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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魔女根本就是心不定，劉晨在屋裏洗澡，跟媽媽打電話如同做賊，「媽媽，沒有其他事，我就先把電話掛啦。」

「你這孩子，急什麼呀，媽還沒說完呢。」

「哦，媽，您說！」母子間的對話也透著客氣，當真是範本一樣。

「媛媛，你也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啦，下面媽媽要跟你談一件很重要的事，關乎你接下來的人生，還記得媽媽曾反覆跟你叮囑，女孩子一定要潔身自愛，跟男孩子保持距離，你還記得嗎？」

語氣嚴肅，顧魔女本來就緊張，這一下差點整個人軟倒在沙發上。

「以前呢，爸爸媽媽一直不允許你談朋友就是覺得不穩定，每年有多少大學生因為畢業各奔前程一分兩散，然而現在不一樣了。」

顧媽媽跟女兒談論這個話題的語氣有些怪。

「你可以試著跟男孩子多接觸看看，談3到5年的戀愛後結婚最好，感情穩定，年齡也最適合生育，爸媽現在正式允許你談朋友了，同事裏有沒有合適的小夥子？」

說起這個問題，顧魔女很害羞，父母對男女大防一直嚴苛，也不是一下子說放開就放開，撒嬌道：「媽，我還想多奮鬥幾年事業呢，感情的事先放放再說吧。」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媽跟你說這麼多都白講了呀，你現在到了該談對象的年紀啦，正是最好的年華，萬一耽誤成老姑娘就不好找了，聽媽的話，同一屆分配學校的男同事有沒有不錯的小夥子？」

「沒有！」顧魔女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前幾年進來的呢？」

「也沒有！」

「說的什麼傻話，難不成你們學校的男老師都是香餑餑呀，一個單身都沒有，傻丫頭，既然如此，我和你爸都發動叔叔阿姨給你介紹啦，這個周末別忘記回家！」

恐怕這才是正題吧，顧魔女頗有些無奈，她班級群裡一群小夥伴還在聊這個話題呢，都說被父母逼迫相親，顧魔女當時還慶幸這種事離她很遠，沒想到馬上就輪到了。

「媽，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到什麼年齡就該做什麼事，也沒讓你談呀，先認識幾個小夥子聊著，爸媽先給你把把關，家世人品都信得過，知根知底，女孩子才不會吃虧，懂不懂？女孩子一定要自愛，否則將來會不幸福的，現在的社會風氣很壞……」

「好啦，媽，我這周末真有事，我們學校高三最後一次模擬考試，我要批改試卷呢。」

「那好吧，下周一定要回家。」

「高考前都不能休息啦。」

就在這時，廁所那邊傳來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有沒有浴巾呀？」聲音清晰地透過電話傳到了顧媽媽的耳朵裡，頓時腦袋就嗡的一下炸開了。

「這是誰的聲音？」顧媽媽的聲音陡然就是高八度，急速升高的聲音尖銳的波峰刺的顧傾然耳朵嗡嗡，腦袋更是一片空白，簡直就跟偷東西被抓一樣，到底是純潔如一張白紙、傳統的女孩子。

「在你宿舍裡？還在洗澡？媛媛，到底怎麼回事？你到慶州一中教書，怎麼就……怎麼就如此不知自愛。」顧媽媽情緒很激動。

「是……是隔壁傳來的聲音，我……我宿舍裡就我一個呀。」顧魔女的冷汗瞬間就佈滿了額頭，臉上火辣辣的滾燙。

如果不是劉晨真是她房間裡，聽了媽媽這樣的訓斥不大哭一場才怪呢，就是如此淚珠子也在眼眶裏滾動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如此機智地編了這麼一個瞎話。

顧媽媽也是一時急昏了頭，自己的女兒從小管教嚴厲，主要是被衝擊到了，這時冷靜下來一想也覺得不可能，語氣柔和了些。

「那就好，媽媽剛才話說重了些，但是女孩子一定要自尊自愛，跟男孩接觸一定要保持距離，起碼半年的穩定交往才能拉手，一年以上才可以輕輕的擁抱，兩年的磨礪，性格脾性和諧，水煮交融方才能接吻……」

顧魔女既無奈又尷尬。

「起碼訂婚之前，絕對不能單獨帶回家裏，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很容易衝動，明白嗎？萬一一個把持不住發生了不該做的事，追悔莫及，到時候女人的一輩子都毀了。」

「媽，我……我知道了。」

「顧老師，我已經洗好啦，有沒有浴巾呀。」劉晨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顧老師的動靜，隻得從廁所裡伸出腦袋來喊道，還以為她睡著了。

顧魔女真是嚇死了，幸虧她機智聽到劉晨的叫喊就馬上掛掉了電話，也不知道媽媽到底聽到沒有，嗔道：「瞎說什麼？」

電話那邊馬上又打過來了，顧傾然只能停止訓斥劉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顫抖地接通了電話，

顧媽媽音量有些大，「媛媛，怎麼突然掛斷了電話？怎麼回事？一點禮貌都沒有，剛才是誰的聲音？」

看來還是讓媽媽聽到了一點，腦筋急轉，「手機早上摔了一下，信號老是出問題，自動掉線，上網都連接不上，哪裏有什麼聲音啊，宿舍裡就我一個人，您肯定聽錯了。」

顧魔女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沒想到能編出這樣的瞎話來。

顧媽媽狐疑了好一會兒，剛才明明聽到聲音的，見也問不出來，又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坐在沙發上，顧魔女這才發覺整個後背都是汗水，渾身有些癱軟虛脫，真是嚇得不輕，起身給劉晨拿了浴巾，敲了敲門直接粗魯地扔了進去。

劉晨穿好之後出來就看到顧魔女手裏拿著一把刀正在揮舞，連忙說道：「顧老師，我什麼都沒聽見呀。」

「哼，你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

「你放心吧，半個字我都不說。」

「要喝什麼果汁？番茄還是蘋果？」

原來是在切水果榨汁，好嚇人。

顧魔女把一杯果汁遞給他的時候，劉晨都喝不踏實，咕嚕嚕喝下去差點兒嗆到。

這個夜晚註定是不那麼平靜，有人歡喜，有人興奮，有人擔心，有人睡得很香，有人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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