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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一百十九章 小巫女出手
怪獸?

剛剛睡醒,曲七月的腦子原本不太靈光,聽醫生大叔莫名其妙冒出的問題,那絲還殘存的睡意跑了個無意無蹤,驚訝的抬頭,伸出才揉過眼屎的爪子印上醫生飽滿的額頭,嗯,沒發燒呀。

小姑娘穿一件襯衣,頭髮亂糟糟的,幫醫生測完體溫後眉心皺得緊緊的,沉似沉似苦惱,看得冷麵神差點失笑,小丫頭是在懷疑醫生腦子被燒壞了吧?

「小曲曲,我沒發燒。」醫生哪有猜不到小丫頭的意思,嘴角狠狠的下撇,小豆芽菜這是什麼表情?

「沒燒壞腦子怎麼問那麼低智商的問題?赫大叔,天下間有三頭六眼的怪眼多了去,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怪獸?如果我問你一張嘴兩隻眼睛的是什麼人,你回答得出來嗎?」

三頭六眼的怪獸那麼多,要一一例舉出來列出一籮筐,像三頭蛇三頭犬三頭鳥等等海了去,她一沒見實物二沒見圖片,哪知道指的是哪種。

考驗小巫女的學識和智商也不該這樣吧,由此可見騷包大叔也超不靠譜。

鄙視,曲小巫女強烈的鄙視醫生,慢騰騰的爬出被窩,抓過外套套上,把包包也背好,理順頭髮,找齊牙刷毛巾梳子去洗臉刷牙。

「……」赫藍之張口結舌,他的問題很白癡嗎?

嗚,上當了!

他上了小榕的當,小榕是故意告訴他什麼三頭六眼,知道他對那些玩意兒好奇,所以說得不明不白,害得他問小豆芽菜,害他出糗。

憂傷啊,醫生以四十五度角仰望上方,以詮釋自己明媚的憂傷。

冷麵神心理平衡了,哼,沒道理就他一個人被小閨女嫌棄,被無視,小丫頭也鄙視赫多嘴,很公平。

帳蓬外,艾小九見小姑娘拿洗涮用具出來了,忙舍了活計,屁巔屁巔的迎上去:「小妹妹早安,高原水冷,不能用冷水洗臉,熱水燒好啦。」

熱水是專給小姑娘準備的,其他人能在零下四五十度的冰雪裏洗冷水澡,自然用不著用熱水。

「叛徒大叔,這個你幫拿著,我先上廁所去。」曲七月把毛巾牙刷往帥大叔手裏一塞,隻拿了梳子就走人。

小姑娘高傲得像女王,逮到誰拿誰當丫頭使喚,使喚人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也不怕被他的頂頭上司找她麻煩。

「好咧。」

小九同志抱著牙刷毛巾,蹬蹬的跑帳蓬。

曲七月溜到背風處梳好頭去跑茅房,茅房是用幾塊塑料厚膜圍編成,裏面挖個坑埋著只有蓋子的桶,以防臭氣熏人,雖說簡陋了點,總比印度阿三們的露天廁所要好幾倍,至少可以保證*安全。

等曲小巫女回到帳蓬傘下,艾小九同志忙前跑後幫打水洗手洗臉的殷勤照料,等她收撿用品晾好毛巾,早餐也做好。

早餐煮了鍋麵條,還有包子,高原氣溫低,如大東北一樣到秋冬可以蒸很多很多的饅頭,蒸一回吃上十天半月,朗嘎幾人昨兒下午蒸了幾鍋包子,至少可以吃上二天。

人坐下,曲小巫女又成醫生和冷麵神之間的夾心餅乾,大家對於小姑娘包不離身的行為已見怪不怪,唯有朗嘎倍感好奇,看了幾眼兒。

當各就各位,一人一碗鮮奶湯,朗嘎憨憨的臉上浮出羞澀笑容:「這是牧民今早才擠的鮮馬奶,送給小姑娘和長官們嘗嘗。」

冷麵神和醫生小九、火連連說破費,請朗嘎幫向牧民表示感謝。

幾人在說話的當兒,小姑娘不聲不響的把煞星面前的那碗馬奶捧起來,「咕咕」如牛飲水似的一飲而盡,一手把碗還給主人,一手飛快的按住自己的一碗,以防煞星搶她的。



朗嘎當場傻眼了。

艾小九和火嘴角抽了抽,小姑娘好牛,敢搶劫首長哪,仰望嗯!

搶得好搶得妙!

赫藍之暗暗拍手掌,搶吧搶吧,最好把小榕的份子全搶光光,讓小榕餓肚子,小榕那傢夥餓三兩天也不會有啥事兒。

坐首長身邊的狄朝海,眼珠子一轉,利索的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學小姑娘咕咕狂飲,小妹妹劫了首長的份子,首長指不定會劫他的,這個時候要先下手為強。

倒不是他心疼奶湯,是怕惹小妹妹不開心,小姑娘不讓首長吃好的,是故意折騰報復首長,他當然要無聲的給與支持配合。

得罪首長頂多做幾千俯臥撐,跑幾百公裡,惹小妹妹不開心,回家他老媽會打折他的狗腿,為保住腿不吃老媽的鍋鏟雞毛撣子,站小妹妹一邊才是上上策。

狄大警衛幾口乾掉奶湯,面不紅氣不喘,也堅決不去關心首長的表情。

小丫頭又剋扣他的份子。

「丫頭,我不會搶你的,用不著捂的。」自個的份子被搶,施華榕眼底浮出淺淺的笑意,小丫頭肯搶他的份子說明氣消了不少。

曲七月才不理煞星,端起自己的碗,再次一口氣喝了底朝天,抹抹嘴,自個夾半碗麵條,慢悠悠的吃早飯。

冷麵神縱容的摸摸小丫頭的頭,慢條斯理的吃包子。

愣怔半天的朗嘎,摸摸後胸杓,憨態可掬的傻笑一陣也開吃,他在部隊服役,飲習習慣也漢化了不少,除必忌之物,對其他食物來者不拒。

待太陽升起,牛羊群散向四方去覓食,牧民也開始一天的工作,婦女們提取酥油和製作奶疙瘩等事務,男人們和小孩們去撿牛屎,查看牛羊去向。

牧民們也有半農半牧,每家的牛羊馬數量不一樣,而需要到遠方放牧的人家家蓄自然比較多,每天能擠到大量鮮奶,尤其在水草豐盛的季節,牛羊肥壯,奶水也充足,擠到鮮奶便進行加工,如果數量不足可以蓄存,三兩天進行一次提取或製作奶豆腐。

早晨寒氣重,曲小巫女窩在帳蓬沒動,赫醫生搬出瓶瓶罐罐,在小姑娘臉上塗塗抹抹,什麼防曬霜,什麼保濕水,他也給自己抹了N樣護膚品,保護皮膚不被曬傷。

太陽再升高一些,溫度也暖和不少,兩家牧民送來馬匹,還有一壺酥油茶,交給朗嘎便回去。

「小曲曲,給你。」

赫醫生把一頂遮陽帽子扣小姑娘頭上,再塞給她一隻照機。

「哇,騷包大叔,你不厚道,有相機也不早點給我,昨天錯過了好多好多的美景。」曲七月一蹦三尺高,抱著相機沖向馬兒。

閑著沒事的艾小九幾個,緊隨著教官和赫軍醫陪小姑娘欣賞馬,共四匹大馬,拴在營帳不遠處的草地上,膘肥健壯,腿肌發達,毛色光亮。

哇,好馬,騎著溜達一定很棒。

曲七月舉著相機,哢嚓哢嚓一頓狂拍。

「我要騎紅色的那匹。」棗紅色馬的馬兒個頭較小,看起來最溫順可愛。

狄朝海走過去從樁子上解下韁繩,牽到空地上,那馬竟不怕生,沒踢他沒咬他,安分老實。

曲小巫女一溜兒躥出去,跑紅馬面前跟它打招呼,馬兒瞪著眼睛,定定的望著小姑娘的肩上,不安的跑蹄子。

馬和牛的眼睛是陰陽眼,也能看見鬼魂之類的生物,馬兒看見了趴小姑娘肩上的兩小童,警惕的盯著看。

金童玉童探出顆小腦袋,友好的揮揮小爪子,算是和馬兒打招呼。

「不怕,不會傷害你的。」曲七月伸出小魔爪摸馬兒,紅馬毛髮柔軟,摸起來手感很好,還帶著體溫,暖暖的。

馬兒先是忐忑不安,大約真的發覺沒危險感,慢慢平靜下來,撲擰耳朵任人撫摸,乖巧溫順的像女孩子,偶爾還會舔小姑娘的手心。

跟馬兒打好招呼,曲七月樂巔巔的跑到紅馬一側,把左腳套進馬蹬子裏,開始學上馬。

「丫頭,我教你騎馬。」時不可失,機不再來,冷麵神終於等到機會,從狄警衛手裏接過韁繩,準備言傳身教。

「狄大叔,叫你上司走開,我不要他教!」曲七月一腳踩著馬蹬子,一手插腰,腮幫子鼓得老高,討厭的煞大叔,他跑來湊什麼熱鬧。

被搶了活兒的狄朝海,才退開兩步,再次回身,幽怨的瞅教官大人,首長喲,您何苦跟俺搶活乾?看,被落臉兒了吧。

「丫頭,論馬術,我比朝海強,名師出高徒,老師要最好的才好。」施華榕伸手摸小丫頭的腦頂,軟言哄人。

好什麼好?

曲七月氣哼哼的把腳從馬蹬子裏收回來,整整衣服,拍拍馬兒:「乖馬兒,我回家去了,下次有機會你再背我玩兒。」

說完一句,扭身就走。

小姑娘毫無預兆的生氣,弄得漢子們一愣一愣的。

小丫頭又火了?

施華榕眉宇輕擰,他教她騎馬,不是欺負人,怎麼也生氣?

這?

艾小九和狄大警衛悲催的嘆氣,首長喲,小姑娘還沒消氣,你往前湊什麼熱鬧,小妹妹不喜歡你教你就認了唄,何苦強迫人家,這下好了吧,又惹小妹妹生氣了。

小榕混球!

「小曲曲,咱不跟冰山臉一般見識。」赫藍之狠狠的瞪一眼專壞事的冰山發少,趕緊的快步去攬住小丫頭,溫柔的幫順毛:「小曲曲,那傢夥有表現欲,咱不理那貨,不要他教,我幫你牽馬好不好?」

「赫大叔,你把他趕得遠遠的,不要讓他靠近!」

「好好,我把他丟開,我給你當馬童。」

赫藍之連連點頭,把小姑娘牽著走回,到發小身邊伸手奪過韁繩,沒好氣的把人推開:「小榕,給我閃遠些,再欺負小曲曲,回家告訴蘭姨,揍你!」

冷麵神頂著烏黑的俊臉,默默的閃退,看在醫生把小丫頭哄住了的份上,行,容得他蹬鼻子上臉的得瑟一回。

自作孽喲!

艾小九仰頭望天,自作孽不可活啊,教官腦袋是不是上次受傷太重,思維退步了?

狄朝海淡定自若,這種事兒見多了就習慣了,首長就是欠虐,所以專找罪受。

火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看向教官大人的眼神滿滿的是憐憫,可憐的教官,竟被小姑娘給吃死了,為他默哀!

朗嘎一個勁兒的憨笑。

趕走煞星,赫藍之手把手的教導小丫頭怎麼上馬,怎麼下馬,怎麼抓馬鞍或抓馬鬃毛,怎麼拉韁繩勒馬。

「好囉嗦。」

醫生叨叨絮絮,小朋友不服氣的揮拳頭,醫生好囉嗦,姐姐大人哪用得著別人教,他們積累N年的知識,在真正以馬代步的時代打過轉,對馬和馬術的了解難道不如一個現代人?

甭說給匹已馴服的馬,就是給匹從沒馴過的野馬,有他們在,馬兒也不敢把他們姐姐大人摔下背去。

小式神很想揍醫生一頓,奈何姐姐大人有耐心聽講,他們也隻好當小學生,好好學習。

聽了一通課,曲七月腳踩馬蹬子,利索的翻身爬上馬背,當成功的翻上渴望已久的馬背,滿足的嘴角上翹,彎彎如月弧。

感覺很好,坐在馬背看風景就是不一樣,心裏美美的,狂拍照,帳蓬啊,小河啊,遠的近的,看到哪覺得好看就拍哪。

赫藍之牽著馬兒慢慢走圈兒,小心的觀察小丫頭的面色,看是否有異樣,馬背上的小姑娘紅光滿面,眼神晶亮。

於是,他放心了,旁觀的冷麵神幾個也放心了。

「赫大叔,給繩子給我,我自己牽馬。」繞了幾圈,曲七月強烈要求自力更生,不需要馬童代勞。

赫藍之無異議的把韁繩交給小丫頭,自個沖向馬柱子。

冷麵神和狄朝海也掠去牽馬。

曲七月自個拿著韁繩搭在鞍上,任馬兒走,自個賞景拍照,紅馬得到自由,慢悠悠的溜躂散步。

冷麵神赫醫生和狄警衛衝到馬樁子邊,各自牽一匹,騎著馬兒追上小姑娘,四人信馬由韁,越走越遠。

艾小九、火、朗嘎三人目送四人走遠,踱回帳蓬傘底下,自得其樂的玩兒。

「兄弟啊,昨天晚上你們有沒看見凶獸?」

閑聊的當兒,朗嘎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打探昨晚的情況。

「它跑得太快,昨晚沒看清,像是豹子,又像是大貓,首長說繼續蹲守,先不驚動它。」

艾小九睜眼說瞎話說得比真的還真。

火是個悶葫蘆,三天不講兩句話,啥也不說。

朗嘎信以為真,連連念念經文。

曲七月騎著馬兒一路狂拍照片,跑累了下馬歇歇,不知不覺跑出幾十裡,看時間不太早,赫藍之和冷麵神陪小丫頭拆轉向回走。

艾小九和火,朗嘎因做飯還早,閑來無事在帳蓬傘下玩紙牌,玩得正嗨,聽到一陣急馳的馬蹄聲和呼喝聲,三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不約而同的扭頭張望,卻見遠處有兩牧民騎著馬直衝他們帳蓬而來,看樣子像有急事,馬背上的人連連催馬快跑。

莫不是首長遇上了什麼事,讓人來報信?

艾小九三人把牌收起,站到草地上等人,待近一些,見兩匹馬一匹駝一人,一匹是一男一女共乘。

兩馬背著人一陣疾馳,飛奔著衝到軍人的營帳,牧民翻身下馬,男人抱著懷裏的女人跑向朗嘎三人,邊跑邊大聲喊。

牧民用的是藏語,艾小九和火沒聽懂。

朗嘎聽了急了起來,嘰喱哇啦的跟同胞說話。

很快人跑近,跑的氣喘籲籲,男人把女人放下,那婦女好似昏睡過去了,唇咬緊緊的。

朗嘎和牧民說了幾句,望向漢族兄弟:「長官,那位大嫂生病了,希望請軍醫幫忙看病。」

「我知道了,我去找醫生。」小九明白了,如脫兔般沖向牧民的馬,抓過一匹,飛奔去通知醫生。

火讓人把婦女抬進帳蓬底下的塑膠墊子上躺著,以防被蟲子咬她,郎嘎拿同胞們送來的酥油茶招呼另兩位,一起坐等。

艾小九跨馬疾馳,跑了半個多小時左右,遠遠的看見前方有四人在草原上散步,喜得再次催馬快跑,邊跑邊喊:「醫生,赫醫生!」

曲七月和冷麵神幾人也看見了騎馬狂奔的人,最初還以為是牧民在訓馬,當聽到小九的聲音,各各小吃一驚。

無事不登三寶殿,自己人急急找來,必定有事。

赫藍之和狄朝海忙催馬快走。

冷麵神生怕小姑娘跑快了出事,緊陪在小丫頭身邊。

馬兒迎風快跑,曲七月好幾次差點摔下馬去,好在被兩小童給一左一右的扶住了,饒是有驚無險也嚇得小心臟一片亂跳。

小巫女三五次險境環生,也驚得冷麵神一顆心揪得死緊,好幾次想伸手把人提過來放自己馬背上共乘。

雙方很快相遇。

「有事?」赫藍之打量艾小九,如果沒事亂喊打撓他的好心情,他就直接就地解剖了這小子。

「醫生,有位牧民大嫂生急病,到我們帳蓬求救,我來搬救兵,我看病人臉色發青,情況很嚴重。」

「懂了。愣著幹啥,回去。」

赫醫生呼嘯而去,這種事若放在燕京,他肯定會把找他的人給轟走,在這裏則不一樣,藏西醫療設備不完善,許多偏遠地方看病極難,牧民在外放牧生病時上醫院更加不方便,很多人的病便在路上給耽誤了。

騷包大叔好善良!

曲七月望著醫生大叔的背影,滿眼星光,騷包大叔救死扶傷,騷包大叔是天使,好帥好棒!

艾小九拍馬追趕醫生。

兩乘飛馳而去,曲七月也拍了一下馬屁股,紅馬歡嘶一聲,撒開蹄子狂奔,奮起直追。

它加速時差點把小巫女給丟出去,兩小童快快的揪住主人,飽到驚嚇的曲小巫女再也不敢逞敢,伏身緊緊的貼著馬背,省得摔個屁股開花。

小姑娘先後向仰,後伏身,把冷麵神、狄警衛給驚得心臟一抽一抽的,雙雙緊護左右,觀察一陣見人沒事那顆懸著的心才落地。

紅馬腳力極好,與先起步的兩馬相差不過一個馬身的距離,五乘以二前三後的隊形,就如賽馬似的在草原上狂奔,很快營地在望。

「回來了回來了!」

朗嘎和火守在營地,頻頻張望,遙遙看見歸來的人,心頭鬆了口氣。

急灼不已的牧民站起來,連連念經文感謝救星來臨。

赫藍之跑在最前,到營地甩韁下馬,也沒跟人打照面,直衝帳蓬去拿醫用箱;緊接著艾小九和冷麵狄警衛相繼在營前勒馬,翻身著地,個個身姿瀟灑,絕不輸常年騎馬的牧民。

紅馬是自動收足停步,它背上的人趴著一動不動。

曲小巫女已巔得胸內翻江倒海,頭昏眼花,難受得只有喘氣的份兒。

施華榕跑近,在警衛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把小丫頭抱下來,擁在懷裏,抱著走向帳蓬傘坐下,幫小丫頭順氣。

狄朝海和艾小九忙取水拿毛巾給首長幫小姑娘擦臉拭手。

跑帳蓬提了醫用箱的赫軍醫,到婦女旁邊坐下,看了一眼,擦擦手,不忙不忙的診脈,放下病人的手,揭開病人眼睛看了看:「不是生病,是中毒,查看手腳,找找有沒傷口。」

「中毒?」

朗嘎和送人來的牧民嚇了大跳。

「嗯。」

醫生不解釋,捋病人的衣袖,檢查有無傷口。

牧民也七手八腳的幫忙,揭起一點裙子,脫掉婦女的鞋子,找來找去,終於在一隻腳上找到一點痕跡:「在這裏,在這裏!」

赫醫生移過觀看,婦女人的腳腫脹起來,在腳後跟上露出兩個動物留下的牙印兒,仔細看看,示意把腳放下:「這是蛇咬傷的,不清是哪種蛇,有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在哪被咬傷的,找到是哪類毒蛇才好對症下藥。」

「我們沒去哪,只在河裏去洗了衣服。」陪同來的阿媽年紀略大,不會說漢語,用藏說,朗嘎翻譯。

「朗嘎請大嫂帶路,小九跟去河邊找找,看看是哪類蛇出沒的地方,我先處理傷口。」

赫藍之戴上手套,排出手術刀,用刀劃開傷口,清理毒素。

老阿媽帶人去洗衣服的河邊。

曲七月才回過氣來,瞄幾眼頭頂上帥帥的俊臉,氣哼哼的沒給好臉色,撐著自己站起來:「帥大叔,我也去。」

走出好幾步的艾小九,欣喜不已,忙忙回來迎接:「小妹妹,我背你?」

冷麵神長身玉立,伸手抱起明顯頭重腳輕,腳步飄浮的小丫頭,大步越過艾小九同志,幾步到紅馬那,把人放上去橫坐,自個翻身上馬。

他爬上馬背,再把人擁進懷裏,追向朗嘎。



凌亂,艾小九獨自凌亂,首長又搶功,都不給他獻殷勤的機會,攤上這麼個小氣的首長好悲催!

小九同志含著一泡熱淚,慘兮兮的騎馬跟在後面。

臭大叔,就會乘她虛弱的時候欺負人!

被煞星抱上馬走了好一段路,曲七月才回過神,恨得牙根發癢癢,手腳發癢,恨不得直接把煞大叔給一拳打翻兩腳踹下馬去,奈何被鐵箍似的大手摟著根本動不得分毫,只有獨自氣悶的份。

老阿媽帶著幾人跨過一條溪,跑了千米左右,在一條溪河邊下馬,離溪不遠的地方有幾頂帳蓬,那是她們的家。

冷麵神先一步醫治地,還不等小丫頭自個行動,長胳膊一伸又把人抱下來,抱在懷裏跟著去看地方。

老阿媽走到溪邊,告訴人在哪洗衣服,從哪回帳。

艾小九吸吸鼻子,在附近走了一圈,沖首長微微抬頭,意思只有一個:沒留下痕跡。

「帥大叔,找不到是不是?」曲七月瞅瞅頂著娃娃臉的小鮮肉大叔,似笑非笑。

「嗯,小妹妹有辦法?」

「有。但是,你要賂賄我才行。」

「好!」艾小九也忘記了首長的冷氣,嗖的跑近,笑嘻嘻的湊上臉:「小妹妹要打我受著,要罵我聽著。」

「揍你太沒意思,請我吃滿漢全席一周,還要送餐上門,我也不貪心,一天一頓就好。」

「成交!」

小九同志樂滋滋的一口承認。

朗嘎和老阿媽聽得一頭霧水,不懂在說什麼。

貪吃!

施華榕心下失笑,輕輕放下懷裏的小傢夥,憐愛的伸手摸摸她的頭,小丫頭人精,也知道動拳頭討不到好處,改用其他方法了,可喜可賀。

腳踏實地,曲七月甩甩頭,甩掉頭頂的大手,甩去腦子裏的混沌不清,走到臨水的地方,翻出幾張符,以左腳為圓心就地畫一圈,席地坐下,把符一字排開。

老阿媽和朗嘎也在一邊坐等。

艾小九悄悄的看手錶一眼,站在首長旁邊。

近十一點鐘的時刻,太陽微熱。

高原的氣候溫差大,有「早晚棉襖午皮衫」之說,近午的太陽照身上,烘得人暖暖的。

坐在草圈裏的小姑娘穿著厚外套,頭頂著太陽,被烘得鼻尖微微冒汗,小臉紅撲撲的,越發嬌俏可愛。

冷麵神滿眼柔光。

一分鐘二分鐘……十分鐘,十一分鐘……

艾小九默記時間,當他數到十四分鐘時,臨溪的草動了動,他的鼻子一皺,神色驚訝。

冷麵神犀利的目光落在青草面上。

那叢草兒動了動,再之那兒冒出一顆土黃花紋的蛇頭,隨著它的出現,只見它嘴裏銜著一截植物,慢慢從溪水裏爬出來,緩緩的爬向小姑娘畫的圈兒。

嘶-

朗嘎和老阿媽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神奇的巫術!

艾小九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得馬上送上雙膝,頂禮膜拜一番,早聽說巫師們有通靈之術,當誰被毒蛇咬傷,他們能發術法召蛇自動送來解藥,原本一直為沒能親眼見識而遺撼,沒想到今天他竟親眼見證了神奇的一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才是行家。

從溪中鑽出的蛇,顏色跟泥土相近,個頭不少,沒有完全露出身子,僅露出一尺來長,它爬到小姑娘畫出的圈痕之外,伏身,把銜在嘴裏的東西吐進圈內,身子向後縮,慢慢退到邊緣,再之「卟」的撲回溪水,隱去形跡。

老阿媽、朗嘎嘴裏喃喃念經。

小閨女厲害!

冷麵神滿目欣然,有這麼個厲害的小閨女,什麼牛鬼馬神都不是事兒。

搞定!

曲七月拿出打火機,把幾張符燒掉,撿起植物,瞄幾眼,不認識,走出圈,笑嘻嘻的:「帥大叔,記得我的滿漢全席,這個拿回去,拿碗搗碎兌清水喂人服下去。」

「放心,我不會賴帳的。」

艾小九拿著藥草,抓過馬,騎著狂跑。

曲七月小跑著爬上紅馬就跑,哼哼,她坐她的馬兒,煞星就讓他自個走回去吧。

小丫頭想甩掉他?

施華榕悠悠一笑,邁開步子就跑,那速度沒得說,幾個縱躍追上紅馬,再幾個起縱,已越馬而去,如大鵬在草原上滑行。

我的媽!

看到那抹比馬還快的背影,曲七月驚得瞠目結舌,大叔不是人!煞大叔絕對非人類,那是個異類!

朗嘎和老阿媽驚得差點從馬北上跌下去,愣愣的看著那背影,好半天回不過神兒。

艾小九跑回營,赫軍醫已處理好傷口,兩人嘰嘰咕咕一陣,把草藥搗了給病人灌下去。

曲小巫女回到帳蓬,獨自欣賞相機裡的照片。

朗嘎回來和艾小九幾個齊心協力的張羅做飯,因有個病人還需觀察,留了牧民吃飯,到近一點才開席,吃得極為開心。

老阿媽和被蛇咬傷的是同村人,那漢子和婦女是夫妻,老阿媽飯後先回家去;到二點多鐘,被蛇咬傷的婦女轉醒,醫生把脈確診脫離危險,再賺兩樣葯,才讓一對夫妻回去。

下午沒外出玩兒,朗嘎把馬還給主人。

半天的時候一晃而過,轉眼夜幕降臨。

黃昏時各人早已沖好澡,飯後無事,湊在一起玩牌,曲小巫女不愛那些,溜回帳蓬跟自家小式神們聊天。

兩小朋友因煞星和醫生跟他們搶姐姐,他們不能跟姐姐睡,滿腹的不滿,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嘰喱哇啦的跟主人訴苦。

聽小式神倒完苦水,曲七月閑閑的嘣出一句:「昨晚你們有沒看到它?是什麼神怪?」

「……」兩小童面面相覷,沉吟半秒,弱弱的對手指:「姐姐,那個,你還是自己去看,我們也說不清楚。」

小巫女默默的嘆氣,有啥說不清楚的?難道自個猜錯了?

夜色越來越濃。

「姐姐,那傢夥來了!」

良久良久,兩小童搖晃不知在想什麼的主人,興奮的報告好消息。

「這麼早?」

正背靠被子暗中計數自個有多少家當的曲七月,訝異的坐正,這個時間估計才八點左右,是不是來得太早了點兒?

「確實來了,沒出來,就在近山腳附近。」

「那還等什麼,咱們去打個招呼。」

曲七月一個骨碌爬起來,整好衣服和背包,把兩張符塞進鞋子內藏好,探頭探腦的朝外瞅瞅,輕手輕腳的鑽出帳,貓著腰兒繞到帳後,躲開眾人,撒腿就跑。

當她才溜出帳,帳蓬傘下的冷麵神一把扔了牌:「丫頭行動了,快去擰傢夥,立即跟上!」

小妹妹獨自行動?

狄朝海幾人彈身跳起,紛紛奔向帳縫,不出一分鐘又衝出,各各背著裝備包,手中抱著傢夥。

朗嘎負責留守,赫醫生向人匯合在一起,跟著冷麵神衝進黑暗裏。

曲七月避開煞星等人偷跑,借用風符沖向群山方向。

兩小童趴在主人肩上給指路,遇上小溪和寬水塘,兩小朋友「提」姐姐過去,跑了一段路,感應到了後方有追兵,差點想罵娘,死瘟神追來幹嗎?

嗚,姐姐的橫財又沒了!

小式神恨得想剁了煞星,咬咬牙,很不爽的通知主人:「姐姐,煞星帶人追來了!」

我靠!

跑得正歡的曲七月,腳下一絆,差點自個把自個絆倒,好不容易站穩,乾脆不走了,轉身,果然遠遠的看見幾個黑影跑來,某人頭頂的兩顆星星尤為晃眼。

混蛋王八蛋……

心頭火大,兩手插腰,氣乎乎的罵煞星。

冷麵神率著兄弟一路狂追,大家就著微弱的星光看見前面的黑影,再跑一陣發現竟不動了,一個個頓然無語,十有*被發現了!

再追一陣,大家也證實了猜測,也不掩飾,乾脆加快腳力,不消片刻追上小姑娘,以五對一隊形面面相對。

「小曲曲,你不厚道,有熱鬧怎麼不叫我?」赫藍之飛快的沖向小女生,想給個大大的擁抱,呼呼,他還沒見過小豆芽菜的本事,這回應該有機會了!

「哼,就知道給我添亂!」

曲七月惱得一跺腳,也不理一幫漢子,撒腳丫子開跑,人已追來,甩不掉,乾脆讓他們跟著吧。

添亂?他們哪有添亂?

五人撇嘴,誰也不敢抗議,麻溜的跟上。

施華榕縱身緊隨小丫頭右手側,佔據最好的保護位置,六人一陣急馳,很快離一個山谷不遠,星光之下,遠遠的看見山谷裡有一團巨大的黑影,以及六束幽光。

狄朝海等人看出來了,那怪物就在昨晚跟他們對峙的地方守株待兔,就是不知今晚它會不會繼續引誘他們往深山去,估計它不引誘他們,小姑娘也會追進去吧。

呼呼-

眾人跑動,帶起夜風嗖嗖。

好雄偉!

遙遙一看,曲七月驚得吸了口氣,那位的塊頭好大呀!

再跑近一段距離,終於看清一些,嚇得兩腿一抖摔了個屁股蹲:「我擦,上古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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