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來了。」李定國聽說要他去整人，趕忙跑到了柴房裏，錢孫愛正蹲在地上跟袁琪談判呢。

「自己說出來就能少受好多皮肉之苦。」

「錢孫愛你的死期已經到了，你不自殺大難就會臨頭，你們全家必然死光，你敢整我，有人會誅你九族。」

「那你這些年有沒有給自己算過命？」錢孫愛問道。

「當然算過，我乃是彌勒佛轉世天神下凡，註定大紅大紫大富大貴，誰要是得罪了我，一定會被天雷劈死，你敢嗎？」

「我信春哥得永生。」錢孫愛嘿嘿一笑。

「春哥是誰？」袁琪頓時傻了：「滿天神佛裡沒有這一號。」錢孫愛舔了舔嘴唇說：「那是你孤陋寡聞，『超級女聖』你聽說過嗎？」

「我懶得跟你廢話，趕快放了我。」

「李大哥，你來得正是時候，你說像他這種欺世盜名的神棍，咱們應該怎麼對付比較好？」

「少爺讓我來試試。」李定國獰笑著說。

錢孫愛站起來藐視著袁琪說：「你在白蓮教裏面是個什麼角色，紅娘子究竟是誰，你們混入南京的目的又是什麼？」

「啊！你怎麼知道？」袁琪一下子說漏了嘴：「不，我根本聽不懂你再說什麼，什麼白蓮教，沒聽說過。」

「那好，李大哥，交給你了。」

李定國從口袋裏拿出一瓶子醋對錢三說：「把這小子給倒過來。」袁琪搞不明白他們想幹什麼就大聲的嚷：「你們敢打我，一定會被天神懲罰的。」

「放心吧，沒人打你，只是修理你。」李定國七手八腳的把醋瓶子擰開，順著袁琪的鼻孔就倒了進去，過了沒有三秒鐘，袁琪白眼珠一翻就暈了過去。

「拿水拿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袁琪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一張巨大邪惡的臉。錢三手裏捧著一把蚯蚓說：「哎呀陳先生，你肯定是餓了吧，我們錢府一向都是很好客的，來，快點吃些東西吧。」

「王八蛋，把那些髒東西拿開。」

「那怎麼行，那樣你就會餓肚子，若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錢府連請客人吃飯的錢都沒有呢，多丟人，今天一定要讓你吃飽。」李定國陰笑道。這時候慧香滿頭大汗的跑進來說：「我把後院都找遍了，只找到這麼多。」

袁琪偷眼一看，只見一個漂亮的丫鬟提著半口袋蚯蚓走了進來，噁心的他立即吐了出來。李定國說：「這些不夠，袁先生辛苦了，一定要吃很多，不行的話，你去別人家裏找點過來。」

「大爺，親爹，叔叔，你們饒了我吧，我說，我全都說。」

「我知道你會說，可是你現在根本沒力氣說，需要吃飽了才行。三兒，把他的嘴巴掰開。」

「哇哇哇。」李定國和錢三一起動手把一大團蚯蚓塞進了袁琪的嘴巴裡，錢孫愛在他的肚子上按了一下，咕嚕一聲就被吞了下去，吐都吐不出來。

「好了，袁先生吃的差不多了。」

袁琪猛地坐了起來，抱著自己的肚子：「我會不會死，那些蟲子會不會鑽到我的腦子裏，他們會不會從毛孔裏面爬出來，錢孫愛你這個魔鬼。」

「怎麼又成魔鬼了，你不說我是一條會噴火的毒龍嗎？」錢孫愛上去給了他一個大耳光，「我讓你無中生有。」

「你怎麼知道？」袁琪驚訝的問。錢孫愛冷笑道：「很簡單，因為你爺爺我當時正好在場。現在你給我說實話，如果有半句虛言，我讓你吃半個月的蚯蚓。」

「你少來，我現在已經快死了，我已經不用怕你了。」袁琪摸摸這裏摸摸那裏，真的怕蟲子從他的身上鑽出來，尤其他特別注意的就是自己的肚臍眼。

「我告訴你，這些蚯蚓一到你的肚子裏就活不成了，所以他們不會鑽出來，不過你要是吃半個月，保不齊會變成青蛙，所以你最好還是說實話。」

「你到底讓我說什麼？」袁琪有點放心了，但一想起蚯蚓的噁心還是忍不住乾嘔，別說讓他吃半個月，再吃一頓他就寧可自殺。

「你到底是不是白蓮教的人？」

「是是是，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袁琪很狡猾的說。錢三撓了撓頭說：「少爺，他還是不老實啊。」

「接著給他吃套餐。」

袁琪驚訝的說：「什麼叫套餐。」李定國踢了他一腳說：「就是白醋加蚯蚓，這回一定讓你吃到飽。」

「慢著，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就是白蓮教的人，而且入教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從崇禎十五年開始我就是。」

「很好，看來你吃了套餐之後，果然神清氣爽，我再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答不上來的話，那就繼續補充營養。」錢孫愛摸了摸鼻子又問道：「你們白蓮教現在在南京城裏一共有多少人？」

「不多不多，也就四五百人。」

「這還少。」錢孫愛罵道：「聚集這麼多人在留都肯定是圖謀不軌，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是不是想要造反？」

「這個我不清楚，本來剛開始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要協助闖王南下，可是後來教主的旨意改變了，好像是和李闖王鬧翻了，又不打算幫助他了。」

「嗯，我就暫且相信你。那麼紅娘子的真實身份你總應該知道吧？」

「噓，不能提紅娘子，他老人家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化身千萬，隱藏人間，你一開口她就會到來，比菩薩還要靈驗。」

「看來袁先生的腦袋又犯迷糊了，三兒繼續喂他吃套餐。」

「我忽然想起來點什麼——」袁琪苦著臉說。

「說吧，到底紅娘子是誰？現在藏在什麼地方？」錢孫愛問道。

「錢大人，你就聽我說句實話吧，我真的不知道教主的真實身份，我在教中的地位本來不高，偶爾能夠見到教主她也是紅紗蒙面，我和你們知道的一樣多呀，你別再給我吃套餐了，吃再多我也答不出來呀。」

「那你在白蓮教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袁琪說道：「用我們的話說，就是個香主，我上面還有堂主、護法、副教主，所以我是根本見不到教主的真容的。」

「撒謊。」錢孫愛獰笑道：「剛剛你說白蓮教在南京不過四五百人，這麼一會兒又冒出這麼多的頭頭，管理區區的五百人用的了這麼多人嗎？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最多也就一千人，其他的都在外地。」

「給他吃。」

錢三和李定國趕忙又是給灌醋又是給塞蚯蚓，錢三還一邊很客氣的說：「袁先生別光顧著吃，你也喝點，這可是上好的鎮江老醋啊。」

「錢孫愛你這個天殺的，你饒了老子吧，老子什麼都跟你說了，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袁琪居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要我看錦衣衛和東廠那一套真是跟不上時代，嚴刑拷打有什麼用，還不如我的套餐管用，好了，繼續說吧。」

袁琪哪裏說得出來，他先是拚命地乾嘔了一陣，然後才有氣無力眼冒金星的說：「南京城裏一共有我們的弟兄兩千多人，其中女弟子佔了一半，至於你要問我教主到底是誰，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我也不逼你了，但是你總應該可以聯繫到你的教主吧，說，用什麼方法。」錢孫愛捂著鼻子說。

「算了我告訴你吧，不過我告訴了你，你必須把我放了，咱們都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袁琪咬著牙像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好，一言為定。不過你必須再答應我一件事兒，以後你要充當我的內奸，白蓮教發生的所有事兒，要第一時間通知我，記住我才是你的主子。」

「可是我不能判教，會被殺的。」

「那你就憋屈的活著吧。」錢孫愛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給他吃營養套餐。」

「我錯了，我說——」袁琪眼睛紅紅的說：「我們教主其實你也認識，她就是，就是寇白門。」

「那個小妞居然是白蓮教的教主？」

「其實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只是教主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武功高強，而且著容有術，雖然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其實至少也有四十幾歲了。」

「她平常都用什麼牌子的化妝品，回頭給我幾位娘子也弄點？」錢孫愛突發奇想的問道。當然這話袁琪根本聽不懂。

「你應該履行諾言放了我了吧。」袁琪鬆了一口氣說。

「放，當然要放，放了他吧。」錢孫愛惦著摺扇說。

「少爺，這傢夥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不知道，這就把他放了那也太便宜他了吧。」錢三說。

錢孫愛大笑著對袁琪說：「我隨後就會下令給南京知府衙門，還有江防大營，以及東廠的廠衛密切注視你的舉動，你要是想跑立即就會有人把你抓回來，所以你儘管可以說謊，只是後果會很嚴重。」

袁琪心想，我武功高強，只要出去了，你能奈何我？

錢孫愛對李定國說：「李大哥，廢了他的武功，放了他。」

「媽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