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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棺詭談》619.第619章 俑與棺
我用手上的手電筒照了照那墓道的裏面,裏面黑漆漆的,看不出來深淺,不過似乎除了這裏之外,很難從別的地方進入到了古墓裏面。我看了一眼腳下的石板,這個石板應該不會是墓門,就算是,現在也打不開了……

墓道裏面的側壁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我用手電筒四處的照了照,隻感覺是一種詭異的暗青色,石壁上也有著極其複雜精美的花紋。到了這裏之後,周圍的泥沙已經幾乎沒有了,所以我們此時所看到的東西還是很清晰的。

墓道裡很深,但是卻並不寬,也就大概一米左右的樣子,整個墓道裡沒有任何的陪葬品,我跟劉玄策跟在姬澄雪的後面走著,忽然看到了兩側牆壁上出現了很多劃痕,這些劃痕很深,而且切面平滑,就像是刀削的一樣。

看樣子……應該是被利器切出來的。

再往裏走了一陣子,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了,雖然我不清楚現在有多深了,不過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現象,這說明我的呼吸開始出現一些問題了,如果再往下走的話,就真的有些危險了。

劉玄策的狀況應該跟我差不多,只不過看樣子他忍得要比我好,也不能說忍得比我好,只能說劉玄策體能要比我好一些。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姬澄雪忽然停了下來。只見姬澄雪停在了我們面前,然後扭過頭來,沖我歪了一下腦袋,我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就在前面,一道玉門……忽然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我眼前一亮,前面那玉門必然就是這陵墓的墓門了。

只見那墓門呈半拱形,上面雕刻著兩隻異獸,這異獸長得有些猙獰可怖,但是雕刻的非常傳神,細細打量一番,甚至有一種讓人覺得膽戰心驚的感覺,就彷彿那獸是活的一般。

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把墓門推開,不過要想個法子把水逼在外面,如果水也進去了,恐怕就要玩完了,畢竟我們的潛水器,是怎麼著也堅持不了好幾天的。

姬澄雪瞥了我一眼,然後頓時……猩紅色長袍連帶著身子便鑽進了那墓門之中,我苦笑一聲,心說大姐我倆又不是鬼魂,你這招難度系數未免有些大啊。

我跟劉玄策向外拉著墓門,拽開了一條縫……在這條縫還沒有完全擴大開的時候,整個人迅速的鑽到了裏面,劉玄策也馬上跟了進來。旋即,我們兩個幾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把將開合的墓門給撞了回去。

嚴絲合縫。

「呼。」我一把摘下來呼吸器,然後往嘴裏丟下去一顆丹藥,頓時整個人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我吞下去的那是納蘭家煉製出來的丹藥,是避毒的,這墓室在水裏不知道藏了多少年,雖說多少還是通些風的,不過為了小心起見,我還是含下了一顆丹藥。

劉玄策也是如此,畢竟這是習慣,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這牧師看起來有些怪,地面上有著一層積水,不過堪堪沒過鞋底,周圍陰暗的似是沒有一絲光亮,在這墓室的裏面,有著四個模糊的黑影,除此之外,倒也沒看見些其他什麼東旭。

「這地方還不小。」我挑了挑眉毛,這個墓室看起來確實很大,大的有點離譜。

劉玄策沒說話,盯著那幾個黑影,然後開口道:「去前面看看,正中心應該是防止棺木的地方,找到了棺木之後再看看有沒有別的墓道。」

姬澄雪跟在我身後一言不發,她本就不喜歡多說話,此時也就是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後。

我跟劉玄策朝著那幾個模糊的黑色影子走了過去,那幾個黑影的姿勢有些奇怪,看起來像是人形,但又像是柱子。我們兩個走了過去,手裏拿著手電筒那麼一晃,只見原來那四個漆黑的影子,竟然是四個巨大的陶俑。

這四個陶俑全都單膝跪在地上,手裏撐著一柄殘破的長戟,四個人似是在圍著什麼東西,陶俑沒有五官,臉上光禿禿的,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在四個陶俑的中間,有著一個高聳的石台,石台似金似木,總而言之給人的感覺也有些詭異,在石台上面放置著一具巨大的石棺,正如劉玄策所料,這裏似乎就是整個墓室的中心……

但是我們此時在偏室還是在主墓室?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我一把跳上去看了一眼那石棺,棺材的兩側有著兩把古怪的鎖頭,看樣子這應該是一具棺槨,真正的棺木還在裏面……

「猜猜看這是幾重棺?」劉玄策眯了眯眼睛,開口問道。

我摸了摸鼻子,棺槨的制度是在西周的時候定下來的,天子棺槨四重,親身的棺稱椑及水牛皮;第二重稱地也,以椴木製成;第三重稱屬;第四重稱大棺。而後每朝每代都有不同,像清朝孫殿英開乾隆的裕陵的時候,乾隆的棺材就只有兩層。

不過在我印象裡,這墓穴應該是周朝墓葬,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有四重棺或者三重棺。

西周時期青銅器雖然已經逐漸成型,但是大抵用得起青銅器的還是少數,青銅棺槨也格外的稀少,不過石頭棺槨卻是極其的常見,而且這裏面還是有些說道的。不是什麼石頭都能成為棺槨,也不是什麼棺槨都可以用石頭做。

只不過這裏面的門門道道實在是太過於繁瑣了,想要全部搞清楚恐怕腦袋都要炸了。我摸了摸石槨上面的花紋,這花紋是九鴟紋,極其的複雜,只不過花紋上面的龍似乎並不像是龍……而像是……蛇?

我忽然覺得有些好奇,這棺槨上面畫蛇是什麼意思?

我看了一眼棺槨下面的石台,石台的四角有著四個巨大的銅環,銅環連接著一條手臂粗細鎖鏈,鎖鏈的一端連接著石台,而另一端則連接著陶俑的手上,這幅場景就彷彿是四個陶俑在拉扯著一具棺材一樣。

「有點意思。」我撥弄了一下鐵鏈,鐵鏈極其重,在我這一個撥弄之下,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來,過來看看。」

就在我還研究那棺槨的時候,劉玄策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後傳了過來,我扭頭看去,只見這廝正背著雙手看著墓牆上面的壁畫浮雕,而且看的津津有味。我笑道:「你怎麼突然對那些東西感興趣了?看出個啥了?」

劉玄策笑了笑,跟我說:「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浮雕壁畫上面並非記載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走過去看了看,是一些敘事的壁畫,跟我以前看到的不同,這浮雕看起來……有些太過於粗糙了,粗糙到甚至連人的結構看著都有些變化。

劉玄策摸了摸下巴,跟我說:「這裏似乎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鎮字訣,鎮字訣。究竟鎮的是人還是龍?還是別的東西……現在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他手裏拿著手電筒,照著壁畫,壁畫有四幅,第一幅是一些人手裏拿著大大小小的鋤頭鐮刀,有說有笑的朝著黃河對岸走去,黃河之中有著一個白色石台,人們就是踩著那個石台過的河,看不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總覺得非常的彆扭……

因為那石台,太像棺材了。

第二幅圖則是在黃河水底,四個巨大的鎖鏈跟鐵銬拉扯著一個龐然大物,那龐然大物有些像蛇,也有些像龍,河岸上有人向下面投著刀叉,一臉的怒容,似乎想要把這龐然大物殺死一樣。

而第三幅圖則是一個棺槨,那棺槨漆黑一片,一個人躺在棺材旁邊,似乎是死了,肢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四散著。我皺了皺眉,猛然發現那人的表情,整個人頓時直冒冷汗……險些沒跌坐在地上。

只見那壁畫上粗糙的人影,竟然像極了死去的梁寬,甚至就連表情也是……泛著……詭異的笑容!

而第四幅壁畫,則越加的顯得詭異的,所有人全都死在了棺材旁邊,所擺的姿勢跟第三幅壁畫相差無幾,全都是那般……詭異!

我此時心裏砰砰直跳,這壁畫……怎麼好像記錄的都是些我知道的事情?我看向劉玄策,他眯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

「劉哥?」我下意識叫了他一聲。

劉玄策摸了摸下巴,跟我說道:「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人,他想要續命,就要不停的殺人,不停的殺人。如果他不殺人,就會死掉?」

我嘴角一抽,看著他說:「怎麼會有這種人……這樣人也算是人嗎?」

劉玄策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忽然朝著角落處走去,我扭過頭向著四周看了看,然後瞥了一眼姬澄雪說:「這裏的東西,你見過沒有?」

「有些見過,有些沒見過。不過我見過的,你應該都知道。」姬澄雪挑了挑耳邊的髮絲,輕聲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後背一涼,就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看著一樣,那種感覺極其的清晰,我皺了皺眉,猛的回頭……只見一個孤零零的陶俑,就在角落裏,背朝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還真的有點想多了。

我心裏這麼想著,可是當我一個轉身的剎那,我忽然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只見那剛才背對著我的陶俑……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把臉……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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