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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七十九章 那是什麼鬼
幽幽夜幕上星星點點,高高蒼穹下的燕京霓燈閃爍,火樹銀花,遠遠看去幾近與星空相連形成一體,上下星光,交相輝映。

霓燈之下城市如晝,八街九陌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行人摩肩接踵,人聲鼎沸,燕京之夜星光璀璨,繁華如錦。

在這喧囂的夜晚,位於燕京風景秀麗之地的第一軍區大院仍如既往的靜而不寂,護院高牆矗立,大門之外值班警衛一絲不苟。

第一軍區大院內住的是軍部重要領導,包括從重要職位退任的有功之臣在這頤養天年,大院內外日夜有警衛守衛安全。

夜幕蒼蒼,一輛軍用悍馬從遙遠的光的盡頭駛來,愈來愈近,徐徐駛至大院門口,值勤警衛面朝悍馬恭敬的敬禮。

司機對著警衛舉手示意,任電子眼識別車牌開啟大門才再次啟動,當車子駛進院,門又緩緩關閉。

院內路燈柔和,依稀可見花草樹木,假山水池,路,鋪設園林風景之間,皆青色石板路或鵝卵石小道。

進院後有一小片青石空地任停車或車人轉道,悍馬停下,那兒有十幾個軍裝漢子赫然在候,個個輪廊分明,線條冷硬。

好大的陣仗!

透過車前玻璃向外一瞄,後座的曲七月鬱悶了一把,不是說是有點靈異事件需要專業人士來看看麽,這陣式怎麼看著像反恐行動似的,也忒的太嚴肅了些。

「姐姐,看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藏在主人一邊腋窩下以避煞星的金童玉童,悄悄的嘀咕。

曲小巫女也正抑鬱著,聞言瞟向煞大叔,那邊,冷麵神待悍馬停妥,頂著張冰塊臉拉開車門,大長腿一邁,鏗鏘下車。

「教官好!」

配戴著傢夥們的十幾人,齊唰唰的敬禮。

吼那麼大聲幹嗎?

待煞星下車才敢冒出頭的兩小童,不滿的翻白眼。

雙足立地,施華榕淡漠從容的應了,回身扶著車門上方以免人下車時不小心撞到頭,聲線柔和:「丫頭,到了。」



候著的十幾人瞅到首長當車童的舉動,差點瞪掉眼珠子,哎媽喲,首長竟…竟給人當車童,這不是真的!

狄朝海推開駕駛室的門,掃一眼燈光下的十幾張臉,難得有變化的鋼硬臉部抽了抽,嘴角微微上翹,哼嗯,原來不是自個一個人受驚哪,這就好!

想當初他第一次受首長命令去「請」小妹妹上車時也是驚異得不得了,現在見到大夥兒的驚愕表情,狄大警衛心理總算得到平衡。

十幾人咽咽口水,直勾勾的盯著車子,過了數秒,一雙修長的纖細的大長腿著地,隨之見到一個女性的側面,當車門關上,大家看到高大英武的首長身邊多出一個小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還不及首長的腋窩高,白色的裙式短褲,白色的休閑衫,胸前斜包一隻黑色包,足蹬與膚色相近的坡跟小涼鞋,扎著馬尾,眼鏡片在燈光下折光,看不清眼睛,憑扮相看清純的如中學生。

好嬌小!

大家一致睜大了眼,那個小姑娘就是高人?騙他們的吧!

好兇悍的軍漢。

腳踏實地,舉目一望,燈光下十幾條軍漢個個如狄警衛大叔,面部線條冷硬如鐵,散發著兇狠的鐵血氣勢。

「姐姐,有鬼氣!」

飄出車子的兩小童,本想趴姐姐肩上去的,感應到不同的氣息,嗖的飄上空中。

「嗯!」

曲七月淡定的嚅唇,示意自己知道了。

「丫頭,走了。」冷麵神見小丫頭下車,抬腿即走。

撇嘴,鄙視,曲七月悄悄的「哼」一聲,跟在大叔左手側。

狄警衛跟在首長身側,十幾人看見小姑娘緊挨著首長大人,露出見鬼似的表情,以不敢置信的目光互相看一眼,嗖嗖護在首長左右和後面。

金童玉童飄在空中,邊走邊聞,穿過一片種有樹木的綠地,兩小傢夥心有靈犀的對望一眼,交換了個眼神。

「姐姐,是個很厲害的鬼。」小朋友有點憂傷,唉,姐姐乾的是白工,遇上這麼個鬼,太虧了!

「追!」

望一眼飄空的兩小童,曲七月邊走邊摘眼鏡,大叔帶她來是幹嗎的?深更半夜,當然是捉鬼,既然小式神們已感知到鬼在哪,還愣著幹麼,追!

「姐姐,走!」

兩小童嗖的飄起來,朝著一個與煞星要去的方向不一樣的地方跑。

自家小式神都開工了,自個哪能閑著,曲七月也不管其他人,一抬腿,蹬蹬的跟著小傢夥們的方位走。

「唉,小姑娘,不是那邊!」

緊跟著的漢子見小姑娘偏移方向,立即叫起來。

「唰」,才邁兩步的小姑娘頓足,回身,聲音冷冷的:「一會遇著不明生物是你上場還是我上場?」

「……」

漢子被嗆得啞口無言。

「丫頭,有發現?」

冷麵神抬腳跟在小姑娘身邊。

「大叔,讓你的人別沒事亂嚷嚷,我沒問你們話全給我閉緊嘴吧,誰給我添麻煩我收拾誰。」

摘去眼鏡,回眸之間法眼如電,一目掃過眾人,曲七月沒好氣瞪煞星,小臉上明明白白的是嫌棄,人多事多,人多添亂。

曲小巫女在某些事上做不得主,在她所擅長的方面,當然小巫女一人獨大,誰敢質疑拍誰,誰敢不服拍誰,誰敢有異議,拍!

「嗯。」輕嗯一聲,施華榕大手一伸摸小姑娘的小腦袋:「丫頭,乖,看他們不順眼,大不了拿他們當靶子練拳就是,犯不著生氣。」

噗-

十幾人齊齊吐血。

他們被首長賣了?!

這這…這一定是他們聽錯了,他們首長英明偉大,神武無雙,明察秋毫,愛兵如己,怎麼可能賣他們?

嗯,一定是說著完的吧。

漢子們齊齊望向狄警衛,眼神就一個意思:兄弟,首長說著玩兒的,對不?

收到一大片火辣辣直勾勾的目光的狄朝海,漫不經心的望天望夜空,他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夜太黑,什麼也沒看見,剛才他在走神,什麼也沒聽見。

一幫漢子們驀然明白那表情的意思,徹底蔫菜。

「大叔,不許摸我頭!」曲七月火大的拍掉頭頂的大手,扭頭小跑。

「去個人給楊老說說。」

冷麵神丟一句話,長身如風,嗖的一縱身,一步追至小姑娘身側,如影相隨。

一人立即跑向原本要去的方向,其餘人身似雄獅,一掠而起,那速度那身姿,沒得說,帥呆了!

曲小巫女追著兩小童跑。

夜色蒼茫,大院內環渠水榭,青樹藤架,亭閣樓房,錯落有致,雖然無法全覽,憑此可知其地景色雅麗,天然流秀。

兩小童紅衣如火,飄劃過天空留下一抹涼風。

在地面追著的一幫人跟著小姑娘,踏綠地青草,穿小橋水榭,繞假山池塘樓房閣台,東兜西轉,跟摸夜練兵似的,那叫個行動迅速。

漢子們越跑越震驚,他們好歹乃軍伍出身,摸滾打爬十餘年,經歷過特別歷練,摸黑行軍不過是小意思,可小姑娘怎麼也這麼生猛,她氣喘微微,卻仍然一馬當先,健步如飛,也太不可思議了。

而跑在前面的曲七月,心中的震驚不訝於任何一個人,這個地方有古怪!

饒是看出了藏有名堂,也是有心沒力,兩小式神一直在跑,而且已沒了蹤影好一會,她還在尋著小傢夥們留下的氣息和憑著靈魂的牽羈追趕。

當然,若真要她以血肉之身憑本身力量而跑,不用猜也能猜到結果自然是早累暈,她給自己用風符,藉助符的力量狂奔,而且,因體質原因不敢跑太快。

行步匆匆,各色景物在身邊閃退,又追一陣,曲七月聽到遠遠的地方傳來聲音——鬼喊鬼嚎,妖呼怪叫。

小式神,小妖怪和鬼打起來了!

那些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入耳,曲七月一跺腳,撒腿狂奔,身似疾風,在朦朧的夜色裡如鬼如魅。

冷麵神亦是身似風,不棄不離。

我的天,不帶這麼嚇人的!

漢子們心塞塞的,他們首長那是個變態,速度讓人望塵不及,為嘛現在又冒出個小變態,小女孩也這麼的彪悍,讓他們怎活?

壓力,巨大的壓力。

大家感受到背上的壓力如山大,當下也不遲疑,拿出看家本領,跟比賽似的,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想他們堂堂鐵血男兒,怎能輸給小姑娘,拚了!

漢子們如此拚命,自然也不負所望,全部緊跟其後,在夜色中如獵豹狂奔。

曲七月無暇分心顧其他,一邊跑一邊留神遠處的聲音,即有兩小童的輕喝嬌叱,也有小妖怪的怪叫聲,還有某鬼的嚎呼厲嘶。

聲音越來越近。

跑,跑,跑呀跑,一陣狂奔,越過一片花草地,繞過一排房舍,聲音也近在耳際,再一繞過幾片綠地,終於找到聲音來源地——那兒,一棟一層樓的房子立在夜色之中,白牆外壁,屋前有球場,一側還有室外乒乓球台。

樓房沒有亮燈,黑漆漆的,遠處是住房樓,依稀可見光亮。

鬼哭撕嚎聲即從黑乎乎的樓房中傳來,憑聲可知正打得難分難解。

蹬卟-

狂奔中的曲七月,一個急剎車剎住身形,已是跑得兩眼昏花,胸口好似堵著塊大石呼吸困難,一隻手捏著的幾張符被汗濕透,當收住腳便蹲下去,一手捂著胸口「呼哧呼哧」的喘氣。

累死人了。

小巫女太弱,終歸還是累得臉色發白,氣血亂湧。

呼呼呼-

風聲陣陣,男人們也嗖嗖收腳,也在同刻,連氣都顧不得喘已飛快的形成保護隊形,搶站前前後左右,武器在手,嚴密以陣。

冷麵神氣息比往常略急,一步蹲下,伸手揉小姑娘的腦袋。

沒人吭聲。

星空下的地方沒有燈,借著遠處樓房的燈光依稀可見四周景物輪廊,在這個白天酷熱的夜裡,空氣本是很悶的地方竟能感到絲絲寒意。

喘了幾口氣,定睛,舉目四望,四周陰黑,空氣裡隱隱約飄舞著鬼氣,可見那隻鬼在這裡已停棲許多日子。

當即連臉上的汗也顧不得抹,隻擦擦手心的汗跡,立即解開腰包,找到防水密封袋子,摸出一把符捏手裡,站起來,越過前面的兩人,在昏黑的夜色裡站定,飛快的念咒語,將符一一置地,眨眼間黑暗裡閃過一絲微弱的肉眼無可察覺的微光,劃定的區域被鎖。

鎖地封域完畢,曲七月才放下心來,鎖住一定範圍,任大鬼小鬼也跑不了,至於樓房裡的大戰暫時不用擔心,金童玉童不是吃素的,還有個小妖怪當幫手,一時半刻出不了事兒。

側過面,見煞大叔寸步不離,心裡微暖,大叔有些地方不靠譜,在他的本職工作上還是比較靠譜的,是個盡職盡責的軍人。

「大叔,通知管理人員打開前面樓房和這附近路上的所有燈。」

「好。」回應簡潔而簡單。

施華榕終始站在小姑娘的右手一側,也是可以給與保護的一個最順手的位置,一旦遇意外,能隨時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手。

跟誰聯絡傳話等那點小事用不著首長親自出馬,狄朝海立即打電話通知相關人員。

約過三四分鐘,附近路燈和樓房外的照明燈在同一刻閃亮。

其地是大院的一處健身房,刷白粉的樓房內有室內泳池和撞球等活動室,四周是球場和單杠雙杠等設配。

上方黑幕星星點點,夜色之下的一片地方燈光微白,僅一層的樓房顯得幽寂冷瑟,上空飄著灰白鬼氣,更加的冷寒。

掏出一大把符,曲七月右手捏符,左手捏法訣,蹬蹬的沖向樓房,小式神還在裡面奮鬥,身為主人是絕對不可以偷懶的。

小姑娘殺氣騰騰的往前沖,漢子們哪敢掉以輕心,呼啦啦的跟上,十幾人衝到樓房的一間活動室外,不需冷麵神吩咐,技術人員立即向前,從腕錶裡取出吃飯的傢夥,不費吹灰之力的打開緊閉的門。

大家很有默契,開鎖,用自備的手電筒照明,找到開關打開樓裡的燈,各盡其職,各負其責。

進門是一間撞球室,空間極寬,擺著八張台桌,四周設有休息坐椅,可以一邊玩球一邊喝茶聊天。

靠,那是什麼鬼?

一頭扎進活動室,曲七月尋聲一望,那顆飽受了N多驚受的小心臟「嗵」的撞上嗓眼,就那麼卡在了那兒,一時半會竟上不來下不去。

燈光晝亮,室內的左側幾張桌台上和牆上零零散散的灑滿血跡,其中一面牆上塗著大片的血,白牆血色,觸目驚心。

而更驚心的則是一場人類所看不見的戰鬥,那兒的空中浮著三個阿飄,其中兩是金童玉童,另一個則是個男鬼。

男鬼留寸頭短髮,穿的則是灰色道士服,腳蹬一雙人字拖鞋,面目輪廊不錯,可見生前是個帥哥,而此刻可一點也不帥氣,渾身是血,衣衫也撕破好多口子,露出的傷口皮肉翻卷,還有幾片肉像紙片一樣掛在身上,他移動時跟著一搖一晃,忒是嚇人。

他表情兇狠,面色慘白,兩眼赤紅如燈,揮舞著手臂攻擊,手指上的長長利爪如勾刀,閃著陰滲滲的寒光。

「該死的,我要吃了你!」

「操你娘的,我要殺光你全家!」

舞動著手臂的厲鬼,嚎嚎亂叫,瘋狂撕殺。

噝-

蜂湧著衝進室內的軍漢子們,在飛快的一掃之後看到空蕩蕩的地方那些斑駁血跡,暗中抽了口氣,眼神一剎幽深如夜。

唉,可惜,只能獨享。

身邊陽剛之氣如雲團,濃烈剛正,曲七月遺撼的吸吸小鼻子,只有她一個人看得見異界生物,也太寂寞了些,如果能讓身邊的軍漢們也瞧瞧該多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呀。

有那麼一剎,曲小巫女真想給一乾人開天眼,讓他們陪著觀戰,沒道理讓她一個小姑娘看那麼血腥恐怖的場面是不?

可惜,也僅只能想想,擅自給人開天眼看不該看的東西,那是要遭天譴挨報應的,小巫女可不想明知故犯,自個給自己拉天譴報應,她還想多活幾年,多看看花花世界,不能幹蠢事。

知道鬼打架是什麼樣的精彩場景嗎?

鬼打架跟人類乾架的場面差別不大,鬼魂可以飛簷走壁,滿天亂飄,處處可當戰場;技能手段無非也是撕、咬、踢、打、踹、撞等。

小妖怪在人類進來時已退出戰場,躲在一張桌台之下,空中留下兩小式神應敵,兩小傢夥身上也掛了點小彩,不過仍遊刃有餘,左躲右閃,找到時機便賞對手幾下。

金童是個小小正太,玉童是個小小蘿莉,一個紅衣紅褲,一個紅羅裙,兩人扎著紅髮帶,額點硃砂記,長得玉雪可愛,聰明伶俐,萌噠噠的惹人愛。

人不可貌相,同理,鬼不可貌相,小式神鬼少力不弱,動起武來兇悍異常,半點不溫柔,粉嫩嫩的小手指甲根根銀亮,寒氣逼人,每每碰到對手便會帶起一片紅色。

小式童手腳並用,全身可當武器用,打、劃、踢、撞、架、擊、碰等,機靈的跳來鑽去,紅光閃動,光影團團。

三隻阿飄在空中打得難分難解,竟一時不分高下。

亦在此時,金童繞去男鬼身後,揮手劃向他背後,帶起一抹血珠。

沙-

那抹血自無人無物的空中憑空灑飄,測到一面牆上,濺成點點梅斑。

當真是靈異至極。

瞬間,圍站在施教官和小姑娘身邊的男子漢們屏住呼吸,眼神凌厲。

施華榕在一瞄之後,再次朝小丫頭移近,左手悄悄的伸在小傢夥背後,隨時做好撈起她閃避的準備,鳳眸光芒閃動,浩然正氣由心而動。

「嗚-」

男鬼受擊,凶目望向人類,眼中赤色如血,一瞥之下慘白的鬼臉再次變色,棄下兩小童,嗖的自開著的一扇子飄出,逃之夭夭。

「姐姐,我們繼續玩耍去啦,一會讓給你。」

金童玉童笑嘻嘻的扮個可愛小鬼臉,也如風一樣自窗子飄去。

藏著的小妖怪一躍而起,也忙忙追去。

「我哭,哪有像你們這樣玩耍的。」

被拋下的曲七月,苦笑的喃喃自語,知道那只是什麼鬼嗎?那隻男鬼不是普通的鬼,是一隻煉小鬼。

煉小鬼,是鬼也不是鬼,鬼是活物死之後即成鬼魂,煉小鬼是經歷道術煉化所成,可以抽取生魂製煉小鬼,也可以用死後的魂魄製煉小鬼,煉小鬼的道行比普通鬼強悍數倍。

煉小鬼也是鬼修的一種,為惡為善皆取決於煉製者和操縱者的意思。

每次都丟下她一個人,好不可愛的小式神!

小式神和小妖怪已跑得沒影兒,曲小巫女鬱悶的摸鼻子,淡定的轉身追趕,小可愛們要練手大可找個地方練習,哪用得著找鬼練習嘛,真是越來越淘氣。

玩?

漢子們望望散發著淡淡惡臭味的血跡,很想仰天嚎幾聲,誰誰來告訴他們,靈異事件究竟是啥子的故事?

小丫頭轉身而走,施華榕亦寸步不離,他好不容易才尋著個靈異界巫師派的正統小人才,可萬萬不能容許出意外,自然要好好的護著。

那邊,男鬼望風而逃,一逃逃出樓房,直衝黑夜,然而正疾疾奔行時眼前忽然閃出現一片微光。

光,薄薄如霧,淡如晨光,白中泛著金色,絲絲弱光微微閃動,若隱若現。

「不!」

正想飄飛而去的男鬼,駭得幾近魂飛魄散,口裡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猛然收住狂奔的衝勁,向地面衝去。

封域鎖地,神鬼莫犯。

犯,神魂俱散。

封地之為,人手之造,借的卻是天地之力,地域之內受天道地力束縛,犯界,即是與天道作對。

金童玉童追出,看到空中的弱光,樂得眼睛彎彎成月牙兒,他們知道聰明的姐姐大人是不會傻得啥也不做便衝去找他們的,嗷,姐姐大人威武,姐姐大人英明!

「嘿嘿,煉小鬼,你跑啊你跑,你倒跑啊。」

「煉小鬼,來來,咱們繼續大戰三百合。」

小傢夥立即圍堵男鬼,什麼煉小鬼,什麼厲鬼,惹誰不好,偏偏要害得姐姐大人出馬,他們不把他打趴下,豈不是弱了姐姐大人的名頭,有損姐姐大人的威風。

當然嘍,這種程度的鬼哪用得著姐姐大人親自出馬,有他們收拾就行了,偉大威武的姐姐只要善後就好。

兩小童懷揣著蓬勃戰意,眨眼間纏上男鬼,手腳齊出,又開始痛打落水狗,姐姐說該出手時得出手,該落井下石時就得落井下石,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不能手軟。

小妖怪也手癢,跳上空中參戰,兩小鬼這麼賣力,怎麼能少了他?

馬屁精。

兩小童撇嘴鄙視,甭以為他們不知道小妖怪的小心思,他這麼努力的賣力幫忙為的是獲得姐姐青眯,想繼續跟著姐姐。

他們表示理解,他們姐姐心地善良,美麗可愛,身份尊貴,跟著姐姐有好吃的,又能得到庇護,化人形之日也指日可待,簡直是百利而無一害。

見到身帶煞神的人類,男鬼本已嚇得方寸大亂,再見到封域神光,驚得魂不附魄,被兩童和小妖怪一番攻擊竟攻得毫無還手之力,又掛了重彩。

曲七月匆匆跑出活動室,在樓廊見兩小童和男鬼在樓前球場上空又大打出手,不由伸手揉額,兩小傢夥也學會了落井下石、乘勝追擊,孺子可教也!

小式神穩佔上風,曲小巫女也不著急,捏著符,晃悠悠的慢走。

小姑娘神態悠然,跟著冷麵神的一群好漢子緊守教官和小姑娘左右,小丫頭不慌不忙,他們可不怕大意,萬一小姑娘在他們眼前有任何一點閃失,教官一怒,他們會死得很有節奏。

走過樓房前的一段空地,走到球場邊緣,小姑娘一隻手抬起作攔截勢:「全原地站著別動。」

訓練有素的漢子們齊唰唰的站住,說停就停。

冷麵神皺皺眉,伸手揉揉小女生的腦袋,無奈的放任她一個人離隊而去,他也看不到靈異體,小丫頭不讓去,他還是不去添亂了吧。

甩開一幫熱血軍漢,曲小巫女往前挪了七八米,獨立夜色之中,仰首觀望小童和男鬼的空戰。

漠漠夜色,寒意滲人。

狄朝海等人看不見異界生物,只見小姑娘立在蒼蒼夜幕之下,白衣白褲,背影單薄,四周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寂寂夜空,女孩子身影孤立,如佳人遺世獨立,空氣裡散發著蒼茫冷漠,猶如轉眼百年,蒼海桑田。

小姑娘身上的蒼桑感太濃,濃得讓人心酸。

真是個奇怪的小姑娘。

大家心中微怔,那麼小的小女孩子,哪來的多愁善感?

施華榕的眉峰輕蹙,小丫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空中鬼妖交戰,你來我往,鬼嚎聲聲。

「我跟你們拚了!」

被迫得手忙腳亂的男鬼,終於激怒,頭髮根根倒豎,氣勢大漲,發起瘋狂的攻擊,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瘋了!」

「他不要命了!」

「他不想活了!」

小童小妖怪仨怪叫著閃躲。

剎時,空中你來我往,鬼影重重,分不清你我,三打一,一對三,竟戰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聽著三小傢夥們的話,曲七月笑得直抽,近墨者黑,小傢夥跟著她久了,說話也完全人化,動不動就是不要命不想活了,鬼還活什麼活,活著就不叫鬼了好嗎。

天上大戰正激烈,地面的一處亮起一大片光,那是手電筒的強光,時隱時現,很快,那光從一條樹蔭道下走出,走向通往健身房的道路。

空中的四隻異界生物對於人群的到來有視無睹,繼續對招,鬼聲化為風,球場上空陰風四飄,颳得呼呼作響。

鬼聲濃濃,陰風陣陣,空氣冷寒,那是透心涼的寒,令人心頭髮毛,毛骨悚然。

燈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微微側面,曲七月遙遙一望,法目所及,那邊人群運氣不錯,運之氣,功德之氣齊聚,聚成一大片的光。

人生三盞燈,頭,兩肩,那是生命之火,燈亮,命正,氣正,燈滅,壽終。

人群扎堆,生命之燈也聚齊,燈之火興旺。

那麼看去人群如一片金白相間的光芒團,明晃晃的移動著,竟有些晃眼。

看著他們越來越近,很快離自己設置的區域接近,曲小巫女眨了眨眸子,非常不給面子的喊:「嗨,那邊的各位,全部給我停!誰再往前一米後果自負。」

燈光冷淡,小姑娘的聲音清清淡淡,卻有著一絲霸道,一絲強硬。

這孩子!

施華榕忍不住頭痛,怎麼不讓他來說?小丫頭這膽子還真是夠大的,誰的面子也不給,真是……真是讓人又惱又恨又愛。

呃!

狄警衛和兄弟們全體當啞巴,小姑娘說了讓他們閉嘴,所以他們閉嘴。

一片明光一晃,前面的人站住,後面的人也站住,七八人遙望健身房的方向,兩者相距約五百米,看不清人的面孔,依稀只見人影矗立。

夜色裡,兩拔人靜默成風中的樹苗。

砰-

地面的人類在對望,空中,小妖怪一腳踹中男鬼。

大,並不代表一切,人大不代表力氣大,體形小也不代表弱,小妖怪本身是鎖,鎖乃金屬之品,堅硬而力強。

小妖怪個頭雖小,身堅體硬,男鬼的利爪對他沒多少殺傷力,他的力量則很有威力,那一腳下去有如千斤,一腳將厲鬼給踹了個七零八落,愣是將男鬼給踹得似斷線的風箏向地面掉。

「小妖怪,這一招漂亮。」

「小妖怪,踹得好踹得妙。」

兩小童累得氣喘微微,不忘撫掌大讚。

「小夥伴們,天不早了,是不是該洗洗睡了。」

曲七月聞聲,仰頭,看到下掉的男鬼,心情頗好,小夥伴好給力,給三十二個贊。

小姑娘跟誰說話?

漢子們心頭直犯嘀咕,天才黑沒多久,都不到九點好嗎,睡覺是不是太早了點?

「好咧,我們不玩啦。」

兩小童小妖怪見好就收,也不顧男鬼,嗖嗖嗖,身如利箭,極速一飄飄至姐姐大人的上空,守著樓房的一方,防止男鬼再躲去樓房裡。

鬼構不成危脅,不過,藏去樓房裡還得去找,麻煩,不如堵斷後路,不讓他逃走。

「姐姐,煉小鬼不是頂厲害的麽,這隻怎麼這麼弱。」

「姐姐,他好不經打。」

「姐姐,打煉小鬼的感覺好爽。」

三隻小傢夥嘰嘰喳喳的談打後感。

嫌煉小鬼弱?

凌亂,曲七月在風中無語凌亂。

煉小鬼弱嗎?

答案絕對是不。

在靈異界,若無仇恨,連猛鬼厲鬼見到煉小鬼也盡量繞路走,絕對不會跟煉小鬼對著乾,煉小鬼的實力可跟人類法師們大戰,厲害的能秒掉人類法師。

自家小式神和小妖怪嫌煉小鬼不經打,小巫女還能說什麼?人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她的小式神不是初生牛犢,只能說是小傢夥們惡作劇,閑著沒事逗小鬼玩。

曲小巫女暗嘆一聲,抬腳走向男鬼,現在得換小巫女上場嘍。

被打落的煉小鬼,快落地時才緩過神來,聽到小童那鄙視的話,氣得鬚髮爆漲,氣憤難當之下又嗖的飄起來,揮舞著利爪再次沖向小童和小妖。

「你們都不讓我活,大家一起魂飛魄散,啊啊……」

鬼叫如雷鳴,直刺人耳膜。

鬼嚎冷厲,陰風亂躥,酷夜如冬,冷森可怕。

站在數米之遠的狄朝海等人,被陰風一吹,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敢來?」

「夠漢子。」

兩小童、小妖怪撫腕捋手,迎風而動,正想再去揍鬼一頓,然而,煉小鬼在快飛近他們時忽然改向,疾沖小姑娘,舌頭一伸,長舌無限伸長,卷向小姑娘。

雙目紅赤,舌長如練,渾身是血,惡臭襲人,男鬼眼神兇狠,面目憎惡,那濃濃恨意如實質,寒滲可怕。

「不作死不會死。」

「找死找得真準。」

兩小童小妖怪吃吃的笑,笑得花枝亂顫,哎喲,煉小鬼連他們都打不過,竟還想挑釁姐姐,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呀,想偷襲她?

陰風襲來,曲七月愕然,那啥,煞大叔欺負她,坑她誆她,現在連鬼也覺得她好欺負?理論上說柿子要揀軟的捏,難道她看起來真的很像軟柿子嗎?

「阿飄兄弟,偷襲小姑娘是不禮貌的。」偷襲曲小巫女是吧,她隻想說一句話,不怕死,來撕!

謔-

聞聲,施華榕鳳眸神光一射,直射夜空,他看不到靈異之物,並不代表著感受不到,陰寒之風即是作怪之物。

煞星鳳目之光飄來,煉小鬼不禁靈魂發顫,那個人類,太恐怖!比那位更恐怖!

招已出,收回太遲,他唯有殊死一拚。

鬼爪鬼舌襲來,曲七月嫌惡的閉住呼吸,雙手齊出,一手捏著法訣拍向長長的泛著臭氣的鬼舌頭,一手捏著符甩向鬼爪。

鬼舌頭很可怕,粉紅滲白,表面附著一層粘液,又臭又難看。

長舌捲來,一隻法訣手印一把印上它,兩兩相接,鬼舌頭「哧」的冒出白煙,空氣裡多出一份惡臭,像動物屍體腐化的味道。

同一刻,一張符紙應咒飛舞,啪的粘上一隻五爪如鉤的鬼掌手心,如火焰燃燒,那隻鬼爪寸寸成煙。

「啊-」

帶著法力的符,手印雙重打擊,痛若摧骨,煉小鬼疼得尖聲厲叫。

他的叫聲別人聽到不到,風中只有「嘶嘶」風響。

「阿飄兄弟,以後記得偷襲的時候要找好對像,偷襲小姑娘是要遭報應的。」偷襲是項技術活,也是項眼力活,看走眼會死得很慘的。

想偷襲曲小巫女,必須要擁有比小巫女更強悍的實力才行,連她的小式神都打不過,那就甭做白日夢的好。

揚手,撒符,念咒。

符紙飛揚,如鳥鶴圍著煉小鬼圍圍轉。

「你是巫師?!」

符片紛飛,煉小鬼頭昏目炫。

「唉,你真蠢得可怕,現在才知道我們姐姐是巫師呀。」

「笨蛋,你真是蠢得讓人無語,你看到我們難道還猜不出姐姐是巫師麽?」

「同情你的智商。」

兩小式神得瑟的揚眉擠眼,奚落男鬼,不是他們太小氣,實在是煉小鬼太笨,見著金童玉女出現還不知他們的主人是巫師,真是笨死了。

「阿飄兄弟,友情提醒你下次想活動前要踩好點,偷襲前看清對像,千萬別蠻幹,看不清人是要負出代價的。」

煉小鬼跑哪找吃的不好,偏偏跑到軍漢們的居住地盤上撒野,管著千軍萬馬的軍爺們是那麼好惹的麽?

人選錯了路,註定坎坷,鬼選錯了路,有時需要負出魂命的代價。

每隻煉小鬼手中都積有人命血案,偏他這回沒挑對地方,只能說是鬼運已絕,終是天理昭昭,疏而不漏。

煉小鬼聽到了,想反駁也力不從心,急旋的符如網網住他,他在符紙裡掙扎著,嚎叫不斷,表情痛苦,猙獰可怕。

「自作孽不可活。」

兩小童同情的搖頭,煉製煉小鬼本身是邪路,煉小鬼自然雙手血腥,沒個乾淨的,最終只有一條路——魂飛魄散,哪怕沒人收也一樣,他們存在的時間是有限的。

當小姑娘再次甩出一張符,男鬼身上的血氣慢慢變淡,掙扎的行為越來越弱,最後無法動彈。

一符鎮住男鬼,曲七月摸出隻拳頭大的小葫蘆,拔開蓋子,對著符紙裡的男鬼,一邊念咒,一邊打出無數手印,不消片刻,男鬼化為一縷白色氣體被吸進葫蘆。

擰蓋,又藏回背包裡,一一將浮空不動的符紙收回,拿打火機點燃燒毀。

小妖怪小式神拍手歡呼:「搞定嘍,姐姐威武!」

曲七月沖著小傢夥們笑笑,戴上眼鏡,回專身正想走向等著的軍漢,眼前一陣天暈地旋,差點摔倒,打了踉蹌才站穩。

「丫頭!」

施華榕心頭一緊,如飛衝出,咚咚幾下沖至,長臂一撈將搖搖欲墜的小女生攬在右手臂彎,當圈住柔軟溫香的小身子,他那顆一直不太平靜的心竟一下子穩了。

很奇怪的感覺。

他微微一怔,又趕緊看向小丫頭,就著燈光,小傢夥臉色更白,目光有些恍惚。

狄朝海等人也蜂湧而上,將一男一女擁圍住。

「首長,小妹妹怎樣了?」

「教官,小姑娘還好麽?」

漢子們心頭很緊張,比自己跟敵人撕殺還要緊張幾分,首長都這麼珍視的小姑娘,若出了點岔子,他們全都得活在首長的冷氣壓裡,預計不出半年會折騰出幾個精神病。

寒涼冷凜的恐怖氣息籠身,曲七月身骨冷僵,努力甩甩頭,甩去旋暈感,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一步,遠離恐怖大叔,努力的打起精神:「大叔,那隻傢夥解決了,想問什麼等天亮再說,現在大家回去洗洗睡吧。」

臂彎裡的嬌軟身軀離開,施華榕鳳眸微沉,心頭十分不舒服,小丫頭竟不願跟他有碰觸,還在記恨著他。

「嗯。」

「大叔,人家睏了,走不動,要背。」

眨眼,賣萌,一幫漢子有的是力氣,背背小姑娘應該不會影響男人氣概吧?

「好,我背你。」

冷麵神唇有微勾,伸手摸小丫頭腦袋,語氣裡儘是縱容。

「不要你背,你的肉太硬,硌人。」大叔那麼恐怖,趴他背上還不嚇死她?讓大叔背簡直是給自己找罪受,堅決不要。

搖頭,曲七月吃力的睜睜眼,看向站在身邊的人,伸手拽住一個人的衣袖:「我要這個帥大叔背。」

被拽出的人長著一張娃娃臉,是漢子中唯一一個比較有親和力的人,他也一直藏在人群最後,誰知,仍然被眼尖的曲小巫女給發現了。

於是,伯樂找到了千裡馬。

呃!

狄朝海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小姑娘她……她嫌首長肉硬?嫌首長肉硌人?

唔,這不是真的!

幻覺,一定是耳朵有問題,聽錯了。

小丫頭嫌棄他?

冷麵神的俊顏瞬間泛黑,眼一沉,陰沉沉的,他一身肌肉引無數男人眼饞半死,引無數女人口水成河,小丫頭竟嫌棄他肉硬硌人,太…太不識貨了!

他的肉哪裡硬了?

惱,施華榕惱得想扒開衣服將小丫頭捉近前來瞅瞅,讓她好好看看他的肌肉有多健美,摸摸他多有力量,哪裡硌人了?

饒是惱羞成怒,也捨不得斥責小丫頭,冷冷的掃一眼被挑中的幸運者,見那傢夥還直勾勾的望著自己,心中更加不舒服,身上寒氣濃冽,他這麼好小丫頭不要,怎麼偏挑中那傢夥?

自個的兄弟們當然萬中挑一,自然是好的,可是,那傢夥哪裡有他強?

一絲不爽爬上心間,鳳眸盯著幸運的某人,語氣涼涼的:「艾小九,愣著幹什麼,背小丫頭。」

「是!」艾小九跨步而出,在小姑娘面前低身矮下去,無聲哀嚎,教官,俺沒做錯啥呀,您老甭用吃人的眼光瞅俺行不?

享受著首長寒涼的目光洗禮,他悲催的想掏傢夥自盡的心都有了,死了一了百了,被首長惦記上會很慘的,小姑娘,求救命!

哇呼,帥哥的背,一定要好好享受。

眼皮沉沉,快撐不開眼的曲七月,樂得心花怒放,快手快腳的爬到帥哥背上趴好,遙望天空一眼,美美的吸口氣,安心的合上眼。

那隻什麼鬼,乃等著哈,等小巫女睡醒了再去找你,明天見喲,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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