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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攻的一百種方法》第34章 豪門(八)
章宇榮感覺到自己的左右兩邊都有人,正好把他夾在中間,讓他根本動不了,一點做小動作的機會都沒有。

他是平生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說一點也不害怕恐懼,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畢竟心理素質不錯,隻過了一小會兒,便已經冷靜了不少。

可這一冷靜下來,他卻隻更覺得徹骨的寒冷。

假如這只是單純的綁架,大概還不至於讓他有這樣的感覺,但他卻是因為追著章天禮過來所以才被綁架的,而且在被按到地上的時候,他分明看到章天禮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無動於衷……

這件事情,章天禮很可能也參與到了其中,甚至還以自身為餌來引誘自己上鈎,這才是最讓他感到渾身冰涼的。

車外的環境漸漸變得嘈雜了不少,不復之前的安靜,像是到了什麼人多的地方。

章宇榮在心裏默默地數著數,並且試圖感覺出這夥人究竟在往什麼方向開,一路上又經過了一些什麼地方,這對於被剝奪了視覺的他來說,難度有些大,但他仍然用心地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可是,現在的他沒有想到,在不久之後,當他弄清楚這些人的真正目的的時候,他就會發現,他此時在做的事情,似乎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車又開到了比較寂靜的地方,沒過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章宇榮聽到車門開了,然後他感覺到有人將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粗暴地扯開,他被驟然而來的強光刺得他一下子睜不開眼睛,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車內情況,他就又被人給放倒,強行抬出了車。

章宇榮眯著眼睛,只能隱約看見聚在他周圍的人的面孔,一個都不認識,全是一些陌生的臉。

他又看見自己被抬進了一棟大樓裡,然而這大樓一點也不像居民樓,反倒……像個裝修有些陳舊的醫院。

而且……他還看到了真的有三個穿著醫護人員服裝的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的口中忍不住發出唔唔的聲音,還拚命地掙扎了起來,希望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那三個醫護人員果然走了過來,但卻都只是隨便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個還對他身邊的人說:「請跟我來吧。」

章宇榮徹底呆住了,他根本搞不懂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很快他就被抬進了一間屋內,屋子裏空無一人,四壁雪白,小小的,卻並排放了四張鐵床,每張床上都鋪著看上去就硬邦邦又十分粗糙的床單被褥,顯得十分簡陋。

那些人把他抬到其中一張床上放著,他苦於嘴巴還被堵著,問不出滿腔的疑問,也發不出求救的聲音,又掙扎了起來,那些綁架他的人趕緊把他給按住了,但他仍試圖掙動,把鐵床震得不住的微微作響。

一個醫護人員說:「需要做入院檢查,要把他的衣服都脫掉,麻煩你們幫忙配合。」

章宇榮聽到這話驚得都要忘記掙扎了,他幾乎懷疑自己是否只是陷入一場匪夷所思的噩夢當中,不然,又怎麼會有這樣荒謬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但馬上就有人來扒他的衣褲,不管他怎麼掙扎都反抗不了,沒過幾下,他的衣褲就要被扒光,由於他的手腳還被繩子綁著,不能完全將他的衣服脫下來,於是又有人給他鬆了綁,再將他的身體死死地按在床上。

衣服被全部脫光的時候,他那修長健美的裸體徹底被暴露在了眾人眼前,若在往常,他並不介意人家看到他這具頗具男性魅力的軀體,但是現在,被這樣□地圍觀,他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恥辱,這令他臉頰都變得有些紅了,胸膛也止不住地上下起伏。

然而他被扒得這樣的光,卻沒有人將他口中的布團給拿開,他的嘴巴依舊說不出話來,只能從喉嚨裡不斷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他的裸體並未在大家眼底暴露太長時間,不一會兒就有人拿了另一套衣服開始往他身上套,他看見那是一套藍白豎條紋的衣服,顏色暗沉,模樣已不大新了,也不知被多少人穿過,看樣子分明就是一套病服。

這時候他已經放棄了掙扎,因為他已經明白了他再怎麼掙扎也掙不脫這麼多人,還不如先放棄反抗保存體力,以等待以後的機會。於是他被按著手腳,套上了病服。

病服穿好後,有個醫護人員從床板下拉出了一根黑色皮帶,往他右腿腳腕處一扣,然後又到床的另一邊乾同樣的事。

章宇榮本已決定暫時不再鬧騰,然而看到了他的舉動,霎時就忍不住了,可結果當然仍是徒勞。

轉眼間,他的手腳全被束縛在了床上,那些綁架他的人這才終於肯鬆開了他,不再按著他的手腳,他隻覺得剛才被他們按住的地方傳來一陣疼痛,恐怕已經是被他們給弄得青紫一片了。

這麼一把他固定好了,那些人居然紛紛往房間外走去,不過眨眼的工夫,就走得乾乾淨淨,一個也不剩,房間門的被輕輕關上,卻發出不輕的金屬聲音,章宇榮這才注意到,原來這房間的門是一種老式的鐵門,而且那縱橫的鐵條根根筆直,將門外的世界分割成了一個一個的小長方塊。

這裏真的好像監牢一般。

章宇榮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呼吸仍然沒能平穩下來,只因剛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根本讓他沒法平靜。

這並不是一起綁架,但這究竟又是什麼呢?

彷彿沒過多久,門外來了兩個人,房門再次被打開了,這兩個人進到屋子裏來。他們像是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與上回那三個醫護人員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推了一輛推車。

章宇榮再次發出聲音,他試圖讓這兩個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好把自己口中的布團給拿掉,但這兩人一個都不理他,只是兀自在推車上鼓搗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隻一會兒,章宇榮看見那個醫生拿起了一支注射器,往他手臂上打來。

章宇榮驚恐萬分,喉中的聲音愈發的大了,但是他什麼都沒能阻止。

那一隻注射器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打下去他就覺得彷彿有一股涼意順著那手臂爬了上來,接著身體中的力氣也隨之流逝了,他的大腦開始暈眩,有些止不住的想要閉上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了起來……

章宇榮緩緩地睜開眼睛,隻感到頭疼得厲害,身上也是一片酸軟疼痛,彷彿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他有些茫然,眼睛慢慢地轉動了一圈,他看了看眼前雪白的牆壁,又看了看一側的鐵門,最後他發現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正掛在他頭頂鐵桿上的輸液瓶,以及順著輸液瓶連到自己手背上的輸液管……

他這才猛地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頓時渾身抖了一抖,清醒了幾分。

這一切並不是噩夢,而是真實。

事到如今,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還不能完全確定。只有等到醫護人員再來,他才有機會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時間彷彿變得前所未有的漫長,每一秒都是那樣的難捱。章宇榮從未陷入過這樣的困境,現在隻如五內俱焚,心內焦灼的火焰已經燒到了他身體的每一寸,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受的。

他此時甚至連稍微將手腳的位置移動一下都做不到,因此連輸液也擺脫不了。他想要掐自己的手心,但手掌卻竟似握不緊了一樣,使不出多少力氣。

他看著點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心中終於生出一股絕望來。

這是一種對於自己明明正在受到殘酷的迫害,卻又無能為力、無法抗爭的絕望。這絕望排山倒海一樣的壓過來,幾乎要將他的精神和意志都徹底壓垮。

當那瓶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東西快要全部流進章宇榮的身體時,門外又有人來了,這一回來的還是之前那兩個人,他們來給章宇榮拔針。

這時章宇榮口中的布團已經被拿掉了,因此當拔完了針,章宇榮便開口道:「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

「章先生,您被確診為患有偏執性精神障礙,我們都是專業的醫護人員,來給您治療的,希望您能夠配合。」醫生說。

儘管之前就已經模模糊糊地猜到了一點,但現在真正聽到了這話,章宇榮還是恨不得想要放聲大笑:這麼荒唐、宛如荒誕劇一樣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在了他自己身上!

世上難道還有比這更無稽的事情嗎?

章宇榮壓下心中怒火,盡量保持語氣的平穩:「不好意思,我沒有精神病,你們這樣強行拘禁我,是違法行為,我希望你們能明白這一點,然後趕緊放了我。」

醫生卻笑了笑,安撫一般的說:「每個精神病患者都會說自己沒病,章先生,您需要好好治療。放心吧,一般經過治療,病情都會得到明顯改善的。」

章宇榮差點就要控制不住地大罵起來,但他還是忍住了,隻說:「我沒病,我是xx集團的董事長兼ceo,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我都能給。」

醫生的表情卻是不變:「關於您的身份呢,我們已經知道了,但您確實需要接受治療。」

「我是被人設計陷害,而且是被綁架了才進來的,你們不能把正常人也關在這裏,這是非法拘禁,這是要被判刑的,」章宇榮說著有些激動了起來,他掙動了幾下,又將鐵床弄得一陣響動,「你們快放了我,不然我出去一定要把你們都送進監獄,還要你們賠償精神損失費,賠到你們傾家蕩產為止!」

「先生,看來您需要鎮定劑。」

章宇榮眼見著注射器再次朝自己扎來,直接刺入了皮膚,他卻一點也阻止不了,他再次感覺到了一陣深深的絕望。

這絕望使得他的內心和*都徹底的無力了,他躺在床上,卻在這一瞬間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否還活在世上。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日光燈下,隻顯得這房間內的牆壁愈發慘白,讓人看得有些瘮的慌。

章宇榮覺出自己已經在這裏待了一天了,這個認知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顫抖。

在這一天中,他一直被束縛在床上,中途他提出過想要上廁所,但結果卻是被醫護人員直接把褲子給扒了,拿了個便器讓他直接在床上解決了,搞得他羞憤欲死。

而且,僅僅就是在這麼一天之內,他已經被強行注射了好些亂七八糟的藥物,他不敢想像,要是再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在這些藥物的影響下,他會變成個什麼模樣。

他想起了上輩子他曾經讓人給章天禮開過精神病診斷書,還將他給囚禁了起來,難道現在的這一切,就是章天禮送給他的回報嗎?

他的小禮,難道真的恨他恨到了這個地步,不惜將他當真送到精神病院來?

當初他雖然給小禮開了精神病診斷書,但他畢竟仍是將人好好地養在家裏,吃的穿的用的,沒有一樣是虧待的。他的小禮,卻難道真的比他狠心了這麼多?

他的心如被尖刀戳了一樣,好像每一次呼吸胸腔都在一跳一跳地抽痛著。現在再想到章天禮那張漂亮的臉,他總是忍不住會想到他最後見到的那個笑容,那是一個銳利得像一把刀一樣的笑,陌生得令他感到害怕。

他還忍不住想到當他被按倒在地的時候,章天禮居高臨下地瞥著他,眼神冷冷的,彷彿在看一樣無關緊要的東西。

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呢?現在他所遭受的這一切,根本就是他的小禮給他的報復。

他也許比自己更早的重生了,所以才能在自己剛重生過來,尚未察覺到任何事情的時候,給自己這樣沉重的迎頭一擊,並且大獲成功。

但是,就算是這樣,這些痛苦,他章宇榮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承受下來?

那數目龐大的家產,他又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手?

小禮既然不聽話了,他就沒必要再完全溫柔地對待他。

他一定會想辦法逃離這裏,然後,他就要讓他的小禮為這件事付出代價,並且最後在他身下哭著向他認錯。

章宇榮開始思考逃跑的方案,並且時刻留心著逃跑的機會。但是想出來的方案可行性都不高,而逃跑的機會,也根本看不到。

他所在的這間屋子,真的就好像一個牢房,房間的門類似監獄的鐵門不說,房間內唯一的那扇窗戶上面,也被插上了一根一根的鐵欄桿,欄桿與欄桿之間的距離大概只有十厘米,根本杜絕了讓人從窗戶爬走的可能。窗外是這家醫院的大院,即使往外求助,也很難有路人會發現,而且,這裏本就是精神病院,又有誰會去理一個精神病患者呢?恐怕便是看見了,也只會想遠遠地躲開吧。

在一開始,他們一直把他鎖在床上,他連翻身都做不到,更遑論逃跑了。過了好幾天,他們看他不怎麼鬧騰了,於是才放開了他,給了他在屋內轉悠的自由。但每一次醫護人員來給他做治療,都是一次性來四五個,把他看得密不透風,完全不可能趁這種機會逃走,至於和他們講道理又或者是以利誘之,也是完全行不通。

章宇榮在這裏,每一天過得都是煎熬無比。他從小被富貴人家收養,一直過的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像這裏這樣惡劣的生活條件,他是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而更要命的,則是他被束縛住了自由和被逼迫著治療。

在最開始他根本不願意接受治療,於是每次都奮力地反抗,但當然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在被強行灌藥、注射、輸液了多次之後,他們開始對他進行電擊治療。

電流竄入的那一刻,章宇榮才終於知道了被電擊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那彷彿是萬蟻蝕心,又彷彿是千萬支利劍穿過身體,讓人生不如死。在那個過程中,他幾乎要將牙齒咬碎,到最後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在這樣的折磨之下,他發現似乎只有配合治療才能讓他們少折騰自己,於是他開始不再反抗,也就是在他停止反抗,顯示出一派承認自己有病,願意積極配合治療的模樣之後,這裏的醫生才決定放他在屋子裏轉悠的。

他默默計算著時日,每一天的增加都讓他感到一陣恐慌,當他進來的時間達到了二十天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有快要崩潰的趨勢了,他甚至想,這樣的日子,假若再過上一陣,他會不會真的被這群狗娘養的逼成一個精神病?

或許,在這裏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就只有他這間病房裏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其他的病友了吧。

這一天是第三十天,正好是章宇榮入院一個月,章宇榮正坐在床上發獃,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心內頓時一驚。這些日子,只要是聽到腳步聲,他都會忍不住心跳加速,即使這不一定是醫護人員要來他這間病房——他這間病房位於這條走廊的最裏面,但只要是有人在走廊上走,他這邊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但這一回,醫生的確是來了他的病房,並且,來的居然還不只是醫生。

當看到跟在醫生後面的人的時候,章宇榮渾身頓時都僵硬了,他的眼睛再也無法從那個人臉上移開,他直直地盯著他,彷彿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臉上灼穿一個洞一樣。

章天禮卻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眼神,他快步走到床前,反而朝章宇榮露出個笑容:「哥,我來接你出院了。」

他笑過之後,臉上卻又浮現出一點心痛和擔憂的模樣,說道:「哥哥,一個月不見,你瘦了好多,回去可要好好補補才行啊。」

章宇榮見他如此,震驚無比,但他到底也不是一般人,立刻就也微笑起來:「哥哥沒事的,小禮別擔心。」

「哥哥沒有想到今天可以出院吧?」章天禮似乎又很高興地說道,「其實前幾天醫生就告訴我們說,你恢復狀況良好,大概在今天就能出院了,不過,我讓他對你保密,好在今天來給你一個驚喜呢。」

「真是好大的驚喜,」章宇榮也是一副開心的樣子,「那我們快些回家吧,你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我有多麼想念你。」

「我也想念哥哥呀,」章天禮說,「對了,我把你的衣服都帶來了,你趕緊換上吧。出院手續叔叔已經給你辦好了,你換好衣服我們就可以走了。」

於是,二十多分鐘後,章宇榮已經坐在了回家的車裏。

章天禮就坐在他旁邊,眼睛微微看向窗外,他的側臉沐在陽光裡,整個人帶著一種少年的青春氣息,顯得格外的好看。

章宇榮凝視著他,心裏卻湧起一股煩躁,隻恨不得就在這裏把他壓倒在身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得半死,再把他扒光了狠狠地乾,乾到他渾身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跡,哭著求饒為止。

或許是察覺到了章宇榮的注視,章天禮忽的轉過了頭來,看向章宇榮。

章宇榮微微一怔,習慣性地沖他一笑。

章天禮卻竟然也笑了起來:「哥,你能出院,我很高興。可是醫生說,像你這種毛病,很容易複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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