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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蓮》純良
但凡是孩子就沒有不熊的時候,蕭妙音眼睜睜的瞧著小皇帝又讓黃門叫來了幾個公主。

鮮卑人的女兒和兒子差不了太多,都是一樣養的。公主們趕過來立即就加入了熊孩子的隊伍當中。

「這是哪家的娘子?」蘭陵公主眼尖,一眼就瞅到蕭妙音。

「是蕭家三娘子。」拓跋演帶著弟弟妹妹在草叢裏逮螞蚱,這種遊戲他以前也不是不想玩,只是身旁人勸說他是天子,舉止要有天子之風,只能作罷。

孩子天性如此,越不讓做的就越好奇。這個根本就管不住,因此蕭妙音一說,他就立刻心野起來了。

拓跋演手指間拈著那隻螞蚱,看了看,小小綠色的昆蟲掙扎,他瞧著覺得有趣,叫來毛奇,讓毛奇將抓來的螞蚱收好。

拓跋演的那一句蕭家三娘子,讓陳留公主臉色有些古怪,陳留公主年紀比蘭陵公主要大上一些。

公主們對皇位沒有繼承權,而且婚事都在長輩和兄長的手裏攥著,因此懂事的也比同齡人要早。

拓跋演整個人朝草叢裏一撲,他今日裏頭穿著漢人的深衣,但是頭髮卻是披散的,他一撲撲進草叢裏,被裏頭的灌木上的刺撕拉一下,上好的錦緞就被拉開一個大口子,露出裏面白色的蜀錦來,他還顧不得看袖子上被拉開的口子,從草叢裏半爬起來,把手移開一看,螞蚱一跳直接跳到他臉上去。

這一下突襲弄得他整個身子就往後一倒,毛奇還沒來的及救駕,那邊兩個小男孩已經快滾在一塊了。

「這……」蕭妙音在一旁圍觀了整個過程,還沒等她吃驚完,拓跋演自己從地上起來,毫不在意的拍拍身上的草梗。

「方才沒嚇到你吧?」拓跋演起來見著小姑娘站在那裏,滿臉的驚訝,想起自己這樣子還真的有些不好。

「沒有。」蕭妙音搖搖頭,小孩子不管男女都鬧騰,只不過這兩個鬧成這樣子,委實讓她有些開眼界。

「陛下。」毛奇見著拓跋演和拓跋貓兒身上簡直不能看,頭髮裡還夾著幾根草梗,這不知道的哈一位是哪家的野小子在胡鬧。

「陛下還是去更衣吧?」毛奇問道。

「不必,」拓跋演無所謂的搖搖頭,「對了方才我抓了幾隻?」

竟然還記著抓了幾隻螞蚱!毛奇僵硬著臉,抖開布袋就去數。

蕭妙音瞧著拓跋演完全就不是在萬壽宮裏看到的那樣沉默,心下覺得或許這就是他真實的模樣。

哪個正常的男孩子乖巧到那個程度的?她看看自家的弟弟就知道小男孩那是恨不得把地都給翻過來一遍,小皇帝又能好到哪裏去?

瘋玩了好一會,終於拓跋演玩的滿頭都是汗珠子,他瞥了一眼蕭妙音,蕭妙音既沒有震驚也沒有常見的柔順,她蹲在那裏,一隻手撐著下巴,盯著他直瞧。

到底是年紀小,加上還是一個這麼漂亮可愛的小姑娘,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朕臉上臟麽?」他抬起袖子擦拭一下臉。

「不是。」蕭妙音從地上站起來。

那邊常山王拓跋貓兒已經要爬樹了,小黃門苦哈哈的在那邊一個勁的勸,「大王不可啊。」

這當著天子的面爬樹,萬一一個不好掉下來,那還真的不是隨便說幾句能夠過去的。

「滾開。」拓跋貓兒瞧著那棵已經有些年頭的樹木,心裏頭和貓抓似的,恨不得幾下竄上去。

拓跋演把弟弟叫過來,多少有個拉個小夥伴一起闖禍的意思,畢竟身為天子,自己一個人就去瘋玩到底是太過招惹注意,拉個比他還頑劣的弟弟,自然也顯不出他來了。

「好了貓兒快下來!」拓跋演玩夠了,終於找到一點屬於兄長的自覺,見著那邊的貓兒已經熊的在攀樹枝,連忙出聲呵斥。

拓跋演自己都是個小孩,故作嚴肅的童音聽得人忍不住發笑,蕭妙音看著故意綳著臉的小皇帝噗嗤笑出聲。

在王府裡她不需要小心翼翼,結果到了宮中她也沒能綳得住。

「不下來!」拓跋貓兒吊在那裏活似一隻野貓似的,還扯著嗓子和天子阿兄唱對台戲。他仗著身小,動作靈活幾下就竄上樹榦,手腳都掛在樹枝上。

蕭妙音瞧著活似一隻浣熊。

「貓兒不下來,我可就去請羅夫人!」陳留公主見狀說道。

陳留公主是皇女中年紀最大的,在弟弟們裏頭也有幾分的威信,見著拓跋貓兒不聽話,直接就戳弟弟的軟肋。

先帝早就駕崩了,如今宮中的皇子皇女們但凡母親還沒有出宮改嫁的,都被生母管著。

「……」貓兒聽到陳留公主都把羅夫人都給搬出來,立即就焉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要從樹上下來,結果才動了幾下,他就開口了,稚嫩的童音裡還帶著顫音,「我下不來了……」

這下子是真的丟臉了!

蕭妙音看著好幾個內侍張羅著拿來梯子,在拓跋貓兒身下把一匹錦帛抖開,免得他直接掉在地上。

眾人忙的團團轉,才把樹上的熊孩子給解救下來。

拓跋演也沒有想到自家弟弟竟然能夠丟臉到這個地步,以前在自家人勉強還好,可是如今還站著一個太皇太后家的小娘子。

若真的論起輩分,她還算是在場所有大王公主的表姑??

這個輩分蕭妙音自然是知道,她微微轉過身去,完全當看不見那邊已經鼻涕眼淚混成一塊的常山大王。

都成這樣子了,還瞎瘋什麼?趕緊讓內侍背到附近的宮殿裏去換衣洗漱。

最頑劣的一個都哭哭啼啼的被抱走換衣服了,拓跋演也不好意思和方才一樣玩鬧,他轉過身來看著蕭妙音,蕭妙音今日是一副漢人小娘子的打扮,身上穿著漢人的襦裙,頭上扎著包包頭,點綴以珍珠。

簡單大方。

陳留公主對太皇太后家的人很客氣,她讓宮人拿來果物,遞給蕭妙音。

蕭妙音客氣一二收下了。

「方才在太皇太后宮中,小娘子說過會讀春秋和史記?」拓跋演瞧著小姑娘站在陽光裏頭,肌膚被金黃色的陽光映照的越發白皙剔透,甚至臉上一圈絨絨的細毛都能看的清楚。

宮中公主不少,但公主們不會被太皇太后強迫去學漢學,公主們原本也是鮮卑人,對漢學自然不如兄長們那麼熱衷。

「正在學呢。」對著這麼一個小孩兒,蕭妙音自然是比在太皇太后面前要放開的多,「而且在學算。」

「……」這下子拓跋演來了興趣,算也是君子六藝的一種,他現在在太皇太后的督促下跟著李平學那些典籍,漢人的書太多了,多到讓他喘不過氣來,光是那些典籍就很多了,其他的都還沒學太多。

蕭妙音這話一出口,他就不相信。

「學數,你學數作甚?」

「當然要學了。」蕭妙音看著小皇帝吃驚的臉,有些想笑,「數可以讓人頭腦聰慧,思路清晰。」

可惜數學很好,她卻是受虐的那個。

「……」拓跋演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蕭妙音就等著忽悠他呢,她立即就給小皇帝出題目了,題目很簡單,其實也就是小學生的一段路,去的時候走了多少個時辰,每個時辰走多少裡,然後回來的時候是每個時辰走多少裡,問這段路回來的時候要用多少時辰呢?

蕭妙音這一問將一眾小貴人們問到了,陳留公主和蘭陵公主也面面相覷。

拓跋演還是頭一回別人給他出題,他低下頭嘟嘟囔囔的開始算,十個手指都給他掰著算了幾遍有餘還是沒算出個結果來。

算雖然是六藝之一,但是重視算的,就連漢人自己也沒多少,更何況是外族人?鮮卑在進入中原之前還是部落,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呢。

「……」翻來覆去掰手指,拓跋演終於耐心告罄。

他當著兩個公主和蕭妙音的面,對著身旁的幾個小黃門說,「你們去照著這位女郎的話去做。」

啊?

蕭妙音聽到小皇帝這話,頓時呆住。

這是要兩個小黃門去選一段她說的那麼長的路,然後照著她說的距離去來一回?

不會吧!

很顯然拓跋演是真的這麼想的,那幾個小黃門立刻就去了。反正走不動了還有交班的呢。

蕭妙音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拓跋演,她真的忘記了,面前的小屁孩是個皇帝!

哪怕他如今手裏什麼權利都沒有,那也是皇帝,鬧不明白指揮著讓人去做就可以了嘛。

「……」拓跋演吩咐完人回過頭就見著蕭妙音一臉糾結的看著他。

「怎麼?」拓跋演挑眉。

該怎麼說,她要說拓跋演實在是太有探知的精神了麽?

「陛下。」她想了一下,還是開口了「用人力未免不好。」

「為何不好?」拓跋演反問。

「……」蕭妙音沉默一下想著怎麼給這個小皇帝解釋這個小學三年級的數學題,可是想到怎麼給他說乘法除法她就慫了。

這該怎麼解釋……

拓跋演看著她有些苦惱的神情,偏偏他如今神情還十分的無辜。好像所有事都是蕭妙音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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