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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六十七章 大師之秘密
天氣預報常常不著調,預報失準也不是一兩回的事兒,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小表砸大約想痛改前非,終於精準了一回,當晚真的下起雪來,「沙沙」聲持續一夜,到天亮後天空還飄舞著零散的細雪粒。

今年的第一場雪在無聲中來臨,也預示著正式進入冬季,但凡在燕京呆過一二年的人都知道接下來天氣將處於隨時下雪、融雪的反覆氣候段。

首場雪下得極大,地面鋪了近兩厘米深,白花花的一層,光線刺目,而天空卻是灰濛濛的。

曲七月到吃完早餐要回燕大上課走出小樓才發現外面下雪了,沒有任何興奮感,白雪滿地,寒風刺骨,怕冷的人能高興才怪。

饒是不喜歡雪天也仍然照舊去上課,好在煞星比較有人情味,給了好幾包點心,塞得背包鼓鼓的,早上沒回宿舍,背著點心去上課,散一些出去給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中午回去還餘下兩小袋子。

等到下午聽人閑聊時,小巫女才後知後覺的從同學們口中得悉昨晚和今天全國北方城市全部被雪關照到了,就連滬城、江南等幾個城市的氣溫也大受影響,驟然變冷。

也在傍晚,她也見到了第二次冒泡的顏老和王會長。

半上午時風住雪停,但並沒有融化,夜幕降臨時氣溫下降,也更冷,下課後,曲七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乘電梯到下樓,才走出電梯廂不遠差點跟個男生撞頭,當時想也沒想直接錯過身。



特意來堵人的王墨軒,見小女生連頭也沒抬就走,無奈的苦笑著轉身喊一聲:「曲小妹妹。」

呃……

邁著小碎步的曲七月茫然的頓住腳,才側過身,面前出現一個俊氣的男生,黑色同衣勾勒出修長的身段,皮膚跟外面的雪一樣白晳。

「王會長?」眨巴眨巴大眼幾秒,她才反應過來。

「小妹妹,是我,顏老在外面車裏等你呢。」王墨軒無力感越發深重了,他好歹是個帥哥,怎麼被小女生無視得如此徹底?

是他魅力不夠,還是小女生對帥哥免疫?

不得不說王校草真相了,如果曲小巫女猜到他的心聲,一定重重點頭表示贊同,帥哥能帥得過煞大叔和小顧先生麽?而當見過漂亮得像精靈似的九宸後審美觀更是直線上升,達到一個非常非常高的高度,對帥哥免疫了。

「唔。」曲七月點點頭,跟著王會長走出樓道,外面很冷,一輛黑色奧迪停在教學樓前,四周的雪襯得它格外顯眼。

王校草拉開車門,請小姑娘上車。

鑽進車廂,見到一張笑咪咪的老人臉,曲七月眉眼舒開,唇角飛揚:「顏老,你是給我送文房四寶來了咩?」

自第一次見面之後,顏老和王帥哥再沒冒頭,今天是第二次見面,小巫女差點以為顏老怕她獅子大張口宰他所以不敢找她呢。

現在證明,是她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過,顏老應該不怕她坑他東西的。

才爬進副駕座想移去駕駛室的王帥哥,滿頭黑線,這小女生也太現實了,現實的讓人愛恨交加。

顏老眉角跳了跳:「你這小女孩就記得那點子東西,怎不關心關心我這把老骨頭怎麼這麼久沒來找你。」

「哎呀,顏老您老是一代大家,事務繁忙是正常的嘛,您看你老兩眼有神,明堂明亮,一看就是事事順風順水順心順意。」

「小姑娘會逗人開心,我老人家前些日子出國訪問,回來又去外省參加書法名家交流座談會,一時也沒顧得上實行承諾,今兒特意送見面禮來,王小子開車去飯館。」

顏老笑得老眼眯成一條細縫,見牙不見眼,唇角的笑弧也是證明他心情很好的證據。

老教授老冷天的親自來送「禮」,曲小巫女也不好不給面子,隨顏老的意,王校草開車奔向燕大校門,一老一小在後面交流心得。

顏老太於虛心好學,熱情有加,恨不得把小姑娘如何寫得一手好字的經驗給扒出來,令小巫女一個頭兩個大,在逼得無招架之功時,車子到達預訂的飯館。

顧及下雪天路滑,顏老舍遠求近,訂的是離燕大學校不到千米的一家菜館,裏面開著空調,與外面的寒冷形成兩個世界。

坐下後等菜的功夫,一老一小獻寶似的捧出文房四寶來給小女生欣賞,東西裝了兩袋子,擺出來佔半張桌。

共三方硯,外形有圓有長也有方形,十二支毛筆,帶筆套,兩大卷宣紙,墨塊裝滿一隻紙盒子。

那架式,滿滿的顯示著主人的誠意。

「這是你心心念念的溫玉硯,品質一般般,你將就著用吧。」顏老掂起一塊碧色的方形硯台給小姑娘,小姑娘人小,要求卻是極高的,其他的較好找,唯溫玉硯較難尋。

溫玉硯,顧名思義即是帶著溫暖的玉硯,硯帶暖意,即是嚴冬時期研墨墨汁也不會凍結。

上等的溫玉硯無異於稀世珍寶,自然難得,顏老尋來的一方硯台品質一般,好在另兩塊不錯,一方是端硯,一方歙硯,足以補上不足。

曲七月摸摸硯台,觸手微涼,卻不像摸其他石頭一樣冷冰凍的,眼笑眉開,露出一排小銀牙:「顏老,耐你喲!」

顏老老眼又跳了幾跳,這小姑娘笑起來時跟小狐狸似的,真擔心他的老底被淘光啊。

曲小巫女見寶眼開,樂巔巔的一邊欣賞一邊打包,等觀賞完畢,為了不嚇壞顏老,不再得寸見尺,見收好就收,不再亂宰人,也大方的應了老人家的要求,回去寫幾幅字等下周讓王校草去拿。

一頓晚飯吃得極為歡暢,飽搓一頓,王校草當司機開車回校,選送小姑娘回宿舍再送顏老回家。

曲小巫女被請去下館子才回到宿舍,冷麵神也收到報告,縱容的一笑而過,他很想去接小丫頭回家來住,天氣太冷,小傢夥貪睡,來大院住要提早近一小時起床,他也捨不得折騰小媳婦兒,隻好忍痛放任小閨女自由玩耍。

晚上沒能抱到小丫頭睡覺,冰山軍神萬分遺撼,最終在第二天早上如期登上飛往南方的飛機,開始N天不能親近小媳婦的出差工作。

雪鋪地一天,在24日上午開始融化,也更加冷。

與此同時,江南茅山的氣溫也極為冷寒,當近九點時分,天空放亮,隱隱有出太陽的跡像。

道觀裡緊閉一個月的門打開,候士林一身整齊的步出閉關地,晃悠著出院,一路奔到師父住處。

齊雲早已等候多時,見到踏門而來的徒兒清清爽爽的,眼底露出慈愛:「你這隻小皮猴竟然熬得住一個月,真是難得。」

「師父,瞧你老說的好似我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似的。」候士林笑嘻嘻的奔到師父前,利落的幫捏肩松骨,賣乘獻巧當乖寶寶。

「看你這樣就知不是真心的關心我,是想北上找你小夥伴吧?這回你的行程得延遲一些,隨為師走趟贛西。」

「師父,有什麼寶貝出土了咩?」候士林激動的搓手,唉,閉關一個月,差點悶死,去尋寶什麼的最有愛了。

「去彭蠡湖看看,回去好好休息,後天出發。」

「徒兒明白。」候士林興奮的跳起來就跑,先回去好好整理行裝,給小夥伴通通信息再說。

香江城

九龍曾為香江城最繁華的一角,帶動整個城市的發展,而隨著城市的開發重點不斷向外擴延到各方,其地反而因地域所限再無優勢,隱隱有衰敗趨勢。

在這樣的地方,一棟佔地極寬,在邊緣地帶的別墅也格外安靜,時近午時,迎來一輛黑色轎車,車子駛進別墅區內,停在古老的英式風格的建築前。

戴墨鏡著黑色衣服的保鏢迎上前開門:「胖老,你可算回來了。」

剛從車上下來的胖老還沒及出聲,從房子裏躥出一個胖胖的,年齡跟胖老差不多的唐裝老者,眯著一雙綠豆小眼,嗓門極大:「胖子,你死回來啦。」

「哼,你個肥豬一樣的貨竟然叫瘦老,說出去一定笑掉人大牙。」胖老不客氣的哼哼,真是服了會裏的前輩們,徒兒繼續師父的本事還要繼續師父的職務稱號,讓人蛋疼。

抖著肥肚子的瘦老呲牙,胖是福啊。

「肥仔,護法長老們都在麽?」胖老見瘦老不吭聲,大步流星的走向屋內。

「都回來了,你讓人把大夥兒叫回來有什麼大事啊?」

「九爺下月十五回歸,通知大家回來商量商量佈置法壇。」

「胖子,九爺有消息啦?」瘦老腆著肥壯的身軀,嗖的追向屋,連跑邊手足舞蹈。

「……」保鏢們全體無語。

北方的天氣越來越寒冷,燕京的雪融化二天融盡,天氣也終於再次晴朗,仍然很冷,北風冷冽,讓人恨不得宅在家裏宅死。

燕京的上流社會圈子則不因天氣而冷清,宴會不斷,風流倜儻的赫醫生一邊穿梭於宴會,一邊負責關懷小丫頭,每天必有電話或短訊詢問情況,完全遊刃有餘。

曲小巫女也當醫生想追項二貨的話是開玩笑的,過自己當好學生的小日子。

日子過啊過,轉眼又是周末,小女生二話沒說,周五晚上溜去軍區大院陪蘭媽媽。

周六,農曆九月十九,觀音菩薩聖誕日,傳聞此日觀音修得正果,成佛坐蓮台,歷來是佛教界的盛會。

許是太陽也感念觀音菩薩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的功德,當天晴空朗朗,太陽格外溫暖燦爛,將前幾天的寒冷趨走,隱約又回到秋中之感。

觀音誕日,佛門盛會,源源不斷的信徒們趕往各寺,燕京的各大寺院香客如潮,熱鬧非凡。

靈泉寶剎更是變成人的海洋,五顏六色的衣服匯聚在一起,像春天百花開放,奼紫嫣紅,花紅柳綠,熱烈明艷。

曲七月和蘭媽媽、赫家一家子趕至寶剎已近午時,只見人來人往,繹絡不絕,佛鐘木魚聲聲悠揚,唱經聲聲清悅。

大家順著人流去大殿,蘭姨和赫老爺子等人要在大殿聽經,曲七月晃悠著去後院,

滿寺香煙流逸。

大師所居小院裏傳出木魚聲,小和尚守著在院外,見到女施主,和顏悅色的合十揖禮:「小檀越有禮,您請-」

小僧請客人進院,掩門,守在門內,曲小巫女悠然而行,大師的院子地面落了一層松針,聞著清香味,聽著大師的誦經聲,讓人心靈分外的寧靜安然。

念佛憶佛,過去未來,心中有佛,佛無處不在。

曲七月抱著暖手寶,輕盈的走進佛堂,在一個團蒲上盤膝坐下,聽大師誦經,靈台空明,心念如一,不動不搖。

知緣大師誦完經文,放下敲木魚的棒子,轉過身,手執念珠,眼觀小姑娘見其面色平靜,雙目清澈,隱約現出慧光,整個人寶相莊嚴,如神如佛,竟說不出的光明。

小檀越果真不是凡人。

大師高誦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大師今日不去寶殿給眾生講經?」曲七月微微揚眉淺笑,如此盛會,慕目而來的信徒無數,大師不去講經真的好麽?

「早晨已去,辰時末才歸,特意在此等候小檀越法駕。」知緣大師笑得慈祥,眼裏慧光溢動。

「大師著相了。」曲小巫女不厚道的笑彎了眼。

知緣大師微微搖首:「非也,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說了恭候小檀越,不能言而無信。」

「大師一心向佛,本小姑娘敬佩,大師,你真決定要聽秘密?」

「請小檀越但說無妨。」

「大師決定要聽?」

「但請小檀越知而無不言,言而無不盡。」

還真是執著啊。

曲七月偏偏頭,觀望大師幾眼,心底也無衷的恭敬:「佛家以九為尊,九為圓滿,實則不是,九為小圓滿,自古說『十全十美』,十才是圓滿,但,仍不是大圓滿,一年有十二月,十二年為一個年輪,十二才是真正的大圓滿。」

「大師乃九世僧,每一世幼時出家,每一世皆成高僧,這一世即是第九世,按理該功德圓滿,但並非修行到大圓滿,大師若想真正圓滿,還需再轉世,是求小圓滿還是求大圓滿,全憑大師心願而定。」

知緣大師乃羅漢僧命,也亦是有佛命之人,若修行到一定境界,可得正果,在佛界佔得一席位。

現修得九世圓滿,圓寂之日靈魂將升往比現在這個世界更高一些的小佛界,然後再次轉世修行,修行到一定境界再往上升,一層一層的攀登,一步一步的往佛靠近,若意志堅定,終有一日成佛。

每一位佛所走過的路漫長的,也許需要幾萬年或十幾萬,或千萬年又或幾億年,唯有踏遍八千小世界,歷盡人間百般苦難才能成佛,佛,不死不滅。

「小檀越,小圓滿與圓滿、大圓滿有何區別?」大師五心歸一,坐相如佛。

「天有九重,我們所在的世界在天之下,小圓滿,功德圓滿之日靈魂飛升,進入比現在世界略高一層的八千世界的另一個世界;圓滿,則飛升進更高一層的小世界,若能修行到大圓滿,功德滿日可白日飛升,登九重天的第一重天。」

「老衲願轉世修得大圓滿又該如何?」

「大師真願意再轉三世嗎?」

「阿彌陀佛,老衲願意再次投身紅塵,以證心中的道。」

「大師願捨身紅塵,需避開逢九之年圓寂,非九之年需避開九月,或初九日,同時,圓寂之日請心心念念記著轉世之願。還有一個秘密,大師你願不願聽?」

「願聞其詳。」大師眼底光華流轉。

「大師是得道高僧,以後定期開壇講經,普化眾生,若堅持十年,積攢足功德可以成為轉世活佛,轉世靈童再歸靈泉寶剎,反覆三世,事半功倍,如能在第三世遇上某位轉世歷劫的佛陀,結下善緣,或許能飛升跳進第二重天,其功德也能渡化好幾位高僧,令其亦得正道。」

小姑娘聲音輕淡,知緣大師撚佛球的手定住,佛眼劃過深思,沉吟半晌,一聲輕嘆:「小檀越,你能看透未來?泄露天機太多,恐非不妙。」

「大師,今日無礙,如果換一個時間我不會說。能觀看大師未來三世純屬意外,這裏大師供奉九眼天珠九日,輪迴眼法力僻開此地上方的阻擋,神光通輪迴諸界,可觀人前世今生與未來,可惜,機會只能有一次,我跟大師也算有些緣份,自然知無不言,而且,如果大師轉世,我還可以相助一次,能找到你的轉世靈童在哪。大師啊,我隻說這一次,以後堅決不會再提半個字。」

「小檀越慈悲為懷,老衲感激不盡,如此,還請小檀越不忘記今日之言,願佛祖保佑小檀越一生喜樂!」

「好說好說。」曲七月眼珠骨碌碌的轉動:「老和尚啊,我挺喜歡你們做法事的那隻法鈴,你把你那隻送我玩玩吧。」

知緣大師眼角驟跳,小檀越剛才還是一副法力無邊,莊嚴神明相,怎麼轉眼就市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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