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這天，雷鳴電閃，烏雲遮日。

沉悶的低氣壓，讓人覺得心情十分壓抑。

整座京城彷彿突然之間變成了空城，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凌兒和擎天牽手漫步空巷之中，任憑勁風颳起衣袍，雷鳴肆意荼毒雙耳，兩人心情頗佳。

「多少年了，京城沒有如今日這般消停過。」皇甫擎天唇角微勾，笑嘆道。

凌兒亦微笑回應：「看樣子，我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咻咻！」

正在此時，背後一支鵝毛飛鏢射了過來，目標正是凌兒背心。

前方，手牽著手的兩人雖然都背對著飛鏢的方向，卻都是絕世的高手。這等小狀況對他們而言，根本就不具任何威脅性。

反手一撈，皇甫擎天便將那支飛鏢攥在手中。

緊接著，他們迅速瞟了眼四周，目光不約而同地定格在左前方的某間房舍一角。

他們並沒有立即追上去，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皇甫擎天手中的那支飛鏢之上。

這支鏢與尋常的飛鏢並無二致，只不過鏢衣有些特別，是以信箋摺疊成的鵝毛鏢衣。

很顯然，這隻鏢的真正目的並非是攻擊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重點在鏢衣上面。

皇甫擎天取下鏢衣，小心翼翼地展開，湊在眼前一看。

「什麼東西？」凌兒見皇甫擎天表情微變，眸光閃爍，不由得好奇起來。

皇甫擎天沒有吭聲，轉手便將信箋交給了凌兒。

凌兒將之擱在眼前一瞄，語氣中難掩驚訝：「池鵬凱？」

「見麽？」皇甫擎天徵求凌兒的意見。

凌兒不以為然地道：「既然人家約了，見上一面又何妨？」

皇甫擎天最喜歡凌兒這種灑脫的氣度，天不怕地不怕的，率性可愛。

於是，兩人照著信箋上的提示，找到了京城外一間廢棄的農家小屋。

虛掩的破門內，簡裝素服的池鵬凱昂首而立。

「見過王爺，王妃。」

時移勢易，沒想到，此番見面池鵬凱居然如此謙卑恭敬。

皇甫擎天沒有吭聲兒，只是細微地挑了挑眉。

凌兒笑道：「池丞相專程邀我們前來，想必不只是問禮請安那麼簡單吧？」

「王妃快人快語，那池某也不再含糊。微臣隻想問王爺一句，王爺可有改天換日的念頭？」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池鵬凱倒也聰明，知道來個直截了當的，比拐彎抹角強多了。

皇甫擎天聽罷，臉色沉鬱詭異，顯得高深莫測。

依舊是凌兒代其發言，反問池鵬凱：「你是皇帝的近臣，多番跟我們接近，就不怕皇帝起疑？」

「微臣能跟王妃多番接近，算起來不也是王妃的意思？若非王妃力促，池某也斷然不會跟王爺和王妃接上頭。」池鵬凱語氣平緩，看似內心平靜。

凌兒笑了笑，話中有話地問道：「池丞相覺得，當今的炎月平靜麽？這樣的天若不換換，百姓還能活得下去？」

「這麼說，王爺是有意問鼎九五至尊的寶座？」池鵬凱的嗓音中突然有了忐忑。莫非，他之前猜測有誤？他一直以為，洛王對權勢並不過分熱切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