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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棺詭談》69.第69章 殺魃
那清僵將斷臂中的血肉吸吮得一乾二淨,便將之棄掉,向著趕屍人撲了過去。

那趕屍人癱倒在地上,捂著還在流淌鮮血的臂膀,手裏拿著一件焦黑的哭喪棒,低聲的哀嚎著,聲音透過那鮮紅色的鬼王面具傳出來,顯得滑稽而詭異。

看到這一幕,顧辛烈咬了咬牙,拔出腰間的雪白骨刀,又返身撲了過去。

我低聲罵了一句,自然不會拋下顧辛烈,也跟了回去。

那趕屍人似乎因為失血過多,已經站不起來了,斷臂處還留著黑紅的異色血液。

就在那清僵想要低下頭去咬那趕屍人的時候,顧辛烈已是趕到近前,一刀刮在它的脖子上,把它掀的倒翻出五六米遠。

「顧小哥,這清僵怎麼又變成綠毛了?難不成被火燒了一下就變成大粽子了?」我看著那滿身長著綠色絨毛的清僵,不由的問道。

這事情發生的著實有些突然,這死屍先是變成了清僵,只是一會兒功夫,又變成粽子了。

「不,這是……旱魃。」顧辛烈抿了抿嘴唇,手中長刀一翻,迎向了那再度撲來的死屍。

見狀,我立刻扶起了趕屍人,向後退去,生怕影響到顧辛烈。

「謝謝。」趕屍人透過鬼王面具朝我氣喘籲籲的說了一句。

「謝謝就不必了,我朋友要是出了事,你一樣會死,你先簡單包紮一下自己的傷口。」我把他拖到一個角落裏,讓他靠在一顆大樹的邊上,對他說道。

此時,我心裏很焦急,手心裏全都是汗水。

「把這個拿上,對那旱魃有克制作用……」趕屍人費力的從腰裏抽出一張三角形的黃色符篆,符籙上面有著紅色硃砂描繪的詭異難懂的文字。

我應了一聲,把那符捏在手裏,悄然回到顧辛烈的身後,撿起了那根已經焦黑的猶如燒火棍一樣的哭喪棒,伺機待發。

這旱魃並不是傳說中的能夠吞龍踏雲的陰物,而是民間的一種傳統旱魃。它的身軀非常堅硬,雖不能說堅如精鋼、刀槍不入,但也和一般的頑石差不多。

這種陰物最脆弱的地方在頸部,一刀下去保準它一命嗚呼,但是,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不會這麼做。因為,這種旱魃體內積存的屍氣太多,如果貿然將它斬首,那屍氣一瀰漫出來,這整個泉酒村的居民就會瞬間死於非命。

雞犬不留!

這種旱魃談不上能夠引起赤地千裡,相比較於莊王墓裡的子母凶,它要差的太多,雖然僅僅搭上了魑魅魍魎魈魁魃的魃字,但也沒有姬澄雪的進化能力,說白了,這種陰物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它憤怒的時候,可以瞬間將方圓數十裡的地方,變成寸草不生的焦土。

顧辛烈與那旱魃周旋著,不停的攻擊著旱魃的四肢,想讓它失去一定的行動能力,奈何這旱魃經過兩次異變,已經有了相當的靈智,並沒有上當,反而不斷的找機會攻擊顧辛烈的要害。

讓我擔心的是,顧辛烈現在腳上有傷,幸好這旱魃沒有視力,不然還真的有些棘手了。

我貓著腰一手提著那哭喪棒,一手攥著那符篆,準備找個機會就給這旱魃致命一擊。

顧辛烈無暇顧及左右,只是不斷的閃躲那旱魃的攻擊。漸漸的,我發現他居然適應了殭屍的攻擊節奏跟強度,神情也從有些緊張漸漸變得從容不迫。

要知道,顧辛烈現在可是一隻腳有傷,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不斷的拚殺之中,顧辛烈嘴裏突然嘟囔了一句,隨後大吼了一聲,一刀拍開那旱魃的手臂,雪白骨刀猶如白龍入海一樣猛的刺進了那旱魃的肚囊之中,從它背後穿出,還連帶著一股黑色液體從傷口處湧出。

那旱魃吃痛,吼叫一聲,一爪子就朝著顧辛烈的腦袋拍了過來,我見顧辛烈已經沒有力氣再做閃躲了,便毫不猶豫的拎著那哭喪棒就沖了上去,學著那趕屍人的樣子,用盡全身離敲在了那旱魃的額頭之上。

似乎是使力過猛,那哭喪棒打在旱魃的額頭上,立刻斷裂開來,斷裂的棒子前端直接斜插在了地面上。

那旱魃被我打的翻倒在地,剛要起身,顧辛烈突然擺了一個怪異的動作。左腿高抬,揚起腦袋,左右手成拐狀,砰的一聲壓在了那旱魃的胸腹之上,直撞得它嘴裏噴湧出一股黑氣。

我看準時機,抄起手裏的符篆就塞進了它的嘴裏。

瞎貓碰上死耗子,沒想到我還能碰上兩次。那符篆一進入到旱魃的嘴裏,立刻劇烈的燃燒起來。那旱魃大吼一聲,七竅生煙,很快,它渾身上下便都被熊熊火光覆蓋了。

我趕忙拉起顧辛烈,向後退出五六米遠。

此時,我的耳朵裡全是那旱魃宛若灌了鉛水一樣的沙啞吼聲,鼻子裏也全都是那種噁心的讓人作嘔的臭氣。這股味道持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劈劈啪啪猶如燒木頭一樣的聲響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那火焰消失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焦黑的看不出模樣的碎屑,跟一把仍然精亮的雪白骨刀。

我走過去捏著那骨刀刀柄後面唯一沒有鋒刃的圓環,又慢慢走了回來,顧辛烈緩緩站起身,接過骨刀,對我說了聲謝謝。

我說兄弟之間說這個難免見外了,他也就笑了笑。

我倆回頭找到那趕屍人,見他已經暈了過去,略一商議,就背著他進了村子,悄然回到了我們住的那間偏房裏。

這第一個晚上就過的如此心驚膽戰,我不免有些害怕了,畢竟,現在還沒有到墓裡呢。

不過,這種害怕的話,我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隻得去洗了把臉,定定神,想起血菩薩的那些話,心裏不由的微微感嘆了一聲:「若是不小心一些的話,這一次也許真有可能把這條命扔在這裏。」

我回到屋子裏,就見顧辛烈正在摸著自己的腳骨,眉頭緊皺。見我回來,他只是淡淡的說沒什麼大事,應該只是腳板骨裂。

我打了一盆水,將那趕屍人的傷口仔細清洗了一番,又包紮了一下,確定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良久,趕屍人才漸漸清醒過來,瞧了瞧周圍,然後看著我們兩個,說了聲謝謝。

「你那死屍是從哪趕出來的?」我也沒回他,而是換了個話題。

「這……」那趕屍人看了看我跟顧辛烈,沉聲問道:「兩位小哥是盜墓的?」

我跟顧辛烈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他見我倆點了頭,也就再沒說什麼,靠坐在牆邊,摸了摸自己的斷臂說道:「我這次壞了我們趕屍裡的規矩,也應該有這樣的報應。既然咱們都是吃這口陰間飯的,我也就不瞞你們了。」

接下來,這趕屍人給我們講了一下剛才那個旱魃的由來……

趕屍人叫蒙匠,是個地地道道的苗族趕屍人,十七歲入行,已經做了整整二十年的趕屍人,除了這一次,他一次岔子也沒出過。

趕屍自古就有「三趕三不趕」的鐵律,跟我們摸棺一樣,都要守規矩辦事的。

凡因為做錯事被砍了頭的,受到迫害的,受絞刑而死的這三種可以趕。

因為他們都是被迫而死,死後不服氣,體內有怨氣,思念家鄉又惦念親人,這樣的死屍就可用趕屍秘法將其魂魄勾來,以符篆封住屍體的陰氣,然後用三十六功煉製驅趕他們爬山越嶺,回到自己家鄉,甚至還可直接入棺而走。

可但凡是病死的,投河自縊自殘而死的、雷劈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

因為病死的那就是陽壽已盡,魂魄早就被鬼差勾了去,秘法也不能再把它們的魂魄從陰曹裡喚出來,而投河自盡自縊而死的,這種人一個是自願而死,不予可憐,一個是他們的魂魄已經被那討替給替換了去,若把魂魄召回來,也許召到的就不是原來那個人了。

至於雷劈而死的人,這種人都是罪孽深重受了天譴責罰之人。而火燒而死的人往往連骨頭都被燒化了,就算再厲害的趕屍人也趕不動他們了。綜上所述,這三種死屍不能趕。

而蒙匠趕的這八具屍體裡,有兩具都是暴斃而亡的死屍,但是那具屍變的死屍,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屍體,而是墓穴裏面的屍體。據蒙匠自己所說,當初那委託人找到他的時候,直接提了一百萬的現金。

蒙匠這輩子可都沒見過那麼多錢,當時,他心想自己幹了這麼多年趕屍,一次意外也沒出過,跟徒弟一商量,把心一橫,就應承了下來。

那死屍是戰國時期的屍體,他光是煉製三十六功就花費了近一年的時間。

可誰曾想千算萬算,這一次還真就出了岔子。按照蒙匠的話說,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跟顧辛烈聽了這事,在憐憫這個趕屍人的時候,心裏也不由的多出了點興奮。因為那屍體是戰國時期的,如果不出意外,這周圍也許真的有戰國墓的存在。

蒙匠也將那墓的大概位置告訴了我們,就在泉酒村向西三十裡左右的地方。我跟顧辛烈向他道了謝,就又談了點別的。

「蒙哥,你那七具屍體怎麼辦?」我找了個馬扎坐在地上點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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