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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燎原》天火066
「列隊!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的援軍都已經到了!這一戰的勝利早已握在我們的手中!我們只要衝出城去,涼州的那些孬種馬上就會丟下手裏的刀槍撒開丫子跑掉!拿出你們的勇氣來,讓師君看清楚!勝利之後,師君會為你們所有人向蒼天祈福的!」

漢中城的西門內側,已經集結了城內八成的部隊,手中緊緊握著兵器,目光狂熱地望著前方的城門。事實上,大祭酒楊柏的訓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這些鬼卒都明白,此刻已經不是五天前困守在城內的時候了。強大的援軍已經從散關和陽平關趕來,正在對包圍著他們的涼州軍形成了反包圍。況且,遠道而來的涼州笨蛋們花了五天的時間,竟然連攻城器都沒有造好,這讓這些一開始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的鬼卒們越發堅定了必勝的信心。他們中的很多人已經開始盤算,要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取得多少功勛,才能夠升上祭酒,大祭酒,甚至是僅次於師君的治頭大祭酒……

「好了!騎兵在前,步兵在後,保持隊形,衝出去就殺!!一個也不要放跑那些西涼的蠻子!記住,師君在保佑你們!」

隨著楊柏的高呼聲,沉重的城門被緩緩拉開,排在最前列的騎兵一馬當先沖了出去,揮舞著手中的騎槍撲向前方的敵人。而身後的步兵也不甘落於人後,握著手中的鋼刀努力向前追趕著馬匹的腳步。

在這種時候,不需要什麼陣型,涼州軍也不可能給自己時間來布希麽陣型,只有在第一時間將城外的包圍網打開一個缺口,保證了自己能夠與南北方向的援軍會合之後,才能有餘暇整編部隊,轉頭殺向西門處的涼州軍本陣。楊柏很清楚這一點,緊緊握著手中的騎槍,向著前方看起來已經有些慌亂的涼州軍殺去。

與其他幾個城門一樣,東門外也堆滿了五天來涼州軍所砍伐來的木料,與已經修建了大半的雲梯和衝車。大堆大堆的木料堆滿了如同工地般的營寨,看上去雜亂不堪。五天的時間內,涼州軍一直都是包圍在漢中城外忙碌個不停,雖然看起來始終是在辛苦地修造攻城器,但卻始終沒有達到足以進攻城池的數量,整體的防線也距離城牆有著相當的距離。當楊柏所帶領的八千人部隊盡數衝出了城門,先頭部隊已經衝到了涼州軍身前之時,身後的城門已經送出了最後一名士兵,轟然重新關起。

而望見了凶神惡煞般撲向自己的漢中軍之後,涼州軍的士兵頓時顯露出了內心真正的膽怯,紛紛掉過頭去丟下耗費了五日時光卻還沒有完全完成的攻城雲梯與衝車,轉頭便向後撤退而去。

「哼……真是一群廢物。難道傳說中那個西涼麒麟兒就那麼名過其實麽?」楊柏在心裏暗暗笑了笑,膽氣又壯了兩分。而身旁的士兵也同樣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緊緊追著面前的涼州軍不放。

「殺!殺光東門外的敵軍,我們再去和援軍會合!」楊柏高聲大喝一聲,策馬超過了身前的幾名騎兵,直衝向正逃竄著的涼州軍。

但……楊柏卻驟然感到了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意。與哥哥楊松不同的是,他是個武將而並非文官。儘管武藝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畢竟上過不少次戰場的他,還是能夠在平靜中嗅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但……面前明明只是一群倉皇逃竄著的涼州軍士兵啊!在南北兩個方向的援軍已經抵達,而自己又率領著城內的生力軍自東門殺出的時候,他們有這樣的反應應該是很正常的才是。

楊柏皺起了眉頭,心下有了一些猶豫。轉過頭看去之時,身後的士兵正猶如一團螞蟻一般完全不成陣型地散落著向前衝來。由於奔跑速度的差別,有些地方稀稀落落,而有些地方卻又人與人擠成了一團。不時還有士兵因太過擁擠,而互相吵嚷叫罵著,只為了想讓自己爭得一個更靠前的位置,掙上一份更大的軍工。

方才出城之時,其實還是應該整一下隊形的。

楊柏剛這麼想著的時候,卻驟然發現身後所有的士兵,無論騎兵還是步卒,都一下齊刷刷地停住了腳步,面上帶著震驚與恐懼之色望向自己的前方。

怎麼回事……?

楊柏心下一顫,急忙將頭扭回了前方。

在原本涼州軍的工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個騎在馬背之上的身影,正在迅速而利落地集結成為一個個的小隊,還有更多的身影,正在那些堆積高大的木料與半完成的衝車之後顯現出來,加入正在集結的隊伍。

漢中乃山地,並不產良馬。同時在山地的地形上,絕大部分時候也並不適於騎兵作戰。所以在張魯的軍隊中,並沒有太多的騎兵。楊柏所領出的八千人中,不過只有聊聊五百騎而已。但看著現在面前的涼州軍騎兵數量,則已經至少達到了一千之數。

在東方初生的朝陽照耀下,看不清他們的軍容與身上的裝備,只是在逆光下遠遠晃動著的高大身影而已。但即便僅僅自那些坐騎的身形來看,也要遠遠高大過了己方騎兵胯下的戰馬。

「陷阱?」

楊柏心頭沉了一下,但馬上又重新扭過頭,向著身後已經因這未曾料想的局面停下腳步的士兵大聲吼了起來:「不許停下!統統給我沖!衝上去!項逸還在西門,這裏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武將在!我們的人數遠遠比他們多,衝過去纏住他們!只要不讓騎兵跑起來,他們就沒什麼好怕的!聽見了沒有!師君會保佑你們!」

「為了師君!」

「師君萬歲!」

「沖啊!」

一半是因為楊柏用師君為名分的鼓勵,一半是為了在對面的騎兵還沒有集結完畢之前纏住他們,漢中軍的士兵們重新開始了奔跑,而且速度更超越了此前出城之時。

彼時,是為了軍功,而現在,則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五百騎兵沖在了最前方。儘管知道敵我的數量懸殊,但身後便是大隊的步兵士卒。只要在那之前成功地阻止對方騎兵的完整集結與衝擊,那麼後續跟上的步兵部隊便會將他們一一分割包圍,再逐一殲滅。

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

楊柏緊緊咬著牙,雙腿不停踢著胯下的馬腹,祈求那匹畜生能跑得再快一些。距離只剩下了三十丈,而對方的騎兵中那些已經集結完畢的部分卻也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坐在馬背上,原地等待著自己的前進。看起來,他們應該沒有裝備弓弩,這令楊柏暗暗鬆了一口氣。

「雷霆!」

一個年輕的嗓音在那群西涼騎兵之中響了起來,楊柏緊張地看見,朝陽光輝下,那些騎兵的身影紛紛伸出手,按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到了這個距離,楊柏才發現,那群騎兵的每一個人,背後都有著五根豎起的短桿,略微高過了頭頂,呈散射狀插在他們的背後。

每一個騎兵所做的,正是伸出手去拔出背後短桿的動作。

「那是……做什麼?」

楊柏的腦海中剛剛浮現出這個疑問,他的面前已經出現了一蓬燦爛的死亡之雨。

「鳴動!」

伴隨著方才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那群騎兵紛紛握住了手中的短桿,做出了一個略略後仰的動作,在朝陽的勾勒下,呈現出一個個充滿了矯健力量美感的造型。

然後,帶著整齊劃一的動作,每一個西涼騎兵都用力地揮動手臂,賦予手中的短桿極大的速度與力量,在空中劃出奪人心魄的弧線,向著楊柏與他五百名沖在最前方的騎兵擲來。

這時,雙方的距離只剩下了短短的二十丈。

楊柏的雙眼頓時充滿了驚恐與絕望。當那些短桿以一個高拋的角度越過了朝陽的高度時,才拜託了陽光的背射,使得他終於看清了它們的形狀。

那是一柄柄鋒銳無比的短投槍,槍身不過五尺,卻有著超過一尺長度的槍刃,在朝陽自下方的斜照下閃動著血紅的光芒。槍身不知是由什麼材料所製成,在空中飛行的同時,因射出時的拋擲力如蛇般彈動不停,但卻出人意料地保持著高度的穩定性,沿著精準的弧線向楊柏與他的五百騎兵飛射而來。不計其數的投槍在空中劃出淒厲的嗚嗚尖嘯聲同時響起,彷彿惡鬼的嘶叫一般奪人心魄。

「我們完了……」

這是楊柏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發出的最後一句喃喃自語聲。

當空中鬼哭般的尖嘯聲終結時,取而代之的是投槍落點上此起彼伏的慘嚎。遠遠超過羽箭的重量使得這些投槍在近程帶有驚人的殺傷力,當它們自上而下重重扎入漢中軍騎兵身體的同時,往往會意猶未盡地自上而下將他們連人帶馬一併貫穿。鋒銳的槍尖完全不是皮甲所能夠阻擋的對手,輕而易舉地刺入了漢中軍騎兵的身體。帶有血槽的槍身設計使得投槍在刺入身體之後帶出大量的鮮血,在西涼騎兵的面前製造出了一座座鮮血的小噴泉。

僅僅只是一輪投槍,便已經將楊柏的五百騎兵縮減了一半的規模。以拋物線投擲的投槍,並不僅僅是最前排的士兵可以攻擊,同樣也並不僅僅是最前排的敵人會遭到攻擊。儘管西涼騎兵還是散亂隊形,但他們所投出的投槍卻以漢中軍騎兵最中心的位置散佈成了一個近似的圓。如果不是楊柏在領兵出城的過程中沒有整肅隊形,那麼這一擊的戰果將會更加輝煌。

與羽箭不同的是,無論是身體的任何部位被擊中,都不可能再保有任何的戰鬥力,而大部分的結局則是當場死亡。很幸運地,楊柏死得沒有一絲痛苦。他被一支投槍擊中了腦袋,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地穿過了頭盔,然後將他的腦袋削去了一大半。當他的身體翻滾落地時,白花花的腦漿也同時流淌到了地面之上。

餘下的二百多名騎兵經歷了短暫的慌亂之後,馬上自發地分為了兩組隊形,其中的絕大部分轉頭向後開始了逃竄,而還有一小部分依舊保留著最後一絲勇氣的騎兵,則依舊按著原有的方向向前衝鋒。但當他們發現自己絕大部分的戰友都已經選擇了潰退,而身邊隻餘下了出擊前一成的同伴之時,他們最後的勇氣也頓時消散一空,同樣明智地掉轉過了馬頭,堅定地追隨起了先行撤退者的步伐。

而在初始的突擊中被騎兵遠遠落在了後面的步兵則一同停下了腳步,愣愣地看著前面所發生的,令他們難以在短時間內接受的事實。僅僅只是一瞬間,五百名打頭的騎兵便已經有半數連同領軍的楊柏大祭酒一同化作了樹立在前方的投槍林中的屍體,而餘下的半數則連敵人的樣子都還沒有看清楚,便已經掉轉馬頭向著城池的方向敗退下來。他們開始緊張地思考,在這種情況下究竟應該是握緊手中的武器,依靠人數上的優勢與面前的對手開始拚命,還是掉過頭向著來時的方向開始逃命,在這種情況下,要競爭的對手便由敵人轉為了身邊的戰友,而競爭的工具不再是手中的鋼刀,而是雙腿。

不過當他們轉過頭望向來路時,才悲哀地發現城門在他們離開之時便已經重重地關上。在這種情況下,也絕不可能冒著被敵人突入的風險重新打開。而身前,已經傳來了西涼軍騎兵由緩而疾的馬蹄聲。

在沒有選擇的選擇之下,漢中軍的士兵只有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準備迎接面前這一支西涼騎兵的正面衝鋒。

「太爽了……真是太爽了啊……」馬超舔著自己的嘴唇,興奮地望著前方僅僅遭到了一輪投槍的打擊便已經潰散的漢中軍騎兵,心潮澎湃如海。雖然雷騎自組建以來便一直是交由他一手負責訓練,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雷騎在實戰中所展示的威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即便是呂布那威名赫赫的並州鐵騎,又或是項逸見過的那曹操的虎豹騎,應該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吧!」

「突擊!」

白袍銀甲的少年將軍意氣風發地向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已經集結完畢的雷騎沉默地催動胯下的戰馬,向著前方手足無措的漢中軍步兵開始了加速。

在虎牢關下與西京城中見識過了呂布的鐵騎之後,項逸的心中便已深深留下了那群可怕的身影。而在官渡所見的曹操虎豹騎,則最終促使他下定了決心,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精銳騎兵部隊。一支足以與呂布鐵騎,和曹操虎豹騎相抗衡的精銳騎兵部隊。

藉助著身處涼州的地理優勢,每一個雷騎胯下的戰馬,都是精挑細選的西涼良駒,高大矯健,在充分加速之後擁有著可怕的衝擊力。但雷騎的真正恐怖之處,卻並不是來源於那些精壯的戰馬。

儘管只有區區兩千人的數量,但整齊劃一的雷騎所揚起的聲勢依舊如排山倒海般雄壯。馬超彷彿看著自己最喜歡的玩具的小孩子一般,興奮地左右望著與自己一同前進的雷騎。

每個人所裝備的,都是自河內那個司馬家所購來的複合甲。基本的防護是堅硬的皮甲,而在要害部位則鑲嵌上了具有一定厚度的鐵甲,在保證行動力的同時最大限度地加強了防護能力。複合甲的後背位置,是五個精巧的插槽,其中所插著的,便是方才已顯露過其驚人殺傷力的投槍。柔軟的槍身能夠在空中飛行時,以自身的扭動大大延長在空中飛行的距離,同時保證投擲的準確性,而鋒銳的槍身則使得它們在擁有足夠臂力投擲時,連鐵甲也可以輕易穿透。由精挑細選出的雷騎士兵投出時,靜止狀態下可以達到二十丈,而衝鋒狀態下投擲,則擁有二十五丈的驚人射程。

近戰的武器,則放棄了大部分騎兵所使用的騎槍。在馬背上高速衝刺的同時,如果刺出的騎槍沒有足夠的力量,無法順利刺穿對手,那麼反倒很有可能因陷入對方身體的騎槍而將自己也拖下馬背。考慮到這一點,項逸將其換裝成為了狹長鋒銳的長刀。儘管縮短了長度,但與只能向前直刺的騎槍相比,衝鋒時橫向的攻擊距離相反卻增加了。

同時,為了保證衝鋒時的防禦,雷騎空閑的左手上還配備了堅實的盾牌。與身上的複合甲類似,由木盾包裹著鋼面製成,只要掌握好格擋時的角度,即便是與敵方騎兵對沖時,也可以用傾斜的盾面擋下對方的刺擊。

現在,在漢中城下,來自西涼大地的雷騎正在發出他們的第一聲咆哮。

「雷霆!」

隨著與漢中軍距離的拉近,馬超厲聲再一次發佈了命令。伴隨著他的號令,身後的雷騎紛紛再度反手至背,抽出了背後反插著的投槍。

「鳴動!」

尖厲的破空聲再度響起,自兩千名雷騎之中整齊劃一地騰空而起,如同飛蝗一般,幾乎遮住了來自初升朝陽的光芒,在上升到了最高點後,帶著拋擲力與自身的重量,向著前方因恐懼而下意識聚攏在一起的漢中軍步兵狠狠撲去。

鮮血之花再一次在漢中城外欣喜地盛開。在雷騎衝鋒路線的前方,原本密集的漢中軍士兵人群最前方驟然爆發出一片鮮紅,隨後整齊地塌陷了下去一大塊。一根根投槍整齊劃一地順著一個方向斜斜插在地面之上,其中的絕大部分身下,都扎著一具漢中軍士兵的身體。

儘管已經親眼看過了一次雷騎的投槍表演,但當距離拉近之後,其震撼力也變得比方才更為可怖。僥倖沒有被納入雷騎投槍打擊範圍的漢中軍士兵們,在投槍尚飛行在空中之時便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獃滯地站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目睹著面前的慘狀。由於帶上了戰馬的衝鋒速度,投槍出手之時的威力更超過了方才靜止不動的那一擊,而為了追求最大化的殺傷效率,雷騎在衝鋒之時的投擲往往都採用了更為平直的曲線……

如同被厲風所席捲著的暴雨一般,密集的投槍自前上方進入了漢中軍步兵的人群。鋒刃入肉的撲哧悶響此起彼伏,甚至壓倒了慘叫的聲音。藉助強大的衝擊力,一柄投槍在接觸地面之前往往在穿透一個人體之後,依然無法消減完自身的動能,而是繼續穿過上一個犧牲品,扎入下一個的胸膛。而有些時候,標槍則被第一具擊中的人體中的骨縫所卡住,將那個不幸的傢夥整個人帶起,平平向後飛去,與站在他身後的戰友一同穿成一串。

而在這一波投槍出手之後,雷騎卻並沒有繼續投出第二輪,而是以整齊劃一的動作自馬鞍上抽出了森亮的長刀。

「殺!」

沒有劈砍,沒有揮動,每一個雷騎的士兵都彷彿機械的木偶一般,在抽出了長刀之後,甚至連舉起它們的動作都沒有,而只是面無表情地反手持握著刀柄,將閃著寒光的刀鋒轉向前方,然後斜斜伸向自己身體的右側。

但……當面對這樣的步兵時,這卻是比劈砍更為有效的屠殺方式。

剎那間,雷騎便已經撞入了漢中軍步兵不成陣型的陣型當中。每一名騎兵之間都保持著精準的距離,使得它們的長刀能夠覆蓋最大面積的獵物,而又不會互相影響。兩千名雷騎猶如一根根梳齒所組成的發梳,掃過漢中軍士兵的人叢。

這裏不需要熱血的高喊與費力的揮砍,每一個雷騎士兵都只是低著頭,雙目死死地望著前方。緊握著長刀的右手沉穩而堅定,依託著馬鞍自身體右側橫出一道死亡之刃。當戰馬自左側衝過獵物的同時,右側的刀鋒已經藉助著衝力斬下了他的首級。僅僅只是一個交錯,留在馬蹄之後的便只有一個滾落在地的腦袋,與一蓬自空蕩蕩的雙肩之中衝天而起的血雨。然後,目光鎖定下一個獵物,微微調整一下刀刃的角度,迎接下一蓬血雨的飛起。

沒有抵抗。在第一波投槍落下之後,失去了武將統領的漢中軍士兵便已經完全喪失了鬥志。儘管明知道身後的城門已經緊緊關閉,但求生的本能還是催動著他們拚命地掉頭向城門的方向跑去。然而用兩條腿與四條腿賽跑原本就是毫無意義的舉動,最終的結果只不過是讓自己全軍覆沒的結局來得更晚一些而已。

偶爾也有一些腦筋稍微靈光一些的漢中軍士兵脫離了反身逃跑的大部隊,向著左右兩側奔逃而去,但這也絲毫沒有對雷騎的追擊造成任何影響。大部隊依舊如梳齒般緩緩推進,隻留下一地的屍體,而其中則自動地脫離出了一個個單獨的騎兵,向著側方亡命奔逃的漢中軍士兵追擊而去。當進入了二十步的射程之後,一柄投槍便會精準地自身後將獵物死死釘在地面之上,爾後,再自外側劃過一個優美的弧線,重新回歸到梳齒般的本隊之中。

在短暫的時間內,戰鬥便已經得出了結果。八千漢中軍全滅,而雷騎的損失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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