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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晚成,卯上天價老婆》236,半冷戰,他冷著她,她生他的氣,他想他們和好
五天之後,堯市某處全封閉地區。

「你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米芳菲恨恨的盯著鐵欄外笑容大大的莫堯之,啪的一下,往牆面上拍下一掌,卻一時忘了自己是血肉之軀,而被擊打對象是堅硬的石塊,疼得她那是捂著手心直呼痛。

這光景,惹來莫堯之一樂,且笑得前俯後仰,等笑夠了才懶懶說了一句豐:

「基於你具有高度危險性,在你生產之前,抱歉,我恐怕是沒辦法把你放出去的……米芳菲,接下去這段日子,我覺得你真的很應該在這裏安安靜靜的待著……這對胎兒有好處……」

說話間,他把目光瞧在她肚子瞄了又瞄。就目前而言,不是特別的明顯。

「莫堯之,我可不認為你把我囚禁著是一件明智的事。你要知道,我要是失蹤太久,路殷就會找我。他會找來的。他會發現我懷的是誰的孩子的。到時,他肯定不會放過祁繼。如果你們不想把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最好把我放了。」

米芳菲威脅著這個A區最年輕的最高長官。路家也是大族,他們身後是一個絕對可以和莫家抗衡的晁家。

但這好像並不能影響到莫堯之。

「其實我比祁繼心狠,換作我,我會把孩子直接拿掉的。」

莫堯之眯眯笑,坐到一隻椅子上,就像討論天氣一樣,閑閑吐出這樣一句很是殘忍的話來:「你要是想把我惹火的話,你大可以試試……一個電話出去,我就能永永遠遠的把這個麻煩給解決了……」

那語氣,絕不像在是開玩笑。

「你敢!」

米芳菲尖叫著往後退。

「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莫堯之笑的和氣,目光卻瞟出了絲絲駭人的寒光,嘴裏懶懶的道著那樣一個事實:

「全家每年都會有人神秘失蹤。這些人都會成為迷案奇案。比如說2000年,達州首富離奇失蹤,至今成迷;再比如2004年,某個大紅大紫的明星,在登山時失聯了,十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被找回來……如果你想成為其中之一的話,我一定成全。這種事很容易辦到……我可以保證能讓人一百年都查不出真相來……」

殺氣十足。

她驚喘著把門拉上,然後無力的一步一步退回到自己的床上,抓起被子,一把將自己蓋住,心裏不斷的盤算著,怎麼和路殷聯繫上,怎麼才能從這裏逃出去?

七天前,她和祁繼見過面,本來,她是想和他好好的討價還價一番的,因為,她手上有一個籌碼:夏舟。據說那夏舟手上捏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當初祁爺爺逼祁繼結婚的主要原因。現在,夏舟在路殷手上。

後來,路殷想辦法從這女人嘴裏挖到了那樣一個消息:祁萬重曾撞死人找人頂包過,只是現在沒有證據來證明這個事實——據說有照片,但夏舟死活不肯說出那些照片藏在哪裏。

現在路殷決定去找那個當年給祁萬重頂包的人,只要找到他,就能證明那樣一個事實。然後,她可以借用這樣一個事實,和祁繼講條件。

所以她冒險進祁園,見駱時檀,想把她從祁家引出去,讓她成為失蹤人口,而她可以藉機用夏舟去試探他,一步一步為自己走進祁家贏得機會——路殷願意幫她,以彌補他當年造成的惡果。

那天晚上本來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她最後的記憶就是在屋子裏,祁繼因為駱時檀失蹤而為難她。她拿出夏舟來自保,果然是有用的。

可後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再醒來,就被軟禁在了這間四面都是鐵欄的封閉式的屋子裏。她大吵大叫,沒有人理她。她絕食,也沒有人理她。

今天也不知怎麼的,莫堯之突然跑來了這裏,竟然還拿「神秘失蹤事件」來威脅她。

她很清楚,這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他們如果真想讓她失蹤,或是死亡,那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可她就是不服。

這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待她?

祁繼怎麼捨得這麼對她?

這天,莫堯之沒有多待,在外頭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米芳菲揭下身上的被子,再次打量起這間牢房:一間衛生間,一間臥室,總共不足二十平方,臥室內有電視機

,有一個書櫥,有一張床,一寫字桌,一凳子,一沙發,其他什麼都沒有,三餐有人會拿過來給她吃,每天晚上十點準時息燈,每天早上五點來電。

米芳菲看出來了,祁繼還是在乎這個孩子的,並沒有真的把她送上手術室,她還是有希望的。

必須出去!

她是這心裏唯一的想法。

如果,她一直留在這裏的話,孩子生下來肯定會被他們帶走的。這種事,她絕不允許發生。孩子是她的,她不會允許讓任何人帶走他(她)。

*

四月中旬。

天氣漸暖。

這段日子,時檀很忙碌,每天忙著跑醫院,照看以淳,照看駱叔,照看爺爺,爺爺已經從第一院轉到特種醫院。

時檀和駱詩親如一家,這讓駱叔和爺爺很高興。

駱詩的堂弟,手術很成功,正在恢復當中,駱詩的悲慘人生過去了,現在,她是一個幸福的女孩。

時檀看著她每天都笑得那麼明媚,很為她高興,同時,又有點感傷——駱叔的情況,並不好,祁繼一直有在聯繫國外專家,甚至還把東艾最好的醫生都請了過來,但收效甚微。

現在過的日子,和之前那個月有很大的區別:祁繼變得越發的忙碌——忙到她幾乎見不到他面。

那次,他說他去東艾出差三天,結果足足去了五天。

重點是那五天,他沒給她打一個電話。

好吧,事實上,她也沒打。

兩個人就像在冷戰,誰也沒理會誰,誰也不干涉誰。

第六天,他回來之後,又忙了一整天,直到晚餐時分,她才在餐桌前看到了他和小白嘻鬧,看到她只是微笑,淡淡打了一個招呼,沒有擁抱,也沒有親吻。

吃飯時,他和她淺談了一下他在東艾請了一個醫生回來這件事。氣氛不冷不熱。

餐後,他電話一個接一個,好像要開什麼國際會議。

七點左右,程航過來,兩個人一起進了書房。

之後,時檀回房睡覺,半夜醒來十二點半,見身邊沒有人,她坐上輪椅,把門打開一道縫,見對面書房門半啟,隱約還有他和程航的說話聲傳出來。她回房繼續睡,轉輾難眠——沒有他在身邊,她的睡眠質量真心不太好。

後來,她不知道是怎麼睡過去的,再醒來,天已大亮,床上沒有睡過的痕跡,但床頭櫃上留著一條字條,上面寫了那麼一行字:

「我出差美國一趟,去華盛頓拜訪一位醫學博士,順便視察一下公司,若順利,兩天后回來!勿念!」

這一去,他又去了三天,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

三天后,他帶了一個白人回來。

當天晚上,他回家吃了飯,沒多待就又出去了,具體有沒有回來,時檀並不知情,她只知道天亮他不在家。

本來說好要去英國的,因為這邊發生了太多事,未成行,所幸,第六師父術後恢復情況挺好,楊睿璽有和她通電話。這是頗讓人感到欣慰的事。

不過,總歸得過去看一看的,至於什麼時候去,那要看祁繼的安排。可惜這段時間,他倆的夫妻實在有點微妙,半冷戰狀態,讓家的溫馨氣氛冷了下去。

他真有那麼忙嗎?

忙得連給她打個電話的時候都沒有?

當然是借口。

她才不信他有那麼忙呢!

他只是藉著忙,在和她保持距離。

正確來說,他這是打算給她足夠的空間,想她重新選擇一次!

不給任何壓力,也不作任何爭取。

這是後來她才知道的。

以淳的病床前,時檀遇上過祁瑛好幾次。這個女人對她這種頻繁來照看前男朋友的行為非常反感,曾把她拉到無人處怒斥她:

「你是有丈夫兒子的人,這樣天天跑來看舊情人,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祁繼的感受!」

時檀不想知道祁繼會有什麼感覺,她只知道以淳就算不是自己的前男友,總歸還是自己的

親人。那種從小陪伴著長大的親情,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抹煞的。他在竺國沒有其他親人,照顧他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也曾看到祁瑛跑去向祁繼告狀,就昨天,在醫院,祁繼來看望駱叔,祁瑛把他拉到了無人的陽台上:

「你就不能好好管住你老婆啊!身為祁太太,整天守在別人床頭。這讓醫院裏的人怎麼看你?」

祁繼的回答很平靜:「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麼?」

祁瑛氣炸了:「他們以前可是情侶。你就不怕他們死灰復燃,給你戴綠帽子嗎?」

祁繼的反應很淡:「如果她有那份想離開的心,我就算再如何禁止他們見面,要走總歸要走。要留不用我求!」

多豁達!

時檀沒有再急著去表明心志,他冷著她,想讓她看清自己的心,行啊,那就冷著吧!

她討厭他的自以為是,討厭他的故意冷落,討厭他裝得寬容……更討厭自己那麼那麼在乎他……

話說,這種半冷戰狀態,真的挺讓人高興不起來,叫人覺得煎熬,可她拒絕向他低頭。

因為,她很生氣。

*

慕以淳一早感覺到時檀和祁繼之間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似的,連著幾天沒見到祁繼,時檀說他出差了。

有出差一出五天的嗎?

根據祁繼往年的工作記錄,一連出差一個月的情況也是有過的。

可他還是從時檀隱約落寞的眼神裡讀到了幾絲不一樣。

尤其是祁繼才從東艾國回來,就又去了美國,雖說是為了聘請醫師,理由是很冠冕堂皇的,但是,他總覺得不對勁。然後,他偷偷查看時檀的手機。

她的手機沒設密碼,很容易查看通話訊息。

結果,他發現連著八~九天,這對夫妻沒通過一個電話,所有的通話記錄全是她和其他人的。

這意示:事情嚴重了。

本來,這事對他來說是好事,他們夫妻鬧矛盾,他才有機會。

如果他自私自利點,也許就能借這個時候趁虛而入,他也想這麼做,但實際呢,他認為自己並沒有多少成功的機會——真要這麼做了,他會瞧不起自己。

他沒那麼做,他想做的是弄明白他們冷戰的原因,幫他們解除這個危機——都是從苦難裡走出來的人,他希望時檀得到幸福,而不是繼續和痛苦為伍。

「告訴我,你和祁繼這是怎麼了?」

這天清晨,時檀捧了一束鮮花進來,笑著和他道了一聲早安。

慕以淳來到她面前,用一雙嚴肅的眼睛盯著她看,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和他很好啊!」

時檀目光一閃,靜靜一笑,不著痕跡的避著他的注視。

「真的很好嗎?」

「當然!」

「時檀,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撒謊的時候,眼珠子最好別亂動!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身上那點小把戲,我明白的很!」

到底相處了那麼多年,他總歸是了解她的。

時檀靠在桌沿,插著花,不說話了。

「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不依不饒的追問,一副不肯放過她的模樣。

時檀故作無奈的嘆了一聲:「真沒什麼。你讓我說什麼?」

「真沒什麼的話,夫妻倆會這麼多天沒通一個電話?」

慕以淳從她的包裡把她的手機給找出來,讓她面對這鐵證如山:

「說實話!」

時檀頓時語塞,一時找不到話來搪塞,好半兒才淡淡一笑說:

「夫妻之間小摩擦!這難免會有的不是嗎?」

慕以淳才不信那是小摩擦呢,再次追問起來:

「因為什麼?」

時檀定定看著,從他表情的認真程度來看,他要是不把這事給弄個明白,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有

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個較真的人。她想了一想,去把門關上,靠在那裏不答先問了一句:

「駱叔的事你知道嗎?」

「你指的是,什麼事?」

「身體狀況問題!」

慕以淳想到了這段日子,祁繼頻繁的在給駱叔找醫生這事,心頭莫名一緊:

「不怎麼清楚!怎麼了?」

「事情是這樣的!」

時檀把駱叔的實際情況說了一遍。

慕以淳呆了好一會兒,怪不得祁繼會四處尋知名醫學博士,原因竟是這樣的:

「現在情況還是很糟?」

「嗯!」

「這和你們兩人冷戰有什麼關係?」

他冷靜的又一問。

「那天我因為心情壞,說了他一句,然後他就和我吵了一頓……莫名其妙的吵架……」

她回憶著,把那天說過的話一五一十都給重複了一遍。

慕以淳聽著輕輕嘆氣:

「主要還是因為我對吧!因為救了我,所以他一不小心就把闡風給斃了,然後間接導致駱叔斷了生機。他自己心裏肯定很責怪自己的。」

「自責?」

時檀眯了一下眼,想著這個可能性:「你認為他在自責?」

「應該是的!」

「為什麼這麼說?」

「這幾天我常去和駱叔談話,然後知道了那麼一件事:祁繼和駱叔多年之前有過數面之緣,並相談甚歡,兩個人將對方引為君子之交。雖然平時不是常往來,但絕對是有情誼的。這一次他可能是認為自己間接害了駱叔,心裏難免就會有情緒,又被你那麼一責怪,可想而知,他心境得有多糟糕了……」

時檀聽著耳朵裡,覺得好像挺有道理似的!

「回頭,你跟他服一個軟,和好吧!我看著挺糾結的。」

慕以淳勸了一句。

她不免有點訝異。

「你別這麼看我,照我真心想法,你們鬧得越僵,對我越有好處。」

慕以淳聳聳肩說:

「我恨不能取而代之呢……可我知道你心裏牽掛他的對不對,要不然,你怎麼會有這麼深的黑眼睛?」

他指指她的臉孔上那難看的氣色說。

「我那是沒睡好!」

「為什麼沒睡好你想過沒有?」

他問,那語氣就像一個歷盡千帆的長者在教育一個任性胡鬧的晚輩。

時檀忍不住想嘆,七年不見,慕以淳到底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以前的慕以淳可是惟她之命是從的啊,現在呢,瞧啊,反過來想管治她了。

「是他故意在和保持距離……我討厭他那態度……」

她脫口一句,說完就後悔了,馬上轉了方向:

「總之,這件事,你別管。我只是有點氣他……等我氣消了,我會把它解決掉的!我保證!」

慕以淳惹有所思的看著她,心裏隱約明白了一件事。

*

這天中午,慕以淳睡了一個午覺,做了一個夢。

夢裏全是時檀的影子:從年幼相逢到年少相伴,到如今重逢不再親如故,有眼淚在他眼底無聲的流淌下來。

他當然還是愛著她的,那份愛意,並沒有因為八年的分割而減輕,在記起所有一切之後,那份被生生割裂的愛,只會越發濃烈。

求而不得,那最是苦。

如果可以,他真想不放手。可是,他若不放手,那她會很痛苦。

八年時間,一切都已經改變,她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她,她有了一個兒子,他們母子血濃於血不可分割。祁繼也愛她。他們可以有一個溫暖的家。可以成為一個完整的圓。而小白會讓他們這個圓,發光發亮。

他是一個外人了,他介入不了了,只能放棄。

這就是他可悲而無奈的人生。

慕以淳覺得他應該離開這裏回法國去,忘掉這裏的一切,重新開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不能再肖想。離開能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正常下來,也可以解決這對夫妻的矛盾。

他認為,這對夫妻鬧矛盾的主因,出在自己身上,只有他離開,他們才能和好。

睜開眼的那一刻,他下了一個決定:馬上回法國,這是他現在唯一可以為她做的事了。

待續!

---題外話---推薦完結作品《冒牌老婆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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