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知道答案，但是也深知用測驗劉大龍是否真誠的借口再繼續問下去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她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好奇，轉回正題。

「表現還不錯，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接下來的幾個問題，我保證不為難你。」那春曉從桌子上下來，坐回到劉大龍對面的位置，雙手交握放在桌子上，歪著頭，邪邪說道。

劉大龍眼珠子轉了轉，一看就知道沒打什麼好主意。

那春曉唇角微勾，就知道他這種人只能給巴掌，絕對不能給甜棗。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大半個巴掌長的軍刀，打開之後用手一甩，直接插在桌子上，看著面色發白的劉大龍，「敢耍花樣，我把你剩下那九根手指頭全削了。」

劉大龍連連搖頭，掉一根手指頭他就夠痛苦了，若是全都斷了……只是想一想他就渾身哆嗦起來。

就在她拿出軍刀的時候，監控室裡又一片嘩然，老警察又坐不住了，苦著臉對面色比鍋底還黑的厲盛維道：「同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都動刀子了。」

「沒事，不會有事」，他的聲音依舊冷冷淡淡，也不知道再說給老警察聽還是再說給自己聽呢。

那把軍刀，是他一直放在口袋裏的。這個死丫頭，剛才拉住他不讓他揍劉大龍，還趁機把他口袋裏的軍刀拿走，原來是打定主意自己來收拾劉大龍啊。

真沒看出來，她還這麼記仇。不過，剛才劉大龍的話是怎麼回事？他當初調查的時候並沒有查的很仔細，這也是第一次聽說那春曉竟然還為白梓源付出過這麼多。

他很不想承認，不過卻騙不了自己。他吃醋了，心裏很不舒服！他的小姑娘，在鍾情他之前，竟然還對別的男人做過這麼多癡情的事情。想一想，就窩火！

不過他的怒火併沒有燃燒多久，因為審訊裡的對話，徹底把他從嫉妒的泥潭裏拉了出來。

「為什麼要在高考之前堵我？說出你的目的！」那春曉用食指彈了彈刀子。危險地問道。

劉大龍不自禁瑟縮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在正面回答那春曉之前確認道：「咱們先把話說好，我說了你可一定得饒了我。而且，而且還要保證我的安全。」

那春曉挑挑眉，這事兒裡，似乎還套著事兒呢。

「我的事情你在電視上也應該看到了。我現在就可以和你保證，只要你老實交代。過去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追究」，那春曉避重就輕地回道。

她說過去的事情不追究，可這次的事情，一定會追究啊！

劉大龍玩文字遊戲自然是玩不過那春曉的。聽了她的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心一橫，脫口道：「是有人找到我的。讓我在你參加高考前逮到你，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你不能參加高考。」

「那個人是誰？」她冷冽地問道，又在刀子上彈了彈。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那個女人，她之前都是把錢打到我的卡上，等我辦成事兒之後還會給我一筆錢。」劉大龍老實交代。

「她答應給你多少錢？」那春曉繼續問道。

「預付十萬，成事兒之後再給三十萬」。

劉大龍不像是在說謊，那春曉開始沉思起來。劉大龍說是個女人指使他廢她右手的，那個女人是誰？她好像沒得罪過什麼女人吧。光是預付款就是十萬，前前後後加起來四十萬，她這一條胳膊，還挺值錢。

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的女人……

正沿著這條線索往下想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厲盛維黑著臉走進來，先把桌子上插著的刀子拔下來，折好塞回口袋，然後冷冷地看了那春曉一眼，把她要說的話全都瞪了回去，然後對一臉惶恐的劉大龍道：「那個女人的聯繫電話是多少？」

厲盛維比那春曉還嚇人，劉大龍哪裏承受得了他這般盤問，老老實實地說道：「電話號碼存在手機裡，手機被收了。」

厲盛維大手一拍桌子，審訊室裡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卻直起身子，不鹹不淡地甩下一個「走」字，率先出了審訊室。

這會兒那春曉也反應過來了，剛才她和劉大龍的對話肯定都被他聽了去。這下可麻煩了，早知道這樣，她就隻問這次的事情，不問白梓源的事情了。

眼見厲盛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她忙忙追出去，完全忽略劉大龍的呼喚。

「盛維哥，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從派出所出來，那春曉殷勤地跟在厲盛維身後。

一直到兩個人上了車，厲盛維發動車子，他才冷淡又彆扭地回道：「送你回學校收拾東西，讓徐朝陽接你回京都，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

她也想留下來，一來過些天還有政審和體檢，二來她也想知道這件事的最新進展。

可厲盛維根本沒給她反駁的機會，轉頭掃了她一眼，幽幽道：「這會兒不想回去見栗子了？」

這下那春曉無話好說了，這邊的事情厲盛維全都能處理好，政審和體檢的時候她再回來也行，相比較起來，好像照顧栗子更重要一些。

那春曉見他始終綳著臉，猜想他可能是因為白梓源的事情心裏不痛快，想了下，還是解釋道：「盛維哥，你別生氣，我和白梓源……」

「你們以前的事情我不感興趣」，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厲盛維打斷了，「已經過去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不過我希望能夠把握你的未來。」

這話說的一本正經，可那春曉卻覺得無比甜蜜，突然挽上他的胳膊，「我知道了盛維哥，以後我心裏肯定隻想著你。」

「鬆手，危險」，他抽回自己的手臂，目視前方貌似在專心開車，只是紅彤彤的耳朵和脖頸以及微翹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此時愉悅的心情。

厲盛維應該是早就聯繫過徐朝陽讓他過來接人，那春曉的東西還沒收拾完，徐朝陽就到楊柳鎮了。

他是個路癡，即便車子有導航，他依然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兒才來到學校。

厲盛維看著他們上車離開，直至車子完全消失在視線裡，這才鑽進的自己的車子。

他拿出手機，撥出左輝的號碼，「幫我查一個號碼，還有一個匯款記錄，你通過銀行那邊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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