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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281 有約在先
一席話說得宋澈心裏又癢癢了。說的是啊,這麼好的春光月色,是不應該辜負。雖然餓著肚子,但是他這麼強壯,餓個一兩頓也沒有什麼要緊嘛。

他就把這酒給喝了。然後道:「那我,先去沐浴?」

「去吧。」徐瀅指著屏風後,「熱水都已經給你備好了。」

他一個箭步就沖了進去。他最喜歡跟她做那些羞羞的事情了,好像天色快點黑下來。

屏風後浴桶裡果然裝滿了熱水,而且水溫剛好合適,他跳下去上上下下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然後就披著袍子進了裏屋。

雖然開了春,但是屋裏大還顯冷,所以夜裏還是會點上一爐銀絲炭。

氣溫很合適,徐瀅也隻著了件輕薄的春衫在榻上,釵環卸了,粉色肌膚在輕紗下若隱若現地透出來。但是燭光下眉目如畫,那雙眼亮晶晶地,紅唇往上翹,簡直醉人極了。

宋澈頓時以餓虎撲羊之勢撲上去,徐瀅卻把身子一閃,讓他撲了個空。

「這樣玩有什麼意思?咱們來點有趣的。」她站在榻下,笑吟吟說道。

宋澈愣住:「又擲骰子?」

「那個已經玩過了,不玩了。不如我們來打賭,輸了的人答應贏了的人一個條件。」徐瀅坐到他身上,拿指甲在他胸脯上寫字,聲音膩得跟抹了蜜似的:「你要是贏了,便可以想讓我怎麼侍候你,就可以怎麼侍候你喲!」

宋澈抱著她,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想怎麼侍候就怎麼侍候?他雖然不太喜歡侍候這個詞,但是一想到這背後的意思他又禁不住怦怦心跳,她的意思是只要他贏了,他想來幾次都可以嘍?想在哪裏來都可以嘍?

他立刻來了精神,問她道:「賭什麼?」只要不擲骰子了,什麼都好商量。

「就賭這個吧。」徐瀅伸手指指桌上擺著的兩碟瓜子,「我們一人一盤,數數看誰的多,誰就贏了。」

這麼簡單?宋澈簡直有點不相信了。「你該不會出什麼古怪吧?」

「隨便你選。」徐瀅攤攤手,「反正贏了的可以隨便提條件,輸了的就要認罰,而且輸的越厲害罰的越重哦!」說著她伸手掠了掠鬢髮,看似無意的動作,卻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宋澈忍住流鼻血的衝動,穩住心神。

男人大丈夫,難道還怕跟女人打個賭麽?就是萬一輸了又有什麼要緊,他不怕!

他豪邁地一揮手,拿過隻盤子來。

可即便是不在乎輸贏,他也還是很有心機地挑了看上去大的那一盤。

徐瀅揚唇望著他,也拿起剩下那盤慢條斯理地數起來。

這大好春宵裡夫妻倆就在燭光下數瓜子。宋澈邊數還邊瞄著徐瀅,提防她在這裏頭搗什麼鬼。剛才她擲骰子百戰百勝,他總懷疑她搗鬼了來著。

沒花多長時間一盤就數完了,他說道:「我這裏七百八十八顆,你的呢?」

徐瀅收手道:「我的九百八十三。」

「怎麼可能?」他不信,他分明挑的是大的那盤,她就是說多出幾十顆他也能信,怎麼能多出這麼多?

「不信你數。」徐瀅把盤子推過來。

數就數。他睨了她一眼,把她那盤挪過來。

好幾百顆的瓜子,不可能三兩下就數完的。等他數完,徐瀅這裏已經喝完一盞茶,又翻了幾頁書了。

「哪裏是九百多?分明就是六百多!」他抬頭指著盤子大聲道。

「是麽。」徐瀅扭過頭來,「不可能吧,我可是數得清清楚楚,哪像你,邊數還老邊開小差。多半是你自己數錯了。不信你再數數。」

宋澈無奈,隻得又數起來。

徐瀅從書裡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嘴角悄悄揚起。

宋澈可沒有看到她這幕,當真實心眼兒地垂頭細數,然而數瓜子居然也是個體力活兒,數著數著他就餓起來……再數下去那些平日裏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的瓜子居然也變得香氣四溢勾著他的饞蟲了!

一隻素手拈了兩顆瓜子磕起來。

宋澈望著悠然自得的徐瀅,終於沒忍住咽了口口水。

「怎麼了?餓了?」她問道。

他清了下嗓子,沒說話。

明知道他沒吃飯,還在他面前磕瓜子,能不招他的口水嘛。

徐瀅轉過身來伏在桌上,「餓了可以吃飯啊。」

「真的?」他立刻沒骨氣地挺直腰了。

「當然是真的。」

她拍拍手,轉眼間門一開,侍棋就領著幾個小內侍抬著個大食盒進了來。那菜肴的香氣立刻壓過屋裏的花香撲入鼻腔!

徐瀅又揮手讓人退出去,然後親手將五六樣碟菜肴和點心擺在宋澈面前。

宋澈喜出望外,徒手就要來拿桂花糰子,卻被徐瀅一手又打回去了。「我們有約在先,你輸了,現在想吃,那是有條件的!」說罷她反手拉開床榻內的暗格,抱出十來本春宮攤開在桌上,又拿出文房四寶攤在他面前:「每照著畫一張圖出來,可以吃一口飯菜。」

畫春宮?!

宋澈差點被口水嗆了!她就不怕他畫的過程中噴血過多而死嗎?!

「為什麼?!」他悲憤地站起來,為什麼這麼戲弄他!?「我不幹!」

「不幹?」徐瀅冷笑著坐下,「你都會背著我指使葉楓去勾搭袁紫伊了,怎麼打個賭都輸不起麽?男子漢大丈夫,連個賭約都實踐不了,還怎麼當人家師父教人家習武?」

宋澈目瞪口呆,這事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那小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徐瀅冷眼斜睨著他,「袁紫伊再怎麼樣也是個女孩子,楊家世代書香,規矩一套一套的,就算葉楓看上她了,楊家能接受一個捐官出身的女子為少奶奶嗎?你只知道你痛快了,可想過這樣做有可能害了別人?竟然去指使個孩子拐她去江南,我都替你臉紅!」

宋澈面紅耳赤。

他還真沒想過這麼深,可是捐官的怎麼了?那袁怙在中軍營當差挺賣力啊,憑啥楊家不要捐官的女兒當少奶奶?但他哪裏還敢跟她爭辯,憋了半天,隻說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徐瀅瞪他一眼,抓起桌上春宮丟過去:「想知道,就先把這賭約給實踐了!畫不出來不準吃飯!」

宋澈被甩了一臉,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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