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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當紈絝》第四十四章愛別離
有時候錢孫愛也會躺下來懶洋洋的給呼拉圖將一些漢人的故事,都是例如司馬光砸缸那樣的小故事,還有的是媽媽哄小孩子的橋段,另外還有他自己編的。呼拉圖聽的似懂非懂,但不管怎樣都會聚精會神的聽完,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很自然的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把頭枕在錢孫愛的胸口,越是聽不懂,她就越發笑的很大聲。於是錢孫愛的故事也就越講越長。

開始的時候,她最喜歡聽武松打虎並快意恩仇的故事,可後來卻漸漸地迷上了紅樓夢,總是很遺憾賈寶玉和林黛玉最後沒有在一起。

有一天晚上呼拉圖忽然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她蹬著白色的羊皮馬靴,在小耳朵上吊著兩串長長的耳墜,緊身的上衣外面套著色彩優雅的寬肩,整個人洋溢著灼人的青春氣息,使得蒙古包裡的熱情濃的化不開。

就在錢孫愛驚愕的眼光中,她手裏端著一碗羊尾油,對爐灶磕了三個頭,把油倒進爐灶裡點燃,然後沖著錢孫愛唱起了草原上的情歌。

錢孫愛對於蒙語雖然也學了一些,但是不多,複雜的他聽不懂,但這首歌他已經聽了N次,倒是能知道它其中的含義:「親愛的牧羊少年,請問你多大年紀?你半夜裏在草原獨行,我和你作伴願不願意?」

奇怪的是以前他聽這首歌的時候,也只是覺得好聽而已,沒有別的感覺,可是今天不同,呼拉圖把自己打扮的好像個新娘子,唱歌的時候,光潔晶瑩的美目情意綿綿的盯著他,就好像深黑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歌聲讓他的心底開了花,也升起了溫暖。

一曲終了,呼拉圖並沒有邀請他一起舞蹈,直到最後,才跪在他的面前,捧著他的臉,鄭重其事的說:「讓我做你的女人吧,我會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草原上的女人不會撒謊,你就是我一直渴望出現在生命裡的那個少年。」

「嗯!」錢孫愛哽咽著點了點頭。在那一刻,晶瑩的淚珠決堤一般從呼拉圖的臉上滾下來,她忽然把錢孫愛撲倒在地上,吻上他的唇……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就在錢孫愛的懷抱裡,她告訴他,昨天她穿的衣服,是他們女真人的新娘裝,而那碗羊尾油,則是婚禮中最重要的一個項目,舉行過了,也就是長生天知道了,沒派人來反對,也就是默認了,她們也就「合法」了。說著,她又臉紅紅的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於是直到這個時候,錢孫愛才知道原來他不是自己想像中的蒙古人,而是個地地道道的滿人。關於為什麼呼拉圖不採用現代流行的語法稱呼自己是「滿人」,而堅持把自己稱為「女真人」,呼拉圖的說法是不喜歡。

幾天之後,呼拉圖和錢孫愛放牧的時候,忽然,一隻蒼鷹從雲層下劃過,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鳴叫,鐵鈎一般的爪子,奔著他們的一隻剛剛出生的小羊羔抓了過來。錢孫愛穿著女真人的衣服,彎弓搭箭,一箭正中鷹頭,呼拉圖歡快的跳了起來。

不過過了一會兒她有有些不高興了,撿起了鷹,低著頭走到錢孫愛面前說:「你是不是到了該走的時候,可我還沒來得及給你生個孩子,草原上的女人不會生孩子,怎麼對得起自己的丈夫呢!」

「你這是說什麼傻話,我為什麼要走?」

「你是個勇士,應該像蒼鷹一樣翱翔在天際,而不是每天陪在女人的身邊,你出去創一番事業吧,作為你的妻子,我一定會支持你。」

然後她又話鋒一轉,說:「但必須要等我有了孩子,這樣你無論到了天涯海角都會回來。」錢孫愛先是心裏一酸,把她靜靜的抱在懷裏,然後哽咽著說:「你可真是個傻子,我就算要走,難道不能帶著你嘛?你是我的妻子,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說實話,跟呼拉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雖然不長,但的確也是錢孫愛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了,以前和董小宛在一起,他可沒感到自己是「丈夫」,可是呼拉圖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這個賢惠的妻子,他要定了。

一個大雪的清晨,白鳥還沒有出巢、牛羊還沒有出牧,天色蒼黃還沒有大亮,呼拉圖忽然睜開眼睛對他說,自己懷孕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肚皮,又指了指錢孫愛,說他們以後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不過為了孩子,錢孫愛要倍加珍惜自己,不要再去打狼了。

錢孫愛感到溫暖的同時,腦子也想到了南京,他覺得自己應該帶著呼拉圖回到那個煙雨迷濛的地方去了。等他的傷勢,再好一些吧。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陣隱隱的轟隆之聲,那頭剛出生不久的小羊羔受不了驚嚇,咩咩的叫了幾聲逃跑了,呼拉圖是個有經驗的牧民,但她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聲音,於是披上衣服去追小羊。

錢孫愛豎起耳朵只聽得轟雷之聲越來越近,過了一會兒,又聽到轟隆聲中夾雜著一陣陣人喊馬嘶。

他感覺不對勁,因為他們夫妻放牧的這個地方沒什麼牧民,最近的距離他們也有幾十裡,那麼哪裏來的這麼多人,他的腦海裡想到了最讓草原人深惡痛絕的一種職業——盜馬賊。於是趕忙跑了出去。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錢孫愛頓時嚇了一跳,只見遠處塵土蔽天,無數戰馬平治而來,領隊的長官發號施令,騎兵排列成軍陣,東一隊,西一隊,不計其數,他們像前些天和他交戰的女真人一樣,每人腦後都拖著一條粗亮的大辮子,鎧甲外面罩著獸皮,帶著野獸骨頭做的飾品。

壞了,呼拉圖呢,她去哪了?在這樣的野蠻的軍旅面前,她不過就是一隻螞蟻,很容易被忽略,被殘忍地踩死,或者被虜獲。

錢孫愛不顧一切的拉過家裏的一匹馬奔著女真人的大隊人馬沖了過去,一邊跑,一邊高聲的喊叫:「呼拉圖,呼拉圖,我的妻子,你在哪裏!」

這時候,軍陣之中突然想起了號角聲,幾排兵馬奔著他沖了過來,領頭的將領是個身材瘦長的青年,身上披著紅色的鬥篷,高舉長刀,眼中充滿了殺機。若不是他睚眥欲裂,倒也是個英俊的青年。

「放箭,放箭!」

嗖嗖嗖嗖,一排一排的箭矢排成行向錢孫愛射了過來,錢孫愛感覺頭頂的天空都被遮蔽了,就算他是神仙也沒有能力抵擋面前至少兩萬人的女真騎兵團啊,於是他迅速的離開馬鞍,展開輕功,向後飛退,總算是到了射程之外,但那匹母馬被射程了刺蝟。

這匹馬是呼拉圖的愛物,錢孫愛頓時氣得熱血沖頂,娘的,這是幹什麼,抓逃犯嘛,抓老子用得著出動兩萬人的大軍嘛?

這時候,他忽然看到呼拉圖正站在隊列的最前面,有一個下頭戴鐵盔,眼睛很小的中年將領,站在被狂風吹的獵獵作響的帥旗下面,一隻手提著呼拉圖,把她死死地壓在自己的馬鞍上,呼拉圖苦苦掙扎,全然無用。

「放了我老婆。」錢孫愛拔出彎刀,瘋狂的沖了過去,正趕上這個時候,穿著紅色鬥篷的青年將軍殺到了跟前,一刀向他頭頂砍來,錢孫愛的頭動也不動,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大刀的刀身,然後另外一隻手,向前一抓,抓住了他腰間的絲絛,拉下馬,舉過頭,猛地扔了出去。

錢孫愛沒時間要他的命,他想要的是他的馬!

紅衣青年被摔得夠嗆,但並沒有死,吐了兩口血之後,猛地站起來,見錢孫愛上了他的馬去衝擊軍陣,感覺顏面受損,氣的哇哇大叫,招手從東北角調集重兵前來鎮壓,自己也另外起了一匹馬,追了上去。

錢孫愛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拚命了,他從女真人手中搶了一柄大刀,哇哇怪叫,居然真的殺開一條血路,沖入了敵陣之中。就連軍旗下面的中年將領臉上都露出了欽佩的顏色,儘管他的手下,正在血肉橫飛。

錢孫愛打算模仿喬峰,可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做不到,進入敵陣之後,他根本找不到方向感,好似小船進入了汪洋大海,女真人的單兵素質真是強,每一個人都是馬術大師,他很快就被淹沒了。

但很奇怪的是,這次沒有人沖他放箭,不然他早就死了。

四十名勁卒手持鐵盾,從四個方向向他壓迫過來,意思好像是要把他夾雜中間,把他生擒。別說這種戰術,用來擒拿陷陣大將還真挺合適,但對錢孫愛不行,因為他有無孔不入的毒針,那些勁卒很快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了十幾個。

「既然不能生擒,那就殺死他吧。」忽然有人朗聲說道,好像就是那個中年將領。

那個青年將領,急忙進行指揮,嘴裏似乎還在咕噥,像是說:「早就該這麼辦了,犧牲這麼多的士兵,不值得。」

就在幾萬支箭矢全都指向錢孫愛的時候,忽然呼拉圖不知道怎麼掙脫了,拚命地向錢孫愛這邊撲了過來,那個中年將領,騎著戰馬,揚起沙塵,一路追趕。

只聽呼拉圖哭著說:「德格類、費揚古,你們若是傷害了他一根小指頭,就是我今生最大的仇敵,我呼拉圖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毀滅你們,包括你們的家人在內,就算草原不在了,黃羊死絕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不要放箭,不要傷害格格!」中年將軍突然聲嘶力竭的喊道。

此刻呼拉圖已經跑到了錢孫愛的身邊,展開雙臂擋在了他的面前,哭泣著說著滿語,因為她說得太快,錢孫愛並不是都能聽懂。但不知道怎麼的,女真人的幾萬人馬全都被她給鎮住了,不動了。

「阿姐,你瘋了嗎?大汗是不會承認你們的!」身穿紅色鬥篷的青年很無奈的說。

「沒錯,你私自跑出來已經犯了錯,大汗念在兄妹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可是小妹你身為天潢貴胄,怎麼能私自和漢人小子通婚呢,這是咱們滿人最大的忌諱,大汗不會放過你的,還是趕緊殺了他吧。」那個中年將領德格類說。

「誰敢?」呼拉圖拿著她平時護身的匕首,頂在自己的下巴上,悲嗆的對紅衣青年說:「費揚古,你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但你身後的人卻是我的丈夫,我不想失去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難道你想要失去我嗎?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咱們的母親已經不在了,我可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小羊羔來照顧的呀。」

「九貝勒,我看還是算了,我們無法處理這件事兒,這個魔鬼漢人,就讓她在這裏自生自滅吧,咱們只是把格格帶回去交差就好了。」紅衣青年,似乎心中不忍,,沉思了一下,向德格類說道。

「費揚古,就聽你的,帶上格格,我們走,她若是再反抗,就把她的丈夫殺掉。」說完,德格類整頓軍陣,向後退卻。

費揚古伸手抓起呼拉圖,仍在馬背上,揚長而去。而呼拉圖也再沒有反抗,只是沖著錢孫愛大聲的喊:「來,把孩子帶走,我對不起你,我會死的。」

錢孫愛知道她的意思,等到孩子生下來她就會死,這是草原女人的誓言,一諾千金。可是他怎麼能看著這一幕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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