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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八十三章 大叔背小巫女
秋日晴空萬裡,燕京的天空一碧如洗。

晴空下軍區大院中央偏東這一角草坪附如置冬季,來自人類的森寒之氣連陽光也無法抵其峰芒,自慚形穢的黯然失神。

天地之間忽然寧靜。

暈死過去的未醒,栽坐於的的渾身微顫,站著的形若石雕,警衛不聲不響形如空氣,冷若冰霜的男人輕柔的撫摸小女生頭頂,小姑娘一臉糾結。

這一刻,整個世界是屬於俊美無缺的殺神的,旁人連自己的心情也無法自控,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浮動。

他的森寒之氣仿若來自地獄,旁人隻為他的寒凜而心驚膽顫,從而竟無人看見他眼角泛青的淺淺痕跡和嘴角的一點淤青。

關慧妮獃獃的看著施教官的手,那隻手結實寬厚,節骨分明,那是隻正義之手,也是隻毀滅之手,在眨眼間撕裂一切的黑暗罪惡。

曲七月自糾結中醒神,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被當寵物摸頭,惱得一骨碌爬起來,忽感覺四周有點不太對勁兒,飛快的瞄幾眼,立即興奮的大叫:「快看快看,那位阿姨的小褲褲是黑蕾絲邊喲,好性感!」

露出小內內的是關大小姐關慧妮,沙珞璐倒地又爬起再被嚇暈,姿勢很難看,好在裙子並沒有掀走,而關大小姐受驚嚇栽坐下去時裙子因風上揚,她坐地後一腿曲拱,裙子上扯到腰際,裙底風景大露。

小姑娘在關大千金形成斜對面,正好欣賞到那一片風景,白花花的大腿,蕾絲花紋的小褲褲僅隻護住最秘密的地方。

風景這邊獨好。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風景要與人分享才快樂,曲小巫女立馬呼朋引伴喚小夥伴們圍觀,她跟小夥伴們素來有難同當,有帥哥美女同欣賞,這會兒也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小姑娘兩眼閃閃發光,全然忘記身邊還有兩大男人。

隨著小女生那聲驚喜的大叫,才直腰的冷麵神,狄朝海,簡櫻舞皆望向倒地關家姐妹。

那一望,簡櫻舞趕緊轉過面,心底滿滿的是同情,呼呼,關大小姐好「幸運」,在施教官面前走光了呢。

「啊!」傻傻怔怔中的關慧妮下意識的低頭,一眼看清自己的窘相,尖叫著拉下裙子掩護節操,一張臉漲得通紅通紅的,紅得欲滴血。

面似鋼,心如鐵的兩鐵血男兒連眼神都沒變,對他們來說甭說看美女走光,哪怕一群女人脫光光在他們面前奔跑也能有視無睹,不過是一具*而已,有啥驚奇的?

一瞥之後,冷麵神的大手再覆蓋在一顆烏溜溜的小腦袋上,語重心長的教導:「丫頭,女孩子家要文雅,別看些不該看的東西。」

小丫頭還有窺視人身體的怪癖,一定得糾正。

恍然間,施華榕發覺小丫頭不僅思想有歪的軌跡,連三觀也有點不正,頓時一個頭兩個頭,小傢夥這麼多缺點,還不知得花多少時間才能整過來。

其實多花費點時間不怕,問題在於小丫頭倔啊,悉心教導她她未必肯接受,這打不得罵不得,凶不得訓不得,讓人頭痛。

那是施教官?

簡櫻舞滿心驚詫,那個說話的人真是施教官?不,肯定是騙人的!

「唉,大叔,風景如此美好,你卻如此不懂欣賞,不好不好。身為男人要懂得欣賞女人身上的美麗,還要學會讚美,別凶我,我說的事實,要不然得打一輩子光棍。」

好不容易欣賞到一回有內涵的風景,卻招來一盆冷水,曲七月氣呼呼的瞪眼,挨了煞大叔一記責怪的眼神,仍梗著脖子不怕死的說教。

兩大男人嘴角和眼角直抽,如若看女人走光是一種欣賞,他們早欣賞過無數絕美風景了,畢竟走光與一絲不掛相比前者小兒科,後者才是驚人的「美麗」,當然,他們絕對不會說自己看過女人一絲不掛的樣子的。

他們敢拿軍格來賭,敢說一句,以小姑娘那與眾不同的思維來看,必定會追著打破沙鍋問到底,他們自認抵擋不住,必須得緊守秘密。

施華榕抑去心底的無力感,趕緊轉移話題,聲音緩慢:「丫頭,被欺負為什麼不還手?」

小丫頭若真被那女人一腳踹中,是吐血倒地,還是直接暈死,或者還會更嚴重,誰也預料不到,也不敢想像。

「我當時在想別人沒教養我不能也沒教養啊,想我長在紅旗下,生在和平中,自少接受國家十二年製義務教育,飽受詩書禮儀、文明待人之教導,當……冤家宜解不解結,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就想著別人罵我我就讓著吧,誰知道對方會那麼不要臉,得寸進尺仗勢欺人還裁臟嫁禍,我嚇呆了嘛。」

問及為嘛不還手,小姑娘頓時濤濤不絕的解釋原因,給自己加幾百個詞的修飾,說明自己是個文明禮貌,心地善良,寬和仁德,心胸寬廣,不愛斤斤計較,以德報怨,擁有美好心靈的善良可愛的好學生。

那真是越說越開心,說得頭頭是道,句句是理,幾乎把自己誇成天上少地上無人間千年難得一現的絕世善人。

聽她娓娓道來,施華榕一時竟哭笑不得,小丫頭忽悠人呢,說了一大堆,沒一句真話。小東西的臉如夏天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陰烏密布,轉眼又晴空萬裡,女孩心海底針,難猜。

「丫頭,太陽越來越熱,該回去了。」他覺得再呆下去,小丫頭沒準將正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嗷,壞大叔!

被一句牛馬不相及的提醒點醒,曲七月悲傷的垂下眼,昨晚的事還沒收尾,一會還得繼續白工,小巫女的命好苦。

「又怎麼了?」

小姑娘小臉上的笑容隱沒,冷麵神心臟微微一縮,直覺麻煩來了。

「心情不好。」沒錢錢收,心情不好,不想幹活。

這丫頭,心情什麼時候好過?

施華榕抬起另一隻手揉揉眉心,想到一件事瞬間心神清爽:「丫頭,楊老給你叫了十裡鋪的糕點,桂花糕芙蓉糕梅花糕紅豆肉絲包,芝麻小餅,這個時候回去大約正好可以趕上趁熱吃。」

「真的?」哇,上將大人買點心了咩?是不是給小巫女一個人的?

「真的,走吧。」

小姑娘兩眼放亮,冷麵神的內心是鬱結的,小丫頭有多貪吃才會聞食而興奮,而他跑來幫她出氣,小傢夥竟連一點表示也沒有,他還不及食物有吸引力,小丫頭好沒良心。

曲七月抬腳想走,又矮了下去。

這?

狄朝海驚,小妹妹不舒服?

「丫頭?」

小丫頭忽然一屁股坐地,手掌底下一空,施華榕也驚得不輕,半蹲下身,鳳眸微凝。

「心情不好,沒力氣,走不動,等帥哥回來背。」娃娃臉帥哥還沒回來呢,走什麼走?丟下小九大叔一個人回去,大叔一定不會饒小九大叔的。

小巫女乃是揚善抑惡的巫師傳人,不能為了吃的拋棄同伴,更不能幹陷害別人於苦難的事兒。

小妹妹,你太好了,小九一定唯你馬首是瞻!

藏身大樹偷偷觀望的艾小九,被小姑娘的行為感動的無以復加,淚流滿面,心潮如海激蕩翻湧,小妹妹在緊要關頭還能記得他,還記得等他回去,好善良好偉大好高大!

他決定,以後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堅定不移的抱小姑娘大腿,哪怕被首長虐成狗也要至死不屈的唯小姑娘之話以是從。

冷麵神的俊容微微一沉,眼神劃過厲色,小傢夥喜歡帥哥這一點也必須要糾正過來,美色易誤事,誰用美男計一誆準能讓她迷得七暈八素分不清敵我,其缺點是軍人大忌,太危險。

那一抹想法僅在心中一閃而過,面上神色未動,快速移步,一步走到小姑娘面前轉過身蹲下:「帥哥有急事要辦,你回去能看到他。丫頭,上來,我背你走。」

「嘶!」

被徹底無視的簡櫻舞、關慧妮見施教官毫無架子的蹲下身,驚得倒吸一大口氣,施教官…竟竟不惜屈身背小女生?!

這不可能!

不,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

作夢,一定是作夢。

關慧妮一剎拋去之前的羞慚,也忘記了表妹暈死過去,忘記了一切的一切,滿心滿身被震驚所取代,為證明自己是不是在作夢,伸手擰大腿肉,那一擰,痛得呲牙咧嘴,同時也徹底傻眼。

簡櫻舞微張著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瞪得老大老大。



眼前多出一個寬廣的後背,曲七月驚得腦子裡全是問號,那問號一閃一閃的,閃得眼花繚亂,竟半晌回不過神。

煞星有何企圖?

金童玉童生出一股危險感,瘟神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對姐姐這麼好一定有不良企圖,不會圖謀不軌吧?

圖謀不軌的結果有很多,圖財圖才圖人圖色,若瘟神企圖利用姐姐的身份做苦力賺錢,他們雖然不開心也還可以接受,如果想勾引姐姐那該怎麼辦?

但凡勾引姐姐,貪圖姐姐美色的臭男人一律拍死,可是,如果換成煞星的話,他們拍不死他,嗚,姐姐,你快點成長啊,煞星好危險!

急,小朋友心急如焚,恨不得衝上去掐死煞星,就知道煞星沒安好心,不是欺負姐姐就是坑姐姐,誰來幫他們掐死他?誰幫他們掐死他許他一生榮華五世其昌。

小姑娘沒有反應,以扎馬步蹲著身的冷麵神輕輕側目,眼神微寒,小丫頭還嫌棄他?他幫她踹廢不安好心的女人,幫她出氣,幫她撐場子,小傢夥還怕他,他真有那麼恐怖?

不舒服,施華榕心裡很不舒服,那絲感覺爬上心房,微撐在地的大手握成拳,唇抿得緊緊的,寒氣隱隱增濃。

待思維清晰,曲七月看著那堵寬寬的背,一顆心砰砰亂跳,讓大叔背?開什麼玩笑,煞大叔肌肉硬得像鐵,冷得像冰,趴他背上跟沒穿衣服躺冰層上差不多,讓他背不是享受,是自找罪受。

大叔,求放過。

心裡悲嚎著,一骨碌爬起來:「大叔,我…我自己走。」

曲小巫女不是溫室裡的花朵,也還沒強大到能抵擋得住煞大叔強烈恐怖氣息的那種程度,不敢讓大叔背啊。

「上來。」

施華榕眼角餘光向後瞥,見小丫頭一臉哭相,心底湧出一絲火氣,語氣也強硬,小丫頭怕他,堅決不行。敢不讓背,絕對不行,從現在開始一定得要讓小丫頭適應他的存在。

「我……」

曲七月被大叔乍然冷涼的語氣嚇得全身發涼,東瞅西瞄,求救似的望向狄大警衛,發現後者低眉垂眼充耳不聞充眼不見,一顆心一跌跌到水底。

狄大叔不肯救命,煞大叔自願當牛作馬,嗚,小巫女不願意呀,為嘛不問問她的意思?

「大叔,我自己能走的。」真的,她能走的,在讓大叔背與走路之間,果斷的選擇後者,哪怕累得雙腿殘廢也無怨言。

「丫頭,上來。」再不上來,打屁股!

「大叔,你…你會不會公報私仇揍我?」大叔說過要打她小屁屁的,萬一藉機揍她一頓,她找誰說理去。

「不會。」他堂堂軍人是那麼不講理的人麽?當然,若今兒敢不讓他背,揍!一定要給點顏色瞧瞧,狠揍頓小屁股。

眼角視線左右瞄瞄,曲七月躕躕不敢前,「咕咚」一聲咽口水,聲音弱弱的:「那,大叔,你也不會揩油的是不是?」

她是女孩子,腿雖然沒有大叔長,好歹也是雙不錯的美腿,臀不夠翹,好歹是臀,如果大叔化身色狼藉機揩油佔便宜,小巫女哭死也沒人救,只有被吃豆腐的份。

不要怪曲小巫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過哪,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叔本來就不太靠譜,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誰能保證他不是一隻掩著軍衣的色狼,古人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萬一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讓我暈過去吧!

簡櫻舞聽得想暈,天,那隻小蘿莉是打哪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的小笨蛋?

小姑娘一定是從外星系來的,所以不知道施教官的青睞有多珍貴,多少女人盼星星盼月亮盼著施教官能賞個讚美的眼神,多少女人費盡心機只求施教官的一抹眷顧,結果,施教官願意代步,那隻小東西竟然還推三阻四,實在是太不識好歹。

她特想拿劍劈開那個小蘿莉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施教官願意背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直接上,趴上去,然後讓施教官背著在大院轉上一圈,保證以後可以在大院橫著走,哪怕躺著走也沒人敢吱半句,小傢夥竟然還疑神疑鬼,分明是想氣死人的節奏。

簡千金偷偷的望向捂著節操的關大小姐,瞧見關某人臉色慘白,用吃人的眼神盯著小姑娘,果然是已氣得吐血的節奏,心情那叫個爽呀,啦啦啦,叫你狂叫你傲,你還不是連施教官的衣角都挨不著,瞧瞧施教官對人家小姑娘多寵愛,活該氣死你,氣死活該。

狄朝海很想逃,逃得遠遠的,見證小妹妹懷疑首長的人格場面可不是好事兒,等哪天首長想起來找他算帳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冷麵神的一張俊容再次變黑,青黑青黑的,太陽穴微微爆跳,兩隻緊握如小鐵缽似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小傢夥太不識趣,他隻想去捉過來打暈,直接扛走,擰回去背著人再狠狠的揍,揍得她三五天下不了地,教她知曉什麼叫厲害。

惱,施華榕惱得心煩意亂,心窩子裡微微冒火,正想去捉人,瞧見小丫頭躕躕踟踟,一點一點的移向自己,心頭的火氣一閃,眨眼消大半,哼,小東西還算識時務,看在她識相的份上,先不揍。

「不會。」內心還有一絲氣惱,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輕,就算還是*的,終歸溫和不少。

得到大叔保證,曲七月膽子大了一點點,將包包挪到背後,拖著兩條僵硬得沒法彎曲的小短腿,快快的挪向大叔,大叔跑來救場,好歹給足她面子,還肯屈身遷就的給當牛馬使喚,這兒還有外人在,這面子不能不給,所以,自個委屈一回吧。

「大叔,男人說話要算話喲。」大叔當著外人的面說了不會打她不會揩油,應該不會食言吧。

金童玉童趕緊閃得遠遠的,煞星太凶,姐姐一個人去就行了,他們還是別去湊熱鬧。

「嗯。」

施華榕眼神又溫和一分,哼,小丫頭懷疑他?先記著帳,等捋順了毛,磨去小傢夥的稜角,以後再回頭清算。

豁出去了,就當下地獄一回!

懷揣著英勇就義的悲壯心情,曲七月挪到煞星背後,看著大叔頭頂的兩顆閃亮的星星,心顫顫的抖,最終咬咬牙,伸出雙手,忐忑不安的扶住大叔肩頭,小心翼翼的趴到男人寬闊如山、厚實的背上。

硬,堅硬如鋼板。

冷,寒冷若冰塊。

恐怖,氣息陰森若地獄般陰暗,令人絕望。

明明是大熱天,曲七月感覺自個骨頭和血都是冷的,寒顫顫的趴著,不敢呼吸,大懷的懷抱很恐怖,大叔背上更恐怖,那兩顆煞星星近在眼前,如刀峰懸在脖子上,誰還敢動?

饒是曲小巫女膽子再大,也嚇得心驚膽顫,不敢放肆,更不敢妄想與兩顆星星爭輝,乖乖的趴著一動不敢動,比訓服的小哈巴狗兒還要老實百倍,再也沒有一丁點的脾氣了。

在星辰面前,小巫女也是渺小的,至少目前是,若想與星辰一爭高下,除非超越巫族大宗師大祭祀級別,登臨巫道之巔才有資格驅星號神,指點天地萬物,笑傲諸天眾生。

溫熱柔軟的身軀貼上後背,後背傳來一陣如觸電般酥麻感,施華榕的心房猛的收縮,心跳驟然停頓一秒,再跳動時比平時活躍,跳得有點快。

奇怪的感覺。

奇怪的反應。

施華榕默一默,默認自己奇怪的心跳反應,甩手向後托住背上嬌小的小傢夥,長身站起,小丫頭很輕,站在他腳背上都不會踩疼人,趴在背上更加輕,感覺不到多少重量。

一絲暖意瞬間佔據心房,恍然間覺得心裡滿滿的,說不上那種莫明其妙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就是很滿足,好像擁有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感到快樂,充實。

很奇異的心態,他卻不討厭。

冷麵神起身,他頭頂的煞星星也跟著晃了晃,那一晃,差點晃瞎曲七月那雙閃閃發光的狗眼,嚇得滲出一層冷汗:「大叔大叔,你慢點,我怕暈!」

大叔,站起來的時候能不能打個招呼?

嗷,差點被煞星星給砸到,嚇死曲小巫女了。

小姑娘惶惶急急的一聲喊,令正看得狂樂的簡櫻舞差點給摔倒,唉,小蘿莉,麻煩你下次嚎之前給個預兆,這樣忽然喊會嚇壞人的。

啊阿啊啊,施教官真的背起小姑娘啦,嗷,施教官竟背小女孩子呢!

簡櫻舞兩眼瞪得像銅鈴,瞳光閃躍,笑得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貝齒,她竟然親眼看見施教官背女孩子!

曾經,施教官對任何女人皆不假辭色,哪怕名門權貴之名媛使費渾身解數裝弱扮可憐,裝摔倒裝暈等也沒博得他半絲同情,更別說能贏得他扶一把或表達關心,甚至有人不惜對他下藥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最終施教官沒被煮,反倒搭上自個的清白、名聲和前途。

隨時推移,女人們對施教官只有仰望,再不敢肖想,甚至背地裡以為他不近女色,是個基佬。

今天的事證明,施教官不是不近女色,而是那個女色入不了他的貴眼,所以才視若無物。

今天這一幕是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幕,可惜,沒帶手機沒帶相機,沒法記下擁有紀念意義的鏡頭。

簡櫻舞遺撼的嘆氣,早知道會遇上這麼精彩絕倫的一幕,她一定會帶上手機,可惜,天下沒有如果。

關慧妮怔怔的看著高大的男人背著小姑娘站起來,眼裡僅隻容得下那個男人的影子,原來,教官還能這般溫柔。

施華榕聽到抱怨聲,不但沒惱,反而抑不住心下失笑,小丫頭還怕暈?當他是笨蛋麽,忽悠人也得找個好點兒的理由,這種理由太拉低人的智商。

「嗯。」破理由也是理由,他不想惹小傢夥生氣,接受。

抬眸,冷凜凜的視線掃過倒地不起的女人,冰魄寒眸一瞥坐地發怔的關慧妮一眼,掠向四周的樹木花草假山之後,不要以為他沒看見,那些地方隱隱藏著人,別人不露面,他也不願理會。

「丫頭,走了,扶好。」冷麵神微微躬著身,駝著背上的小姑娘,穩穩的邁開步子,就那麼雲淡風輕的走自己的路。

狄朝海快步跟上。

艾小九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幾轉,趕緊一溜兒的抄條小路回楊家,首長給小妹妹當牛,沒他的事兒了,回去候著吧。

簡櫻舞、關慧妮目送施教官,偉岸如神詆的男人微微躬著背,穩穩的托著小姑娘,走得穩妥,小姑娘安靜的趴著,在男人寬闊的背上她那身板更顯得更細更瘦小,兩條大長腿曲垂著。

男人背著小姑娘,背影十分養眼。

走了一小段路,小姑娘的鞋子被男人走路的步子帶得甩出一隻,狄大警衛給拾起,連另一隻脫下一起提著,兩大讓人看著也心寒的男人竟心甘情願不顧形像的寵愛著一個小姑娘,好似天經地義般的自然。

路上偶爾有太陽光投在他們身上,金光閃閃,碎光點點,耀眼至極,背影和諧的三人組合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樹蔭的盡頭。

那一幕,讓人看得久久回不過神。

關慧妮看呆了去。

收回目光,簡櫻舞眨巴著讓人嫉妒的大眼睛,樂巔巔的收起自己的劍,沖著關大小姐露出一口好牙:「唉唉,關大小姐,你說穿名牌的是什麼貨色,穿地攤貨的又會是什麼身份?」

穿地攤貨怎的,人家有施教官護著,甭管是施教官的親戚還是什麼人,反正有施教官罩著,那就是一塊硬骨頭,嫉妒也好忌恨也好,誰想啃得先分析自己的牙夠不夠利,啃不啃得動,還得掂掂份量,看自己受不得受住施教官的怒火。

一身名牌又怎的,還不是一隻小麻雀,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需要擁有足夠好的好命好運才行,可惜,某位表小姐運氣不怎的,不小心踢到鐵板,還是最堅硬的一塊,想當鳳凰還是等下輩子吧。

人哪,不能狗眼看人低,不能以衣取人,要不會在陰溝裡翻船。

「……」關慧妮氣得胸口發漲,想要炸開似的難受。

「算了,不說了,畢竟咱們不是一個年齡階的人,人說三歲一階,咱們差著三個階,還不是同時代的人,人生觀不一樣,審美觀也大相徑庭,討論衣著打扮問題沒得又鬧成仇,前輩,你哪趕緊的送你妹妹進醫院去治腳吧,這麼個嬌滴滴的表小姐要是成跛子就太可惜啦。唉唉,我瞎操什麼心喲本,姑娘練劍去,關大小姐你喜歡這裡的風景多看看哈。」

打落水狗很爽,不過,同住一大院也不能打得太狠,適當的踩一二腳就夠了,更何況施教官背小姑娘的舉動跟在關大小姐的心窩上捅刀子差不多,她哪還是見好就收吧。

簡櫻舞奚落幾句,拿著寶劍,鏘鏘的一陣舞,邊舞邊閃人。

關慧妮恨得心裡抽疼抽疼的,偏偏有氣不能發,恨恨的看著簡千金舞劍走遠,忍著屈辱,爬起來打電話找人開車送表妹去醫院,掛線後望著暈過去的表妹,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為什麼妹妹要拿她當槍使?

難道她對她不夠好嗎?她自認對錶妹從無半點不好,自表妹送來家裡那天起,她當親妹妹一樣疼著護著,要什麼給什麼,有她的一份必有表妹的份,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要這樣坑她?

敢情這麼多年,她的疼愛全丟狗身上去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表妹,想著往日自己對錶妹的好和表妹對自己的回報,關慧妮隻覺如梗在喉,卡得難受。

關大小姐心裡難受,曲小巫女也不好受。

冷麵神走得很穩,他收斂去一身寒氣,但,那懸在頭頂的兩顆煞星星可不是吃素的,並不因人而改變。

未知是趣,無知快樂,曲七月若什麼也看不到還好,頂多當大叔天生氣場大的讓人害怕,偏她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有那麼兩顆星星在,她想說服自己放鬆都不可能。

而且,也不敢叫大叔放她下去,生怕不成功反成仁,為不至於將自個折騰死,唯有自我轉移注意力,觀察一下路邊風景,欣賞小幽靈們逃躥時屁滾屁流的慌張模樣。

上了賊船,必須一路坐到終點。

曲小巫女不得不認命。

兩童不懾於煞星的氣場,不敢趴姐姐肩頭,悲悲切切的跟在後面當小尾巴,心裡不知將煞星罵了多少回。

施華榕心情輕快,走得穩穩的,妥妥的,偶爾遇上人,雙方打招呼問好他也沒拒人於千裡之外。

而托路人的福,施教官背著小姑娘的事在當天便傳遍大院,於是,某小姑娘一日成名,英雄事跡風靡軍區大院。

此刻,冷麵神沒想那些,想到了他也不會阻止,神清氣爽的背著小丫頭,晃悠悠的散步,散了足足近一個小時的步,終於散回楊老家。

楊老和先返回的艾小九恭敬已久,出差的小陳也回來了,一起等著的還有幾盤糕點點心,香氣四溢。

這是華榕?

瞅著駝著小姑娘進屋的俊美男子,楊老老眼瞪得老大老大的,小華榕背著小姑娘已是夠稀奇的了,更稀奇的是那小子春風得意,神清氣爽,一臉撿到寶似的表情,只要人不眼瞎都能看出來他心情很好,比打了勝仗凱旋而歸的表情還明快喜悅。

楊老都看直了眼,小陳小劉則已看傻。

呃!

趴在大叔背上的曲七月,居高臨下的觀賞到一老二帥哥吃驚的表情,無辜的眨眨大眼,這不關她的事,是大叔強迫她爬上來的,不能怨她,真的,小巫女才是受害者。

回到屋,施華榕那張比鋼還硬比冰還冷的臉第一次浮出淡淡的笑容,整個面孔柔和無比,輪廓線條更是柔軟如水線,身上散發著萬道金光似的,耀眼如辰星。

他輕輕的將背上的小東西放在木沙發椅上,自個在旁邊坐下,天神般的俊面神彩流轉,灼灼生輝。

小丫頭沒嫌棄他肉硬硌人呢。

想著一路小丫頭乖巧溫順的伏在背上,偶爾會細聲細語的跟他說話,那聲聲「大叔」喊得軟軟的,聽著連耳朵都快軟化。

感覺很好。

他心情大好,也倍開心,隨手拿起一盤桂花糕遞給小傢夥:「丫頭,餓了吧,吃點墊肚子。十裡鋪的點心不錯,甜而不膩,軟糯可口。」

這是小華榕?

唉唉,臭小子們快來看看,這是華榕麽?

楊老瞪得很大的老眼再次瞪大,瞪成一對亮閃閃的大銅鈴,明晃晃的,光彩驚人,他心裡激動的想大吼幾嗓子,將所有小子們全吼來圍觀,分析一下眼前俊美的青年還是不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施華榕。

艾小九偷笑,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去,嗷,首長快淪陷了,小妹妹只要再使點勁,找到首長弱點,適當的撒撒嬌什麼的,很快就可以吃死首長。

啊啊,兄弟們的幸福日子就快來了。

小姑娘萬歲!

小九同志彷彿看到首長頂著張笑臉對著大家笑,已醉倒在想像裡無法自拔。

「還沒看夠?」

把一盤點心塞給小姑娘,冷麵神的眼神忽悠悠的飄向對面的老少幾個,眼神滿滿的是警告,誰敢嚇小丫頭有他好看。

被寒眸冷瞪,一老二小心頭一個冷凜,神智回籠。

死小子,竟騙他!

老人家狠狠的扭頭,瞪艾小九一眼,這小子回來竟沒說施教官背著小姑娘回來的,隻說小姑娘心情不好,教官陪著散步,可見臭小子故意瞞著他,嚇他老人家。

艾小九偷偷的眨眼,楊老,俺是想給你驚喜嘛。

他當然是故意的,這驚喜多好,變成驚嚇也是值得的。

「你隨意。」楊老瞬間回復雷打不動的軍人作風,嚴肅認真,一絲不苟。

「都是給我的?」抱著一盤點心,曲七月眼珠子轉幾圈,看大家正常了,笑得眼兒變成月牙,小眼神裡滿滿的是期待。

「嗯。」

冷麵神非常肯定的點頭。

「那我不客氣了。」

曲小巫女瞬間大喜過望,伸手塞一塊在嘴裡,將盤子擱膝頭,飛快的拿起桌上裝糕點的包裝紙袋,將碟子裡的點心倒進去,又抄起桌子上的,一盤盤往裡裝,動作那叫個快,真是疾若奔雷,迅如閃電。

老老少少的幾人看懵了,小姑娘這是要打包?

小姑娘轉眼將八盤點心中的七盤裝進袋子,看看餘下的一盤,掙扎一下,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拉好包包的拉鏈,嗯嗯,小巫女已打包七份,夠和小夥伴們吃的了,餘下那盤留給大家嘗嘗吧。

冷麵神沉吟半秒,伸出節骨分明的大手,將最後一盤也拿過紙袋裝起來,摺疊好遞給笑滿臉蕩漾的小丫頭:「這份也歸你。」

小丫頭喜歡,那就全打包帶走。

甭說是點心,哪怕是一堆珠寶也沒問題,只要小丫頭開心,願意乖乖的幹活,肯肯老老實實的呆在燕京,肯為國為軍效力就行。

「啊嗚,大叔真好!」請小巫女和小夥伴們吃點心和外賣的都是好人,現在的大叔也是好人嗯。

小姑娘萌萌的表情震翻一片人馬,一個個大男人哭笑不得,小傢夥貪嘴貪成這樣子也太奇葩。

曲小巫女才懶得管別人怎麼看自己,抱著背包樂得想打滾,待到十一點,拿著備好的紙香用品去健身房做法消邪氣。

軍人的辦事效率那是沒得說,健身房已被封鎖,警界線圍住方園一百米的範圍,未經請示不得入內,軍人們的天職是服從,大院內各家收到通知健身房已關閉,哪怕誰好奇也放在心裡,沒人去跑去窺探。

健身房球場和活動室內也抹去血跡,不曾親眼見過的人也不知發生什麼。

楊老幾人是開車過去,車子停在樓房前。

下車,摘下眼鏡,曲七月張目四看一番,微微蹙眉,看看左手站著的煞大叔,再看看右手邊的楊老,欲言又止。

「小閨女,有話直話,用不著兜圈子,也不用忌諱。」楊老何等老辣,自然看得出小姑娘的遲疑。

「丫頭,不用怕。」冷麵神大手摸小丫頭的頭頂,輕聲安撫。

「這樓,過完七月拆了吧。」曲七月躲一下沒躲開頭頂的大手,鬱鬱的撇撇嘴角:「大叔昨天沒說實話,隻說有靈異事,沒說有人死於靈異,這樓裡半個月前死過一個中年女人,她是被鬼拖進水裡淹死的,魂魄已被昨晚我追著的那傢夥吞噬。」

陪同的幾人陡然一驚,內心海嘯山崩,再難平靜。

施華榕的大手微微一頓,捋毛的動作更輕柔:「確實死過一個人,打掃衛生的一個老工人,溺水而亡。」

「她是被找去當替死鬼,這座樓不幹凈,做法後也容易招靈界朋友,推倒它,如果想在原地重建,大門另換個朝向,也不能用原基腳,要麼縮小要麼擴寬,拆與建必須擇日擇時選黃道吉期才動土,否則大院內會出異像。拆樓時在東邊的後方位那個角往下深挖五米左右,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送去燒掉。另外,樓左邊巴蕉樹太多,五叢移走三叢,以後大院內盡量別在一個小範圍內種太多巴蕉樹,容易招陰崇之物。」

「什麼東西?」

「人頭骷髏,曾經是個水鬼,埋藏很久很久,被人氣壓著出不了頭也沒機會找替身,最近終於找到替死鬼,他自己便脫身去投胎,把骨頭燒了就好。」

一乾人沉默。

楊老幽幽的看幾眼,這小閨女是半仙?

沒人再多問,曲小巫女在樓房門前設壇做法,耗去一個小時,完工後呆楊家吃完午飯,施教官帶著小姑娘打道回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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