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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八章 前任國師與未來國師
9月23日,中秋前一天,值日正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秋分,歌諺唱「白露燕歸又來雁,秋分丹桂香滿園」,秋分時節正是丹桂盛放之時。

本年秋分與中秋僅相差一天,往年頗為少見,許多丹桂早在幾天前已經開放,不怕中秋賞月無桂。

秋分,也代表接下來有一小段日子晝夜平分,直至下個節氣到來晝夜出現偏差。

於軍人而言,無論哪天皆沒什麼太大的不同,若說有不同也僅只是放假不放假的差別,或出不出任務的區別。

對普通百姓也並無太大差別,不過是季節變化而已,於曲小巫女和與她一樣的術士們來說每天都是不同的,一年四季,每個時令都與術法息息相關,掐算日子,觀星像,演算卦像等等都與季節和時令相連。

玩嗨玩爽的曲七月,帶著好心情入夢,一夜好眠,待睡到自然醒,發現身處一間普通的不能再簡樸的房間,白牆水泥地,桌子,小衣櫃,一張大約一米寬的床,除此之外再無別物。

小姑娘瞅天花板看半天才想明白應該在軍營中的宿舍,看看小床,鬱結半天,昨晚究竟是一個人睡的,還是被大叔抱著一起睡的?一個人睡還可以接受,兩個人擠一張床的話,小床能容得下咩?

糾結一會打量自己,發現那串還給煞星的雲海石手鏈又回到了手腕上,吹鬍子瞪眼的瞪了半晌,讓它呆手腕上沒摘,先留著也不錯,哪時大叔欺負她,還可以摘下來當武器砸人。

小式神不知跑哪鬼混去了,不見影子,曲小巫女打理整齊走出去,宿舍在二樓,四周見不到半條人影,宿舍樓是七八十年代所建的樓房,每層樓有公用廁所,公用洗澡洗涮室。

刷牙洗臉,下樓,邊走邊從包包裡摸幾個棗子啃,到樓下順著香氣來源找去,走不到百米看到迎面走來一隻帥帥的軍漢。

「哎呦,小妹妹醒啦。」艾小九看到小姑娘自己起來了,快樂的小跑起來。

「帥大叔,早。」嘴裏含著個大棗,曲七月說話還有點小含糊,腮幫子也跟著一鼓一鼓的。

艾小九呼呼奔到小姑娘身邊,問寒問暖,問長問短的問睡得可好,有沒洗臉刷牙,順便報告教官大人召了幾個人在開會,所以沒來叫小姑娘起床。

霧霾沉浮於空,清晨還不見太陽,略顯清涼。

部隊周六也在訓練,僅周日和周一兩天假,除三兩個燕京人士或離燕京不到一二小時路程的軍人昨天下午坐車回去了,其餘基本皆在,等國慶再回家。

漢子們不早操,全跑食堂去整早餐,自己動手,相同口味的人合夥湊一堆,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分成好幾撥,嫌廚房太窄,乾脆把鍋搬到小操場上,吼聲,吆喝聲,偶爾冒出幾句地方話,好不熱鬧。

曲小巫女看得瞠目結舌,一直沒見影的金童玉童正在空中亂飄,吸吃香氣,蕩來蕩去,快樂無比。

兩小童瞅到姐姐大人來了,飛奔到主人身邊,趴姐姐肩上,一邊吸溜口水,一邊說哪樣哪樣好吃。

曲七月受不了誘惑,站在遠方瞅一陣,展開小飛毛腿,衝到一群漢子們中間當好奇寶寶,探尋究竟在做什麼好吃的。

艾小九同志緊張的冒汗,生怕小姑娘被火苗灼著或被濺起的油花或熱湯燙傷。

小姑娘體型小,鑽來鑽去玩得不亦樂乎;眾鐵漢任小姑娘自由玩耍,也不怕她偷師,她不恥下問,他們也會熱情的介紹手藝和小吃的做法。

施華榕開完晨會回來瞧見小丫頭在眾多油鍋漢子們當中不停穿梭,心情愉悅之時也忍不住擔心,怕她玩得太開心不懂照顧自己磕著撞著或燙著,鬧個樂極生悲,三步作兩步的走進漢子們當中,把小傢夥抱出來。

「丫頭,這裏油煙熏人,咱們不圍觀,一會好吃的出爐,你愛吃哪樣任意挑。」

落入煞星微帶寒涼的懷抱,曲七月沖香味縈繞的地方默默的咬手指,她不會說自己早已嘗了好幾樣好吃的,都不錯,都想吃。

冷麵神抱走小丫頭,到食堂坐等。

很快好吃的上桌,每個口味的食物裝一大盤,各具特色的地方名吃幾乎擺滿桌子,燃面、梆梆面、刀削麵、拉麵、涼皮、油饃油條,漏魚、餃子、小籠包子,外形或許不太美觀,可架不住香氣四溢,讓人看著就食指大動,恨不得多長幾個胃,把它們全吞進去。

曲七月辣得眼淚鼻涕一齊流,卻仍不怕死的快剁,最愛漏魚,非常非常好吃,她不喝湯,把蝌蚪狀的粉魚子撈出來,再拌上一點涼皮,幾根燃面、幾條梆梆面,刀削麵等,湊成一鍋大雜燴。

小姑娘辣得邊流淚邊吃,也惹得眾漢子們爆笑連連。

冷麵神看得眼角狂跳,捨不得說她,仔細的幫小丫頭挑去辣椒、碎蒜,自己也捨命陪君子,把各樣名吃混合一起吃。

早餐吃得前所未有的嗨,個個辣出一身汗,小姑娘辣得臉蛋紅撲撲,黑亮的眼睛水靈靈的。

同心協力整早餐,同心協力刷碗洗盤子,打掃衛生,收拾整齊,漢子們把果子全搬出去,先幫小姑娘打包要帶走的,再把餘下的棗子洗乾淨晾曬,該裝箱的包裝好裝箱送去保存,幾人去煮、炒板粟。

施教官帶著部屬們在討小姑娘歡心時,甘元峰也終於抵達軍醫院,擰著一箱水果進了劉隊長的病房。

「小甘來了啊,今天休假?」劉夫人陪女兒吃完早餐,正在喝綠茶消食,見到甘隊長來探病,親切的詢問。

甘隊長每個周末必到醫院探望,一來二去在劉夫人面前混了個臉熟,甚至頗得劉夫人好感,認為他是個有情有義的。

劉影依坐在床頭,沒說話,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在劉夫人精心照料下她的臉色紅潤,氣色不錯,若不是後背有石膏撐得衣服鼓起,怎麼看也不像是病人。

「小影,小甘,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

劉夫人見甘隊長來到,笑著提起食盒和錢包,讓年青人自己說話,甘隊長以前每次來會陪小影呆上半天或一天,她習以為常。

甘元峰送劉夫人離開,回身,從水果箱子裏取石榴和葡萄:「小影,這是團基地自產的水果,我擰了點過來給你嘗嘗。」

「營地的水果採收了?教官批準的嗎?」劉影眼底露出絲絲光彩,她是知道天狼團的條例,天狼內部產品,不經允許不可亂動,特經許可才能捎給家屬或朋友。

「是呢,教官昨天下團視察,下午率領大家一起採收成果,只收了已成熟的棗子和板粟,蘋果和葡萄、石榴也各採摘小量,允許團成員回家探親時捎帶幾斤。」

「昨天下午沒訓練?」劉影詫異的望向甘隊長,教官對訓練歷來要求嚴厲,無特殊情況從不破例取消,昨天即然帶人採摘果子,不尋常。

「昨天下午教官特批假沒訓練。」

「教官回團,可有任務安排?」

甘元峰剝石榴的手頓了頓,聲音還是沒異色:「沒有安排我們隊任務,教官點了其他隊隊長和連長等人今早開會,佈置任務。」

自從巴東回京,他們隊再未出任何任務,除了以前所排的正常執勤和訓練,教官再沒過問他們隊的情況,也不給任何額外執勤工作,其他隊放假或節日輪隊輪班執勤,他們隊不用。

不僅是他們自己察覺到異樣,就連其他隊也隱隱看出苗頭不對,猜到教官不滿意他們隊,如果到國慶期也不派他們隊執勤任務,國慶後他們隊只怕要生變動。

教官因何冷處理一支戰功不少的小隊,讓天狼團的眾團員百思不得其解,唯有去過巴東的幾個隊員心中有數,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你們從七月回來後還從沒出過任務?」

「沒有。」

劉影沉默幾分秒,再次問:「教官昨天是和警衛回營的,還有沒帶誰?」

「帶了小姑娘。」甘元峰微微的垂下眼斂:「聽說小姑娘身負重傷,教官帶她到軍營散心,小姑娘想摘棗子,教官才批準下午不訓練,讓大家一起陪小姑娘採摘果子,給小姑娘把喜歡的打包帶走。」

「該死的小狐狸精!」劉影氣得險些嘔血,她不過才住院一個朋,該死的小狐狸精竟已摻足軍營,豈有此理!

「我要出院返隊!」要出院,要馬上出院,要申請執行任務,絕不能讓小狐狸精在軍營站穩腳跟。

甘元峰沉默,小影還沒意識到何處不對,沒領會施教官的意思,教官冷落他們,是讓他們自我反省,反省自己的行為,小影仍然對小姑娘有忿怨,教官知道了只怕不會是冷置那麼簡單。

當劉隊長怒髮衝冠之際,小顧先生已陪著奶奶抵達清大,開著寶馬在校園內轉悠,一路解說名人故地或來歷歷史和趣事。

顧老太太老當益壯,看到喜歡的地方下車步行觀賞,老胳膊老腿挺有勁兒,比年青人還幹勁十足。

「小旭,今天在你學校轉,明天去燕大,說不定會偶遇小姑娘。」

「奶奶,小妹妹大約不在學校,偶遇就不要想啦,我們明天去看熱鬧,有家珠寶店難得的出現塊上等羊脂玉,雕琢出的作品明天首賣,我們去開開眼界。」

「也行。那就國慶再去燕大,你不是說小姑娘住單人宿舍麽,我厚著老臉去參觀參觀,再拖小姑娘到你宿舍參觀。」

顧君旭連連說行,笑容溫潤,暖若三春艷陽。

太陽爬上天空,透過霧霾照灑大地時已過八點半,待氣溫回升已是九點半左右,中秋前一天,各城各市月餅滿攤滿店,各大城市變成人流海洋,無數人結伴出行或出遊,真正的人山人海。

天狼基地遠離都市,並沒受任何影響,眾人拾柴火焰高,在鐵漢們的努力下,留下部分隨時吃的水果和果子,大部分包裝完畢,有包裝保護,多放幾天也不會壞,棗子也晾在操場上,板粟份量較少,煮、炒一份,大半給小姑娘打包帶走,還有幾筐粟球子沒剝,剝出來也應該有好幾十斤,等其他團員執行任務歸來也足夠分享。

至十點半過後,冷麵神擰小丫頭上車,去拜訪某人,後面跟著兩輛軍用吉普車,十來個漢子陪同前行。

要去拜訪什麼人物?

曲七月滿心納悶,看這架式那人必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三輛車駛出天狼團基地,又開進相隔不遠的海、陸、空三軍訓練基地,走一段路在一塊地坪上等候著幾輛掛軍牌的轎車,赫醫生的騷包瑪莎拉蒂也赫然在例。

好幾人倚著車,等候悍馬,人人迷彩服。

曲七月瞅幾眼,發現好幾個熟人,呃,不對,是眼熟的人,有幾個人在那天聚會的晚上見過面,其中就有洪小閨女的父親,聽說是位大校的軍官,還有那天跟大叔切蹉了幾招的董老八,女少將,還有幾個原諒她沒記住姓氏。

那位究竟是啥大人物?

瞧眼前陣勢,小巫女越發納悶,騷包大叔來了,還有好幾輛轎車,一個個皆是軍官,要去拜訪誰呀?

待悍馬至,倚在車旁的赫藍之,拚了吃奶的力氣,狂沖向悍馬,還不等它停穩便拉開車門往裏鑽:「小豆芽菜,我來嘍!」

冷麵神瞪醫生一眼,抱小丫頭往一邊挪動,讓出一個位置。

「騷包大叔,你什麼時候來的?」曲七月看著鑽進半個身子的醫生大叔,思考著要不要伸一腳,那樣子真的太讓人腳癢癢了,踹一腳一定可把人踹個四仰八叉。

「清早就出來了,差點堵死在路上。」醫生無視冰山發少的冷眼,快速爬進車子裏坐好。

他才掩上門,洪僥仕從車裏抱出個穿花裙子的小蘿莉,洪小閨女眨巴大眼睛,小嘴裏嚷嚷:「壞叔叔,不許你跟我搶姐姐!」

「哈,幸虧我動作快。」醫生驕傲的擠眉弄眼,好在動作快,再慢點會被洪小閨女把位置爭去的。

「出息。」冷麵神沖醫生飛去一個眼刀子,堂堂一個大男人跟洪小閨女搶座,丟人哪!

醫生視而不見,如果小豆芽菜沒在車上,他才不會跟個小孩子爭呢,啦啦啦,他搶到位置了,他跟小豆芽菜一起坐。

曲小巫女看見洪小閨女,喜得眼神陡然放亮,哎喲,小蘿莉也來了!

洪僥仕抱著小閨女,登上悍馬的副駕室,洪馨月踏著她粑粑的膝蓋,探出頭向後看,瞪了煞星一眼,沖著小姑娘笑:「姐姐,壞叔叔有沒欺負你?」

煞星嘴角微微下垂,小丫頭和洪小閨女動不動就說他欺她們,太冤了。

醫生竊笑。

「壞叔叔沒有欺負我,他欺負我我可以還手。」曲七月小魔爪癢癢,去捏小蘿莉的小臉蛋,摸她的包包頭。

小蘿莉被捏得咯咯笑。

悍馬再次開動,轎車跟在後面。

車隊在訓練基地行駛,穿過平坦地,爬上一段斜坡,停在基地後方的山腳下,眾人下車。

其地是黃土坪,路向圍繞山腳的左右而去,一條路通往山上,地面車痕雜亂,依痕跡可知車子向左右方向而去,或駛向訓練基地。

下車的漢子們從車裏取物,皆抱有花束,提一包東西。

曲七月心頭微凜,大叔們拜訪的是位逝者!心中明悟,也不問,趴在大叔背上,給他背著爬山。

洪小閨女也由她父親背在背上,一行人蜿蜒登山。

山並不太高,時至秋中,楓葉已紅,部分樹處於落葉期,野草也始黃,常綠樹木蒼翠仍舊,也令山嶺不至太蕭條。

山路曲折,許多地方還有人工鋪墊的石頭磚,方便行走,愈行愈上,橫走直走,爬到半山腰,一撥人到達一處墓地。

墓,只有一座,坐落在半山腰,面向三軍訓練基地和天狼團基地,越過兩地方,遙望很遠很遠的燕京城。

墓地在一塊傾斜的小坡上,向陽開闊,離著十幾米樹木青青;墓左右栽種兩株大桂樹,丹桂花開,香氣飄逸;

墓前砌出一個寬祭台,鋪石塊,墓身以自然界的石頭塊圍砌,沒有用水泥,也沒有用燒磚之類的,墳堆頂與祭台石頭縫隙之間竟根草不生。

青崗石墓碑有半人高,上無半字,空空如也,墓堆四周圍繞一圈花束,碑前一堆紙錢灰,祭台上酒香襲人,由此可見已有許多人來拜祭了。

無字碑……

金童玉童望天,很久前大唐女皇留下無字碑,只因她知殺孽過重,奪朝篹位,怕立碑歌頌功績會遭李氏子孫憤限,暗中掘墓毀屍以消恨,故意虛晃一招,留下無字碑,如今這位留下無字碑,也讓人遐想。

抵達墓前,眾漢子神容蕭肅、嚴謹。

冷麵神放下小丫頭,和兄弟們獻上花束,一束一束的堆疊,加上前面人送的花,花束繞墓兩圈。

曲七月默默的看著,不說話。

兩小童飄走,忽悠悠的跑到墓四周的樹木裡去轉了一圈,不消片刻轉回來,又趴主人肩上。

漢子們獻完花束,輪流上香,從食盒裏取酒席,擺在墓前,十二碗菜,敬酒,一人一輪,酒水澆地積漬成灘。

敬酒後漢子們燒紙錢、元寶,火苗不停的閃動,紙錢燒了一批又一批,灰燼紅通通的。

漢子們收菜肴,一一裝回盒子,也沒吭聲,默默轉身離開,然,冷麵神未動,狄警衛也沒動,醫生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譚少將等人並沒有招呼他們,緩行離去。

大家都知道每年施教官拜祭北宮時都會留下陪北宮說話、喝酒,仍如北宮生前,兩人常常一談半夜,每年至少會有一次拚酒拚個通宵達旦。



曲七月眉頭皺得緊緊的,看看留下的幾人,看看結伴下山的一撥,滿心疑惑,同路來,為什麼不同路回?

她越想越糊塗,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瞅著煞大叔好似沒有要走的意思,她也問原因,摘下眼鏡,觀山望水。

赫藍之滿目興奮的盯著小丫頭,小豆芽菜能看出什麼咩?

狄朝海安靜的當空氣,他有留意小姑娘,小妹妹到達墓前表情淡定,當自己是局外人,並沒有觀望風水。

觀前望後,看左看右,前前後後遠遠近近的觀望一回,曲七月心中瞭然,果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難怪會有很多人來拜祭。

戴上眼鏡,也不顧醫生大叔和狄大叔兩人的眼神,自己移到桂樹下坐著躲太陽。



緊盯著小姑娘的兩漢子驚愕的張大了眼,小姑娘不說點什麼嗎?

兩人互視一眼,也不顧施教官,跟到小姑娘身邊,盤膝坐下,一副當保護神的模樣。

施華榕提起食盒,走到碑前,取出自己帶來的菜肴和酒杯擺在青石面上,倒酒,一杯敬主人,一杯自己飲。

「北宮,我帶小丫頭來看你,小傢夥有點淘氣,不要見怪。」

「北宮,好幾個月未來看你,我們喝酒。」

「北宮,這幾個月並無太大亂子,有幾件也解決了,尚好……」

北宮,我找到了你預言中的下任國師,小丫頭術法精湛,確實堪當大任,唯願天不妒英才,許小丫頭護龍華百年,直至壽終正寢。

冷麵神自言自語,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澆一杯喝一杯,北宮若還健在該多好,北宮若見著小丫頭,只怕會拉著小傢夥徹底長談,或許,會比他更緊張小東西吧。

瘟神也會難過?

兩小童趴在主人肩上,默默的看煞星陪墓主喝酒,他心裏應該很傷心,雖然他盡量掩飾情緒,面容冰涼,身上卻散發出淡淡的悲傷。

赫藍之傾聽冰山跟北宮,忍不有點小嫉妒,小榕跟北宮的感情太好了,他和小榕是發少都沒那麼好,太傷心了。

摸摸鼻子,望望遠方,大方的不去計較,有啥好計較的,北宮人都不在了,他一個大活人何苦吃一個逝者的醋。

「小豆芽菜,你怎麼不問這裏的人是誰?」醫生坐了半晌,抑不住寂寥,用胳膊碰碰小姑娘,神秘兮兮的問,小豆芽菜什麼都不問,害他準備了一堆解釋沒處說,太讓人抑悶了。

「為什麼要問?」

切,一個個神神秘秘的,都不肯透露要拜訪的是誰,墓主留塊無字碑,以為曲小巫女猜不出?

哼哼,門縫裏看人,把人瞧扁了。

曲七月仰仰小下巴,半點不好奇。

「小榕跟他這麼親近,難道你不好奇這個人是誰?」醫生抑鬱的想撞牆,小豆芽菜太沒探索之心了,這麼明顯的事怎麼可以不好奇?

「好奇心害死貓,我希望我的貓能活得更長久些。」人哪,可以有勇於探索,敢於懷疑,敢於追求真相的心,但,不能太好奇,好奇心太濃是會害死人的。

「……」赫藍之噎住,腫麽可以這樣?求好奇心泛濫!

「小豆芽菜,你真不好奇,你只要表示好奇,我會告訴你的。」他仍不死心,努力的誘人上當。

「不要。你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曲七月捂耳,大有你想說我捂耳朵不聽的意思,告訴她幹什麼?告訴她墓裡埋著的是已故國師?告訴她國師怎麼死的?

小巫女隻想說一句,沒興趣!

沒興趣聽國師大人的豐功偉績,沒興趣聽國師大人和煞大叔的深情厚誼,更沒興趣了解國師大人死因和死後如何。

小巫女又不想當國師,也不想聲名顯赫,才不關心那些,小巫女這輩子的願意就是賺多多的錢,很多很多的錢,多得三輩子也花不完最好,建個小窩,跟小夥伴和最親的人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其他,像什麼家國天下,什麼天下蒼生,呃,別找她,小巫女只是隻小蝦米,沒有視天下蒼生幸福生活為己任的偉大覺悟,她哪,只要不陷害護國家保百姓之人,不幹壞事就好啦。

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就如墓裡的這個偉大的人物,生得偉大,卻因泄露天機太多,最終死得窩囊。

小巫女不想紅顏薄命,不要當偉人,也不想遺臭萬年,所以,不做壞事就好。

「小豆芽菜,我跟你說這裏……」赫藍之鍥而不捨的準備長篇大論誘人上當,卻發現小丫頭真的捂上了耳朵,一時那叫個無語,啊啊,小豆芽菜怎麼真的不好奇?

捂著耳朵的小巫女,虎著小臉,一臉嫌棄:「我終於知道大叔為什麼叫你赫多嘴了,我原本想仙鶴只有一張嘴,只能說長嘴,怎麼能說多嘴?現在總算知道來歷了,長嘴即長舌,赫大叔,大叔原本大概是想叫你『鶴長舌』,人人一聽就知是長舌婦長舌男的意思,怕傷害你高傲的自尊心才改叫『鶴多嘴』吧,鶴多嘴大叔,你再嘰嘰歪歪,我也跟你玩掰算了。」

狄朝海滿額冷汗,小姑娘,你能不能別說的這麼坦白?這樣會打擊到醫生脆弱的自尊心的。

「啊啊,怎麼可能?!」赫藍之騰的跳起來,沖向冰山發少:「小榕,你老實交待,小豆芽菜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說我長舌?」

頻頻喝酒的施華榕,幽幽的撇過臉,看著氣急敗壞的醫生,唇角微微上勾:「藍之,小丫頭的頭腦比你靈活。」

「我……」被鄙視的醫生啞口無言,瞪著眼瞅半晌,咻咻回奔沖向小姑娘:「小豆芽菜,小榕欺負我,小榕是壞人,我們不理他好不好?我們下山好不好?」

「好!」

曲七月點頭,下山,求之不得。

「好咧,我們下山。」

赫藍之興奮的跳到小姑娘面前,殷勤的蹲身:「小丫頭,我背你,我們不跟壞人玩耍。」

狄朝海無語的嘆氣,醫生唯恐天下不亂,總想方設法搶小姑娘,這次竟然得逞了,怪哉!

他望向首長,見首長輕輕點頭,狄警衛明白意思,跟著背起小姑娘跑路的醫生一起先走。

「北宮,下次再陪你喝酒,不醉不歸。」冷麵神飲下一杯酒,收拾菜肴,裝回食盒。

他收好物品,目送醫生背著小丫頭下山,那邊轉過一個彎看不到人影,墓後的樹木裡轉出兩人——一個赫然是楊上將,另一戴墨鏡,微胖,至少五十的中老年人。

兩人從林子走下來,到達墓地祭台。

啪-

施華榕向戴墨鏡的人敬個標準的軍禮。

「施教官,辛苦了。」墨鏡老人握住施教官的手,語氣意味深長:「我們的這位未來小國師好像還沒有覺悟,你多多操心。」

「請首長放心,施華榕保證完成任務。」冷麵神頂著張冰塊似的冷臉,莊重的回答。

「華榕,小閨女剛才應該看出什麼來了吧。」楊上將瞳中含著一絲笑意。

「小丫頭是巫族嫡傳,術法爐火純真,她的鬼使同樣十分厲害,從她的面部表情來看,小丫頭不僅看出了不妥之處,也知道四周有人,才堅決不肯吐露半點口風。」

「北宮國師當年力挫群魔,未來小國師也是個厲害的,這是龍華之福,施教官,你趕緊下山,可別讓小國師久等,我和楊總參稍後。」

「是!」

施華榕敬禮,提起食盒,不拖泥不帶水,如風而去。

「楊總參,你看小國師如何?」

「說句得罪北宮國師的話,論術應與北宮在伯仲之間,若天不妒紅顏,將來或許還會雛鳳清於老鳳聲。」

「你想說的是人妒英才吧,有施教官率天狼護著,倒也可以放心。」

「……」

兩位老人幫北宮整理好幾束被風吹偏歪的花束才離開,走出不遠,從四周樹叢裡鑽出幾個穿迷彩的保鏢,保護首長下山。

辭別兩位老人的冷麵神,一陣飛跑,快到山腳時追上醫生三人,赫醫生背著小姑娘,嘰喱嘩啦的吐槽醫院裏的某些人,說的眉飛色舞,口沫橫飛。

曲小巫女聽得心花怒放,偶爾點評幾句,一大一少兩人把某些人罵得分文不值。

當施教官追來,兩人也不在意,繼續長舌,背後論人事非,自得其樂。

到山腳,其他人已先一步離開,四人上悍馬,馳至三軍訓練基地,醫生下車開自己的騷包跑車,一起回到天狼團吃午飯,哄小丫頭睡著了,帶上打包的果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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