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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棺詭談》160.第160章 海霧
聽到這聲音,我本來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了。

姬澄雪……

只見姬澄雪正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旁邊,冷傲的看著一臉媚態的百華夜詠,一身紅袍如血,就宛若是從那江南山水畫中走出來的淒厲大雨一樣,氣勢磅礴。

百華夜詠顯然也被震驚到了,眼神有些渙散,但是馬上又回復了過來。

「你不怕陽火?」百華夜詠盯著姬澄雪問道。

「如果你再不從他的身邊離開,那就永遠都不用離開了。」姬澄雪閉著眼睛,紅色長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咯咯。」百華夜詠猶如銀鈴一樣的笑了兩聲,然後輕輕的把手槍從我腹部抽了回去,然後對著我輕聲說道:「林先生,恐怕這次夜詠不能跟你促膝長談了,不過,只要林先生需要,夜詠隨時等候。」說完,百華夜詠收拾好衣服,邁著輕緩的步子就出了我的房間。

而我卻還在被剛才的事情跟姬澄雪的出現,震驚的目瞪口呆。

「我去抽根煙,你看著點鬼童子!」我見姬澄雪瞥了我一眼,渾身一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下來,就趕緊出了屋。

誰知道姬澄雪會不會突然發飆,我可是耽誤她的事情已經很久了,一年……

我眯了眯眼睛,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點上,噴吐出一口煙霧。林離歡的墓穴,是要開始著手了。

雖然姬澄雪沒說,但是,從她剛才的眼神中,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看見我跟一個來歷不明,她從來沒見過的女子在糾纏……而不去做些正事,恐怕翻臉是應該的吧。

我想起剛才那冰冷的槍支跟那張嫵媚的臉龐,冷冷一笑。我並不是不近女色的柳下惠,但是,但凡是有女人把心眼打到了我的身上,那我肯定就不會客氣了。如果說離洛陽是禍國殃民的妖精,那百華夜詠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白毛狐狸。

一個嫵媚如妖後蘇妲己,一個狡猾似掌舞趙飛燕。

我心裏正嘀咕著,可是一抬頭,卻剛巧看見一個水手從我面前跑到了甲板之上。

我見他跑的極其匆忙,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也顧不上拉他細問,就趕忙踩滅了煙頭,迅速跑到了船頭,一上甲板,只見胡黑跟他的四個水手正在船頭忙乎著什麼。

我走到近前一看,這才發現,我們船頭駛向的正前方海面上開始起霧了,船再往前開就將進入霧中,如果真的開了進去,因為漁船探照燈的關係,能見度肯定會越來越低。

這霧生得很是古怪,也極其突兀,整個鋪天蓋地的籠罩在前方,灰濛濛地壓在海面之上,從我站的這個地方望過去,就是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海面跟天空,更不用說如何判斷所謂航向了。

而此時就在那霧氣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股黑色的氣流,這股氣流從海面向上延伸,直直的頂上了天空。就彷彿是從海上噴湧出去的黑色水流一樣。加之周圍極其寂靜的環境,此時此景顯得極其恐怖。

我咽了口唾沫,輕吐一口濁氣,走向了船老大胡黑。

這種事我肯定不能自作主張,再者,我也沒有那個能耐,只能徵求一下經驗老道的船老大胡黑。胡黑身為蛋民,又是有多年航海經驗的老漁夫,此時聽我問他情況如何,他也是有些犯難的搖了搖頭說。

「海面上起霧並不可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是經常發生的事。只是怕忽然遇到另外一隻船隻,或者突然撞到某塊礁石上面。如果是那樣的話,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我們這些人都會死在這裏。但是,現在馬上就要到達海島了,如果在這裏停下……我並不知道這霧什麼時候會散,恐怕最早也要在天亮以後了。」

胡黑的語氣有些急促,看樣子他也是很著急,但是聽他的意思這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雖然胡黑是這麼說,但是我也聽的出來,他也並不是十分肯定。我拍了拍一個水手的肩膀,告訴他去叫醒所有人來甲板。

待到他離開之後,我才眯著眼睛盯著面前的那霧氣,深夜裏十分寂靜,在這種霧氣之中,探照燈跟漁船燈根本沒有一點作用,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更加的小心,不只是因為擔心碰撞到其他船隻而造成慘禍,更是因為在南海,有一些動物是只在這種天氣出沒的。

畢竟,一艘五噸的漁船,可算不上什麼龐然大物。

胡黑顯然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將漁船的速度降到最低,並且將探照燈全部都打了開來,降帆,然後在桅杆上又掛上了一盞醒目的漁船燈。

漁船燈在海上並不是僅僅用來提醒其他船隻的,它有個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讓深海裡的巨魚遠離船隻。不同於淺海的水族,深海裡的魚類對於光線極其敏感,長時間處於深海陰暗之中的它們,對於光的恐懼跟煩躁,要遠遠大於淺海魚類。

漁船緩緩駛進霧中,海上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螺旋漿攪動海水的聲音,還有波浪沿著船身向兩側翻起的動靜。連海鳥都沒有一隻,四周全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我們就像是行駛在冥界的海域一樣。那就寂靜感讓人有些膽戰心驚,壓抑的讓人發瘋。

幾十米的能見度,在茫茫大海裡,我更覺得我們在閉著眼睛開船。

我深喘了一口氣,周圍鋪天蓋地的霧氣讓我不得不緊張起來。夜霧之中……我更是極其提心弔膽。我心盼著這海霧儘快散去,這種讓人發瘋的壓抑讓我幾乎有一種被禁錮在真空中的感覺。

船隻前進了一會,船老大胡黑轉過頭跟我說:「小哥,這霧散了恐怕要刮上一陣子大風咯,咱們現在要改航向還來得及。」

胡黑出身是蛋民,在南海這一片更是行船捕魚過了數十年,雖然極少深入到像魚頭礁這樣的地方,但是他那日積月累所積攢下來的經驗,跟堅韌的性子,不是我這樣的毛頭小子能夠比得了的。

這個時候,百華夜詠一行人也跟著上了甲板。

我朝胡黑伸了根手指,示意他不用擔心,隨即扭頭叫舵手去加緊擺舵,然後招呼道:「盡量放慢速度,散霧後,風浪肯定會湧上來,要避開魚頭礁,不然,在那裏碰上大浪,咱們可就玩完了。」

胡黑見我指揮的有模有樣的,也是有些驚訝的問我說:「小哥這是第幾次坐船出海?」

「第一次,以前一直沒時間也沒精力往海上跑,」我輕輕一笑道。

「第一次就知道怎麼指揮航向跟看風向,我胡黑服了,要不怎麼說,還是讀書好呢。」胡黑抿著嘴沖我豎了豎大拇指。

我只是報以一個微笑,沒說什麼。

百華夜詠見我們都在船頭,也走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我懶得張嘴,胡黑就親自給她解釋了一遍,聲音不小,整個甲板上的人應該都能聽清。

「雖然我不要求速度,但是,如果按照這種進度跑船的話,恐怕到了明天這個時候,我們也到不了魚頭礁。」聽完胡黑的話,百華夜詠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船開的有些慢了。

我搖了搖頭也不做解釋,朝胡黑揮了揮手說:「按我說的做就好了,不必要聽她的。」

「林先生……」百華夜詠剛欲說話,她身後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裝的屬下向前走了一步朝我吼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聽你的。」

我眯了眯眼睛,雖然我平時跟顧辛烈、王蔣乾等人在一起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這可並不證明我是軟柿子,什麼退避三舍,一笑泯恩仇這樣的經典故事,也不適合用在我身上。

我聽他說完這句話,從兜裡掏出根煙緩緩點上,然後從靴子裏拔出隨身攜帶的傘兵刀,繞著刀柄在手掌裡轉了個圈。

「你……你要幹什麼!」那男子費力的咽了口唾沫,向後微微退了一步,我看準時機一步沖了過去,手中傘兵刀繞著他的領口轉了一圈,瞬間,就在他那白色襯衣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叫林悲,你記好,我不會再說第二次。」我掃了一眼在甲板上目瞪口呆的這幫人,打了個哈欠,把刀收起來,真沒想到,跟顧辛烈學的這一手還是挺好用的,現在再看百華夜詠的那群手下,包括那楊青青在內,一個個看我也都像跟煞神一樣。

不過,我本來也沒想跟他們認識,自然也就不需要去管他們脾氣秉性如何。

「林先生,刀……不錯。」百華夜詠看向我,擠出一個笑容,但是那笑容明顯有些冷意。

我也懶得理她,側身掏了掏耳朵,然後輕聲道:「殺人是費勁,但是屠狗殺豬還是輕而易舉的。」說完話,我便不再看百華夜詠那難看的表情,而是專註的盯著正前方的霧氣之中,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那霧氣之中,竟然漸漸出現了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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