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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074 果然是他!
宋澈奪過來看了看,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徐瀅慢吞吞拿起茶壺斟茶:「其實各層階級差不多,只不過越往上走,他們掩飾的就越好而已。」

見他斜眼過來,她又揚唇繼續道:「梁冬林他們這些人,把搜刮來的錢往上送,大家一塊撈油水,這豈不比舉報他們要好得多?底下跟上頭打好了關係,但凡有些壞規矩的地方傳到上頭,上頭自然也會替他們遮瞞。」

宋澈沉思片刻,看了她一眼。

徐瀅看著守在門口的商虎他們,又接著道:「大人可還記得當初在議會上言辭灼灼的劉正?當時包括劉正在內的絕大部分官員都在替衛所喊冤,而大人只知道要徹查,卻全然不去想為什麼明明軍戶橫行的現狀那麼明顯,而你卻會這麼寸步難行,王爺自然會不讓你管下去了。」

宋澈目光上下掃著她,「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他又沒從過軍。

「大人您打小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連打個架都有皇上太后在後撐腰,當然不會有機會見識到這些陰私,反觀我打小喪父,家裡還有寡母弱妹,見過的白眼比大人您踩過的雪還要多,這些之於我而言,自然是不算什麼了。」

徐瀅捏了桌上一顆花生米進嘴。

宋澈想想她那個伯父,這處境倒也不難理解。心思回到正題上,再想起她剛才這番話,不由又凝了眉道:「照你這麼說,我的目標還是只能放到衛所的指揮使們身上?」

徐瀅笑眯眯伏在桌上,湊過去:「大人想知道?」

宋澈剛剛好些了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了。

「大人如果能許我個武舉的名額,下官定就幫你到底。」徐瀅嘎嘣嚼著花生米。

宋澈掃了她一眼:「你想應試武舉?」

「我是將門出身,是官籍後代,怎麼不能應試武舉?」徐瀅斜眼過去。

宋澈看看她那小身板兒,冷笑了一聲:「縱然我想給你,可你這麼白眉赤眼地跟我談條件,我又豈能依你。」

徐瀅想了想,扔了花生,起身到他身前,「您這麼說也對。那下官就換個說法。下官心甘情願意替大人排憂解難,還請大人能看在下官當差盡心的份上許我個名額。相信來日身為大人屬官的我若在試場大放光彩,大人也是很有面子的。」

宋澈無語地端了杯子。隔半刻,他說道:「名額也不是不能給,但我也得看你把事情辦成什麼樣才能鬆口。如果辦得不漂亮,那你就休想。」

「這個容易。」徐瀅直起身來,「大人只要答應就好了。」

說著她從後頭取來紙筆,鋪開在桌上,然後提筆沾了墨,說道:「梁冬林書房失竊,我料定他過不多久便會發覺,趁著眼下這段時間,請大人寫封信給海津千戶長,著他帶領人馬從速趕來廊坊接應。」

宋澈望著伸過來的筆凝眉:「為什麼不是寫給歸德衛指揮使?」

歸德衛是廊坊和海津兩個千戶所的的上級,廊坊被梁冬林弄成這樣,按理更應該由歸德指揮使領罪不是嗎?

徐瀅知道他打小嬌小慣養,進衙門又不久,對這些並不了解。

因此耐心與他道:「梁冬林有這麼大的膽子,歸德衛內必定也有人罩他。海津與廊坊平級,中間又還隔著別的千戶所,梁冬林出事牽扯不到海津,海津千戶長也沒有理由為著個梁冬林而明目張膽跟朝廷作對。

「更何況,梁冬林犯下的這些罪行,可不是個個千戶長都有膽子這麼做的,海津近在咫尺,說不定他們的顧將軍早就想把他給滅了。」

宋澈聞言方知個中蹊蹺,一雙拳握得死緊,沉思半刻又與她道:「那如果我這就亮出身份把梁冬林帶回京師呢?」

徐瀅搖搖頭,「雙拳難敵四手,您並沒有朝廷下發的捉拿他的文書,如此拿他名不正言不順不說,咱們能不能帶走他還是個問題。他姓梁的就是此處的地頭蛇,眼下咱們沒有準備,隻宜智取不宜硬拚。」

宋澈沉吟點頭。

站起來溜了兩圈,又說道:「可照你這麼說,我就是叫了海津那邊來人豈不是也名不正言不順?我同樣也沒有朝廷批發的拿人的文書,雖然有不憑虎符也能調動五百人以內的權力,但若隻來三五個人,也不能奈何他。」

徐瀅笑了笑,眼裡閃過絲狡黠:「所以,我們就得想辦法把這事變得更合理。大人想想,梁冬林知道書房證據被竊之後,他會有些什麼反應?」

宋澈凝眉沉吟,沒片刻驀地抬頭,深邃的眼裡布滿了絲驚疑……

梁冬林招待好了不期而至的兩位京官,心情很不錯。正要往小妾處溫存溫存,突然間先前的僕從就迎面擋住了去路:「將軍!咱們偏院裡住的那兩個人,他們恐怕不是什麼兵部的差使,而是來頭極大的人物!!」

「大人物?什麼意思!」

信息量太足,梁大將軍沒能立刻反應得過來。

僕從喘著粗氣說道:「小的剛才跟那幾個差役套近乎來著,看到他們腰間的銅牌了!」

梁冬林倏地一驚。

大梁官員的隨從裡只有侍衛才會用銅牌,別的是鐵牌或木雕牌!差役用的是銅牌,難道他們是侍衛?

他既然能把周邊關係經營得這麼牢固,自然也沒有蠢到太過份的地步。

他回想起乍見宋澈時他那股懾人的氣勢,再想起人們對宋澈形貌的描述,心下也有些著慌,端親王世子聽說正是這「劉珍」這樣的年紀,他上來就敢確衙署的大門,還真有幾分王孫公子的氣魄!

再加上僕從的回話,他心裡就有點打鼓……

正要多問幾句,忽想起什麼,臉色一頓便掉頭往書房裡猛衝,進門打開暗格一看,藏在裡頭的卷宗帳本竟然連張紙都沒見了,哪裡還有什麼蹤影!

梁冬林慌了,五指都顫抖起來。

宋澈最近抓軍紀正抓得嚴,這些東西不見了,那還有別的解釋嗎?!

來的人必定就是宋澈無疑!

他們私底下不把宋澈放在眼裡是一回事,眼下被他捉到了貪贓的真憑實據又是一回事!

「你可確定,看到的都是真的?」他嗓子發乾地問僕從道。

「假不了!那牌子是赤銅造的,頂上團紋盤著好幾條小蟒龍!上頭還刻著幾個字,小的雖不認識,但光看著這牌子就覺不是尋常人有的!」

蟒龍銅牌……那就錯不了了!

「果然是他!」他額上冷汗倏地飈出來,「他們現在人呢?」

「在後院裡吃茶聊天呢!」

梁冬林咽了口唾沫,抬手抹了下脖子。

「大人,」僕從上前,眼露寒光說道:「依我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給——

梁冬林肥臉劇烈顫抖,厲聲指著他:「住嘴!你好大的膽子,他可是端親王世子,是深受皇上寵愛的皇侄!我若殺了他,我梁家恐怕不止滅九族,就是十八族都要給滅了!」

「大人!」僕從道:「他們易容化名而來,誰知道他是親王世子?

「而且他們只有八個人。這趟明擺著是沖著大人而來,現在拿到了證據,若是讓他們見到大人,大人以為這輩子還能有翻天之日麽?大人也不必真殺他,只要弄些迷藥放到茶水裡把他們弄昏,再丟出咱們地盤去打傻他們腦子,到時候誰知道是大人乾的?」

梁冬林漸漸動容。

只要不傷性命,總是好說得多。

眼下去見宋澈是死,他打傻後再丟出去多半還有條活路,他還有大把榮華富貴沒享,哪裡想死?

他踱了兩個圈,停在書案下,咬咬牙道:「村口王婆常做江湖人生意,去跟他弄點藥效好的安神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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