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南辰大學打架的事，有圖有真相，快看呀。」

倪步快速瀏覽了一下，也很訝異，「這是老闆的手筆？」

金冬兒樂道：「除了他還有誰啊，真是會惹事兒，這一次不是去參加學術會議嗎？怎麼打架啦。」

倪步幽幽地說道：「大概是學霸的人設太久了，老闆膩煩了吧，又有誰規定學霸就得是溫文爾雅的書獃子呢？」

「也是。」

南辰大學的BBS炸鍋了。

「帥炸，真功夫呀。」

「那必須真功夫，我江大學弟威武。」

「你江大怎麼跑到我南大了？」

「不服？那你也到我江大來，分分鐘虐死。」

大批量江大學生衝到南辰大學BBS，相比南辰大學，江大學生還是很有優越感的。

「南辰大學的男生都太疲軟，只能靠我江大陽剛霸氣男拯救了。」

「嘿，誰不知道你們是男陽公學，字面上男女比例都是七比一。」

南辰大學同學好一頓嘲笑，南辰大學的男女比例還是很協調，而江大就比較離譜一點，不過附近有個江海師範大學，極大改善了比例。

網絡上吵得不亦樂乎。

劉晨來到會場，大家正在討論學術問題，自然對一場學生之間的鬧劇一無所知，而江炎一直讓同學關注體育場的結果，此時他已經知道，看到劉晨走來，他的眼神很怪異。

陳閱在劉晨旁邊也透著喜氣。

江炎忍不住走過來，低聲道：「或許體育場才是適合你的地方，這裏可是學術年會。」

劉晨笑了，道：「不是你邀請我來給你批評指正嗎？所以我來了，你的報告開始了嗎？」

江炎看了一下手錶，依舊傲氣道：「還有一刻鐘，那你就過來吧。」

說完，他就離開去準備了。

陳閱樂道：「一個小孩子的成果，你還真去聽嗎？」

劉晨聳了聳肩，「說話總要算，我得去批評指正他一下。」

「那我也去看看，哈哈，你別看常老闆平時笑呵呵，每周開例會，那嘴巴毒得不行，我也看看你跟平時一樣不。」

那真是。

很多學者在日常生活與討論學術問題時的狀態截然不同。

智能電網方向的分會場。

到了講解的時間，江炎走到台前。

開始講之前，他看到劉晨坐在那兒，遞過去一個示威的眼神，那意思，這可是高深的學術問題。

這是一個計算機模擬的模擬研究。

無非就是提出一個理論，模擬完成，得到幾幅圖標，填上一些理論描述，掛幾個看似很牛逼的公式。

江炎的PPT做得很好，效果和圖片都很豐富，講解也抑揚頓挫。

他說完，便是熱烈的鼓掌聲。

分會場，一般難有熱烈的討論，除非是大咖。

尤其江炎的PPT上掛著張政的智能電網研究所的LOGO，誰也不會不給老張面子，故意刁難他手下的人。

只有兩位提出一點點旁枝末節的技術問題，比如模擬軟件的結構佈局，比如參數設置，這些根本不觸及核心。

實際上，僅僅幾分鐘的講解，也難以完全理解。

即將結束，江炎看了劉晨一眼，很騷氣地問道：「還有哪位專家有問題嗎？」

陳閱也好奇地看了劉晨一眼，難道他脾氣那麼好？

劉晨一擺手，道：「以往的研究思路通常都是從數理推理出發，以研究眾多數理之間的內在推理關係，從而找出最小的幾個基本數，以達到目的。但是這種方法太難以用數學語言描述，而且很難解決其中的窮舉問題。」

江炎皺了皺眉，有點懵。

劉晨繼續道：「我一直都很喜歡風，就如同人一樣嬗變，清風拂面就如同女人的手輕輕撫摸，感受到那一抹溫柔，當然，暴怒的女人，就如同狂風之後通常都跟著暴雨，龍捲風更是具有極大的能量，能夠摧毀鋼鐵之軀。」

江炎心說，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管是風，還是女人的性情，都是很難捉摸的，你永遠也無法知道下一時刻的數值，同理，你永遠也無法猜測一個女人下一時刻的想法，這都是典型的隨機變數，都是無法用嚴密的理性分析得到下一時刻的確切結果，但是隨機變數，卻能夠通過功率譜密度分析判定出能量的分佈規律。」

……

十分鐘是很短暫的，劉晨的發問更像是在闡述，講解思路很獨特，從日常遇到的問題入手，用女人來比喻隨機變數，引起大家的興趣。

不得不說，這樣解說成果，很對專家們的胃口，一個個聽的津津有味，這幫傢夥都屬於理論派，寧願花費大量的時間研究女人的模型，也不願意實際買束花或者搞個浪漫的燭光晚餐討女人的歡心。

有幾個人似有所悟地點頭。

陳閱本以為劉晨在東拉西扯，聽著聽著似乎有些思路，思考著。

江炎忍不住道：「我們這是學術年會，不是什麼《知音》或者女性雜誌，不是讓你來分析女人的心理活動的。」

劉晨道：「我不是在講什麼女人，而是在講隨即變數，你整個模擬的基礎就是一個隨機變數，而你選擇的隨機變數根本就不正確，不適用，所以你後面那些變換全都無意義，你所闡述的理論和結果都是錯誤的。」

太狠了。

不是說你哪一點有毛病。

而是，你根本就一點對。

一開始就歪了。

江炎根本不去思考劉晨的話，其他專家卻在思考，此時議論起來，如此看來，確實基於的起點就是錯的，那麼後面走的路全都偏離了方向，最後竟然得到看似有效的結果，那就有問題了。

涉及造假，還是偶然的分析結果。

「你……你胡扯。」

江炎憤憤不平，「我帶電腦了，我的電腦裡就有模擬軟件，我可以馬上驗證給大家好，事實勝於雄辯。」

劉晨淡定道：「對，事實勝於雄辯，不妨現場模擬一次給大家看看。」

徐燦此時臉色鐵青地出現了，本來他也在一個分會場介紹自己的成果，得知江炎被攻擊就好奇地過來看看，畢竟江炎不僅僅代表自己，若是學術出問題，張教授的面上也不好看，甚至有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