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周圍全都跟她一樣花枝招展的其他妃妾們，秦四娘還是不由皺了下眉，心中不由有一點點不自信了起來。--

不怪她這麼不自信，實在是……這個王府裡的其他妃妾，那顏值，真是太高了，讓本來因在周圍認識的人中找不到比自己更漂亮的所以非常自信覺得趙沐不會不喜歡自己的秦四娘，這會兒也不免擔心地皺眉了，暗道府裡美人這麼多的話，自己想憑容貌吸引趙沐，只怕是有點難了，難怪人說晉王好色了，還真是名不虛傳，看他圈了這麼多美人，果然是好色無誤。

如果憑容貌吸引不到趙沐，那就只能用才藝了，她對自己的才藝還是有點自信的，於是當趙沐提議說進行才藝表演時，秦四娘便第一個站了出來，嬌聲道：「王爺，妾身不才，先獻醜了。」

秦四娘是想搶先表演，好趁著別人還沒表演、然後趙沐還沒看多了覺得膩的時候，先讓趙沐驚艷一把，留個較深刻的印象，另外也想趁著這機會，跟趙沐搭上話，讓趙沐認識她——雖然因美人太多，已打擊了她想借容貌吸引趙沐的自信，但看楚清妍長的那麼不漂亮，依然得寵，還是讓她存了一絲僥倖，想著也許自己這長相，就是王爺最喜歡的呢？

可惜她雖裊裊婷婷地站到了場中央，自認為自己嬌艷的妝容、說話時那嬌滴滴的語氣和走路時曼妙的身姿，無一不美，但很可惜，俏媚眼做給瞎子看，趙沐似乎一點都不動心。眼睛並沒像她期待的那樣，因她的出現驚艷地「唰」的亮了，還是那樣平平淡淡的，點點頭道：「好，秦庶妃既然願意第一個來，那就請吧。」

趙沐雖然沒想過碰這個女人，但這大過節的。也沒想過給她難看。破壞節日氣氛，所以看對方站出來，也沒動怒地讓人將她丟出去。而是把她當成普通妃妾那樣，一如平常地接了話。

一眾妃妾本來看秦四娘這樣搶著出風頭心裏不快的，而且也有些緊張，怕趙沐別真的看中這女人了。等看趙沐沒什麼興趣，眾人便放下心來。晉王妃更是嘴角噙著笑，暗道，我的好妹妹，你說獻醜。只怕還真要獻醜了。

秦四娘看趙沐沒被自己吸引，不由失望，不過還有才藝這張牌。所以聽了趙沐的話，便深吸了口氣。開始認真彈奏起來，因為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所以秦四娘彈的格外認真，一曲既罷，秦四娘不由得意洋洋，覺得自己今天超水平發揮了，彈的特別的好，想來應該能吸引趙沐吧？

結果抬頭一看，就見趙沐懶洋洋的，一副好像很無聊的樣子，看的秦四娘心中不由「咯噔」一響，暗道這是怎麼了？不會是趙沐好色無能，欣賞水平不高，欣賞不來自己的絕技，所以是這樣一種表現吧？

想到這兒，秦四娘便後悔了，暗道讓你顯擺，明明知道人家是個無能的，還顯擺這個幹嘛呢？也許該迎合他的口味，弄個什麼風月場上的歌曲才對，這些她也會的，因為她姨娘就是青-樓的清倌出身，這些都是懂的。

不過她這想法隻維持了一會兒便消散了，因為接下來其他人精湛的表演，打消了她的想法，而等路側妃、丁庶妃幾人一露手，特別是春蘭那從未聽過的美妙歌曲，從未看過的舞蹈，將秦四娘打擊的一點信心都沒了。

看著趙沐饒有興趣地聽著路側妃、丁庶妃、春蘭等人的歌舞，不復剛才聽自己的琴聲時那麼無聊的樣子，便知道是自己將趙沐看的低了，人家哪是欣賞不來自己的「絕技」啊，分明是聽過了更好的，自己彈的難聽，人家聽著乏味，沒興趣聽罷了。

當下秦四娘不由為自己先前那瞧不起人的猜測感到尷尬，覺得羞恥play，而其他人的才藝，也第一次讓她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她自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其實在府裡根本就是貌比不過別人，才藝也比不過別人，有什麼可驕傲的呢？

於是正如晉王妃猜測的那樣，今年依然是春蘭獨佔鰲頭，然後路側妃和丁庶妃得了第二名第三名，根本沒秦四娘什麼事，在趙沐跟前亮相，也沒吸引趙沐的注意力。

秦四娘這時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彈完後，好像不但趙沐沒什麼反應，便是現場那些妃妾們也沒什麼反應，本以為是她們出身低，同樣欣賞不來，現在看來，敢情是自己彈的一般，所以人家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好的，是吧，也是了，就算欣賞不來，也不可能曲高和寡到沒一個人欣賞的地步，自己當時想的真是太自以為是了，現在回想起來，讓她不免再一次覺得當時的想法真是太丟人了，幸好別人不知道她的想法，要不然將那種自以為是的想法說出來了，別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笑她呢。

在秦四娘有這些曲折的心路歷程時，現場一眾妃妾的心路歷程同樣曲折。

一開始大家看秦四娘表演才藝還有點緊張，怕她也像春蘭那樣才藝過人，吸引了趙沐，結果一彈，發現對方彈的雖然不錯，但跟大家也在伯仲之間，根本比不上路側妃、春蘭等人，眾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秦四娘看自己端午節沒表現的好，心裏完全失去了信心，想著這下只怕趙沐依然不會來自己這兒了，而之後的發展果然像她想的那樣，雖然她還抱著一絲希望，覺得自己比楚清妍漂亮多了，才藝也比她好多了，趙沐也許會看中自己的，結果自然失望了，趙沐根本沒來。

眼見得跟趙沐打過照面了，趙沐依然不喜歡她，秦四娘是沒轍了，人也消沉了起來，隻心裏有些後悔，覺得當初不該貪圖王府榮華富貴，就答應了姑媽的提議。過來做小妾，要不然，她雖是庶女，可能嫁不了太好的人家，但也不至於這樣守活寡啊。

可惜再怎麼後悔也沒用了，路是自己選的，既然都已經給趙沐做小妾了。就沒辦法了。

…………

五月的時候。楚府裡楚大奶奶進門，楚清妍自然也是要回去參加婚禮的。

不過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大房的氣氛有些凝重，不由有些疑惑。不過倒也不著急，因為按照以往經驗，不是梅姨娘，就是楚清妙。會跟自己說說情況的。

果然不大會兒，楚清妙便擠了過來。一如既往地跟自己套近乎，笑道：「三姐回來了。」

雖然楚清妍一直沒懷孕，已經讓楚清妙在想著在楚清妍身上投資值不值得，但楚清嫵同樣沒懷孕。而楚清妍不過是妾室，真得寵的話，到時可以抱養孩子。而楚清嫵是正妻，東安郡王需要繼承人。抱養的不行，而東安郡王對楚清嫵也不好，恐怕不會幫著她作弊，拿個其他妃妾生的孩子裝作是她生的，好為她保住嫡妻之位，到時楚清嫵可能會被休了，如此一對比，讓楚清妙想著，就算楚清嫵不值得投資感情了，但楚清妍至少比她還要好一些，所以依然在楚清妍身上套近乎。

楚清妍點點頭，笑道：「大房和大姐這是怎麼了？還有唐姨媽她們的臉色，怎麼也那麼難看？」

唐大老爺已經授了京官，賜了宅子，上個月的時候唐姨媽等人就挑了個吉日，搬了出去，今天過來，顯然是為了參加楚大郎的婚事的，並不是依然在府上住著沒走。

只是她看唐姨媽的臉色比楚大夫人的臉色還難看，直逼楚清嫵的臉色，便這樣問道。

楚清妙低聲笑道：「最近發生了許多事，難道三姐沒聽說嗎？四月初的時候，安王府裡，安太妃和東安郡王便下令停了府中姬妾的避子湯。」

楚清妍點點頭，道：「這我知道，哦，難道大姐就是因為這個臉色難看？」

「停避子湯，大姐雖然不高興，但也勉強接受了，畢竟比她晚出嫁的二姐這會兒在周家都懷上了，她還一直沒懷，東安郡王和安太妃著急也很正常。」今天楚清雅本來也該回來的，但因為懷孕了，所以沒回來。「所以這還是小事，主要是那寵妾柳庶妃，才停了避子湯不久，就懷上了，我剛才聽大姐回來說，好像就是昨天的消息，昨天東安郡王聽說寵妃懷上了，大喜過望，當場就上下打賞，然後還放話說，等柳庶妃生了孩子，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為她請封側妃，看東安郡王如此，可是把大姐給氣壞了。」

楚清妍詫異地道：「不至於吧？王府跟普通人家不一樣，小妾就是生了庶長子，繼承爵位的依然是將來大姐的嫡長子，又搶不走她的東西，小妾生的再多又有什麼？她有什麼好氣憤的？」

普通人家主母不喜歡庶子過多，是怕庶子過多分薄了嫡子的財產，但宗室跟普通人家不一樣，大多數宗室都是月光族，不存錢的，所以沒多少財產需要爭奪，反正宗室到了年齡有分封，嫡子跟庶子完全不一樣，利益糾葛較少，照理說楚清嫵不會太介意才是啊。

「怎麼會不在意，便是沒有爵位的事，光是看柳庶妃那樣得意，大姐也受不了啊，況且你看，你們府上，不也鬥的厲害，那麼多人懷孕了，都沒生下來，只有兩個姑娘？可見不是誰家王妃都能看的開的，那些人丁旺盛的王府的確有，但不少，因為彼此嫉妒，鬥的你死我活，也是很多的。」楚清妙道。

楚清妍聽了，連連點頭，道：「五妹說的有理，這我明白了，因大姐心情不好，所以我們太太心情也不好，是吧？」

「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聽說了她妹妹的事，也跟著心情不好的。」楚清妙想起唐姨媽家的事，不由好笑地搖了搖頭，道。

「唐姨媽？唐姨媽又怎麼了？他們家不是挺好的嗎？唐大老爺連個姬妾都沒有，也沒有庶子庶女煩惱，就他們夫妻帶著一雙兒女，家庭人口這樣簡單，還能過不好？」楚清妍驚訝地道。

楚清妙一聽楚清妍說唐大老爺連個姬妾都沒有的話就笑的差點撐不住，當下就道：「什麼唐大老爺連姬妾都沒有啊，人家把那些女人都放在外頭了。」

「什麼？！」楚清妍大吃一驚，要知道，本來她還想著到古代後這麼久，可算是看到了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了呢，對找自己麻煩的唐姨媽母女雖沒好感，但對他們夫妻一對一恩愛的生活還是很羨慕的，沒想到這個自己眼中的模範夫妻，也會出這事。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楚清妙道，然後便將唐家的事說了出來。

前幾天，唐姨媽發現唐大老爺經常不著家，便起了疑心，跟蹤他，然後便發現他在外面另有一個家，裏面姬妾成群，庶子庶女……哦不……外室子女成群。

原來唐大老爺在外地為官時，就經常置外室，只是那時候都是緩緩來的，所以沒被唐姨媽發現，但進京落腳後，唐大老爺便決定將那些外室也帶過來安置，於是便開始在外面買了個宅子，那些外室及子女來了後，唐大老爺也過來跟她們團聚了一番。

買宅子、安置、團聚等事接二連三，不比以前在外地慢慢來的，所以自是被唐姨媽發現了。

唐姨媽從未想過讓別人羨慕對自己情深、能拿出來炫耀的丈夫，竟然背著自己有這麼多外室和子女，當下氣的那叫一個狠，便大鬧唐大老爺的另一個家，口不擇言之下，竟然說那些外室犯了通姦罪，那些外室子女是奸生子女，通通該沉塘，鬧的一堆的人圍觀。

唐大老爺一來覺得唐姨媽鬧的沸沸揚揚讓他丟了臉，二來聽對方罵自己的姬妾犯了通姦罪，自己的庶子女是奸生子女，通通該沉塘，也非常不快，畢竟唐姨媽這意思豈不是自己也成了通姦的了，通姦的話，那朝廷也會處罰的，唐大老爺覺得唐姨媽有病，竟然因為嫉妒，都不管不顧地想用汙衊的手段害他，便對唐姨媽越發不滿，當下就指著唐姨媽大罵了起來。

...系統之驕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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