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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易做王妃難當》第29章 新婚1(改錯字)
「王爺。」韓子簫小聲開口。

褚慕卿還沒睡著,便應了一聲。

韓子簫問:「當初,王爺向下官提親,真的只是因為王爺與下官有過夫妻之實麽?」

褚慕卿睜開眼睛,看著床頂,「為何這麼問?」

「下官只是好奇罷了。」

「若不是因為有過夫妻之實,那你以為,本王為何要娶你。」

韓子簫頓了頓,「下官不知。」

褚慕卿垂下眼瞼,「以後你會知道的。」

他這麼說,難道真的還有別的原因?韓子簫偏頭看向他,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便沒再追問。

第二日,韓子簫上朝。早晨用了早點,和褚慕卿一塊出門。外面已經備了兩輛轎子,褚慕卿的在前,韓子簫的在後。

到了宮門口,褚慕卿走在前面,韓子簫故意拖拖拉拉地走在後面,跟他保持距離。到了金鑾殿外,已有好些官員在等候。

百官見了褚慕卿和韓子簫,連忙拱手賀喜,韓子簫趕忙走到褚慕卿身後,有褚慕卿擋著,好過他一人獨自應付。

褚慕卿輕瞥了一眼不知不覺已到身後的人,沒說什麼,拱著手向前來祝賀的官員回謝。

下了朝,回到王府,府上已有人在候著。

褚慕卿見到此人時,臉色明顯變了變,隨即恢復常色。

韓子簫當年在宮裏的時候見過這人,這人便是陵王,褚慕卿同父同母的兄弟。雖說是同胞兄弟,但兩人長相卻相差甚遠,褚慕卿面如冠玉,劍眉入鬢,是少有的美男。而褚瑜凌長相平平,換一身粗布麻衣比那街上的路人還要路人。

褚瑜凌見了褚慕卿也不行禮,徑直道:「本王聽聞王弟要納妃,本要趕在前日抵達京城,喝王弟的那一杯喜酒,誰知路上耽擱了幾天,無福享用。」

褚瑜凌轉身示意那一堆禮,「雖然沒趕上喜酒,但本王從江南帶了賀禮,皆是江南名產,望王弟不嫌棄。」

「王兄如此有心,本王怎會嫌棄。」褚慕卿道:「不過,王兄千裡迢迢從江南趕來,總該不會是為了給本王送賀禮。」

褚瑜凌朗聲笑了笑,「不瞞王弟,本王此次來京,是皇上的意思。」

竟是皇帝的意思,褚慕卿唇邊浮起意義不明的笑,「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本王自然恭迎。只是好奇,皇上召王兄回京,不知所為何事?」

「下個月便是父皇的忌日,皇上恩準本王回京置辦祭典。」褚瑜凌微微眯起眼,「怎麼,皇上難道沒跟王弟商量過?」

褚慕卿淡淡道:「皇上早已長大成人,不必事事都與本王商量。」

「王弟說的是,皇上已長大成人,諸多事情自有主張,王弟日後還是少操點心。」

韓子簫在褚慕卿身後,心中概嘆,這同胞兄弟從見面開始,說的話無一不是帶著明嘲暗諷,他聽著都累。

陵王與褚慕卿寒暄過後,視線落在褚慕卿身後的韓子簫身上,「這位便是弟媳?」

韓子簫意識到陵王在說自己,便回過神,拱了拱手,「見過王爺。」

陵王在韓子簫身上掃了一眼,不屑一笑,「本王在來的途中,還在想,王弟拖到二十有六才成親,即便娶的是一名男子,那也必定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如今見了,才發覺論樣貌竟還比不上王弟你。」

韓子簫被猝不及防地當頭一棒,欲哭無淚,這是在說自己長得醜的意思?他們兄弟針鋒相對,為何矛頭指向了他?

褚慕卿回道:「王兄喜好虛有其表,本王與王兄則相反,本王認為美的人,王兄未必也覺著好看。」

陵王哈哈笑了幾聲,「美人美在有目共賞,而王弟這個,至多算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褚慕卿神色平靜,韓子簫本不想加入他們兄弟得唇槍舌劍,但方才心靈受損,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陵王能說得出這種話,想必府上,必定是美人如雲。」

陵王一臉自豪,「本王府上幾位夫人個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改日弟媳去本王府上必定賞心悅目。」

韓子簫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說得過去了。攝政王府有王爺容顏絕色,足以撐得起門面,而陵王……也只能靠從外頭娶回來的妻妾裝點裝點。」

陵王被韓子簫反將了一軍,心中多有不快。褚慕卿對韓子簫道:「王兄面前,不得無禮。」卻只是裝模作樣地訓斥罷了。

韓子簫裝模作樣賠禮,「方才多有失禮,還望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陵王收斂怒色,道:「本王待會要進宮面聖,便先行告辭了。」

褚慕卿再說一通客氣話,「王兄千裡迢迢來京,本想留王兄在府上用一頓粗茶淡飯,但王兄有要事在身,本王便不留了。」

待陵王走後,褚慕卿轉身出了正廳,去房中更衣。韓子簫跟在他身後,道:「下官長得不好看,給王爺丟了臉,實在對不住。」

褚慕卿道:「那不過是陵王故意挑撥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但陵王說的沒錯,下官長得確實不算好看。」起碼長得比不上褚慕卿。

褚慕卿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韓子簫被他直視,有些難為情,於是咧著嘴呵呵一笑。褚慕卿道:「你不傻笑的時候,本王覺著還挺順眼。」

韓子簫斂了斂笑,看著褚慕卿越走越遠的背影,一臉的囧。

褚慕卿將近傍晚的時候入了宮,那個時候陵王正好面聖完畢出宮,錯開了時間。

褚瑞宏看見褚慕卿,便道:「今日陵王抵達京城,方才前來面聖,皇叔晚了一步,不然就能見上一面。」

褚慕卿道:「陵王臣已經見過了。」

「哦?」褚瑞宏笑了笑道:「陵王來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見皇叔,可見皇叔與陵王兄弟情深。」

褚慕卿道:「比起議論臣與陵王是否兄弟情深,臣更想知道,皇上為何要召陵王來京。」

褚瑞宏把玩著手上的扳指,「下月十九便是皇祖父的忌日,朕思來想去,決定將籌辦祭典的事情交給陵王。」

「籌辦祭典之事交由禮部便是,何必大張旗鼓將陵王請來?」

褚瑞宏不以為然,「但朕以為,將祭典全權交由禮部,有些地方做不大周到,陵王深得皇祖父寵愛,將祭典籌辦之事交給他,再適合不過。」

褚瑞宏已經下了旨將祭典之事交由陵王,他再反對也是無濟於事,「西北戰事未平,國庫空虛,臣以為父皇的祭典應當一切從簡。」

「陵王有意將皇祖父的祭典辦的體面,甘願承擔一半用度,另一半朝廷承擔,陵王如此誠意,朕為了皇家顏面自然不能寒磣。」

看來褚瑞宏與陵王已經商量好了,褚慕卿無聲嘆息,看向褚瑞宏,「既然皇上已經安排妥帖,臣也無話可說。不過,臣在此提醒皇上一句,處事須得三思後行,用人,也得深思熟慮,否則用錯了人,便是社稷之痛。」

又是那一副教訓人的口吻,這些年聽得耳朵都起繭了,褚瑞宏心中不爽,「朕先前下令削藩,皇叔以西北戰事未平不宜挑起內亂一口否定,如今朕與藩王拉親近,皇叔又覺不妥,你讓朕如何是好?」

褚慕卿不想與他爭辯下去,「臣不過提個醒罷了,皇上想要如何便如何。」

褚瑞宏一口氣憋在胸口,臉偏向一邊。

次日下了早朝,韓子簫借口去禦史台,沒有與褚慕卿一塊回府。韓子簫讓轎夫送到了禦史台,但只是進去打了個轉,便又折回了宮裏面聖。

今天早朝時,太監塞給了他一張小紙條,是褚瑞宏的筆跡,上面只寫著三個字:允和宮。

寫這三個字的意思便要他進宮,允和宮是他以前的寢宮,所以不會有褚慕卿安排的眼線。韓子簫進宮與褚瑞宏見面的事自然不會傳到褚慕卿耳裡。

允和宮裏頭的鞦韆還在,褚瑞宏坐在鞦韆上,對著韓子簫招了招手,「子瀟,你也坐上來。」

韓子簫往四周看了看,「罷了,讓人看著不大好。」

褚瑞宏伸出手,「怕什麼,這兒沒有外人。」

韓子簫腦海裡浮現褚慕卿的那張臉,猶豫了半響,看了看褚瑞宏那隻停在空中的手,不忍心拒絕,便伸了手過去。褚瑞宏將他輕輕一拉,兩人一塊坐上了鞦韆。

褚瑞宏牽著他的手不放,韓子簫也沒掙開,「子瀟,你在攝政王府過的可好?」

韓子簫苦苦一笑,「好也罷不好也罷,日子總還要過。」

褚瑞宏輕撫著他的手,「你放心,朕不會讓你一直都在攝政王府上做王妃。」

韓子簫一笑而過。

「聽說昨日陵王先去了攝政王府,你可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韓子簫回想起昨日攝政王和陵王兩人的對話,道:「隻說了些相互諷刺的刻薄話。」

褚瑞宏勾起唇角,「想必一定十分之精彩,可惜,朕不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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