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短短的一個字，於皇甫擎天而言，便是意味著整個世界。

他有些貪心，不願意太快結束這個美好的話題。

待心潮平定，他又問：「什麼時候？」

他是問，她什麼時候愛上他的？

她勾唇淺笑，神思飄遠，許久，才低低地回了聲：「很久很久以前……」

「我們前世有約？」以往，他不信前世，但遇到她之後，他信了。因為，他願意與她生生世世，長長久久。

她的語氣裡，有著難掩的遺憾：「只可惜，你已不記得。」

原本，她一直在期待他記起她的那一刻。那種異世重逢的驚詫，失而復得的喜悅，一定相當相當地令人沉醉。

隻嘆世事無常，天不憫人，讓她白等了那麼久。

等待的滋味兒，並不好受。

是以，在看到他眸子裏因為等待她傾吐心聲而出現焦急的一瞬間，她所有的堅持蕩然無存，毫不猶豫地告訴了他，關於她的所有心意。

不過，也無所謂，遺憾有時候也是一種美，一種帶著殘缺的美，美得更讓人印象深刻。

他抓起她的手，讓她的掌心貼在他的心口處，用狂烈的心跳告訴她：「不管記憶如何，我的心認識凌兒。」

記憶可以抹去，然而心底深處，那份兒扯不斷的牽掛卻永遠不會消失。

即便相隔遙遠，他們不是照樣異世重逢？

即便沒有了往世的記憶，他不也照樣認定她是唯一妻子？

池凌兒咧嘴笑了，笑容若新荷盛開，清雅絕麗。

看著這抹笑，他的心，滿滿的，都是感動。

俯下頭，他緩慢地湊近她的小臉兒，將自己的面容完完整整地映入她那雙燦若星子的烏眸。

這樣，他會覺得，他們已然不分彼此，情意相溶。

臉與臉的距離太近，彼此的呼吸都被對方感知，陣陣氣流拂面而來，更傳遞出極致的魅惑。

情難自禁，他盯上了她的小嘴兒。

「凌兒……」嗓音有些沙啞。

「嗯。」她出於本能地回應，腦子早已處於空白狀態。

閉上眼，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王爺！」

哪曉得，門外突然來了句煞風景的叫喊。

池凌兒慌忙推開皇甫擎天，臉上那抹紅色未褪，眼神仍舊泛著迷濛之色。

到嘴的肥肉就這麼飛了，皇甫擎天氣得內傷。

大步走向門口，猛地拉開門，便看到一名佩刀侍衛站在房外。

蒙雁山那傢夥估計是之前察覺到房內氣氛有點兒微妙，所以聰明地閃人了。門外無人守著，也難怪侍衛會扯著嗓子喊人了。

「何事？」皇甫擎天皺著劍眉，沉聲問道。

侍衛趕緊稟報：「廚房那頭，有人被冰水凍傷，虞姑娘讓屬下趕緊請王爺過去。」

「凍傷？」都化成水了，還能凍傷人？

侍衛們連忙點頭：「是，王爺。三名搬水的弟兄都被凍傷，現在都昏迷在榻。」

「千雙都沒辦法？可見傷得很重。擎天，趕緊去看看」說著，池凌兒已經先一步跨出了房間。

皇甫擎天黑著臉跟在後面，心裏甭提多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