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鐘後，一番詳盡交談，邱子文才知道電話對面，那個叫羅軍的軍代表，到底跟和他談什麼？

兩個字：合作。

六維空間貿易公司的鎢金，全部賣給軍方，軍方則按市場價格收購。

期間邱子文也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貨真價值的軍人，問及對方部隊的名稱、編號以及職務，羅軍隻告訴了他某某軍區某某研究所的番號，一串數字，職務是某研究所裝備物資採購部副部長，再詳細就不能說了，反正他希望購買六維空間公司手中的鎢金，有多少要多少。

對方說的有點像那麼回事，稍稍打消了邱子文的顧慮，但合作這種事，他做不了主，要老闆點頭才能說的上話，邱子文便說要跟他老闆商量一下，聽聽老闆是什麼意思。

掛斷電話後，邱子文馬上給陸偉打了個電話。

「什麼，軍方想買我們公司的鎢金？真的假的？」

陸偉也吃了一驚，怎麼也想不到，這些鎢金，竟引來了軍方大魚的關注。

「應該是真的，陸總，怎麼辦，要不要跟軍方合作？」邱子文問。

陸偉想了想，道：「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軍方願意出多少錢買我的鎢金，如果太便宜了，殺我的豬，那就不賣了，我可不做虧本生意。」

「價錢基本已經談好了，那人說，願意以1500一公斤的價格，收購我們的鎢金，有多少要多少，比我想像的要高一點。」

「1500一公斤？」陸偉吃了一驚，「軍方的那些人好大方啊，還以為他們想宰我。沒想到這白花花的銀子，直接就砸過來了？」

「陸總，我們跟不跟他們合作？」

「合作，怎麼不合作？有錢不賺那不是傻麽？答應他們的要求。」

陸偉也不是思想保守的人，他手裏的鎢金，終究是要賣出去的。賣誰不是賣，只要對方給的錢多，賣給軍方也可以。

不過，軍方的人，畢竟是一幫玩槍杆子的人，這些人如果黑吃黑誰擋都擋不住，這方面陸偉自然也有疑慮，便對邱子文道：「這個……合作是可以，但一定要定一個章程。如交易地點在那裏，付款方式是什麼，最好是先交錢、後交貨，要他們保證公司員工的人身安全，這些，你都要跟他們說一下。」

「我知道。」邱子文連連點頭：「陸總還有，那個軍代表還問，我們公司能提供的鎢金的量多不多。如果量多的話，他們希望和我們保持長期穩定的合作……這個。我得問問陸總你。」

陸偉沉吟一會，道：「量的話，不是很多，一周300公斤左右，再多就提供不了了，如果他們嫌少。那就叫他們找別人合作吧，我們只有這麼多。」

「一周300公斤，好，陸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

沒過一會。羅軍就接到了邱子文打來的電話，兩人又談了十幾分鐘，最後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通話。

辦公室內。

一直在旁邊偷聽的周春曉，迫不及待地問：「羅大校，問清楚了沒有，那家公司是從那裏弄來這麼多便宜鎢金的？」

羅軍搖頭：「他們沒說，問了也不一定會告訴我，這應該是他們的商業機密，我也讓人調查了一下，這家公司的主要業務是搞貿易的，經營各類有色金屬，超高純鎢金只是其中一種。至於從什麼地方弄到的這些金屬，我不知道，可能是走私途徑，也有可能是正規途徑，調查不到。」

「他們能提供多少鎢金？」

「每周300公斤，再多就提供不了了。」

「這麼多？」

周春曉臉上一喜，「每周300公斤，一個月就有1噸多了，一年就在12噸以上，國內超高純鎢金的年產量也不過100噸左右，這家小小的貿易公司，就能提供國內總產量的十分之一，而且還那麼便宜，好，太好了！」

超高純鎢金的用途十分廣泛，高級車床車刀，汽車發動機的曲軸、缸筒，火箭發動機、飛機發動機，軍隊的高性能武器彈藥，都能用到，這種鎢金的進口價高昂不說，就是國產生產成本，也在5000元每公斤以上。

可現在有家貿易公司，不僅能提供六個九純度以上的超高純鎢金，供應的量還不少，一年在10噸以上。

一時間，周春曉和羅軍他們，都有種撿到天上掉下的餡餅的感覺，或許別人不了解超高純鎢金的價值，他們卻知之甚深，尤其是對國產的許多高科技設備而言：如戰機發動機的某個零件，火箭發動機的某些配料，國產精密車床某個核心部件，研發進度之所以緩慢，就是因為缺乏類似超高純鎢金這類的高物理特性材料，許多這些裝備，距離成功就差那麼一點點，卻總是因為材料問題，拖了多年的後腿。

羅軍所在的單位，就是研製戰機發動機的，超高純鎢金每年的用量都很大，但巨大缺額嚴重製約了飛機發動機的產量，這也是在聽說重山冶金公司解決了超高純鎢金的量產難題後，單位趕忙派他過來的原因。

現在喜從天降，羅軍相信，只要與這家貿易公司達成合作意向，建立起合作關係，解決鎢金零件不夠的問題，研究所的飛機發動機產量，一定能提高一個台階！

事不宜遲，16日上午，羅軍就帶著幾名專家，開車來到了六維空間貿易公司，剛進公司大門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家神通廣大的公司，竟然小到了只有3名員工的程度，以至於他們嚴重懷疑：這家公司，能不能提供他們想要的超高純鎢金，到底靠不靠譜？

邱子文胸脯拍的震天響，保證沒有半點問題，雙方可以簽約，如果六維空間公司供不上貨，願意支付高昂違約金！

這才稍稍打消了羅軍的疑慮，商議了一些具體條款後，他才半信半疑地，在合同上籤上了他的名字，並約定10月22號，軍方先打款45萬，六維空間公司後提供第一批300公斤鎢金，第一筆交易成功，後每周交易一次，如果六維空間公司違約，賠償違約金1億。

雙方的合作關係，就這樣建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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