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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成仙》第七四九章 木府異動
一萬張破規符,不是那麼容易畫的。

盧悅的存貨並不多,從登上樓船的那天起,她就再沒跨出房門一步了。

外面與天蝠的遭遇戰,輪不到她打,天地門一千元嬰修士,分分鐘都能把暴露出來的天蝠切成幾斷。

等到盧悅畫好破規符,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木府早就到了,周圍密密麻麻全是宿營地,隨便一瞅,都知道在這裏的修士,是萬數的幾倍甚至十幾倍。

原來古巫聖女的祭天之舞,被記載在典籍之中,各天收到消息的人,都想帶門下來見見世面,以至於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弄好了?」

離夢迎向她。

盧悅輕輕點頭,遞過一個乾坤玉盒,「全在裏面。」

「環繞木府擂鼓助舞的修士已經分配好,你……隨令師一起觀看吧!」

觀看她臨死的樣子嗎?

祭天之舞再好,再含大道之義,她也不想看。

盧悅輕輕搖頭,「不了,我去把那個東西,殺了吧!」

殺了天蝠的主上,以壯其行。

「隨你!」

離夢在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朝遠處擂鼓的修士一點頭,雄厚的鼓聲,瞬間響起,很快,一個傳一個,圍繞木府的鼓聲,接二連三地敲了起來。

淡淡的青霧,在天地間升起,很快把木府籠罩在其中,離夢一掌拍碎裝乾坤玉盒,破規符環繞她的身體,飛舞起來。

盧悅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木府的上空,轉頭時,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裏是天地門的宿營地,環視一眼,她很快找到一座空帳篷,應該是師尊特意留給她的。

盧悅在禁製上,打出自己的氣息,才進去,就把那的令牌拿了出來。

……

天沁已經在空空蕩蕩的刑堂地牢,呆了很多年。

一開始,他還擔心離夢那個女人,要用什麼超絕方法殺他或是折磨他,可是他們幾番較量後,他發現,完全不用擔心。

那個女人,雖然能在這個破地方隨心所欲,可戰力方面,連最最普通的元嬰修士都算不上。

她殺不了他,傷……,一點點的小傷口,對他來說,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天沁靠躺在一晃又一晃的躺椅上,閉著眼睛養自己的神。

最近四五十年,離夢好像把他忘了,若不是這裏沒靈氣,其實也算個好地方。

天沁的身體,隨著躺椅有韻律地晃動,「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鐵欄裏面的咯吱聲似乎很悠閑,盧悅默默點燃左側的滾珠燈。

「咕嚕嚕!咕嚕嚕……」

滾珠在滑動,每隔十米,就有一顆淡紅色的瑩石亮起來,黑乎乎的地牢,很快被淡紅色的光影所籠,天沁原本蒼白的臉色,在這裏好像全被隱去,看上去血氣十足。

「是你?」

天沁緩緩坐起來,這個魔星,可不是那個離夢能比的。

「是我!我來送閣下上路。」

「呵!送我上路?」天沁好像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你知道我是誰嗎?」

「天蝠的主上。」

「除了這個世人都知道的身份,你還知道什麼?」

天沁扯了扯嘴角,心情似乎挺好,「離夢把我一關這麼多年,一直沒殺我,你認為,她如果立準要殺我,在這種地方,會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盧悅:「……」

「絕影說,你是世上最蠢的人,我現在有點相信了。」天沁欣賞她的表情,「我就在這裏,你可以進來殺我。」

「……你的意思是說,做為天蝠的主上,殺了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恐怖事情發生?」

離夢一定沒聽他這樣說過,要不然,一定會提醒一句的。

盧悅坐在鐵欄外面,「我猜猜,是詛咒,還是凡是殺你的人,都會中你臨死的反撲之禁,然後被所有的天蝠當作死仇追殺?」

「你猜到了一丁點。」天沁重新靠回躺椅,「很多很多年前,我在仙界,跟一位仙人大戰,最後重傷,可他不敢殺我。」

盧悅看著他。

「在仙界,有個叫百靈戰場的地方,那裏,千人進去,不能出來一人,你……可以試試。」

盧悅的眼睛微閃。

她實在討厭再被困到哪,一困百十年。

「我能做這一支天蝠的主上,是因為,很多很多年前,我進過百靈戰場。」天沁似乎陷進回憶裡,「我在裏面廝殺了整整五百年,若不是修有八瞳秘術,能引發對手心魔幻境,根本就不可能出來。」

心魔幻境?

盧悅眼中殺機一閃。

第二元嬰進階時,這混蛋,可是干涉了她的心魔。

「你果然想試!」天沁微笑,身體還是隨著咯吱咯吱響的躺椅,輕輕搖晃,「魔星啊魔星,在這裏,你是魔星,在百靈戰場,嘿嘿,就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是魔星了。」

盧悅隱在袖中的手,輕輕拔開一隻小玉瓶,靈力微動間,肉裡親,無聲無息地沿著地面,滑進地牢裏。

「是不是魔星,閣下很快就會知道。」

「哈哈!好,我拭目以待!」

天沁面上大笑,心中暗自戒備。

「叮!叮叮!」

光之環從鐵欄外輕輕飄到天沁的面前,「問你個問題,絕影是誰?是……域外饞風的大人嗎?」

「……」天沁皺了皺眉,他身上有些不對勁呢,「你……你又下毒?」

「呀!發作了嗎?」

盧悅拎出一隻小靈爐,給自己烹茶,「我還一直以為,當人主上的,跟別人不一樣呢。」

正好喝杯茶,吃點點心,看看這傢夥痛苦的樣子,泄泄當初被窺心魔時的怒氣。

「王八蛋,你也算功德修士?」

天沁強忍了身上的痛,往自己嘴巴裡,連塞了數顆解毒丹。

「我的功德,完全是個意外。」

盧悅煮麥稞茶,「既然你說不能殺你,那如果你自己自裁,就不關我的事了吧?」

「……」

天沁額上青筋蹦起老高。

死丫頭,果然配得上魔星之名。

「你挺能忍痛的。」

盧悅拈起小小的一塊淡黃色菊餅,送進嘴巴,「可惜我進來時準備不足,沒想到,你不能殺。下一次……下一次再用毒的時候,我會再扔進一窩餓了三天的鐵刺蝟,你說,它們會不會陪你好好玩啊?」

天沁:「……」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應該是大宗弟子,能幹出的事嗎?

天沁非常不解,這個天下聞名的魔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身上好痛啊,哪哪都痛,可是他還是死咬著牙,天蝠主上的尊嚴,不容他在這裏破。

「在仙界的時候,你聽過人屠子紀長明的名嗎?」

盧悅好似閑話家長,「他是個脾氣火暴的人,在仙界,應該很有名吧?」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師尊還不錯,而且他還把飛淵帶過去了。

當初他去仙界的時候,天蝠還不曾到這個世界,盧悅其實很希望,能聽到他們的消息。

飛升仙界也許她這輩子都做不到,此生就這樣錯過了。

盧悅在心裏輕輕嘆氣,如果真要爭那一份仙機,或許這混蛋說的百靈戰場,是個選擇也未可知。

「不說話?再不說話,我現在雖然不敢殺你,可用光之環折磨你,卻可以輕鬆做到。」

天沁看著上方緩緩旋轉的光之環,「折磨?那就動手吧!聽說你最喜歡乾片肉的活,讓我嘗嘗被片肉的滋味,也是一種人生體驗。」

身上這麼痛,反而加上另外一種痛,可以轉移些視線。

「……那樣太血腥了,我不想一下子,把你玩死了。」

盧悅想了想後,輕輕招手,把光之環收回來,「聽說你們天蝠抗毒都非常厲害。很多很多年前,我弄了一些毒草,一直收著沒什麼用,你說,我們全玩一遍如何?」

魔星!

天沁咬牙!

「我知道你在心裏面恨我,那就恨吧!」

靈壺裏的茶水已經開了,盧悅輕輕扇火,「聽說過一句話嗎?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其實我一直懷疑當初拜錯了山門,如果我祖爺爺和娘不是那麼好,如果逍遙門的長輩不是對我百般包容,我覺得,我更適合當一個魔修。」

可惜在他們的一步步引導下,心心念念的壞人,愣是沒當成。

盧悅看向天沁額上暴起的青筋,「你的樣子,很痛苦呢!」

天沁想破口大罵!

這一生,他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沒遇到她這樣的。

「妖獸都不懂忍痛,下一次,我讓鐵刺蝟也跟你一起中毒,然後,它們一定滿地牢的打滾,你說,你若是死在它們手上,然後,它們被弄到百靈戰場,會是什麼樣子?」

天沁緊咬了牙關。

盧悅輕輕地扇火,「今天我的一個朋友要死了,她是個好人,可我……怎麼說呢,以後再遇到她那樣的人,我一定有多遠跑多遠,絕不去靠近。」

麥稞茶的暖香味,漸漸從靈壺中傳了出來,盧悅放出兩隻茶杯,靈力微點下,靈壺中飛出兩條水線,把茶杯注滿。

「她說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我真心的不理解,死怎麼能跟生比?」

盧悅把其中一杯,先祭散在地,才端起自己的,輕嗅一口,「你看,我現在還可以聞到茶的香味,她……」

她看看已經被地面吃下去的茶水,「就算我祭散給她了,可她一定吃不著,也聞不到。」

天沁身上的痛,已經慢慢消了下去。

可是他不敢讓自己放鬆,還是把臉上的青筋暴著,生怕這個魔星,一個不順眼,再來什麼毒。

「你一個人在這裏,呆了這麼多年,不悶嗎?」

盧悅看到他原先握著的拳頭,這一會鬆了好些,對天蝠的抗毒能力,非常佩服,「別再裝了,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抗了毒。」

「咯吱!」

天沁從躺椅上坐起身體,「你的觀察很敏銳,怪不得在絕影一次次的追殺下,還能活得這般滋潤。」

他現在是待宰的羔羊,可絕影不是。

「禍水東引?」

盧悅輕啜一口麥稞茶,讓暖暖的茶水,從喉嚨滑下去,溫暖從心裏散出的冷意,「這時候,你提他,是想我再去找大人送死嗎?」

「……」

天沁真是覺得夠夠的了,「你不想知道,他有什麼缺點嗎?」他咬著牙,「我知道他的缺點在哪。」

「缺點?他……」

盧悅似乎挺驚訝,好好打量一遍天沁,「有什麼條件?」

「不準再對我用毒。」

一次毒他可以忍,兩次毒他也可以忍,可是十次、百次、千次呢?

他堂堂天蝠的主上,不能老受那樣的折磨。

「那要看你的情報,是不是值了。」

盧悅在心裏為自己點了個贊,再次拈了一塊小菊餅,送進嘴巴,「萬一你所謂的缺點,我根本在大人身上用不上,那我不是虧了嗎?再加一些吧!」

後面一句話,她似乎慢不經心。

「加什麼?」天沁再次咬牙!

盧悅眨眨眼,「我不是問過你了嗎?人屠子紀長明是仙界的仙人,你聽過他的名字嗎?」

「聽過。」天沁嗡聲答她。

「噢……!」

盧悅強壓下心裏的悸動,拖長了音調,「天地門還有位以劍入道的祖師,叫昌意,你還聽過他嗎?」

昌意?

天沁皺了皺眉,「死了。」

『哢!』盧悅手中的玉杯,應聲而裂,她低頭看看淋在身上的茶水,在心裏輕輕嘆口氣道:「你怎麼知道他死了?你見過他?還是你們曾經對過仗?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你把昌意的畫像凝出來,讓我看一下。」

天沁看她一眼,嘴角微微翹起,果然凝了出一個面容好像很忠厚的白袍男子,「我認識的昌意是他,聽說他是飛升仙人,至於從哪裏飛升的,我就不知道了。」

盧悅看著那個白袍男子,心下微痛。

她在藏的第十層,見過昌意祖師的畫像,天沁凝出的畫像,就是他。

「這世上……,除了三千界域外,還有很多位域嗎?」

「不錯!」天沁抬首望向地牢的上方,「宇宙何等浩大,有生命的地域,不知凡己。」

「……」

盧悅沉默下來。

她只是想知道,師尊和飛淵的一些事罷了,其他的……早知道就不問了。

外面的世界再浩大,也與她無關。

「人屠子紀長明,是死是活?」

「死了!」

盧悅袖中的手,猛然一攥,指甲把手心都戳破了,「你把……他的畫像也給我凝出來。」

紀長明身著青衣,淡笑著有些不羈的樣子,再次被天沁凝出來,現於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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