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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摯愛之帝少的寵兒》第355章你要是敢在這裡下手
楊醫生看北冥夜的時候,北冥夜還像剛才北冥連城看他的時候一樣,視線也不知道調到哪個角落裏,反正就是不看他們。

不看他們就可以置身事外,管他自己要做什麼決定,與他無關。

「楊醫生,還有事嗎?」名可臉上的表情一直沒有變過,平平靜靜的,說話也算溫和。

但和孟祁一樣,楊醫生頓時就覺得頭皮發麻了起來,立即背脊骨一挺,沖她點了點頭,又立馬搖頭道:「沒事了,那……我先去做點事情,有些立即來找我,我就在右手邊第……」

「我知道你在哪獃著,去吧,還有,先去吃飯。」名可又回頭看著房中剩下來的助理醫師和小護士:「你們倆一起去,這針水我來看著就好,等會我喊你過來更換。」

她看著小護士,小護士唯唯諾諾的,先生在這裏呢,哪裏敢對少夫人無禮?點了點頭,倒是比楊醫生走得更快,越過兩人直直就走了。

助理醫師收拾好東西,也轉身離開。

楊醫生反倒是走最後的,但不管走得有多慢,最終也還是走遠了。

現在,整個病房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秦未央依然躺在床上,一隻手露在外頭,還在打點滴,另一隻手被蓋在被子裏,那隻手掌心卻緊緊握著,哪怕臉上還沒什麼表情,但,一顆心卻極不平靜。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把所有伺候她的人都趕走,是不是要將她當成囚犯那樣關起來,不允許任何人來看她?

她的兒子真的由著她這樣胡作非為嗎?自己母親病重在這裏,他不管,連一個醫生都不留下,她生下來的兒子真的要對她這麼殘忍?

「你累了。」名可輕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秦未央睜開眼,側頭望去,本想不屑地丟給她一句「不累」,但不想那個女人根本沒有看她,而是直勾勾盯著她的兒子。

她剛才說「你累了」,原來對象並不是她。

「昨天晚上那麼晚才睡,今天一大早又到處亂跑,你一定累了,回去睡一會吧,哪怕只是睡兩個小時。」牽上北冥夜的大掌往門外走去,名可的聲音柔和得如風一般:「等會我讓人去喊你,就兩個小時,要麼你自己定個鬧鐘也行,我知道你忙,但,這兩個小時必須要挪出來。」

北冥夜本來還是有幾分遲疑的,雖然秦未央的病情已經有所穩定,但,如果連他都走了,她一個人在這裏又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

他實在很頭痛,動不動就自殺,他的力氣都快要被她這些舉動給抽光了。

可在看到名可那雙明亮的眼眸,看到她眼底的堅定之後,他卻忽然心安了。

一種說不出的信任,在心底深處冉冉而生。

再看她一眼,便轉身朝大廳走去,人真的就這樣走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看著那個將房門關上的女人直直向自己走來,秦未央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了起來。

她把所有人都趕走了,她到底要對她做什麼?這個女人是妖精,是魔鬼,她根本就是有意支走所有人,想要去害她的。

她的心怎麼可以這麼惡毒?她怎麼敢在帝苑裡就對她下手?

名可不是不知道她盯著自己時眼底的怨恨,但她依然走到病床邊,在秦未央怒得要坐起來躲避她的時候,她淡淡道:「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我能對你做些什麼?反正你這條命也是別人給你撿回來的,要是他們撿不動,你早就已經死了。」

「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去,我不會如你願的。」她咬著唇,睜著沒多少光彩的眼眸,怒目瞪著名可。

名可卻依然淺笑,把她還在打點滴的手執了起來。

秦未央立即怒道:「你要敢在這裏對我下手,我兩個兒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們一定……」

話還沒說完,名可卻已經將她放開了。

垂眸望去,剛才自己落在外頭的手臂,如今已經被蓋在被子裏,只露著手背在外頭,不影響針水落下,但,手臂卻沒那麼涼了。

看著已經轉身往角落裏走去的女人,秦未央的呼吸還是沒辦法平復下來,她剛才就真的只是為了給她蓋被子嗎?她還以為……

可不管她怎麼以為,名可卻已經在剛才北冥連城所坐的位置坐了下來,拿起一本雜誌,慢慢翻閱了起來。

秦未央依然盯著她的臉,這張臉有那麼點蒼白,但卻一臉平靜也從容,看到雜誌上有什麼好看的地方,唇角還隱隱有些笑意。

看到她笑,秦未央立馬就不高興了,這個女人果然就是心腸惡毒,她現在弄成這樣,幾乎連命都沒了,她好歹是他兒子的老婆,居然還有心情笑出來。

但可惜,名可卻真的完全不在意她,一直在專心看雜誌,有時候實在是憋不住,還會輕輕笑出聲。

她越是開心,秦未央便覺得自己越難受,不僅心裏難受,就連身體都綳得緊緊的,說不出的壓抑。

倒是名可不知道看了多久之後,忽然,便抬頭向這邊看來。

秦未央立即閉上眼裝睡,以為她要過來做什麼,可卻久久聽不到動靜,反倒翻書的聲音又慢慢傳了過來。

她才再次睜開眼,向名可看去,她卻依然坐在那裏,心情不錯地翻著雜誌,完全不理會她。

她把所有人都遣走,獨留她們兩個人在這裏,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她到底還

話要跟她說,她到底還在等些什麼?還想等什麼好時機嗎?

這個女人,她越來越看不透,因為看不透,便更加覺得她的心陰毒得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毒計在害自己。

又過了沒多久,外頭終於有腳步聲傳了過來,秦未央鬆了一口氣,有人來了,她總算能安點心。

北冥夜那傢夥有了老婆忘了娘,他老婆讓他回去睡覺,他居然真的丟下老娘,就這樣走了。

她也不指望他了,但至少她小兒子是愛她的,連城一定會回來看她,不會讓這個女人有機可乘。

房門被輕輕推開,果然是北冥連城回來了,見名可坐在那裏翻雜誌,他下意識往秦未央病床邊上頭的針水瓶看了眼。

知道北冥連城在看什麼,名可連頭都沒抬,隻淡淡道:「再過幾分鐘,還有那麼些。」

北冥連城沒說話,收回目光看著她。

見他一直站在門口,不進來也不出去,名可終於把雜誌合上,抬頭看著他道:「我等會問問丫丫什麼時候過來玩,她上回說要過來,我在等她確定的日子。她還想玩遊戲呢,你上回做的遊戲她很喜歡,到時候看看還能不能做個新的軟件出來,我回頭問問她有什麼要求再告訴你。」

北冥連城知道她的意思,只是沒想到她們動作這麼快,自己昨天晚上才被她逼得答應要加入她們這個小團隊,現在就要開始了嗎?

他其實被逼著加入不過是不想她們自己亂來而已,真要做些什麼,他還是有點猶豫的。

見他這神情,名可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麼,又抽了抽唇角,她笑道:「我相信你的能耐,更何況你答應過給她做遊戲就一定不會食言,把我手機拿下來,我等會問問她到底要什麼。」

北冥連城再看她一眼,琢磨了下,終於還是關上了門,轉身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秦未央更加難受了起來,她生出來的兒子居然一個個都這樣,被這個女人簡簡單單一句話就給騙走了,沒有人管她,再也沒有了。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的媽媽流了很多血,很快就要活不下去了?他們怎麼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

她自己在那裏糾結個半死,名可卻依然翻著雜誌,看著津津有味。

沒過多久,北冥連城便從北冥夜的房間裡把手機拿了下來,之後還是讓名可幾句話便給打發走了。

至於名可,一不小心看到孟祁守在外頭長廊之後,臉色又微微沉了幾分,連話語也添了抹嚴肅:「管家伯伯,雖然你做事一直都很好,但既然你是這個家的管家,我希望你不要把精力浪費得太厲害。」

孟祁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著她不安道:「少夫人……」

「去叫護士過來,給媽換一瓶針水,你就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站在這裏做什麼?是不是太閑了?」

是不是太閑……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每當聽到這話,他們這些人就一個個不自覺背脊骨發涼。

孟祁也是一樣,所以,在聽到少夫人那句「是不是太閑了」之後,他趕緊腰桿一挺,快步走去把小護士喊了過來,自己轉身往前院趕去了。

家裏還有很多事情,大到整個帝苑所有傭人的工作安排,小到今晚廚房裏要做什麼菜,這些事情他每天都必須得要過問,所以,他一點都不閑,他真的很忙。

小護士過來給秦未央換上最後一瓶針水之後,也被名可打發走了,房間裡又只剩下婆媳兩個人。

名可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撥通了南宮雪兒的號碼,很快便聽到她和對方聊了起來。

「你連城哥哥答應了給我們做遊戲軟件,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告訴我,也可以直接和他聯繫……沒關係,有什麼話都能說……對,可以……相信我,沒關係。」

迅速結束了這通電話,名可把手機放下,換了一本雜誌,繼續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雜誌裏頭的東西是真的那麼有吸引力,還是這女人故意的,反正,整整一個小時裡,她都沒有再開口說過半句話。

一個小時之後,小護士過來把針水瓶拿走,也將插在秦未央手腕上的針頭拔下,叮囑了要她好好休息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房間又只剩下婆媳兩個人,再看著牆壁上的時鐘,離名可要北冥夜睡覺的那兩個小時的結束已經不到半小時。

到這個時候,這女人還在裝些什麼?見她還是心安理得在看雜誌,秦未央終於忍不住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她一動,名可立即皺了下眉,放下雜誌走了過去,看著她道:「是不是要去洗手間?我扶你去。」

「不是。」秦未央低喘了一口氣,用力推開她向自己伸來的手,這一推,簡直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無力地倒回病床上,她低喘了起來:「你到底要做什麼?要動手就快點,沒必要這樣去折磨我。」

「媽,你在說什麼呢?」名可垂眸看著她,一臉柔和:「我聽不懂。」

「誰是你媽?」秦未央怒瞪了她一眼。

名可卻笑道:「夜讓我喊你媽,我就只能喊了,因為我不想讓他難做。我不像你,你太嬌氣也太任性,一點都不心疼你兒子,你不疼,我疼。」

「你說什麼?」秦未央掌心一緊,又怒得想要坐起來。

名可卻只是輕輕一摁,便輕易把她摁了回去,忽然一抬手指向牆壁上那口鐘,她唇角的笑意緩緩斂去,表情認真了起來:「知不知道帝苑裡的建築風格為什麼這麼奇特?」

秦未央看著那口鐘,不明白她所說的奇特風格指的是什麼?

「你有沒有發現帝苑裡所有的房間,牆壁上都有一口鐘?」

秦未央眨了下眼眸,看著那口鐘,眼底有幾分茫然。

「你沒發現,是因為你根本沒用心去關注你兒子,你關注的整個世界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名可的聲音很淡,但,這時候聽在秦未央耳裡,很諷刺。

「你少來挑撥離間,我不吃你這一套。」秦未央的聲音沙啞無比,人是真的很虛弱,但,這不代表她可以安安靜靜躺在那裏,任由這個女人羞辱自己。

名可卻只是笑道:「你不願意承認嗎?無所謂,我隻想問問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麼這裏幾乎每個房間都有一口鐘?」

問題又回到原點,秦未央卻只是瞅了她一眼,冷冷哼了哼,不理會,問她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到底又想做什麼?

她真的搞不懂這個女人的思維,她只知道不管她說什麼,她都不會聽她的。

名可收回摁在她肩頭上的手,兩手自然垂放到身側,看著她時眼神依然那麼柔和:「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答案。」

不理會她的冷漠,她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兒子真的很忙,他每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數著手指頭,計算著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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