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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三嫁,賴上神秘王妃》090,枕下的生辰禮物
090,枕下的生辰禮物「可是要控制自然之力,談何容易。」華羽曼很快就沒了信心。

「小姐不是一般人,一定可以的。」青青認真的看著她,一臉的篤定。這世間只有小姐一人是她不能透視的,所以小姐一定是世間最特別,最獨特的存在。

「如果這風像花瓣一樣容易控制就好了。」銀桃幽幽的感嘆了一句。

華羽曼一聽,卻是如醍醐灌頂,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花瓣這種非自然的東西她都能控制好,這風嘛,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它的衍生,應該是和她體內先有的力量有牽引或某種特殊的關聯的。

想到這,她閉了閉眼睛,把自己想像成一片花瓣……很快她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離了地,這次她沒有害怕,轉了個圈,自然就穩穩的落了地,銀桃和青青看著吃驚極了。

「小姐,你好厲害!」銀桃跳了起來,比自己學會了還開心,要知道小姐上一刻還在為這個發愁,現在就立即能控制了。

華羽曼開心的伸出手輕捏了下銀桃的臉,「這次你和青青功勞很大,若不是青青精準的分析,你無意中提醒了我,我哪能這麼快掌握。走,我們出去試試。」

「小姐,要不明天早上吧!」銀桃一聽小姐要出去,瞬間歇了菜,這會兒天都黑了,若是有個萬一,小姐飛走了,她要上哪兒找呢。

青青雖然跟著華羽曼的時間不長,但她很了解小姐的心性,所以謹慎的補充了一句:「如果小姐一定要出去,不如拉著我和銀桃的手,這樣也又能檢測,又能保證安全。」

「好啊!」華羽曼就只是想到門外試試而已,一有不對勁她就會立即返回的。

只是才到門外,她就被風祭攔著了,雖然之前她們的對話他也聽到了,心中有疑惑,但正如青青擔心的,這會兒天色太晚了,主子不在,若她出了什麼事,他可不是被主人狠狠操練一頓這麼簡單了。

「華小姐不如等明天再試吧,主子已經去想辦法了。」

華羽曼不怎麼高興的看了風祭一眼,「你家主子讓你惹我不高興了?」

「這……」這怎麼可能,只是……

「這什麼這,我又不走遠。」華羽曼出了房門,青青和銀桃一左一右的的扶著她的手臂,風祭一臉謹慎的跟在後面,一副大敵凜然的感覺。

因為天色很黑,華羽曼只是稍稍試了下,在感覺在自己意念的控制下,自己和緊緊抱著自己手臂的青青和銀桃都飛離了地面半米高時,她開心的停了下來,免得嚇壞了她們。

銀桃會武功,沒覺得什麼,不驚不怎的,到是青青一臉的興奮,而風祭純粹就是覺得她們在玩過家家,見人沒飛走,他心裏的一根弦鬆了下來。

就在他們想轉身回屋時,遠處的火光令華羽曼的腳步停了下來。

「前面是什麼地方,居然著火了?」

風祭抬眼看去,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那是七皇子和靜公主的大帳,怎麼著火了。」

華羽曼的眉頭也是一皺,「快過去看看。」

曾經的歷史上並沒有靜公主和親一事,但靜公主卻是在皇后崩亡一年後死於一場大火,本來她以為靜公主和親,就意味著她的命運已經改變了,但遠處天際這一片火紅,讓她的心跟著揪了起來。

「絕明在那邊,主子和其他人去給你找千沉珠去了,如果你答應我不亂走,我過去看看。」風祭說起來還是不放心的,主子不在,若這邊出了事也是很麻煩的。

「快去看看,我哪兒也不去。」華羽曼催促道。若不是自己的身份現在去那邊不合適,她也想跟著去了。

風祭看了她一眼,立即朝火光的地方奔去了。

因為有事發生,華羽曼也睡不著,就坐在房中等風祭回來,只是直到天色微亮,風祭才慘白了一張臉過來。

「靜公主被火燒死了,七皇子被火灼傷,消息已經送回離城,相信很快皇上的聖旨馬上就要到了。七皇子參了主子一本,這次主子怕是要遭責罰了。」

風祭有些無奈,若是殺人能解決問題,他會直接殺了這個推卸責任的七皇子。

華羽曼的心緊了緊,「那你家主子人呢,可回來了?」

「沒有。」風祭是瞭然自家主子的,靜公主身故的消息主子必是已經知道了的,只是知道了又怎麼樣,人已經死了,主子不辦完自己手上的事,是不會回來的。

「著火的原因知道了嗎?」華羽曼撫額,離陽的不歸恰是擅離職守,瀆職的大罪,皇上歷來對這樣的事懲罰很重,這次……都是自己害了他。

「是人為,靜公主與她私戀的護衛一起自焚引發的大火,還留了遺書,七皇子救人時被火灼傷,現絕明在幫他醫治。」

華羽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打量了一下風祭,最後若有所所思的點點頭,低聲對青青道:「你把風祭化妝成十三皇子的樣子,快點。」

「是。」青青也想到了原因,立即拉著有點懵的風祭進了屋內。

「華小姐,你是想做什麼?」風祭知道她是要自己假冒主子,但是要做什麼呢?

華羽曼一邊進屋去找離陽的衣服,一邊解釋道:「瀆職可是大罪,靜公主死,皇上不會輕饒的,哪怕他們是皇子,你要裝得像一點,放出消息說十三皇子夜間發現可疑份子,帶人追趕去了,就說靜公主根本不是真的自焚。」

「這……據筆官驗證,那確實是靜公主的筆跡。」風祭覺得有些為難。

「被人脅迫而寫也不是不可能,就按我說的去做。」轉頭華羽曼又對青青道,「把他化成重傷的樣子,模樣看起來要比七皇子嚴重。」

半個時辰後,見風祭的妝化得差不多了,她帶著銀桃去了七皇子那邊,不管不顧的闖進了七皇子的大帳,眼淚汪汪的抓住了正在為七皇子上藥的絕明。

「快去幫我救救離陽,嗚嗚……他昨晚去抓那個刺客,留了好多好多的血……絕明,快去救救離陽。」

華羽曼聲淚俱下,滿臉的哀痛,這到是把絕明給嚇著了,主子不是去……

雖有疑惑,但他依然很配合的道:「什麼?主子受傷了?我這就回去。」

絕明快速的拾起東西,把正在抹的葯扔給了旁邊的一個侍衛,「七殿下的傷不重。」說完人就快速的奔離了。

華羽曼起身想追,卻是突然摔倒在了地上,銀桃趕緊把她扶了起來。「小姐,別擔心,十三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一直被忽略的七皇子臉色不怎麼好的咳嗽了一聲:「十三弟真的受了重傷?」

他的人不是說十三弟帶著人去海藍王國了嗎?為的是給華府小姐找什麼東西治病,可是這會兒華府小姐怎麼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

若是十三弟是因為追刺客而受了重傷,那自己剛發出的奏本……

「可不是,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血,若非如此,我一定是不會來打擾七皇子的,真的對不起!那個威脅靜公主寫下遺書,製造自焚假象的賊人就要靠七殿下去抓捕了。嗚嗚……但願離陽一定要撐下來!」華羽曼嚶嚶的哭了兩聲,緊咬著唇,努力平息著自己的眼淚,讓銀桃扶著走了。

七皇子心下煩亂不已,他原本是以為藉此事能讓父皇褫奪了十三的皇位繼承權,可是眼下靜公主已崩夭而亡,若十三弟再有個不測,那麼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他立即派自己的心腹前往十三的住處探查,很快回報的消息是十三真的重傷了,他這才真的覺得大難臨頭了,趕緊寫了另一封信和奏摺前去追上一封奏摺,而且是下了無限加急,若是追不上,那他的那第二封罪已書和說明但願能救自己一命。

……

離國皇宮,早朝時分。

皇上手裏握著兩份奏摺,氣得不輕,自己的一個女兒夭亡,兩個兒子受傷,這一趟精心佈置的和親路,為何會一波數折,全不能如願成行。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利用公主和親之事製造事端?

皇上凌厲的目光掃向殿下,最後,皇上的目光落在了大皇子和三皇子身上。「你們兩個怎麼看待這件事?」

離紀心中一個咯噔,心下思量了一翻還是道:「一定要嚴查此事,另外,七弟和十三弟雖然受傷,但也難逃其過失,兒臣認為該罰。」

「兒臣覺得,現下要做的不是定誰的錯,而是要把靜公主的遺體運回,並詳細查明此事,七弟和十三弟雖有過失,但念其已經受傷,請父皇從輕處罰。」離奇伏地跪了下來,意在請皇上從輕。

皇上表情微動,怒火微升,「既然你們都認為該罰,那麼就命你二人徹查此事,你們一日未查清,老七和十三就關在大牢裏一日,朕只要結果。」

皇上此舉無疑是把這四位皇子綁在了一起,大皇子和三皇子當然可以不好好查,這樣七皇子和十三皇子就能多在大牢呆一日,但相對的,這也就證明他們的能力有限。

皇上的旨意一下,七皇子和十三即刻被宣進京,接受處罰。

皇上的人到時,十三已經回來了,對於小羽毛的安排,他甚至是偷笑了好幾次,若不是這次突發事件,他都不知道小羽毛其實也是這麼在乎自己的,所以這會兒明知自己將被關大牢,他卻是一點負面的情緒也沒有。

握著離陽塞給自己的千沉珠,華羽曼心情非常複雜,可見他一點也不緊張,她又氣不打一處來。「如果大皇子和三皇子不用心辦事,你就要一直住在大牢裏,你還笑。」

離陽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擔心,最多五天,我就會出來的,我保證。」

「真的嗎?」華羽曼還是有點不相信,離紀和離奇都是那麼想當上太子,這次有這麼好的機會打擊到別的皇子,他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十三湊近她的耳邊又道,「之前為你準備的生辰禮物,我放在你的枕下了,用法也已經寫好,我走後你便和風祭起程回離程。」

「嗯。」華羽曼點了點頭,如今她是要回離城才行。

「十三殿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請上車。」皇上派來的人在門外催促道。

十三不舍的輕拂了下小羽毛的臉頰,「我走了,若有事就叫風祭。」

雖說只是幾天,但他還是不放心她的,她的身體雖然已無大礙,身體內的輕玄之氣看似已經會自行控制,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知道了,我馬上起程回離城。」

十三被帶走後,華羽曼立即從自己的枕下取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對雪色的幻力耳墜,只要帶上此耳釘,一般人就會產生幻覺,看不清自己的容貌,也記不住自己的容貌,比易容可是方便多了,可見十三的用心。

華羽曼沉默了一會兒,收起耳釘,叫銀桃和青青整理好東西便和風祭回京了。

回到華府,華羽曼除了見到了自己的大哥和寒昀,還見到了如今住在華府的藍鬱芊。

藍鬱芊看到華羽曼,心中有些自責,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華宇康已經大致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所以把自已妹妹叫到了密室詳談。

「曼兒,芊芊已經和我說過了,那個藍鬱炫並不是她的哥哥,而是煙雨樓的閣主,至於真實身份她也不知道,所以你日後見著此人要格外的留心。」

華羽曼似乎也不怎麼吃驚,因為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哪有人對自己妹妹如此冷淡的,對她到是熱情的很,只是他們既然決定瞞著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她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我知道了,大哥別擔心。你和藍姐姐是怎麼打算的?其實她的身份是很讓人頭疼的。」華羽曼也不知道自己大哥是不是一定非藍鬱芊不娶。

華宇康認真的道:「等十三皇子這件事過去,我就迎娶藍鬱芊,而且我已經寫信向爹娘說明了,爹娘未曾反對,隻說讓我考慮清楚就行。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並且皇上已經下旨讓爹回京了,皇上好像給了爹新的任務。」

華羽曼點了點頭,「大哥即已決定,曼兒就提早祝大哥和藍姐姐百頭偕老,永結同心了。不過現在是皇后的大喪之年,你們成親之禮不宜隆重,藍姐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說得含蓄,其實是想說,這個當口娶妻本就是一份風險的事,任何披紅掛綠都是不妥當的,因為皇上很小氣,最近這兩年氣也不會順過來,所以凡事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我和芊芊已經提過了,我們商定只要選個日期,在府裡舉行一個簡單的成親儀式就可以了,她不介意這些。」

「那好。哥,最近你最好讓藍姐姐不要出門,還有三天是大皇子的生辰,可能會出點什麼事。」

「好,我會和她說的。曼兒,你剛回來,要休息一下嗎?」

「不了,我讓銀桃準備了東西,晚點我想去看看十三皇子。」不管是做給外人看,還是自己的心思,她都要去看看的。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去吧!」天牢那種地方可不是隨隨便便能進的,皇子入獄這在離國雖不是頭一遭,但也是少見的。雖說皇上甚至派了禦醫住在天牢幫兩位皇子醫治,但那必竟是天牢,再舒服也是大牢。

「好。」華羽曼心中感動,便沒有拒絕。

一個時辰後,華羽曼由自家大家陪著去了天牢,對於他們的到來,獄足也沒問什麼,留華宇康和銀桃在外面,直接讓華羽曼和青青進去了。

華羽曼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天牢遇著了冷優玉,與她同來的還有一個漂亮的少女和兩個丫頭,一行四人正在七皇子的牢房裏說著什麼,而冷優玉更是在華羽曼踏入牢房的第一刻就發現了她。

「原來是曼兒呀,你是來看十三皇子的吧,他在那邊呢,似乎是剛昏迷了,你來得可真巧。」冷優玉的語氣溫柔,親昵,彷彿兩人真的是相交極好的姐妹。

「嗯。謝謝!」華羽曼雖不願意和冷優玉說話,但也不能在這種場合主動示惡,所以她點了點頭,輕聲回應。

看曼兒沒有多聊的意思,冷優玉轉過了身,心思卻是在轉動,她如今可是巴不得這十三皇子死在這天牢裏,這樣華羽曼不就是不詳人了,那樣,又有誰會再娶她?華府不僅會聲譽掃地,少了十三皇子的庇護,她若日後想對付華府,不是輕而易舉嗎。

想到這,她再次看向旁邊細心的為七皇子換藥的漂亮少女,在看到七皇子的目光明顯有些迷離時,她神秘的笑了笑,裝作沒看見。

另一邊,華羽曼進到了離陽的牢房,那裏很乾凈,基本上需要的東西都有,她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小榻邊,輕聲喚了下已然昏迷的離陽。

「離陽,你怎麼了?醒醒……」

一邊守著的禦醫趕緊哆哆嗦嗦的道:「十三殿下無礙,可能只是體力不支,突然睡著了。」

華羽曼皺眉,「什麼叫體力不支,突然睡著了?這病怎麼能越來越重?你們這些禦醫是吃素的嗎?睡著還能是突然睡著了嗎?滾出去,熬點對症的葯來,不要假他人之手,十三皇子若有事,你的腦袋就等著搬家吧!」

「是,是……」值守的禦醫趕緊跑走了,不是他怕華羽曼,而是她說的話相當的有理,這人總不能好好的越治越差啊,這會兒居然突然就昏迷了。

華羽曼看著動也不動的離陽,想著是不是該叫風祭去叫一下絕明過來看看,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低頭一看,就見原本閉著眼睛的離陽對著她眨了眨眼。

「原來小羽毛也是會發脾氣的,不過我喜歡。」十三沒有坐起來,倒是手上一個用力,把有些驚訝的華羽曼圈進了懷裏。

華羽曼伸手撐在他的胸前,不讓自己緊貼上他。「你裝的?」

十一表情微頓,最後附在她的耳邊低語:「冷優玉帶來的那個少女會攝魂術,她們先來我這裏看過,我就順勢昏了。七哥怕是遭殃了。」

「你不是說有把握五天就能出去的嗎?如今已經過了兩天了。」華羽曼也壓低了聲音,心中擔心著離陽的處境。

「本來是的,但因為那個少女的出現,事情有了變故,不過別擔心,等七皇子清醒了,事情就好辦了,我會讓絕明今晚過來弄醒七皇子,你這幾天乖乖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知道嗎?」

他不擔心自己,隻擔心有人利用小羽毛。

「嗯。那我走了。」

十三不舍的放開了圈著小羽毛的手,目送著她離開。

離開牢房沒走幾步,青青悄悄的華羽曼耳邊耳語:「小姐,攝魂沒超過十二個時辰,只要把攝魂人支走,破壞被攝魂者身上的攝魂封印就會清醒了,小姐若想辦到很容易的……」

「嗯。可以一試。」華羽曼點了點頭,她救了人,這個七皇子理應記自己一分好,雖然她不稀罕,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了,所以她決定冒險按青青說的去做。

轉了一個方向,華羽曼來到了七皇子所在的大牢,這時冷優玉她們已經走了,只有一個禦醫在守著七皇子。

華羽曼想了想,口氣不怎麼好的開了口:「喂,你,去催催十三殿下那邊的禦醫,怎麼去了這麼久,一碗葯還沒熬好,若這兩位皇子任何一個有事,明天你們的腦袋就得搬家。」

禦醫看了華羽曼一眼,雖然非常生氣,也不高興被一個小丫頭指揮,但一想到有關十三皇子如何如何寵這個華府小姐的事,還是走了,不過他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把牢門給鎖了。

華羽曼看了青青一眼,青青便站到一邊去看著了,華羽曼從百花簪上扯下一片花瓣,花瓣直接飛進了牢房門,落在了似是在沉思的七皇子眉心……

很快,七皇子幽幽轉醒,他輕撫了下自己臉上的血,眉頭瞬間皺成了一根麻花辮,正要開口喊人時,仍有些朦朧的目光裡看到牢房門外站了一個人。

是華府小姐,華羽曼?

「你……」

「七皇子可好些了?以後莫要盯著女子的眼睛看了,我們走了。」華羽曼打斷他的話,低低的說了一句便轉身走了。

七皇子是什麼人,很快就理清了思緒,他無比複雜的看著遠去的華羽曼,等禦醫來時,他又問了些事,待自己的猜測完全落實時,他的手心緊握成拳,那是內心的狂怒和暴躁無法隱忍的舉動。

離紀,離紀,你最好永遠讓本王子找不到半點錯處!

……

兩天后,事情有了巨大的轉變,七皇子和十三皇子從天牢裏出來了,三皇子已經查明了原因,有人利用攝魂術控制了靜公主,十三皇子是發現了可疑人士才追出去的,卻不曾想有人怕事發,而用了調虎離山之計,製造了靜公主與護衛有私情,自焚一事,七皇子因救火而受傷。

事情的調查的結果非常詳盡,皇上下令砍了三皇子抓住的幾人的腦袋,另當場宣旨,宗室女德琳郡主賜公主封號,三個月後由華將軍親自護送前往海藍王國,另,華少將軍華宇康隨行。

皇上相信,這兩大將軍護送和親,此行一定會順利的,他的心思再也折騰不起了。若非答應過先皇后和海藍王國的君主,皇上也不會屢次派人前往海藍王國和親。

華羽曼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心情真的很不美麗,原因無他,只因為上一世,這位德琳郡主是七皇子的正妃,也是和冷優玉一樣的人,表面對自己好,背後給自己設下一個又一個陷井的人。

如今她要前往海藍王國和親,還是自己爹爹和大哥護送,華羽曼心裏很不是滋味。

「小姐,十三皇子平安了,你怎麼反倒是不高興了?」銀桃見自家小姐一直愁眉不展,有些擔心。

華羽曼搖了搖頭,「不是因為他,是德琳郡主,這個女人不是個簡單省心的人物,爹和大哥護送她去和親我不放心。」

「外界都傳德琳郡主性格溫婉,品性率直,而且多才多藝,是離城公子們爭相想娶的人呢。」銀桃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你也說了,那只是外界的傳言,傳言可信嗎?算了,此人稍後再煩,青青,你去前廳吩咐一下,這兩天不管是誰來找我,都說我病了。」

「是。」青青自然知道原因,明天就是大皇子的生辰了,如今十三皇子出獄,這冷優玉說不準就會藉此名義來請小姐去大皇子府。

果然,華羽曼的猜測是正確的,沒過兩個時辰,冷優玉的婢女就帶著請帖來了,不過也是放下請帖就走了,言辭間是希望華宇康和華羽曼都能去,畢竟他們是冷優玉已經為數不多的親戚了。

華宇康原本是打算去的,可是華羽曼卻攔住了他。「大哥,派人送份禮去就行了,你就說我從天牢回來後身體有恙,神志不清,這會兒爹娘不在家,要在家照顧我。」

華宇康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反正他也不想去,而且明知明天不會太平,能少參合,還是少參合的好。

第二天,大皇子的生辰可謂是最近惟一的一件喜事了,雖然沒有大辦,但因為到場的人多,還是比較熱鬧的,除了七皇子、十三皇子和華府的人只是禮到,其他皇子和官員們都來走了個過場。

也有些人親自來送了個禮,送了個祝福就走了,真正留下用宴的人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當然,這也是大皇子控制的,因為怕有人借口說他大辦宴席,在皇后的大喪之年,有失妥當。

直到宴席開始,華府的人都沒有來,冷優玉明知大皇子就在自己身後,卻仍冷著臉道:「這華府的人真是不識抬舉,居然一點也不給大殿下面子。」

「可不是,當時他們華府的人可囂張了。」冷優玉的丫環稱心趕緊附和了一句。

身後的離紀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陰沉的道:「不來則罷,好好招待今天的客人。」

「是,殿下。」冷優玉立即掃去陰霾,笑靨如花。

離紀府中的侍妾並非只有她,就是側妃和庶妃也是各有一位的,但是離紀對自己是真的好,就連今日的生辰也是由她主辦,其他兩位側庶妃協辦,足見自己在離紀心中的重要。

稍後,宴會上的一切就如冷優玉想像的那麼順利,千雅姑娘也來了,吊足了眾位皇子的胃口,並喝了有人為她特意精心準備的酒。

只是接下來發展的事情就不如冷優玉預料的那樣了,一群黑衣刺客突然從天而降,劍指今天的壽星,大皇子離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會武功的千雅奮不顧身的擋在了離紀的身前,劍「哧」的一聲,刺進了千雅的左肩……

宴會就此終結,大皇子的人開始與刺客周旋,最終刺客落荒而逃。

離紀看著倒在自己懷裏,滿身是血的千雅,心中感動不已,再看她紅得不正常的小臉,立即傳來了禦醫……

之後的事情更是冷優玉想不到的,劇情大反轉,大皇子抱著千雅回房後就再也沒有出來,第二天,千雅成了大皇子的正妃。對,是正妃。

這讓所有人都大跌了眼睛,冷優玉更是為此傷透了心,好在她安排的冷蓮心還算爭氣,勾搭上了十九皇子,許了她個側妃身份。

當人們說起這件趣事時,華羽曼只是淡然一笑,心中讚歎夏鶯歌的好手段。

沒過幾天,又有了新的後續故事傳來,大皇子迎娶的正妃用的非千雅的身份,而是隆豐城城主之女,夏鶯歌。有傳言,夏鶯歌早在多年前就情系大皇子,並救過大皇子,如今又救了一次,這大皇子對夏鶯歌的疼愛可謂是如潮水般,疼到骨子裏了。

華羽曼這次是真的佩服這夏鶯歌了,她這種頭腦,天生就應該生活在后宮之內。

「小姐,你說她的守宮砂都不在了,是如何騙過大皇子的?居然還讓她當了正妃,這真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銀桃真心想不通,難到這大皇子也是中了攝魂術了嗎?

華羽曼搖頭,她其實也是在想這個問題。

正在旁邊綉著鴛鴦枕的藍鬱芊笑道:「想要瞞過這些男人,煙雨樓的人當然有辦法,而且不止一種辦法能讓人偽裝成第一次,守宮砂也是可以偽造的,你們還小,隻當聽聽罷了。」

「不管怎麼說,這夏鶯歌還是挺有本事的。」華羽曼再次稱讚了夏鶯歌。

藍鬱芊再次失笑,「有本事是一方面,另外,此事定是有人成心促成的,至於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如果僅憑夏鶯歌之力,又怎麼可能做到如此完美呢!

正妃,這個位置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就連冷優玉怕也是志在必得的吧!

「說得也是。」華羽曼不再糾結這些事,轉而看向藍鬱芊手上已經綉了大半的鴛鴦枕。「藍姐姐,我爹娘後日就到家了,你和大哥的婚禮在月底,之後我想和爹、大哥一起去護送和親,爹可能不會讓我去,你要在大哥面前幫我說話,讓他幫著在爹面前說話哦。」

藍鬱芊微怔,「曼兒,你也要去嗎?那會不會不太好。」

華羽曼撐著下巴想了想,目光最後落在了藍鬱芊身上,「藍姐姐,你的家鄉不是海藍王國嗎?就說想回去看看,我跟你隨行,可好?藍姐姐。」

這還是曼兒第一次對她撒嬌,請求她,所以即使不好,她仍是點了點頭。「好。」

「藍姐姐,你真好。」

得到她的承諾,華羽曼非常的開心。她之所以想與爹爹他們隨行,實在是不放心那個德琳郡主,萬一路上發生點什麼事,華府就會受到牽連。

接下來的日子,華羽曼乖乖的呆在華府,迎接著自己的爹娘回家,另一邊,冷優玉卻是突然失聲了,禦醫診治出冷侍妾的日常飲食中有毒,此毒為慢性毒藥,連服十日便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失去聲音,而且無解,為此大皇子發了好大的脾氣。

「到底是什麼人把手伸到了我府中,一定要查出來。」離紀安慰了冷優玉一會兒便走了。

冷優玉雖是個可人兒,而且很會服侍人,很得他心,但對於有了新歡的他來說,此種寵愛也是跟著轉移了,且漸漸的三五天也想不起來看她一眼,為此冷優玉從煩躁、不甘,最後只剩下了憤恨。

不過上天是厚愛冷優玉的,就在她前途一片荒蕪的時候,她懷孕了,這令膝下無子的離紀可是高興壞了,當即就提了冷優玉的侍妾身份,升為側妃,一時間,她的風頭居然蓋過了新進門的夏鶯歌。

有了孩子,她就有了奔頭,冷優玉提筆寫下一行字,讓稱心去為她找神醫,另外讓她秘密的幫著找一位會腹語的人來,沒了聲音,就相當於在日後的人生中失了一道利刃,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都要努力,不能放棄。

三天后,稱心給她帶回了一個男人,此人不僅會腹語,並且能模仿各種人聲、動物聲,很是能耐,冷優玉許了他重金,留在了她的身邊。

「娘娘,我今天碰著華府的人了,他們在採辦成親用的東西,華府少將軍要成親了呢!」稱心知道側妃娘娘十分介意華府的事,所以凡碰著華府的事都會多留一份心。

冷優玉撫在自己腹部的手一怔,「都買了些什麼?」她手指沾水在桌上寫道?

「很簡單,雙數的紅燭、喜台、燈籠……不過他們把那幾捆紅綢給退了,所以我才留意到的。」

「少將軍大婚那天,送一萬盆紅花過去,沿府擺放!」

「是,只是娘娘,一萬盆紅花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雖然稱心覺得側妃娘娘的計謀很好,只是這銀子花得也是挺多的。

冷優玉想也沒想的把床底的一個手飾盒挪了出來,推給了稱心。

這裏的珠寶足夠她花費了,這有離紀送的,有別人奉承自己的,也有三皇子離奇給的,還有她當初從風月古城取得的。

稱心看著那箱珠寶點了點頭,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側妃娘娘真的是個有魄力,又不拘銀兩的大方主,相信只要生了小皇子,這側妃娘娘一定能平步青雲的,自己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想到這,稱心做起事來更用心了,很快就用假身份聯繫好了花草商。

……

華府。

因為將軍和夫人的歸來,華府格外的熱鬧,一家人有說有笑的一邊吃飯一邊聊著最近發生的事。

華將軍看了一眼自家兒子,又看了一下藍鬱芊,「此時是非常時期,委屈你了!」

藍鬱芊立即緊張的站了起來,「將軍,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芊芊謝謝將軍和夫人的成全!」

華夫人笑著拍了拍藍鬱芊的手,「別這麼拘謹,這都是一家人,坐下。」說著又轉頭對自己的兒子道,「既然知道是委屈了你的妻子,日後就應該加倍對她好。這很快你們又將分離,這幾ri你們就安心辦自己的事吧!」

華羽曼聽到這,立即道:「娘,大哥和嫂子不用分開呀,我決定和嫂子去海藍王國,一來讓大嫂回故土看看,二來嘛,我想跟著爹和大哥。」

「不行。」這次將軍還沒發話,華夫人就開口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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