真摯,可現在,名可卻已經是北冥夜的人,甚至還是老婆。

她低垂眼簾,有點為難,就連慕子衿也意識到自己這問題也許問得不妥。

正要說什麼,肖湘卻道:「可可和我一樣,口味都很雜,沒有特別喜歡的。不過,晚上出來她一定會要一份炒田螺,一鍋粥,只是以前我們都太窮,要不起太多東西。一般情況下就是一小鍋粥,一碟田螺,一份小青菜,有時候奢侈一些,會要上一份椒鹽排骨。」

「你不是肖氏三小姐嗎?」慕子衿有點疑惑,名可那丫頭沒什麼錢也就算了,不僅家境一般,她自己也捨不得大手大腳花錢。

可肖湘身為肖氏三小姐,雖是私生的,但也不至於會窮成這樣。

倒是肖湘淺笑了下,看著他道:「我上大學之後便靠自己養活自己,我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靠自己兼職賺回來的,高考過後我就去了找暑期工,正好趕得上把第一學年的學費交上。」

慕子衿不知該說些什麼,也許每個人背後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無奈,他無法去評價。

「聽說現在肖氏是你的,但好像從來沒聽你說起過肖氏的事情。」腐乳通心菜送上來之後,慕子衿又隨口問道。

「肖氏還是老樣子,我對商業上的事情也不太了解,隻好把事情都交給下頭的人去做。不過,現在不再有我頂頭那兩位哥哥隨意把錢拿去投資這種事情,大家緊縮一點,公司運轉得還行。我偶爾回去看看,了解一下情況,但基本上處理不了什麼事情。」

說起這個,肖湘又開始有幾分躊躇,今天和他出來,就是想要問他某些問題,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想了想,她才道:「慕子川離開之前,從他那邊調了兩個人過來替我肖氏做事,現在肖氏很多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們在處理。」

悄悄抬起眉角看了慕子衿一眼,見他臉色竟有幾分沉鬱,似乎提到慕子川的時候,他心情也有些凝重,這凝重的一面讓肖湘心裏更加不安了起來。

她看著慕子衿,咬了下唇,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子川現在到底在哪裏?他已經很久沒和我聯繫過,從他離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他消息,可我從新聞上看到名川已經……已經……」

「名川已經轉賣給別人了。」慕子衿介面道。

「為什麼?」肖湘雖然早知道這事,但,拿著筷子的五指依然不斷在收緊:「他……他為什麼要把名川賣掉?他到底在做什麼?」

「不知道,也許是一個人雲遊四海去了。」慕子衿眼下的晦暗一閃而逝,抬起修長的睫毛看著她,他道:「沒事,你不要想太多,也許他只是覺得過去活得太累,現在既然把名川也賣了,便尋個空檔出去走走,或許等他走一遍,回來時心情就好了。」

肖湘還想問什麼,服務員又把一碟炒田螺送了過來。

慕子衿忙道:「吃吧,再不吃東西要涼了,可可說的,田螺涼了會有腥味,所以……趁熱趕緊嘗嘗。」

見肖湘還是一臉沉鬱,他道:「有緣的話你們一定會相見,如果他不想見你,那你最好也將他徹底忘了。你還那麼年輕,不要有這種心理上的負擔,有些感情如果真的註定不屬於你,想太多也沒用。」

「那你呢?」肖湘沒有看他,只是看著桌上那碟還冒著熱氣的炒田螺,苦笑道:「

苦笑道:「你自己是不是也能做到這一點,能輕易就把過去的感情忘掉?那個人就算不找你,就算沒有任何消息,你也能做到心如止水,不再關注任何有關她的事情嗎?」

慕子衿不說話,他做不到,要是做得到,自己就不會過得那麼苦悶。

所以,他也撿不出話來安慰眼前這個女孩。

最後他只是淡淡道:「吃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

名可沒想到她居然就那樣在北冥夜懷裏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睜眼竟看到他的面容在自己的視線裡無限放大。

在低頭看自己,人枕在他的手臂上,身上的內衣……

她沒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可昨天晚上入睡之前,自己應該還是穿著的,這男人……

再看他,身上的襯衫也早已徹底被拋棄,現在兩個人抱在一起,緊緊相貼的親密觸感,讓她清楚意識到,眼前的情形……說不出的曖昧。

在他懷裏動了動,正要儘快爬起來,離開這張大床,也遠離這個男人,不想他竟忽然伸出手,如同半夜睡得迷糊時,長臂橫過她的腰便摟著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裏帶去。

在名可開口拒絕之前,依然閉著眼的北冥夜已經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有幾分涼意的薄唇,迷迷糊糊地尋找到她的唇瓣,便張嘴吻了下去……

那麼沉重的身軀,名可完全推不動半分,只是在被抱緊之際,忽然想起來自己的腰側似乎沒那麼疼了。

一點點走神,男人的吻已經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

「北冥夜!放開!」這是他睡迷糊的模樣,身為曾經在他身邊待過好一段日子的女人,名可不是不知道。

他也就只有睡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才會這麼放縱自己,可以讓自己有甚至不清醒的時候,沒有自己在身邊時,他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不,那只是過去的事,現在,也許已經不一樣了,或許,能讓他安穩的已經換了另一個人。

北冥夜依然輕啃著她脆弱的肌膚,在她肩頭甚至脖子上留下一連串屬於他的印記,就在他快要徹底失控之際,名可終於還是忍不住低呼了起來:「夜,我腰痛。」

一句話讓本來還意識模糊的北冥夜徹底清醒了過來,那雙如墨一般的眼眸睜開之後,率先要去看的是她腰上的傷口。

看到那片昨天晚上還淤青了一大片的肌膚,今晨看起來淤青的顏色似乎淡去了許多,他伸出手指輕輕撫過,再抬眼看她,聲音還有幾分剛清醒過來的沙啞:「現在不痛了吧?」

名可不說話,卻感覺到他溫熱的大掌輕輕壓在她傷口上,以他掌心的溫度給她暖著,沙啞的聲音隨著他低頭靠近又在耳邊響起:「不痛了是不是?既然不痛了,那……給我好不好?」

她在兩秒的錯愕之後,頓時睜大了眼眸,側頭想去看他,卻不想頭一側,薄唇正好親到他的唇瓣。

她嚇了一跳,忙別過臉躲開,北冥夜的大掌已經落在她臉上,將她巴掌大的小臉捧了回來,低頭啃了下去,聲音還是那麼沙啞,依然啞得極其迷人:「我會溫柔,不會弄疼你的傷。」

「不……」她的聲音徹底被淹沒了去,想要拒絕,可人現在這模樣,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男人的力氣又那麼大。

雖然,他一直顧著她的傷口,沒敢碰到那個地方,可她四肢卻完全被禁錮得使不上勁兒來,不管再怎麼掙扎,總是沒辦法從他身下逃掉。

在她差點忍不住委屈得掉眼淚之際,卻聽到徹底沉淪的男人沙啞的聲音,慢慢從頸窩中響了起來:「丫頭,我想要個孩子,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喜歡,我會一輩子守護你們。」

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眸,還沒來得及去抗拒,下一秒,他忽然用力壓下,整個世界在一瞬間,徹底變得飄忽了起來……

很久很久之後,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正在穿衣服的北冥夜隨手將手機抓了過來,只是掃了眼,便將電話接通。

幾秒鐘之後,他掛斷電話,隨手把手機扔回到床頭櫃上,依然慢悠悠扣著襯衫的紐扣。

軟軟倒在床上的女人微微側頭,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此時此刻竟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牆壁上沒有任何掛鐘,看不到時間,但憑著窗戶外灑下來的陽光,可以看得出這個時候已經快到中午。

他接過電話之後立即就要走了,是嗎?現在這情形,她躺在床上,看著男人站在床邊穿衣服,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和他不像是夫妻,倒像是恩客在寵了她一個上午之後,現在該要離開了。

不管在床上的時候有多契合,下了床,依然是各過各的。

北冥夜回頭時便看到她睜著一雙眼眸,用這種複雜的目光盯著自己,他走了過去,想要掀開被子看看她腰上的傷,名可卻緊緊把被子揪住。

雖然和他已經這樣了,可她還是沒辦法在他面前做到這般隨意,她別過臉不看他,以沉默抗拒著他的靠近。

北冥夜卻始終還是把被子扯了下來,在她驚慌失措之下,他忽然拿起昨天放置在一旁的藥酒,倒了一些在掌心,溫了溫,便小心翼翼給她揉著淤青尚未徹底散去的地方。

見他這副認真的模樣,名可忍不住撇了

忍不住撇了撇嘴,眼底透著不屑。

「心裏有意見為什麼不說出來?憋在肚子裏,很容易會被悶壞的。」北冥夜哪怕不看她,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唇角微微揚起,手下的動作卻依然那麼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剛才那麼粗暴,現在才貓哭老鼠,算不算是一種虛偽?」名可冷哼道,是他自己說要她說出來的,她要說得不好聽,他可別怪她。

北冥夜不僅沒生氣,唇角的笑意反倒更加愉悅:「就算剛才有點失控,忍不住粗暴了幾回,但好歹沒有弄到你的腰吧?」

「你那麼用力,怎麼可能弄不到我的腰?」名可冷哼道。

「我怎麼用力了?」北冥夜悄悄抬起眉角,沖著她依然紅暈密佈的小臉,笑問:「你倒是說說我剛才是怎麼用力的?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是誹謗,知道誹謗是犯法的嗎?」

名可咬著唇,懶得跟他說廢話,論口才她是比不過他,從來都比不過,所以,她選擇別過臉,不再看這人臉上可惡的笑意。

只是那隻大掌依然在她腰側輕揉著,動作還是說不出的溫柔,和他剛才那粗暴的模樣完完全全不是一個等級。

想到他在動情的時候和自己說的話,名可現在心裏還是有幾分酸楚,想要孩子……那是他想要就可以的嗎?

曾經他們倆都以為她懷了孕,有了他的孩子,可當他知道的時候,那個晚上他差點把她掐死,他那時候恐怖的模樣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忘記。

這個時候還說什麼孩子不孩子的?他自己做了手術,能給她什麼孩子?要是到時候懷疑她懷孕了,是不是還想再殺她一次?

北冥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只是琢磨著些事兒,等給她揉過腰側,把藥酒的瓶蓋擰起來,他才站起為她輕輕把被子蓋上,卻故意隆起了一塊,讓被子盡量不要碰到她擦過藥酒的腰身。

把藥酒放在她的手提袋裏,他道:「回去之後讓肖湘再給你揉一揉,每天早晚各一次。」

名可一顆心猛地一沉,唇角還是忍不住盪開了點點苦澀的笑意。

是呀,回去,回的也是學校,而不是有他的地方。

兩個人上個床而已,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她還是她,他的帝苑裡已經住了其他女主人,那個地方不在屬於她了。

明明是自己不想跟他複合,也不願意再跟他回帝苑,可現在聽到他說讓自己回到學校之後要怎樣怎樣,心裏莫名其妙地便又漲滿了酸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側了個身,不在意藥酒是否被被子給沾去,也不再看身後的男人一眼,她淡淡道:「他們讓你回去了是嗎?我知道你還有其他事情,不用管我,你先走,我等會會自己離開。」

「你連衣服都沒有穿上,就睡在這裏,等著酒店的人員來將你看光嗎?」北冥夜隨意道。

其實他這話沒有特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她一個人睡在這裏真的不安全,卻不想名可聽了之後一顆心頓時就苦澀了起來。

「你怕你一走,這個房間就會出現其他男人嗎?例如司徒耀?」昨天晚上他不就是懷疑自己和司徒耀在一起,才會這麼憤怒地跑去捉姦的嗎?

不僅把人家酒店的門踹破,還將司徒耀從床上給丟了下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人家的臉弄破,明星可是靠臉吃飯的,要是真的把人家的臉給毀了,他拿什麼給人家賠?

對了,他有的是錢,在東陵也是可以隻手遮天,想要賠一個明星而已,他怎麼可能會賠不起?

她冷笑,閉上眼,不再理他,北冥夜卻足足愣了好幾秒,才想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你在怪我?」他挑了挑眉,回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側臉:「怪我懷疑你和司徒耀有一腿嗎?」

名可閉緊雙眸,還是不說話,懷疑就懷疑,隨便他,有什麼大不了的,她才不在意。

不料北冥夜只是安靜的看著她,好一會才淡淡道:「我只是緊張你,怕你被壞人給欺負了,我怎麼會懷疑你?你這女人……連我都不願意給,怎麼可能給其他男人?」

「你以為你算什麼?」名可霍地回頭看他,明明這句話讓她心裏高興的,可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愉悅。

心情一個複雜,便莫名其妙發飆了:「全天下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我要給也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願意要,別以為所有女人都得要圍著你轉,這世上比你好的男人多了去了。」

「那你說說,哪個男人比我好?」北冥夜盯著她,也不急著離開,反倒在床邊坐了下去,大有一副要與她屈膝長談的模樣。

名可別過臉,負氣道:「子衿比你好,連連城都比你好,他們從來不會像你這麼混蛋,像你這樣去強迫我,欺騙我,為了其他女人傷害我。」

北冥夜動了動唇,但最終還是把所有想出口的話語咽了回去,原來她心裏有這麼多委屈,但現在他跟她解釋,她就能相信嗎?更何況有些事情也不宜現在就告訴她。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末了,他只是隨意道:「原來在你心裏,慕子衿和連城都這麼好,那好,我讓連城回來陪你,這樣你總該能高興了吧?」

「為什麼是你讓他來,他才會來,他就不會自己來陪我嗎?更何況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伴,我還沒那麼缺男人。」

名可心裏有氣,為什麼什麼事情都

什麼事情都是由他來安排的?她就不可以由著自己的意願去過日子?他憑什麼來給她決定些什麼?

她要和誰在一起,要不要人來陪伴,和他有什麼關係?

「別任性。」北冥夜臉色微微沉了陳,盯著她氣呼呼的小臉,依然耐著性子,溫言道:「你和龍楚寒在一起始終是不妥,雖然不宜一下子與他斷了聯繫,但這幾天你最好也不要跟他走得太近。等連城回來之後,我會讓他道學校裡……」

「我說了我不需要。」名可真的生氣了,霍地回頭看著他,真恨不得拿起枕頭往他臉上砸去:「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為我安排些什麼,你照顧好你自己,照顧好你的女人,照顧好你的媽媽就足夠了。我不是你什麼人,用不著你為我操心。」

「我會照顧她們,但,我同樣也會照顧你。」北冥夜臉色也有點不大好看了,他這麼低聲下氣來哄她,為什麼她就不能對他態度好些?是不是女人都這樣,一旦太寵,她就得意忘形了?

聽到他說「我會照顧她們」這幾個字,名可還是不可避免地難受了。

忍著心頭的酸楚,她冷冷笑道:「你不覺得你很混蛋嗎?你在家裏有個俞霏煙,在外頭還想要我這樣一個女人!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是每個男人最想要的生活嗎?真這麼缺床伴,你大可以找其他人,我不奉陪。」

「我和俞霏煙什麼時候有過你想像的那種關係?」為什麼她總是不願意聽他解釋?他和俞菲煙從來就沒有過什麼!

從前不知道俞霏煙還活著的時候,他已經跟她解釋過,從一開始兩個人就沒做過出軌的事情,她是不願意相信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

見他臉色沉了下去,名可一張臉也冷了下來:「是嗎?那為什麼她受傷了,她不舒服了,每一次你都會丟開我急匆匆跑去找她?你要真和她沒什麼,這話只怕說出來也沒人願意相信。」

「名可!」

「你從來不會這樣連名帶姓喊我!」

北冥夜怒,名可也怒了,厲眸瞪著他,她繼續諷刺道:「是不是她現在受了傷,沒辦法服侍你,你才會來找我?不要以為你永遠都可以這樣欺負我,你要是再敢亂來,我也可以去找個靠山去擺脫你。」

「你要找誰?」北冥夜霍地站起,垂眸看著她,眼底全是怒意:「找龍楚寒嗎?他自身難保,他有什麼能力去保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他所有的資料收集起來,將他親手帶到特政交給那些人,你想見他,這輩子別指望還有這樣的機會!」

「信,我怎麼會不信,你不就是這樣對待我外公的嗎?」名可用力握著拳,怒目瞪著他:「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為了你所謂的仇恨,有什麼事情你是做不出來的?但我告訴你,你不要得意,這個世界不完完全全只是你北冥夜一個人的!你敢再傷害我的親人,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你在乎的那些人。」

北冥夜眼神徹底變得冰冷,盯著她由緋紅變得蒼白的臉,冷聲道:「你要對付誰?你想不放過誰?」

其實北冥夜不想跟她這樣鬧起來,可這女人說話為什麼就不能好聽些?他隻想和她好好相處,難道這一點點小心願都不能嗎?

「你猜我會對付誰?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懂得耍手段。」名可冷眼回視他,也半點不甘示弱。

「笑話,你一個小女人能給我折騰出什麼事兒來?」北冥夜嗤笑道。

「小瞧不起人,總之我話放在那裏,你敢傷害我堂兄,我一定會在你媽媽、或者你女人俞霏煙身上給報回來。」

「我說過了俞霏煙不是我的女人!」可是,她說要報復他的媽媽……這話也刺痛了他的心臟。

他的妻子說要在他媽媽身上報復,這種話他怎麼能聽得進去?

見她依然用憤怒的目光盯著自己,忽然間他隻覺得心裏恨煩躁,煩躁到他連一刻都安靜不下去。

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拿起來,不想和她再爭吵下去,他忽然一轉身,邁開修長的腿,大步往門外走去。

看著房門被他拉開,又砰的一聲被關上,名可藏了那麼久的淚,終於還是滑了下來,她的心真的沒那麼硬。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他心裏總是有那麼多的人,不甘心他總是不願意照顧她的心情,更不甘心他對她的親人下手時從來不考慮她的感受。

走了也好,走了至少不用再吵架了,吵架真的是件很累很累的事情,不僅身體累,心也累,走了就一了百了了,最好走了之後永遠不要再回來。

名可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直到肖湘的電話過來,提醒她下午有通告,她還回不過神來。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身體依然酸軟疲累得很,雖然一整個上午北冥夜沒有和過去一樣的粗暴,甚至可以說算得上溫柔,怕弄疼她的傷,但,他那樣強悍的男人,就算再溫柔,那份體力還是讓人吃不消。

為了趕通告,名可只是在床上多歇了會,便立即下來找了套衣服,進浴室洗過澡,簡單收拾了下自己,便匆匆拿好東西走出房間。

雖然身上吻痕不少,但好在北冥夜還算有點良心,脖子上和手臂上吻痕並不多,基本上都集中在胸口……要不然,她今天還不知道要怎麼出去見人。

房門被打開,她立即走了出去,本想給肖

,本想給肖湘打個電話問她在哪裏,卻不想一出門就看到胡塗站在門外,似乎已經等了好一會。

看到名可出來,倚在牆壁上的胡塗立即站直身軀,沖她笑道:「可可小姐,你是不是要去片場?我送你去。」

「不用。」名可冷著臉,舉步向電梯間走去。

昨晚是東離,今天就換成胡塗,那男人有本事怎麼不自己親自給她當保鏢,找個手下來打發她算什麼意思?

這種施捨,他以為她需要麼?

胡塗抓了抓腦袋,沒有理會她的冷漠,還是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等名可走進電梯的時候,他還是長腿一邁跟了進去。

「可可小姐,還是讓我送你去吧,你們下午的通告時間快到了,這時候不好打車,我怕你會遲到。」他依然一臉笑意,低聲下氣地道:「我送你好不好?」

名可真的不想對他發脾氣,俗話說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她從前就認識胡塗,也知道胡塗這個人沒多少心機。

「要真這麼緊張,他就不會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她抱怨了句,終歸還是不抗拒了。

拒絕了他,他回去也不好交差,不管北冥夜在想什麼,至少表面的功夫那男人還是做得十足。

十足的偽君子!

胡塗其實很想告訴她,剛才先生是自己一個人等在門外,直到他來了,先生才黑沉著臉離開的,還曾嚴肅地叮囑過,說東離昨晚惹可可小姐不高興,今天他要是也惹她生氣,回頭就將他腦袋擰下來。

先生是真的很在意可可小姐,只是,兩個人今天看起來心情都不太好,又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鬧彆扭了。

好在可可小姐還算心軟,沒有徹底拒絕他。

從酒店客房部大堂出去,胡塗立即向名可道:「可可小姐,車子就在這裏。」

名可掃了一眼,竟看到車子就聽到大堂門外不遠處,這裏不是停車場,他把車子停在這裏也不怕人家酒店的經理找他麻煩!

不過看樣子,這酒店的經理是不會找他麻煩了,北冥大總裁的人,誰敢在他面前亂來?

胡塗正要帶名可過去上車,卻不想前後不過二十步不到的距離,中途竟闖出來三個記者,將名可的路擋了去。

「名可小姐,我們看到北冥先生剛剛才離開,他昨天晚上是不是一整晚都和名可小姐在一起?」

「聽說北冥先生昨晚把司徒先生打傷了,他們兩個爭執是不是為了名可小姐你?」

「名可小姐,你昨晚是不是和司徒先生發生了不正常關係,讓北冥先生生起了?司徒先生受了傷,他今天會到會場拍攝嗎?」

「名可小姐……喂!你做什麼推人?你……你別過來!你敢碰我……非禮啊!非禮……」

「非禮,打人了……」

三個女孩子頓時尖叫了起來,一個個驚慌失措地推開,一下子,就連她們躲在不遠處的同事也都闖了出來,兩個男的還壯著膽子向胡塗走去:「這裏是法制的地方,你別以為……喂!你敢動手!我告你!我……」

胡塗只是抬了下腿,便一腳一人徹底踹了出去,回頭,冷冷的目光掃過幾個徹底被嚇到的男男女女,他揚起柔和的笑意道:「記得把律師信送到帝國集團,我叫胡塗,不是糊塗的糊,是胡說的胡。」

懶得再跟他們費唇舌,他走到前頭,替名可將車門打開,恭敬道:「少夫人,上車吧。」

名可淺吐了一口氣,這麼囂張的胡塗,她還是頭一回見識到,不過,這麼囂張,不是北冥夜授意的還會有誰?

還有,那句「少夫人」,叫得這麼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嗎?

她無奈,但始終不想自己在第一次通告的時候就遲到,所以還是上車了。

車子很快就被開走了,看著車尾巴的影子,幾個或是被踹傷或是受到驚嚇的男男女女徹底回不過神來。

少夫人……那麼說,名可和北冥夜,他們已經……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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