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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統]》168 閑談
天剛蒙蒙擦黑,工坊的路燈便亮了起來。

造型別緻,不同於常見燈籠的路燈很快吸引了一眾新到霍林河的術士學徒。年輕的術士學徒們好奇地望著路燈,三三兩兩討論路燈亮起的原理是什麼?這麼多路燈同時亮起又是如何做到的?

「噤聲,駱光遠術士來了。」

有眼尖的術士學徒遠遠看到駱光遠的身影,飛快提醒周圍的同伴。一眾學徒紛紛屏聲靜氣,束手立於道路兩旁等待駱光遠通過。

被范敏堂塞了一肚子霍林河見聞,又在圖書館體驗了一把「鄉下人」感覺的駱光遠神情不屬地路過。似完全沒有看到路兩邊的人。

見他走遠,有術士學徒悄聲問:「駱光遠術士怎麼了?」

「不知道,大概存著心事吧。對了,你們見到計算器了嗎?」旁邊的術士學徒顯然對駱光遠不感興趣,很快把話題轉移到星器上。

「見到了,在曹科那裏。真神奇啊!我做夢都沒想到居然還能摸到星器。」有人插嘴道。

「摸到算什麼?我還用了一次,計算真是又快又準,好用的不得了。楊鳳華術士要是知道計算器的存在,肯定會後悔沒來。」

「楊鳳華術士怎麼了?」

「你不知道嗎?聽說楊鳳華術士上一篇論文,光是核對裏面的數值就花了半年的時間,跟著楊鳳華術士的學徒頭髮都算白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陳家的陳三郎吧。真可憐,跟了楊鳳華術士年紀輕輕頭髮就白了。」

「白了算什麼?更可憐的是袁俊袁九郎吧。我這次臨走前見了他一面,頭髮倒是沒白,但全都要掉沒了,馬上就該跟於和安術士一樣了。」

「噤聲。於和安術士也是你們能亂說的。」

「那說楊鳳華術士的時候你也沒反對呀?」

「蠢物!楊鳳華術士遠在聖域,於和安術士可就在眼前。」

不遠處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行了都別說了,散了散了吧,東西還沒安置好呢。」

這個聲音的主人顯然在年輕的術士學徒中頗具威嚴,一眾術士學徒聞言四散,但很快各處又有喊聲響起。

「快快,屋內裝的也是煤氣燈,一擰就亮。」

「你等我擰一下,別動了!」

混雜著驚訝和新奇的聲音隨風四散,伴著這些瑣碎的尾音,駱光遠回到了和父親住的院子。橘黃色的燈光早早亮起,照出父親伏案讀書的身影。籠罩了駱光遠一下午的迷茫如薄霧被燈光碟機散,陷入自我懷疑的心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父親自小便身體不好,不能太過勞神,祖父祖母溺愛父親,一直是把父親當做普通人養大。直到成親後,舉家族之力湊夠積分兌換了聖水,父親養好身體才開始跟著祖父學習。這些年他親眼見著父親辛苦,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便是來到霍林河,父親都沒有鬆懈。他不過略比范敏堂慢了一步,怎麼就能懷疑自己呢?

如此這般念頭通達,駱光遠自信一笑,朝著門口伺立的僕役擺擺手,讓對方退下,自個推開門走了進去。

「父……」

駱光遠的聲音消散,視線越過父親落在書桌上被拆卸的一塌糊塗的懷錶和旁邊幾張似剛畫好的花樣子上,愣了半晌才想道:「懷錶哪裏來的?」

駱弘義慢條斯理地放下描花樣子的筆,沖他得意一笑:「讓人出去買的。范世傑術士推薦我說外面有工坊專營店售賣,二十貫錢一個,如果是工坊內部人員購買還能便宜一些。」

駱光遠張了張口,想到一個重點:「父親您怎麼會有錢?」

術士是沒有錢這個概念的,換句話說他們的生活中不需要錢。對內,每個術士家族都是一個自給自足的莊園世界。對外,術士更習慣用資源和積分來換算一切。無論是金銀還是銅錢,在他們眼中都是資源,本質大於象徵意義。

聽到他的問題,駱弘義神色自然:「問范世傑術士借的。工坊每個月都會給術士們發工資。哦,工資也是李流光術士的說法。咱們以後要是幫著李流光術士做事,每個月也會有工資的。」

「我們要工資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了。」駱弘義笑眯眯道:「我打算買十個懷錶託人捎回聖域去,你祖母、小叔、妹妹他們每人一個。對了,你見過敏堂的懷錶吧?比外面售賣的精緻多了。我已經問過懷錶是可以定製的,花樣、材質隨客人心意。我記得你祖母喜歡珍珠,你妹妹喜歡玳瑁。唔……就一個鑲嵌珍珠,一個鑲嵌玳瑁吧。這樣雖然貴一些,但勝在別緻不同尋常。范世傑術士的工資被我當做訂金花掉了,再問問曹聰術士有沒有多餘的工資,以後等我們領了工資再慢慢還。」

駱光遠:「……」

見他無話可說,駱弘義大笑起來,沖他招招手:「你來看看懷錶內部的構造。」

駱光遠聽話地上前將懷錶的零件撿起,仔細打量半晌,疑道:「這是擒縱機關?」

擒縱機關是一種機械能量傳遞的開關裝置。顧名思義一擒、一縱,一收、一放,以一定的頻率維持運動。一百年前聖域張遂術士和梁令瓚術士合作研發了擒縱機關,並據此設計了一台水運渾天儀,據說可模仿天體運轉和測定時間。

想到這裏,駱光遠恍然:「莫怪我覺得懷錶哪裏熟悉,原來內裡用的也是擒縱機關,同聖域圖書館那台水運渾天儀類似。」

駱弘義哼了聲:「都是擒縱機關,也有精巧之分。你觀懷錶內的擒縱機關設計之巧妙,結構之工整比之百年前張遂術士和梁令瓚術士的研究又進了一步。可聖域呢?這些年你可曾聽過有類似的研究?」

駱光遠啞然無語。

擒縱機關出現在聖域已是一百年前,可歷經一百年卻毫無發展。反倒是和聖域相隔萬裡之外、沒什麼關係的霍林河,擒縱機關得以傳承。不得不說是種諷刺。

駱弘義看了他一眼,心中嘆息。聖域這些年固守成規,未嘗他們就沒有乾係。正如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他們生為聖域的一員,同樣也須得對聖域的停滯不前負責。

想了想,駱弘義道:「范世傑術士邀請我去煤氣廠,我答應了。至於大郎你,范世傑術士建議去書院授課,你意下如何?」

「我正有此打算。」駱光遠道。

「那就好。」駱弘義說完似想到什麼,隨口道:「書院工資不少,你莫要亂花,攢下來替你的老父親還債罷。」

駱光遠:「……」

……

隨著駱弘義一行術士連同術士學徒三十餘人加入霍林河,好似運轉艱澀的齒輪中加入了一滴潤滑劑,煤氣廠的調試速度明顯加快。待幾天后柳家的部分族人來到霍林河,並以極快速度融入進來,這種感覺愈發明顯。

一晃半月飛逝而過。

這天李流光正在柳木舟處跟他商議青黍的種植。

開春已將近兩月,霍林河上的浮冰逐漸消融,嘩嘩的流水聲響徹,悶了一冬天的遊魚已時不時偷偷探出水面。去外面打獵,腳下不再是凍得結實的地面,而是剛剛冒出頭的、綠茸茸的小草。微風拂過,春的氣息已撲面而來。

這個季節正是播種的好時節,不僅是青黍,包括土豆、玉米等一些從兔子先生那裏採購的作物的播種也都提上了日程。其中土豆、玉米等都無需李流光操心,唯獨青黍牽扯了他的一部分精力。

他本想著第一次種植,只需種植少部分,滿足日常吃食即可。但柳木舟對他的謹慎不以為意。在過去的這段時間內,柳木舟對青黍可謂是研究了個透徹,結合曹聰術士的營養劑,對青黍的種植充滿了信心。

兩人爭論間,工坊管事徐明成輕手輕腳進來稟告:「小郎君,煤氣廠來人了。」

李流光同柳木舟對視一眼,反客為主道:「讓他進來。」

很快,一名看著十八九歲,神色幹練的青年走了進來。在恭敬地跟兩人行禮後,青年口齒清晰地將來意說了一遍。

——煤氣廠的調試今天已完成,范老先生預估截止目前的產能足以滿足整個霍林河的供應。他奉命來請示李流光,晚上是否嘗試點亮全部路燈?

李流光頗有些驚喜:「調試這麼快就完成了?」

青年恭敬道:「是,駱弘義術士幫了很大的忙。」

李流光乾脆道:「你回去告知范老先生,今晚可以試試看。」

青年應了聲,見李流光再沒什麼吩咐,躬身退了出去。待離開院子,青年才發現自己一直緊張的腿抖個不停。徐明成送他出來,見此和善地笑笑,青年也笑了起來。

他原是代州城的一戶普通百姓,因著回鶻入侵,不得不背井離鄉四處逃難。這一路家人離散、生死未卜,種種艱辛不提也罷。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爛死在雲中城外時,是小郎君給了他一條出路。

從工坊普通工人到被小郎君挑中送到范世傑術士身邊,不同以往的全新世界在他面前打開。他感激小郎君的恩情,拚了命的學習,一路從煤炭礦跟著范世傑術士到了紡織廠,又被范世傑術士帶到了煤氣廠,終於有機會站到了小郎君面前。

曾經,他想過無數次見到小郎君要說什麼。謝謝小郎君救了他的命,謝謝小郎君把他的妹妹從回鶻人手中贖回來。當他在尋人牆下尋到妹妹時,那種激動、興奮、後怕等複雜的心情他這輩子也忘不了。他想跟小郎君說他們兄妹過得很好。如今妹妹在紡織廠,已經跟安北軍的一名隊正定親,下個月便要成親了。他每日努力工作,想給妹妹置辦一份不錯的嫁妝。他、他妹妹、他身邊的很多人都得益於小郎君活了下來,並且都在朝著新生活努力。

然而,真面對小郎君時,這些藏在內心深處的話他一句也說不出,千般感激萬般感謝俱都埋在了心裏。

青年最後朝著院子的方向看了眼,輕笑著跟徐明成告辭,步伐輕快地返回了煤氣廠。隨著李流光意思的傳達,整個煤氣廠都動了起來。

待天色擦黑時,先是工坊的路燈,再是霍林河外的路燈一盞盞同時亮起。

橘黃色的燈光閃耀,溫柔如月色。路上的行人紛紛驚呼起來,停下腳步,抬頭癡癡地望著不點自明的路燈。一盞盞路燈彷彿一個個星子閃爍,從工坊一路到霍林河新城,劃破黑暗,照亮了整個草原。

這時如果有人自空中朝下看,便會發現整個工坊明亮如圓月,工坊外星星點點的燈光縱橫,似銀河橫跨夜空。三三兩兩行人散落其中,猶如月中行走,瑰麗夢幻,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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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麽麽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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