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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三十三章 人比人氣死人
天狼團的團員們的酒量跟他們的身體一樣好,縱使昨晚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睡一覺跟沒人事似的,大清早的爬了起來,假期原本可以睡懶覺的,他們已養成早起的習慣,與其躺著還不如去煆煉身體。

於是乎,輪到主炊的一撥人去做早飯,其餘人或踢足球或打籃球、乒乓球、羽毛球等等。

放在小操場上的炊具沒收,漢子們到達去取來材料著手上工,忙得正熱火朝天之際,瞧到教官大人施施然的走來,差點被教官的笑容給亮瞎眼睛。

教官竟然在笑哪!

教官俊容如仙,眼裏笑意盈盈,眼神溫柔溫暖,他們彷彿看到春暖花開,曉風拂柳,美麗的景色讓人心神嚮往;

眾所周知教官色如春曉之花,大家卻難得見其一笑,像天狼和教官的直屬軍尚偶爾能得到教官一個淺淺的笑容,其他部隊若能得個溫和的讚賞眼神也會激動的睡不著覺,至於像教官昨天和今天這樣的笑容,他們以前絕對連作夢都不敢想像。

自打小姑娘橫空出世,教官的笑容也多起來,今天教官笑得這麼開心,是不是受到小妹妹表揚了?

被俊美教官給迷得閃了神的眾人,忙齊齊問好:「教官早!」

「早!」神清氣爽的施華榕,微笑回應一聲。

「教官,你怎麼起這麼早?」

「教官,小姑娘醒了沒有?」

「教官,小姑娘還不適應軍營環境,你怎不多陪陪。」

青年漢子們七嘴八舌的提建議,肆無忌憚,反正假期是可以放肆的,不趁機多說幾句,過了幾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小丫頭睡懶覺可能要到七點,你們也不用太急,還有充裕的時間做吃食,誰有空幫我去把雞捉來。」

說到小丫頭,施華榕心裏湧上暖意,連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幾分,小傢夥的味道太美,昨晚差點把持不住,原以為晚上會睡不著,誰知一夜好睡。

如果能把小丫頭養胖點,身上多點肉,抱起來肯定更軟綿,小嘴親起來也應該會更香甜美味。

不知不覺間,他舔了舔唇,早上醒來小閨女像貓兒似的窩在懷裏,他不客氣的又親了一口,到現在嘴巴裡還殘留著小丫頭的甜味,餘韻猶存,令人懷念。

「唉,我去捉雞,水已是開的,隨時可用。」

一個青年拔腿跑走。

「捉那隻山雞呀。」

「俺省得。」

「教官,還需要啥?」

「教官,砂鍋在廚房裏。」

「……」

青年勻出兩個幫忙宰雞,其餘的繼續忙早點;施大教官不慌不亂的去悍馬車上搬出煲湯所需配料,慢悠悠的擰去廚房。

待把山雞提來,三青年手腳麻利的殺雞,燙毛,拔毛,再開膛破肚,清洗乾淨,送去給教官大人,再回頭做活,至於教官那邊不用他們幫忙,守著幫小姑娘煲補湯是教官的活,沒他們的份兒。

過了中秋之後,早、晚的氣溫一天比一天低,時近七點,天空明凈,可見又是一個晴日,氣溫卻還沒有回升,秋寒涼人。

曲七月也醒了,窩在暖暖的被子裏瞪眼看半天才甩掉起床氣,摸摸枕頭邊沒摸到手機,爬坐起來,之前沒有活動沒什麼感覺,當坐起來扭扭脖子,感覺腦袋裏有點悶悶的。

一邊揉脖子一邊思考,好半晌才想起昨晚吃飯的事,不由無力的嘆息,喝幾口紅酒也會宿酒頭痛,這酒品也真是讓人醉了。

小式神還沒回來,沒人幫忙找背包,曲小巫女自己披衣去查看衣櫃,找到背包背包,穿好衣服去洗涮,被冷水潑面,大腦裡的悶疼也減輕許多,回頭再次給護身符和手鏈玉墜等結印,又畫了幾十張符,慢吞吞的去覓食。

當曲小巫女晃悠悠的到食堂,漢子們早做好吃的,見小姑娘來了笑呵呵的迎接,送到座位上坐了,大家才嘻嘻哈哈的就座。

冷麵神把湯來,送到小丫頭面前,自己坐到她右側,眉眼間的笑意暖人心菲,令人忍不住怦然心動。

大叔撿到寶了?

曲七月被煞大叔美麗的笑給迷得閃了閃神,也越來越納悶,這兩天大叔的表情好奇怪,得瑟的笑臉讓人看了想扁他一頓。

「大叔,你昨晚做什麼好夢,笑得這麼開心?」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曲小巫女深有體會,昨晚好奇嘗酒,結果宿酒頭腦悶疼,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大叔為嘛笑得那麼張揚。

呀,不是小妹妹表揚了首長?

漢子驚訝的張圓眼兒,他們還以為是小姑娘表揚了首長,所以教官笑臉待人,讓他們受寵若驚。

「嗯,是做了好夢,不能說,說了會不靈。」施華榕心頭喜色漫開,彌滿心窩,小丫頭果然醉糊塗了,不記得昨晚主動要親親的事,嗯,以後多多讓小傢夥喝紅酒,醉了可以肆意的親親。

眾團員瞭然,教官的夢一定跟小姑娘有關,要不然教官才不會這麼開心,說不定是夢裏小姑娘狠狠的讚美教官大人,首長大人被迷魂湯灌得在夢醒後也心情美麗。

「哼哼!不說就不說,拉倒!」

曲小巫女氣惱的翻個白眼,朝食物開戰,果然不該問的,她就該讓害死貓的好奇藏在心底,問了沒得到答案,反讓人糾結,大叔壞人。

冷麵神縱容的摸小傢夥的小腦袋,絕對不能說呀,他敢說親了小丫頭小嘴兒,依她那火爆性子還不得砍了他。

這是秘密,他一個人的小秘密,他自己知道就好。

青年們也忙開吃,各地方的小吃太好吃,夠辣夠麻,把小姑娘辣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邊吃邊哭,邊哭邊吃,逗得滿堂鬨笑。

愉快的吃完早餐,洗涮完工,時間已過八點,一群人去曬稻穀。

收割回來的稻子曬在球場上,下面墊一層搭建臨時住棚用的紙布,晚上把穀子堆攏,把紙布摺疊起來防露,下雨還能暫時的遮一遮,白天打開即可。

天狼團基地的田分季種,早、中、晚皆有,收回的晚稻穀子佔一個藍球場,按比例算曬乾後約有五千斤左右,脫殼成米也足夠團裡可以吃上好幾個月,再加上早、中兩季稻子,夠全團人員吃七八個月,而有部分團員不在團裡,是以基地裡的人基本上不用買米,同時團裡還有種植麥子等作物,真正的實現糧食自給自足。

青年們去攤開紙布,拔開穀子,地方夠寬,穀子層很薄,曬著也不去翻,曬一二天可歸倉收藏。

曬好稻穀,已過八點半,隱約見太陽光芒。

施教官背上小閨女,漢子們或扛箱子,或抱紙布,或扛桶裝水,一個開裝槍支的車子,嗷嗷歡叫著奔靶場。

煞星要教小丫頭學射擊玩,青年們怎啥得放棄圍觀的機會,個個興奮的上躥下跳。

當施教官被興緻高昂的團員們簇擁著奔向靶場時,幾輛車子駛至天狼基地門口,遞上證明,循規舞矩的接受檢查後才駛進天狼團院牆。

普通軍人隻知天狼團是獨立團,就連團內許多成員也是隻知其一不知二,搞不清它在龍華軍界究竟扮演什麼角色,而它實際上並不是獨立團那麼簡單,前面還得加個前綴,全名是「加強獨立團」,本質上等於一個獨立旅,天狼團的性質在整個軍部皆獨一無二,一個團的基地相當於一個師的地盤。

團基地有四個大靶場,能供應全團人員同時進行槍法訓練,還一個小靶場,是為領導們臨時來練練手而準備。

施教官率大夥兒進小靶場,即是在團內部,場外也築有一人高的圍場,以免子彈飛出界外造成誤傷。

小靶場內標靶區地方許多地方裸露出地面,大部分地方被草覆蓋,還有人工種植的軟草地。

曲小巫女很滿意,地不算大,約可容百來個人同時射擊,不會很吵,等從煞星背上落地,摩拳擦掌,準備大展神勇,以顯鴻鵠之志。

軍漢們在安全區的草地鋪開布,把水果箱和水裝在上面,吃的喝的全帶來了,分明不像是在練習,像是來玩耍的。

有幾人跑去標靶屋扛來靶子安裝,還有幾人把槍支和彈藥搬下車,任教官大人選擇。

「要不要先玩會兒再試手?」

施華榕攬著小丫頭,頗感無奈,小閨女這麼興奮,一會扛槍上場,試手時萬一慘敗而歸的話會不會哭鼻子?

「不要。」曲小巫女滿懷激動,急不可耐的想過過癮,同一屆的國防生們摸過槍,玩過射擊,就她至今白掛個國防生名號,連步槍屁股都沒摸到,特麽的也太悲催了。

「好吧,先試試手槍。」

小丫頭急於試手,冷麵神不敢潑冷水壞她心情,接過部下遞來的小背包,掏出支精巧的小手槍,再把背包挎背身上。

誒?

瞅到大叔手裏的小黑傢夥,曲七月不解的皺皺眉,仰頭望向煞星的俊臉,那把小手槍就是當初大叔在巴東給她當防身武器,她後來跟他掰了還給他的那支,大叔竟然又拿出來了,是想提醒她玩掰了的事兒咩?

要不要跟大叔玩掰?

她的寶貝全在大叔手上,玩掰了的話,大叔掐著他的寶貝,她還不得乖乖的繼續跟他玩耍,不跟他掰,他會以後會拐她乾白工,嗷,好糾結啊!

進退兩難的曲小巫女,咬手指,糾結啊,特麽的太糾結了。

施華榕利落的給小手槍裝上子彈,正想交給小丫頭,低眸,望進一張糾結的小臉,小傢夥鏡眼片後的眼睛水亮清透,眼神帶著絲絲迷茫,小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自己把小手放嘴邊咬手指。

「丫頭,餓了?」他忙捉住小丫頭的手,小閨女這麼大了還咬指頭兒,孩子氣。

「沒。」

曲七月那滿世界跑馬的思緒被打斷,甩甩頭,先不想掰不掰的問題,掰也得等她把寶貝弄走,收回幫慈心挑選玉石原料的辛苦錢再說,拿回那些錢,買回房子才有錢解決溫飽問題。

小丫頭沒啥異樣,冷麵神也放下心,扶小丫頭站好,將小手槍放她手裏,讓她自己先試試,他站在她背後,雙手扶著她的小蠻腰,如果小傢夥受不住衝擊力向後退,他可以接住人,不讓她摔跤。

男人高大偉岸,小女生嬌小瓏瓏,他把她擁在懷裏,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腦袋才及他胸口,真正的像大人擁抱小女兒般。

那是個很有愛的姿勢,站在教官周圍的眾軍漢們看得熱血沸騰,教官大人好疼小姑娘喲!這是新時代的一代楷模,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學以至用,用以寵愛自家閨女。

曲七月沒有真正的開槍,在巴東也把玩過小手槍,拿在手裏並不陌生,頂彈上膛,瞄準,開槍-

砰-

子彈出膛。

嗖嗖-

眾青年的視線追隨一點冷光飛身靶子,情不自禁的屏聲靜氣,內心一片忐忑,生怕子彈走空,打擊到小姑娘脆弱的自尊心。

反彈力衝來,手臂一酸,曲小巫女沒穩身,向外仰去,一仰之下,腦杓子「嘭」的撞上一堵硬硬的肉堵,疼得鼻頭髮酸,眼流都快流出來了。

煞星忙忙摟住後仰的小兒兒,伸手輕揉小丫頭的腦袋。

出槍的小米粒疾射而去,在萬眾矚目之下定定的撞上標靶。

呼-

一乾人一個急呼吸,愣愣的盯著標靶。

「教官教官,八環!小妹妹打了八環!」

「八環,竟是八環哪!」

「哎喲,小妹妹威武!」

過了二秒,呆了呆了漢子們猛然歡呼,聲音激昂振天,八環哪,小姑娘第一次玩槍竟然打個八環,好精準,好眼力!

他們昨兒聽教官安排要教小姑娘玩槍,一個個捏了把汗,怕小姑娘第一次拿槍子彈跑空,或者打個一二環,認為丟了臉面哭鼻子,到時教官不知要怎麼才能哄才能捋順小姑娘的毛。

他們提心弔膽,忐忑不安,誰知小姑娘這麼生猛,第一槍就中八環,這成績真的不錯,非常不錯。

小姑娘旗開得勝,應該會玩得開心,他們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丫頭好厲害!」施華榕聽到部下們的歡呼聲,美麗的容顏浮出與有榮蔫的驕傲之色,他槍法精準,百分百中,他的小閨女當然不可能太差嘛。

被撞得眼冒金花,鼻眼眼酸想流眼淚的曲七月,還來及得甩掉腦子裏的震蕩感,聽到嚷嚷聲,也把被撞得生疼生疼的心思給忘光光了,忙忙定晴觀望看,遠遠的看到標靶上的子彈洞口,得瑟的咧開小嘴。

小巫女聰明伶俐,成績當然不可能差啦。

想她法眼識陰陽,知人氣運,如果連射擊也瞄不準,那也太沒眼色力了,別人不認為丟臉,她自己也沒臉見江東。

「當然了,本小姑娘這麼聰明,這點眼色力還是有的。」得意洋洋的仰仰小下巴,驕傲得像隻小孔雀。



帥青年滿目無力感,小姑娘好自戀喲,給她一分顏色能開染坊,這驕嬌的小樣跟赫軍醫有得一拚。

心頭正想到醫生,依稀間聽到轎車輾地的聲音。

誰來了?

青年們暗自嘀咕,心裏頗有幾分不喜,這兩天好不容易能跟教官一起玩兒,竟有人跑來湊熱鬧,這不是故意攪局麽?

轎車輾地聲傳入耳的當兒,車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似的,還鳴喇叭報信,以宣告他的到來。

冷麵神的鳳眸劃過一絲幽光,那傢夥最好是一個人來的,否則,哼哼,過後找他算帳!

「好像有人來了。」曲七月喜不自勝之隙聞聽車子鳴笛,揉自己的手臂,剛才被反彈力震得胳膊有點酸。

「應該是赫多嘴來了,我們先吃點東西再玩。」冷麵神伸手把槍從小丫頭手裏拿來下保險,塞進小背包裡,打橫抱起小丫頭走向草地。

「赫醫生來啦?」

青年們也嬉笑著跑向草地,似猴子似的活躍,奔到目的,一群人立即佔據好位置,挨教官近的人幫小姑娘把水果拿出來,任她選擇。

冷麵神坐下,把小丫頭側放在腿上,憐愛的摟在懷裏,自己給人當坐椅,幫她剝開石榴,把子剝落放在掌心,給小傢夥自己掂著吃。

只等不到二分鐘,三輛車子駛進靶場,打頭陣的是張揚艷麗的紅色瑪莎拉蒂,後面一藍一白,三車組隊進場,駛向眾人而來。

欠揍!

冷麵神掃視車隊一眼,漂亮的鳳眸神光凝聚,眼神冷涼,赫多嘴自己回來就回來吧,竟還帶尾巴,盡乾不靠譜的事兒,非得狠狠收拾一頓不可。

曲七月有一搭沒一搭的摸石榴子吃,眼睛望向車子,等著看和醫生大叔一道而至的是哪路神仙。

車子駛到安全區外,剎車,開門,白襯衣黑西褲,風度翩翩的美醫生飛快的跳出駕駛室,反手關門即跑:「小豆芽菜,我來嘍!兩天沒見想死你了,你有沒想我呀?」

眾漢子背皮一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們知道醫生偶爾不著調,沒想會這麼不著調,他自己不感惡寒,他們都覺惡寒。

他們不是為醫生對小姑娘的態度而感惡寒,能是被醫生說話的語氣給惡寒到了,那語氣真的太綿軟太嗲。



曲七月掂石榴子吃的動作頓住了,嘴角狠狠的抽搐兩下,榮榮也常撒嬌,那聲音奶氣奶氣,聽著教人心裏軟軟的,醫生大叔撒嬌怎麼這麼怪異?

冷麵神眼神一飄,嗖的飛過去一個眼刀子,那眼神寒冰冰,冷森森,比冰刀子還要寒冷幾分。

正撒歡跑動的醫生,被那飛來的眼刀子一瞟,如被潑盆冷水,當即就是一個冷凜,心頭一陣發悸,完了完了,小榕發火了!

他懷抱著忐忑不安,小跑前進,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沒有退路,只有前進,哪怕小榕要揍他一頓,他也只有受著。

譚真推門下車,秀眉微微的蹙了蹙,軍人的敏銳感告訴她,氣氛不對!舉目一望,見施教官親密的抱著小姑娘,秀眉再次擰了一擰,施教官和小姑娘之間親密的真有點過度了。

同時見施教官的臉色很冷,也終於明白為何氣氛不對,施教官心情不妙,氣氛能好才怪。

發生了什麼事兒?

帶著一抹疑慮,她風淡雲輕似的往前邁步。

哇,女少將?

當英姿颯爽的女青年下車,曲小巫女眼神一亮,女少將今天沒穿軍裝也沒穿裙子,白襯衣九分牛仔褲,乾淨幹練,非常養眼。

劉影右手行動不太方便,慢了半拍,最後一個下車,鑽出駕駛室即看到了遠處的一群人,也一眼看到教官懷抱小狐狸精,那一幕如針刺著眼,刺得眼睛鑽疼鑽疼的。

該死的小狐狸精竟然纏著教官回團來玩耍,一定是故意的!

教官的視線犀利,她不敢瞪狐狸精,暗暗握了握左手,快步追向譚少將。

討厭!

見第三輛車上的人下來,曲七月嫌臟似的收回視,不滿的嘟嘴:「討厭鬼,陰魂不散。」

嘀咕一聲,小臉緊繃:「大叔,我上次說女少將暗戀你你不信,你自己看看,但凡有空就往你身邊鑽,不是暗戀你還有什麼?還有,你的劉隊長應該也暗戀你很久了,你到哪追到哪,你的桃花債好多。」

小姑娘聲音雖小,在場的人皆聽得一清二楚,眾青年臉色齊齊大變,無人敢去看教官的臉色。

暗戀他?

施華榕俊容一沉,鳳眸風起雲湧,翻湧成一陣風暴,他隨手把小背包塞給身邊的營長手裏,再把石榴子放進小人兒的掌心,輕輕的將懷裏的溫暖的放下,摸摸她的頭,站起來就走。

不管明戀暗戀,只要不牽扯他,隨意,敢扯上他,休想!

邁出幾步,遠離小丫頭的身邊,冷麵神身上的氣場大開,眼底寒光如潮,渾身寒意如雪陡降,令周圍的氣壓驟然低沉。

殺氣凜冽,怒氣狂飆。

那冷冽的殺氣散開,人如戰神臨場,教人不敢仰視。

青年們打了抖,教官怎麼生氣了?

大叔要幹啥?

屁股落地,曲七月才挪身找個最舒舒的姿勢坐好,感受到乍變的氣息,滿心納悶,大叔幾秒鐘前還好好的,忽然發的哪門子瘋?

在男人巨大的氣場衝擊下,譚真也頂不壓力,不由自主的收足;劉影更加扛不住,嚇得心跳砰,砰,砰的亂撞胸口。

完蛋了!

赫藍之一陣心驚肉跳,小榕發怒,神哭鬼怕,求神保佑不是沖他發火啊!他不敢停,頂著壓力,硬著頭皮繼續走。

「赫藍之,立正!」

冷麵神直直走向醫生,在十幾步遠的地方寒著聲吐出一句話。

唰-

醫生驚得極速收腳,啪的立正,站得筆直,一顆心已崩潰,小榕的怒火果然是沖他來的,完了啊玩完了,求小丫頭能及時救命。

施教官一步步走向醫生,那「磕卟磕卟」的腳步落在眾人心頭,如鎚頭在敲擊心壁,敲得人渾身發毛。

沒人敢說話,更沒人敢出聲,教官發怒,連上將們都頂不住壓力,何況他們?連見慣血腥的上將們皆抵不住教官的銳峰冷芒,何況他們這些兵,讓他們撲上去,無異於蜉蟻撼大樹-自不量力。

赫藍之心驚膽寒的看著冰山軍神走來,全身神經張緊。

殺氣四溢的男人,帶著如冰寒意,踩著讓人肝膽欲裂的步伐,以無比震撼人心的力度站在醫生面前,聲音陰沉沉的:「赫醫生,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報告教官,有!」醫生一個激靈,立即回答,小榕問他有沒話說,至少給了他解釋的機會,下場應該不會太慘。

「說!」陰森森的語氣,陰森森的聲音,令太陽光也變冷了幾度。

「報告教官,赫藍之沒有私自打探教官行蹤,昨晚譚少將打電話找我說有急事找你,我找才電話問你在哪,知道你在天狼基地可能不回軍區大院,今天又是給小丫頭診脈的日期,我是過來給小丫頭看診的,來時在燕京城外遇見等在路旁的譚少將和劉隊長,事情就這樣,報告完畢。」

王八蛋的,連譚姐也陷害他,女人果然不可信!



醫生解釋完畢,譚真心頭陡然一沉,施教官竟是因她和劉影的到來發怒,還是以泄露首長行蹤的罪名問責赫軍醫,足見施教官真的生氣了。

劉影搖搖欲墜,教官不待見她們!

「赫藍之,你什麼時候能長點腦子?非工作日不談公事,有緊急事件各部門難道不會遞報告到軍部麽?有私事找我,別人不會自己打電話給我嗎?別人說什麼你便傻不拉嘰的信了,你腦子裏裝的是頭腐渣?你個蠢貨!」

施華榕恨鐵不成鋼,鐵缽似的拳頭呼的砸了出去。

醫生下意識的一偏頭,避開了眼眶和正臉,仍沒躲開拳頭,被砸到了臉腮子邊,砰的一聲響後,他「唉喲」哀叫著逃跑。

冷麵神哪容他逃,身形如電,疾疾追趕,不費吹灰之力追上,拳頭呼呼往人身上招呼,雙腿交替著攻擊,同時攻人上盤下盤,打得醫生毫無招架之力。

「唉喲!」

「嗷呦!」

醫生被揍得苦不堪言,呼聲震天。

曲七月看呆了,哎媽呀,大叔的速度好快!

劉影面色慘白,渾身僵硬。

譚真忍不住求情:「施教官,是我有事找你,錯不該由醫生一個人承擔。」

「本團內務,外人無權干涉,譚少將,請緊記你的身份。」施華榕連眼皮都沒眨,出手更快。

施教官沒留半分情面,譚真被嗆得啞口無言,臉色十分難堪。

「小妹妹,快救醫生!」

「小妹妹,你勸教官停手,再這樣下去醫生會有好幾個星期下不了床。」

緊挨小姑娘的漢子,嚇得心寒肝冷,連滾帶爬的撲到小姑娘身邊,湊近說悄悄話。

教官虐人,別人絕對阻止不了,憑教官對小姑娘的疼愛,小姑娘的話應該有效,哪怕不能讓教官消火,至少可以讓教官手下留情,能放輕點力道。

她的話能管用麽?

曲七月眨巴眨巴大眼睛,指指自己:「我?你們覺得我能讓大叔停手?」

「如果小妹妹也不行,那也沒辦法的事。」

「哦,我試試。」見身邊的帥大叔們熱切的眼神,曲七月也抵不住他們的求助,心軟的點點頭。

青年們大喜。

應人之求忠人之事,曲七月應了要求自然不敢怠慢,抓著手裏還沒吃完的石榴子,爬起來就跑,「蹬蹬」跑向正狂虐醫生的煞星。

譚真瞳孔放大,幾乎有點不敢置信,小姑娘敢去拉架?

劉影緊緊的咬住唇。

「大叔,你有完沒完?你真要揍死赫大叔嗎?」跑了十幾米遠,曲小巫女先喘上了,胸口又一鑽一鑽的疼,隻好邊小跑邊喊。

呃!

滿懷期待的青年冷汗如雨唰唰狂滴,小妹妹,我們是請你勸教官大人停手,不是請你吼啊,你這麼吼讓教官顏面保存?

呼-

煞星那隻正揍出去的拳頭定住了,那條腿也唰的收回。

醫生得到喘氣的機會,忙忙撤退幾步,狠狠的喘氣,小榕下手不輕,揍得渾身疼,小榕好狠心!

施教官停手了,漢子們呆住了。

譚真的臉一陣陣的發白。

劉影差點暈過去。

什麼叫區別待遇?

這就是區別待遇!

別人不敢出聲,連求情也被不留情面的駁回,小姑娘沒大沒小的一聲吼,教官立馬收手,足可見小姑娘的份量有多重。

眾人傻愣愣的瞪著眼,眼神滿滿的是震撼。

那邊不打了,曲七月氣喘籲籲的衝到醫生面前,見大叔還在摩娑摩頭,忙以小身板擋在醫生面前,一手插腰一手撫胸,閉著眼睛,有一口沒一口的喘氣。

唉,不說內傷沒事了麽,為毛胸口還疼?

不是說淤血清理的差不多了,為毛這麼痛?

閉著眼睛,還能看到一片小星星,曲小巫女快鬱悶死了,九月最後一天大叔給診脈說淤血已快清除乾淨,為毛現在小跑一陣也仍然胸口痛?

「小豆芽菜,你沒事吧?」

赫藍之也不理身上這疼那疼的疼痛,趕緊伸手扶住小丫頭,還是小豆芽菜好,知道來救他。

「我還死不了。騷包大叔,你沒事吧?有沒缺胳膊少腿?有沒內傷?」

「我胳膊腿兒還在,骨頭也沒斷,都是外傷而已。」

「哼,既然還沒事,你給我出來,繼續。」冷麵神陰森森的磨牙,這貨不打不行,不揍得哭爹叫娘,他不長記性。

「不要,全身都疼!」醫生縮頭,小豆芽菜沒來他不得不挨打,現在有救命草,他才不會傻傻的送上去給揍。

「大叔,你總欺負你的發少,說了兄弟們是用來親近的,不是用來練拳頭的,騷包大叔捨不得跟你翻臉,你有種揍我一拳試試?」

喘順幾口氣,曲七月睜眼,氣鼓鼓的瞪人。

「丫頭,他該揍,赫多嘴就是個不靠譜的,不給他點教訓,他不會長記性。」施華榕無力的揉揉額,小丫頭這麼護醫生,怎麼就沒見她護他?

「行,你愛揍就揍,我不過是外人,管不了你們團裡的事務,我自己滾蛋。」瞪一眼,甩手,走人,愛打繼續打去,一隻不講理的老猴子。

「不要,小豆芽菜救命。」赫藍之驚得小心肝一片顫,伸手攬住小丫頭,誰可以走,小閨女卻萬萬走不得,小傢夥若氣走了,這裏的人全得跟著倒大霉。

被攬抱住的小丫頭,虎著小臉,鼓腮幫子生悶氣。

「好好,不揍了不揍了,我不揍那傢夥就是,丫頭不生氣了啊,到我這裏來,不要挨著那貨,他太不靠譜。」

施華榕心臟漏跳一拍,毫無原則的舉白旗,小丫頭不給揍醫生那就不要揍了,氣走小閨女,他晚上抱誰睡覺?到哪去親小傢夥甜甜的小嘴?

「你也不靠譜。」

「我哪不靠譜了?」

「你哪都不靠譜。」

「好,我不靠譜,來,過來,我背你回去,一會再繼續練習槍法。」

「不要你背,你會凍死我的。」

「我……」施華榕差點爆走,正想直接去抱人,忽然醒悟過來,忙斂去一身寒氣,努力的放鬆神經,讓氣息變親切溫和。

他斂去氣場,那迫人的壓力也在無形中消失,被壓得不敢放肆的青年們齊齊鬆了一口,心頭欣喜若狂,小姑娘果然了不起,抱小姑娘大腿,一定要抱牢小姑娘大腿,以免被教官虐慘。

譚真默默的看著施教官和小姑娘的種種,心頭五味俱雜,她們多年玩伴之情竟然抵不上一個小姑娘幾句話,教人情何以堪?!

曾經以為施教官天生冷情,不懂溫柔,原來不是不懂,而是他的溫柔是相對而言,他能如此疼護一個小姑娘,為什麼竟捨不得分一點關懷給她?

她與他三十餘年的情分難道比不上一個橫空出現的小女生嗎?

看著偉岸男人的後背,心,很疼很疼。

死小狐狸精!

劉影被氣煞,氣得肝啊肺啊快炸了,教官竟然聽小狐狸精的話,怎麼可以這樣?小狐狸精有幾斤幾兩,竟能左右教官的行為?

「……唔!」越想越氣,胸中心血一陣翻江倒海,一股熱血上沖,一衝衝到喉嚨口,她咬牙將它吞下去,張嘴呼氣,自己隱約聞到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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