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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王教官之貪財女相師》第九十五章
位於比龍華更北的蒙國,比龍華傍來更早些,日將落時分,大草原上已有秋寒之意,成群的牛馬還在草原漫步,聚扎在一起的一片帳蓬裡人進人出,頗為忙碌。

帳蓬以環形安扎,環圍出一個圓形草坪,中間設法壇,擺滿各式各樣的祭祀品,四季瓜果,兵器、鎧甲以及米糧等等,那些待宰的牛羊、駱駝、小馬駒則還圈拴在帳旁的草坪上,等祭祀開始前一刻開宰供奉。

全身掛滿飾物的薩滿們,臉上塗滿色彩,手執法杖,陪同宋先生巡視法壇,看看有無錯漏之物,或者細節有無到位。

宋先生對部屬們所佈置的法壇很滿意,隻稍稍更正幾個微少的地方,又細聲囑咐薩滿們每個環節的注意事項,做了妥貼交待,返回帳蓬,沐浴更衣。

洗了蘭香浴,重新煥然一新,披掛上陣的宋先生,受了部落各路頭領的敬酒,被薩滿們簇擁著走出帳蓬,到帳前的空地上打開通往地府的道路。

薩滿們和穿蒙族長袍戰袍的頭領們恭送國師出發,他們等著國師回來慶功,宋先生欣然點頭微笑,頭也不回的踏上趕去另一個主祭壇的路,閑話不用多說,等大功告成,再通宵達旦暢飲不遲。

宋先生踏上征程之時,龍華蜀者陳家、京城秦家兩家也處於超緊張加興奮的狀態,他們早把各項準備到位,真正萬事俱備,於是,那種即興奮又緊張的氣氛不知不覺就滋生出來了。

與此同時,隨老祖宗進山的秦二爺,更是極致的振奮,陳、秦兩家在山坡上扎了營帳,也支了遮陽大帳蓬為棺材遮陽擋晨露。

秦孝夏和陳壽山每天早中晚都會做一場簡易法事,念經做禱文,每天早晚觀天望氣,兩位老祖宗無事時去山裏走一走,喝喝茶,甚至是閑悠輕鬆,兩家的子孫們也如親兄弟們親密無間,畢竟,雙方知道彼此的底細,兩家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還要相互守望的走下去。

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國慶日,秦、陳兩家青年們心情越來越激動,只要時辰一至,祖宗欞柩成功落土,家族崛起之日指日可待,身為家族重點培養的青年一輩,他們將會是家族的中堅力量。

青年們內心激動,就算極力壓抑,也難免會流露出一星半點,走路都是輕飄飄的,說話就算捏著嗓子,語氣也是亢奮的。

他們隻盼著國慶日那一刻的光明早早來臨,盼著祖宗棺材落土為安。

龍華之民眾自然不知有人心存邪念,翹首以盼大閱兵儀式,各國元首和總理等受邀國賓們最遲的也趕在30日下午前抵達燕京,每一位國賓都受到龍華國部熱情歡迎,來得早的國賓們很多在與龍華元首、各部領導們會晤後,興緻勃勃的逛街遊覽景區,體驗龍華風情和生活。

身為閱兵總指揮,施教官即擔負著國慶閱兵儀式的指揮之職,又擔負著國賓安全之任,責任重大,無時無刻不關注著京城的安全,以及派出去保護各國元首和領導們安全的保鏢們的信息,以至他想跟小丫頭聊天說話的時間也勻不出來。

夜幕初臨,三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到達星月莊煞家與醫生家院外的大道上,緩緩的駛至小姑娘院門,車輛不慌不忙的停穩,車上人依次下車,第一輛車上下來的是龍泉寶剎的知緣大師,中間一輛車上下來的是齊雲道長和靈協左右護法長老,第三輛車接來的是伏風家主風微揚。

知緣大師披金紋袈裟,手持佛珠,一手提隻黃褐色袋子;齊雲道長和靈協左右護法沒帶隨從,自己各帶一隻小背包;風家主也是自己一人,風魔子幫他抱著背包。

齊掌門手執拂塵,也穿了代表道家最高玄法的明黃法袍,袍子上綉道家陰陽圖案和符號;靈協左右護法穿傳統祭祀白法袍,風家主則是一套天青色法袍,眾人法袍長袖,宛如從古畫裡走出來,飄逸仙氣。

風魔子負責接風家人,齊雲道長和靈協護法的司機是靈協的執事阿木,狄朝海帶艾小九去接知緣大師,徐參幾個是特別偏愛小九同志,但凡能派上他的地方,就讓他到小國師面前刷臉,沒辦法,誰叫小姑娘對他記憶最深刻,看到他那張娃娃就開心的笑,徐參是當仁不讓的讓小九同志去刷好感。

艾小九表示怨念,徐參每讓他往小姑娘面前露一次臉,受一次表揚,他們團長暗中就會給他冷遇,總拿那種帶冰渣子似的冷眼瞅他,他壓力好大好大。

雖然每次少不了挨冷眼,不過,小九同志非常樂意,反正只要能逗樂小姑娘,團長大人再怎麼嫉妒他,也不會把他丟出燕京,頂多給他頓白眼外加哼哼,嗯嗯,只要抱緊小姑娘的粗大腿,誰也不怕。

當司機的三位下車,和幾位得道高人走向小姑娘家的小樓,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祥氣縈繞,行走間如春風輕拂,帶來欣欣向榮的氣息。

明天國慶,前一晚有國賓洗塵宴,赫爸已代理京都市長一職,和赫媽媽和赫老一起出度洗塵宴陪國賓們,赫家三大家長都不在家,隻項家母子仨和羅奶奶祖孫,以及葉小帥哥等人也全部迴避,去了冰山家。

阿金和猴哥迎出家門,阿金對各位老者施禮:「我們大小姐正在沐浴,請大師們先上樓稍坐片刻。」

「阿彌陀佛,小檀越貴體康復,蒼生之福。」知緣大師欣慰的高訟佛號,八月十五那日,小檀越前往龍泉寺,他觀她法力俱失,面色羸弱,深為憂慮,接到小檀越請帖,知她將要在國慶前夜主持為國祈福大法事,請他護法,他心中也尚恐她法力未復,不能堅持到一場法事完功。

「有勞大師慈悲掛念,托諸神諸佛庇護,我們大小姐前幾日總算否極泰來,大師們請—」阿金露出溫和清雅的微笑,請各位大師進屋。

前輩們在場,猴哥不好造次,也不好向師父賣乖,向前輩行一禮,陪同一側。

九爺不在家,大小姐也沒在場,靈協左右護法也將自己當作當個主人,笑意盈盈,請三位受邀而來助陣的貴客先行,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風家主也沒客氣,昂首闊步,進小姑娘家,又由幾人陪同上樓。

阿木走在最後,沒有掩門,大小姐有屋簷童子看家,哪怕夜裏不掩門也沒事兒,若有誰靠近,小童子會通知主人。

艾小九進了小國師家,可沒敢往樓上湊,和狄朝海很識時務的守在樓下客廳,等候指示。

知緣大師一行人上二樓,由阿金引進二樓客廳,客廳裡用的是最原始的油燈和臘燭,幾盞雕刻成花樹形的燈台托著油盞立在四周,油盞裡的燈芯吐著火舌;還有幾座燭山,燭光閃閃,燈火微微,光亮盈盈。

一側挨牆的地方一張長方桌上的電水壺與電源相通,正在燒水,桌上擺放一套精美的玉製茶具,幾隻茶葉罐,另一張桌子面上矇著紗,罩著的不知是什麼東西。

客廳的座一桌一席,正對面的主座之背後牆上掛著幅巨大的崑崙旭日圖,山河壯麗,旭日東升,令人感覺恰如身臨群山峰鏡,一股山河之勢撲面而來。

好畫!

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風家主仨皆是術道中人,感應到畫裡蘊含著的浩蕩正氣,玄妙法力,暗中心神一凝,如此神作,必出自大能之手。

「九爺終於又出新畫了!」左右護法踏進廳,看到牆上的巨畫,激動的忘了身邊有還有客人,嗖的一下躥走,越過客人,撲到巨畫前瞻仰九爺神作。

九爺文武雙全,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據聞在滿清皇朝,剛齊弱冠之年的九爺遊京都,隨興揮毫,一幅畫成名動京城,引無數名士癡狂,最後那幅畫被收入皇家圓林,可惜後來圓明園被燒,那幅畫也如泥牛沉海,自從音訊皆無。

九爺開創靈協,在協會裏有數幅字畫皆出自九爺之手,一直是靈協的鎮宅之寶,那也是幾百年前所畫,據左右護法所知打他們入會百餘年,九爺從不曾作畫,九爺說真正懂他得心境的人沒出現,畫什麼都沒意思。

百餘年來,靈協上下一直眼巴巴的等待,等待九爺口中說的會懂他心境的那位人物,百年過去,直到去年九爺入京陪伴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他們才恍然大悟,九爺說的那個人就是小姑娘。

左右護法在靈協見過九爺的畫作,因此,隻稍一眼就知那是九爺的神作,九爺的畫裡蘊含著獨特的法力,那種玄妙,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齊雲道長和知緣大師、風家主隻覺身邊有風拂過,轉而那兩位白袍法師已沖至那幅畫前駐足欣賞。

「是九爺大作?」齊雲道長在短短一瞬間的無語後,驚訝的望著靈協的兩位護法。

「正是。」阿金笑著回答:「大小姐說客廳裡缺幅吉祥畫,九爺自告奮勇的幫畫了一幅,大小姐十分歡喜,九爺親自將畫裱糊起來掛在這裏。」

靈協幾位:「……」九爺為哄大小姐開心,真真是費盡心思。

齊雲道長瞭然,九爺對小姑娘那真是恨不得放尖上捧著的,莫說是給小姑娘畫幅畫,就是畫個十幅百幅,估計九爺寧願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會一口氣給畫出來。

風家主和知緣大師也快步去賞畫,九爺乃非凡人,他所畫的蘊含法力和玄妙意境的畫作,若是能悟透一二分,他們受益無窮。

「……」阿金阿木阿土和猴哥風魔子頗為無語,看前輩們一時半刻大抵是不會回神的,也不去催,到桌邊揭開輕紗,將切好的水果端上桌,又去取來點心。

水澆開,阿金泡茶。

一般泡茶用精緻的小茶碗或紫砂壺,或用茶杯子,阿金用的則是一隻跟湯碗差不多的有蓋的玉湯碗。

當一縷沁人心脾的香味瀰漫開來,在畫前癡迷忘返的幾位老人恍然回神,立即去坐了喝茶。

左右護法是靈協人,風家主也是伏風氏後代,與小姑娘算是自己人,請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坐在左手一側的客座,他們坐在右邊陪伴。

阿金用玉杓子將茶湯從玉碗裏杓出來,分盞,阿土上茶:「這茶用的茶葉是我們大小姐二月成年時拜昆崙山,從崑崙峰摘回來的雪蓮花,請大師們品嘗。」

知緣大師、風家主和齊雲道長頓然大驚,小姑娘竟然能摘崑崙峰的雪蓮?

崑崙遍山畢是寶,但是,需要有緣人,無緣遍地皆是雪和山石樹木,唯有有緣者才能與寶相遇。

崑崙產寶,峰生雪蓮,雪蓮中有千年雪蓮,能令人起死回生,他們不知那些雪蓮究竟在哪一重峰,有一點卻是知曉的,五重峰以下無雪蓮,當然,就算能登上五重峰,看見雪蓮也無人敢摘,畢竟崑崙的規矩擺在那裏,擅動崑崙峰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會遭驅逐,何況雪蓮乃崑崙之靈魂草木,誰撤動極可能遭雷劈。

小姑娘能摘得雪蓮,……簡直太不可思議。

眾人以膜拜的心情瞻仰雪蓮花茶,茶湯裝在白玉杯裡,清冽有如初出地屋的泉水,純凈無色,唯有香味裊裊,盤旋不散。

知緣大師默默的念聲阿彌陀佛,齊雲道長頌一聲無量天尊,各自捧起茶,虔誠的口飲,恨不得連香氣也不一分不漏的全吸進鼻子裏去。

左右護法也滿滿的是歡喜,大小姐采來的雪蓮花茶太珍貴了,一定得好好的品嘗。

風家主捧著茶盞,如奉至寶,幾乎不捨得喝。

風魔子陪著家主,猴哥侍在師父一側,也有幸分得一杯雪蓮茶,一口茶下肚,一股沁涼順嚨而下,頓覺神清氣爽。

喝了一盞茶,人人隻覺滿口馨香。

阿金再分茶湯,重新沖開水,泡第二遍。

客廳裡的幾位在喝雪蓮茶,臥室衛浴間裡,小姑娘泡在浴桶裡,水裏的雪蓮花朵朵盛開,擠滿了水面,香氣瀰漫整個衛浴間。

金童玉童在幫姐姐大人洗髮,他們姐姐為主持法事,今天沒有碰任何不潔之物,大清早的起來洗蘭花浴,中午洗桂花浴,傍晚洗雪蓮花浴。

崑崙峰上的雪蓮,是世間最純洗的雪花,花香滌盡世間汙氣。

兩小式神幫姐姐洗了一遍又一遍,連洗九遍,將姐姐扶出來,用水桶裡的清水再洗浴一遍,拭去水漬,用浴巾包裹起來扶回臥室,擦拭去頭髮,再用吹風機吹。

吹乾頭髮,兩小童服侍更衣,衣服一套一套的從衣櫃裡捧出來,棉麻內衣褲,中衣,外袍,全部是古服,交領右衽式寬袖大袍,月白為底,金絲銀絲日月雲海,花鳥蟲魚草木,一件長袍攬盡世間萬物。

金童玉童幫姐姐大人整理好衣裝,自己也不由得有些癡,姐姐穿祭祀袍好漂亮啊!

兩小朋友眼底冒著星光,將姐姐扶到床沿坐下,再洗一遍腳,穿上丹羅襪,配一雙鞋頭綉日月的望仙履,自己凈手,再扶姐姐去梳妝台前坐下幫姐姐梳頭,梳順頭髮,挑起部分在腦頂上束紮起來,從玉盒裏取出玉冠戴上,再簪碧玉簪。

束髮加冠,小朋友們再給姐姐打雪蓮水洗手,凈面,然後取硃砂盒,掂毫在姐姐大人額心繪畫硃砂印,一點硃砂加額,小姑娘的一張臉變得雄雌莫辯。

左看右看,再無不妥,兩小童撫掌大樂:「姐姐,妝成。」

一直閉著眼睛任小朋友擺佈的曲小巫女,合閉的雙眼徐徐睜開,那眼睫毛如小扇弧似的向上拉,重瞳漆黑,水光盈盈。

看向鏡子,曲七月一愣,這是……是自己?

鏡子中的一張臉,皮膚嫩如嬰兒,不知是水熏的還是氣色好,雙頰透出點粉色,白中透紅,一張臉明光霽秀,說不出的溫潤。

臉輪廊沒變,可是,那張臉實在太……太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就是實在……太仙氣,感覺不食人間煙花,有種超然於世外之感。

曲七月掐臉,有點疼,掐了兩下,看著鏡子中的一張臉被一隻小蹄膀在掐,她忍不住笑起來:「原來本小姑娘我也這麼漂亮!」

「那是當然的,姐姐最漂亮!」

「姐姐最美,不解釋。」

兩小童撲到姐姐肩膀上,笑彎了眼睛,開心的拍馬屁,不對,不是馬屁,姐姐本來就是最美的人。

藏在姐姐背包裡的小妖怪,終於敢爬出來,站在放床上的背包表面看過去,一雙綠豆小眼瞪得溜圓,哎呦,姐姐怎麼這麼好看?

小妖怪看到鏡子裏姐姐的臉驚呆了,也忘記找姐姐哭訴兩小童的不厚道,兩小朋友要服侍姐姐沐浴,嚴禁小妖怪偷看,小妖怪胳膊擰不過大腿,老老實實的藏背包裡不敢偷窺。

「嗯嗯,我也覺得我是最美的。」曲七月驕傲的摸摸小臉,雖然好像仍然沒有九宸漂亮,不過,這樣子跟九宸的氣質極為神似。

兩小童嗯嗯嗯的贊同,不用說,姐姐和九宸少年是最美的,無人可及。

自戀的摸了幾把臉,曲七月站起來,試著走兩步,感覺輕飄飄的,比當初穿半臂宮裝長袍還要舒適合體,這一下她放心了,走路不會絆腳就好,要不然走路還得提著袍子,感覺實在太怪異。

小妖怪也反應過來,和兩小式神欣賞姐姐走姿,笑得眼睛快眯成縫兒。

活動一下,適應穿長袍的裝束,曲七月走到窗口放下窗簾,蹲在寶物堆裡,叫小妖怪送去打火機,點燃一盞油燈。

燈是龜形銅座燈,一隻烏龜背殼上頂著背銅盤,盛油的盤子有碗那麼大,搓成股的燈芯很細,在碗裏盤成圈,浸泡在香油裡,一截搭在油芯位,點燃,一燈如豆。

曲小巫女蹲在燈前,接過小朋友們遞來的香油瓶,添了三次油,仍久久不願挪腳。

「姐姐,客人在客廳裡等你。」姐姐似乎流連不忍走,小朋友們連連催促。

「嗯。」曲七月微微籲口氣,慢慢起來,繞出寶物堆,理理衣袖:「我們走吧。」

兩小朋友將背包提來,扶姐姐出去會客。

客廳裡,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幾個老傢夥,沉醉在雪蓮花茶的清香裡,身心如飄雲端,一連喝了三遍仍不自知,捧著玉茶杯子不肯撒手。

阿土上了茶,守在門口,看到大小姐沐浴出來,向客廳行來,欣喜的通報:「大小姐來了。」

沉浸在茶香帶來的美味裡的等老宗師們,靈台一空,萬物萬源就此自眼前飄過,一切重歸本真。

眾人一致望向門口,稍稍一會,他們看見站在門口的阿土執事躬身迎前,轉而微微白光一晃,一抹白衣飄現,那人頭戴寶冠,黑髮如墨,移動間祭祀長袍盈動,有如崑崙之白雲在山間飄舞流動。

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對小姑娘不陌生,此刻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小姑娘太飄渺,太神聖,好似崑崙之流雲,裊裊回回,抓不著留不住。

猴哥和風魔子驚呆了,他們知道小夥伴穿古裝很好看,就如施教官生日那天,小姑娘一身半臂宮裝,一個硃砂裝妝,秒殺全場,而今天……

兩人心頭一窒,莫明的悵然,同樣是硃砂妝,他們不知道該什麼說,總感覺小夥伴好似與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風家主和左右護法第一次見小姑娘穿古服,穿得還是祭祀袍,幾乎看直了眼,實在是太……太好看,太合適。

阿木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大小姐真容,和阿金不敢直視,微微低著頭。

「讓大家久等了。」走到客廳門口,背包由阿土幫抱著,曲七月看向屋內,看到眾人,眼底浮出笑意,抬腳入室。

「阿彌陀佛,小檀越客氣。」

「無量天尊,我等剛至不久。」

「您客氣。」

知緣大師和風家主幾人忙忙接話。

扶著姐姐的兩小童,扮個可愛的笑臉,扶姐姐大人去主座。

一眾宗師級的老術士看小姑娘走近,她行走間衣袂飄飛,宛如凌波踏浪,幾欲飄起來,恍恍惚惚間,如白雲自眼前飄飄而過,她已在主座後泰然入座。

阿土恭恭敬敬的將背包放在大小姐身側,跪坐在側,隨時聽候吩咐。

阿金和阿木上茶。

雪蓮花的香味又一次溢開,濃香滿屋。

阿土接過茶盞,親自遞給大小姐,曲七月接茶在手,對各位客人做個「請」的手勢,和大家欣然品茶。

「好喝。」

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再喝一次,仍讚不絕口。

「泡茶的雪蓮花,我自崑崙峰所采,數量不多,還有一些存量,這次蒙大師們憐憂蒼生來為我護法,無以為謝,等大師們返回時贈以崑崙峰五百年雪蓮一朵,百年雪蓮子三顆,權表心意。」

當初小巫女拜山返回時狂摘雪蓮,摘得的花朵和蓮蓬由九宸幫製乾,分出來一些製藥,給了九宸美少年一點泡茶,其餘的一直存封未動,直至這次才拿出來使用。

「如此,卻之不恭。」

齊雲道長和風家主、知緣大師就算是得道高人也欣喜不已,五百年的雪蓮花,等於仙丹妙藥,是連崑崙峰裡的半地仙們也求而不得的珍寶,能得一朵半朵也是天大的榮幸。

靈協左右護法也極開心,靈協裡珍藏有崑崙峰的雪蓮,那是九爺當年所摘,去年九爺進京帶來一朵給小姑娘煲湯,現僅存一朵,大小姐若能給他們兩朵,那自然是極好極好的事。

再說,他們珍藏的是九爺摘回來的,若是大小姐給他們一份意義又不同,九爺必定也會歡喜。

風魔子和猴哥非常好奇百年雪蓮子長啥樣,可惜,只能心裏癢癢,不敢問小夥伴現在就拿給他們開眼界。

心情愉悅,茶喝到嘴裏,也覺更香濃。

喝了一盞茶,阿金再給大家續一盞,出去一趟,很快抱回來一隻玉盒子,跪坐在大小姐身邊,將盒子打開給大小姐過目。

碧綠色的玉盒裏,裝著一撮雪蓮子,外形跟池塘裡種植的蓮子一樣,卻是顆顆晶瑩透剔,如石榴子一樣的質地。

曲小巫女點點頭,阿金代大小姐解釋:「大小姐說法事從今晚子時起,將持續到明晚子時後結束,每個方位的法師沒法離開,要委屈各位坐一整天,為維持體力與法力,請各位一人吃一顆雪蓮子,雪蓮子三概只有二百年到三百年間,吃一顆一個月以內不用進食也不會飢餓。」

「無妨無妨,莫說一整天,就是三天三夜也無妨。」知緣大師打個佛號,能達到他們這個級別都是受得住苦修的,有時打坐三兩天如家常便飯一樣正常。

齊雲道長和風家主也連連說不礙事兒。

阿金抱著盒子,走到知緣大師面前,躬身將盒子遞前,請大師拿雪蓮子。

有道是恭敬不如從命,知緣大師知法事重要,也不矯情,取一顆雪蓮子,再看,如水晶一樣亮晶晶的,中心有一點碧綠的蓮心。

齊雲道長也取了一粒,猴哥自然也有份,他拿到手,興緻勃勃的研究,越看越覺得神奇。

阿金抱盒子到右側,遞呈風家主和靈協左右護法,風魔子拿雪蓮子在手,也是翻來覆去的欣賞,然後,放嘴裏。

風璟以為二百年的老古懂,估計是咬不動的,所以把它放牙齒間咬了一咬,誰曾想輕輕一咬,「嘣咯」一聲碎了,剎時,一股溫熱的暖熱從嘴裏叢生,順嚨而下,整個人身上暖了起來。

那聲嘣咯脆生生的,風家主等人直唰唰的望向風哥兒,眼神格外的……怪異。

雪蓮子碎開,暖意之後,就是沁心的冷,很舒服的味道,風魔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咕咚一聲,把嘴裏的香氣與甜味全吞下嚨,感覺心輕飄飄的。

那種如飄雲端的美妙滋味太美好,風少舔舔嘴角,再吞口水,嗯嗯,咽下的只有口水,沒有那種美好的味道了!

「小夥伴小夥伴,能不能再給我一顆,我我……還沒吃出味來。」連咽兩口口水,風魔子火急火燎的望向小姑娘,眼神分外的熱切。

「……」眾人腦子裏起來一個場景:豬八戒吃人蔘果!

「出息!」風家主老臉一紅,一巴掌拍在孫子頭頂,這臭小子,把風家的顏面都丟光光了。

「我……。」挨了一巴掌,風魔子抱頭,想嗷嗷叫又不敢,可憐巴巴的望著小姑娘。

阿金阿土和阿木偷偷的樂呵,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幾個忍俊不住,露出淺淺的笑容。

「阿金,蓮子還有多少?夠的話,一人再分一顆。」曲七月也樂得合不攏嘴,風二貨耍寶的樣子挺逗的,必須得獎賞點甜頭給他。

「……還有十來顆。」阿金數一數玉盒子裏的雪蓮子,抱盒子又去給大家分。

知緣大師幾個也沒客氣,又拿了一顆雪蓮子,個個笑嘻嘻的瞅著風小青年,風家青年那麼鬧,他們又得到一份,拴了大便宜啊,必須得謝謝風小青年,於是,各人看小青年的眼神分外的友善。

「……」風璟想抱頭鼠躥,他好像為人做了嫁衣啊,嗚嗚,早知道他就偷偷跟聖巫大人說了,那樣的話,他豈不是能多得十來顆?嗷嗷,悔不當初啊,一時失語千古恨哪!

為了不上廁所不鬧肚子,大家晚上不用餐,吃下雪蓮子,打坐調息。

阿土阿金和阿木下樓用餐,並囑咐狄警衛和蘭姨等自己吃飯,不用管客人們。

狄朝海和小九知道貴客和小姑娘不再進食物,回教官家,蘭姨等著小姑娘回來吃飯,見到兩青年回來,忙問:「小姑娘和客人們什麼時候用餐?」

考慮到知緣大師和齊雲掌門吃素,蘭姨也做了素食,只等貴客到就可以開席。

「小姑娘和大師們因為怕吃了東西需要上廁所,從下午開始不再進食,叫我們自己用飯,不用操心貴客們。」狄朝海輕掩上門,壓低聲音回話。

「那,他們不吃東西怎麼挨得住?」蘭姨很擔心,她小閨女最愛吃,這要不吃東西,萬一餓了怎麼辦?

「聽阿土他們說小閨女和大師們有其他東西補充體力,想必是齊掌門練的丹藥一樣的好東西。」

「哦哦。」蘭姨終於放心了,齊掌門練的丹很好用,小閨女給了一分丹給她,吃了身體倍兒棒。

陳小帥哥等人聽說小夥伴不會過來,呼啦啦的湧往餐廳,曲子榮不能跟姐姐一起吃飯,很遺撼,也沒多問,抱小老虎和漂亮英俊的小叔叔們去吃飯。

知緣大師眾人調息一番,個個神清氣爽,又活動一下,到九點,大家下樓,出發法壇。

狄朝海早早等在餐廳,趕緊給首長去了通知,開車送小姑娘和大師們出發,因為要避諱,蘭姨等人仍然沒露面。

曲小巫女走出小院,回望煞星家,沒見到奶奶和弟弟,心裏酸酸的,終是什麼也沒說,低頭坐進車裏。

知緣大師和齊掌門共乘一車,風家主和靈協左右護法,猴哥和風魔子陪小夥伴,仍然只有三輛車。

羅奶奶和蘭姨,小帥哥等人呆在施教官家,聽著外面的車子發動,羅奶奶心底莫明的生出擔憂,那種憂慮,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來得急。

孫女成年了,有關術法大事不會跟她提及,怕她擔心,她也不願多問,這一次,七月隻說是為國祈福,她心裏很緊張,又不好問原因,只能默默的支持。

唉-

聽車輪聲慢慢走遠,羅奶奶暗中嘆口氣,唯願七月祈福順利。

小姑娘等人坐的車子駛出星月莊,天狼負責保護小國師和大師們的車子慢慢靠攏,有意無意的將三輛車護在中間,一起駛向天壇。

時值國慶,首都更加熱鬧,晚上車水馬龍,交通壓力並不比白天輕。

施教官得到狄朝海的通知,交待徐參和副手們一番,乘車從排練駐地出發也趕往天壇,街上車輛川流不息,走得特別的慢,原本他頂多只需二十分鐘就能到達,結果塞車,時間翻一倍多,花了將五十分鐘才到天壇公園一個出入口。

門外停有幾輛車,看到悍馬過來,好幾個漢子從暗處現身,等施教官下車,向首長問好,彙報附近的安全情況。

負責保護教官的天狼兩漢子,停穩車,幫首長開門,冷麵神踏出車,看到排成一列的守在門口的幾個明衛之一,點點頭,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把安全交給你們,請你們務必保護好小丫頭和幾位大師的安全。」

「首長,我們保證完成全任務!」身穿便服的軍漢子,回答擲地有聲,只要他們還活著,就絕不會讓恐怖分子靠近天壇主壇半步,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去破壞小國師的法事。

冷麵神點點頭,幾個便服漢子隱去身形,散向四周。

美教官身穿沒有任何軍功章的普通軍服,隨意的往那一站,哪怕夜色燈光微暗,他那身氣勢有如長虹貫日,凜冽浩蕩,激震風雲。

遠處,高樓大廈,霓燈輝煌。

男人立在那兒,遙看承天門的方向,鳳目深隧,過了很久,跟著教官的兩青年看到遠方有幾輛燈光閃爍,輕聲提醒:「教官,小妹妹過來了。」

謔-,沉思的美教軍,鳳目爆出炙灼灼的光,急切的望向遠處的路,果然看到有幾輛車在閃燈,也是在通知是自己人。

車輛越來越近,很快,七八輛車由遠而近,噌噌輾過路面,駛至公園出入口之前方的寬闊地坪。

冷麵神看著車子依次停下,他不知道小閨女在哪輛車裏,以目光尋找。

轎車車門陸續打開,知緣大師等人下車,曲小巫女和猴哥風魔子在後面,大家邊走邊向中間靠攏。

狄朝海率兄弟們護在小姑娘和大師們身後,以身為盾將幾位大師團團護住。

看到人全齊了,冷麵神快步向前,向走在前面的知緣大師和齊掌門,風家與靈協兩位護法問訊。

知緣大師幾個還了禮,站著等小姑娘,猴哥和風魔子陪著小夥伴往前,總算趕上幾個老前輩,心裏也頗為幽怨,前輩們也不等等他們,欺負他們年青是不是?

冷麵神心心念念記著小閨女,當看到飄飄裊裊行來的一抹白衣,心頭一窒,禁不住屏住呼吸,小閨女穿法袍好漂亮!

「大叔?」曲七月遠遠就看到大叔頭頂的煞星星了,走近,發現大叔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心窩泛酸,大叔今晚跑來送別,他日想來只怕要如刀割心。

「小閨女,我在。」被脆生生的一句喚回魂,冷麵神長腿一邁,拋下大師們不顧,兩步搶至小丫頭面前,一把將嬌小美麗的小傢夥擁在懷裏:「小閨女,辛苦你了!」

扛槍作戰,他懂;然而,像這種護國法事,他,竟幫不了什麼,需要小閨女一力承擔。

「大叔,你怎麼來了?」大叔的懷抱,溫暖堅實。

「我來看看才放心。」男人擁著懷裏嬌小的媳婦兒,心裏的浮燥不安暫時得以緩解,他隻想這樣抱著她,一輩子不想撤手。

「大叔,我和大師們要出發了。」

「嗯。」

縱使萬分不舍,冷麵神不得不撤手,轉身,金尊玉貴的男人長身一矮蹲地,等著小閨女爬他背上讓他當牛作馬。

曲七月想了想,嗯,果然的撲上去,這裏離主壇還有一段路,她自己走進去的話真的有點累人。

背上多出一份重量,男人那顆微微不安的心才真正的安穩,他站起來,邁開步子,步步崢嶸。

風魔子幫聖巫抱著背包,看到施教官出發趕緊跟上,心裏還有點幽怨不平,原本他準備背聖巫大人的,結果,施教官又搶了他的風頭,施教官總搶他們的活,不厚道。

知緣大師幾個平靜的與施教官同行,狄朝海率兄弟們又環護在大師們身後與左右,保護大師們和教官後背安全。

守在公園出入口處的青年漢子看到教官們過來,打開柵欄門,等一撥人過去,又將柵欄關閉。

天壇公園內古老的石板,承受了不知多少人的踏踩,表面磨礪的如打磨得光滑無稜角,有人走過,發出輕輕的磕碰聲響,沉悶中又帶著空靈的清脆音。

路旁沒有路燈,青年們用手電筒照明,沿著寬闊的古老的石板路往前,夾路綠樹青草,夜色深幽,路幽幽。

那些輕輕淺淺的腳步聲,聽在耳內也顯得特別的清晰。

齊雲道長與風家主幾位術士心靈平靜,行走間四周迴旋祥氣,形成一股氣流,讓跟隨而行的青年們也莫明的心安。

冰山教官不緩不急,心神俱在背上的小人兒身上,感受著她溫熱的體溫,內心溫軟,他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很清雅怡人的香氣,彷彿能洗滌心靈。

他希望時間能過得慢點,他能多陪陪她,能多背她一會子,可是,路,就只有那麼長,遠遠的已能看到天壇主壇的圓形樓閣輪廊,天壇園內的主壇,也是真正的天壇,曾經舊朝祭祀天地的主殿,如舊是風景區。

夜色裡,天壇的圓形樓閣只有一團陰影,還有底層的一片亮光。

離樓閣越近,光亮明亮,光從天壇主殿打開的門透出來,有如海面上的燈塔,成為茫茫夜色裡的光明指引。

天壇建在三層台階之上,漢白玉欄桿圈圍,四面有台階上下,現今整個天壇區域由天狼控制,天壇更是重點保護區,每個方位都有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狼漢子們守衛。

施教官一行人走過天壇前的石板廣場,沿天壇正門所對的台階登壇,通往天壇的台階上下兩端各有兩位狼漢子守護。

天壇圓形閣樓三步一人,五步一崗,二樓樓閣上更是埋伏了不下八位狙擊手,嚴密的守護措施莫說恐怖分子莫想靠近,就是隻蒼蠅也難越雷池半步。

猴哥和風魔子暗中觀察一遍,鼻尖冒冷汗,好嚴肅的樣子!冏,用得著如此如臨大敵嗎?

兩哥兒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問,默默的跟著前輩和冰山教官的腳步。

登上台階,到天壇樓閣屋簷下,一行人暫停。

為保護天壇,大殿裏沒有接電線,青年們為給小姑娘照明,在近門口的地方掛幾隻手筒,光,照亮了大殿。

人站在殿門外,一眼可見內部,大殿裏的東西全部移走,將場地騰了出來,殿中只有一個巨大的臘燭陣。

冷麵神蹲下身,將背上的小人兒身放下地,又將她擁在臂彎裡,貪戀她的體溫和香味,不想鬆手。

齊雲道長等老前輩並沒覺有啥不對勁兒的,全部站著等著小姑娘,誰也沒有先進天壇大殿;天狼的漢子們更是早見過教官大人與小姑娘相處的各類團長低三下四哄小閨女的場景,對於眼前這種小黏糊,沒啥可大驚小怪的。

「小閨女,如果,我說如果……太累的話,不要勉強。」為國祈福很重要,但是,他還是私心裏希望小閨女能以自保為上。

「嗯,我懂啦。」

「小閨女,你不跟我說點什麼?」

「有啊有啊,我很想問大叔你究竟是什麼級別的軍官,可惜,你不告訴我。」

「小閨女明天就知道了哦。」

「好吧,那麼,大叔,你明天的樣子一定很神氣,記得要拍下來。」不能親眼見大叔穿戴軍功章和軍官等級的軍裝,真遺撼啊。

「嗯。小閨女還有沒話囑咐我?」他想聽小閨女嘮叨,像蘭姨一樣念叨他,可是,小閨女不愛婆婆媽媽的說教。

「大叔,你今天做事一點也不利爽。」被禁箍在大叔手臂裡,半依在他胸膛前,曲七月伸手摸大叔肚子,這隻大叔拖拖拉拉的,好不正常。

「嗯。」男人沒有羞恥感,反而非常溫順的嗯了一聲,他就是捨不得小丫頭,就是想跟她說說話,怕大師們久待,他摸摸小丫頭的頭:「小閨女,我明晚過來接你回家。」

小丫頭頭頂束髮戴冠,他不能摸她的腦項,只能摸她留海上面的一塊地方,又幫她整整後腦披散的黑髮。

語氣溫軟,動作輕柔,說不出的戀戀不捨。

「嗯,你忙不過來,讓赫大叔來也行。」曲七月抬手,將捏在心裏的一顆雪蓮子塞進男人嘴裏,她也吃了一顆雪蓮子,還有一顆藏在衣袖裏,留著以防萬一,如果法事中途太累,可以吃一顆補充力量。

嘴巴裡多了一樣東西,冷麵神舌頭一絞,將它藏在舌頭底下,低頭吻吻小頭的頭髮:「我會來的。」

他鄭重的給了一個承諾,忍著心頭的不舍,鬆開手,又莊重的對幾位大師躹一躬,向後退開三步,與兄弟們站在一起。

煞星退開,飄在空中的金童玉童飛奔到姐姐身後,煞星搶他們姐姐,他們人言微薄,不好跟煞星計較,每次都要讓位,心塞。

曲七月沒有進殿,就地畫圈,腳下不丁不八的走一圈,拍下幾張符紙,然後一腳踏在畫出的區域中心,封地鎖域。

天空中,一道法光罩乍現,罩住天壇方圓與周圍約一米以內的地方,再接著又是一道法光浮光,圈護住天壇方圓五裡以內的區域。

兩重鎖域護壇,若無法師攜帶,陰生物休想踏進域界。

右護法見大小姐劃域而鎖,站到一側,對小姑娘微微彎身:「大小姐盡可放心,我會守好外面,靈協東南西北四位長老也在天壇外圍暗中盯著,絕不會容許不該出現的東西跑來搗亂。」

「我封地鎖域,陰生物自己無法靠近天壇,右護法只要防備有無法師接近。」曲七月側頭,望了望大叔,轉身走向大殿。

知緣大師和齊雲道長、左護法、風家主以及猴哥、風魔子快速跟上,隨小姑娘進法事道場。

法師們簇擁著小姑娘,擋住了她的後背,冷麵神身高,仍能看見小姑娘的頭頂,她頭也沒回的進殿,兩小青年轉身,關門。

那兩扇門緩緩合攏,冷麵神心中突的發酸,有種想要衝進去的衝動,他死死的控制住雙腳,貪婪的盯著小丫頭的後背和頭頂,那門,慢慢合攏,從很寬閉攏到只有一指寬,然後「咣」的合攏,隔絕外面人的窺視。

男人盯著門,心頭掙扎的厲害,壓低的嗓音裡有無盡隱憂:「我把這裏交給你們,你們務必保護好幾位大師們的安全。……」

他頓住,他想說,我們,再也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國師的痛,可他,沒有把那句說出口。

回答軍神的是狼漢子們筆直的身影與無聲的敬禮,狄朝海堅定的代兄弟們下軍令狀:「首長,我們人在陣在!」

除了靈異事件,若有不法分子靠近,除非踏過他們的屍骨!否則,誰也莫想打開大殿的門。

「好!」冰山軍神堅定的轉身,再無言語,一步一步的往前邁步子,走到台階前,回頭,大殿殿門堅閉,他扭回脖子,直視前言,一階一階的下台階。

拾級而下,站在廣場地面再次回首,守護天壇的青年關了手電筒,他只見那座天壇的陰影,不見他心尖上的小閨女的笑臉。

小閨女給他吃了什麼?

俊美男人暗中絞動藏在舌尖的一顆晶粒,感覺很溫潤,有股清香,令人頭腦清醒,他捨不得吃,帶著兩警衛,一步一步的走向夜色裡,逾行逾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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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美人們,某貨身體和我這邊的外條件不給力,偶大結局還有一半沒有碼完,所以,今天先上傳前面部分,明天傳後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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