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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號》091 來露兩手!
「小侯爺看得起在下,我當然願意……」

程筠對著欄下默了片刻,笑著扭了回頭,「初一日,崔家人也會去。」

徐瀅終於有了絲驚奇。伍門寺在京師來說並不算什麼大的寺廟,也許香火很旺,但卻並不足以驚動城中貴眷。所以她本以為這場法會也不過是尋常的小法會。程筠這樣的人素日定然樂善好施,寺裡之所以會邀請到他也不算讓人意外。

但崔家又為什麼會去?

程筠不知是不是看出來她的疑惑,沒等到她問,他已經接著說道:「崔伯爺十年前,險些在伍門寺遇害,每年這一日伍門寺的佛誕,他們家的人都會去。」

徐瀅聽到這句,已是不由動容。

十年前徐少川在世時曾經救過崔伯爺一命,也就是那次促成了她與崔嘉這門婚事,崔伯爺對徐家淡薄,但竟然年年都去伍門寺,莫非當年這伍門寺之於他們還十分關鍵?

徐少川是六月死的,具體死因她不知,只知道是在某次外歸時路遇意外而身亡,如果說崔伯爺同樣是十年前遇襲,那也就是說徐少川在救下崔伯爺之後不久就過世了。那麼徐少川的死跟崔伯爺遇襲這件事會不會有聯繫呢?

此前她對徐家三房的處境一直有著疑惑,徐少川生前是錦衣衛千戶長,大梁的錦衣衛名聲並沒有大胤那麼臭,照徐少川生前的地位和人品,楊氏帶著兒女不應該過得這麼窩囊,眼下程筠這番話,卻又勾起了她對徐少川的死因的懷疑。

當然人死不能復生,徐少川如果真是冤死的,徐家也不會坐視不理。朝廷突然死了個官員,大理寺和刑部也都不會輕易定案。再說,楊氏他們至今也沒有疑心過徐少川的死是不是陰謀,可見,當年的確沒有什麼異常。

但是了解到這件事,或許就能夠破解崔家執意要履行這門婚約的目的呢?

她沉思片刻,探究地望向程筠:「小侯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程筠正面向她而站著,揚唇道:「我並不知道。只是在猜想,或許你會想知道。」

這真是個聰明人。既不遮遮掩掩,又不過份吐露,徐瀅挑挑眉,狡黠地笑了下,說道:「既然連崔伯爺府上都要前往,可見這法會實是難得。離初一還有三日,或許舍妹介時病好了也未定。」

程筠燦笑了一下:「那我初一辰時,就在寺門口等你。」

宋澈百無聊賴地坐著,程笙打小就鬧得沒邊兒,上次弄了個男寵過來,這次又說什麼徐鏞娘氣,徐鏞是有些娘氣沒錯,但他娘氣不娘氣又沒礙著他,他管得也太寬了吧?

程笙則被宋澈的油鹽不進氣得七竅生煙,也拉著個臉坐在那裡。

他也是真撐得慌,明知道他打小認死理兒,還非得跟他爭辯。

這也就是他,要換成別人,他早就撂挑子隨他去了!

他們除了是兄弟還是發小,他母親過世得早,王府什麼情況他們都清楚得很,但王府裡的事程家伸手管不著,太后雖是養母但端親王與皇帝情深似海,她也不能過多地干涉內務,否則就是不知分寸了。

端親王身為親王納幾個偏房開枝散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算知道萬夫人他們各懷鬼胎,在沒有明確傷及到宋澈的情況下也沒人能夠說她們半句不是,畢竟她是端親王兒子的生母,輕視了她們就是輕視就連私下裡心疼宋澈的皇帝,明面上對幾個侄兒也得按規矩一視同仁。

王府裡的家務事外人管不著,他們就只能私下裡愛護宋澈,把他當眼珠子似的供著護著,太子他們也都讓著這個弟弟,倒縱得他眼裡揉不進去一點砂子。

程笙雖比宋澈還小幾個月,可打小被太后他們洗了腦,於是事事也都是以他為先。

徐家兄妹敢在宋澈身邊出這種夭蛾子,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如今太后年紀也大了,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撐不住,程家這些年貪圖安逸,被冀北侯弄壞不少名聲。好在他們兄弟幾個幼年在宮裡出入得多,很多事情看得明白,所以行事還算有分寸。如果太后薨了,皇帝可不定還會待程家這麼親近。

宋澈得盡皇帝寵愛,又是程家表少爺,跟他們兄弟又親近,他為他著想也是替程家著想不是?

可是這傢夥笨得跟頭豬似的,真是讓人無語。

這裡兩個人各懷心思,門口小廝就來稟道:「大爺來了。」

府裡都按排行稱呼家裡的少爺,宋澈抬頭,就見程筠在前徐瀅在後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猛不丁看見徐瀅這麼謙和,笑得跟春風拂柳似的,一點也不是那股懶洋洋愛理不理的模樣,想起先前程笙說的,心下倒是也一動。

他說道:「你們聊什麼?」

程筠含笑道:「說到捉拿梁冬林時的過程,原來竟是有趣得很。」

程笙被宋澈那一睃隱隱又有想撞死的感覺,但他聽到程筠的話,忽然脫口道:「原來徐大人這麼英勇,大人也是將門之後,不如耍套拳腳讓我們見識見識!」大梁過了這麼幾代,武將家的小姐早就已經往士族大家閨秀進化,並不再手舞足蹈地習武了,她要是耍不出來,看她怎麼解釋!

徐瀅早先從程笙這裡瞧出點端倪,此刻再聽他這麼一說,心下也不由咯噔往下沉——這程笙突然讓她獻藝,難不成是已經疑心起她來了?

她默然坐在那裡,未及想好怎麼應對,宋澈與程筠已經齊齊往程笙瞪過去了:「閉嘴!」

程筠難得動氣,就這麼瞪過來程笙已有些心虛,宋澈立馬又接著把臉拉下:「你把他當賣藝的?!」

他雖然覺得徐瀅剛剛那一笑也確實有些娘氣,可是也容不得程笙這麼侮辱人。

程笙一屁股往榻上一坐:「我就是嘴賤成了吧!」話沒說完他又捂著屁股跳起來,呲牙咧嘴要死要活。

程筠面色稍緩望過來,溫聲跟徐瀅道:「舍弟就是這個性子,瀾江別放到心上。」

程笙越發氣到要吐血,這個徐瀅到底有什麼能耐?居然連程筠都給騙過去了!

他指著徐瀅:「我告訴你們,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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