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收了功力，隨即解開了千雙的穴道。

虞千雙寒居雪山，修習千載，雖不及凌兒的武功和醫術，但也耳濡目染，懂些醫術的。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探了探凌兒的脈相，果然很弱。由此看來，凌兒現在的從容和淡定只不過是外強中乾的表現罷了。

「快，坐下調息！」虞千雙趕緊扶凌兒坐下。

凌兒沒有拒絕，任由千雙扶她席地而坐。落座後，她沒有言語，立即閉目盤坐調息。

約莫一個時辰後，她才睜開眼，眸光清澈，依舊烏亮璀璨。

虞千雙觀凌兒似乎無甚大恙，終於安心了些許。鬆了口氣，她卻依舊掩不住言語中的忐忑：「小凌，你真沒事？」

「你不都看到了？能有什麼事？」凌兒笑道。

「不可能，魔女故意借我之身達到對付你的目的，你替我清除了身上的魔氣，不可能自己毫無損耗。」虞千雙不過輕信。

凌兒淡笑道：「我的醫術你還信不過？一小撮兒的靈氣就能救人。」

「小凌，說實話。」虞千雙知道，若是凌兒有意隱瞞病情，憑自己的醫術是無法追究凌兒病情的。倒不如，直言相問，以期凌兒如實相告。

凌兒無所謂地道：「不過損了些靈氣而已，我這不是好好的？」

「不可能，我不是常人，魔女更不是善類，經過剛才這茬兒，你不可能毫髮無損。」虞千雙說什麼都不信。

「我都說了沒事，你信不過我？」凌兒嗔怪道。

虞千雙將信將疑，而後猛然驚醒，頓時臉色大變，忙問：「你該不會……廢了自己的護身靈氣？」

只有這樣，讓靈氣與魔氣同歸於盡，才能藉助至純至凈的靈氣消滅魔氣，並同時阻止受魔氣侵染的靈氣損耗自身。

意識到這裏，虞千雙面如土色，踉蹌倒退。她知道，一切定如她所料。凌兒當下，怕是內力虧損，靈氣消耗殆盡了……

是該說她們心心相惜，處理問題的意見一致，還是該怪她之前試圖用同樣的方法以至於給了小凌以啟發？倘或真是自己給小凌提了醒，鑄就了小凌之後破釜沉舟的舉動，虞千雙絕對難以原諒自己！

凌兒卻面不改色：「總比丟了性命來得強吧？」

「小凌！」虞千雙急壞了，趕緊拉著凌兒往前走：「快，趕緊回雪山！」

沒有了靈氣的凌兒，就如同離了水的魚，豈能久存於世？

凌兒搖搖頭：「現在沒有雪玉珠，雪山尚且不能自保，根本無法再聚合足夠的靈氣助我恢復。」

「你怎麼辦？」虞千雙直覺萬念俱灰，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似的。

如果是往常，她還能消耗自身的靈氣暫時替凌兒穩住內力。現在倒好，被墨冰的魔氣一攪和，她們倆現在都沒有足夠的靈氣可供使用。自己身上這點兒殘存的靈氣，對凌兒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據我所知，仙域島上有種幻靈心草，對寒靈之氣重聚有極好的效果。」凌兒平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