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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十章 大叔你人緣不好
還好意思問看了什麼?

板粟好吃,曲七月正嚼的爽,聽到煞星問她有沒看出國師墓地情況,瞬間不愉快了,負面情緒再次噴薄而出,滿滿的皆是對煞大叔的不滿。

昨天說去看蟒皮蟒骨,到軍營見到果子忘記正事,也沒去學射擊,這是她自己意志不堅,沒能守住堅持和原則,自己擋不住誘惑,可以不跟大叔算帳。

大叔說要帶她拜訪過個人,她也老實的跟著去了,可他竟沒說要拜訪的是位逝者,而且拜訪的還是位大人物,無緣無故帶去拜訪已故國師,若說大叔沒有居心不良,打死她她也不信。

你說好好的帶她去拜祭國師幹什麼?

不用大腦想,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來,無事不登八寶殿,大叔帶她登山絕不是純粹的拜祭,無非是想藉此機會給她洗腦,拿國家黎民百姓的安危來說道,把為國為民躹躬盡瘁死而己的思想移植進她的大腦,讓她從此以軍人身份自居,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甚至毛隧自薦的跟著出任務,任勞任怨的甘當磚頭,哪裏需要就往哪搬,有危險沖在前,捨生忘死,英勇無畏,必要時捨身成仁,為國捐軀。

保護國家,人人有責,忠國愛民思想那是每個人必須有的,無論身在何處,無論如何不能忘記自己的國家和民族,也是每個人必須謹記的原則,有向心力的民族才能立足於世,一個民族若沒了凝聚向心力,離滅亡也就不遠了,同樣,不忘國本,不忘根的人才有資格稱為人,當一個人背國忘本,是為別國別人所不恥的,終有一天會被拋棄。

小巫女通情達理,當然知道為國民安居樂業貢獻自己的力量是每個人該有的志願,若到了民族生死存亡之際,當然是二話不說,拿起刀槍沐血奮戰保家國,為民族事業和自由獻出最後一滴熱血也在所不惜。

問題是現在是和平時期,還沒到戰火紛飛的時刻,國家養的軍隊都沒有多少機會跟他國刀槍相見,哪輪得到她一個小小女孩慷慨上場。

所以,為國民拋頭顱灑熱血的事還是讓其他有志之士們做吧,爭做五好士兵的機會也讓給有志青年,小巫女不是好大喜功的貨色,不跟人搶功勞搶機會。

曲小巫女也不想步山上那位國師的後塵變成英年早逝,所以堅決的不能泄露天機,想到大叔目的不純,氣哼哼的一把撥開煞星的手,站起就走。

說走並不正確,應該是跑,沒穿鞋,赤著腳小跑沖向放在櫃頭的大背包,她早觀察過情況,找到自己裝破邪劍的包包在哪。

小閨女惱了。

蘭姨驚了一把,小閨女不生氣溫順可人,乖巧可愛,惱起來連話都不說,這性子厲害。

完了!

狄朝海嘆氣,首長又把小姑娘給惹火啦。

小豆芽菜生氣了,不得了!

赫藍之弱弱的摸鼻子,把小豆芽菜拐回軍區的事兒他也有份,小丫頭會不會找他算帳?

「丫頭!」施華榕驚惶之下一把丟掉手中剝好殼的粟子,一個騰躍跳起來攔腰抱把嬌小的女孩子向後一倒坐下。

雙腳驟然騰空,曲七月心臟慢跳了一拍,想用拳頭招呼煞星一頓,竟被強勁兒的胳膊箍住沒法行動,伸腳向後踹,狠狠的踹他的小腿。

「丫頭,我就隨意問問,你不想說就不說啊,別離家出走好不好?深更半夜的又黑又冷,好可怕。丫頭,別踢,你沒穿鞋,腳會疼,我給你揍好不好?」

冷麵神把炸毛的小東西橫抱在懷裏,放開她的手,按住兩條小腿不讓亂踹亂踢,低聲下氣的求原諒。

兩手得到自由,曲七月不客氣的揮拳,小粉拳頭如雨點似的砸向煞星那張帥得讓男人流淚,讓女人想自殺的俊臉,一隻砸左臉,一隻砸手砸右臉,左右開弓,拳頭砸肉砸出嘭嘭啪啪的大響。

狄朝海早見過小姑娘的彪悍手段,神色鎮定的如看每天的天氣預報一樣淡定,完全在意料之內的反應,有啥好驚奇的?

蘭姨第一次親眼觀賞到小閨女狠揍施教官的英勇行為,看得口瞪目呆。

真……揍了?!

赫藍之如見活鬼,眼睛快睜爆,唉媽呀,小豆芽菜好勇敢,竟然揍小榕的臉哪,哎呦呦,揍得好哇,揍吧揍吧,儘管下手揍,小榕不怕疼的!

小姑娘虎著小臉狠揮拳頭,冷麵神眼睜睜的讓她打,不還手不閃躲,醫生越看越興奮,如果誰給他面旗子,他一定會搖旗大喊加油。

左右開弓狠砸幾十下,曲小巫女越打越鬱悶,這都打了好多拳,煞大叔的臉還不見變色的,也太沒天理了!

狠揍一陣,兩隻胳膊酸酸的,手背也越來越疼,累得氣喘微微,又惱又氣,一拳擊在煞星鼻子上,再也沒氣繼續,氣恨恨的垂手,打人是項體力活,不是小巫女這類文人雅士人乾的,累死她了。

挨一頓爆揍,施華榕一點事兒也沒用,也不顧得摸被揍得有點發熱的俊臉,拿起小丫頭的小拳頭一看,眼皮連連狂跳,小丫頭的兩隻手與他臉接觸過的地方一片通紅,晚上又要抹葯的節奏。

累得僅有喘氣力氣的曲七月,冷幽幽的撇眼,涼涼的眼神落在醫生大叔的俊臉上,哼,騷包大叔也不是好人,在軍營裡一個勁兒的鼓動她睡午覺,她被拐回狼窩的事他也有份兒。

被小姑娘冷眼一瞅,赫藍之心裏發毛,悄悄的摸摸俊臉,站起來打個呵欠:「我眼睏了,回家睡覺去,小豆芽菜,我明天過來看你哈。」

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小丫頭連小榕都敢揍,如果想揍他,他也不敢躲,他可沒有小榕那麼強硬的肌肉,若吃一頓拳頭,下場必定是鼻青臉腫面目全非,那太損他英俊瀟灑的形像啦。

識時務者為俊傑,醫生是很識時務的,趕緊逃也似的走人。

蘭姨和狄警衛也不留他,任醫生逃之夭夭。

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看著逃荒似的背影,曲七月氣鼓鼓的鼓腮幫子:「騷包大叔,晚上做個好夢,養足精神,明天咱們好好嘮嘮。」

老虎不發威,人人當病貓,小巫女不發威,大叔們當是小綿羊,總是挖空心思的盡想著騙她拐她,還變本加厲的玩上癮了,不修理他們一頓,他們不知道花兒為嘛那樣紅。

騷包大叔想逃,今天放他一馬,下次再算帳,剛好小巫女的手疼,也沒力氣再揍一個人,留著等哪天有火沒處發,再拿他當出氣筒也不錯。

呼-剛跑到門口的赫藍之,驚得差點一頭撞牆,嗚呼,不得了,小豆芽菜記恨上他了,完了完了,他的俊臉啊!

「小豆芽菜,謝謝關心喲,你也好夢,我走啦。」摸摸俊臉,醫生訕訕一笑,奪門而逃。

狄朝海慢悠悠的走向門口,看醫生上車亮了燈,開著車子走遠再關門。

「小閨女,氣消了沒有?還沒消氣再揍小榕,狠狠的修理他。」

蘭姨湊到小姑娘身邊,憐愛的捏小閨女的小臉蛋,小榕大老粗是笨蛋,明知拐小閨女回來會惹她生氣還問公事,活該被揍。

「蘭媽媽,我跟你家小榕玩掰了的,不玩了。」

「哦,掰了就掰,不許鬧半夜出走,蘭媽媽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起驚嚇,等陪蘭媽媽過了中秋,後兒清早送你回學校。」

蘭姨說得雲淡風輕,曲七月聽得想抹汗,老胳膊老腿的跟受驚有啥關係,蘭媽媽想說如果她半夜溜走的話,她老人家追不上麽?

小閨女情緒穩定下來,冷麵神也放下心。

曲小巫女不拿別人的過錯折騰自己,該吃照樣吃,該睡照樣睡,完全當煞星是空氣。

秋夜幽涼,夜半時分萬簌俱靜。

「哼-」

一聲悶哼,施華榕猛然驚醒,痛,頭痛,太陽穴如受萬針軋扎,痛得腦袋像要炸開一樣難受。

劇烈的疼痛襲來,饒是他意志剛強,身似鋼鐵堅硬,也禁不住微微輕顫,他本來想放鬆四肢,躺成大字承受痛襲,恍然發覺懷裏抱著小閨女,緊緊的抿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在強大的意志力支撐下,他硬生生的抑製住身體,不顫不動,以免驚嚇到懷裏的小丫頭,打撓她的好夢。

痛,如漲潮時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澎湃,綿綿無盡,施華榕死死的咬牙挺住,懷裏的熱源成為唯一的安慰,不由自主的摟緊小丫頭,以下巴抵在她的腦頂,從她身上吸取堅持的力量。

痛苦無窮無盡,冷麵神痛得冷汗泠泠,雙臂也越收越緊。

痛!

曲七月是被痛醒的,意識清明時感覺胸口被堵得快喘不過氣來,腰背骨頭好似要碎了般痛,同時,也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涼。

靈識清醒,瞬間也感應到情況,她應該趴在煞星的懷裏,大叔兩手箍住她,以至粘在了他胸膛上,她被擠得快窒息,而煞大叔呼吸急促,感覺很僵硬。

兩人貼得如此近,煞星身上的寒意如刀峰凜冽,冷人心菲,冰得小巫女打了個哆嗦。

大叔發什麼瘋?

「大叔?大叔?」小巫女被冰得全身發抖,連聲音也顫顫不平。

那聲清淺的呼喚,響在寂寂無聲的地方,如一道驚雷劈空而下,施華榕猛的一悸,就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原本有些迷糊的意識秒速清醒。

也在傾刻間,他的呼呼微微凝窒,強自忍住痛,盡量放平聲音:「丫頭,做惡夢了嗎?」

「……」曲七月差點想扁人,丫挺的,她都快被勒死了,還問是不是做惡夢了?如果真這樣掛了,肯定會把地府裡的那群判官給笑死。

「大叔,我快被你勒死了!」氣得忍無可忍,咬牙切齒的大吼,小巫女通靈問鬼,積善行德,為毛攤上了這麼個不靠譜的大叔,總坑她當白工就算了,還不懂男女之妨,死皮賴臉的抱著她睡,還讓不讓人活了?

施華榕全身僵硬,被那一聲小吼驚得暫時忘記頭痛,火速鬆手,伸手摁床頭的開關打開電燈,他本想看看小閨女有沒事,頭痛欲裂,只能與痛作鬥爭,盡量保持安靜不動。

燈光乍亮,曲七月的眼睛不太適應光線,眼眸輕眯,稍稍一刻即能視物,揭開被子撐著坐起,揉揉酸痛的小腰,一陣陣的呲牙咧嘴,煞大叔抱著她睡就算了,還使那麼大的勁兒幹麼,勒得她的骨頭快散架了。

鑽出暖被窩,涼空氣襲身,小身板僵了僵,揉幾下小腰,正要用拳頭招呼煞星幾下出氣,垂目望去,驚訝的險些瞪爆眼珠子,大叔俊美的容顏血色盡無,滿臉滿額的汗水,他微微閉著眼,太陽穴瘋狂的跳動,那樣子好像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那模樣,分明比她當初扎他小人還難受。

再看,他頭頂的兩煞星星熾亮。

「大叔,你怎麼啦?」曲七月驚詫得忘記揉小腰,煞星星明熾,不像是中邪的樣子啊。

「丫頭,我痛,頭痛。」冷麵神深呼吸,低低的訴苦,太痛了,真的好痛,他曾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許多痛苦,可是,他想告訴小閨女,好像說出來痛苦能減輕一二。

頭痛?

曲七月的心臟猛的抽悸了一下,大叔銅皮鐵骨,不懼一般的疼痛,能讓他喊痛,一定很嚴重。

霍然間,她想起大叔所中攝魂術,緊張的差點自己閉住呼吸:「大叔,你能不能站起來,站起來讓我看看?」

煞星魂魄沒有離體現像,他的煞星星也很明亮,躺著看不出什麼異樣。

「嗯。」施華榕應了,忍著扎針似的劇痛,以手撐住床面坐起,那手青筋鼓跳,可見隱忍得多辛苦。

他撐床沿,站到地面上,軍人的尊嚴讓他哪怕痛得想揪頭髮也沒有失態,唇線緊抿,努力的站得筆直。

曲七月凝目而望,在她所見的形形色色的人中,煞星的功德之光無人可比,若說他是第二,天下估計無人敢當第二,功德光如太陽一樣耀眼,那樣的光華幾乎要閃瞎小巫女的狗眼。

我靠,要不要這麼嚇人!

曲小巫女無語的嚎叫,大叔,你能不能分點功德給小巫女?你若是肯分一半功德給偶,偶一定幫你立長生牌位。

嫉妒啊,她第一次嫉妒了。

默默的觀看正面數眼,忍著去搶功德的衝動,也跟著跳下床,繞到他背後觀望,再看側面,看了幾眼,小眉頭緊皺。

「大叔,你再靠近牆幾步,站到能把影子投牆壁上的地方。」

「嗯。」

煞星沒有任何異議,哪怕很想倒下去,他的驕傲也沒允許那麼放肆,舉起如灌鉛的腿,慢慢的挪。

他走得很慢,也走得艱難,每一步如踩刀尖,走短短的兩三步如走了幾百米一樣的艱苦。

曲七月赤著小腳,衝進衛生間,摘下掛牆上的四方鏡子,再跑到電腦桌那兒擰亮枱燈,把它的頭轉個方位照向煞星的方位,把鏡子也豎在桌面上對準煞身:「大叔,側對牆站,關掉電燈。」

施華榕吃力的轉九十度,側對牆,依言關掉燈。

那盞明亮的電燈熄滅,僅枱燈的光無法照遍每個角落,臥室內光線昏昏,台光的光把煞星的影子拉長投照在白粉壁上。

一手扶鏡子的曲七月,看向煞星的影子,再看鏡子,小臉綳得緊緊的,以指沾口水飛快的在鏡子上畫符,畫完放下鏡子,沖向床:「大叔,可以了,你躺著,再堅持一會。」

呼-

冷麵神噓口氣,摁亮電燈,向床邊挪兩步,緩緩躺平,太累太乏了!

甩下一句話的曲七月,飛奔到床頭,把自己的背包抓起來拴胸前,再蹬蹬跑到衣櫃拉開門,隨手摸過大叔的一件迷彩服系圍在腰上當裙子,套件外套,翻出運動鞋穿上,再從背包裡拿出破邪劍,拿起電筒沖向門而去。

「丫頭,你去哪?」仰面而躺的煞星,看到小閨女好像要出去,強撐著爬起。

「大叔,不想給我幫倒忙就老老實實的躺著,不聽話不管你死活。」

曲七月甩個白眼,蹬蹬的跑到門口,拉開門,擰亮電燈照路,她怕影響狄大叔和驚到蘭媽媽,放輕手腳走路。

看著小閨女跑出臥室,施華榕重重的倒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氣,小丫頭不讓他跟著,他還是不要跑去添亂了,他這樣子去了也如她所說是幫倒忙。

躡手躡腳的穿過廊,曲七月放輕手腳,小心翼翼的下樓,踩著貓步穿過客廳,很輕很輕的打開大門,並做好不讓它合攏的預防摸施才溜出小樓。

時間的齒輪輾過前一天,已進入八月十五的凌晨,秋夜冷涼,清冷的月華如練,璀璨星光,原是美麗的夜晚,而因霧霾,月光和星光朦朧糊模。

軍區大院格外安靜,蟲鳴寒蜇之音也時有時無。

跑到小樓之外,曲小巫女關手電筒塞背包,摸出兩張符塞鞋子,一手再捏了一把符,一手拿破邪劍,呼呼快跑。

在符力作用下,人影如風躥過草坪,奔到小樓的一側,施教官家坐西朝東,南與北面沒開窗戶,房子四周綠化草坪內有樹和花圃。

樹木經年累月的成長,鬱鬱青青,房子南邊一株桂樹枝繁葉茂,美如華蓋。

曲七月跑近,仰望樓房牆面,清冷月光下,房子壁面上粘著一團黑影,普通人看到只怕也當是樹木投影。

「去你爺爺的,總害本小巫女乾白工,給老娘死下來!」

看到那團黑影,心頭火氣,嗖的把破邪劍給丟了出去。

那一丟,甭以為是普通的亂扔,那是凝聚數種手勢與印訣的巫族舞劍術,破邪劍「錚」的一聲輕鳴,如長了眼兒般傾斜上飛,正正刺向黑影,叮的射至樓壁。

破邪劍專克陰邪鬼魂之物,那團模糊黑影遭寶劍一刺,從牆上墜落,並在下墜過程中形體驟然縮小,越縮越小,最後散化無形。

破邪劍也呼呼下落。

曲七月噌的躥過去抱回寶劍,叭的給了個香吻,矮油,猴哥的法寶太強大了,不費吹灰之力便搞定陰祟邪靈,好寶貝!

喜滋滋的給個麽麽噠,蹬蹬小跑躥至美如華蓋的桂樹蔭蔽之下,隔著老遠拿電筒探照,在一個樹椏上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看看樹桿,當即小嘴一癟,小心靈崩潰了。

為毛長那麼高?

仰望樹桿,小巫女淚流滿面,啊啊啊,夠不著啊夠不著!小式神沒在身邊,想取個東西都沒法子,矮子的人生好悲催。

至於爬樹,那就甭想了,樹上沒鳥窩,小巫女不想爬,而且深更半夜的又冷又黑,萬一刮花她的大長腿就不美麗了。

嘆幾口氣,唰唰唰幾下甩出一把符,讓符粘在樹上的玩意兒身上,再摸出一張符,念念有詞的嘮念幾句,一位鬼魂應召而現。

「小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幫忙?」被從符中放出的武警小陳,飛快的打量四周環境,恭敬的問小姑娘。

聞聞四周沒鬼氣,一時鬱悶的不得了,深更半夜的,小姑娘在玩什麼?

他感應到小姑娘手中寶劍的凜人正氣,不敢靠太近。

「JC大叔,樹上有我想要取的東西,我個子太矮夠不著,麻煩你幫個忙。」曲小巫女不好意思的摸後腦杓。

「沒問題。」

小陳二話不說奔向桂樹。

曲小巫女喜得笑咧小嘴,告訴他東西在哪,怎麼取拿,以手電筒遙遙相照;武警小陳利索的爬上樹桿,看到樹椏上釘著東西,全身粘滿符紙也看不出是什麼,按小姑娘的意思揭開一張符,拔掉一根釘子,拿起來跳下樹,他不敢靠小姑娘太近,把那東西放地面上,自己站走得遠遠的。

拿起找到的玩意兒,曲七月再次把武警小陳送進符紙藏好,抱著寶劍呼呼回施教官家,仍然輕手輕腳的進屋,掩門,偷偷摸摸的潛行回到樓上,跟作賊似的鑽進臥室。

「丫頭。」依著床頭而坐的施華榕,看到小小的身子鑽進來,胸膛內似乎有火焰在燃燒,暖暖的,熱乎乎的。

也在這刻,他瞄到小丫頭的裝扮,見她拿他的衣服當裙子,眼裏暖滾回淌,小丫頭沒嫌棄他的衣服呢。

他的心輕飄飄的,如飛上晴空,在雲朵裡飄啊飄的飄蕩。

溜進臥室,曲七月看到燈光下的煞星面色平靜,想必應該沒什麼大礙,沖回衣櫃,把寶劍藏起,脫掉當防寒衣的迷彩服,快快的飛跑到床邊,甩掉鞋子爬上去,把大長腿塞進被子焐,外面好冷,寒毛都豎起來了。

「大叔,還疼嗎?」

「疼得不太厲害。」小丫頭真好!

冷麵神伸臂把帶著寒氣的小丫頭攬進臂彎裡,俊臉貼著她的小腦袋,感動的堅硬的心融化成水,蕩漾不息。

煞星不頭痛了,曲小巫女也不糾結,把手裏的東西丟膝頭上的被面上,從包包裡翻出裝符紙的袋子,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空白黃符紙。

冷麵神默默的看著。

曲七月把拿回來的那玩意兒身上符紙揭掉,是個個小的布偶,用一塊布包點東西,拿線紮起來,一個頭,不分身子和手腳的身子,很簡單的小東西。

它可不是普通的布偶,名曰:靈偶,也是傀儡術中的一個分支,與傀儡的功能一樣。

「大叔,你的人緣真的好差。」

瞅著小布偶,小巫女狠狠的撇嘴,大叔的人緣真的太差了,魑魅魍魎都想踩他一腳,對此,小巫女表示同情。

「丫頭,這個又是什麼詛咒?」

施華榕圈抱著小小的身子,捨不得放,也沒興趣去觀察那隻小布偶。

「靈偶術,倭國術士們最擅長的詛咒。大叔你的人品真的不好,那麼多人恨你,連國外人士也摻上一腳,可憐的大叔,摸摸頭!」曲小巫女撇撇嘴,側過頭,伸出小魔爪,摸大煞頭頂。

眼睛斜視煞星星,滿眼威脅,如果大叔的保護星星敢砸小巫女,不許摸大叔的頭,她以後哪怕再遇上煞星有難,小巫女也見死不救。

在小巫女凌厲的威脅眼神下,煞星頭頂的兩顆星星顫顫,沒砸那隻摸男人腦袋的爪子,那光華熾亮,好似老大不服氣似的想閃瞎人的狗眼。

哼哼,就知道你們不敢砸小巫女。

煞星星吃軟怕硬,曲七月摸著大叔的頭頂,得瑟的眉飛色舞,啦啦啦,終於摸到大腦的頭了哇,大叔老摸她的腦袋,她要摸回來。

老實說,這種摸人腦袋的滋味的真的很不錯,像摸小寵物般的快樂,大叔皮粗肉糙,頭髮並不扎手,摸起來手感不錯。

小手摸呀摸,小巫女嘴角越翹越高,那個……她好像找到煞星星的弱點了,啊哈哈哈,以後一定要擅加利用嗯!

施華榕乖乖的當寵物任小傢夥的小手在腦頂來回揉搓玩耍,不僅沒有被冒犯男人威嚴的羞恥感,心裏還甜甜的,軟軟的,甚至不希望小丫頭的手離開。

那樣的感覺劃過心頭,他眼神溫柔如水,更加貪戀小閨女身上的溫暖。

「小閨女真好。」小丫頭嘴硬如刀,心軟似豆腐,睡前還跟他鬧不愉快,待他有事,小傢夥仍不計前嫌的幫他化除危機,小閨女是上蒼派給他的小天使。

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小丫頭是他的貼心小閨女,有這麼個善良可愛的小閨女,人生真的圓滿了。

他原沒有想到是會是被詛咒,如今又到秋冬,正是舊症複發的高峰期,本以為也是後遺症複發,當小丫頭教他給她看那時他才想到詛咒邪術。

當初北宮在時,他的身邊很乾凈,自北宮逝後這幾年也尚好,如今,各方牛頭馬面又蠢蠢欲動,頻頻搞小動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把主意打他頭上沒事,誰敢把主意打小閨女身上,他不介意再次大開殺戒,讓他們明白施華榕三個字不是唬人的。

大叔就會說好聽的!

「哼,大叔,你以後再坑我,別怨我見死不救。」丟個冷眼,曲七月非常不舍的收回魔爪,大叔乖的時候像小狗狗,還是不要太放肆的好,觸怒到兩煞星星最後吃虧的還是小巫女。

「不會坑小閨女的。」這麼可愛貼心的小閨女,怎麼捨得坑。

「你的話不可信。」

曲小巫女鄙視的皺皺鼻子,開始拆小布偶,解開扎布偶的紅繩子,把當頭部的東西倒出來,裏面是團小棉花,棉花團上兩側扎著幾枚小小的細針,棉花中間包裹一張符紙。

展開,裏面完全是鬼畫符,還一點殷紅的血跡。

「我擦,這年頭宗師級的術士跟大白菜一樣泛濫成災了麽,上回施攝魂術是大宗師級的,這次又是宗師級的,你爺爺的,你們欺負本小巫女年少是不是,想欺負本小姑娘等級不高是不是?最好祈禱別讓本小巫女捉到你們,捉到了剝光衣服吊桃花上拿皂角枝抽屁股,看你們敢器張不!」

曲小巫女火了,一邊符紙把針、棉花、布、符紙一一包裹封印,一邊忿忿不平的罵,哼哼,有小巫女在煞星身邊,還有不長眼的整麽蛾子害她乾白工,太沒有人性了,最好別讓她尋到痕跡,揪出來一定畫圈圈詛咒他們下獄!

把各樣東西收撿好,脫外套,摘下包包,鑽進被子,大半夜的撓人清夢,討厭死了,現在睡覺吧睡覺吧,有啥明天再處理。

當小姑娘把布偶解開,煞星的頭也不再疼痛,他耐心的聽小丫頭髮牢騷,她鑽進被子,也跟著鑽進去,把軟軟的小傢夥擁進胸膛:「丫頭,怎麼知道有不幹凈的東西?」

「大叔命硬,一般的疼痛奈何不了你。」

「丫頭,它藏在哪?」

「牆後的桂花樹上,有空四處散散步,看看有沒多出什麼小玩意來,沒事幹就爬樹上找找鳥巢玩兒。」

「嗯。聽小閨女的。丫頭,你拿鏡子幹什麼?」

「照妖照邪啊,大多東西擋不住鏡子的誘惑,唔,不能說了,睡了。」

施華榕也不多問,安靜的等,等懷裏的小傢夥呼吸平穩,俯身,在小丫頭白凈的小臉上輕輕的啄了口,滿目暖意,不管小閨女跟他掰多少次,他一輩子也不會跟小丫頭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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