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我與墨戰將軍有事要說。」待那大夫整理好醫箱，慕清凝便朝著揮了揮手，輕聲說道。

「是。」有些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不過那大夫還是十分聽話的應了一句，隨即起身離去。

「墨戰，我不想走……」慕清凝仰頭看著墨戰，眼眸之中滿是淒涼。

雖知道這句話無法改變什麼，但是慕清凝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墨戰低頭迎上慕清凝那滿是期待的目光，心中一窒，如果可以，他亦不願離開。

兩人就這樣在水邊兩兩對望著，水潭之中水波粼粼，兩人影子映在其中，遠處的蘇七七和流風看著，竟有種說不出的淒涼之感。

「原來，他們兩個竟是相互喜歡。」蘇七七終於懂了，為何墨戰唯有在看慕清凝時，眼中才會露出溫柔之色。

「流風，我該怎麼做？」蘇七七轉過頭看著流風，蘇世衍那麼喜歡慕清凝，若是知道她喜歡的人是墨戰，定會十分傷心，那不是她想看的的結局。

可墨戰是東籬陌的人，她又不能對他怎麼樣。

「亂世起，四國之內再無安穩，公主又何必擔憂這麼多。」流風抱著長劍靜然而立，如今外面亂世已起，更何況東帝已亡，慕清凝若是知道這消息，怕是不用他們勸都會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崖底。

更何況墨戰是逍遙閣的人，註定了他們的身份便是不能在一起。想必墨戰也是一開始就知道了這一點，所以遲遲沒有與慕清凝在一起。

否則，依照東帝對慕清凝的寵愛以及墨戰的信任，怎麼會不讓兩人在一起，而讓慕清凝遠嫁西冥。

流風的話落在蘇七七耳中，讓她不禁一怔。

亂世起，四國之內哪還有安穩。

就連她，到時候亦會跟著被捲入這樣一場亂世之爭。這個時候，誰還能護得住自己的感情。

就連殘九與東籬陌，不也因為這場亂世之爭而分隔兩地。再相見時，也不知道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走吧。」靜立良久，蘇七七看了一眼水潭邊上的兩人，輕輕落在一句，便與流風無聲離去。

既然這崖底是彼此最後的安寧之處，那麼她又何必如此殘忍的奪去這一刻。

「清凝，對不起。」與慕清凝相視良久，墨戰終還是說出了那句抹殺慕清凝最後一絲希望的話。

一抹淒然的笑容自慕清凝唇間掠過，埋頭看著水中兩人的倒影，心底深處淒涼之意迅速蔓延。

「其實，有這一個月的回憶，已經很不錯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不是嗎？」仰頭將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慕清凝輕輕一笑，伸手拉住墨戰的手，輕聲說道。

「清凝……」聽聞慕清凝的話，墨戰隻覺得心中一陣悶疼。彎身坐在她身旁，伸手握著她的手，張了張口，喚出這兩個字之後，卻不知再說些什麼。

兩人相望的剎那，太多無奈斂於眸中。

墨戰忽然伸手將慕清凝攬入懷中，將頭埋進她的髮絲之間，多少話音不得不深埋在了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