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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蓮》團聚
拓跋演不愧是土生土長的學霸,一開始還有些生疏,很快就能掌控其中的門道。蕭妙音對上貓兒,那是遊刃有餘,甚至溜了他幾乎半個時辰,一直到貓兒張牙舞爪抓狂為止。拓跋演這個天子和弟弟不同,心思頗為深沉,他表面上對上面的長輩恭順,對身邊的人例如蕭妙音和氣,但是從他的棋路上還是能窺探出一二。

棋路詭譎,看似無害,其實暗藏殺機。

蕭妙音堵了他幾子,然後從另外一條路上將拓跋演可能的連成五子的路數給堵了。

「三娘就這麼喜歡堵我?」十歲的男孩,哪怕是勉強,和少年二字實在是扯不上什麼關係,偏偏他在蕭妙音說話的時候沒有多少孩童模樣。

「兒贏不了陛下,那麼就盡量不讓陛下贏。」蕭妙音對著小皇帝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拓跋演覺得稀奇,「三娘倒是直白。」

「陛下方才問兒那些話,難道不是想聽兒說實話嗎?」蕭妙音抬頭帶著幾分奇怪的看著拓跋演,一隻手撐在下巴上。

她都覺得這些人有些煩,問的時候明明想聽真話,可是這說了呢,又各種奇怪。

「蕭三你也太狡猾了。」貓兒是個坐不住的,他瞧著哥哥和蕭妙音下棋,自己坐了一會就坐不住,開始扭來扭去,後來就盯著那棵樹虎視眈眈了。

虧得服侍他的中官明白這個大王坐不下來的性子,趕緊的拿來一些小玩意先給這位大王破壞,免得人到時候真的去爬樹了。

貓兒玩到一半就聽見蕭妙音對著拓跋演說這話,立即抬頭說了這麼一句。

「下棋不為勝負者少。」蕭妙音聽到那位大王的話,懶得抬頭,對著這位貓兒大王,就把他當做一隻奶貓好了。

「三娘這話倒也沒有說錯。」拓跋演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原本為這種事生氣就沒有必要,他脾氣一點都不暴躁,相反耐心要好許多。

「三娘為何不手談?」瞧著蕭妙音拿棋子不是用手指夾,而是抓,拓跋演問道。這種手勢是初學者所用,而在他印象中,她應當不是如此。

「學過一些,」蕭妙音點點頭。圍棋這東西看起來挺高大上,她上輩子沒學過,而且家裏主要的方向是書本,她也沒想過向這個方向發展過。即使學過,也不怎麼放在心上。

「想學嗎?」拓跋演看著棋盤上黑白兩色交織成一片,「三娘若是男兒,倒是一個能夠守城的良將。」

蕭妙音扯了扯嘴角,這位陛下被她堵的有些厲害,沒辦法拓跋演比拓跋貓兒厲害多了,她不見縫插針,到時候就是她認輸了。她堵的也很辛苦啊!

棋盤上密密麻麻一片,此刻已經是初秋,平城地處代地,在漢朝的時候離匈奴較近,北方天涼的要比南方快。

初秋的風裏夾雜著淡淡的涼意,蕭妙音卻是頂了一額頭的汗水。這位陛下她堵的好辛苦啊!

蕭妙音咬牙切齒,乾脆心一橫,反正堵到這地步了,再堵下去也無所謂了。

拓跋演看了一眼棋枰,瞧了一眼蕭妙音,那一副冥思苦想怎麼堵他的樣子看得他忍不住發笑。

看來,讓這位小娘子留在宮中倒是對了。

「再過一月就是重陽了。」拓跋演手指夾出一枚棋子似是無意說道。

「……是的。」蕭妙音愣了愣,想起的確重陽節快來了。

「重陽之時天地正邪兩氣相搏。」拓跋演身為鮮卑人,但對漢家這些節日卻是知道的倍兒清。「按照漢人的規矩,重陽那日要登高。你家中有沒有?」

蕭妙音見著拓跋演對漢人家庭這麼感興趣,不禁有些謎樣感動,她抬起頭想了想,蕭家平常會在這天到外面走一走,至於別的就沒有了。

「會去登高,之後……沒了。」蕭妙音想了想,蕭家還真的沒有什麼大戰旗鼓的舉動,最多全家去外面玩一玩,然後當天來回。

蕭家有田莊,但是莊子上就是種地的地方,有什麼好住的?

「那一日……」拓跋演想了想,這個日子對於漢人來說似乎挺重要,全家老小一起登高,他並不是純粹的鮮卑人,「要不你回去看看?」

他在宮中從未見過生母,哪怕是父親,在太皇太后的有意下也不接觸的很多。太皇太后沒有親生孩子,哪怕將皇長子抱來養也是交予宮人中官等人,其中孩子的天性自然是不知道。

「啊?」蕭妙音嚇了一大跳。

那邊的貓兒也湊了過來,「大兄,你要把蕭三娘送回去?」

蕭妙音一聽雙眼立即就亮了,真的要把她送回去麽?不過想到皇宮裏比王府好上半點不止的物質和教育條件,她又有點捨不得。

「不是。」拓跋演瞧著兩個人似乎都已經誤會他所說的話了,「重陽佳節應當和爺娘一同過,那一日三娘回家一日,過了重陽再回來便是。」

「這樣啊……」貓兒聽到這話有些小失望,他瞄了旁邊的蕭妙音一眼,琥珀色的貓眼裏有些不耐。

而蕭妙音對著這麼一個貓咪大王,根本就沒有怕的意思,回望過去兩人互瞪。

拓跋演瞧著這兩個人互瞪,他這個天子倒是被忽略到一邊去了。

等等,蕭三娘真的知道自己進宮來是做甚麼的麽?拓跋演敲響蕭妙音。

蕭妙音這會笑得甜蜜蜜的,「明日大王來不來?兒在這裏喲。」

貓兒咬牙切齒,「來,當然來!」他都還沒贏過一次呢,怎麼不來!

拓跋演笑而不語,過了一會,他讓宮人收拾棋枰,「三娘這種玩法固然好,也輕鬆,不過到底是奕棋,三娘還是要學學的好。」

說著蕭妙音瞧著小皇帝擺出一副老師的模樣來,「我來教你吧。」

蕭妙音頓時以為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按道理來說小皇帝應該挺忙的啊,尤其這會都聽政了,難道不是多和大臣們交流感情多學學治國的道理麽?

不過面對小皇帝那和善的眼神,蕭妙音只有點點頭,「多謝陛下……」

好惶恐啊怎麼破!

「不必謝。」拓跋演笑著點點頭,那邊的貓兒頓時覺得背後一陣涼意。

是不是天冷了,要多加些衣物?貓兒搓了搓手想道。

蕭妙音住在西昭陽殿,西宮作為皇帝居住辦公的所在其實很大,是個宮殿群,昭陽殿更是雄偉,她的西昭陽殿在昭陽殿的範圍之內,但是離著皇帝居住的正殿,那還有一段距離。蕭妙音來了都有兩三個月了,她沒有多少主動和小皇帝搞好關係的念頭,實在是因為兩家婁子太大,關係搞不搞的幾乎沒有太大的意義,一切都是看這位陛下怎麼想的。

她也悠哉悠哉的在西昭陽殿住著,吃喝睡樣樣不拉下。

這次小皇帝好像終於把她這個人想起來似的,一下子要教她下棋。

她想起最近太皇太后讓他聽政的事,頓時生出難道小皇帝要通過她來向太皇太后表態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立刻被她自己一巴掌抽飛。

她也不是完全的歷史盲,史記都被她翻成那個樣子了,知道皇帝哪怕因為自己的長輩,對長輩家的女孩有那麼一米米的意思,也不會通過這種方式來示好的。北朝可不是南朝,中央集權感覺要強一些,她想起了某個皇帝哪怕被姨媽太后壓得喘不過氣來,還照樣和姨媽家的皇后吵架罵架。

根本沒必要嘛。

何況她這些天根本就沒有被太皇太后宣召呢,示好了也是白費力氣。

只能說她運氣太好了。

拓跋演說要教她下棋,那真是說到做到,他平日裏要讀書,要聽政,說實話時間並不是十分充裕。乾脆他就定下每隔一日教她。反正大家都是天天能夠見面的。

「陛下,您這是……」毛奇看著拓跋演自己拿了一卷棋譜在看,不禁輕聲問道。

「若是蕭女郎那裏,自然會有人去教導女郎棋藝,陛下又何必……」毛奇說到這裏也是鬧不明白皇帝到底是在想什麼。

宮中有宮學,女官們精通各種技藝,若是天子真的想讓蕭女郎學這個,只要派出一個女官去就可以了。

「此事……你不懂的。」拓跋演嘆口氣,他瞥了一眼一直在身邊服侍的毛奇,搖了搖頭,此事和毛奇解釋了也是無用。

他當初見過蕭家三位娘子,大娘為人呆笨,而二娘他總覺得人有那麼點兒小聰明,小聰明的人宮中很多,他看得也多,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弄一個在身邊。三娘倒是和前頭三個姊姊不太一樣,或者說她和太皇太后其他的蕭家女子都不太一樣。

既然必須要有,為什麼不來一個合自己心意的?

況且蕭三娘的確很不錯。

不過他最近事比較多,結果自己那個弟弟黏了上來。

「……」拓跋演看著手裏的黃麻紙,好似她學這些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棋藝這種事,對於貴女們來說從來只是錦上添花,也不是什麼必備的技能。蕭三娘會不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罷了,教教她也不費多少心思,而且貓兒淘氣,估計這段時日會找她麻煩,在朕這裏,好歹貓兒會收斂一二。」

毛奇聽了這位陛下的話,面色越發的詭異了,若是真怕常山王會欺負蕭家三娘,和常山王把話說明白不就好了?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常山王也不至於和個小娘子老是過不去。

貓兒那邊,羅夫人知道自己兒子又溜到天子那裏,連忙讓人將兒子提過來,「阿姨不是說了讓你別去招惹蕭三娘麽,你怎麼又去了?」

貓兒這幾日沒少往天子那裏跑,孩子年紀小,坐也坐不住,而羅夫人又不能老是把孩子給拘在宮殿內。每日裏孩子們還是要拜見兩宮,一見面就難免野到一塊去了。

「兒又沒把蕭三怎麼樣。」貓兒挨了母親這麼一頓訓斥,嘟起嘴很不高興。他眼角餘光瞟見母親抬起手就要揪他的耳朵,立刻雙手捂住耳朵嗷的一聲就跑開。

「你還敢說!」羅夫人簡直是要被自己這個兒子給氣的胸口疼,其他的皇子皇女都老老實實的,見著蕭三哪個又和自家兒子那樣,一見面就用撲的?回頭還說要娶人家做王妃,到了現在更是天天跑去了!

「阿娘,阿娘,別打別打兒!」貓兒跑到柱子後面,和羅夫人圍著柱子繞,「兒沒有欺負蕭三娘!」

「你說的話誰信喃!」羅夫人見著貓兒一張臉哭的髒兮兮的,額頭上淌下汗水,心裏一軟,也不追他了。直接讓宮人過來給貓兒整理。

「阿娘別打,阿娘別打好麽?」貓兒哭的可憐,躲在乳母身後,隻探出一雙貓眼瞅著生母。

「……」羅夫人心一軟,才想答應,但是想起兒子特別愛闖禍的個性,還是一口氣憋在喉嚨口。

「好,阿姨不打你。」羅夫人道。

貓兒一聽,立刻破涕為笑,不過沒笑多久,羅夫人似笑非笑的看過來,「你將列子給我抄上一百遍。」

貓兒頓時嗷的一聲撲在乳母身上大哭起來。

乳母被貓兒哭的心疼的要命,宮中的乳母和皇子皇女們都是聯繫起來的,哪怕皇女皇子成年,基本上都是跟著一起。心裏早就將小主人當做自己的孩子看了。

乳母替貓兒求情,「夫人,大王還小。」

「還小。」羅夫人看了一眼哭的慘兮兮的貓兒,「都好幾歲的人了,看看他的兄長,生母都不在身邊,都比他要懂事的多。」羅夫人想起什麼事來,面上露出沉痛之色,「罷了,這一百遍貓兒你給抄好了。」

貓兒瞧著是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了,倒是停了哭泣,哽咽著看向羅夫人的背影。

都是被蕭三害的啦!

拓跋演這邊說到做到,每隔那麼幾日就親自來教蕭妙音下棋,蕭妙音有這麼一個上檔次的師父,自然只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不過……

蕭妙音瞧著一旁陰沉沉的貓兒,心裏不禁奇怪,這傢夥怎麼來了。

「來,三娘,和我下一次。」拓跋演是第一次做老師,以前都是被人教,這會第一次教別人,覺得很新鮮很刺激,完了就要蕭妙音來和他下一盤。

就教了幾個常識性的,和她下真的沒問題麽?蕭妙音應了一聲,手伸到旁邊的陶罐裡,準備拿棋子出來。

而貓兒虎著臉繼續盯她。

要無視一個人其實挺難,尤其這個人是個一心一意瞪你的漂亮小傢夥的時候。

蕭妙音在圍棋上原本就是初學,如今心思用了一些在觀察炸毛的貓兒身上,輸的自然就快了。

「……」拓跋演抬頭看見蕭妙音一雙黑色的眼睛盯著旁邊不遠處的貓兒,而貓兒也是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模樣盯著蕭妙音。

「貓兒,怎麼了?怎麼老是盯著三娘看?」拓跋演心裏有些不悅,開口問道。

當著兄長的面,貓兒自然是說實話,「上回兒和蕭三娘下了回棋,結果回去就被阿姨給罰了。」貓兒聰明反應也快,他在羅夫人宮殿中叫羅夫人阿娘,到了外面就改口,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羅夫人?」拓跋演蹙眉,「羅夫人怎麼罰你了?」

先帝嬪妃留在宮中的都是高位的人,出手罰兒子,他這個大兄也不好說太多。

「罰兒抄列子一百遍。阿姨說兒欺負蕭三娘。」說著貓兒一張小臉蛋都要鼓起來了,「兒明明沒有!」

估計是之前壞事做的太多,結果說實話都沒有人信了。

蕭妙音看著貓兒仇大苦深的模樣,想了想,「既然事因兒而起,那麼兒幫著大王抄一些?」

在家裏的時候,蕭佻喜歡裝逼,讓她也看了一些老莊類的書,一般來說這種書不會太長,抄寫起來就是考驗耐心。

貓兒沒想到蕭妙音會這麼好,他狐疑的看著她,「真的嗎?」

「真的,騙你就是小狗!」蕭妙音對於怎麼逗孩子很有一套。

「……」拓跋演瞧著這兩個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就將這件事給定下來了,「我也幫你抄些。」

此言一出,貓眼立即就亮了!

「不過就此一次,下不為例。」拓跋演拿出兄長的氣勢來。

三個人丟下棋盤跑到殿內,讓中官準備好紙墨立即開寫。

人的字跡都不太一樣,蕭妙音和拓跋演兩個瞧了瞧貓兒的那手字,學了個五六分像,就開始寫。

哪怕列子不長,一百遍下來也夠要人命的。拓跋演和蕭妙音各自認領十份,其餘的就貓兒自己寫了。

拓跋演時間緊張不可能幫太多,而蕭妙音不想幫的太多了,一點點心意盡到就好。

攤開黃麻紙就開始寫,拓跋演好不容易抄完一遍,覺得脖頸酸疼,他放下手中的筆,看向那邊的兩個人。

貓兒仇大苦深的抄的昏天暗地,蕭妙音一手持筆,一手按在智商,她抄的也頗為辛苦,小巧的鼻翼上都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小珠子。

宮殿中不分白日黑夜都有好幾排的燈火點著,她皮膚天生白皙,被宮燈一照近乎剔透。

烏髮雪膚,眉眼精緻,唇也是小小的,顯得格外嬌小。宮中不缺女子,他也見過了不少,可是他看得有些入神。

不知道是不是抄到了什麼難字,眉頭輕微的蹙起來。

毛奇瞧著拓跋演看蕭三娘看得入神,也沒去打擾。他瞥了蕭三娘一眼:嗯,的確是長得好看,小小年紀已經有美人胚子的模樣了,等到長大還不知道是如何樣子。看來太皇太后還真是下了本啊。

蕭妙音抄完一遍,覺得脖子好疼,手腕也很酸。她一抬頭就瞧著拓跋演盯著她看,蕭妙音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將墨汁濺到臉上了。

她伸手摸摸臉上,手指上是乾淨的,沒有任何墨跡。她頓時奇怪了,臉上沒東西那麼小皇帝還看什麼?

貓兒一抬頭就見著拓跋演盯著蕭妙音,眼神莫名,他轉過頭去,立即給蕭妙音臉上補上一筆。

蕭妙音從來不是吃虧不吭聲的主,被貓兒這麼一畫,她馬上撲過去對著貓兒那張漂亮小臉蛋花了三個烏龜王八。

場面頓時亂成一鍋粥。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一輛馬車弛出了皇城。

燕王府對於這位蕭妙音這位小女郎的回歸無疑是歡迎的,蕭妙音先去見過蕭斌,蕭斌見到她,面上笑意濃厚,「陛下可好?」

「阿爺,陛下一切都好。」蕭妙音答道,宮中小皇帝的確各種好。

「好。」蕭斌看著幾月不見的女兒,很是滿意,在宮中呆了三四個月,整個人都和過去有些不同。

「記得服侍好陛下。」蕭斌加上的這一句讓蕭妙音心塞了一會。

常氏是老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一見到女兒被侍女僕婦簇擁著過來,連忙招呼兩個孩子快出來。

「阿姨!」蕭妙音見到常氏立即眉開眼笑,檀奴和五娘有眼色的撲了過去。

「姊姊!」

蕭妙音一手攬住一個,常氏瞧著三四月沒見的女兒長高了,而且整個人氣色相當好,想來在宮中應該也沒有人欺負。

蕭妙音攬住弟弟妹妹到屋子裏頭,問了兩個這三個月來過的怎麼樣,好不好之類的話,然後將拓跋演給她的那些東西讓人拿過來。

這次回家拓跋演也是給了些東西,小皇帝不說賜,就說讓她帶給爺娘,另外還有一份是給她自己的。

爺娘的那份,她都送出去了,她自己的那份自然是給自己院子裏的人。

「姊姊,那是甚麼呀?」五娘和檀奴好不容易見到一母同胞的姊姊,又見著那麼多稀奇東西,抓住蕭妙音問這問那。

蕭妙音回答了兩個弟弟妹妹之後,抬起頭看著常氏,「阿姨,兒不在的這段時間,家中可有甚麼事?」

她人在宮中,燕王府後院裏發生什麼事,她也不可能知道。

常氏垂首不語,只是伸手給蕭妙音遞過去幾塊糕點。

「那邊幾個有找阿姨的麻煩嗎?」蕭妙音轉過頭問阿昌。

阿昌和服侍蕭斌那幾個勉強能夠排的上號的侍妾的下人相交不錯。這府裏頭沒幾個是傻子,如今常氏這裏風頭正盛,常氏的親生女兒又被選在宮中,眼瞧著就等著長大讓太皇太后給份位了,自然是爭先恐後前來討好。

阿昌的消息面也比過去寬了不少。

「哎,既然三娘子問,常娘子,婢子也就說出來了。」阿昌略有些為難的看了眼常氏。

常氏蹙眉,「這些東西說出來別髒了三娘的耳朵。」

「阿昌你說!」蕭妙音喝道。

「其實也不是甚麼大事。」阿昌嘆了口氣,這府中姬妾是爭寵沒錯,但都沒有鬧出人命來,「聽說四娘子那裏,攛掇著侯娘子裝扮起來,和常娘子相爭。」

阿昌說起這事感嘆果然這府裡的孩子,連五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這些事了。

蕭妙音臉色一下子古怪起來,「啊?」

阿昌也不瞞著蕭妙音,前前後後的都說了。那些姬妾基本上都是臉盤子好看,身邊人上下功夫的不多,要打聽消息塞些財物就能打聽到了。她聽到的是四娘子身邊的乳母說的。

說是四娘子勸侯氏好好振奮起來,畢竟兩子都在宮中,還是有個親兒子在身邊才好。

常氏這裏蕭斌來的最多,那邊侯氏如果要爭寵,勢必是要和常氏對上。

常氏對這位小娘子的心思覺得驚訝和好笑,不過過後覺得這個小娘子還為生母著想。

「……」蕭妙音想了想,發現對那個妹妹,她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麼阿姨受委屈了沒有?」她關心的是這個。

「沒有。」常氏好笑的看著女兒,「侯娘子畢竟……又怎麼可能將我怎麼樣呢。」常氏將失寵二字吞下去,她得寵日久,如今身邊有二女一子,怎麼看都算是下半輩子有指望了。至於爭不爭,根本就沒多大關係,她不說話,就有很多人自己上門來投靠了。

這不,連侯氏院子裏的人都來了,她還怕什麼?

蕭妙音想清楚其中的關節,噗嗤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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