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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48章
等肖湘迷迷糊糊地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外頭的大門忽然又被打開了。

聽到大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她心頭一喜,站起來想要追出去,卻不想好不容易出了門,抬眼一眼,大廳裡坐著的竟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看到她,男人站了起來向她恭敬道:「肖小姐,我是慕大少的助理,我叫亞楠。肖小姐,慕大少吩咐過要你留在這裏等他回來,還請肖小姐回房間休息,不要讓我為難。」

肖湘靠在門上,一顆心無邊下沉。

慕子川真的走了,帶著一把手槍……

她滑落在地上,荒涼的心,漸漸被無邊的恐懼徹底淹沒……

那夜風聲一直沒有斷過,島上的人在吃完火鍋之後便窩在房間裡打撲克,一直玩到十點時,北冥大總裁說了要女人休息,大家才一鬨而散。

十點,一點都不晚,平時根本沒有那麼早睡的,雖然一整天下來確實有點累,但躺在床上名可還是睡不著。

外面好大的風,不知道肖湘還在不在學校裡,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見北冥夜拿著手機不知道在和誰通信,她百無聊奈,也將手機拿了出來想要給肖湘個電話,誰知電話還沒有接通,手機就已經被北冥大總裁給奪了去,直接掐斷扔到床頭櫃上。

根本不給她任何抗議的機會,他壓下來就是一頓折騰。

白天爬了一整天的山路,到了現在還那麼好的體力,實在讓人不得不佩服,卻也不得不害怕。

哪像她?一個小時之後,徹底就睡死過去了。

北冥夜在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出門,離開之前先給床上累極昏睡過去的女人穿上衣服。

房門推開,北冥連城就站在外頭不遠處,他來的早了些,在外頭等了十幾分鐘,正要打算先回去了,北冥夜正巧從裏頭出來。

「讓北冥洵留下裡就好。」看著髮絲還有幾分凌亂的男人,北冥連城再一次提議道:「阿嬌和北冥黛黛身手都不錯,下頭還有不少兄弟,他們在這裏不會有危險。」

北冥夜不說話,當然,沉默就是拒絕。

這次有飛鷹的人參與在其中,裏頭有幾個高手,有沒有人能突破防線衝上來,誰也說不準,飛鷹裏頭人才濟濟,不是一般的殺手組織可以比擬的。

北冥連城知道,留下來不代表就可以掉以輕心,他只是不喜歡自己被留守後方的感覺,有這個女人之前,哪一次出戰他不是和老大一起跑在最前頭?

自從這丫頭出現在老大的身邊……

好吧,東方國際的圍捕行動,老大隻交給他一個任務,看著他的女人。

從此,他真的成保姆了,這種感覺……他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

北冥夜卻不理會他了,將武器收好,舉步往前院走去。

慕子衿不知道從哪個房間裡出來,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身的勁裝。

看到依然迎風站在那裏的北冥連城,他笑了笑,很難得的一笑,卻是真心的:「你老大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交給你,那是他這麼多年來對你的信任,這任務比出去衝鋒陷陣還要艱巨,只有你不明白。」

房門微敞著,往裏頭望了眼,還能看到依然睡在床上的那抹身影。

慕子衿眼底蒙上了點點暖意,唇角的笑意緩緩消失,目光也認真了起來:「照顧好她。」

北冥連城不說話,慕子衿對名可的感情,就連他這個不懂情愛滋味的人也看得清楚。

不過,慕子衿也算得上是個君子,喜歡得坦蕩蕩,卻從未有過什麼不該有的行為。

就沖這一點,北冥連城不厭惡他這句交待。

該走的人都走了,留下來的那些,不是懵懂無知地睡在床上,便是做好了防備守在房間裡,至於北冥連城,在看著大家走遠之後,才轉身進門,隨手將房門關上。

看著床上的女孩,臉色又不自覺僵硬了起來。

子衿說,老大是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交給他,但,他還是不怎麼喜歡保姆這個角色。

不過,將這丫頭丟給其他人,他似乎也有點不太放心……

名可是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醒來的,要是換了平時,被北冥夜那樣一通「特殊」折騰,她保準能一覺睡到天亮。

但,今晚總覺得有幾分心緒不寧,莫名奇妙的就在夢境裏被驚醒了,醒來時,連自己夢到了什麼都不知道。

伸手往身邊探去,才發現床上居然就她自己一個人,北冥夜呢?

房間的燈已經被關上,只有浴室裡的燈還開著,一點點燈光溢出,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但還能看到四周模糊的輪廓。

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倚在窗邊,不知道在看什麼,她想都不想,沙啞著嗓子道:「夜,我渴。」

嗓子會啞成這樣,全是因為晚上叫得太狠,現在一說話,連喉嚨都感覺火辣辣的不舒服。

窗邊那道身影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只是遲疑了下,便走到飲水機前,給她倒上半杯溫水,回到床邊,將杯子遞到她面前。

名可將被子掀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大半,才還給他。

男人一聲不哼,將杯子順手擱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名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本能往身後移動,給他疼出一個位置,輕聲道:「很晚了,睡吧。」

她頭有點疼,眼睛澀澀的,喉嚨也癢癢的,很不好受,躺了過去後,她直接閉上眼,抬手擱在額角上:「我好累,我們睡吧。」

北冥連城不說話,卻也沒有躺下。

把他當成老大也好,只要她安心睡過去,過完今夜,等老大回來就好了。

她要是清醒過來,一定會纏著他解釋老大去了哪裏,對付女人他沒有太多的耐性,能不煩他最好。

名可不再說話,似乎真的又睡過去了,擱在額角上的手也軟軟地滑了下去。

就在北冥連城以為她已經睡著,正準備轉身回到窗邊的時候,她忽然又軟軟地喚了起來:「夜,怎麼還不睡?」

他身體僵硬了下,回頭看著她。

她依然閉著眼,一副極其疲累的模樣,一看這樣子就知道真的被折騰壞了。

原來讓女人乖乖聽話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讓她疲累不堪倒在床上,她就沒有心思去打亂男人要做的事。

是老大太聰明,還是這女人太笨?

不等他想太多,名可啞啞的聲音又含糊不清地響了起來:「夜,睡吧?」

北冥連城只是遲疑了下,便掀開被子在她身旁躺了下去,但卻小心翼翼沒有與她的身體觸碰到一起。

目光依然投向窗外,眼底始終有幾分森寒。

外頭,該有動靜了。

窗外依然風聲大作,過不了多久,風中竟開始飄起了點點細雨,再在轉眼之間,細雨成線,劈劈啪啪打在窗戶上。

下雨了,雷聲也從遠遠的天際悶悶的傳過來,雖然聲音還不大,卻是一聲比一聲響亮。

床上的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抓上了他的大掌,枕在他的手臂上,慢慢靠了過來。

從她均勻的呼吸聲中,不難聽出人還在舒睡中。

外頭動靜這麼大,她卻能睡得這麼香甜,如果不是真的疲累到極點,大概一般人都做不到。

老大不知道對她做了多恐怖的事,居然可以把人累到這地步。

感覺到她軟軟的身體越來越靠近自己,北冥連城皺起了濃烈的鷹眉,想要將她推開,但藉著從浴室裡傳來那點點燈光,看到她睡夢中依然輕鎖在一起的眉心,落在她肩頭上的大掌卻在一瞬間收回了所有推出去的力道。

睡夢中的她一直感受到莫名的不安,尋求安全感的渴望,連他都能感受到。

人在老大身邊,她還在不安些什麼?他一直以為,老大絕對是全天下最能給人安全感的男人,尤其是對女孩子來說。

她不安,是不是心裏還有些什麼疑慮?

外頭雨點敲擊窗戶的聲音更大了,一個悶雷響起,已經縮到他懷裏的女孩微微抖了下,北冥連城下意識伸出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她嘀嘀咕咕不知道呢喃了句什麼,人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落在她肩頭上的大掌微微停頓了下,不要騙我……她在跟誰說話?在懷疑些什麼?

但他沒有深想,發現自己輕拍她的肩頭,她便能安心睡覺,於是大掌又在她肩頭上輕輕拍著,只是心思一直分了大半在外頭,密切聽著窗外的動靜。

其實入耳的基本上都是風聲雨聲還有悶雷的聲音,但在十來分鐘之後,他卻清楚聽到一聲異響從下頭遠處傳了過來。

槍聲!

心頭一緊,就想從床上爬起來,不想他才剛動了下,懷裏的女孩便嚶嚀了聲,明顯被驚嚇到了。

北冥連城嚇了一跳,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竟真的有一種守護著自己孩子的感覺,嚇到了她,心裏頓時就絕對愧歉了,大掌依然落在她肩頭上輕輕拍下,好不容易才讓她又安穩睡過去。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敲門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不過響了兩下,房門便被推開了,北冥洵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好幾人。

大家都知道這房間裏頭的人是北冥連城和名可,根本沒想過裏面會有些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所以剛把房門敲響就闖進來了。

以為裏頭的人會像他們剛才一樣,在房中安靜等候著,卻不想,進來之後看到的竟是在床上抱在一起的兩道身影。

房間裡的燈沒有打開,浴室的燈光卻能將整個房間照得清楚,他們也清楚看到,連城隊長躺在床上,懷裏抱了個女人。

哪怕從他們進門的角度看,看不見他懷中抱著的人是誰,但,這房間裏頭的女孩還能有誰?

他……抱著北冥夜的女人!

「連城隊長……」阿嬌第一個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別說話。」北冥連城卻連頭都沒回,大掌依然落在名可肩頭上,輕輕拍著。

被動靜驚嚇到的女孩本來已經動了起來,卻在他的輕拍之下,慢慢又睡了過去。

進門的幾人頓時有點手足無措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倒是走在後頭的俞霏凡眼底閃過些什麼,輕輕將房門關上,走了進去安靜坐在一覺。

現在外頭正在發生的事情,大概除了還在睡夢中的名可,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剛才北冥洵說為了安全起見,大家最好待在一起,所以他們才會一起過來的。

下頭,槍戰已經開始了。

見俞霏凡走到一旁坐下,北冥洵和北冥黛黛也隻好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連城隊長的脾氣不見得比老大好多少,他不允許他們說話,大家只能保持安靜,不去吵他懷中的女孩。

但,這畢竟是老大的女人,他這樣抱著人家真的好嗎?

名可呢?她又知不知道現在抱著自己的男人是連城隊長,而不是她的男人?

北冥黛黛心裏有點煩躁,本來就看名可不順眼,不高興她一直粘著老大,現在,竟連連城隊長也黏上了,對她的喜歡從未有過,厭惡倒是越來越多。

北冥洵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只能摸了摸鼻子,找了個靠窗更近的地方,安靜聽著外頭的動靜。

至於阿嬌,她依然站在原來的位置上,死死盯著床上的兩人。

北冥連城依然在輕拍著名可的肩頭,雖然別說話,但那份呵護和憐惜,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認識他這麼多年,默默關注著他的一切,她從未見過他這麼溫柔的一面,哄一個女孩睡覺,他……冷硬如冰山的連城隊長,他怎麼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這次見面,連城隊長似乎真的變了,她能感覺到他的改變,卻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

他的改變似乎只有在一個人面前的時候才會出現,可可,只有對著可可的時候,他變得和往常不一樣。

他變得願意說話,甚至和人爭執,還會負氣地說幾句取笑人的話,但這一切,對象全都是可可。

對著其他人的時候,他還是和過去一樣,冷漠得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半句。

他的改變,只因為可可……

阿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明知道可可是先生的女人,她不應該胡思亂想,但,此時心裏又止不住一陣酸澀,唇邊的味道苦得讓人不願輕易去嘗。

「阿嬌怎麼不坐?」不遠處的俞霏凡看著她,輕聲說:「她還不知道要睡多久,我們坐著等等吧。」

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名可,她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很輕,分明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吵醒北冥連城懷裏的女人。

現在這個時候,她表現得越卑微,便越顯得名可的不可侵犯,對於男人來說也許沒什麼,但,對於同樣是女人來說的阿嬌和北冥黛黛,絕對是一種無形的貶低。

而這樣的貶低,不是來自於說話的人,卻是那個被捧起來的女孩。

北冥黛黛瞟了床上一樣,一聲冷哼。

阿嬌卻只是安靜走到角落邊坐下,不說話。

俞霏凡盯著她沉鬱的臉,薄唇勾了起來,又輕聲說道:「要是把人吵醒了,連城隊長會不高興的。」

北冥連城皺了皺濃眉,直想將這個唧唧歪歪的女人從窗戶扔出去。

阿嬌卻瞟了俞霏凡一眼,冷哼:「既然知道隊長不高興,還不閉上你的嘴?」

俞霏凡臉色頓時一沉,眼底一陣氣悶,這女人,居然不知道領情!難道她現在心裏不也在氣著那個勾三搭四的名可嗎?

見阿嬌不和她一起同仇敵愾,俞霏凡隻好閉了嘴,不說話了。

阿嬌的目光又落在床上,依然看不透北冥連城對名可究竟是什麼感覺,他明知道她是先生的女人……

或許,正因為是先生的女人,所以對待起來才會特別不一樣,是不是?

連城隊長對先生那麼信服,對先生的女人也會一樣的特別照顧,是嗎?

房間裏頭沒有人再說話,除了依然在睡覺的名可,全都在凝聽著外頭的動靜。

除了風聲雨聲以及雷聲,俞霏凡是什麼都聽不到,但,其他人還是可以隱隱聽到槍響。

下頭,正在激戰著。

好幾回北冥連城都恨不得拿上武器衝下去,和兄弟們一起對敵,大家都在應付敵人,唯有他在這裏睡得安穩,這感覺,比吃了蒼蠅還要難受。

但他始終沒有忘記慕子衿臨走時跟他說的話,老大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交給了他……

忽然,一道強光從天際劃過,北冥連城心頭一震,想要伸手給名可捂住耳朵,卻已經來不及。

「轟隆隆」一聲巨響,天際如同被那道強光撕開了兩瓣一樣,巨大的聲響不僅嚇得俞霏凡尖叫了起來,就連北冥連城懷裏的女孩也低呼了一聲,直接在夢中被驚醒。

「夜……」她迷迷糊糊喚了聲,驚恐地往他懷裏鑽去。

北冥連城手伸到半空,竟不知道要不要落下去抱上她,但,不需要他抱,懷中女孩已經主動把他抱上了。

她醒了。

「夜?」剛才分明聽到女人尖叫的聲音,名可睜開惺忪的眼眸,正要抬頭。

窗外卻在此亮起一道強光。

鑒於剛才那雷聲的震撼,就連阿嬌和北冥黛黛也忍不住捂起了雙耳,俞霏凡已經抱著頭尖叫了起來,名可也嚇得一下又鑽回到北冥連城的懷裏,身體微微抖動著。

他無奈,大掌落在她耳邊,和她的小手一起將她雙耳捂上。

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響過,好一會才稍稍安靜了下來。

這次名可聽得很清楚,房間裏面真的還有其他人,剛才尖叫的聲音她認識,是俞霏凡,俞霏凡怎麼會在他們的房間裡?

她從北冥連城懷裏抬起頭,握上他的大掌,從自己耳邊拉開,聲音啞啞的,帶著剛清醒過來的懵懂氣息:「夜,怎麼……」

話還沒說完,頓時大眼一睜,在北冥連城懷裏退了出去,退得太狠,扯痛了自己,一張臉頓時又糾結了起來。

昨天晚上北冥夜真的折騰得更狠了,直到現在兩條腿還酸軟無力,那裏一陣陣酸痛,可那點痛沒有分散她的注意力,反倒讓她的意識更清醒了。

「怎麼會是你?連城隊長,你……你做什麼?」他怎麼會在他們的床上,甚至剛才還抱著自己?

看到他放在床上那條手臂,臉色頓時就紅了,剛才她一直枕在他手臂上,那她在夢中因為害怕而抱上的人也是他嗎?這是怎麼回事?

再抬頭一看,房間裏面居然還有四個人,北冥洵,北冥黛黛,俞霏凡以及阿嬌,再看從床上坐起來的男人,她呼吸亂了,腦袋瓜頓時成了一片空白。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分明記得昨天晚上自己是在北冥夜身下昏睡過去的,怎麼一覺醒來就成這樣了?

北冥夜呢?他在哪裏?

想要問北冥連城,他卻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舉步走向窗邊,身上穿著的是一身貼身的勁裝,腰間還掛了個什麼東西。

再定睛一看,她心頭一緊,嚇得差點尖叫了起來。

槍,他腰間居然掛了一支槍,這是怎麼回事?

從床上爬了起來,揪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低頭一看,她才狠狠鬆了一口氣,身上已經穿上衣服,和她入睡之前記憶中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可是,有沒有告訴她這究竟怎麼一回事?他們為什麼在她和北冥夜的房間裏頭?自己抱著的男人為什麼不是北冥夜,而是換了北冥連城?北冥夜呢?他去哪了?

看著北冥連城腰間別著的武器,哪怕她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卻也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北冥夜不在房間裏頭,就算沒人願意告訴她他人在哪裏,她也不難猜測了。

坐在房間裏頭的四個人也有點回不過神來,這連城隊長也太酷了些,被女人發現床上的人調了包之後,他竟一聲不哼,就這樣把名可丟了下來,也沒有半句解釋的話語。

這果然還是連城隊長,依然是他那冷傲的淡漠性子。

只不過,剛才還那麼溫柔,現在就成這樣了,這態度的轉變實在快得讓人有點接受不來。

唯有阿嬌,看到名可一臉的驚慌以及無措,心裏竟狠狠鬆了一口氣。

名可不知道床上的人是北冥連城,他們抱在一起不是有意的……她就知道可可不會背著先生做出這樣的事情,只要不是可可主動的,她也就不在意了。

剛才一顆心還綳得緊緊的,這時候徹底放鬆了,就連臉上也忍不住有了點點笑容。

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怎麼好說話,隻除了阿嬌和北冥洵,但剛才自己和北冥連城分明是抱在一起的,阿嬌一定看得清楚。

名可想要和她說話,心裏卻還是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她解釋,不知道阿嬌會不會生氣。

但現在她又急得不想去理會這些了,看著北冥洵,她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夜呢?他在哪裏?」

北冥洵迎上她的目光,片刻之後才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將房間的燈打開。

明亮的光線讓名可有點接受不來,她抬起手放在眼前,好一會才適應了這光線的強度,依然看著北冥洵,眼底寫滿了困惑。

北冥洵挑著簡單的話語給她解釋道:「昨天晚上島上來了一批殺手,老大和其他人下去應付他們了,你在這裏安靜等著,下頭有我們的兄弟在守護,不會有事。」

名可掌心一緊,就知道這事一定很嚴重,又來了一批殺手,就連北冥連城腰間也別著一支槍,那下頭……

她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得整齊才掀開被子,忍著酸痛,從床上翻了下去,套上鞋子走到窗戶邊,但並沒有靠近北冥連城,只是站在窗戶的另一邊往下頭望去。

心裏卻是焦急萬分,外頭不僅刮著狂風,還下起了暴雨,寒冬臘月裏頭大風大雨的,他還得要應付那些殺手……

揪著窗簾的手又不自覺揪緊了幾分,名可心裏已經緊張得快要承受不過來了,只是不想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讓他們擔憂。

她看不清下頭的情況,這裏是在山頂,下頭山腰處基本上大多數地方都沒有被開發,漆黑一片的,根本看不到任何動靜,只是隱隱間似乎真能聽到一點槍聲。

槍聲……握住窗簾的手又忍不住收緊了幾分,槍聲!那些殺手都帶著槍來的,哪怕北冥夜身手再好,面對著這種致命武器……

她閉了閉眼,手已經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此時此刻真恨不得自己也一身本領,可以去到他的身邊,好與他並肩作戰。

被留在安全的地方,等待她的男人,焦急和擔憂瞬間將她徹底淹沒。

「我們從基地裡調來一批兄弟,老大現在和他們在一起,不會有危險。」北冥連城側頭看著她,她一張小臉徹底蒼白了起來,一看她臉色,他便忍不住開口勸道。

名可不說話,北冥夜還在下頭,正在經歷生死考驗,哪怕別人說太多,此時此刻也安撫不了她半分,看不到他人安全歸來,她怎麼能放心?

想要衝下去看看下頭的情形,卻也知道自己下去不僅幫不上任何忙,甚至還會連累他。

忽然,一陣槍聲響起,這次槍響竟異常清晰,似乎離這裏有點近了。

北冥洵霍地站了起來,與從窗戶邊回頭的北冥連城互視了一眼,壓了壓腰間的武器,他道:「飛鷹的人果然闖上來了,你在這裏看著她們,我下去看看。」

「我去。」北冥連城刷的一聲把窗簾拉上,再走到名可身旁,將她的小手從窗簾上拉下,長臂一揚,再把另一邊的窗簾也拉下,才扣上名可的手腕,帶著她遠離床邊,推到北冥洵身旁:「看著她們。」

說罷,一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

坐得最靠近門口的阿嬌霍地站了起來,盯著他:「連城隊長,我和你一起去。」

北冥連城不說話。

阿嬌攏了攏身上的小外套,往腰間一摸,才大步跟上了他。

房門被關上,房間裏頭一下少了兩個人,哪怕還有四人,卻似乎頓時冷清了起來。

名可在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忽然轉身往衣櫃前走去,拿了一套衣服,進了浴室,沒過多久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再從一旁把外套拿起,往身上一套,收拾好自己,才安靜坐到角落裏,與俞霏凡坐在一起。

外頭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雖然她什麼都幫不上,但難保等會不會轉移陣地,至少她得要隨時準備好,以免等會要走的時候,自己拖了他們的後腿。

北冥洵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透著點點欣賞的光芒,明知道她心裏很亂,但這丫頭至少還能做到表面上冷靜下來,也算是不錯了,她畢竟沒有經歷過這些。

不像其他人,都身經百戰了,就連俞霏凡在他們身邊這麼久,也早已經習慣了這些鏡頭。

倒是剛才打雷的時候,那兩聲尖叫有點出人意料,大概是在娛樂圈裏面混久了,已經忘了這種腥風血雨的日子,人也變得嬌氣了。

他並不在意,回到窗邊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視線往下頭掃去,槍聲越來越近,那些殺手中的人果然有一批闖了上來。

他們有幾十個兄弟守在酒店周圍,現在阿嬌和北冥連城也下去了,一場槍戰在附近頓時響起。

聽著激烈的槍聲,就連北冥洵心頭也繃緊了起來,似乎這次來的殺手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多。

早在他們初到這座島上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其他方向上了島,潛伏在這裏。

竟連他們的人也被矇騙了過去。

如果不是老大和佚湯機警,發現了島上小道有人上百人走過的痕跡,他們現在一定已經成了別人的甕中之鱉,任人宰割。

在東陵這個地方,居然也會有規模這麼大的槍戰,在過去近十年來,還真是不常見。

東陵平靜太久了,現在這些人想要進駐東陵,頭一個挑上的便是第一集團的掌舵人北冥夜。

只要把北冥夜打倒,以後想在東陵搶佔地盤就容易多了,連北冥夜都能被扳倒,其他組織的人哪個還敢對他們不服從?

北冥夜在東陵就像一根標桿,也是大家來衡量實力的標準,誰能把他扳倒,誰就是東陵的老大。

這種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只是過去一直沒有有這麼大的膽子,這次搭上了飛鷹,這些人的膽子真的逆天了!

北冥連城和阿嬌下去不到半個小時之後,窗外,本來正在逼近的動靜似乎慢慢停止了前行的腳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槍響竟開始往下山遠離,他們似乎被擋住了步伐,甚至被逼回去了。

北冥黛黛在房間裡踱起了步,聽著外頭的動靜,心裏癢癢的,直恨不得衝出去和兄弟們一起戰鬥。

在島上訓練了那麼久,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真槍實彈的滋味,連阿嬌都出去了,留她在這裏,真能急死個人。

在房內走了兩轉,又忍不住走到窗戶邊,掀開一點簾子看著下頭的情況,看得認真點,還能看不到山頂不遠處的草叢中有人走過的動靜。

這次對方下了血本,非要扳倒老大,也不知道是哪裏走漏了風聲,居然讓他們這麼神速地發現他們來了這座島上。

不過,對北冥黛黛來說,越是危險越見刺激,此時此刻,直恨不得下頭能湧上來更多的殺手,好讓她也有機會下去拚殺一番。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北冥黛黛的心思,在槍聲消沉了一段時間之後,忽然竟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之內猛烈了起來。

不僅山頂周圍動靜更大,就連山腰處也更加暗潮洶湧。

北冥黛黛不知道要不要怪自己的烏鴉心,但這一刻人卻是徹底忍不住了。

一摸腰間武器還在,她迅速從窗邊離開,大步往門外走去。

「去哪?」北冥洵沉聲問道。

「我去幫忙。」北冥黛黛丟下這話,人已經消失在門外。

北冥黛黛就這樣走了,北冥洵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房內又陷入一片沉默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走廊上竟隱隱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北冥黛黛就這樣走了,看著被關上的房門,房內三人臉色卻愈加沉重了起來,他們沒有北冥黛黛那麼野性的心,也不想要什麼刺激。

尤其是北冥洵,要是自己孤身一人也就算了,現在,身邊還有兩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女孩,他哪能輕鬆起來?

又過了幾分鐘,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北冥洵眸光一沉,大掌往腰間摸去,不過幾步,人已經跨到門邊。

「裏頭是不是有人?」門外響起了一把低沉中透著點點不安的男聲,「經理讓大家到下頭酒窖躲一躲,裏面有人嗎?」

北冥洵霍地將房門打開,開門那一刻,槍口已經對準了走廊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酒店員工的服裝,看到北冥洵正要說話的,卻在瞥見他指著自己的武器之後,嚇得連話都憋回去了,兩腿一軟,差點就倒了下去。

「別……別開槍,我……我……」

「大家都在酒窖裡?」北冥洵收了槍,但卻只是把槍拿在手裏,並沒有收回到腰間。

男員工點了點頭,依然一臉驚恐。

聽著動靜越來越大,北冥洵忽然把武器收回,回頭看著兩人道:「這裏不安全,我帶你們到酒窖去。」

進門隨意將外套披上,他走到門邊將房門再次打開,回頭一看,名可已經走到他身邊,俞霏凡卻還有幾分猶豫:「外頭……外頭有槍聲。」

到處都是槍聲,她寧願躲在這裏。

「沒事,酒窖在下頭,更安全。」雖然這裏也不見得有多危險,但這兩個女人畢竟沒什麼戰鬥力,他有點不太放心。

俞霏凡終於也走了過來,北冥洵不再說話,一手一人牽上他們,迅速出了門,和男員工一起沿著走廊往下頭走去。

酒窖就在酒店的負一層,裏頭已經有十來個酒店的員工躲在那裏,聽到外頭有動靜,大家嚇得畏縮在一起,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男員工在外頭輕聲說,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壞了,連聲音都有點啞啞的:「我是阿東,開門。」

酒窖的門這才被打開,四人進去之後,北冥洵讓俞霏凡和名可與大家在一起,他將酒窖的門鎖上,身形一晃,守在不遠處的小窗戶邊。

從這裏還能面前看到上頭的情形,雖然視野有限,卻也好過對外面一無所知。

名可和俞霏凡一起坐在角落裏,落座之後,才有空打量起這個酒窖。

大家都坐在一起,人人臉上全是驚恐和不安,外頭的槍聲每一次響起,大家都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分明是被嚇壞了,大概,這還是他們頭一回經歷這樣的事情。

就連那個大堂經理也和幾個女孩子挨在一起,一直抱著頭,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外頭的槍聲又開始弱了,看來那些人還是敵不過北冥夜帶來的兄弟,又被逼了回去。

名可雖然心裏還是特別緊張,但也忍不住暗鬆了一口氣,隻安靜坐在那裏,等待。

只是,看到大家這副驚恐的模樣,心裏又莫名起了一點說不出的困惑和不安。

經理都嚇成這樣,還會有心思去管其他人麽?

視線不由得往剛才帶他們來的阿東身上,沒想到竟看到一直躲在角落裏的阿東死死盯著守在門邊的北冥洵,臉色說不出的怪異。

北冥洵偶爾會回頭看一眼,當他又轉過頭往窗外望去的時候,阿東忽然眸光一沉,藏在外套裡的手小心翼翼伸出,手中,還握著個黑亮的東西……

「北冥部長,當心!」名可瞳孔一收,頓時驚呼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北冥洵卻在聽到名可驚呼的一剎,不過半秒的時間,人已經在窗戶邊一滾,迅速滾向一旁。

「砰」的一聲,剛才他所在的地方,牆壁上赫然多了一個還冒著煙霧的子彈孔。

「啊!」

「有殺手!救命!」

酒窖裏頭頓時鬧騰了起來,十幾個員工嚇得四處亂竄,北冥洵在地上一躍而起,回頭迅速往開槍的地方望去。

那裏,阿東已經不見了影蹤,「啪」的一聲,酒窖的燈在一瞬間全滅了,裏頭頓時成了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尖叫的聲音更為響亮,大家在四處躲避,根本沒有任何目的,隻想找到最隱秘的角落蹲下去,蹲下去之後,頓時就安靜了。

北冥洵已經離開自己的位置,悄悄往名可和俞霏凡剛才所在的地方走去。

至於俞霏凡和名可,也在同一時間向北冥洵移去。

沉默,沉默中透著說不出的可怕氣息,誰也不敢再叫一聲,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自己被那個殺手注意到。

殺手看不見,不敢亂來,怕暴露自己,北冥洵也看不到殺手的存在,這裏有太多無辜的人,他更加不敢亂來。

忽然,「哢」的一聲,酒窖的們竟被打開了。

槍響在同一時間響起,門邊傳來一陣慘叫聲,一瞬間,尖叫聲又響了起來,大家一邊尖叫著,一邊趁著動亂往門外闖去。

這酒窖裏頭有殺手,誰還敢在這裏待下去?

轉眼間整個酒窖便亂成了一團,全部人都在往門外湧去,俞霏凡和名可也不敢留下來,如果全部人都出去了,剩下她們,只會更危險。

兩個人只能也加入到隊伍中,只希望在逃跑的過程中遇到北冥洵。

這場面莫名有幾分熟悉,似乎在這之前名可也曾經歷過,那是在什麼時候?

似乎是在他們選秀的總決賽上,那時候整個會場也是一片漆黑,她本是可以逃掉的,卻因為被人不小心撞到了……

一聲淺淺的驚呼從身側傳來,似乎有人被絆到了,身體正好向她這邊撞過來。

速度這麼快,換了以前的自己,她一定避不開,就像上回一樣。

但這次,她想都不想的,腳步一錯,身形一退,那人便在萬分驚恐又錯愕的情況下,因為沒有人去承受她撞下來那份力量,她自己剎不住,倒在名可原來所在的地上。

名可唇角便忍不住勾了起來,總算知道當初自己是怎麼被歹徒抓去的,同樣的戲碼,居然還想在她面前演繹第二回!

原來在那個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存了心想要害自己,只是當時她太天真,居然看不出來。

在俞霏凡倒下去之後,她如同被嚇到一樣,被身邊的人一擠,一下便倒了過來,直接往俞霏凡身上倒下。

俞霏凡頓時被她壓得悶哼了一聲,聲音裏頭滿是痛楚。

「霏凡姐,你怎麼了?」名可驚呼了一聲,可一聲驚呼之後,人便迅速和大夥一起往門外闖去,根本連看都不堪俞霏凡一眼。

俞霏凡徹底傻了眼,那女人在用力壓了她一把之後,居然還能假惺惺叫了一句霏凡姐。

但,更讓她目瞪口呆的是,她那句關心的話語說出口之後,人竟就這樣開溜了,將她一個人留了下來。

看著名可隨著人群匆忙離開的身影,俞霏凡頓時覺得背脊骨一陣冰冷,這女人……這女人是在害她啊!她把她在這裏的消息透露給殺手了!

想要爬起來逃跑,但名可剛才跌下來的力氣實在太大,她腰被撞得一陣劇痛,一時半會竟爬不起來了。

至於名可,當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眼下,周圍還是亂糟糟的,但她總算是順利出了門,出去之後便與人群一起,往走廊一方湧去。

分明聽到酒窖裏頭傳來了槍聲,也傳來女人慘叫的聲音,至於門口處,北冥洵修長的身影在她視線裡若隱若現,人正要越過人群往酒窖返回。

名可卻眼疾手快,一把扯上他的衣角,低聲道:「北冥部長,我在這裏。」

北冥洵鬆了一口氣,牽上她的手,急匆匆退到一旁靠近樓梯口的角落,並不急著和大家一起往一樓湧去,而是密切注意著人群中有沒有俞霏凡的身影。

剛才裏頭傳出槍聲,還有女人慘叫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那聲音似乎是俞霏凡的。

但名可就在他身邊,他又不敢放開她冒險自己回去,萬一那個殺手已經隨著人群湧了出來怎麼辦?

地下一層所有的燈都滅了,除非靠得特別近,否則根本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哪怕隻隔了兩米遠,若是對方不動,他們也難以看清他們的身影。

至於他們自己,緊貼在牆壁上,只要自己不動,對方也看不見他們。

人走得差不多了,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寧靜中,酒窖裏頭再次傳來動靜,女人慘叫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這下北冥洵再沒有半點懷疑,那聲音是屬於俞霏凡的,她中槍了!

但聽著她的慘叫聲還算中氣十足,聽起來至少還沒有性命危險。

名可真的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也可以這麼黑的,可這個女人一心想要她死,她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從來不想害人,但對方如果想要害她,她也不會眼睜睜任由自己就這樣被欺負了去。

俞霏凡,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死了,她也許會有那麼點後悔,但只要她活著,她便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想害她,就得要付出代價。

殺手明顯是挾持著俞霏凡出來的,卻隻敢走到門邊,緊貼在牆上,粗聲道:「北冥洵,我知道你在這附近,快出來,否則,我殺了這個女人。」

北冥洵心頭一緊,握著名可小手的大掌明顯力道重了幾分。

名可其實真的不想難為他們,尤其是北冥洵,事情和他無關,但剛才若不是自己先一步洞悉了俞霏凡的陰謀,現在被挾持的就一定是她。

「北冥洵,再不出來,我殺了她。」殺手依然叫喊著。

北冥洵正要放開名可,名可卻用力握緊他的掌,輕輕扯了扯。

殺手現在只有俞霏凡這個人質,他怎麼可能真的會把她殺了?俞霏凡在他手裏頂多只會吃一點苦頭,絕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至少現在,在殺手沒能確定自己能安全離開之前,他不會殺她。

北冥洵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如果他不出去,俞霏凡這次一定會吃盡苦頭。

忽然「砰」的一聲,女人慘叫的聲音頓時又傳了起來。

名可用力閉上眼,連呼吸都不敢使勁。

俞霏凡這次真的要遭罪了,也不知道那兩顆子彈打在她身上什麼地方,但聽到她的慘叫聲,只怕這次真的傷得不輕。

北冥洵掌心漸漸滲出冷汗,輕輕拍了拍名可的手背,示意她在這裏等著,他握緊手槍,慢慢移了過去。

這次名可沒有阻止,只是在北冥洵離開自己至少有兩三米的距離之後,她忽然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掌心一緊,竟大步往酒窖外頭連接停車庫的空地奔了出去,同時驚呼道:「北冥部長,你快走,這裏危險!」

名可的驚呼聲嚇得北冥洵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這丫頭不怕死,可要是她出事,自己就真的要死定了!老大一定會親手撕了他!

聽到名可呼喚的聲音,殺手眉眼一亮,立即丟開已經昏厥過去的俞霏凡,大步向名可追了過去。

手裏的槍指向視線裡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食指就要扣下扳機。

但,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在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動起來的時候,北冥洵沒有半點遲疑,用力扣動扳機。

砰砰兩聲,殺手的胸前立即染開了兩朵猩紅的血花,可他在倒下去的時候,食指還是把扳機給扣動了。

子彈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音顯得特別刺耳,剛出現在負一層樓道口那道高大的身軀在一瞬間綳得緊緊的,看著空地上那道模糊的身影倒下去,他的心也似在一瞬間被徹底挖空了。

連想都不及多想,大步便闖了過去。

北冥洵本來想過去查看名可的傷勢,在看到有人已經闖過去之後,他三步並著兩步,迅速跨到殺手跟前,在致命的地方再補了一槍。

彎身一探他鼻息,已經沒氣了,他這才收了槍,往名可倒下去的地方跨了過去。

忽然「啪」的一聲,負一層頓時又亮堂了起來。

北冥連城從樓梯口邊上的控電室闖出來,還沒來得及趕過去,已經看到北冥夜將倒在地上的名可抱了起來。

再看名可,一張小臉蒼白得完全看不到半點血色,那雙眼眸圓溜溜地睜著,眼角處分明有兩滴清淚,一臉驚恐。

可她眨巴著眼,人還清醒著,身上也不見有任何傷口,看到這樣的情況,北冥連城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大掌下意識落在胸前心門的位置,心臟剛才被擰痛了,直到現在還痛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拿著手槍的大掌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抖動,掌心滿滿的全是冷汗。

北冥夜將名可抱了起來,一張臉鐵青著,渾身溢出來的寒氣叫人不敢靠近半分。

他抱著她,掃了倒在血泊中的俞霏凡一眼,眼角還是微微跳動了下,聲音也冷得如冰霜一般:「趕緊送去醫療室。」

北冥洵這才反應過來,一腳踹開已經氣絕的殺手,回到俞霏凡身旁,伸手一探,還好只是痛暈過去了。

殺手那兩槍,一槍打在她手臂上,另一槍打在腳背上,都不是致命的地方,但這樣的巨痛足夠讓一個人畢生難忘。

這傷雖然不算重,但,要徹底好起來卻不容易,這次,她真的倒上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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