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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十三章 前任國師的現狀
龍泉寶剎香火鼎盛,知緣大師精通佛法,曾任龍泉寺護法方丈,主持過諸多次的佛教大會,與各國使者團論佛法,宏揚佛法,在整個佛教界中也頗負盛名,他自二十餘年前辭去俗職,參禪悟道,深居淺入,其地也是禁止觀參遊覽地之一,並無外人來往,十分幽靜。

「咣」,厚重的大門被從內拉開,那輕微的聲響也讓門外等著的眾人精神大振,以無比熱切的目光望了過去。

門被拉開一個扇形,擠出來的小姑娘像蛤蟆鼓氣似的一鼓一鼓的鼓著腮幫子,她的一隻手搖來搖去,揮著點東西在玩,那忿忿不樂的小樣也倍加可愛,看得大夥兒想笑。

小閨女怎麼不高興?

施華榕眸底劃過愕然,伸手把小丫頭提到自己面前,摸摸她的小腦袋頂:「小閨女,怎麼不開心?跟大師玩掰啦?」

眾人無語,這話也就施教官敢說,大師乃世外高人,怎麼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曲七月沖煞大叔幽幽的翻個白眼,沒理他,朝小僧人合十念佛號,笑嘻嘻的轉達老和尚的話:「小師父,大師在幫我的護身符開光賜福,一時半刻完不成,說留我們幾個中午在這裡用齋飯,辛苦小師父啦。」

小僧念聲佛號,掩上門,去傳話給齋廚夥頭僧們。

冷麵神暗中發笑,小丫頭一來就讓大師幫她的護身符賜福,逮到誰就捉誰幹活,這性子到哪都不改,也不知有沒把大師氣得翹鬍子。

「丫頭,你手裡拿著什麼?」瞄幾眼,看到幾根亮晶晶的東西,好奇的把小丫頭的手拿過來舉高觀看。

「從老和尚下巴那拔來的鬍子。」曲七月嘻嘻一笑,甩掉大叔的手,蹬蹬沖向樹底下的幾人而去:「騷包大叔,現在有空了,我們好好嘮嘮。」



冷麵神鳳眸劃過流光,小丫頭真拔了大師的鬍子?

呃!

樹底下的眾人齊齊被口水嗆住了,看向小姑娘的目光比看到活恐龍還驚訝。

「小閨女,你……你扯了大師的鬍子?」蘭姨緊張的舌頭打結,知緣大師是有道高僧,小閨女拔了他的鬍子,大師會不會生氣?

狄朝海額間冒出幾滴冷汗,大師倍受推崇,小妹妹敢拔他的鬍子,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嗯,老和尚誆我話,我很生氣,本來想把他的鬍子全拔光的,看在老和尚年紀一大把的份上隻拔了幾根意思意思。蘭媽媽,我跟你說,這可是好東西,把幾根鬍子收起來,等大師得道飛升之後,它們就是寶貝,供起來,天天一支香,能庇護人平安。」

赫家三代人目瞪口呆,見過膽大的,沒見過這麼渾的小丫頭,她竟真的敢拔老禪師的鬍子哪。

蘭姨無語,小閨女太淘氣了。

眾人也沒在意小姑娘說大師得道飛升的那番話裡的含意,隻當是小傢夥在胡鬧。

曲小巫女才不管他們那看怪物般的眼神,拿出一隻裝符的小袋子,把幾根鬍子放進去收藏好,一雙眼睛打量赫家三代,眼珠子像貓頭鷹的眼睛一樣骨碌碌的轉動,閃動著靈動狡猾的光芒。

「騷包大叔的爺爺,您老用這麼熱烈的眼神瞅著小閨女,是想請我吃飯咩?如果是您老請我吃飯,本小美女勉為其難的陪陪您老。」

赫家一家子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哪,騷包大叔氣運呈紅帶紫,那是一帆風順之運;赫爸爸赫媽媽祥光籠身,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之勢;赫家最大的大家長也是氣運不凡,人人皆是官運亨通,順心順意。

赫藍之扶額,小豆芽菜怎隻記得吃?

「小閨女,到老頭子身邊來,給我瞧瞧。我叫臭小子帶你去我們家吃飯,臭小子一直不合作,害我老人家只能眼巴巴的盼著有一天施教官能把小閨女帶去我家串門子。」

赫老爺子老眼放亮,那雙招亮得驚人,喲嗬,這小閨女好玩,吃貨最好哄,如果能把小閨女搶過來,以後就有伴兒啦。

赫爸爸赫媽媽默默的抽嘴角,老爺子盼重孫盼得兩眼淚汪汪,這會兒見著個不怕他的小姑娘,愛幼症又犯了。

爺爺出賣他!

赫藍之狂瞪眼,他哪有不帶小豆芽菜去家裡來著?他還想著從小榕手裡搶人呢,爺爺竟然把他給拋出去了,嗚,當孫子的好悲催。

「赫大叔,你不厚道,有大餐也不帶我去你家吃飯,我先跟赫爺爺說話,等會再找你嘮嘮昨天的事兒。」

曲七月氣乎乎的瞪醫生大叔一眼,連蹦帶跳的跳到樹底下,撲到赫老爺子身邊,涎著口水,滿眼星光:「赫老爺子,有沒見面禮給小閨女?我跟你說,赫大叔和施大叔兩人腰纏萬貫,竟然都捨不得給小閨女見面禮,小氣巴拉、吝嗇的摳門貨。」

躺槍的兩大青年默,小丫頭從沒問他們要見面禮好不?如果小傢夥說想要見面禮,他們就算挖地三尺也會把她喜歡的東西找來雙手奉上。

蘭姨和赫家夫妻樂不可支,樂得快不合攏嘴,小閨女一見面就問老人家要見面禮,還這麼理直氣壯,也不怕被嫌棄哪。

「哎喲,小閨女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我家那個臭小子就是摳,從來不會把好東西孝順老人家,只會順走我的好東西。小閨女,我今天沒帶見面禮,先欠著,你有空去我家,自己進我書房挑,看中哪選哪樣。」

「爺爺,你偏心!」醫生嫉妒的跳腳,爺爺的收藏都在書房,讓小豆芽菜挑,怎麼從沒讓他挑?

「臭小子,你閃一邊去,別妨礙我跟小閨女聯絡感情。」赫老爺子嫌棄的瞪孫子,臭小子搶不回小閨女,還跑來搞破壞,活該挨小榕揍。

施大教官頂著張冰山臉跟在小丫頭身邊,看一老一少親近,小丫頭對他們吹鬍子瞪眼,常常橫眉冷眼,卻很受老輩們喜愛,也忒的教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熱熱絡絡的叨一陣,算是真正認識了,赫家老爺子不太想走路,赫家二代人和狄朝海母子去大佛殿聽經,施教官把背包交給狄大警衛,自己背小閨女四處走走,醫生樂巔巔的當跟班,一起去看風景。

江南

江南人亦信神鬼,中秋節的茅山十分熱鬧,登山進香的人綿綿不絕,候士林一早便在一座亭子裡清修,當時近午時,遠遠的見通向道觀的那條蛐蜒小山道上走來一個手持佛塵的道長,急急的跑去迎接。

小道是一條偏僻的岔道,尋常難得有遊人走動,大多是道觀裡的人上下,以避開眾多的觀光客。

「師父,你回來啦。」如旋風似的衝到師父身邊,候士林搶過師父的背包自己幫背上。

「小皮猴,又耐不住山中清寂了是不是。」齊雲斜眼嬉皮笑臉的徒兒,沒好氣的笑責一句。

「哪有。唉,師父,你中秋失約,真的好麽?」

「誰說我失約了?我已赴約,不過是提前回來而已。」

候士林無語,師父在苗疆說要去衡山論道,現在人卻回山了,不算失約麽?

師徒倆登小道回到道觀,到達道土們的清修之地的內道觀,進大殿,先參拜道家始祖,上完香才坐到一邊。

齊雲的幾位師弟也早候在大殿,都已是八九十歲的老道,個個年紀看起來比齊雲還年長,實則他們比掌教師兄少了好十幾歲,最少的師弟給掌教師兄上香茶,先歇歇再論事。

「小皮猴,現在可以說了,你究竟帶回什麼好寶物,竟巴巴的非等我回來不可。」齊雲品幾口茅山自種茶葉泡出的香茗,悠悠的問徒兒。

「當然是好寶物我才非等師父回來不可。」候士林神秘的一笑,從面前的包裡翻出兩隻密封的袋子,獻寶似的晃晃:「師父,這個是鬼蟒膽,這個是鬼蟒血。」

「鬼蟒?」

幾位老道長同時驚呼,鬼蟒百年難得一見,小皮猴幾時找到了鬼蟒?

「很不錯。」齊雲難得的贊一句,接過徒兒獻上的寶:「有鬼蟒血,再搜集藥草煉丹,你師叔們增加二三十年壽元不在話下。你和你小夥伴竟然取到鬼蟒血,過程很驚驗吧。」

幾位老道欣喜至極,常人活到百來歲算是長壽,他們年近百歲,也很快將至極限,若能再添幾十年壽元,好歹能活到百二三十歲,若能多活幾十年,誰不歡喜?

「師父,甭說了,說來教我好鬱悶。我那小夥伴在等我的前一天晚上也不知請來哪路神仙,硬生生嚇得鬼蟒自己封印元神沉睡,我們到了鬼蟒老巢它一點反應都沒有,直到我小夥伴一劍刺破它的蛟角,破了它幾百年的功力它才驚醒。師父,你徒弟真的好鬱悶。」

候士林摸鼻子,一張臉苦巴巴的糾成苦瓜狀,小夥伴手段太強,他表示好憂傷。

幾大道長也愣住了,能讓鬼蟒自封元神進行沉睡,那必定是很恐怖的東西。

「大約是請來了天雷天神吧。」齊雲沉吟一下,似想到什麼,眉毛微微揚了揚:「鬼蟒大約多少年修為?」

「五百年,小夥伴說本該八月十五化蛟。」

眾人齊怔,五百年大蟒與蛟無異,鬼蟒修身之地必是靈地。

「那地方風水可好?挖蘑菇有沒收穫?」

「風水極佳,井中望月之佳地,不過墓地偏了,墓中刻有古怪的符號,我不認識,小夥伴說是薩滿符號,我有拿回符形文字,列印出來給師父和師叔們研究。找到的墓室有一具石槨,一盞長明燈和一具濕屍,應該還不是主墓室,當時目的只是鬼蟒,小夥伴說那座墓還不到出世之日,也沒繼續深究,小夥伴與官家合作,去探棺的是官盜,從中撈出來的是什麼目前還不清楚。」

「沒有鬼魂守墓?」

「那具石槨裡的鬼魂應該就是奪舍成鬼蟒的那隻鬼,很強的怨氣,估計是活埋的守墓人,還有數百被鬼蟒捉到的鬼魂,被我小夥伴全部交給了地府判官。」

「嗯,你小夥伴確實很厲害,等我把丹藥製出來,你送部分給你小夥伴。」

「嘿嘿,就知道如此。師父啊,我特意等你回來可不是隻為這兩樣,還有呢,」候士林吐吐舌頭,再次找出隻小盒子,神秘兮兮的晃晃:「猜猜這是啥?」

齊雲和師弟們嘆氣,小皮猴越來越沒個正經。

得瑟夠了,候士林才啪的開蓋,激昂昂的吼:「寶貝在這裡!」

隨著他打開盒蓋,一股精純的靈氣和光芒霍然而出。

「內丹?」齊雲詫然,小皮猴的小夥伴竟把內丹給人?

「對。小夥伴取走蛟角,她說你老人家應該用得著這個,讓我帶回來孝順師父。」候士林驕傲的把寶物呈給師父。

幾位老道對小皮猴口中的小夥伴肅然起敬,能捨得讓出內丹,足以證明其人心懷寬廣,像鬼蟒這類怪物蘊出的內丹珍貴至極,服下可以增長幾甲子壽命,若論價值,實則比蛟角更珍貴,蛟角可入葯辟邪,卻不能延年益壽,內丹的好處卻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齊雲拿過盒子,容顏間也掩不住有幾分激動:「茅山派欠你小夥伴一個大人情。」

「沒關係,我以後多幫小夥伴打打怪,挖挖蘑菇,慢慢還她人情就行啦。師父,我還有個疑問,我小夥伴術法敢說出神入化,可我沒有見到她有什麼好法寶,好奇怪。她取走鬼蟒皮和一部分蟒骨,我把破邪劍借她用一段時間,您老別打我啊。」

眾老道瞪眼,滿眼責怪,不就是借了法寶給人家,用得著特意上報嗎?說得好像他們是不開竅的老古懂,不近人情。

「巫族曾在近代內部發生叛亂,最終四分五裂,法寶也被各支帶走,嫡傳一脈幾近凋零,最後逐漸從靈術界消失,苗疆諸道友便是曾經的巫族一支,你小夥伴很可能屬巫族正統傳人,所以沒有傳世法寶。」齊雲眸光微動,小皮猴的小夥伴若是巫族正統,或許能解開小皮猴身上的謎團。

「我可憐的小夥伴,我決定以後陪小夥伴多挖幾隻仙人墓,幫她找幾件法寶當還她人情好了。」

曲小巫女並不知猴哥下定決心跟她交朋友當好夥伴,她趴在煞星背上,任他背著去看寺裡最有名的幾處名勝古跡,逛到寺院快開飯時才回到大師住的禪院。

赫老爺子幾人已先一步回到小院,在廂房廳堂品禪茶。

小僧迎接到兩人回來,轉達大師請曲七月去佛堂的吩咐,進小院,煞星和醫生去廂房等候,曲七月樂巔巔的跑往上房,知緣大師再次披上袈裟,在佛堂打坐,面前放一托盤。

曲小巫女溜過去,笑嘻嘻的揭開赤色布,露出巫族的護身符銅錢,經重新施法賜福的銅錢光華內斂,金燦燦的。

「老和尚,謝謝啦。」曲七月拿起銅錢系在脖子,這幾天大姨媽沒走,還不宜施法結印,等親戚走了,自己再施法印,然後再請猴哥賜福,集結佛、道、巫三種道術,護身符會更加完美。

九眼天珠先讓老和尚供奉幾天,不急於賜福,供奉的日子受大師一天三遍賜福,所獲得的法力也會更強。

知緣大師笑容慈祥,陪小檀越一起去廂房,兩人到達才跟赫老爺子幾人說了幾句話,小僧領人奉上齋飯。

齋飯簡素,嫩豆腐,豆豇,青菜、素雞、素魚,一個湯,雖然沒有葷肉,樣子整得很精緻,香味誘人。

知緣大師和小和尚誦經,念了一遍「二時臨齋儀」,才請客人開飯。

吃完齋飯,冷麵神等人也不打撓大師清修,識趣的告辭。

一行人出了寶剎,分別登車,蘭姨和狄朝海一輛,煞星一把擰醫生當司機,醫生悲催的當苦工。

車子啟動,冷麵神打開大背包,翻出一包給小閨女準備的零食開啃。

「大叔,你中午沒吃飽?」曲七月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睜,震驚的打量煞星,大叔中午啃了二碗飯,難道沒飽?

「嗯。」冷麵神也不怕被笑,點頭,寺廟裡的碗小,而且飯不多,他怕其他人不夠吃,隻意思意思的裝了兩次飯,實際上隻吃了一碗半飯。

呃……

曲小巫女汗流滿面,煞大叔人長的牛高馬大,飯量也大,他吃一餐的量,差不多等於她一天的飯量,好在他有錢,若要讓小巫女養,必定會被吃窮。

「小榕是飯缸肚。」赫藍之吃吃的笑,小榕那飯量真的有點嚇人,不過也正常哪,誰叫他長那麼高,肌肉那麼硬,若是不多吃點,維持不住消耗。

小巫掩嘴偷笑,醫生大叔的潛台詞就是說大叔是飯桶。

「小閨女,你的寶貝,抱好,可別讓人搶了。」把背包塞給小丫頭,冷麵神暗中朝醫生後腦飛去一個殺氣騰騰的眼刀子,哼哼,敢笑話他?等著瞧,有機會再收拾多嘴貨。

被冷眼一盯,赫藍之打個冷顫,老老實實的開車,小榕壞蛋,竟敢威脅他,哼哼,一定要拐走小豆芽菜,氣死壞小榕!

「哇!」大叔終於捨得把背包給自己,曲七月喜得眉開眼笑,緊緊的抱住包,裡面是價值二千多萬的首飾,都是錢錢哪。

小傢夥樂得流口水,施華榕看得即好氣又好笑,不就是一堆玉器嗎,犯得著歡喜成這樣?,

把幾塊含高熱量的巧克力和餅乾啃完,伸手把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不知在想什麼的小人抱過來攬進懷裡:「丫頭,不睡午覺了?」

滿腦子還暈乎中的曲小巫女,點點頭,又搖搖頭,那傻乎乎的樣子一看就知思緒沒回歸正途,不知在哪個世界上空亂飄。

「丫頭,能不能告訴我那天在山上你看出有什麼不妥?」

冷麵神小心的抱好小丫頭,小心翼翼的問疑問,小丫頭迷糊之際正是問問題的最佳時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必須得抓緊時機。

小榕好狡猾。

醫生抹汗,小榕還沒得到答案,竟想鑽空子,可憐的小豆芽菜,又被算計了。

瘟神又想誆姐姐。

金童玉童趴在副駕座上,狠瞪煞星,那傢夥真的不可靠,幸虧姐姐沒因煞星把石頭錢還回來了而迷得頭暈,跟老和尚達成協議,不讓透露是無命人的秘密,若讓煞星知曉姐姐是他的救星,瘟神還不得死纏爛打的巴著姐姐不放。

「唔,你說那天拜山啊,那座墓裡的人是……等等,大叔,你說啥?」懵懵糊糊的曲七月,吸吸口水,順口接了一句,正要說到重點,猛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小臉驟變。

大叔在套話?

混蛋大叔,又想誆她真話!

「壞大叔,我們掰了的,不要我問鬼神之事。」恍然大悟,氣虎虎的扭頭不理煞星,哼,大叔壞蛋,時時刻刻想讓她乾白工,沒門。

哇,掰了?小豆芽菜跟小榕玩掰了?

赫藍之心情激動,恨不得仰天咆哮幾聲以示慶祝,掰得好哇,掰吧掰,小豆芽菜呀,你趕緊和小榕徹底掰了,投奔我的懷抱來吧!

這孩子太機警。

計策失敗,施華榕眉心微蹙,小閨女吃軟不吃硬,如果連哄也撬不開她的嘴巴,要怎麼才能問得出來?

「丫頭,你上午才說我是好人,怎麼變卦了?」小傢夥的臉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才過多久的時刻又變壞大叔了,這保質期也太短了吧。

「不坑我的人都是好人,坑我的人是混蛋。」大叔不坑人,當然是好大叔,想坑她,絕對是壞大叔!

「我沒坑你啊。」他有坑人嗎?沒有。

「你正在乾想誆我的事。哼,原來還我石頭的錢就是想騙我說真話,虧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呢,果然不靠譜就是不靠譜,不能相信。」

現在,小巫女終於明白煞星的用意了,難怪會那麼好心的把搶去的石頭折成錢還回來,目的就是想騙她說他想知道的事。

他嘴上說不會搶她的東西,不會貪墨她石頭,那幹嗎現在才給她?如果真不準備吞掉她的錢,早在軍訓第一天見面時還給她不就好了?

之所以現在才給,是因為他有所求,想哄她幫他幹活。

煞星是壞蛋!

曲七月再次認清了大叔的真面目,戒備的緊抱包包不放,石頭是她的,玉器也是她的,堅決不能讓大叔再搶回去,小巫女要誓死捍衛自己的錢。

這是什麼話?

頭痛,施華榕頭痛的揉揉太陽穴,小閨女怎麼可以把他想得那麼壞?他今天才把卡給她,是想給她個驚喜,可不是為了騙她的話。

「丫頭,我可不是為騙你話才把石頭錢還你,不信你看看卡上的日期?早在把石頭運回燕京就開了這張副卡,之所以今天才給你,是因為首飾沒有雕刻完工,昨晚才離開雕刻工作室運到商場,今天第一次首賣。」

解釋,必須得個最完美的解釋清楚,不給解釋清楚小傢夥還不知要把他想像得多壞,多不靠譜。

「真的?」

煞星表情很真誠,曲七月以懷疑的目光盯著他看幾眼,半夜半疑,真不是想誆她真話才還錢錢給她咩?真是早就想還給小巫女的咩?

「千真萬確,要不你看開卡日期。」冷麵神就差沒指天發誓以證清白。

「唔,我看看。」

小丫頭真的找卡以求證,施華榕俊臉微微的泛黑,小閨女竟一點也不相信他,沒良心的,他對她那麼好竟然不信他。

不舒服。

非常不舒服,

冷麵神感覺心堵堵的,塞塞的,悶得慌。

翻出白金卡,曲七月瞄瞄日期,嗯,不錯,七月份最後一天開的卡,說明當初他們搶到石頭很快也回了燕京,瞅瞅,把卡又塞回背包。

「唉,大叔,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燕京?萬一遇不上,你怎麼把錢還給我?」關於這個問題,小巫女想了很久也沒想通,大叔怎麼每次都能確定後會有期?

「這還不簡單,想知道哪個人被哪所學校錄取,到招生院查查就知道啊。」

赫藍之耐不住被無視的感覺,快嘴接過話茬。

「問題是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學生?」

「丫頭,我有看小旅店的登記,知道你的地址和姓名,再去公安系統和國教系統裡查查就知你是不是學生,哪怕遇不上我可以幫你寄回去。小閨女不生氣,好不好?」

「不好。」

「小閨女怎樣才能消氣?」

「掰了,不要跑我面前晃,我就不會生氣。」

「不行,小閨女跟我掰了,我不跟小閨女掰。」

「哼,我不跟坑我的人說話。」

「小閨女,過幾天有個地方舉行賭石會,你告訴我們在山上看見了什麼,我們帶你去看熱鬧」

「哼,又騙我去幫你們掌眼,我看中哪塊你們好搶哪塊,專坑我,不幹。」

「丫頭,我們搶回來按市價付你原材料錢,還分你紅利,比你就地轉手要合算得多,至少能多賺五分之一的錢。」

「說話算話?」這個條件好似不錯喲,可以考慮是不是?

「誰騙小閨女誰遭雷打。」

「男子漢大豆腐,說話不許反悔。」

「不反悔。」兩大青年冷汗,他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是大豆腐啊,奈何小丫頭說他們是大豆腐,也隻好認慫的當大豆腐。

「這是你們說的哦,到時後悔不分我紅利,我扎你們小人。」

「一定說話算話。」

兩大青年忙不迭聲的點頭,醫生雖不知扎小人會怎樣,也絕不含糊,求教小丫頭關於北宮國師墓地有何不妥,是最高級的秘密任務,小榕有份,他也要無條件的配合協助。

哇,又多了條財路!

得到保證,曲七月滿眼小星星,啦啦,兩隻大叔送錢錢來了,怎辦?當然收了唄,能拿看到的事兒換一筆錢錢,這生意合算。

「好吧,看在你們誠心求教的份上,我告訴你們我看到了啥。那座墓主人應該是術士,可惜泄露天機太多,慘遭橫死,而且死後不得安寧,靈魂被束在仙台上日夜受拷打之刑。」

矮油,小巫女才不會承認她是看在他們給錢錢的份上才說滴。

赫藍之握方位盤的手一緊,差點剎住車。

冷麵神的呼吸驟然凝窒,北宮竟然不能轉世投胎?怎麼可以這樣!

車內的氣氛忽的冷凝,一陣寒意襲來,曲七月被凍得全身僵硬,不由縮成一團,聲音瑟瑟發抖:「大叔,是你自己要問的,不能怪我說話不好聽。」

嗚,大叔自己要尋根問底,她說了又放冷氣嚇人,好可惡!

小巫女好冤,不說,他們死追著不放,說了,一個二個都變臉,說與不說都是小巫女受苦,天底下哪有這樣不公平的事。

曲小巫女悲催的想罵人,把大叔翻過來覆過去的罵一頓。

懷裡的溫軟小身軀瑟縮成團,施華榕霍覺失態,慢慢的放鬆心弦,收斂氣勢,輕輕的撫小丫頭的後背,拿出最柔軟的語氣哄:「丫頭,乖,不怕,沒怪你,只是想起些不開心的事,不怕啊,不會罵你的。小閨女放鬆,不怕了啊。」

在煞星一下一下的撫捋下,曲七月僵硬的小身體慢慢回暖,小眼神怯怯的,生怕他發怒,正值月中,煞星星也是最強盛的時段,距離這麼近,生氣就會砸到她頭上,她才不想被砸得霉運連連。

「丫頭,繼續說,不會凶你的。」冷麵神把小小的身子抱近,讓她背靠自己胸膛,以下巴抵在她腦頂上輕輕的摩娑。

「再說,你們生氣又會凍死我的。」還沒說到正點已放了一波冷空氣,再說,指不定把她給丟出去。

「不會了,剛才沒心理準備。」

「小豆芽菜,剛才太震驚才失態。」

兩大青年緩過神,信誓旦旦的保證。

「好吧,再說,先問你們,他的墓邊有沒人灑除草劑類的幫除草?」反正說了開個頭,早晚還會問她,乾脆一次性說完,省得一個二個天天煩人。

「沒有,沒有安排人灑除草劑,墓地自建成至今從來沒長草。」

「墓邊不長草,代表墓主有罪,也代表他的後輩子孫不興旺,還代表他死後想要護的地方不會太平,如果明年春天還不見草,清明時節時去挖一團青草栽種墓堆頂端,在墓地四周的縫隙裡撒草籽,記得秘密進行,不要讓某些人知道,而且,種草後派人守著,不許人去除草,保證青草能活。」

「小豆芽菜,什麼意思?」赫藍之滿心納悶,不讓某些人知道,難不成有人搞破壞?不想讓北宮的墓地長青草?

冷麵神的手臂微微收緊,眼底劃過一抹凌厲的殺機,那些人敢在北宮墓地作手腳,找死。

「就是有人不想讓墓地長草唄。那座墓還被汙染了。墓主應該死於女人之手,下葬後有女人把沾血的姨媽巾埋進墓堆土裡,女人葵水是至陰之物,能破除陽氣和法術,汙物蓋墓,讓他一輩子難以翻身,也抹除了墓主的功績,害他身帶穢氣,罪加一等,靈魂除受泄露天機要受的拷打,還需加一百鞭笞之刑。」

「該死的女人!」

施華榕恨得磨牙,該死的女人,當初讓她那麼死了真是便宜了她,真該千刀萬剮才能消其罪。

「王八蛋,揪出來一定要做成人彘。」赫藍之恨得兩眼噴火,哪個死女人那麼狠毒,竟敢讓北宮死後也不得安寧。

「不是普通女人,應該是懂道術的女人,如果沒有道術,一點汙血頂多讓墓主變病鬼,過一年即沒事,有道術符法汙血同時埋在泥土裡,也是一種詛咒。」

「丫頭,怎麼解?」

「怎麼解一會再說。還沒說完呢,你們幹嗎不給他墓碑刻字?」

「是他生前說先給他立空碑。」

施華榕滿嘴苦澀,北宮生前早早給自己挑好墓地,也在無意中交待不要刻碑文,或許他早已知自己泄露天機,會隨時橫死,所以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

「墓地也是他自己選的吧?倒是個了不得的人,早預料到泄露天機會遭報應,選的墓地很好,遙望燕京,與天壇兩相對望,他是期望死後仍能庇護燕京一二,是個值得尊敬的人。讓人立空碑也是怕被術士們看到生卒年在上面做手腳,可惜,他防不勝防。」

「丫頭,怎麼辦?」

「明年清明給他刻碑文,給他封正,他泄露天機有罪,但功在萬民,可以以功抵消一半罪業,因為碑上無字,等於沒有認可他的功績,刻字封正,洗刷他的罪名,再受幾年拷打消除罪孽,他還可化為鬼修守護燕京。碑文不必細數他的一生,也不用刻生卒年,刻正碑文,再在兩側刻『功在國民,流芳百世』即可。清明請法師做道場,挖出汙物,以童子尿淋一陣破除邪法,再在天壇那邊為他立塊神位牌。」

「然後呢?」

醫生求知慾強大,追根問底的繼續問。

「然後就是墓主得以昭雪,潛心修行,庇護他想庇護的地方。」然後就沒瞭然後啊,該說的都說完了,哪來的那麼多然後?

曲小巫女嘟嘴,哼哼,小巫女才不會像某位國師那麼笨,該說的說,不該泄露天機的地方絕對不說,打死也不說,她還要跟小夥伴們好好玩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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