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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116章
肖慶江現在真的急需要這筆錢,賣出肖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總比讓肖氏倒閉要好。

之前幾個大工程出了問題,弄得他們肖氏現在財政空虛,外頭又欠著一大堆債務,再不還錢,等那些合作方一個個告到法院去,法院的判決書下來,將肖氏的財產凍結,到時候他們肖氏真的得要宣佈破產了。

反正只是三成的股份,就算慕子川買了,在股東大會上他還是拿不到話事權,肖氏還是他的。

三成,就三成吧。

慕子川依然笑得優雅,回頭看了他一眼,隨意道:「什麼時候都可以,不過我現在真要回去了。」

「難得來一次,要不……我們現在就簽了如何?」肖慶江是真的怕夜長夢多,事實上之前已經有其他企業給過他價格,但價格就像是慕子川剛才說的,五十億。

現在慕子川願意出六十億,至少比那個價格好了些,十個億也是不少了。

肖湘真沒想到爸爸居然這麼焦急,連合同都已經準備好了,在慕子川同意了之後,他立即讓肖翌源到書房裏把事先準備好的合同取了出來。

雙方簽過,慕子川承諾三天之內轉帳到肖慶江名下,之後便摟著肖湘從大廳裡走出去。

他的車子已經有人給他開了過來,兩人上了車離開肖家大宅,從盤山公路上迅速往下頭開去。

一路上肖湘沒有說話,慕子川也不多說什麼,兩人一直沉默著。

直到車子來到山腳下,肖湘才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成,能不能放下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擠公交車嗎?」慕子川的長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他笑得輕柔:「這個時候很難打到車的,不如跟我回去,我那裏什麼都不缺,怕什麼?」

「我不去那個地方……」

「那好,我們去酒店。」

「慕子川!」肖湘側頭用力瞪著他的臉,怒道:「你究竟還想做什麼?」

「剛才不是在他們面前說得很清楚了嗎?當然是抓緊時間回去親熱,你明天不想上課了?」慕子川側頭看了她一眼。

肖湘氣得漲紅了一張臉,雖然她什麼都不懂,可她也知道,今天他跟自己回家目的就是要拿下那三成股份。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肖氏的股份,投了六十個億進去,他就不怕虧得一分不剩嗎?

以肖氏現在這模樣,就算有六十億也不過能把他們債務填平而已,想要一時半會恢復元氣根本不可能,除非他轉手把股份高價賣給其他人,否則他也賺不到什麼。

但,他能賣給誰?

現在還願意投資到肖氏裡,得要多大的勇氣?六十億或許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對一般的企業家來說根本就是天文數字了。

「你事情都做完了,能不能放過我?」她還是試著與他講道理:「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缺女人,你放我回去好嗎?」

慕子川卻不想再與她說話了,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立即加快了速度,如箭一般在道上駛了出去。

肖湘除了不安,心裏也有幾分擔憂,他要是不放她回去,可可今晚就得要一個人在宿舍裡度過,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怕,她膽子那麼小,萬一半夜做惡夢驚醒過來,會把她給嚇瘋的。

也不知道肖湘有預知能力,還是事情真有這麼巧,那天晚上名可一個人留在宿舍裡,確實害怕得很。

好不容易聽著純音樂睡過去了,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總覺得有人掐著她的脖子,一直在用力掐著,一直在說只要她死,一切都是她的……

名可又在自己的尖叫聲中醒過來,醒來的時候宿舍裏頭還是只有她一個人,門邊掛了幾件衣服,眼角餘光掃到模糊的影子,更是嚇得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不怕黑的人不知道,平時一直怕黑的人一定明白她現在的心情,從噩夢中醒來,再看到到處模糊的黑影,想像力好一些的,總會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像力,有時候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她低喘了兩口氣,摸索著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拿了過來。

自從上回半夜醒來因為害怕,給北冥夜打了電話之後,她現在心裏害怕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動想到他。

不管那個男人對她有多壞,她卻很清楚,只要有他的聲音在,自己總是能安心。

打開手機一看,凌晨一點多,這個時候打給他,會不會被他嫌棄?

可她現在心裏真的很慌,一直看著房間裏頭每個角落,總是想著在某個角落裏會忽然爬出些什麼,越想越覺得可怕。

終於在猶豫了幾分鐘之後,她還是忍不住撥通了那個號碼。

這次北冥夜好一會才把電話接了起來,一把有幾分迷糊、又有幾分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丫頭?」

沒在第一時間得到她的回應,他心裏緊了下,人便清醒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忽然……忽然想你了。」聽到他的聲音,人頓時就安心了,很神奇的感覺,只是聽到那把低沉的聲音就像是他就在自己身邊那樣,只要有他在,自己就會有莫大的勇氣。

把被子掀了回來,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名可才問道:「你在做什麼?」

北冥夜有點想笑的衝動,看了牆壁上那口古鐘一眼,他話語裡也添了幾分愉悅的氣息,剛才那點迷糊徹底清醒了過來:「這個時候你猜我在做什麼?會不會又在天台上看星星嗎?」

名可咬著唇,心裏有幾分尷尬,想起上回自己也是在凌晨時分給他打的電話,一想,頓時感覺有幾分對不起這個男人。

試想一下,一點多的時候,人睡得正香,忽然一個電話把他吵醒,他沒有對自己發脾氣已經算是對她極具耐性了。

「是不是又做惡夢了?」電話那頭,北冥夜磁性的聲音再次傳來。

名可點了點頭:「是,被惡夢嚇醒。」

「肖湘呢?她不在你身邊嗎?」

名可遲疑了下,才終於把事情告訴他:「湘湘今天家裏有點急事,連夜回去了,要明天才回來。」

「原來是一個人在宿舍裡,怪不得會想起來給我電話。」要是有人陪著她,她怎麼可能會打電話給自己?

北冥夜也不知道他這麼想心裏是什麼滋味,不過,這也是事實。

「怎麼樣?現在是不是一個人害怕?要不要我過來陪你?」並沒有問,話語裡還有點笑意。

這點笑意名可聽得出來,知道他只是在取笑自己,她抱怨道:「有本事你就過來,逗我做什麼?帝苑到我們學校又不遠,開車快一點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事情,你真這麼疼我,那你過來好了。」

「真想要我過來?」北冥夜已經站了起來往衣櫃走去,只是這丫頭不知道。

對名可來說,這裏是學校的女生宿舍,她當然不會認為北冥夜真的要過來,女生宿舍素來是禁止男賓進入的。

隻除了開學和放假那一兩天可以讓家長進來給學生收拾一下東西,其他時候,哪裏見過半個男性的身影?

不過,她又忘了,現在和她通電話的人是北冥夜,在東陵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做,我不和你說了,早點睡,晚安。」名可才不過閃了閃神,電話那頭已經傳來北冥夜拒絕繼續交談的話語。

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剛才分明還好好的,他居然一下就將電話掛了。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她趴在那裏,又是害怕又是氣憤,差點氣得把手機拿起來往地上摔下去。

這混蛋,怎麼可以變臉變得那麼快?一會寵她寵得要死,一會又變得冷冰冰的!

她剛才究竟說錯了什麼?不就開玩笑讓他過來麽?

雖然真的很想砸手機,但,這手機是自己的,砸了還得要用錢買回來,她可不捨得。

在床上自己翻來覆去睡不著,拿著手機卻連個能找的人都沒有,心裏還是慌得很。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大半個小時之後,她的窗戶竟忽然傳來了一點奇異的聲響,彷彿有人在敲打窗戶那般。

這下,名可差點被嚇得尖叫起來。

她現在是大二,已經換了宿舍,現在這間宿舍在六樓,可不像去年那樣是在一樓的,試問六樓宿舍的窗戶怎麼會有人在敲?

忽然就想起了一則恐怖故事,半夜窗戶被敲響……媽呀!她真的嚇得差點要尖叫了!

人霍地坐了起來,迅速往床角躲去,手裏還死死拿著她的手機。

雖然剛才北冥夜說有事沒空和她說話,可是這會兒除了他,她不知道還能找什麼人。

窗戶又被敲響了幾下,這下敲得這麼明顯,她聽得清清楚楚,真的有「東西」在敲打她的窗戶。

驚恐的眼淚刷地就滑了下來,別的事情她都可以不怕,唯獨這種東西,她真的很怕很怕,現在人已經怕得差點要昏死過去了。

電話拿了起來,什麼都不想,迅速便撥通了北冥夜的號碼,只求他快點接起來,快點再快點,她的心臟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但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她才剛撥通電話,窗戶外頭居然傳來了她熟悉的鈴聲,這個鈴聲……

眉眼一睜,她驚得連心尖兒都在發顫,死死盯著落下來的窗簾,有點不敢置信,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終於北冥夜把電話接了起來,電話那頭除了他的聲音,還傳來一點風聲:「還不開窗,是不是想要我直接從六樓摔下去?」

是他!真的是他!

從驚恐,絕望到驚喜,興奮,前後不過十秒鐘的功夫,眼淚卻已經在臉上灑落了好幾層。

名可把電話扔下,用力抹了一把眼淚,翻開被子下了床便向窗戶奔了過去。

這次再沒有半點驚慌,而是緊張,緊張到連心都快要蹦出來了。

刷地一聲,窗簾被拉開,窗外那道身影清晰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小心翼翼把窗戶打開,北冥夜才從敞開的窗戶上輕輕一躍,迅速跳了進去。

等窗戶被關上,窗簾又拉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宿舍裏頭的所有動靜便全部掩去,不讓外頭的人偷窺半分。

名可便一轉身,直接便投入到他的懷裏,眼淚又忍不住滑了下來,但這次卻是幸福的淚,愉悅的淚水。

「你嚇死我了!你剛才真的嚇死我了!」她一邊哭著,一邊啞著聲音抱怨道:「忽然敲響我的窗戶,我以為……我以為外頭……」

「恐怖故事看多了,以為是沒腳的東西嗎?」他的小丫頭就是這麼膽小,這事從他們相識沒多久之後,他就知道。

大掌落在她腦袋瓜上輕輕揉了揉,他唇角的笑意不斷在加深:「膽子這麼小,怎麼做我的女人?以後回了東方國際,還不得被老爺子給嚇死?」

「老爺子算什麼?我才不怕他。」名可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相對於「沒腳的東西」,一個老爺子對來她說真的沒什麼,只是這傢夥剛才這樣嚇自己,直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剛才真的怕,那種恐慌,沒嘗試過的人絕對不會明白。

「好了,我都已經來了,還哭個什麼勁,哭成這樣,我會以為你不歡迎我。」北冥夜伸出大掌,有點粗魯地給她眼角的淚擦乾。

抬頭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名可終於想起來剛才他在電話裡是怎麼拒絕和自己說話的,小嘴嘟噥起,她還是忍不住抱怨了句:「不是說你很忙,有其他事情嗎?來這裏做什麼?」

「我不就是忙著要過來嗎?不掛電話,難道要讓我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他的眼眸湛亮湛亮的,唇角的弧度也好看得叫人移不開目光:「你不知道上回那樣過來很危險的嗎?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被交警抓到要開罰單的。」

名可咬了咬唇,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淺笑了出聲:「你北冥大總裁的車子設備那麼先進,哪裏需要你拿著電話來和我聊天?」

「一直在跟你通話,沒機會切換藍牙,少說一會你又得要抱怨我不陪你了。」不知道上回是誰要他一直說話,不要停,據說一聽,某人就會害怕。

名可咬了咬唇,還是怨念地瞟了他一眼,雖然是怨念的一眼,可事實上,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原來他上次真的是一邊拿著手機,一邊開車回來找自己,這個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他,壞的時候那麼壞,可是好起來的時候,卻又好得叫人感動得想要落淚。

慌忙轉過身背對著他,手背將眼角那兩滴不小心落下來的淚擦乾,才轉身往自己的床邊走去,扯了個沒那麼容易讓人流眼淚的話題:「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一杯。」

「喝什麼水,我過來可不是僅僅為了喝一杯水。」北冥夜走了過去,從她身後將她抱住:「既然你那個舍友不在,那正好,今晚我們就在這裏洞房。」

洞房,在這裏……

名可差點沒被北冥夜的話嚇出一身冷汗,這裏是宿舍,她怎麼可以在這裏和一個男人……做那種事情?

她真的從來沒想過讓他來會有這個後遺症,要是早想到,她就不打電話給他了。

宿舍的隔音效果那麼差勁,這男人又是瘋狂的主,哪次不是強悍到叫人受不了?等她控制不追自己的時候,那叫聲……

要是被隔壁和對門宿舍的女生聽了去,以後真的不用活了,因為,活不下去。

「不行。」北冥夜的鐵臂剛糾纏上來,大掌就開始在她身上放肆了起來,名可嚇得雙手落在他手腕上,又急又不敢大聲說話,隻敢細聲道:「不行,這裏是宿舍,會被聽到的。」

「你不出聲就好。」北冥夜放開了她,立即將自己身上那件休閑服上衣扯了下來,整個人興奮得如同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子一般,擒了她就往床上帶去。

在女生宿舍做這種事……想想都覺得刺激。

以前年少的時候沒做過,現在,補回來了,因為要了個小丫頭,自己也像是變年輕了。

不過,這床是不是太小了些,人倒下去,腳直接就到床位了。

北冥夜從一堆軟軟的冰肌雪膚中抬起頭,垂眸盯著被他壓得連氣都快要喘不上來的女人,星眸微微眯起:「能不能換張大點的床?」

當他是那些營養不良的矮冬瓜呢,這麼點大的床,真懷疑有沒有兩米長。

換床……他以為這裏還是特護病房呢。

名可大口喘著氣,低頭一看,臉徹底又紅了。

這傢夥脫衣服的手法已經熟練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了,不過是轉眼的功夫,上衣已經被他扯了下來。

小臉又紅了幾分,她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又羞又急:「先生,真的……真的不可以在這裏,會被人聽到了,我……萬一被人聽到,以後我會沒臉見人。」

北冥夜有點煩躁,床不舒服,女人還不願意讓他舒服,哪裏都感覺不舒服:「你聲音小點就好。」

「不行……」

「我輕一點。」這是最大的讓步了,別再跟他討價還價!

「不……」

「我盡量快點!」這句話,說得有點咬牙切齒的。

「不……」名可紅著臉,咬了咬唇,抬起眉眼盯著他,怯生生道:「除非你……讓它……」

終究還是不敢在他的視線下說出口,抬頭湊近他的耳際,她低聲呢喃了兩個字。

「……」

北冥大總裁一張臉徹底黑成了鍋底的模樣,肉疼,這一刻,渾身的肉都在發疼。

很想不顧一切,又捨不得見她驚慌害怕,所以,憋得自己一身肉疼得揪心揪肺。

他很想罵人,但又不知道要罵誰,可還是想罵!

「……」

這大小的問題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嗎?

無語,相當的無語。

最終,在沉默了至少兩分鐘之後,他的臉才總算尋回了一點點人色,很無奈很無奈地躺了下去,還是將一臉不安的小女人拉回到自己懷中。

兩具身體觸碰到一起的時候,北冥夜忍不住悶悶哼了哼,她全身上下的皮膚都那麼光滑,人瘦瘦小小的,但該有肉的地方一點都不差,那手感……

大掌扯過她的臉,還是忍不住吻了過去。

「嗯……」名可就知道,他一定不會這麼容易罷休,心裏一慌,又開始在他懷裏掙扎了起來:「不……嗯……真的……不行。」

「就親兩下。」抱了都不讓親,想憋死他麽?

但名可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這話,就真的……只是親兩下麽?

抬頭對上他深幽黑亮的眼眸,難得呀,北冥大總裁眼底居然寫著真誠,似乎,這話真的不該懷疑。

他又湊了過來,不管她會不會懷疑,還是親上了。

名可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放棄了掙扎,隨他了。

就親兩下,只要親完放她睡覺就好。

她喜歡躺在他懷裏入睡,雖然床很小,兩個人睡得很擠很擠,但,在一起就是能讓人安心。

「嗯……」不知道親了多久,女人又驚慌失措了起來,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用力推搡:「你說……過,只是……啊!只是親兩下!」

這混蛋,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北冥夜一身一臉全是汗,低頭看著她被自己吻得微微有幾分發腫、但卻更顯粉色,更加誘人的薄唇,低喘了兩口氣,粗聲粗氣道:「叫什麼?現在親嘴都是要摸的,沒人告訴你嗎?不懂自己百度!」

「……」

她發現,有時候這個男人真的會讓人很無語……名可怎麼都沒想到,肖湘竟然這麼早就回來,天才剛亮,估計才六點過一會,宿舍的門就被打開了。

這種鎖是裏頭反鎖,外頭也能打開的,因為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回來,所以她在裏頭隻鎖了第一道。

要是鎖上第二道,外頭就打不開了。

只因為自己一個心軟,沒想到讓她和北冥夜徹底陷入了僵局。

肖湘之所以這麼早回來,只是因為怕昨夜名可一個人在這裏會害怕,一大早擺脫了慕子川之後,她便直接打了車趕回來。

但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大刺刺走了過去,來到名可那張床前的時候,看到的竟是兩個擁在一起的人。

如果她不是機警地立即把手摁在自己的嘴上,看到這一幕,她一定會忍不住尖叫起來。

北冥夜,這個冷傲的大總裁,這一刻居然窩在可可那張小得可憐的床上,上半身還赤著,肌肉糾結比女人小腿還要粗的手臂橫過女人的腰,將小巧的女人緊緊摟在懷中。

肖湘眨了眨眼眸,在睡眼惺忪的名可尖叫起來之前,忙一轉身往宿舍外跑去。

聽著宿舍門被關上的聲音,北冥夜才揉了揉有點酸澀的眼眸,垂眸看著懷裏的丫頭。

這丫頭明顯被嚇壞了,臉色漲得紅紅的,看起來連呼吸都有幾分困難。

他伸出長指,指尖在她鼻尖上彈過,剛睡醒的聲音摻加著幾分沙啞,磁性到叫人一聽就心醉:「趕緊吸氣。」

名可有點回不過神來,但還是聽話深吸了一口氣,這口氣下去之後,人才徹底反應過來,忙推了他一把從床上坐了起來。

回頭一看,宿舍裡又只剩下她和北冥夜兩人,肖湘出去了,大概是被他們徹底嚇到了。

她用力咬著下唇,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地步,她已經定好鬧鐘五點半就把北冥夜弄醒,讓他想辦法離開的,可是,鬧鐘怎麼沒響?

名可想要過去看看鬧鐘出了什麼毛病,北冥夜卻大掌一伸,把她拉回到懷裏:「不用看,我摁掉了。」

「你都醒了,怎麼還在這裏?」人又落在他懷中,她還是有幾分不安,肖湘還在外頭等著呢,她哪裏有心思和他繼續躺下去?「你快起來,趁著現在人少,快點離開。」

北冥夜不說話,但明顯眼底有點不樂意的神色。

要這麼焦急離開,弄得他像做賊似的,雖然爬牆到她宿舍裡確實和做賊沒什麼區別,可他就是不爽,自己是她的男人,光明正大的,男未婚女未嫁,怕什麼?

「這棟宿舍樓是禁止男賓進入的。」名可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一個男人跑到她的宿舍裡過夜,這事要是被傳出去,以後她還怎麼在同學們面前抬起頭來做人?

她還是個學生而已,居然就讓男人在自己宿舍過夜了,過夜還沒什麼,但在這座男賓止步的宿舍樓裡……這感覺真是太酸爽了。

「怕什麼?天都亮了,早晚都是一樣。」北冥夜還是不願意這早爬起來,離她上課還有一段時間,昨夜睡得這麼晚,現在還想抱著她再睡一會。

名可又推了他一把,視線不小心掃過他*的胸膛,看到那讓她臉紅心跳的胸肌,她還是止不住臉頰一熱,別過臉拒絕去看這蠱惑人心的一幕。

昨天夜裏他表現良好,其實她心裏確實有幾分高興的,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學會了去尊重自己,雖然只是改變了一點,但這一點對她來說,已經足夠讓她感動好一會。

昨夜他真的沒要自己,這要是換了過去,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過去的他,想要就要,自己的意願在他面前從來就不值半毛錢。

「你趕緊走吧,湘湘還在外頭等著,總不能讓她一直等在外面。」她又推了他一把,從床上爬了下去,把他丟在椅子上的休閑服拿了過來,站在床邊看著他。「先生,我伺候你穿衣服好不好?」

有人伺候自己穿衣服,北冥夜當然樂意,不過,她眼巴巴想要給他穿上衣服,只是為了趕緊把他送出去,這想法又讓他十分不爽。

這小傢夥,怎麼每次都不知道留他?要換了其他女人,誰捨得將他從自己床上送走?

他不爽,長腿放直,大腳丫立即碰到底……這點大,一米二寬,不知道有沒有兩米長,自己一個人睡覺都覺得擁擠,昨天晚上他居然還和她兩個人擠在這樣一張迷你小床上,還能美美睡上一覺,真是難得。

似乎只要有這小丫頭在身邊,環境再差也可以睡得很安穩……

「先生……」名可見不得他花時間粗眉沉思,繼續催促道。

他不走,她總是不能安心,現在時間還早,外頭人還不多,但,馬上就會多起來了。

「知道了,催什麼?」北冥夜抿了抿唇,終於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曲起長腿,手肘落在膝蓋上,長指撐起自己的腦袋,指尖在太陽穴上輕輕揉了揉。

名可見他這般模樣,心裏微微有幾分憐惜,便在床上坐了下去,伸手主動給他揉了起來:「是不是很累?」

「你說呢?」累倒不是很累,不過,昨晚來得太晚,現在又不過六點多一刻,起得太早了,中間的睡眠時間太短,他到現在還是有點困:「這段時間我估計會有點忙,不一定能時常找你。」

下個月要回東方國際,很多事情必須得要在離開之前安排好。

名可睜了睜眼眸,盯著他的臉,他雙目依然閉上,濃密的睫毛垂落下來,密密集集地覆在眼簾之下,看起來淒美得如同洋娃娃那般。

真的很美,但,讓她移不開目光的不是他的容顏,而是那句讓人窩心的話語。

過去的他不是邪魅如魔鬼,就是冷漠如冰山,才不會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語。

北冥夜對她的態度似乎越來越好了,人也似乎對她越來越寵溺,能被他這樣寵著,自己還奢求些什麼?他忙,她當然不會妨礙他。

「沒關係,你做你的事,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可以過得很好。」她唇角蓄了一點笑意,柔柔的。

「我知道你會過得好。」北冥夜睜開眼眸盯著她的臉,眼底竟透過點點怨念:「沒有我的日子,你會過得更好,是嗎?」

名可一咬唇,拒絕去回答他這種負氣的問題,怎麼看起來竟像個小孩子那般?不過是安撫他,讓他安心工作的話,聽在他耳裡卻完全變了味。

這傢夥!

北冥夜也沒再折騰,她給自己揉著腦袋,手法獨到,讓他清晨醒來那一點疲憊徹底就散了大半,這麼舒服的情況下,還能有什麼抱怨的話說得出口?

名可卻只是給他揉了幾分鐘,想著肖湘還等在外面,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給他穿上衣服便拖著他的大掌,一路催促著把他推到浴室,讓他自己在裏頭洗漱,她才去把在走廊上徘徊的肖湘喊了進來。

肖湘一進來便看著她,連看都不敢看剛從浴室裡出來的北冥夜一眼,隻細聲道:「宿舍樓禁止男賓,你把他弄到這裏來,他怎麼出去?」

想了想,又忽然睜大了眼眸,訝異道:「他昨晚是怎麼樣進來的?」

「爬窗。」名可指了指宿舍唯一的窗戶,直到現在,想起昨夜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大半夜過來的,應該……沒有人看到。」

不過,那舉動真的太危險,以後絕對不能在這樣了。

萬一摔下去……她連想都不敢想。

「那現在怎麼辦?」肖湘看著她,這麼大一個男人藏身在她們的宿舍裡,她們要怎麼樣才能把他送出去?要是被人看到,不僅名可名聲保不住,自己也會受牽連。

在宿舍裡藏了一個男人,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傳開?這在女生宿舍簡直是死罪一條,回頭她們兩個都會被輔導員訓話的。

名可也不知道怎麼辦,昨晚還能從窗戶上爬上來,那會天黑也沒人看得見,但現在還沿路返回嗎?天都亮了,看到有人爬牆,還不得要嚇死對面宿舍樓的女孩子們?

這裏是六樓,這麼高的地方,名可哪裏捨得北冥夜去冒險?昨晚是不知情,現在就肯定不能了。

「慌什麼,你們這棟樓的管理員還能把我帶去警局不成?」相對於兩人的緊張,北冥夜倒是顯得輕鬆,拿了手機放回到兜裡,隨便扒了扒短髮,側頭看了名可一眼:「要送我嗎?」

聽完這話,名可想都不用想的,立即便往身後一退。

北冥夜臉色一沉,額角頓時掛上幾條黑線:「我有這麼恐怖嗎?」

居然被他一句「送他」的話嚇得連連後退!枉他昨夜為了讓她安心,那麼晚還跑到這裏來,爬了六層樓來到她這裏。

現在利用完了,就要過河拆橋了麽?

果然,女人就是靠不住。

名可眨巴著眼,咬唇道:「我要送你出去,以後我還要不要在同學們面前活了?」

北冥夜哼了哼,雖然心裏有點不高興,但也沒有為難她。

「我自己走,行了吧?」說罷,舉步就往門外走去。

「肖湘忙道:「你別走,先讓我看看。」

現在還是六點多,七點不到,外頭的人還不算多,不過,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有同學起來到食堂打飯了。

她微微拉開門把頭探出去,在走廊上看了眼,不見外頭有人,才回頭看著北冥夜,因為緊張連禮貌都顧不上了:「你趕緊走吧,出去之後別說你是從我們這個宿舍走出去的。」

北冥夜一張臉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這一個二個全都在嫌棄他,他有這麼差勁嗎?

讓女孩子們知道他昨晚在這裏過夜,她們臉上難道不是更有光?多少女人盼都盼不到的美事!

側頭瞪了名可一眼,名可立即別過臉躲避他的目光,不是他差勁不差勁的問題,而是,在女生宿舍樓裡,誰敢和男人沾上邊?事情要是傳出去,光是流言也足夠把她們給淹死。

肖湘已經又在催促了:「北冥先生,快點,求你了。」

北冥夜冷冷哼了哼,不再理會這兩個又膽小又小氣的女人,大步往門外走去。

不過,出門的時候還是和肖湘一樣先探頭看了下走廊,不見有人,他才舉步走了出去。

名可和肖湘還是不放心,躲在門邊看著他大步走向電梯,沒想到他還沒有摁下電梯,電梯門忽然便在「叮」的一聲之後,緩緩向兩邊退開。

兩個女孩子捧著早飯從電梯裡出來,抬頭看了北冥夜高大的身形一眼,也只是看了一眼,連臉都沒有看清楚,便從他身旁經過,舉步往走廊一端走去。

可是,兩人才走了兩步,兩張臉忽然同時變了色,刷刷兩下,同時回頭往身後望去。

不巧的是,電梯的門已經關上,那身影也徹底消失在她們的視線裡。

剛才……她們是不是見到一個男人?那個真的是男人嗎?

大清早的,哪怕在外頭走了一轉,人還是有點睡眼惺忪的,對於剛才看到的人,哪怕看見了也沒有真正看到心裏去。

可現在想來,剛才看到的那個真的好像是男人耶!身材那麼高大,她們抬頭隨便看了眼,也不過看到了人家的肩膀!試問,有哪個女孩子的身高會這麼恐怖?

可現在人都已經進了電梯,想要再看也看不見了。

兩人一臉狐疑,又回頭往走廊上望了一眼,走廊兩邊的宿舍大門全都關得牢牢的,不見哪一扇門開著,也不知道剛才那個究竟是不是男人,更不知道他是從哪個宿捨出來的。

「好像有點眼熟。」其中一個女孩子狐疑道。

另一人搖了搖頭:「沒看清長什麼模樣,大清早的看錯了吧?」

「可是,他真的很高……」

在她們經過的那扇門背後,肖湘和名可抵在門邊大口喘著氣,臉色都蒙上一層淺淺的蒼白。

剛才真的被嚇死了,居然直接就在電梯口碰上了,不過,那傢夥還算機靈,一下就闖到電梯裡去,在那兩個女孩子回頭的時候,電梯門已經被他摁得關上了。

身手這麼敏捷,實在不得不讓人佩服。

只是,這裏是過關了,下頭怎麼辦?

肖湘和名可還是不放心,等兩個女孩進了自己的宿舍之後,她們才悄悄把房門打開,閃身來到走廊上。

「去那邊看看。」肖湘一把拉住名可跑到六樓的樓梯間,樓梯拐角處有一扇小窗戶,還能勉強看到宿舍樓大門那邊的情形。

等她們過去的時候,北冥夜正好從裏頭出來,好巧不巧的是,宿舍樓兩個管理員這一刻都守在門邊,不知道聊著什麼,看到了北冥夜,兩個人互視了一眼,分明同時變了臉。

肖湘和名可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要是管理員大叫起來,讓保安過來把他製服,到時候事情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可她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北冥夜只是側頭看了兩人一眼,不知道和她們說了些句什麼,兩個管理員居然立馬就呆了,一副癡迷的模樣,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從宿舍樓走出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男人走遠了,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名可和肖湘還是回不過神來。

他剛才究竟和兩個管理員說了什麼?有沒有提起他從哪個宿捨出去的?北冥夜應該不至於會給她們掉鏈子吧?

肖湘看著名可,名可忙搖頭道:「他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出賣我們。」

肖湘不說話,籲了一口氣,才與她一起往宿舍返回。

剛才北冥夜究竟和兩個管理員說了什麼呢?為什麼讓兩人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了他?難道他說要給她們錢,讓她們放自己出去?可是,也沒見他們有錢財交易……

兩個人心裏都在狐疑著,這個問題,從此成了她們心底一個解不開的疑案。

至於北冥夜,哪怕事後被名可問起,也一直守口如瓶,被問多了甚至臉色沉下,用自己的一張黑臉拒絕去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到最後,名可也不問了。

至於他究竟對人家說了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在兩個管理員發現了他,正要向他走去的時候,他沖人家笑了笑,丟了句「兩位美女,今晚有空去喝杯咖啡嗎?」然後趁著她們失魂的時候,就這樣大刺刺走出去了。

但要他北冥大總裁承認自己為了出門,以美色勾引兩個老女人,他是打死都不願意的。

所以這事過了也就過了,從此再沒有被他提起過。

車子依然停在昨晚臨時停的街道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開了個先例,這街道一排居然一連停了好幾輛轎車。

這地方本來是不給停車的,只是自己昨晚走得太心急,沒時間找停車位。

不出意料,一排好幾輛車全被貼了罰單,北冥夜那輛還是乾乾淨淨大搖大擺在那裏,這感覺……

有點想給那丫頭打個電話,跟她彙報一下這麼好玩的事兒,有個霸道的車牌號就是可以囂張,整個東陵市誰敢給他抄罰單?

上了車,手機掏了出來,看著可可這兩個字,忽然就被自己幼稚的衝動嚇到了。

又不是毛頭小夥子,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炫耀的?早八百年前他就不稀罕了,只是因為現在身邊有個黃毛小丫頭……

輕吐了一口氣,他將手機放下,如今冷靜下來,還是覺得自己昨晚到今晨的舉動都太衝動無聊了些,怎麼感覺越活越年輕了?

車子滑入車道,轉眼消失在這一方。

北冥夜直接回了帝國集團,回來的時候還八點不到,公司裡靜悄悄的,只有值班的保安。

回到辦公室,本來打算自己去倒杯咖啡,眼角餘光卻瞥見沙發一旁的書架子上,一盒胎菊安安靜靜放著。

那丫頭給他準備的花茶……

猶豫了下,他終於還是拿了杯子走過去,從裏頭挑了十來朵菊花泡上。

回到辦公桌後坐下,看著杯子裏頭慢慢化開的朵朵胎菊,星眸底下的光亮又開始難辨了起來。

這丫頭,似乎已經一步一步在影響自己的生活,從前,他從不會喝這種東西,感覺很亂,他不喜歡亂,他的生活總是有條不紊,每一步要怎麼走,全在他的掌握中。

現在,他有點難以把握下一步的走向,就如同昨天晚上……爬牆到六樓,只為了陪一個膽小的女人,甚至,和她躺在床上,只因為她一句「萬一被人聽到,以後她會沒臉見人」,蓄了滿腔的*,愣是壓了下去。

這丫頭,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忽然有點心煩意亂的,想要掏出香煙,卻又在拿出香煙盒子的時候,隨手扔了回去。

她說,抽煙有害健康。把筆記本打開,八點一刻,正打算做點事,辦公室的大門卻被人敲響了起來。

佚湯走了進來,預料到他會在這裏,他將手裏一份資料放在北冥夜的辦公桌,看著他道:「先生,慕子川收購了肖氏三成的股份,今天八點一開市,這消息就被放了出來,肖氏的股份也在瘋漲中,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嗎?」

「他以什麼名義來收購?」北冥夜對這個消息似乎一點都不感覺驚訝,慕子川這兩天時常和肖湘在一起,慕子川會做點什麼不足為奇。

「慕氏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應該是以個人名義。」佚湯回道。

慕子川在慕氏的權力其實不怎麼大,慕應天最疼的還是慕家二少爺,不過,慕子川的才能也是慕應天認可的,只是,讓慕子川在慕氏隻當一個總經理,確實委屈了人家。

他在慕氏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慕子衿卻有百分之三十,比起他在東方國際的名川集團,那十個點的股份確實不算什麼。

慕子衿不管慕氏的一切,慕應天又不願意放手讓慕子川做,所以直到今時今日,哪怕慕氏已經發展為東陵第二大集團,但對比帝國集團來說,距離還是很多很多。

可以這麼說,就算慕氏從現在開始窮追猛打,只要帝國集團自己不倒,十年之內,慕氏絕對追趕不上。

慕子川絕對是個鬼才,若不是慕應天連自己的兒子都防,慕氏如今就算還趕不上帝國集團,至少也可以拉斷不少距離。

慕應天這是白白浪費了一個人才。

不過,慕子川以個人名義收購肖氏的股份,這是他打算在東陵建立真正屬於自己勢力的意思?

「先生,看樣子,慕大少想讓名川的勢力滲透到東陵。」佚湯盯著北冥夜,一直在關注他臉上的每個表情:「名川要在東陵立足,需要打壓嗎?」

北冥夜不說話,可惜的是,他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讓佚湯完全猜不透他這一刻在想什麼。

慕子川雖然算得上是半個朋友,但,在商言商,若是有強大的勢力要滲透進東陵,他們自然得要認真想想是不是有必要給點阻力。

「沒必要。」北冥夜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口菊花茶,才慢悠悠道:「給他拋個橄欖枝,看他是不是有和帝國集團合作的意願。」

「明白。」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佚湯知道怎麼做了。

正要轉身離開,又忍不住回頭看著他問道:「先生,下個月幾號回東方國際?」

北冥夜想了想,才道:「十三號。」

佚湯臉色不由自主變了變,眼底流轉過什麼,但還是一聲不哼,點了點頭,舉步離開。

老爺子的生日在十八號,選擇十三號這麼早回去,自然不是趕著回去陪老爺子。

先生要十三號回去,只因為十六號是個特別的日子。

先生,始終還是沒有徹底放下……

接下來那兩天,名可真的過了兩天輕鬆的日子。

因為她出院沒多久,北冥連城特別放過她,不用她周末去倒上訓練。

不過,周六那天晚上北冥連城來了學校,給她補拍了幾套COSPLAY的專輯定型照,還約好了明天上午去海邊拍外景照以及一組泳裝秀。

那泳裝名可也看過,確定是復古的,算不上暴露,這事兒才算是定了下來。

等北冥連城離開,回到宿舍,名可又開始她的劇本傳作。

一切似乎都有條不紊地在進行著,為了下個月要去東方國際的事情,不僅名可忙了起來,就連北冥夜也是一樣,哪怕是周末,他依然在加班。

過了兩天,處理的事情不少,日子一直過得規規矩矩,忙,不斷在忙,似乎除了工作,他也沒有任何別的事兒了。

帝苑也是很平靜,平靜道讓大家都開始有點想念可可小姐在的時候,那份輕鬆的氣氛。

現在先生這兩天雖然還和過去一樣按部就班,上班,下班,用晚餐,洗澡,繼續工作,然後睡覺,分明那麼尋常,但,為什麼每個人都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

一種很壓抑,很低沉的氣氛,讓每個人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了什麼或是做錯了什麼事。

如果不是私下裏問過佚湯,確定先生和可可小姐的關係還是那麼好,大家一定會以為兩個人正在冷戰中,先生才會一天到晚沉著一張臉,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兩句。

沉悶,低壓,詭秘的安靜,這樣的氛圍,終於在第三天夜晚……不,凌晨時分,被一個在床上數了兩個小時綿羊之後,一雙眼眸依然睜得大大的男人,徹底打破……

這已經是第二個夜晚了,北冥夜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床上滾什麼,居然滾了好幾轉,一滾就是兩個多小時,意識還是那麼清晰。

昨天晚上十二點睡覺,和現在一樣,睜著眼直到天微亮的時候才勉強睡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一不小心翻了個身想要去抱身邊的女人,卻不想一下抱了個空,人立即就清醒了,醒來之後居然再也睡不著了。

因為是第一天,不過是熬夜一個晚上,對他來說倒也沒什麼,第二天照常去上班。

可是現在已經兩點多,他居然還和昨天晚上一樣,依然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但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睡過來的,沒有道理只是短短幾個月就習慣了一個女人,習慣到沒有她在身邊連覺都睡不安穩,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沒有人可以永遠陪在自己身邊,就算是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也總有分開的時候,這種依賴太可怕了。

他一直告訴自己要戒掉,不能習慣上任何人任何味道,可是,能不能戒掉是另一回事,反正他現在就是睡不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牆壁上的時鐘那條秒針也在他的視線裡一步一步跳過去,一圈一圈不斷在循環。

他的頭快要要炸開了,從前天早上六點多醒過來,直到現在四十多個小時裡,他隻睡了三十分鐘不到,繼續這麼下去,哪裏還有精力去工作?

心煩意亂,終於還是一掀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扒了扒凌亂的頭髮,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拿起,長指劃過屏幕,點出了那兩個熟悉的字眼。

快三點了,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只怕會驚了她的美夢,可他忽然就真的很想聽聽她的聲音,很想和她說幾句話。

但北冥夜終究還是北冥夜,他不是名可,他不像那個小丫頭那樣想了就真那麼去做。

最後長指在屏幕上劃過,正要把手機扔回到床頭櫃上,不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一個熟悉的號碼,但不是名可的,他有點猶豫,都已經凌晨三點,這個時候還打電話給他。

本來不想接的,又覺得有點不對勁,遲疑了下終於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的並不是俞霏凡的聲音,而是另一把陌生的女聲:「北冥先生,我是俞小姐的助理曼妮,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拿俞小姐的手機給你來電,北冥先生……」

「說事。」

北冥夜冰冷的兩個字丟了過去,嚇得曼妮忙住了嘴,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北冥先生,俞小姐肚子疼,疼得厲害。」

「那還不趕快把她送去醫院。」有病不找醫生,找他有什麼用?

曼妮的聲音聽起來卻更加焦急,她急道:「不知道是誰把俞小姐在這裏的消息泄露了出去,酒店下頭堵了好多影迷,我現在扶著俞小姐下去,可是,被他們堵在酒店的大堂裡了。」

「報警了沒有?」北冥夜皺了皺眉,又問道。

曼妮更加焦急,點頭道:「已經報了警,但影迷太多,警察那邊沒辦法,先生,俞小姐肚子痛得厲害,我懷疑她是不是急性闌尾炎。」

「我馬上過來,你照顧好她。」北冥夜不再多說,掛了電話,從床上翻了下去,走到衣櫃前找了一套休閑服隨便套上,拿了手機便匆匆往樓下跑去。

下樓的時候還不忘撥通佚湯的電話,急道:「調一隊人馬去俞霏凡的酒店,她被影迷堵了出不去。」

「是。」佚湯沒有問為什麼,凡是先生下達的命令,執行就是。

北冥夜沒再理會他,率先離開大廳,從車庫裏提了車,迅速離開帝苑往山下駛去。

北冥夜到的時候,酒店外果然堵了一群影迷,不管是前門還是後門全都堵得死死的,有警察在前面攔著,所以大家闖不進去,但裏頭的也完全出不來。

北冥夜來到人群之外,大掌落在其中兩人的後領上,隨手一揚,兩個人迅速被丟了出去,尖叫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大家一回頭便看到北冥夜又將兩人提了起來,那兩個人還來不及尖叫,人已經被他丟了出去,丟得七零八碎的重重摔落在地上。

有人在大罵,但更多的卻被北冥夜那一身冰冷的氣息給嚇得倒退了數步。

裡三層外三層的影迷居然也攔不住一個男人,從人群外擠到最裏頭,他隻用了短短幾秒的時間。

更多的人是自覺讓開的,誰也不敢碰上他,被他把自己當物件一般扔出去。

北冥夜直接闖過人群,看了兩個攔在自己面前的警察一眼,他冷聲道:「我是俞霏凡的朋友,帝國集團的總裁北冥夜,讓一下。」

一聽是北冥夜,兩個警察立即讓了道,直接放他進去。

誰不知道帝國集團的大總裁和俞霏凡一直有傳出緋聞?哪怕沒人拍到兩人親近的照片,但北冥夜是俞霏凡背後那個人,這事沒有人不知道,俞霏凡這一路走過來,星途還是被北冥夜造上去的。

北冥夜沒有理會影迷們或是驚艷或是羨慕,又或是複雜到人看不透的目光,從大堂裡進去,眼尾一掃便看到坐在大堂一旁沙發上的俞霏凡,以及她的助手曼妮。

曼妮一早就眼尖看到他,看到他向這邊走來,她忙站了起來迎了過去:「北冥先生,俞小姐一直肚子疼,直到現在都沒好。」

「叫救護車了沒有?」北冥夜大步走了過來,直接來到俞霏凡面前。

曼妮忙道:「叫了,不過外頭堵了不少影迷的車子,救護車進不來。」

北冥夜知道,因為他剛才停車也停到很遠的地方,自己是一路走過來的。

這些影迷還真的瘋狂,知道俞霏凡犯病也沒有人願意讓開,他實在理解不了這種追星的心情,因為他從來沒追過。

「怎麼樣?」他在俞霏凡面前半蹲了下去,傾身看著她。

俞霏凡用力咬著唇,唇色有幾分發白,就連臉色也蒼白了一片,豆大的汗在額前不斷滲出,看這樣子確實很痛苦。

「怎麼弄到這地步才想起來要去醫院?」北冥夜不無責備:「這個大個人,怎麼就不知道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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