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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四十章 反擊
巫靈之手?

曲七月心頭一頓,思維遲了半秒。

巫靈,巫族的守護者,聽令於巫族,確切的說是聽令於巫師正統,唯有擁有巫族傳承聖物和掌握巫族口口相傳的咒語才能召喚出巫靈。

如若天空真有巫靈之手,說明謀害煞星的也是巫族正統之一。

一抹驚訝浮過心間,忙抬頭觀看,果然是巫靈之手!

高高的天空之上浮飄一團陰雲,陰雲之下,淺淺微微的淡金之色正從四面八方向中凝聚成手掌形,那即是巫靈之手。

巫族恆古以來信守僻邪守正,鏟惡除奸,揚善抑惡之信念,守護者自然不是邪物,為正義之氣,所以不是黑色,而是像征光明的顏色。

巫靈以天地自然之力凝結而成,如若是晚上為星月精華之所凝,一般呈銀月之色或星光之色,若是白天則是像征太陽之光的淺金色。

現在正是晴天,以光明之力凝聚成而,呈淡金色。

天空的手掌是隻巨掌,像隻大簸箕,它才開始凝聚,隱約呈掌形,只有巴掌和一小截手腕。

「那位功夫不到家呀。」

「等級不夠,隻招出一隻手。」

金童玉童仰著脖子,一邊觀看一邊議論。

不是他們輕視施法者,實在是對方道行真的有點低,巫靈應該是個完整的人形體,某人施法隻招出一隻手,證明其人還不能完全駕禦巫靈。

「姐姐,腫麽辦?」

小朋友一臉期待的徵求姐姐大人的意思,眼神亮閃閃的,矮油,有人召喚巫靈出來害人哪,姐姐會不會大發雌威去滅了那丫的?

他們表很期待,非常非常期待姐姐幡然醒悟,能以壯大巫族為己任,能積極上進,努力向上,擔負起巫族嫡傳弟子之重任,清理門戶,剔除糟粕,揚巫族之威名。

想一想,兩小式神暗中撇嘴,算了,他們還是別指望姐姐大人了,姐姐這輩子沒想過成為萬宗敬仰的英雄豪傑,姐姐的願望是當米蟲,當隻天天有錢錢數的米蟲!

他們姐姐曾經哪一世不是驚華艷艷,絕世無雙,怎麼到了這一世反而甘於平淡了?姐姐大人一定是曾經太強大太美好,享受夠了受世人敬仰的滋味,所以這輩子對雄心壯志,對榮華富貴和名望一概不愛,變得不愛江山隻愛錢錢。

陪伴姐姐十七年,深知姐姐大人理想的兩小朋友默默的哭昏在廁所,嗷嗚,姐姐,咱們能不能有點上進心?

兩小朋友心思一轉轉過了千山萬水,轉過了無數道坎兒,而曲七月瞄瞄大手,淡定的撇嘴角,腫麽辦?

這個問題好像……嗯,好像不需要思考吧?

「隨他們便唄。」

有人召喚巫靈問小巫女怎麼辦?

曲小巫女乃是巫族正宗的嫡傳弟子,論理就是這一代的掌門人,有人在掌門人面前搬出巫靈,這情況叫啥?

這叫班門弄斧,關公門前耍大刀。

不要說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巫族以守正僻邪為己任,有人召喚巫族守護害人,那人絕對是叛徒,曲小巫女才不跟叛徒同流合汙。

「嚶嚶!」

金童玉童點頭,姐姐說啥就啥,姐姐說隨他們就隨他們便,巫族聖書在煞星後腦杓底,莫說召來巫靈之手,就是召出巫靈本身也不會傷害被聖書保護的人。

主僕三人也不管巫靈之手,低下頭觀望大盆子裏的情形如何了。

狄朝海和醫生等人看不見異界生物,也不看到靈巫之手,隻覺光線忽然間亮爽了許多,當見小姑娘抬頭望天,也不約而同的仰首,啥也沒看,趕緊垂頭看熱鬧。

水盆子表面的波紋慢慢停止,水面如鏡子,浮現出房舍屋簷,那是龍華舊式四合院的樣子。

眾人目光驚駭,太神奇了!

赫藍之、狄朝海忙摸手機,開始錄製,心記不如爛筆頭,眼記不如錄製,錄製下鏡頭,慢慢尋找說不定能找出蛛絲馬跡。

兩人利索的拍攝現場。

水裏的房舍先是遠景,再之清晰,就如人走近樓房一般,再之到門口,然後房舍消失,浮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間密室。

密室裡燭光灼亮,木偶人、法器,穿法袍的兩男人,一一浮現。

日國小鬼子?!

漢子們目光觸及兩男子身上的法衣,不由大恨,外國小鬼子竟然把手伸到教官頭上來,果然一個個嫌太平日子過久了!

咦?!

曲七月愕然,那兩隻不是海津市上跟她打過照面的兩位日國陰陽師麽?他們追來燕京原來不是追鬼人和魅,而是特意沖大叔來的。

日國陰陽師很了不起?

摸摸下巴,曲小巫女露出一絲獰笑,敢來龍華國動龍華守護者,若不還份大禮回去,豈不是顯得她太小氣?

敢當著小巫女的面動她罩著的大叔,大家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四合院內,三條父子並不知自己竟然已暴露在別人眼前,兀自頻頻施法,三條信守不停的指天畫地畫個不停,畫出無數陽陰師們才懂的符陣。

木偶起伏彈跳,好似要掙脫束縛,起伏間帶起陰風絲絲,吹得蠟燭火苗一起一伏的搖動。

目標人物身困法術之中,魂魄掙扎不安,卻無論如何也離不開殼體,可見其意志力有多強。

這是強拉鋸似的戰爭,誰能堅持到最後誰能羸。

父子兩人額心儘是薄汗。

這不是真正的兇手!

獰笑隱沒,曲七月撓後腦杓,陽陰師與巫族的許多術法相似,仍有本質區別,陰陽師也能召神喚鬼,卻招不來巫靈,日國的法師應該是幫凶,召喚巫靈的另有其人。

不過,她不急,陰陽師已露面,相信真兇也很快會露出狐狸尾巴。

苗疆小寨

在自家法室裡的諸青山,左手疾搖招魂鈴,右手捏訣結印,施法之地陰氣森森,鬼氣滲滲,九九八十一根白蠟燭火苗無風自搖曳,忽明忽暗,仿若隨時會熄。

陰冷氣流裡,師徒兩人汗如雨下。

施法行道本是耗損精氣,召神喚鬼更耗心力,更何況他們所要召喚的還是巫靈,更加損耗元氣。

而召喚巫靈耗損元神倒是次要的,最危險的還是如果召喚儀式一旦失敗將可能慘遭巫靈反噬,召喚者落得神智皆失的下場。

召喚巫靈形如賭博,若非事關重大,縱是大巫師,諸青山也不敢輕易償試,這一次唯保萬無一失才冒險一試。

儀式才開始,師徒倆已感覺不堪重負。

這種法事以後還是慎重為上!

諸青山疾速念咒捏訣,忙裏偷閒的浮過一抹感慨,召喚巫靈太危險,他自己也沒十分把握能撐到最後。

饒是累得力不從心,也不敢鬆懈半分,如今儀式已開始,業已喚醒巫靈,若半途而廢必惹怒巫靈,眼下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在師徒倆傾注心力的咒語催促下,燕京天狼團禁地上方浮雲之下的金色越來越凝實,很快結成一隻結實的大巴掌。

受施法人搖控,淡金色的巨掌從空中徐徐下伸,它的手腕端仍在浮雲之處停留,手腕無限拉長,大巴掌往下落像拖著尾巴的慧星從空下墜,一路光芒閃閃,又好似下起流星雨,美麗絢爛。

轉眼間大手印到屋頂,巨掌隱沒在鋼筋水泥混凝土結造而成的牆面,那長長的手腕上接天下連樓面,好似一根金色的柱子豎在樓頂與天空之間,成為美麗的橋樑。

巨掌透樓面而下落,浮現在煞星的臥室。

曲小巫女在樓上的信置正在煞星腳頭,淡金色巨掌像是從天花板生出來的,懸浮在煞星頭頂。

當它伸至煞星頭頂三尺來遠,煞星後腦底包裹著布層的《巫醫心經》宛若好似感應到了熟人般,散發出淡淡的光華,淺淺的金色華光!

聖書發出的金光還帶一絲紫氣光暈,仿若佛陀們身上的佛光,呈放射狀的太陽光弧線散開,絢麗、灼亮、

聖書光華反照,巫靈之手浮空徘徊。

樓上,青年漢子們並不知有一隻巨掌近在咫尺,仍目不轉睛的盯著水面,恨恨的觀看三條父子做法,心裏已將兩人和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無數遍。

悄然間,水面再次泛旋渦,水波泛漾,漣漪圈圈,波瀾層湧之際再次浮現出模糊的影像。

走馬觀花式的一片影像閃過,水面平靜,現出一棟苗家吊腳樓,再如拍電影鏡頭轉換,情景改換,眼前是做法事的現場,搖曳的燭光,草人、穿衣服的骷髏,法器,人,閃閃爍爍閃撞進眾人眼簾。

「移魂術?」

「銅針逼魂?」

金童玉童詫然,兩陰陽師用了散魂針,這兩人也用了散魂針,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招得兩撥人手段如此殘忍?

混帳!

曲七月狠狠的暗啐一口,巫族叛徒竟召換巫靈來捉煞星的魂魄,真是吃了熊心豹膽!

巫靈是正能量所凝結而用,有巫靈之手保護魂魄,歪門邪道門人見了以為是正道人士在給人還魂,為免招惹麻煩,他們不會阻攔;正道人士自詡正義,若遇見更加不會搞破壞,可以說真是安全有保障,保證萬無一失,。

以攝魂術攝取魂魄本就是罪大惡極,還利用巫族守護來掩蓋罪行,簡直罪不可恕!

怒,曲七月怒了。

巫族在滿清末年發生內亂,門內弟子四散五離,巫族家漸衰落,那些帶著巫族法寶離開的弟子後來散落各地,別起烘爐,自成一派。

而堅心本心的巫族嫡系在內亂和外來排擠的雙重打擊下歷經艱難才保住傳承未斷,留得一脈尚存,再代代相傳至今。

歷經坎坷的巫族嫡系傳人們也領悟出兵貴在精不在多,之後傳承後輩不多收徒,只收一徒者居多,榕縣曲家的羅奶奶為巫族上一代傳人,再隔代相傳給了孫女,曲小巫女即為當代嫡傳弟子。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歷來是世間的運行法則,曲七月也深知其理,對於巫族昔年的衰敗也沒有多大的感想,更沒有想要重整門風的意思,她覺得還是遵行自行法則的好,巫族曾經強盛到一定時必衰微,也是世間法則之結果,只要從巫族走出去的人謹記守正僻邪的原則,不依仗巫法乾傷天害理的事,她也沒必要清理門戶,重振巫族。

如今看來她還是太仁慈了些,她以為從巫族走出的人會行善積德,卻原來也有為一己私慾竟棄祖宗訓規於不顧者,泯滅盡良,喪心病狂到謀害國家守護者,那樣的叛徒不除,簡直辱沒巫師們的身份,作為當代嫡系傳人,必須擔負起清理門戶的重任,一定要滅了那混球,以正巫族風氣。

小巫女一怒,法眼如炬,狠盯水面,那水光受不住法眼的威力,波光紊亂,晃得影像搖動,模糊不清。

「姐姐,不生氣,我們大不了去滅了他。」

「姐姐,不生氣,我們哪天找到他,把他揍成豬頭!」

「姐姐,他身邊有巫族傳承牛角,我們到時收回來。」

金童玉童發覺主人發怒,忙一左一右的抱著姐姐的胳膊勸慰,姐姐生氣,法眼含煞,普通人也難以抵擋住姐姐大人的金剛怒目,何況是法術凝結的水鏡。

「好!」

磨牙,曲七月暗暗磨牙,惱得差點磨穿後牙槽,混蛋大姨媽偏偏跑來折騰了,若沒被親戚拜訪,今天非得讓那兩撥人吃不了兜著走。

吸氣,瞪眼,再瞄幾眼那隻巫靈之手,怒火中燒,滿心滿眼皆是火氣,去他全家的,不能讓他們兜著走,好歹也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教訓!

「帥大叔們,你們給我退開,全部閉上眼睛,我要準備破他們的邪術妖法了。」甭以為小巫女好欺負,等著瞧!

嗚,不要閉眼!

「小豆芽菜,我要看熱鬧!」醫生堅定的搖頭,他要看熱鬧要看熱鬧!

漢子們也眼巴巴的望著小姑娘,小妹妹,求給圍觀!

見識了小姑娘神奇的手段,大家無比熱切的想看看她是如何破法的,反正他們又不是內行人,不會偷學術法的。

「不行,看不得,你們一定要看,除非你們不想要你們的眼睛了。」

漢子們面面相視,小姑娘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們堅持要圍觀,眼睛會出意外嗎?

「小閨女,你說我們看你破法會眼瞎?」醫生眼珠子轉轉,代大家問出疑問。

「對,我破法時你們不能看水盆,也不能看我,看了你們的一雙招子就廢物了。」

「我們不看了。」

醫生失望的撇嘴角,太遺撼了,竟然看不到精彩場面哪!

再遺撼也只有聽話的份,他們還是想要眼睛的,如果眼瞎了,他們就得滾回家吃老本,再沒資格留在天狼團丟人現眼。

眼睛重要還是看熱鬧重要?

不用說,當然是一雙招子寶貴,漢子分得輕孰輕孰重,依言後退,全部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

圍觀人士退開,原本席地而坐的曲七月站起來,揉揉小腿肚,伸伸懶腰,活動手腕,準備大發雌威。

姐姐是想…?

金童玉童心有靈犀,互視一眼,露出古怪的眼神。

曲七月一邊活絡手腳,嘴角勾出邪惡的笑容,敢動小巫女罩著的煞星是吧?來來來,姐跟你們鬥鬥法,看看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姐姐果然是想那樣!

兩小朋友偷窺到主人的笑容,小身子抖了抖,可憐的人,惹毛姐姐大人,注意要倒大霉了!

姐姐,你儘管上,你親愛的萌噠噠的小式神們支持你!

清理門戶,收拾壞人什麼的最有趣了,兩小式神堅定不移的力挺姐姐大人大展身手,呃,雖然……雖然姐姐所用的方式有那點點難以啟齒。

將自己整手足血脈通暢了,曲七月帶著邪惡的笑意,揭開衣服,伸手一摸,「唰嘶」一聲撕扯出大姨媽巾,彎腰拾起殺豬刀,把刀身往姨媽巾上蹭,蹭得兩面濕滿紅色的汙跡。

就知道是這樣!

兩小童默默的撫額,姐姐大人太會利用機會了,大姨媽來了不能做法,乾脆用姨媽血來破邪法,呃,這法子……

汙血染紅刀身,曲小巫女把麵包巾捲成一團扎在打底褲裡裡藏起來,手提殺豬刀,雙手握柄,刀尖朝向,照著水裏的鏡子重重刺去:「破-」

噗-

殺豬刀帶著一片血色冷光沒入水裏。

刀身的汙紅時水暈染,暈開一絲殷紅。

砰嘭-

水花輕濺間,殺豬刀尖刺中鏡面,它發出的不是玻璃碎裂聲,而如刺破一隻結實的大汽球,發出膨脹的氣體脹開的聲響。

鏡子碎成無數片,大盆而也應聲而破,清水泄開,泛濫成災。

「啊不!」

當鏡子與水盆在小巫女殺豬刀尖下破開,遠在幾百裡之外的諸青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情不自禁的丟了法器去捂眼睛。

撲-

九九八十一根蠟燭在瞬間熄滅。

顫動的草人靜止,滿室陰風滯停,光線森暗的地方陰氣森森,宛如地獄。

「師父-」

駱重山心急如焚,也扔掉招魂幡的木劍,室內太黑,他不知道師父怎樣了,爬起來去開燈。

「嗚呀-」

亦在諸青山慘叫的同一刻,施法中的三條信守發出殺豬似的嚎叫,連法事也不管了,一把捂面。

呼-

白燭火苗在一個起伏在傾刻間熄滅,留下一縷白煙。

「父親!」三條守良大叫著丟下法器去開燈。

法事中斷,意味失敗,也用不著再管。

啪-

駱重山找到了燈,按亮,急急的跑向師父:「師父-」

諸青山雙手捂眼,全身抖顫,嘴裏發出「唔呀唔呀」的痛叫聲。

駱重山撲至,抱住師父,驟然見師父手指間滲出殷紅的血,驚得三魂丟了二魂,七魄失了六魂,真正是魂魄不全。

師父的眼睛壞了!

行道之輩沒了眼睛,等於失去一半生命。

他如傻子般僵住了,心臟砰砰亂響,他卻什麼也聽不見。

諸青山擅抖著鬆開手,眼窩裏湧出兩行血,他自己鬆開時抹過面孔,一張面孔半面染血,十分駭人。

「報應啊報應!」

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嗚咽,有些事做不得,偏要逆天而行,這就是報應啊!

「師父,師父,沒事的沒事,會好起來的!」

嚇呆了駱重山被嗚咽聲拉回神智,渾身哆嗦著幫師父擦血跡。

「沒用的,天眼已廢,終生不得再開。」諸青山浮出慘笑:「因果循環,一切自有報應,這就是違背天道,逆天而行的懲罰。重山,不要管我,繼續做法,將巫靈送回去。」

「……」駱重山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顫抖著坐回原位,拿起法器,重念咒語。

諸青山巍顫顫的爬起來,踉蹌著走到門口,開門退出,巫靈召了出來必須送回,而他天眼已廢,血汙臉,不能再做法。

駱重山再次施法之時,三條守良歪歪倒倒的衝到電燈開關處打開燈,當燈亮,他看到父親雙手掩面,竟輕微的顫顫發抖,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父親,您怎麼了?」

三條守良撲到父親身邊,以說覆蓋在父親的手背上。

三條信守僵硬的手背抖了抖,緩緩鬆開,眼角血淚長流。

「父親,怎會這樣?」三條守良聲音在打顫。

「守良,從此以後三條家族不要再參與跟這個人有關的任何事,這個人動不得,動他必遭反噬,這次我只是毀了通靈眼,再有下次可能連命也保不住,再不收手若惹怒天神,隻恐九條家族會遭滅頂之災。」

「是,我知道了。」

三條守良恭敬的聆聽教誨。

而陪伴曲小姑娘的眾漢子聽到水盆和鏡子破裂聲,眼皮顫了顫,好在他們自製力不錯,若換成普通人百分百會禁不住誘惑睜眼看熱鬧。

清水流溢,散成無數小溪流奔騰。

「可以了。」曲七月快步退開,以防水流濕鞋。

漢子們齊唰唰的睜眼,也趕緊閃開,看到那破碎的鏡子大盆,小小的心疼了一把,小姑娘破壞能力好強!

「小豆芽菜,怎樣了怎樣了?」

醫生呼呼跳到沒水的地方,眼巴巴的求答案。

「當鎯-」

小姑娘把殺豬刀往樓面一扔,得瑟的仰仰小腦袋:「相隔太遠,我傷不了他們的身體,廢了主事法師的天眼,算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

這次便宜他們了,隻廢了老兩隻混蛋的天眼,再有下次,廢了他們的法力,讓他們成為廢物。

兩小童嘴角抽了抽,姐姐你這麼驕傲,你敢告訴別人你用什麼破邪術的麽?

他們很想去潑冷水,想想忍住了,姐姐也不容易,昨晚被折騰得半死不活,今天又被捉來上工,利用大姨媽破法術雖法不是真本事,好歹也算是廢物利用,打擊姐姐的話她會傷心的。

他們是好孩子,是好小式神,不幹惹姐姐傷心的事兒,嗯嗯,他們是天下最稱職的小式神,是姐姐最可愛的小夥伴喲。

「……」

漢子們默,小姑娘,你確定那真的只是小小的懲罰嗎?

小妹妹好兇殘!

狄朝海肅然起敬,兇殘的好哇,有這麼個兇殘的小妹妹在首長身邊,看誰以後還敢三番五次的對首長動歪心思!

小妹妹,你儘管把人往死裡整,整死整殘算首長的。

狄大警衛滿心欣喜:「小妹妹,首長是不是快醒了?」

「很快。這把刀以後不要再殺豬剁肉,洗乾淨擱角落放著吧,你們也先不要靠近大叔,等我把該辦的事做完大叔會醒來。你們一會幫我這裏的符紙撿回來,拿去燒了,破盆破鏡片收拾起來扔掉。」

「明白。」

「懂了。」

醫生跑過去扶小丫頭下樓:「小豆芽菜,你剛才用水當鏡子的叫什麼?好神奇。」

「日月可鑒。這個是巫族不傳之秘。」

有浮雲遮眼術,自然也會有破法之術,浮雲遮掩為的是掩藏自己的行跡,不讓其他法師們從法術力量源頭追蹤到自己的藏身地,而日月可鑒專破浮雲遮眼,讓對方無處可藏身。

「既是不傳之秘,那我們小丫頭怎麼會?」

「所謂不傳之秘是指不傳外人和普通弟子,隻傳繼承人。」

一行人下樓梯,曲小巫女捂肚子,小臉皺成一團:「唉,帥大叔們,快告訴我衛生間在哪,我要跑茅房!」

哎媽,大姨媽要造反了!

必須得去解決人生中的大事件,回頭再去找那隻巫靈好好親近親近。

「小豆芽菜,我帶你去。」醫生自告奮勇的帶路,小丫頭大約被大姨媽折騰得難受吧。

話說,剛才小丫頭究竟用什麼法寶破對方邪術的?

赫藍之邊小跑邊暗自嘀咕,對於小傢夥破邪法的方式好奇的要死,相隔遙遠能廢對方天眼,這分明比北宮好厲害好不?

曲七月跟著醫生跑到廁所,也不管男廁女廁,一頭衝進去,留兩小童在外面守門,待收拾好自己,去外面洗了手,再畫符水除去身上的穢氣,拽醫生大叔趕緊回跑。

風風火火的跑回樓前,再一瞅甭說巨手,連點金光的影子也看不見,巫靈之手散了。

「腫麽可以這樣?」曲七月跺腳,嗷,巫靈,你跑那快乾麽?小巫女想跟你聊聊,真的沒其他意思,就是想你跟聊聊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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