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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崛起[系統]》101 星器
在李流光生活的時代,一套好一點的玻璃茶具不過需要一百元。

一百元能買到什麼?

依著李流光熟悉的物價,100元的購買力=30斤大米=8斤豬肉=3斤羊肉=2斤鹵牛肉。但在安北,一個普普通通的玻璃茶盞便可以換100頭牛,200個女奴。若是把女奴換成老人和孩子,數量更多一些。

在安公同圖彌渡交易的細節傳回霍林河後,李流光再一次體會到「亂世人不如狗」這句話的含義。許是見他的臉色不太好,一直陪在李流光身側的霍節出言勸慰:「這些流民雖然可憐,但有七郎和郭都護施以援手,比起死於戰火已經好太多。」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呢。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怎麼都比死了強。

李流光長長出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緩和很多。他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一時突發感觸罷了。從這些「奴隸」身上,他不免想到自個。也是他和沈傾墨命大,稀裡糊塗逃過了夜護的追捕,又幸運得遇安公。否則萬一落入回鶻人手中,也不知他和沈傾墨加一塊值不值一頭牛。

思及沈傾墨,這段時日被強行按捺下的思念之情便如逢春的枯木,枝枝蔓蔓在心頭生長開來。眨眼間沈傾墨離開已半月有餘,算著日子若是一路順利此時應該已踏入大唐境內,該到洛陽附近了。只是想到洛陽,李流光心中微微一沉。他雖不知洛陽詳情,卻聽郭鳳虜隱約提到一句,現在的洛陽同一年前大不相同。不再是跟長安齊名的「東都」,而是被回鶻可汗佔據,成為回鶻可汗骨力裴羅的牙帳所在。回鶻大軍百分之六十的兵力俱都守在那裏。

也不知五郎能否順利迴轉長安……李流光心下擔心沈傾墨,不免想要閑聊幾句洛陽的概況。然轉頭看到霍節的黑臉,想到他對沈傾墨的態度,微一猶豫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

草原深處,沿著霍林河一路往西便是其起源地金山山脈。此金山可不是霍林河旁那個蘊藏著黃銅礦的小山頭,而是綿延2000公裡,橫跨後世中國、哈薩克、俄羅斯等數國的巨大山脈。安公心心念念尋找的托赫部便遊牧於山脈南段,依託此地豐富的資源存活。

這一日從早起天氣便有些陰沉,大片大片灰色的雲層沉甸甸壓在半空,墜的人彷彿頭頂萬斤巨石喘不過氣。有風從山間刮過,帶來極北深入骨髓的寒氣,像根根細針扎入途經一切生靈的體內。

伴隨著風聲,一陣奇異的「哐嘡哐嘡」聲在山脈邊緣響起。充滿節奏感的聲音中,一輛外形奇特,全部由鋼鐵打造的四輪怪車彷彿猙獰的野獸從山後衝出。緊隨其後的是上百騎身著黑甲的武士,遮擋面目的頭盔同樣黑沉沉的,一個個騎在馬上靜謐無聲,彷彿是些傀儡假人。偏偏頭盔中露出了一雙雙藍色的眼珠,看著前方的怪車透出無比的狂熱和敬畏,憑白多出幾分詭異。

「嗚——」鋼鐵怪車發出一聲長鳴,停在了山腳。呈扇形狀分佈於怪車周圍的黑甲武士紛紛翻身下馬,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其中的首領越眾而出,跪於鋼鐵怪車的一側,垂首小心翼翼地開口:「大人,前方再有不遠就是托赫部了。」

說完該首領虔誠地匍匐下身體,彎曲的背部同地面呈平行狀態。很快一隻穿著鹿皮靴子的腳踩到了他的背上,似乎對背部的平穩十分滿意,另一隻腳緊跟著落下,一名二十齣頭,身穿白袍的年輕人率先從車內跳了出來。同匍匐在地的黑甲武士不同,年輕人身上並無一絲胡人血統的特徵,看著更像是大唐人,隨後年輕人的發言似乎也證實了這一點。

「老師,我去車頭看看,估計是齒輪老化了。」

身著白袍的年輕人飛快道,一口標準的大唐官話。同時也透露出了這輛怪車目前的處境——顯然車停的不是地方。雖然前方不遠便是托赫部,但依著年輕人的想法,他和老師應該是從容而恰好地出現在托赫部那群螻蟻面前,而不是隔著十數裡的距離遙遙相望。更讓他窩火的是身邊出行的工具突然撂了擔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修好。

「不急,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

或許是年輕人的語氣有些急,被他稱為「老師」的老者顫巍巍地鑽出鋼鐵怪車,語氣不急不緩道。同樣的大唐官話,同樣的東亞人種,踩著匍匐在地的黑甲武士,老者慢悠悠地走下來,伸出一隻乾癟皺巴的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白髮,凝神看向遠方。

有風吹過,老者身上的白袍被風吹得盪起,露出裏面單薄的,明顯不符合這個季節的衣物。然在老者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畏冷,只有習以為常的自在。

「金山山脈啊……」老者隨口感慨,又像是安撫自個的學生:「從極北到這裏足有萬裡遠,我們一路能開車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彎腰在車前檢查著什麼的年輕人低聲抱怨:「聖域明明有飛空艇的,如果不是……」

「慎言!」老者出言打斷了年輕人的話,不在意道:「從聖域到這裏飛空艇也得走半月,還不如開車快。」這倒是老者真實的想法,開車和坐飛空艇同樣的耗時,前者自由自在,後者被困在小小的飛艇上諸多不便。縱是這次有人故意為難不肯讓他用飛空艇,卻誤打誤撞貼合了他的心意。念頭一閃而過,老者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很快道:「如果皇家術士協會的情報沒有錯的話,當年莊維術士留下的筆記應該就在托赫部了。」

年輕人的注意力被莊維術士四個字吸引,想到他和老師這次前來的目的,忍不住問:「時隔這麼久,莊維術士的筆記還能保存下來嗎?」

在他心中這可不是幾年幾十年的事,而是幾百年過去了,如果不是術士,不知道筆記的價值,又有誰會認真保管呢?

老者不知想到什麼,露出幾分笑模樣,說:「莊維術士是聖域最早的一批術士,他留下的筆記不僅僅是奧義記錄那麼簡單,還可能是一件星器。」

「星器?」

年輕人驚呼。他雖然在聖域長大,卻只聽過星器的名字而從未見過星器。據聖域傳說星器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物,每一件星器內都蘊含著無上的奧義。早些年的聖域到處都是星器,術士的吃穿住行全部依賴於星器,甚至連交流都是通過星器。可惜聖域後期不知出了什麼變故,殘存下的星器越來越少,以至於現在在聖域,只有那些古老的家族內才能偶爾見一兩件星器。不過,如果莊維術士留下的筆記真是一件星器的話,倒無須擔心保存的問題。因為哪怕他沒見過星器,也聽說過星器的堅固,非聖力無法破壞。

這些念頭在年輕人的腦海翻騰,只聽得老者感嘆道:「莊維術士生活的年代正逢聖域的黃金年代,星器是術士的必備物品。我曾在聖域圖書館看過一段記載,那個時代的術士都習慣用星器來保存自個的研究記錄。莊維術士應該也不會例外。可惜……」他搖搖頭,語氣低沉道:「比起現在,那個時代的聖域才是術士心中真正的聖域。想想看早期術士的生活……朝至東海浴晨光,暮回聖域享晚霞,可惜……可惜……」

隨著老者的講述,年輕人的臉上充滿了嚮往。他回味著老師的話——朝至東海浴晨光,暮回聖域享晚霞。曾經的術士就是這樣,日行數萬裡,多遠的距離都可以轉瞬即至。可能早晨還在東海訪友,晚上便能趕回聖域參與奧義研究,不像他和老師,從聖域到此一路走了半個多月。年輕人心想,雖然世人都稱呼術士為仙人,可他知道仙人和仙人也是不一樣的。

回過神來似想到什麼,年輕人不由急切道:「老師,如果我們拿到了莊維術士的筆記,豈不是可以交給協會換取積分?聖水兌換需要……」

「短視!」

老者毫不客氣地訓斥了一句:「交給協會固然可以換取積分,可換取的積分能否夠換取聖水還兩說。與其如此不如留下星器自個研究,只要我們研究透星器內蘊含的奧義,便可以源源不斷向協會提交成果換取積分,細水長流地發展下去。」

年輕人被老者訓斥地臉色微紅,忍不住嘟囔道:「可我聽說除了個別家族傳承下的星器,其餘的星器都被協會長老會封存了,不讓外面流通星器……」

老者哼了聲,沒有反駁年輕人的這句話,但顯然他的心情不如開始那麼愉悅。

「不管如何,先拿到筆記再說。實在不行我們就留在這裏,加入皇家術士協會。」

老者一錘定音,年輕人識相地沒有再說下去,重新埋首於修理撂擔子的怪車。可惜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怪車依然沒有啟動的跡象。修理的年輕人心中惱怒,偷偷看了老師一眼,發現老師並沒有關注他修理的情況,而是端著一個鑲嵌滿寶石的千裡眼正看向遠方。年輕人輕輕鬆了口氣,正打算從頭檢查一遍看看到底是哪裏的問題,就聽老師突然道:「磨延啜你帶人去看看,托赫部似乎來客人了。」

來客人是含糊的說法,事實上透過千裡眼,老者發現托赫部似乎遇到了麻煩。有另外一批人出現在了托赫部,並同托赫部的人起了衝突。

作者有話要說:壯著膽子約一把,咱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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