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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197 著了道了
他不說破還好,這一說徐鏞就掩飾不住難色,臉色不但更紅了,而且雙臂都還隱隱地發起顫來。

徐瀅皺了眉,正要開口,陸翌銘道:「你這樣子不對勁,快回房去歇歇。」

徐鏞沒有拒絕,金鵬連忙過來攙著他往房裡去了。

陸翌銘揉了揉額角,似乎也有微醺。他抬眼望著眼巴巴直瞅著徐鏞離去方向的陸明珠:「你吃好未?若吃好了我們就去前頭坐坐,等瀾江醒醒酒,我們就去看戲去。」

又與徐瀅道:「我們還是去看看,小廝們未免不盡心。」

徐瀅正有此意。她也覺徐鏞醉得太快,因著早就打算下晌去看戲,因此桌間的酒不過備了一斤而已,而且還沒喝完,徐鏞這就醉成這樣,他酒量是有多差?

陸明珠這裡也熱心地要跟上去,被徐瀅拒絕了。

徐瀅喚來蘇嬤嬤和畫眉招待陸明珠往楊氏屋裡去,兩人則往拂松苑而來。

一進院門便見金鵬扶著徐鏞跨進了房門,等跟著進了門,濃濃酒氣便就撲面而來,一路還伴隨著徐鏞呼哧呼哧的粗重氣息。

徐瀅連忙跟著他們繞過屏風進了裡屋,徐鏞坐在炕沿上,不光臉頰,就連脖子以及露出來的兩隻手都已經染紅,而他雖然神智還很清醒,但卻明顯地坐立不安,一面煩躁地喊人上茶,一面去扯自己的衣襟。

「哥哥酒量怎麼這麼差?」

她疑惑地走過去,接了石青倒來的茶親手遞給他,一面又著他去端醒酒湯。

陸翌銘想找東西給他擦把臉,看看只剩下個金鵬,便說道:「還不快去打熱水?」

徐鏞沒理他們,把茶灌下肚,仍是覺得熱,一面越過徐瀅去取桌上的摺扇狂扇,一面吃著茶。

陸翌銘將他扶著躺下,給他除了鞋,跟徐瀅道:「我去洗個手,你先幫他擦擦汗。」

徐瀅答應著,端了茶壺過來,一杯接一杯地遞給徐鏞,又拿帕子去擦他額角的汗。然而當她的手觸到皮膚,他的呼吸就更粗重了,而且徐瀅還沒動兩下,他就突然間坐了起來,咬牙瞪著她,左手也如鐵鉗似地緊緊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怎麼了?!」

徐瀅嚇了一跳,他渾身緊繃,手掌滾燙如火,彷彿馬上就要燃燒起來!

「出去!」徐鏞咬著牙,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都在顫抖,聲音如同鐵縫裡擠出來一般!

徐瀅僵住沒動,因為手被他鉗著根本動彈不了!

徐鏞抬起頭,用發顫的聲音又吼了一遍:「出去!」他兩隻眼已經變得通紅,整個人已經顫抖得厲害,兩隻手臂肌肉鼓脹,彷彿隨時都會撐破衣裳!而他握緊的雙拳更是充分表明他在忍,而且已經忍得十分痛苦!

他也想放手,這是他妹妹!但他身體已經有些不受控制,一鬆手他就會往前撲!

「出去!」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這麼說!

徐瀅一顆心也是綳到了極限!

眼前的徐鏞已經不是徐鏞,而彷彿化身為另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

他眼裡的狂躁太明顯了!那就好比餓三個月的狼突然看到了一塊肉!

她不是三歲孩子,這哪裡是什麼醉酒的樣子,這分明就是慾火難忍的樣子!哪裡有喝醉酒的人動作這麼敏捷這麼需要剋製?!

她又不是不懂風月,前世裡茶酒裡下藥勾引男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她見的不要太多,他這分明就是被人下了葯!

而且還是下了勁道很足的葯!

她掙扎了一下被他緊緊鉗住的手,掙不脫!扭頭看到桌上筆筒裡的剪刀,不假思索繞開先拿過來執在手裡,然後嘶聲大喊:「金鵬!來人!快來人!」

但是門外並沒有聲音!

金鵬去前面廚院裡打水了,石青去了煮解酒湯!院子裡當然不只有他們倆服侍,除了沒有丫鬟,還有兩個粗使婆子和兩個長隨!但他們居然都不見了蹤影!

徐瀅真是沒遇見過比這更讓人難堪的局面了!

如果面前這人不是徐鏞,那她必然已經在他胳膊上扎出無數個洞,可她偏偏不能這麼做!

而且徐鏞也在忍,他整個人都在發抖,額頭上青筋出來了,汗也大滴大滴地冒出來了,眼望著地下,眼神時而渙散時而凝聚,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只是鉗住她的手腕而已,而並沒有靠近她半分!

而他在鉗住她的同時還在把她往遠處送,只是遲遲也沒曾成功!

「徐鏞——」

「我不知道著了誰的道,你先出去,讓人給我弄幾桶井水進來!外面的事你先撐著!」他口乾舌燥,眼神也比剛才更幽黯,抬頭沖她低吼著,然後還沒等徐瀅反應過來,他突然就起了身,兩手緊揪著她的胳膊,將她直接從窗戶裡扔了出去!

從窗戶……

徐瀅四仰八叉跌在窗戶下,捂著摔疼了的腰站起來,望著已經砰地關起來的窗門半日也沒能找回呼吸!

徐鏞被人下藥了!在他自己家裡!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她回想起陸明珠先前百般巴結的模樣,目前倏然變寒!

「爺!爺!」

屋裡傳來金鵬的聲音,以及桌椅打翻的聲音,更還有徐鏞狂躁難忍的聲音!

她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急速翻過圍欄到廊下,頂著一臉青寒出了院門。

這裡廊簷拐角處一雙眼望見她衣著整齊地出門,眉頭皺了皺,立刻又隱了身回去。

徐瀅寒著臉到得正院,先叫來蘇嬤嬤:「陸姑娘何在!」

蘇嬤嬤雖知徐鏞喝多了卻也不知道出了何事,見她這模樣不止是她,旁邊幾個婆子也跟著嚇了一大跳,連忙走過來道:「回姑娘的話,陸姑娘正在太太屋裡說話呢。」

徐瀅咬咬牙,目光掃到她們臉上:「留住她還有表少爺都不準離府!然後即刻抬幾桶冷水去大爺房裡,再去傳余延暉,就說我讓他來的!在他到來之前除了金鵬石青之外誰也不準進去!然後把拂松苑當差的所有人全部叫過來,還有剛才我們吃過的酒食,全部拿到我屋裡來!」

又道:「大爺在屋裡做些什麼,誰要是傳出來半個字,我立馬割了他的舌頭!」

蘇嬤嬤等人不敢怠慢,立刻下去了。

。。。。。。

不知道大家為什麼覺得徐瀅和徐鏞一定能看岀來酒裡做了手腳,他們又不是神仙,反正我反覆想過,陸表哥跟徐家兄妹經常吃飯,而且他又沒露出什麼特別明顯的動機,女主會首先懷疑到他下藥也是挺不可思議的。女主並不知道陸要害他們,所以表上帝視角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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