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加入這場混亂？」這是凌兒預料之外的。

「對王爺和王妃來說，這齣戲裡沒有混亂。」池鵬凱一針見血地道。

這倒也是。

凌兒和擎天的思路很清楚，就是製造點小麻煩，讓朝廷處於紛亂之中，轉移皇帝的注意力，讓其無暇顧及洛王府的動向。

對於身處宦海數十年的池鵬凱來說，當下洛王府所使的招數並不高深，他能看透也在情理之中。為此，凌兒和擎天表情平靜，毫無驚訝之色。

池鵬凱見兩人沒有搭話，兀自續道：「要做什麼，二位盡可放手去做，我自會困住皇上。」

話音落下，池鵬凱轉身離去。

皇甫擎天幽深的眸光望著池鵬凱遠去的背影，嘴角悄悄上揚。

對於池鵬凱的出現，凌兒早有預料。對於池鵬凱今日的種種反應，凌兒也覺得十分平常，所以並不如皇甫擎天那樣盯著池鵬凱的背影目露探索。

現如今，她對擎天的反應倒是頗有興趣。

「怎麼？你不信他的話？」凌兒以閑聊的語氣輕聲詢問身旁的皇甫擎天。

皇甫擎天收回放在遠處的視線，轉過頭來，朝凌兒笑道：「凌兒尚且能相信他，我如何信不得？即便我不信他，我也該相信凌兒的智慧。」

「油嘴滑舌。」凌兒沒好氣地嗤哼道。

他抿嘴淺笑。

她有些難為情，鼓起腮幫子，故作粗魯：「好笑嗎？一看就笑得賊！」

「有麽？」他一臉的無辜。

凌兒翻了個白眼：「還裝。」

「好，我不笑。」他拉起臉，抿緊嘴，當真嚴肅起來。

翻臉比翻書還快，果然是神人！

見他如此聽話，凌兒倒覺得自己著實有些霸道過分，連人家的表情喜怒都要干涉。

於是乎，她放柔了表情，語氣也溫和了許多：「說實話，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麽？」

「什麼明顯？」他隨口問道，注意力還停留在她閃閃發亮的眸子裡。

凌兒無可奈何地加大了音量：「當然是對池鵬凱的態度啊！你怎麼了？還走神兒。我說的話很無聊麽？」

他心思敏捷，反應很快，剛才還沉浸在她精彩變幻的表情中，下一刻又能準確地說出她想要的答案：「當然不明顯了。我的凌兒是誰，神秘莫測的雪山神女，怎是世人可以隨意猜度心思的？不過，我是例外。」

「臭美。」凌兒無趣地癟癟嘴。在擎天的面前，她簡直就像個小透明，什麼心思都瞞不過他的目光。

擎天習慣性地抬手，用修長的食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點了點，愛憐地道：「就你這點兒心思，還能瞞得過我？就沖你剛才對池鵬凱那副愛搭不搭的表情，不明擺著將人家的反應給事先料中了？」

「呵，這話可不對。剛才跟池鵬凱說話最多的人，那是我，不是你。要說愛搭不搭，應該是你才對。」凌兒調皮天真地辯駁道。

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能露出這等小女兒的姿態。在外人面前，神秘如她，光芒封藏，哪兒是這麼容易露出真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