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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愛晚成,卯上天價老婆》癡,花盡十年在愛你;迷,有人想殺她,有人在護她


A區特種區審訊室。

祁繼正坐審訊台前,冷冷的扯著唇角,將剛剛查到的資料拿到手上瞄了一眼,而後沉沉打量:

「常亮,四級軍士長,曾獲得過兩次軍功;李虎,一級軍士長,曾獲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一次,兩位都是C區FG營裡的士官,都是國家培養出來的士兵精英,你們應該做的是什麼?是保家衛國,是悍衛領土,什麼時候乾起這種殺人放火的勾檔來了?誰借你們膽的?誰借的?你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國法?」

他突然將那份資料往桌面上一啪,眼神極為的苛厲墮:

「今天要是不給交待清楚了,你們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受最嚴厲的審判……

被帶回的一共是四個歹徒,說白了,並不是歹徒,而是在役士兵。這間審訊室內審著兩名,隔壁那間也審著兩名植。

亮錚錚的手套,銬在他們手上。

這二位對視了一眼,噌得站起:

「報告,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我們只是奉命擊殺英籍逃犯!」

「滾!」

祁繼猛得一拍桌面,眼神一下兇惡,湊過頭,咬牙喝道:「那孩子難道是逃犯?你們居然連一個孩子都下得去手……」

其中一個挺直了胸膛,臉色微一僵,以更響亮的聲音叫了出來::

「報告,那孩子……應該是一個意外!」

「意外?」

祁繼冷冷笑著:

「好一個意外!」

這個意外,差點就致令他一命嗚呼。

對的,那些人就是想製造這樣一個意外,把他徹底給埋了。

審訊室的門,突然開了,有個勤務兵走了進來,在祁繼耳邊低語了一句,他二話不說,拿起邊上屬於自己那杯茶,吃了個精光,對身邊的人說:

「你來接手!」

「是!」

他走了出去,在門口處回頭又眯了一眼,審視這兩個士兵,眼神顯得無辜,或許,他們的確不知道自己執行的是什麼任務,是上頭那些人,想置他於死地。

祁繼想了一下,直直去了指揮部辦公室,踢門進去,他看到,辦公椅上坐著一個英氣迫人的男人,正在打電話,見他進來,掛了,對著他扯出一抹笑,這人姓莫,叫莫堯之,是他的表弟,A區莫家的軍政皇太子。

「如你所料,C區的人連夜跑去了刑偵隊想要人。聽說還是拿了特別文件去要的人,他們這是想毀滅證據。幸好我們去的及時,否則,你怕是要落到他們手上了。」

真要那樣,情況可就複雜了。

祁繼身上早已換掉了那身血衣,現在穿的是一件白色高領毛巾,手上的血也已經洗乾淨,他坐下,摸了摸口袋,卻是空空的:

「有煙嗎?」

莫堯之扔了煙和打火機過去。

他接到手上,抽出點了一根煙,臉上並沒有露出捕到黃雀的喜悅,大約是因為死亡留給人的氣息,太過於沉重。

很快,一團煙自他嘴裏吐了出來,在空氣中散開。

「怎麼了?鬱鬱不歡的樣子。之前,你一直想抓住他們的把柄,現在抓住了,只要往下查,就能逼他們自斷一臂……這可是好事,也算是給時檀出氣了,還不高興?」

莫堯之在想他到底在鬧什麼情緒。

這麼多年,他專註於這麼一件事,現在有了一些進展,他卻沒有並不歡喜。

是的,今夜,祁繼是大贏家,對方一直在找機會想讓時檀死得不著痕跡,而這一次行動,他們找到了這樣一個機會,想一次性將他們兩個一起除了,可惜沒有能如願,反被他揪住了狐狸尾巴,不容易,他們忍了這麼多年,終於露餡。可是……

「突然覺得特別沒意思。」

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跟著狠狠吸了一口煙,尼古丁的味道,沒法舒解他心頭的不適。

算了,還是不抽了。

他果斷掐滅煙,狠狠的摁在煙灰缸裡,往外去:

「這裏的事,交給你了。我回了!」

這些事,不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

雖然曾經,他曾是這裏的一員,但現在的他,只是一名商人,哪怕還掛著軍銜。

莫堯之跟出去,研究著他的表情:

「等一下,倒給我說說明白了,你這是什麼情況?嚇倒了?不至於吧!你什麼場面沒見識過?」

是的,再血淋淋的場面,他都見識過。

祁繼默默看了他一眼,吐著氣:「最多再一年,我想放長假。跟司令說一下,我厭了!」

祁繼在指揮部接待室內找到了楊睿璽,二人上了車——車是A區的軍車。

莫堯之在邊上目送,斂起了笑。

軍車出了指揮部,一路行去,很快三岔路口,見接他們的另一輛私家車停在那裏,程航下了車,站在那邊等著。他們換了車。

「繼之,要不要去醫院,去看看時檀?了解一下情況?」

楊睿璽坐上來後問。

祁繼靠在那裏,閉著眼,淡淡問:

「你要我以什麼身份去探看?」

以三哥的身份過去?

絕對不行,現在的景旭已被軍方管制,怎麼可以出現在她面前?而且,受了驚嚇的她,現在肯定還在生他的氣。他現在跑過去,就會碰一鼻子灰。

以祁繼這個身份過去?

更不行,祁繼根本就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這樣過去,那是自找麻煩,她肯定會起懷疑,而且很難自圓其說。

「回雅苑吧!」

累,他需要休息。

零辰一點,祁繼回到了雅苑,又洗了一個澡,胸口處,之前撞到了硬物,一征淤青,很疼,他上了葯,揉了好一會兒才上了床。

他躺在床上,抱著沾著她體香的被子,牽掛如潮水洶湧而來,終於還是忍不住撥通了她的號碼。

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被接通,聲音微啞:

「祁繼!」

他靜靜聽著,空空的心,好像一下有了著落,說:

「是我,在幹嘛?今天不回家了嗎?」

這是典型的沒話找話。

「不回了!有公差!」

她平靜的回答,故意在瞞他。關於那孩子,看樣子,她沒有打算和他說。

「還在工作?」

「剛睡!」

「那你睡!」

他沒有多說什麼,她也沒有,就這樣掛了。

關了燈,腦子裏不斷的在重複皮特臨死前的畫面,以及十八年前的種種,最後想到這十年。

是的,這十年,他廢盡心機在護她,愛早已入了骨髓,卻深藏不見,她一直不知他愛她。

今夜,他突然在心裏發出了這樣一個質疑:

祁繼,你這樣愛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值得嗎?

今夜,你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若死了,她未見得會為你落淚,所幸,你還活著,可她不知道,也不會來關心,更不會來心疼,為此,你心裏很不甘,是吧!

對的,他不甘,他覺得委屈,委屈的厲害,也覺得自己傻得厲害。

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人生恍若在一場夢。若不牢牢把握,就會有無數遺憾抱恨終生。

以前,他無法掌握命運,總在兢兢驚驚,必須傾盡全力的打拚,現在,他仍無法掌握命運,但他已不再青澀,已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廣闊天空,他需要的是,攜心頭之愛一起給這片天空繪上不一樣的風景,不能再讓人生一味的單調乏味。

人生,每一步,都不能重來,珍惜所有,白髮後,方不悔百年路。

時檀啊時檀,我花盡十年歲月在等你,你可知道?

什麼時候起,這份感情,不再是我的一廂情願,而是兩個人的風花雪月。

一聲嘆息溢出,在房內流轉。



第二天清晨六點,一宿未眠的方樺從外頭進入急疹室,看到時檀睜著眼正傻傻的看著兒子,手撫著小傢夥的頭髮,臉上儘是母性的柔光,哪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的駱時檀。

面對孩子,她只是一個最最尋常不過的母親。

方樺看著唇角微微勾了一下,想像了一下當年她不肯生要這孩子的模樣,現在,一遇到危機,她是恨不得自己的生命去換他的安全。

「方?」

時檀看到了她,小聲坐起,動作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兒子。

看到方樺穿著昨天的衣服,她不由得問:

「你昨兒個一宿未睡?」

「嗯,沒睡!」

方樺壓低時間說,走上前,輕輕摸了小白的臉孔,小傢夥,被擾,睜了睜眼,咕噥了一句:

「別吵,好睏……」

轉頭又睡去,那睡樣,蔭蔭的,小臉紅撲撲的,好看得來,勾`引著方樺上去親了一下,一種泛濫的母性在心裏湧動起來。

時檀看著微微一笑,同時又想到了昨夜裏那個無辜離去的娃娃,眼神又一暗,示意方樺往邊上那間說話。

這間急診室很大,原是統間,中間另加了一道牆,每間房裏都安著兩隻床,不過,昨夜來急診的,就只有小白,房裏空空的。

倒了兩杯白開水,一杯時檀遞給了搭檔,一邊捧在手上,倆人坐在窗邊,窗正對著東升的太陽,一陣辰霧飄飄蕩蕩

「抓去的那幾個招了什麼了沒有?」

時檀輕聲問。從昨天到現在,她的心思全在兒子身上,無心關注其他。

昨夜裏,是方樺找到了時檀——以手上配帶的手錶加以定位,才確定了時檀的所處位置。這隻表的功能是強大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只能一對一定位,不能同

時定位。

比如說,當時檀的表和小白的表連接時,方樺是查不到時檀的位置的。

這也就是事發時,方樺定位不了時檀的原因所在。後來,當小白和時檀的連接中斷之後,時檀一直在試圖連接小白手錶上的定位器。直到她放棄了這個操作,方樺表內的追蹤系統終於連接到了時檀。之後,她一路找到那幢小排屋,利用麻醉槍打暈了那個看守時檀的女人,並喚醒了時檀。

時檀醒來之後,重新在定位表上搜索小白的地理位置,這一次,她如願搜索到,於是她們有了一個救援的方向。

原來她們是想單獨行動的,跟著方樺的找來的周庸,聽說劫走孩子的是剛剛逃走的那個殺了他師兄的逃犯,哪肯放任她們隻身冒險,遂集合隊員一起趁夜行動……

他們到的時候,那兩個歹徒正在數數,手上抓著一個孩子,由於隔著有點遠,時檀只能從衣飾上判斷,應該是小白,心裏那個急,那是不言而喻的。後來,她有看到三哥從集裝箱上跳了下來,因為要去救那個逃躥的孩子而整個人暴露在射程範圍內。她以為他這一次會在劫難逃,卻沒想到那個皮特居然撲倒三哥,救了他。

明明是這個人設下圈套,想要來獵殺三哥,最後卻又救了三哥,這樣一個現象,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只是當時,她沒辦法考慮這些,她只知道一件事,小白被他們打死了,一槍斃命。她看得分明,於是當場就崩潰了。

「別提,一句話都沒問到。」

方樺靠在那裏,喝了半杯水,放下,捏了捏骨頭,擰擰脖子,一宿未睡,累。

「嘴巴這麼一緊?」

時檀皺眉:「我三哥呢?你問到什麼了?昨天我該跟去警局,真想問問他那是什麼意思?」

「更別提……」

方樺白了一下眼。

「又怎麼了?」

「你那三哥……太古怪了!」

「怎麼古怪了?」

方樺再左右看了一下,房裏雖然沒人,但她還壓了低聲音:

「你三哥昨夜裏被我們帶到刑偵隊,正當我想跟他了解情況時,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了?」

看樣子發生的事,很不得了。

「A區軍部的人,半夜空降,二話沒說就馬人給帶走了。我們什麼也沒問到,連帶著把我們抓來的人全給帶走了!還說,那些人將會被送軍事法庭,你說古怪不古怪?」

說話的語氣,咄咄驚怪。

時檀不覺一呆!

What?

「三哥有軍方背景?」

她也驚怪了起來。

「可不是!太玄乎了!來的人級別還特別的高。聽說是莫司令直接下達的命令。周隊本來是不讓人帶走的,就往市裏那麼一打電話,想爭取把這個案子攬下來,結果市長馬上給隊裡打了電話過來:全全移交,此事,統統由軍部處理,無需刑偵隊插手,你說,這事,邪不邪乎?」

方樺從警這麼多年,遇過的事也不少了,像昨天這樣的事,還頭一回。

時檀沉默了一下,從以前他對她進行的那在種軍事化的訓練來看,他要是軍方的人,也好像不足為奇。

只是一直以來,她以為他僅是一個出色的商人,想不到……

「你就一點內幕都沒套出來?」

昨夜發生的如果由軍方借入調查的話,意味著這件事已經複雜化,而小白是被梆架的受傷者,到時候,軍方估計會來找他們母子倆問話,所以,她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查到一點什麼。

方樺伸出一根手指強調道:

「我隻從楊睿璽那邊,挖到這樣一句話——」

「什麼話?」

「楊睿璽說:本來,皮特和你三哥在單打獨鬥,他們在圍觀,你說這情節是不是有點奇怪……突然之間就冒出了那麼一隊人。皮特的幾個手下,皆被他們擊斃,要不是他躲得快,也早已一具死屍……他說,我們抓來的人,不是皮特的人。而是捕蟬的螳螂身後那隻黃雀派出來的人。」

這是那傢夥唯一說過的一句聽著非常有價值的話,之後,那張嘴,就再也撬不出半個字來。

時檀心思一動:這麼說,有人在借刀殺人?

「我聽了這話後,立馬就生了幾個疑問:1,被梆架的是你兒子,你說你三哥為什麼要把人葯倒,獨自赴會?他倒底是心疼你,不想讓你涉險呢?還是別有居心?2,皮特和你三哥見面,為什麼要單打獨鬥?3,突然冒出來的那撥人是什麼來頭?……」

最後一問還沒問完,時檀打斷:

「三哥葯倒我,我想他是有事瞞我;皮特和三哥舊識,這一點他說過;那撥人的來頭,嗯,猜不出來,不過,我想,他們這是想把皮特和三哥他們一起殺死!他們要是一起死在那裏,最終就可造成這樣一個假相:是皮特殺死了三哥他們,而皮特則是死於三哥

的反擊。」

「對!」

方樺也是這麼認為:「他們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如果我們沒能及時到達的話,這可能成為一個迷惑我們的假象。讓我們誤以為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這樣的話,那個真正的元兇,也就是那保黃雀,就可以洗刷掉罪名了。

「現在關鍵在於,我們得弄清楚誰在布這個局?」

時檀沉沉想著,覺得可怕,這事事關她和小白的安危,她必須弄明白,否則還會有危險。

「對了,我再給你看一張照片,瞧,這是我們檢查過的從歹徒手上繳獲的那些槍支和子彈……」

方樺拿出手機,讓她看自己拍下的那些相片:

「皆是殺傷力無比強大的精良武器。可惜上級下達了這個案件歸由軍部調查的指令,我們無權再查。以我看,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梆架案,可能已升級到派系之爭了。有人想殺你和景旭,而A區的人正在保護你和景旭,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理出來的頭緒。」

時檀的心,狠狠跳了一下,難道這個皮特和國內那個一直想殺她滅口的人,是一夥的?

話說那個人的確也勢力龐大,在國內那是屬一屬二……

小時候,她被那些人追殺逃亡,八年前,她也曾被那些人陷害,甚至於在國外,他們也曾買兇殺她,瑪麗他們一家就是受她拖累而死於非命的。只是後來,他們再沒有找她麻煩。她本以為他們放棄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就這時,方樺又突然拍了拍額頭,叫了出來:「差點忘了,我另有一件事,還沒和你說呢:昨夜裏,C區軍部也跑來要人了!「

「你說什麼,C區也來要人了?」

時檀驚問。

「可不是,來的是一個姓陳的中校。這邊可是A區的地盤,C區和這裏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你說,他們怎麼跑這裏要人?A區是莫家的,C區呢,那是晁家的,A區和C區之間,一向涇渭分明,C區的人,這一次絕對是越界了……所以,我才說,這可能已是兩家之爭……」

時檀驚站了起來,這下完全可以肯定了:昨夜的梆架案,是晁家的人想殺她。因為她一直是某些晁家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莫家為什麼要護她?

三哥和莫家又有什麼關係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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