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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229章 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這兩天北冥連城基本上就沒睡過,這一點慕子衿比誰都清楚。

雖然,大家在一起,他也一直守在名可身邊,但,他夜裏根本就不願意睡的。

他和北冥連城躺在一起,對方有沒有睡著,他自然知道。

別說北冥連城,就連他自己也是一樣,到了下半夜扛不過去的時候,便閉上眼打了會盹,可每每總會在噩夢中驚醒過來。

他一輩子都沒有過過這麼緊張的生活,生怕殺手無孔不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忽然出現,生怕那個小女人就這樣被人毀去了。

每次驚醒過來之後,都會發現身旁不遠處的北冥連城依然睜開眼眸,看著床上那抹身影,根本沒有半點入睡的意思。

他比自己還要緊張。

不過是他的嫂子而已,哪怕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至於會緊張到這地步,可他就是這麼緊張,就是這麼在意。

北冥連城對可可丫頭的感情,真的只是把她當成家人這麼簡單嗎?為什麼他總能時不時在他眼底讀出一種和自己一樣的無奈以及癡迷?

難道說對他大哥這個女人,他心裏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看著名可又小心翼翼為北冥連城把腳上的傷口清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羨慕,還是心裏有幾分妒忌。

哪怕是這樣也好,雖是她的小叔子,卻能得到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就像一家人那樣,沒有任何隔膜,沒有任何排斥,名可對他的關心和照顧都是最真誠的,如同一個母親在對著自己的孩子。

如果這丫頭也能這樣對自己,也許他也能心滿意足了。

好不容易名可才把北冥連城腿上的傷口處理好,抬眼竟看到慕子衿就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她。

她微愣了一下,輕聲問道:「怎麼了?子衿,你不累嗎?要不你也睡一會?你身上有沒有傷?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有沒有受傷,我自己應該比你更清楚,何必還要你來看?」慕子衿搖了搖頭,回到角落裏坐下,又從香煙盒裏抽搐一根,正要點上。

名可卻道:「這是最後一根,抽完這一根就不要再抽了,好不好?」

一整包香煙都被他抽完了,抽煙抽得這麼凶,對身體是極為不好的。

如果她沒記錯,慕子衿過去是不抽煙的,這抽煙的習慣他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和連城隊長一樣,明明沒有煙癮,為什麼要故意犯上?抽煙真的有這讓人高興嗎?有那麼大的魅力?

不否認男人身上的煙味確實讓人很迷戀,其他男人她不知道,但,她卻曾經因為北冥夜身上的煙草味而迷失過自己。

可若是和健康比起來,她倒是寧願他身上沒有那種讓人瘋狂的味道,只要他健康就好。

這個時候,北冥夜在做什麼?知不知道他們被殺手伏擊的事情?知不知道連城隊長受了傷?

如果他知道,現在心裏會不會很焦急?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又怕她打過去的電話會亂他心思。

相隔那麼遠,他每天都那麼繁忙,這個時候,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為自己的事情而分神。

想了想,名可還是放棄給北冥夜打電話的念頭了,這時候打給他,他一定會追問她在哪裏,自己又不習慣在他面前撒謊,要是讓他擔憂費神,再增加他的負擔,她哪裏忍心?

給北冥連城把被子蓋上,在看慕子衿一眼,她站起來走了過去,將慕子衿抽煙時掉下來的煙灰小心翼翼處理好,才看著他道:「你抽吧,抽完我再來收拾,但抽完這根不能再抽了,抽那麼多對身體不好。」

「你是真的在關心我嗎?」慕子衿看著她,平靜問道。

「既然你都是真的關心我,為什麼我對你的關心就不能是真的?」

這兩天的共渡患難,她看得出慕子衿對她的情義是真的,此時此刻不想說拒絕不拒絕、見外不見外的話,她只知道為了她的安全,他們倆都是在拚命。

昨天晚上明明已經換了個公寓,還是三房兩廳的那種,可這兩個男人居然到了半夜的時候,都各自抱了被褥進了她們的房間。

每每想到那一幕,她就知道他們對自己的關心比她想像的還要多,有舒服的大床不睡,寧願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隻用一條薄薄的被子墊在地上,就這麼過一宿,那種折騰,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在這種氣候裡,到半夜還是會感覺到冷,但他們卻一點都不在意,只因為不能親眼看到她安好,兩個人都不能放心。

經歷過生死和患難,很多東西她也可以淡然處置了,既然沒辦法讓他離開,回到自己該在的位置上,那麼,至少在危險警報解除之前,大家都要同心協力,不應該對彼此再有任何疑慮。

見慕子衿沒有繼續將香煙點著的意思,她主動伸手攤在他跟前,輕聲道:「把煙給我吧,其實你和連城隊長一樣,都很困了,是不是?」

慕子衿沒說話,也沒如她所說把香煙交給她,只是愣愣看著她,薄唇抿成了一條寂然的線。

這個男人和連城隊長一樣,時不時總會給人一種寂寞、孤單的感覺,其實什麼都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樣的天之驕子,為什麼卻是這世上最不開心的一類人?他們到底還想要些什麼?

有個這麼好的身份,難道都不可以過得更快樂些嗎?

她無奈,主動伸手把他指間的香煙奪了過來,丟進她剛才收拾的那堆垃圾裡,再看著他柔聲道:「這張床足夠的大,你也上去睡會,好不好?」

「我不睡。」他其實想說他不困,不過,他真的很困,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出口時便成了「我不睡」這三個字。

名可卻忍不住淺淺笑了,這模樣看起來,怎麼看都像是個不懂事的大男孩,和連城隊長何其相似。

「這裏是基地,我不會再有危險了,你們這兩天一定沒有好好休息過,你也上去睡會,等會我喊你們起來吃晚飯,好不好?」

慕子衿還想搖頭,名可卻搶先道:「你要是不睡,體力會跟不上,到時候真遇到什麼危險,你怎麼保護我?」

慕子衿指尖一緊,想了想,終於還是站了起來,走到床邊,輕輕坐了下去,可卻依然抬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名可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向他保證道:「我不會出去,我就在這裏,絕對不會走,你放心。」

「我不放心。」慕子衿挪了挪位置,拍了下大床:「你也過來睡一會,放心,我保證不佔你便宜,你睡到連城那邊去。」

「我不困。」她是真的不困,那一整晚不睡覺,一直緊張兮兮守著人的又不是她。

雖然今天也受了點驚嚇,當時甚至還差點被嚇暈過去,可是,現在不是都好了嗎?大家安然無恙,她也不需要在擔驚受怕了。

慕子衿卻依然直勾勾盯著她,大有一副她不睡,他也不會聽她話乖乖睡覺的意思。

名可無奈,不想再浪費大家的精力,只能爬了上去,在北冥連城身旁躺了下來,回頭看著他,以極輕極輕的聲音道:「別再折騰了,再睡兩個小時,該起來吃晚飯了。」

聽完她這話,慕子衿才安心躺了下去,扯過被子為她蓋上,自己倒是無所謂,翻過身背對著她,閉上眼,果然過不了多久,輕微的鼾聲便響了起來。

前後還不到三分鐘,睡得這麼快,絕對是因為困壞了。

名可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本以為自己不困,一定會睡不著,可是在慕子衿睡過去沒多久之後,她竟也合上了沉重的眼皮,沉沉睡過去了……

名可沒想到自己在島上住了一天之後,肖湘竟也被穆一送了過來。

據說楊雪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醫院裏留了十幾人在守著,肖慶江也在,見沒多大危險,肖湘又急著想見名可,穆一便把她送來了。

其實,這也是北冥連城的意思,不能說他太冷情,只能說任何一切對名可不利的事,他都希望把它處理好。

讓肖湘留在外頭,名可不安心,他也不放心。

楊雪在醫院裏頭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她現在傷成這般,如果再出什麼事情,那直接就是死亡。

他不是冷,只是太理性,殺手這個時候不可能再對楊雪做什麼,如果再把人弄死了,出去的也頂多是肖湘,他們不會讓名可出去,殺手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至於名可的爸爸和奶奶,醫院那邊他派了幾十個人去守著,只要防備森嚴,就不怕殺手忽然會對他們下手。

楊雪的事只是個意外,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這些。

肖湘來了,名可見到她也總算安了心,兩個女孩在房內待了好一會,等大家的情緒都徹底穩定下來,才慢步走出這間房。

名可帶著肖湘在島上走了一小轉,也看了下島上的隊員訓練的情況。

至於北冥連城,因為在基地裡,他雖然也跟在她們身邊,但卻只是遠遠跟著,並沒有太靠近,更多的時候他是隨著她們一路走過去,一邊指導著大家的訓練。

看到島上這些訓練有素的隊員,肖湘心底又蒙上了另一層陰影。

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將北冥夜的事情告訴名可,發生了這麼多事,她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北冥夜和北冥雄之間的鬥爭告訴她。

這一次的殺手是沖著什麼而來的?她不相信北冥夜會傷害她,更何況如果北冥夜要害她,根本用不著使這麼複雜的手段。

難道是慕子川?不,她相信那個男人,哪怕他真的會耍手段去對付名可,卻也絕對不可能會利用到她和她媽媽。

不管怎麼說,她就是信他。

那麼,到底是什麼人在對付名可?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是北冥雄做的,名可是他的外孫女,他找人殺她對他有什麼好處?

可她想不透了,不是這三方的人,那到底又是誰?

可可這麼一個小女孩,會得罪些什麼人?她根本不可能和人結下那麼大的仇怨,那這殺她的人,除非和北冥夜有關……

「怎麼了?在想什麼?」見她一直默不作聲,低垂頭顱往前走,不是看風景,也不是看大家訓練,更不是在看前方的路,因為她好幾次差點被路上的坑坑窪窪的地方絆得要摔倒。

名可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柔聲道:「是不是還想在楊阿姨?不要擔心,連城隊長說了派了不少兄弟過去守著,而且他分析過,我們也相信殺手現在對楊阿姨已經不會有多大興趣,你不用太擔心,不會有事的。」

肖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隻淡淡應了一聲:「嗯。」

回頭望去,北冥連城還在不遠處,與島上的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距離有點遠,應該是聽不到她們說話,她們這周圍也沒什麼人,這座島看起來守衛極其森嚴。

而且她來的時候,聽他們說什麼基地,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這裏就是北冥夜訓練手下的地方嗎?慕子川曾經弄的那兩個佈防圖,就是這島上的?」

名可點了點頭,以為她在擔心當初慕子川的人能進來,也許現在也有人會闖過來,她笑道:「別慌,連城隊長已經重新做了防禦系統,這次的防禦系統比起從前那個更嚴謹,更加不易被攻破,要是有人闖進來,他們很容易便會發現的。」

握上她的手,名可柔聲道:「你別怕,我們在這裏很安全,雖然你看不到有人在守衛,但事實上這島上裡三層外三層都是自家的兄弟在守著,雙重守護之下,我想那殺手一定闖不過來的。」

肖湘點了點頭,其實她擔心的不是這個,不過,她真的不知道那些話能不能跟她說。

「我再帶你去走走。」名可又道。

肖湘只能點頭道:「好。」

心情不算太明朗,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可對北冥夜和北冥連城兄弟兩人的信任已經到了無人能阻止的地步,她也相信他們確實在意志堅定地守護她。

但,既然這麼在乎,既然派了自己最親的弟弟在保護可可,北冥夜為什麼要非要對付北冥雄不可?

他和北冥雄之間的恩怨,她又到底要不要告訴可可?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肖湘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名可陪了她一整個下午,基本上就沒見到任何效果。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許是在想慕子川和北冥夜的鬥爭,但她什麼都不說,名可實在想不到有任何辦法能幫到她。

早知道她就不該帶她去島上閑逛,讓她見識到北冥夜越多的實力,她心裏一定越不好受。

她只是怕她悶得慌,再加上這一連數日以來,大家的心情一直沒有放鬆過,好不容易來了基地,而且這個地方能隨意走動,她才會拉著她到處走走看看,到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讓大家心情放鬆一下。

但沒想到對肖湘來說,不僅沒有讓她放鬆,反倒讓她更難受了。

都是她不好,做事之前太欠考量,見肖湘一直這麼低落,名可心裏更加自責。

直到吃過晚飯,回到房間,洗了澡,看到肖湘從洗手間裡出來,拿著浴巾擦頭髮,頭髮上還有一些地方滴著水珠,可她卻一直擦著已經幹了大半的那邊,這分明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名可再也忍不住了,盯著她問道:「湘湘,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到底還當不當我是朋友?如果當我是朋友,那就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擔心慕子川鬥不過夜?」

肖湘的思緒被她的聲音猛地扯回了現實中,聽她這麼一說,她眨巴著眼訝異道:「鬥不過就鬥不過,商場上的競爭總會分個高低,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說好了不要為男人的事情而難受,我已經很久沒想這件事了。」

「那你今天在想什麼?別告訴我什麼都沒有,你真的不把我當朋友了?」

名可那句「不當她是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在提醒肖湘。

肖湘放下浴巾,不理會還在滴水的髮絲,走到窗旁把窗簾拉開,看著外頭的夜色,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名可也沒有催她,一直在等待著,她不想說,自己逼她也沒有用,但如果她想說,她一定會是她最好的聽眾。

終於肖湘重新拉上窗簾,回頭看著她,試探性地問道:「可可,你有沒有聽過在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一說法?」

「你能把話直接跟我說清楚嗎?我不喜歡這樣跟你打啞謎。」名可放下手裏的滑鼠,看著她道:「我跟你也不過是個學生,商場上的事情,我們能管得來多少?既然你說不擔心慕子川和夜的事,那難道……你擔心的是肖氏?」

「不是。」肖湘搖了搖頭。

名可又道:「還是說你還在擔心你媽媽?不要擔心,連城隊長說了她的安全不會有問題,你要相信他。」

「你是不是真的這麼相信北冥連城?」

原來他還是帝學長的時候,自己對他崇拜得不行,可他現在卻多了一個身份,北冥家的三少爺,和北冥夜、北冥洵以及北冥黛黛這三個人一起被北冥雄收養。

她真的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明知道北冥雄是他們的仇人,卻為什麼願意一直呆在他身邊,難道說在北冥雄身邊呆了這麼多年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報仇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北冥夜又怎麼可能因為名可而打消報仇的念頭?那個男人太深沉,太難測,他不會為了一段感情放棄那麼多的。

只能說可可在他心裏的地位還不夠重要,不足以讓他為她放棄一切,那這樣的感情對可可來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她是寧願知道真相,還是寧願一直被蒙在鼓裏,永遠過著自以為的幸福生活?

可一旦北冥夜和北冥雄鬥起來,名可又怎麼可能會永遠在這種虛幻中活下去?

不可能的,她早晚會知道的……

肖湘心裏糾結得很,一直還是想不透她到底該不該說。

倒是名可看不下去了,忽然站了起來,看著她道:「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很多事情其實不是非要說得清楚明白,大家才能過下去,其實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要好受些。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肖湘看著走到衣櫃前的她,納悶道:「大晚上的,外頭也很涼。」

「雖然很涼,但是這樣的夜晚景色一定不錯,你瞧外頭的星星這麼亮,我帶你看星星去。」名可從衣櫃裡取出兩套衣服,把其中一套扔到床上,看著她:「快點,換上衣服,我們現在就出去。」

北冥夜剛進門便看到坐在大廳裡那道身影。

這兩天似乎很少能看到他,每天回來,不是他自己匆匆忙忙上樓,把自己鎖在臥房裏繼續工作,便是北冥雄一直留在自己的房間不出來見人,兩個人這個模式的相處,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

不過現在見到,北冥夜卻似乎沒有太多與北冥雄交談的*,匆匆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他便徑直往樓上走去。

坐在沙發上的北冥雄盯著他的背影,在他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沉聲道:「你去西伯瑞城見的人是誰,我不是查不到,只是不想去查你,讓大家臉上不好過。」

北冥夜住了步,回頭看著他。

只是看了眼,便舉步走了過去,走到沙發前,與他相對而望,他平靜地:「你既然有功夫去調查我,就應該也有這份閒情逸緻,去幫忙查查看飛鷹四大殺手裏頭到底是誰去了東陵,想要害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北冥雄指尖一緊,片刻之後,臉色霍地一沉:「你說可可丫頭?你說飛鷹的人要去對付她?」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北冥夜此時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只是盯著他冷聲道:「她現在和連城在一起,我的人也一定二十四小時在守著她,不過,之前卻還是鬧出了一點意外。你的人脈不是很廣嗎?該做的事情不做,派人去調查我,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北冥雄已經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北冥夜的話他也沒聽太清楚,不理會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他立即撥通了某個號碼。

直到電話那頭,名可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柔柔喊了他一聲「外公」,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柔聲問道:「丫頭,現在在哪裏?過得怎麼樣?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名可其實不想騙他,但這件事情她卻不想讓他知道,讓他知道也是於事無補,還會讓他終日擔憂。

想了想,她笑道:「我沒什麼事,在學校裡上課,只是這兩天傅老教授似乎有什麼項目在做,所以連城也搬到學校裡來,我時常和他在一起。」

「那連城小子呢?他有沒有特別的事?有沒有受傷?」北冥雄又問道。

名可咬著唇,知道他肯定是收到了什麼風聲,這個時候瞞下去是不可能了。

沉默了下,她才道:「外公,你不用擔心我,我和連城都很好,有很多人在守著我們,我們不會有危險的。」

話都說破了,北冥雄哪裏還忍得下去?忙又急著問道:「這兩天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嗎?北冥夜那混小子告訴我你們遇到了意外,你到底有沒有受傷?連城呢?連城那小子有沒有受傷?」

名可沒辦法隱瞞,只能一五一十將事情挑重點告訴了他。

北冥雄是越聽心裏越慌,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居然出動了飛鷹四殺的人對對付她,背後的人到底想做什麼?

對付她又不讓他知道,他們的目的自然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那一定就是北冥夜。

抬眼望去,大廳裡哪裏還有北冥夜的身影?這混蛋,趁著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居然就上樓了,他分明看得出自己有很多話要跟他說的。

一再叮囑過名可,讓她好好照顧自己之後,北冥雄才掛斷電話,立即站了起來,喚了聲東方禦。

東方禦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走了出來,來到他面前恭敬道:「老爺,對不起,這件事情我之前一直沒有關注,剛才已經打電話找人去調查。真的對不起,我們的人都沒把精力放在東陵那邊,以為可可小姐回去之後一定會安全。」

北冥雄擺了擺手,這個時候責怪他並沒有任何意義,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怎麼能怪到東方禦的頭上?更何況東方禦這段時間為了集團的事,已經傷透腦筋了。

「立即派人去看看飛鷹背後出錢的買主是誰,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懷疑是北冥夜那混蛋的仇人。」不怪罪不代表不做事,北冥雄看著東方禦,慎重交代道:「你去看看他們有多少人在保護可可丫頭,如果人手不夠,趕緊調派人手過去。」

「老爺,東陵是夜少爺的地方,如果他的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只怕我們調人過去也於事無補。」東方禦知道他心急,也因為心急而亂了套。

他看著他,溫言道:「老爺,你不用太擔心,剛才不是已經和可可小姐通過電話了嗎?我想連城少爺一定會保護她的。」

「連城那小子受傷了,好在傷得不重。」可不管怎麼樣,北冥連城受傷這事還是讓北冥雄心裏緊張得很。

但東方禦說的也不差,東陵是北冥夜的地方,如果北冥夜的人都沒能將他們保護好,他哪怕派人過去,只怕也做不到任何事情。

但,飛鷹四殺之一……這可是十分可怕的角色,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怎麼辦?他怎麼對得住他的月兒。

「不成,我要去問問那混帳東西,到底都在外頭得罪了什麼人,既然是他得罪了人,憑什麼要讓我的可可丫頭來承擔這一切?」

不顧東方禦的阻攔,北冥雄徑直上了樓,也沒有敲門,便直接推開了北冥夜臥房的大門。

北冥夜不知道在忙碌著什麼,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他也不理會。

等那人來到自己身後,他才冷聲道:「我的電腦除了我女人,就連連城都沒有看過,你是不是想讓我直接把電腦關上?」

北冥雄瞪了他一眼,雖然心裏氣得慌,卻也知道自己再站在那裏,他一定會當著他的面關電腦,然後上床睡覺,再不理會手頭上所有的事情。

他不知道他現在做的事是不是和集團有關,集團的事情現在還依仗著他,所有事情似乎都不能出半點差錯,忽然之間,他隻覺得自己真的很無力。

如果不是身體真的不成了,他根本不需要這個混蛋,又何必讓自己這樣受他的委屈?

「你在外頭到底得罪了些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把主意打到可可丫頭身上?既然是你得罪的人,你就不能自己去解決嗎?讓一個女孩,還是個弱不禁風的無辜女孩,來替你承擔這一切,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為什麼就不認為那是你的仇人?」北冥夜連頭都沒回過一次,知道他不在自己身後,他便又立即忙碌了起來。

北冥雄盯著他冷毅的側臉,氣道:「可可丫頭的身份沒有被公開,根本沒有幾個人能知道我和她的關係,就算是我的仇人,也不可能找上了她,她的事一定與你有關。你不用推脫了,我還不至於老糊塗到這種地步。」

「你如果不是老糊塗,又為何把北冥集團交給我?你就不怕我從中作梗,將集體全都收到自己手裏,讓你一無所有?」北冥夜冷笑道。

「我手中還有大量的股權,你憑什麼讓我一無所有?」北冥雄氣得直想拿個什麼東西往他頭上敲去。

這麼多年把他養育大,真是養了一頭白眼狼,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怕氣得他抓狂!不知道他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嗎?

東方禦本來站在門外不敢進去的,聽到北冥雄粗重的呼吸聲,他立即走了進去。

看了依然在忙碌的北冥夜一眼,才來到北冥雄身旁,給他輕拍背門,柔聲道:「老爺,夜少爺只是在跟你賭氣,頂撞了你兩句,你沒必要生氣,這件事情我們大家都冷靜一下,冷靜下來再好好想個辦法。夜少爺也不想看到可可小姐出事的,你不是不知道,夜少爺為了可可小姐連命都可以不要。」

北冥夜沒有半點反應,長指落在滑鼠上,依然在忙碌。

北冥雄看了他一眼,不見他臉上有任何錶情,他也才慢慢冷靜下來。

自己是因為太心急,才會越急越亂,說話也有幾分不冷靜了,但剛才北冥夜說的那些話又確實刺激了他。

想了想,他決定不去和他計較,話語也放柔了些:「那現在那邊是什麼情況?你的人確定可以保護好她嗎?」

「你可以給連城打電話,如果他願意接的話。」北冥夜總算側頭看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很淡漠,裏頭連半點情感都沒有:「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沒事,請你回去好好休息。你身體那麼差,還不知道能活多久,能活一天是一天,不如多享受些,少操點心。」

「你這混帳東西!」北冥雄又氣得恨不得衝過去敲他腦袋,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話來安撫一下嗎?

好歹他都是他的養父,也是他女人的外公,一天到晚就巴望著他快點死,死了就沒有人妨礙他了,是不是?

見他呼吸又重了起來,東方禦無奈地搖了搖頭,勸道:「老爺,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大家都忙,心情也都不好,我想夜少爺也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才隨便說話。老爺,你身體確實不好,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又看了北冥夜一眼,北冥夜始終沒看他們,繼續在忙著他的事。

夜少爺這次回來,確實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以前他還能顧著老爺的面子,或多或少會有幾分順從,哪怕那順從也是倔強得很,但至少不像現在那樣句句頂撞於他。

這次回來,他脾氣似乎壞了很多,這到底是因為他壓力太大,還是因為現在毫無顧忌,覺得老爺沒辦法對他做些什麼,所以才肆無忌憚?

他看不透這個男人,防備的心一直有,只是不知道從何入手。

他去集團做事,每一件事情都處理得那麼完美,隻除了那一天匆忙去了一趟西伯瑞城,錯過了幾個重要的會議,之後他做事也從來沒有出錯過。

這樣的夜少爺讓人放心的同時也更加不安,他說不出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既賞識他的能力,卻又因為他這份能力而害怕。

像他所說,如果有一天他想要北冥集團,以他的能耐,也許他真的會輕易便能做到。

東方禦不敢保證北冥夜對北冥集團沒有半點念想,但現在絕不是撕破臉的好時機。

他只能道:「夜少爺這段時間也累了,等會洗過澡,早點休息吧。對了,你吃過晚飯了沒有?要不要我讓人給你送一份?」

「好。」北冥夜沒有回頭,隻淡淡丟出這麼一個字。

北冥雄又想發作,東方禦卻以眼神阻止了他,扶著他出門,並為北冥夜將房門關上。

等送北冥雄回了房間之後,他便立即下樓,叫人趕緊準備晚飯去了。

不管怎麼說,夜少爺很忙,這一點確實是事實,他已經忙到連吃飯都顧不上。

如果他真的一心一意為了北冥集團,也為了老爺在做事,那毫無疑問,他絕對是老爺最得力的幫手。

但如果他真的要對付一個人,那也毫無疑問,那個人就算不死也會被重創。

這樣的夜少爺到底要讓人如何是好?他是該放心,讓他放手去做,還是繼續調查?

可萬一調查下去又惹怒了他,讓他徹底放手,那集團真的沒辦法重新穩定下來。

東方禦心裏糾結得很,就連他也不知道他和老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被動,可一旦對手是北冥夜,想要將主動權掌握在手裏,卻真的很難。

十幾分鐘之後,名可和肖湘來到那棵樹下。

上一回是北冥夜抱著她爬上去的,這次卻要自己往上頭爬去……看著這麼高大的樹身,名可又有點遲疑了起來。

「要不要我幫忙?」一直跟在她們身後,跟得不遠不近的北冥連城忽然道,那淡漠的聲音飄了過來,在這裏的黑夜中倒也不讓人覺得冰冷,反倒讓人多了幾分暖意。

名可卻搖了搖頭,沖著他那道遠得看不清的身影笑道:「不能總是依靠你們,我得自己努力試試。」

因為那句「不能總依靠你們」,北冥連城最近變得有點脆弱的心臟莫名又被揪了一把,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丫頭面前,心情總能大起大落,想不明白的時候,他只能拒絕去想。

思考沒有答案的事情,對他來說是浪費時間。

隔得太遠,名可也無法看清北冥連城這一刻臉上的表情,更加猜不到他這一刻的心情。

她看了肖湘一眼,指了指上頭:「你敢爬上去嗎?」

「笑話,我爬樹的能耐比你強多了。」肖湘瞅了她一眼,率先走了過去,往樹上爬了起來。

看著這身手,居然真的比名可好多了,一看就知道小時候沒少幹這種事。

名可卻不一樣,從小到大真的是個乖乖女,太出格的事情她真的做不來,哪怕連爬樹這樣的事,基本上也沒怎麼經歷過。

眼看肖湘轉眼就爬了上去,她也不再遲疑,撈起袖子脫下鞋子便往上頭吃力地爬了起來。

北冥連城還是趕了過去,雖然沒有幫她,但卻一直站在下頭,兩隻本來插在兜裡的大掌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出來,哪怕沒有做出什麼舉動,但爬到上頭的肖湘往下看,卻也能看得清楚這男人是在以防萬一,隨時準備要接住摔下去的女人。

他對可可真的很在意,那份在意也是真誠的,帝學長雖然冷,也雖然不喜歡與人親近,可一旦被他放在心裏的人,那就絕對是能放很久很久的。

肖湘看得很清楚,也正因為這樣,她更不知道到底自己要不要去打斷這份平靜,有些平靜一旦被打破,也許就再也找不回來。

看到北冥連城這個樣子,肖湘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瞬間又被擊的支離破碎。

北冥連城卻從頭到尾沒有注意過她,更不知道她這一刻心裏有著什麼打算,應該說,不管什麼時候,他眼裏都只有可可一個人。

這樣的在意,到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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