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不在了，長兄為父。你就要聽我的話，上哪兒去啊！」程爺爺厲聲道，「不能去，給我老實的獃著。」

本來還酸澀不已的程姑媽聞言立馬如炸了毛的貓似的。

「咖啡來了。」程婉婷端著咖啡過來道，「爺爺、奶奶喝咖啡。」

程父長出一口氣，真是程婉婷來的正是時候，打破了客廳內的『劍拔弩張』的氣氛。

程姑媽只有在老爺子面前才會這麼『孩子』氣。

程婉怡緊隨其後道，「姑奶奶、爸您的咖啡。」

程婉怡放下咖啡聽見汽車叭叭聲，「我家江船來了。」

「快去吧！你們都去，幫江船提行李。」程姑媽端起咖啡道。

提起行李，程爺爺又一肚子氣，喝了口咖啡潤潤嗓子道，「就屬你的行李多，就買些不中用的東西，浪費。」

「怎了，我花自己的錢還不行啊！」程姑媽揚起下巴道。

「那錢是大風刮來的，那錢還不是你辛苦掙下來的。」程爺爺教訓她道。

程奶奶眼見著這兄妹倆，又要開始吵吵，眼尖看見程智堯他們提著行李箱進了門。

程奶奶趕緊說道，「好了好了，他姑媽，你這行李放哪兒啊！」

「嗯！都先放在我屋裏，待會兒涼快了我再收拾。」程姑媽手指著自己的房間道。

「是！姑奶奶。」程智堯提著行李箱推開了程姑媽的房間。

「智堯，你別出來了。我們把行李放在玄關，你提到房間裡。」程婉怡摁著想要換鞋的他道。

「那好吧！」程智堯應道。

四個人倒騰的滿頭大汗，才把一車的行李箱倒騰的差不多了。

「等等！這兩個箱子放下。裏邊是給侄媳婦，侄孫女的禮物。」程姑媽放下咖啡杯說道。

「給我們的。」程婉怡指指自己道。

「是啊！巴黎買的化妝品，香水、手包……」程姑媽走過去打開紅色的行李箱道。

「姐，我們還需要化妝品嗎？我可不想它們傷了我的皮膚，不過這香水兒、手包還是需要的。」程婉婷莞爾一笑道，聲音清脆悅耳。

「你們不要化妝品，我這可是名牌。」程姑媽詫異地看著她們姐妹兩個道。

「送人好了。」程婉婷一點兒都沒有不舍。

「等等。你們的肌膚什麼時候這麼好了。」程姑媽直接上手摸道，「哇哇……跟上好的絲綢似的，滑溜啊！你們用的什麼護膚品。」

「大嫂。你來摸摸。」程姑媽回頭道，「呀！侄媳婦好像這臉上褶子也少了，面色紅潤，這氣色真好。」

「你們吃了啥靈丹妙藥了。」程姑媽眼巴巴地看著她們道。「快說。」

「這護膚品是江船的外甥女做的。據說以前宮裏娘娘美容護膚的方子，我們用了有半年了，這皮膚確實改善了許多，據螺兒說，只要堅持用上一年，這年過半百依然能肌膚如雪，看我媽就是最好的例子。」程婉怡走過來道。

程姑媽一把扣住程婉怡的胳膊，急切道。「走，帶我去你家去。」

「你這丫頭。幹什麼都風風火火的，我們才剛剛回來，你就不能歇歇再去，都滿臉褶子還臭美什麼？」程爺爺板著臉道。

「不去，就不去，明兒我再去。」程姑媽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實在不甘心道。

「你們兩個也夠了啊！孩子們你們看看，這倆老傢夥睜開眼睛就開始訓我，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就這麼拿我當孫子是的教訓。還是放了我吧！我回台灣去找我兒子去，當我的老佛爺去。」

「這哪裏是在訓你啊！不過是說說罷了。」程奶奶拉著她道，「你說你，我們剛回來，屁股還沒做熱的，你就？這合適嗎？你這孩子。」

程姑媽一下在站起來道，「這不是訓，難道還是誇嗎？」接著看向程父道，「耀國，去給我訂機票，航空公司董事，這點兒能耐還是有的吧！」

「他爸，他爸，你快說話呀！」程奶奶看著老爺子說道。

程爺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淑惠，是我錯了。」

程姑媽看著他，程爺爺又道，「別生氣了，先坐下吧！我們還得接受孩子們的拜見呢！讓孩子們看笑話。」

程爺爺一抬頭，客廳裡程婉怡他們早就躲進了餐廳了。

不過這耳朵裡可是聽的分明，誰讓長輩們身體好，中氣十足呢！

「你不會老了，也變成奶奶他們吧！」陸江船扯扯程婉怡的衣袖小聲嘀咕道。

「說什麼呢你？」程婉怡挑眸眨了眨眼睛，那一眼含嬌帶嗔，最是風情。

「婉怡和江船，出來給爺爺、奶奶行禮吧！快一年沒見面了。」程父提高聲音道。

「哎！來了。」程婉怡應道。

「爸、媽、姑奶奶，咱們先進屋吧！」程母笑著說道。

「好吧！」三位老人進了程爺爺的房間。

程婉怡和陸江船拜見三位老人，跪坐在和室內。

「把上衣脫了吧！」程婉怡看的熱的滿頭大汗的陸江船道。

「脫了吧！」程奶奶笑道。

程婉怡賢惠的脫了他的西裝外罩，「失陪一下，爺爺、奶奶，姑奶奶。」然後拿了出去。

「江船，怎麼樣，這婚姻生活。」程姑媽笑著問道，揶揄道，「我們的大男子漢！」

「姑奶奶，是啊！虧得我娶了老婆了，這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好事。奶奶早知道結婚這麼好，我早就該結婚的。」陸江船樂呵呵地說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哎喲！」程姑媽抓著陸江船的手道，「你的臉皮倒是真厚啊！」

「可不是嗎？」程奶奶笑道。

「是啊！小子嘛！還是臉皮厚點兒的好。」程爺爺笑著說道。

「對，就像我。」陸江船傻呵呵地說道。

「年輕真是好啊！」程姑媽拍著陸江船的手道，「你看看大小夥子。這手上的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

「你一直抓著陸姑爺的手幹嘛！」程奶奶扯扯她的衣服道。

「不是越老越要和年輕人接觸嗎？這樣才能接觸到朝氣，」程姑媽拉著陸江船的手始終放。

「哎呀！你別再拉著人家的手不放了，快把他放開吧！往這邊挪開點兒坐。」程奶奶拖著她屁股下面的墊子道。

程姑媽又摸著陸江船的頭髮道，」你這髮型挺好看的，在哪兒剃的。

「說話就說話，你這手怎麼了？不能老實點兒嗎？」程爺爺實在看不慣道。

程姑媽看著自己的手，又看著大家道。「我也奇怪了，它怎麼突然就這樣了。老糊塗了，該打。」說著左手打了右手一下。

「不摸了。不摸了。不摸你這寶貝孫女婿了。」程姑媽靠邊坐了坐，不滿地說道。

去而復返地程婉怡進來，跪坐在陸江船身旁道，「爺爺、奶奶。姑奶奶。」

「婉怡。你來的正好，你家男子漢剛才說了好些大話，說把你給馴服的聽話著呢！」程奶奶笑眯眯地看著小夫妻倆道。

程婉怡滿是風情地瞥一眼身邊的他道，「真是太可笑爺爺、奶奶，夫妻還要爭什麼主導權嗎？虧的他自詡為天呢！總是大聲疾呼：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其實人家可疼我來著。」

陸江船眉眼帶笑的震著臉輕咳，一臉的男人的威嚴，一家之主的威嚴。

「哦！」三位老人恍然道。

「你瞎咳什麼啊！」程奶奶看著他打趣道。

陸江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程婉怡則說道，「天天幫我洗碗刷鍋。倒垃圾，還刷馬桶呢！」

「啊……哈哈……」程爺爺笑道，「我早就知道會這樣，還說什麼讓站就站，讓坐就坐。你敢指使我們婉怡嗎？」

「對，爺爺！」程婉怡語笑嫣然道。

「爺爺，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確確實實只要我喊坐下起來，婉怡她就會照辦不誤的。」陸江船鄭重地說道，「您要看看嗎？」

程爺爺饒有興緻地說道，「你讓我看看。」

陸江船雙手扶膝，臉色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起來！」

程婉怡笑眯眯地站了起來。

陸江船得意地笑道，「看見了吧！哈哈……」

他還沒笑到最後呢！就看見程婉怡一轉身，朝門口走去，拉開了房門。

「這，你要到哪兒去啊！」陸江船回頭問道。

程婉怡扭頭看著他道，「去換衣服。」

「換……換完衣服馬上過來。」陸江船吭哧了一下才趕緊說道，把話給圓了回來。

「啊！哈哈……」三位老人笑的肚子痛，這一下子心情都好多了，且絲毫沒有分別一年的陌生感。

程姑媽捧著陸江船的臉笑道，「哎喲喂！你實在太可愛了，讓奶奶親一個。」

「哎！奶奶。」陸江船嚇得拚命的躲，最終臉頰上頂著一個大大的紅唇印。

「哈哈……」程奶奶笑道，「快去洗洗，洗洗。」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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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怡換完衣服也沒有回來，而是繫上圍裙去了廚房。

「行過禮了。」程母頭也不抬的問道。

「嗯！需要我做什麼？」程婉怡探著腦袋問道。

「把牛肉用小鎚子敲一敲。」程母接著說道，「然後調調料把牛肉給醃製起來入味兒。」

「媽，那個調料我掌握不好。」程婉怡抬眼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道。

「就這還當人家的兒媳婦，牛排都不會做。」程母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公公、婆婆不吃西餐的。」程婉怡得意地說道。

「你傻高興什麼？這很值得得意嗎？」程母撇嘴道，「現在的孩子，真是……」

又道，「趕緊去敲牛肉去吧！」

程婉怡坐在餐桌前，手裏的小鎚子不停的敲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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